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卖给我-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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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扬虽然从系统中看到了相关条文，却始终没有勇气真的去尝试，他害怕失望。如果从来没有希望，那么也就不会失望了。所以，也许他不该这样大胆地去恳求什么，虽然小主人并没有直接拒绝，不过言辞婉转地表达了并不同意的概念。小主人真的很温柔呢。如果能够一直作为小主人的宠物，那该有多好呢？应该抓住机会，取悦小主人才对吧？
　　羽扬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将跪直的身体向前倾，轻轻吻在了暖心的脚踝。他回忆着在磐石星上被教导的取悦主人们的方法，努力施展出来。他伸出粉嫩的舌，认真地舔弄小主人的脚趾。小主人的身体洁白无瑕，还带着泳池内清新的水汽，比那些他被迫去舔的沾了脏污的靴子或者散发着腥臭的腿间之物，美好太多了。
　　暖心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急忙将腿脚收拢，惊诧地问道：“小羽，你要对我做什么？”
　　“殿下难道不喜欢下奴的服侍么？”羽扬笑的妩媚，却没有少年人该有的开朗，幽深的眸子里刻意掩藏的惊恐哀伤是那么沉重。
　　“你这样做，出卖你的身体就为了求一瓶止血剂的赏赐么？”
　　“如果真的可以换到……”他愿意尝试，为了爹爹，自己这副肮脏的身体当然可以利用。
　　“不值。”
　　的确是不值呢，连一瓶止血剂都不值呢。小主人是嫌弃他的肮脏么？但他实在没有别的可以用来交换的东西了。
　　羽扬并没有打算辩解或者再次自不量力地恳求，只是安静地垂下头，沉默不语。也许小主人会更喜欢一个安静的玩偶。
　　“你真的只是想要一瓶止血剂么？并不是没有办法的，你可以为我做别的事情。”暖心耐心地提出了一个建议，或许可以顺着羽扬的思路，慢慢取得羽扬的信任。
　　“下奴可以为殿下做什么？”羽扬并没有抬头，他只是按照奴隶守则中的规定，恭敬地陪着主人聊天，心内却压抑不住想要相信真的是有机会的，有机会可以获得一瓶止血剂。
　　暖心没有马上解答羽扬的疑惑，而是穿好了衣服，又让羽扬也换好了体面的高级侍从制服，一起去了院子里。
　　院子里正有人在卸货，工人们做事效率很高，而且动作很轻，很快就有条不紊地从包装木箱中拆出来一个亮银色的笼子。
　　在一旁监督卸货的侍官长看到小王子殿下出来，立刻迎上去行礼，并恭敬地请示道：“殿下，为您订做的宠物笼子终于送来了，您看放在哪里好呢？”
　　暖心兴高采烈拉着羽扬的手，奔到笼子面前，感觉到羽扬的身体微微颤抖，不免有些奇怪地回头，随口问了一句：“羽扬，这个笼子怎么样，你喜欢么？”
　　这个笼子比磐石星上羽扬住了好几年的那个更大一些，像是刚刚做成的崭新的，干净整洁散发着亮亮的光芒。羽扬略微估算了一下，以他现在的身量虽然已经无法在笼子里站直，不过蜷缩着身体躺下休息是完全可以做到的。所以，这个笼子挺好，他应该回答“喜欢”，小主人也应该是想要听到这样的回答。
　　羽扬温顺地站在暖心身后一步之外，恭敬地回答道：“下奴喜欢。”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可能都要住在这个笼子里了，希望这里的晚上不会经常下雨，毕竟是笼子没有遮雨的设施。或许他应该尝试着去恳求小主人，将那个笼子摆放在屋檐之下？不过羽扬很快就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按照奴隶该有的正确的常识，主人想将笼子摆在哪里，想让宠物待在哪里做什么事情，宠物只需要感激地接受并且尽快适应就好。
　　暖心终于意识到了羽扬的异样。
　　这个和自己年岁相当的少年拘谨地站在那里，脸上和眼中都丝毫没有欢喜的神色。羽扬在想什么？明明是不喜欢那个笼子吧，为什么他不说实话，就只为了讨好小主人么？羽扬还在想怎样换取一瓶廉价的止血剂吧？
