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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清初年-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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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王终究年轻,正式完婚的只有如今后院的那位王妃而已,被王公公这般打趣,面上不仅现出了一丝红润,连忙唤人给他上茶让座,这才摆脱了那分窘迫。
  “皇上忽然赐婚,倒是叫小王有些措手不及啊!”信王暗算了一下日子,他才刚刚在宫里见到那尊偶人,第三天便接到了赐婚圣旨,皇帝的办事速度可真让人大吃一惊!
  “这一来么,自然是想给王爷一份惊喜!二来么……”王公公压低了声音,意味深长地道:“此女深得奉圣夫人欢心。皇上若是手慢些,恐怕是成不了这段大好姻缘啊!为将此女许配与王爷,皇后娘娘可也花费了不少心思!”
  信王微微一怔,皇后跟奉圣夫人素来明争暗斗,皇帝夹在其中左右为难,这些他都清楚,想不到在这件事上面,皇帝难得地支持了皇后一回。不过皇后这般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从奉圣夫人那边抢走了她喜欢的人,若给奉圣夫人知道了,宫中岂不是又起风波?到底此女有何价值,值得帝后如此联手摆奉圣夫人一道?
  仿佛看透了信王的疑惑,王公公似不经意的笑道:“说起来,此女身份倒也有趣,她父母双亡,本也没什么可依仗的,可她的至亲姑母,却是锦州总兵吴襄吴大人的二夫人,此次吴大人肯收留于她,可见对她十分上心!”
  “不过,要论亲疏的话,左都督田尔耕大人却是此女的外祖父,游击将军田宏遇是她娘舅,以田府之财势抚养此女,却是要比吴府名正言顺且便利得多!”
  信王心念一动:“原来如此!”吴襄这几年领锦州总兵之衔,治军打仗很有一套,麾下关宁铁骑战力不俗。皇室若能将其争取到手,魏忠贤一党势必要被牵制许多。
  而左都督田尔耕这些年虽然跟魏忠贤沆瀣一气,但这老狐狸野心不小。最近两年更是跟魏忠贤有些不和的迹象,若能让他站到皇室这一方来,对客魏二人的打击更是致命。
  至于皇帝不将此女纳入后宫,而是赐给自己,除开对自己的厚爱之外,恐怕也是有置身党争之外,不与客魏二人反目的考虑在吧!
  想通此节,信王便感激一笑:“多谢王公公实言相告!”
  王公公呵呵笑着起身告退,临去之前,又提点了信王一句:“礼部已经派人到田府过了庚帖,如今就等钦天监卜算八字了,王爷有空,不妨与田大人多多走动!”
  礼部的动作之快,竟然还在赐婚旨意颁下之前?信王微微一诧。过了庚帖,那就是正式进入婚娶的程序了,也就是说,礼部行媒之后,田家已经是承认了这门亲事!
  会意的送走王公公,信王却是呆立在当门处,感觉犹如做梦般不真实,街头偶遇、宫中人像,那倾国倾城的女子,他统共不过见了一面半。居然,就成了他的侧妃之一!忆起那张鲜活美丽的面孔,心头竟是慢慢泛起了丝丝火热。
  同一内容的圣旨,也在同一天下到了田府,虽然有些遗憾不是入宫为妃,而是嫁给王爷当侧妃,但经过昨日礼部的说媒,田尔耕和田宏遇父子倒也没多少意外不悦。
  苏浅兰就不同了!直到一刻之前,她还不明白怎么会有圣旨需要她跟着田家几位主人一起跪接,闻得圣旨竟是要将她许配给信王为侧妃,那一瞬的震惊愕然。令她几乎忘了眼下的处境,抬头望向那一纸黄书,差点要上前夺到手中。
  林青暗地里压住了她起不来身,梅妍也在后头伸手狠狠拧了一下她的小腿,苏浅兰吃痛之下总算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演古装戏,额头冷汗顿然渗出了几颗。
  接完圣旨,传旨太监照例道喜恭贺,田尔耕重重打赏,田宏遇也是热情的上茶看座。苏浅兰则是在听过田尔耕、田宏遇两人的亲切嘱咐之后,木然告退,闪回了后院。
  信王!下一任皇帝崇祯!自己怎么会被许给他?苏浅兰难道不是这时空中不该存在的人么?为什么即便是假造的身份,仍然逃不过这天命之人的怪圈?
  相比于初始时的震惊,苏浅兰此刻的心更乱更迷惘,神色变幻不休。
  原以为有了个大明的身份,就可以在浩瀚的人海里隐匿行踪,从此不理国家大事,不用再纠缠天命,不会再成为那些野心男人追逐的猎物,只安居一隅,过悠然自得的生活。孰料不过进宫一趟,竟惹来这等横祸加身。
  是天命作祟,还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当初不进宫……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呆坐于妆台前,望见铜镜中那属于玉儿的绝世容颜,正渐渐脱去青涩,绽放出越来越迷人的女人馨香,苏浅兰却是满心苦涩,原来美女这么不好当,只能当别人的猎物,得不到自由自主的人生,尤其在这女人没有任何权利的古代,别人连否决婚事的机会都不会给她,一道圣旨就决定了她的婚姻。
  林青和梅妍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后者轻轻叹了口气,小声道:“我出去寻一回李大哥,把这消息告诉他吧!或许他能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只怕李大人也不能违抗皇命。”林青对此丝毫不乐观。
  梅妍看了看木头人般陷入呆滞的苏浅兰,再望望外头名为侍候。实际上也不知是不是负了监视之责的丫鬟嬷嬷,向林青丢了个“保护好小姐”的眼色,悄悄退出了房间。
  紫禁城,咸安宫内,传出了一连串瓷器碎裂的响声,外头的宫女嬷嬷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神色不安,频频偷眼望向内殿。
  “我、我咽不下这口气!”奉圣夫人脸色铁青,怒骂着,抬手又摔了一个茶杯:“那孩子是我早已看中的侄媳妇,该是我的人才对!她凭什么抢了去!竟然敢跟皇帝吹枕头风,让皇帝耳根子发软,跟她合伙,狠狠摆了我一道!敢情我这些年都白疼他了!几十年的看顾守护,都抵不过一个女人的身子去!”
