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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儿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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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音笑不可抑,她知道跟姐姐解释再多她也不一定弄得明白,索性不谈了。
  “姐,咱们来荡秋千吧!来,你来玩,我推你。”她笑着把容音拉起来。
  “好啊!”容音最爱玩荡秋千了,她挪动着圆圆胖胖的身子,一屁股在秋千架上坐下。
  “坐好了,我要推了!”月音使劲力气,在容音背上用力推。
  秋千慢慢荡高了,随着秋千愈荡愈高,容音的笑声也愈来愈大。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月音一边笑着,一边大声吟诵。
  “什么墙呀墙的,真拗口!苏东坡真是个啰嗦的男人,幸亏他还会煮东坡肉,不然他老婆岂不是要闷死了!”容音笑着喊道。
  唐宋古文八大家之一的苏东坡竟然被嫌啰嗦?月音抱着肚子笑弯了腰。有时候她真希望能像容音一样憨憨傻傻地过日子,什么都不要想。
  “你说……你叫永琅?是我的儿子?”
  慎靖郡王爷允禧目瞪口呆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年轻男子,早已遗忘的尘封记忆瞬间翻江倒海般一涌而上。
  今晨,他伴随着皇上銮驾来到苏州行宫,没想到这人高马大的年轻男子忽然拦下皇上銮轿,开口便要求见允禧,并自称是允禧的儿子永琅。
  乍然听见“永琅”这个名字,允禧心中无限震骇,瞪大双眼仔仔细细看着男子年轻清俊的面庞。
  这个自称他儿子的“永琅”生得剑眉凤目、大眼薄唇,特别是那双异常妖美的黑眸,睫毛浓长,几乎把眼珠子掩没了,那不经意流露的一点妖邪气息,霎令他心中一颤,仿佛又见到了二十多年前在西湖畔迷得他神魂颠倒的女子──颜丽雪。
  乾隆皇帝坐在上位,愉恪郡王允潖坐在下首,两人彼此互视一眼。
  “二十一叔,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乾隆疑惑地问允禧,双眸却是紧紧盯着“永琅”。
  “这关系着皇室的血统,不容混淆,允禧,你可要仔细问清了。”允潖严肃地扫了允禧一眼。
  “我知道。”允禧深深看着“永琅”。“告诉我,你娘叫什么名字?”
  永琅淡笑着摇头。
  “我不知道我娘的名字,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只知道她姓颜。”
  “不错,是姓颜。”听永琅说他的娘已经死了,允禧心中一阵恻然。“你娘是怎么死的?”
  “当时我年纪还小,不记得了,只知道三岁时有人把我送到‘虎跑寺’去,留下了一封书信和一支梅花簪。”
  “梅花簪?”允禧心一动,忘形地喊道:“快给我瞧瞧!”
  永琅从怀中取出梅花簪来,双手呈上。
  允禧接过去,反覆地细看,手指轻轻摩挲着簪子上镶着五色宝石的梅花瓣,神情有些痴怔,好半晌不说话。
  “允禧?怎么了?”见他盯着梅花簪发呆,允潖忍不住出声唤道。
  “皇上、十五哥,这支梅花簪确是我送给丽雪的没错。”允禧目光柔和地凝望着永琅。“当年下江南办差,在西湖畔结识名妓颜丽雪,那时年少轻狂,有过一阵荒唐的日子,回京时,并不知道丽雪已怀了我的孽种。”
  “你不知道?那‘永琅’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允潖不可思议地喊道。
  “是呀,二十一叔不知道,‘永琅’的名字难道是颜丽雪擅自取的?还那么巧就给她排对了辈分?”乾隆讶异地皱起眉头。
  “那是因为我曾经和丽雪开过玩笑,要是她怀了孩子,男孩就取名叫永琅。这个名字只有我和丽雪才知道,所以我一听到永琅的名字,才会如此吃惊。”允禧看着永琅的眼光几乎没有怀疑了。
  “二十一叔,你不是说颜丽雪是名妓?你怎么知道在你走后,她不会有别的男人?”乾隆问得敏锐。
  “是啊,允禧。”允潖接口道。“这关系着皇室血统,一点儿都马虎不得,你可得盘问清楚了。”
  允禧点点头,转向永琅,和颜悦色地柔声问他:“永琅,你不是说还有一封书信吗?那封书信呢?”