　　“其实，你并不喜欢这个笼子吧？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下奴……喜欢。”羽扬几乎要在暖心的温柔注视之下改变主意说出真话，但最后他还是意志坚定地没有说那些可能会让小主人扫兴的言辞。
　　果然，小主人的兴趣转移的很快，并没有一直纠缠在这个问题。而且在用完早饭之后，小主人立刻提出了需要羽扬完成的具体任务。
　　这个任务听起来并不是很难的样子。
　　羽扬点开手持显示屏上的测验题集。小主人说这是一份需要完成的假期作业，小主人智慧超群，并不喜欢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习题上面，所以枯燥的工作由别人代劳再合适不过了。
　　简单的测验题而已，小主人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羽扬做完了所有的习题，正确率在60％以上，就会得到一瓶止血剂，如果正确率超过90％就可以得到两瓶止血剂。
　　暖心并不是随口说说，其实他是故意的。
　　这几天上课，暖心不止一次注意到羽扬听讲入迷的状态，还有那种无法掩饰的对知识的渴望。而暖心非常清楚为自己授课的老师所讲的内容并不是普通十岁的孩子应该学的那种简单程度。暖心的学识已经远超同龄人，只要他愿意去参考，想要拿到大学入学资格都毫无问题。不过他才并不想那么早去上大学，至少要像母亲当年那样，等长到十二三岁的时候，免得年纪太小就锋芒毕露承受太多的压力。他真的不想长大呢。
　　所以，暖心给羽扬的也并不是什么寻常的假期作业。那是女王殿下专为暖心组建的教育小组呕心沥血编出的智商测试题。暖心一直没去做，是怕做出了超常规的分数又被母亲大人逼着去学更多的知识。
　　在暖心的认知中，这世上没有比莫爹爹更聪明的人，羽扬既然是莫爹爹的儿子，一定也不差。如果证据确凿事实摆明羽扬很聪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央求母亲让羽扬作为伴读，陪他一起接受高等教育一起钻研学问。他并不想让羽扬成为宠物，他更想要一个朋友，一个与自己兴趣爱好相投，能够交流学问的朋友。有了年岁相仿的羽扬，就算日后母亲长期霸占着莫爹爹，暖心也不会寂寞了。
　　两个小时之后。
　　“殿下，下奴已经完成所有题目了。”羽扬有些忐忑地将手持显示屏交还给小主人。
　　暖心惊讶道：“这么快就完成了？”
　　一部动画片才刚刚演完，暖心以为羽扬是跪在边上陪他一起看动画片，所以并未吩咐羽扬做什么事。没想到利用这么短暂的“空闲”时间，羽扬竟然完成了那么多道题的测试，这相当于平均每道题只用30秒的时间。若换成了旁人，暖心肯定会怀疑这其中有不少是胡乱选的，可答题的是羽扬。他相信羽扬为了得到止血剂，一定会认真完成，绝不会敷衍了事的。
　　暖心纯粹是一时好奇，点选了提交答案给出题组的按钮。当时母亲交代过，无论何时只要暖心完成答题就可以提交给出题组。出题组会根据考卷自动记录的答题总用时以及答题正确率进行综合评判，以最科学的方法测出答题者的智慧水平并编写天赋偏好报告。理论上这份报告将成为小王子殿下日后选择高等学府进修专业的最有说服力的依据。
　　暖心真的很想早一点知道，羽扬到底有多聪明，如果让羽扬也认识到自己的聪慧，会否能增加羽扬的自信呢？但是暖心并不晓得今日一时冲动的决定，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第114章　番外2：暖羽（07）

　　莫想云本来在地下室那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埋头工作；忽然接到了女王殿下的传唤。正是深夜，女王殿下本应入睡的时候呢；难道是殿下需要他的服侍了么？
　　莫想云急忙沐浴更衣；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女王殿下的卧室门外。敲门请示，得了许可才入得房间之内。
　　不过女王殿下衣冠整齐；一脸严肃；莫非是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么？
　　就在莫想云暗自猜测的时候，女王殿下打开了房内的空气投射电子屏，屏幕上显示出一份完整的智商测评报告。
　　“小莫；这是给暖心设计的那套智商测试题；答题者的正确率是97。8％；天赋优势倾向于生物学和数学领域；智商测评等级归为罕有的天才型；除了拥有几乎是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惊人的阅读速度，还有超常强大的逻辑推理分析能力。具备这类智慧程度的人，据推测应该是每2亿人中才会有1个。科学家们还说，这些天赋并不是后天训练培养的，而是属于先天基因决定的。”
　　莫想云看出女王殿下一脸愁容，眸色深沉，丝毫未见高兴的样子，不免想到了别处：“殿下是担心小王子殿下太聪明，会对他的未来成长有什么不利影响么？殿下当年也是智慧超群，备受瞩目的神童呢，您的儿子如此出色并不奇怪。”
　　“小莫，若这份答案是暖心做的，或者是你做的，本王自然会很高兴，不会如此担忧。可惜这是羽扬做的，本王已经从暖心那里得到证实。暖心还兴致勃勃地恳求本王准许让羽扬当伴读，还计划将来去大学读书也要带着羽扬一起。”女王殿下叹了一口气，凝神望着莫想云，郑重问道，“此事你怎么看，你希望本王怎么做才好？”
　　“殿下并不希望他太聪明，对不对？”莫想云小心翼翼地揭露着女王殿下的思绪。
　　没想到羽扬继承了那个人的高超智慧才华，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那个人在科学领域里的成就至今尚未有人能够超越，尤其是近年来战争吃紧，军方和科学界都或多或少怀念着那位天纵英才的“伟大事迹”。只不过少有人会深入统计，为了成就那样划时代的科研成果，被那个人用作试验品无辜丧生的奴隶和贱民的数字又有多少。
　　如果，羽扬有机会接触到更高层次的知识领域，不由自主沉迷在科学的海洋中，被那个人的基因驱使着陷入疯狂的研究，会不会成为另一个邪恶的“杀手”？或许羽扬本人不会那么残忍的去害人性命，不过在被贵族把持的军方乃至整个科学界，已经默许了以奴隶和贱民作为试验品的套路。战争，会让人性扭曲，为了成为胜利者，在比赛研究不可逆转的杀伤性武器并以此为荣的时代，羽扬会否沦为助纣为虐的帮凶？
　　女王殿下担忧的也是这个吧？
　　“平心而论，下奴并不想看到羽扬成为那个人。”莫想云郑重回答了一句，又话锋一转，“不过下奴没有权利为羽扬选择什么。羽扬毕竟不是那个人，成长环境不同，他的心性也截然不似那个人。”
　　没想到女王殿下脸上的忧色更重，将屏幕调到下一个场景：“小莫，这么短的时间，你真的能完全了解羽扬么？你看，这是今天早上在游泳池，羽扬试图挑逗暖心。才十岁的孩子，心智未免太早熟了吧？本王不喜欢被人欺骗，更害怕暖心太善良，反而受到无法挽救的伤害。”
　　莫想云斟酌了一下词句，终于还是代为辩解道：“殿下，羽扬在磐石星上遭遇过很才残忍的虐待，身为奴隶并不觉得出卖身体讨好主人换取宠爱和食物有什么羞耻和不应该的。这是所有奴隶再正常不过的认知。下奴没有遇到殿下之前，若是没有被认为是大少爷的专属玩物，多半也会是这样子。羽扬对下奴说过，他想努力成为小王子殿下的宠物，哪怕只是一时。他从没想过更长久，或者更复杂的事。”
　　“暖心在男女之情上并未开窍，这么早有一个同性亲密伙伴，恐怕不妥。”女王殿下并未隐瞒真实想法，“本王希望暖心能多交些身心健全的正常朋友，不要太早沉迷在科学研究或者其他小众领域。如果让暖心习惯了羽扬，恐怕将来很难再接受其他什么人。”
　　“羽扬只是奴隶，是小王子殿下身边众多服侍的人之一。在如今的社会大环境之下，小王子殿下就算心有不忍，也会逐渐趋同主流认知，在情感上不太可能把奴隶与未来的朋友、情侣之类的概念混淆。”莫想云惨笑着，又带出一点自嘲道，“就像旁人眼中，下奴只是您的玩物而已。下奴的儿子羽扬，成为小王子殿下的玩物，也是合情合理子承父业。只要认真告诫严加管束，羽扬是不会做主人不希望他做的事情的。”
　　“难得你与本王的看法不同。本王认为，既然聪颖程度是由基因先天注定的，那么那个人骨子里的变态基因，更含蓄一点说是对某一事物的偏执、自恋乃至暴力倾向，或多或少也会遗传给后代吧？”女王殿下慢慢走到莫想云身旁，拉起他伏跪的身体，拉着他并肩坐在那张充满了温柔爱意的大床之上，在他耳畔幽幽道，“小莫，你一直是最懂本王的。本王的身体、本王的秘密你都了如指掌。那个人在本王的心中留下的阴影此生无法磨灭，那股恨意催生的副产品，真的是很难处理呢。答应本王，永远不要告诉他们真相好不好。无论是羽扬还是暖心，除了你我，谁都不要知道好不好？”