  “事隔二十多年,那封书信早已不知去向了。”永琅淡淡地答道。
  “除了梅花簪,难道就没有别的信物了吗?”允潖问。
  永琅缓缓摇头,面色沉静。
  “的确不会有别的信物了。”允禧叹了口气。“当年,我什么东西都没有留给丽雪,只把这支随身带着的梅花簪留给了她。”
  “你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着梅花簪子干什么?”允潖皱眉道。
  “十五哥,这梅花簪是我额娘的遗物,也是当年皇阿玛赏给我额娘的。”允禧没好气地说。
  “是皇阿玛赏的?”允潖睁大眼睛,看了乾隆一眼。“大内造的簪子肯定绝无仅有,这孩子的身分……许是不假了。”
  “二十一叔,你再问问年纪相不相合吧?”乾隆端起茶,用碗盖拨了拨杯面上的茶沫。
  “是,皇上。”允禧心中对永琅已无怀疑,但还是得要问个清楚明白,才能取信于皇上。“孩子,我来问你,你是何年何时出生的?”
  “我是生于乾隆八年……四月二十日。”他略微沉思了一会儿,便道。
  允禧掐指推算,神情忽悲忽喜。
  “是,没错、没错!皇上,我是在乾隆七年春天到江南的,随后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和丽雪在一起,隔年,她就生下了永琅。以时间推算,永琅确实是我的孩子没错。”
  乾隆锐利的目光在永琅俊美的脸上缓缓掠过,仍是满肚子狐疑。
  “你一直住在‘虎跑寺’里,又怎么会知道朕和慎靖郡王爷来到了江南?”他冷冷问道。
  “回皇上,我三岁被送进‘虎跑寺’,八岁之后离开,从此流落江南,四处漂泊。那日来到苏州,在街上听人说起皇上南巡銮驾到了苏州,便跟着凑热闹,无意间,我听见这位王爷……”永琅朝允潖的方向展了展手。“叫唤道:‘允禧,你去禀告皇上,十几名苏州地方官等着给皇上请安。’,我当时心中万分惊喜,没想到能有机会见到生身父亲,所以下定决心前来相认。”
  永琅这番话彻底说服了允 和允禧,但是乾隆却对神色过分平静淡定、眼神却透着一股邪气的永琅半信半疑。
  “冒充王室血脉,可是诛九族的欺君大罪,朕再最后一次问你,你当真是慎靖郡王爷之子?”
  “是。”永琅的眼神和语气丝毫没有犹疑。
  允禧到此刻已经按捺不住了,他急切地走过去将永琅拉起来,激动怜惜地轻拍着他的脸颊和双肩。
  “好孩子,你吃苦了。”他上下打量着永琅异常高大的身躯,眼中流露着欣喜又疼爱的目光。“并不是阿玛不要你,而是阿玛根本不知道你娘把你生了下来。你要明白,不是阿玛狠心,阿玛要是知道有你,绝不会把你扔在江南的!”
  “是,我明白。”看着真情流露、眼眶湿润的允禧,永琅也不禁动容。
  “回京后,阿玛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你放心,阿玛绝不会再让你过吃苦的日子了!”允禧怜爱备至地握紧他的双臂。
  永琅得到了他要的答案,在平静的面容底下隐藏的是一张魔魅深沉的邪恶笑容。
  真正的永琅早已经夭亡了,他当然不是永琅,而是冒充永琅的九儿。
  “什么?阿玛从江南带回了一个儿子?”
  月音听完侍女百花的话,吃惊得被一口茶呛到,不断猛咳。
  “是呀,四格格,王爷吩咐格格到正厅见一见……大阿哥。”百花边拍着她的背边说。
  “大阿哥?”月音轻拍着胸口,疑惑地眨眼。
  “是啊,王爷吩咐奴才们要这么喊。”
  月音迫不及待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急忙起身往正厅快步走去。
  行至华丽的厅堂门口,就听见厅内传出大哥永璨发怒的声音──
  “……冒出一个人来要我叫他大哥?我突然间变成了老二?阿玛,怎么能这样?我没法接受!”