　　“下奴发誓……”
　　莫想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女王殿下封住了双唇。
　　一个缠绵而温柔的吻，点燃了两人的激…情。理智渐渐消融，衣衫纷纷散落，春光满室。
　　半晌温存，两人相拥同床共枕。
　　再醒来时，仍未天明，灯影惶惑，仿佛暧昧依旧。
　　本来想与女王殿下继续探讨羽扬的教育问题，莫想云却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真神口口华丽丽归来，义正言辞地数落道：“大胆的李某某，趁着本神休长假，竟然敢欺上瞒下打各种擦边球，与男主偷偷摸摸恩恩爱爱了十年？严重偏离虐男主的主线剧情，跪地接受本神的残酷惩罚吧！”
　　“……”李某某只觉得冰寒入骨惊恐万分，十年销声匿迹的真身口口居然又回来了，这哪里是虐男主，明明是虐她这个“女主”的节奏啊！
　　“李某某，你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么？”
　　“我是会被虐文世界抹杀，回到现实么？”
　　“对啊，上一个女主韩小柔就是这样消失的。话说回来那时本神还是太单纯了。那样的惩罚就是让你直接解脱，实在是太无趣了。本神在为伟大的后妈作者找到下一个好苗子之前总要有个玩具解闷，你说对不对呢？”真神口口说话的腔调已经是十足的后妈口吻，“念在当年你坚持奉行过虐男主的核心思想，说明你其实是具备较强后妈基因的，本神岂能轻易浪费？这样吧，本神将强制你进行观摩学习，你的思维意识将被禁锢在雪念晴的身体中，而雪念晴会在系统托管期间严格遵循虐文世界的设定维持一切利于虐男主的言行。以此潜移默化的熏陶，让你可以尽早达标，完成‘天人永隔’的任务。”
　　“……天人永隔的任务……”李某某冷汗淋漓，已经在真神口口的yin威之下无力反抗了。事实上真神口口也没有给其他选择的机会，就像当初将李某某丢入虐文世界一样，根本不给考虑其他的时间，简单粗暴有效。
　　李某某再度回到了女王殿下雪念晴的身体内，只不过这一次她只能看只能听，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支配权力。
　　莫想云发现女王殿下醒来后的眼神，不再是他熟悉的温柔似水，而是陌生冰冷，甚至带着意思厌恶和无法掩饰的嫌弃。
　　莫想云曾经猜测过女王殿下的隐疾，也怀疑过双重人格什么的，总之，这一次更加直观近距离地感觉到了，女王殿下与这十年来他认识的那个，好像并非同一人了。
　　“大胆贱奴，服侍完本王竟然还敢赖在床上？”
　　莫想云急忙翻身下床，伏跪在地，用最卑微的姿势叩首：“下奴知错，请殿下责罚。”
　　女王殿下笑得邪魅，打开通讯器，冷酷地吩咐道：“来人，将这个懒散的贱奴拖到刑房，鞭打50下，吊到明天早上。对了，将这贱奴的儿子也带去刑房，本王正好还有事要问那小贱奴清算。”
　　羽扬正在暖心的卧房外睡得迷糊，手里搂着小王子殿下赏赐的两瓶止血剂。临睡前他看到爹爹被女王殿下召唤来，急匆匆进了殿下的卧室一直没有再出来，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他计划等爹爹忙完“工作”，他再将止血剂当成那包压缩饼干的回礼送到爹爹手上。让爹爹知道，他已经讨得小主人的欢心，已经能换来有用的物资，这样爹爹以后就不会再为他牵肠挂肚了吧？
　　谁料，爹爹竟然是被几个侍卫从女王殿下的房间内拖出来的，紧接着，羽扬也被人粗暴地拽起来，止血剂和毯子都被那些人踢到一旁。羽扬唯一能庆幸的是自己这几天睡觉时都是换下了那套体面的侍从服装，很有先见之明只穿了那件破烂单薄的罩衫。
　　看起来情况不妙，爹爹和他，是要被带去刑房么？
　　深夜被带去刑房挨一顿毒打，对羽扬而言并不陌生。在磐石星上，羽扬经常会被莫名其妙责罚。只是这次，羽扬隐约觉得，惹恼主人的原因恐怕是在自己身上。


☆、第115章　番外2：暖羽（08）

　　羽扬看见爹爹的手臂被铁链吊起；吊起的高度可以让爹爹跪直身体；在刑房冰冷的地板上；等待着后续的刑罚。铁链蹦的很紧，爹爹的双手被扯向两个方向，脊背张开，仿佛再加一分力；爹爹的身体就会被撕成两半。
　　刑房内光线昏暗；还没等羽扬看的更清楚的时候，他就被人推搡着捆在角落里的刑柱上，头面向墙壁。