  “永琅出生在你之前,他是四月生,你是九月生,论理他自然是你大哥了。初时你也许不惯,等过些时日慢慢也就会习惯了。”
  月音在阿玛的说话声中慢慢踏进正厅,抬眼看见厅内坐着阿玛、额娘、永璨和雪音、容音两个姐姐,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见到陌生人,月音立刻下意识地回避目光。
  “阿玛、额娘。”她蹲身行礼,瞥见坐在一旁的额娘、大哥和两个姐姐全都沉着脸,只有阿玛一个人脸上挂着笑容。
  “月音来了。”允禧笑着朝爱女招手。“来,快过来见见你大哥永琅。”
  “大哥?”月音心中有好些疑团难解。自己叫了十八年的大哥是永璨,现在忽然要她叫一个陌生男人大哥,她一时难以叫出口,忍不住轻瞟一眼脸色已经十分难看的永璨。
  “永琅,这是你最小的妹妹,她叫月音。”允禧笑着介绍他们认识。
  月音转过目光,怔怔望向永琅。
  永琅微微一笑,邪美凤目冷然凝视着她。
  刹那间,月音一阵心惊,慌张地调移视线,不敢直视他魔魅妖异的眼。
  “好了,大家都见过面了,咱们王府就这么些人。”允禧转过头对永琅说:“永琅,你已经见过弟弟妹妹了。你还有一个大妹妹叫花音,不过她已经出嫁了,需等她回娘家时你们才能见上面。”
  永琅微笑点头。
  “从今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允禧转身对着妻子儿女们说道:“在家里头要互相照应,永璨,你们几个要照顾大哥,不可暗地里欺负他。永琅,弟弟妹妹们若有不是的地方,你就多多担待,凡事不要与他们计较。”
  “王爷,这话是怎么说的?我的孩子们就爱欺负别人的孩子?就爱与别人的孩子计较吗?”福晋暗哼,冷瞪允禧一眼。
  福晋这一句“我的孩子”、“别人的孩子”,吓白了允禧的脸。
  慎靖郡王福晋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妒妇,而允禧则是出了名的惧内王爷。由于允禧过于斯文软弱,让个性强悍又善妒的福晋简直踩在了脚下,而且因为大醋坛福晋的反对,允禧也成了京城唯一一个没有立侧福晋也没有侍妾的王爷,膝下一子四女全是嫡福晋所生。不过也因为家庭关系单纯,所以父子、母女、兄弟姐妹间的感情一向亲爱和睦,但是如今平和亲密的王府结构被突然冒出的庶子破坏了,个性强势的福晋如何愿意接受?
  “夫人,你别生气,我只是打个比方。永琅的娘都死了二十多年了,夫人何必吃这份醋。”允禧连忙陪笑解释。
  “我吃醋有用吗?王爷还不是有办法弄个私生子出来?当真是防不胜防啊!”福晋冷笑道。
  “我认识永琅他娘时还未娶你为妻呀,娶了你以后,我不是很安分吗?”允禧无奈地申冤。“况且,是我对不起永琅他们母子在先,让永琅这孩子一出生就吃苦到现在。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亲生的儿子嘛,如今好不容易一家相认了,咱们实在不该亏待他才是呀!”
  听到这里,月音总算弄明白了突然冒出来的“大哥”的身世。
  “他是你的儿子,可不是我的;他跟你是一家人,跟我可不是!你心疼他吃那么多苦,难道就该把永璨长子的地位让给他吗?”福晋冷硬地低语。
  月音听额娘把话说得如此冷漠无情,不禁担心地偷偷瞥望永琅一眼,怕他被母亲的话给刺伤了,不过看他始终垂眸不语,面无表情,很难窥测出他此时心中真正的情绪。
  “夫人,我不过是让孩子们喊永琅一声大哥,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别想太多了。”允禧无奈地叹口气。
  “永璨是我的儿子,我能不替他想多一点吗?我怎么知道将来会不会鸠占鹊巢──”
  “额娘!”听母亲愈讲愈过分,月音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永琅大哥才刚进咱们家门,额娘说这些话是不是太伤人了一点?”
  永琅缓缓抬眸,深深瞅着仗义执言的月音。
  “你说什么!永琅大哥?”福晋的脸色寒冷阴森得如地狱修罗。“你改口得可真快,叫得可真好听啊!我把你养这么大,遇到事情你竟然不帮额娘说话!”
  “额娘,事情不能混为一谈呀!永琅大哥若真是阿玛亲生的儿子,额娘也该想想阿玛对大哥那份愧疚的心情。”月音小心翼翼地娇声说道:“再说,永琅大哥从小到大吃了那么多的苦,没有享受过阿玛一天的关爱,我们一样都是阿玛的子女,可是比起永琅大哥来,我们几个实在幸福太多了── ”
  “你这丫头懂个什么?趁早给我闭上嘴!”福晋愤然重喝。
  雪音被福晋铁青的怒容吓住,急忙拍拍月音的手,示意她认错。
  月音委屈地咬住唇,额娘从没有用这种语气重骂过她,她自认没有说错话,因此倔强地不肯认错。
  “夫人,有什么话咱们私下里说,别吓坏孩子们了。”允禧连忙打圆场,一边给几个孩子使眼色。
  “额娘别气了呀,这个新大哥看起来挺顺眼,长得也不会给咱们家丢人,咱们姐妹多一个大哥也没啥不好的,而且咱们家多养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嘛!”容音搞不清楚额娘到底在气啥,傻呼呼地说。
  福晋气得咬牙切齿,但对原本就憨傻的容音却骂不出口。
  “好了,就这样吧,谁都别再说了!”永璨看额娘已经快要气坏了,他若不出声解决,眼前的局面怕是要愈理愈乱了。“当老二就当老二吧,我也不计较了。以后妹妹们就管永琅叫大哥,管我叫二哥行了!”语毕,他仍心有不甘地冷扫永琅一眼,木着脸转身走出正厅。
  雪音向来不爱说话,个性也孤僻,对于多一个大哥没有多欢喜,也没有多厌恶,她看永璨走了出去,也默默地耸耸肩,跟在他身后离开。
  “他们都走了,月音,那咱们也走吧。”容音轻轻拉了拉月音的手。
  月音慢慢起身,默默望了允禧和永琅一眼。
  “月音,你能不能带你永琅大哥到王府里四处走走,陪他熟悉一下王府的环境?”允禧见子女中只有月音的心是向着自己的,很高兴自己没有白疼她。
  “好呀!”月音避开额娘几乎要喷火的眼神,笑着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沁风苑’阿玛已经命人收拾好了,以后‘沁风苑’就是永琅的住所,你领他过去吧。”允禧见月音对永琅没有排斥之意,便放心地把永琅交给她去照顾。
  “是,阿玛。”月音礼貌地朝永琅一笑。“大哥,请吧。”
  永琅缓缓站起身来,月音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愈仰愈高,瞠目盯着他站立之后的惊人体态。他简直比永璨都还要高出半个头,更遑论与她相比了。
  她不禁看得呆住,心中忽然闪过疑惑──
  永琅不论身高还是容貌,为何与阿玛没有一丁点儿相似之处?
  永璨的身材和脸型都像阿玛,而她和花音、雪音、容音虽然比较像额娘,但是眼睛却都和阿玛一样,有双大大的杏眼。可是在永琅身上,她竟找不到一丝一毫父子间相像的地方。
  怎么回事?
  永琅看着她困惑怔呆的眼神,嘴角慵懒地微微勾起。
  “月音妹妹,麻烦你带路。”
  看着永琅略带邪气、微有得意的笑容,月音浑身一阵轻颤。
  他的笑,为什么会令她感到不安和心慌?
  他……真的是她的大哥吗?
  第二章
  “右边那一排厢房,是我和雪音、容音姐姐的房间。经过这道游廊,后面就是花园了。”
  月音陪着永琅漫步在游廊中,一边指路。
  “王府果然十分豪华气派。”永琅看着华丽的宅院,冷冷地说。
  “大哥,我们郡王府规制较小,亲王府还要更大、更气派些。”月音没听出永琅语气中的讥讽,认真地向他介绍着。
  永琅面无表情地冷睇她,本以为她是在对他炫耀,但看着她清亮的眼眸和纯真的浅笑,他知道是自己多疑了。
  “我若是没有遇见……阿玛,这辈子永远也不可能踏进这种豪华宅第一步。”他淡淡说道。
  月音仰望着他,想起阿玛说过他小时候就没有了母亲,也吃了不少苦,不由得生起怜惜之心。
  “大哥小时候过得很苦吗?”她柔声问。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过得很苦。”他斜睨着她,冷笑。
  “从小到大?一直?”月音愕住。她自小在富裕的环境中长大,完全无法体会永琅所说的“一直过得很苦”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苦法?
  “我没有爹娘,幼年住在寺庙里当了几年小和尚,后来受不了庙里的规矩太多,就逃了出来,然后当了几年乞丐。”
  “乞丐?”月音怔愕地眨了眨眼。
  “是,我小时候就是乞丐。你见过乞丐吗?”他低眸冷视她。
  “见过。”她呆呆地点头。“好几回去‘隆福寺’庙会都会见到一群一群的乞丐,庙会愈热闹,乞丐就会聚集得愈多。”每一次去庙会,她都会命百花带些银两救济那些浑身肮脏、无处容身的乞丐,万万没想到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竟然也曾经当过乞丐。
  “没错,人愈多的地方乞丐就会愈多。”因为人潮愈拥挤,要偷钱才容易。他在心中冷笑。
  月音良久不语,她印象中的乞丐都是衣衫破烂、又脏又臭的,想像不出眼前神清气爽、玉树临风的永琅,在当乞丐时会是什么模样?