　　“跪下，好好反省！”一个声音冰冷的命令。
　　羽扬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身体已经先于大脑执行了别人的指令；用最标准的姿势跪好，头却被人按向地面。他看不到爹爹那边的情况了。但他可以听到皮鞭挥舞的声音，带着凄厉的尖啸声划破空气，撕裂人的肌肤。
　　“一，谢谢主人。”
　　“二，谢谢主人。”
　　……
　　是爹爹的声音，随着数字的增加越发沙哑虚弱。
　　数到四十二的时候，忽然有片刻的停顿。于是有人泼了冷水，爹爹那压抑着痛苦口申口今的声音便又继续了下来。
　　五十鞭打完，是混了消毒液的高压水柱冲刷。
　　羽扬能闻到那种熟悉的气味，他知道那种药液肆虐在绽裂伤口上是怎样的痛楚。
　　然而爹爹没有发出声音，只有铁链剧烈的晃动带出的沉闷响声。
　　这一批施刑的人离开的时候，将悬吊爹爹的铁链故意拉高，让爹爹的脚尖刚刚好能沾到地面，若要分担脊背上撕裂的痛，就只有让脚尖受苦。这是很常见的折磨人的招数，刑罚并不仅仅是鞭打，鞭打之后的悬吊同样也是一种“恩赐”。
　　那些人离开的时候，羽扬已经被解开，但他依然等着那些人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才敢站起来，走到爹爹身边。若是那些人临走时特意吩咐，要他继续跪着不动，他就算心中担心爹爹，也不敢乱来。他知道刑房内必然是有监控的，不过那些人什么也没有说，他也就钻了空子。
　　“爹爹，主人为什么责罚你？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莫想云缓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太多的痛苦，安抚道：“不关你的事。是我今晚服侍完殿下之后，没能及时离开殿下的床榻……这才……”
　　作为主人们泄=欲的工具，奴隶是没资格在服侍主人之后还赖在主人的床榻上，这是奴隶守则中清楚写明的条目。羽扬知道爹爹不可能明知故犯，那么一定是爹爹太累了，或许还有伤病在身，被主人折腾的昏迷不醒，才没能及时离开主人的床榻。
　　一定是这样的，爹爹身上遍布各种恐怖的伤痕，是那新鲜绽裂的鞭伤无法遮掩的，比当初在小王子殿下那里看到的照片上仿佛有增无减，近距离看的时候更加触目惊心。
　　如果没能及时离开主人的床榻就会被罚50鞭，那么经年累月之下，爹爹身上有这么多伤疤也就不足为奇了。
　　“爹爹，如果不是我的错，为什么他们将我也带到这里来？”羽扬这句话不是责怪，他并不相信自己真的没有半分错失。或许正是因为他的错，才让主人迁怒了爹爹。
　　没等羽扬再多问什么，刑房内就又进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手持木棒，目露凶光，恶狠狠盯着羽扬。
　　羽扬下意识地又跪回地上，就贴在莫想云脚边。即使内心恐惧，他也不愿远离爹爹。
　　其中一人开口道：“小奴隶，主人问你是否知错。”
　　羽扬虽然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却还是温顺地答道：“下奴知错。”
　　“知道错就好，跪到一边去，别碍事。”另一个人挥舞着棍棒做出驱赶的架势。
　　没等羽扬反应过来，那两人手里的棍棒就落在了莫想云的腿上。
　　羽扬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但没有自己逃开，而是奋力抱住了爹爹的腿脚，试图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挡住那些凶狠的木棍。棍棒打在身上，钻心的痛，明明是他的错，不该让爹爹再为他受罚了。
　　“这小奴隶是傻的吧？快滚开！”
　　羽扬被人拉扯到一旁，他又挣扎着扑回来。如此往复了几次，那两人或许觉得厌烦，耽误了时间，索性胡乱打了一通，就离开了。
　　刑房的大门再次关闭的时候，羽扬已经站不稳了。他跪在地上，却依然努力地抱住爹爹的双腿，让爹爹的脚能落在他的身上被垫高一些，这样爹爹的手臂脊背就不会那么吃力，就会少些痛。至于自己身上的痛，其实忍一忍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