  “大哥,阿玛说他会好好补偿你,你现在既然回来了,就安心地住下来,以前过的苦日子不要再去回想了。”月音极其轻柔地安慰他。
  永琅冷冷垂眸,瞥视她一眼,看见她眼中流露出对他的同情与怜惜,不禁心生厌恶起来。
  明明是一个什么苦都没有吃过的王府格格,凭什么表现出那种感同身受的眼神?那双不识人间疾苦的澄澈明眸,让他愈看愈觉得反感讨厌。
  “以前过的苦日子不要再去回想?你以为要忘记过往的一切有那么容易吗?”他倾身贴近她,挑眉的神情充满讥诮。
  “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始过新的生活,不要老是去回想以前所受的苦。”月音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不安地望着他凌厉逼人的眼神。
  “你懂什么是‘苦’?”他嘲讽地冷笑。“你可知道,我小的时候为了填饱肚子,什么坏事都肯做,衣服穿烂了就去抢人家的衣服,饿慌了就去抢人家的钱。夜里睡破庙,严冬还常常冻到双脚流黄水,有时候为了抢食物,还会被围殴毒打,打得几天都站不起来。这样的日子要我忘记,谈何容易?”
  月音震愕呆了,手心微微发汗。她现在才知道她对“日子过得很苦”的了解有多么无知肤浅。
  “月音妹妹,你看到的应该只是穿得又脏又破、浑身发臭的乞丐,看不到乞丐背后所受的是什么苦吧?”他盯着她眼眸中无知的骇然,勾唇邪笑。
  “我……我真的不知道。”月音呆望着他鄙夷的冷笑。
  “比起我来,你真的幸福很多、很多,站到你面前,我才发现人和人之间的命运有多么的不同。凭什么你可以出生在如此富贵的人家,而我,却只能当一个四处为家的乞丐?”他眯起双眸,高高睥睨她。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月音羞愧地低头道歉,好像他所受的苦,她自己也应该负一部分责任。
  永琅古怪地瞪着她,没预料到她会向他道歉。
  “你道什么歉?”
  “你是我的亲人,而我却从来不知道你的存在,在我吃着好东西、穿着好衣服时,自己的亲大哥却在外头为了一顿饭和一件衣服如此拚命。阿玛说的没有错,我们都亏欠了你很多、很多,我们都应该好好补偿你失去的一切。”月音轻轻握住他的手,温柔地对他说。
  永琅蹙紧眉头,盯着她无比诚恳的神情,压下隐隐的悸动。
  这辈子,他头一回被人当成亲人对待,头一回听见如此真挚动人的话语。她白皙的脸蛋宛如一朵洁白娟美的花,她清澈的双眸又像是纯洁无瑕的明珠,在她的面前,更衬出他的霸道、贪婪和虚假,与她的善良美好相比,他根本是个可怕的邪魔歪道。
  他厌恶这种感觉,厌恶她干净无邪的眼神和笑容,莫名的厌恶。
  “好,我就等着看你如何补偿我。”他蓦然甩开她的手,心头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怒潮。
  “大哥……”月音茫然地看着他恼怒的眼神,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沁风苑’到底在哪里?我累了,想休息。”他语气中满是厌烦。
  “好,我带你去,穿过后花园就到了。”月音不安地在前头领路,暗暗揣测着他为何突然发怒的原因。是不是因为额娘和兄姐们对他的态度不好,所以他也不相信她会待他好?
  一定是这样!她对这个猜测深信不疑。
  “大哥,你放心,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骗你。”她回首,认真严肃地对他说。
  月音的话重重地扎在永琅的心头上,他错愕地看着她坚定的眼神。
  她不会骗他,而他却与她正好相反。
  他的出现,就是一个天大的谎言。
  “沁风苑”布置得很简单舒适。
  这是永琅撒了瞒天大谎之后的结果。
  有了一个高贵的身分,有了一个豪华富贵的家,还第一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他撑着头,侧躺在柔软的床上,怔怔盯着玉匣内的一对宝珠和长命锁,陷入无垠的沉思之中。
  自从离开“虎跑寺”后,没过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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