  “好了!”一个低沉带着嘶哑的公鸭嗓及时传出,喝住了客氏:“别气昏了头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到底你并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是奴婢,不是太后!”
  “你个老不死的!那是你亲侄子!你竟然这么不上心!若不是你什么都不管不问,怎么会让那女人得了手去!”客氏大哭起来:“我不管!你给我想出办法来!抢回我的亲亲侄媳妇!要不你自己去给你那亲侄儿说去,看他怎么怎么难受!”
  “唉!”公鸭嗓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吧!别闹了,我尽量想想怎么办!”随着这话音落下,一名浑身黄袍的白发太监从咸安宫中走了出来,听四周那些宫女太监对他那恭敬的称呼,赫然便是当朝第一权势熏天的人物——九千岁魏忠贤!
  绿野篇 第一百六十八章 毒计
  第一百六十八章  毒计
  “你说的,可是真的?”以李循方这等坚韧的品性。乍然听到苏浅兰被赐婚于信王的消息,仍震惊得犹如遭了晴天霹雳般,不可置信的望住了梅妍,疾声追问。
  后者忧虑的回望着他,咬了咬牙,轻轻点了点头。
  呆了半天,李循方才缓缓的颓然落回座位,一抹苦笑浮上了面庞,低沉道:“怎么会这样?赐婚?她成了准信王侧妃,我如何还能带着她离开这京师?”
  “李大哥!”梅妍犹豫着,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轻声说了出来:“或许我们不应该再想着怎么带她离开,而是要……想法子说服她答应嫁给王爷?”
  李循方从无边的苦恼中抬起头来,瞥了梅妍一眼,皱紧了眉头问:“为什么?”
  “你忘了她是什么人么?活佛十六字真言,天命之人!”梅妍的语音里,多了一股神秘的气息,仿佛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缓缓地低声道:“当今皇上虽然年轻,子嗣却接二连三夭折,连公主也活不下一个来!或许。信王爷就是那天命之人亦未可知!”
  李循方眼里闪过一丝诧色,吃惊地望住了梅妍,他从未想过,梅妍居然有这份胆子,敢言皇家之事,口吐逆天之词!
  “冥冥之中或有天意!你看那林丹汗,软禁了她两年,最终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有那草原第一勇士戈尔泰,对她妄动心思,最终却死于非命。大金国汗何等威风,派出两位贝勒爷莅临科尔沁,想要以势压人,逼娶格格,却是连提出的机会都欠奉!”
  梅妍微微一笑,带着魔力般续道:“可如今,她却跟信王爷有了婚姻之约,即便没有过门,她名义上也成了信王爷的枕边人!你不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么?”
  李循方的面色越来越沉,先前他还没想那么多,可随着梅妍细细剖析,他一颗心却是渐渐冰冷下去,莫非正如梅妍所说,苏浅兰乃是天命之人,旁人休想染指么?
  “她呢?她会怎么想?这桩婚事,以她的性子,怕是不能接受吧!”苦笑一声。李循方想到了那位卓尔不群的美丽女子,她是那么的喜爱自由,仿佛草原上空翱翔万里的鹰凖,即便大明这花花江山强烈吸引着她,可要因此将她留住,锁入笼中,怕也是不行的。她始终给他一种奇异的感觉,感觉她的神魂宛如世外的精灵般,浑不在这红尘之中。
  想起苏浅兰那柔弱面孔下埋藏着的韧性倔强,梅妍也不由一滞,结巴起来:“她、她就算再不愿意,可这里是天子脚下,京畿重地,她、她还能怎么办?”
  李循方长叹一声:“这样吧!你先回去,好好安抚她。眼下是年关,婚礼必不会这么快就举行,这事等过完年再区处不迟!趁此时间,让我再努力想想法子!”
  梅妍也不觉皱了皱眉头,但却是毫无办法,只得答应着辞别李循方回了田府。
  日影渐移,李循方在屋中也不知呆坐了多久。直到管家前来询问,才发现这又到了午膳时分。心中烦闷的他,哪有胃口吃东西,但听得管家好言劝谏,最终是点了点头,移步偏厅,看看桌上因过年而格外丰盛的菜色,忍不住轻喝出声:“拿酒来!”
  常年混迹于草原之中,他对烈酒毫不陌生,一坛两坛根本灌不倒他,但今日他放开了喝,任由酒精在体内作祟,却不加压制,酒入愁肠,瞬间醉得他面红耳赤、目眩头晕。
  “你这不是在喝酒,而是在糟蹋酒!”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同时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了他那握杯的手。
  听见这声蒙语的沉喝,李循方嘴边牵出一丝强笑,腕上用力,硬是在对方的钳制下把杯子送到嘴边,一仰头干尽了杯中烈酒。放下空杯睁开眼来,就看到了蒙克那张惊愕里带着一丝隐怒的脸庞,正对着他发傻。
  “坐吧!今日陪我一醉,我请你喝酒!”李循方淡淡邀请,挥手让人又添了一副碗筷,一坛烈酒和瓷碗,才又将所有下人远远的打发离去。
  蒙克也不客气,直接在李循方对面坐了下来。这些天他寄住在李循方府里,好吃好喝好住。闲来无事就在李府的练武场内锻炼身手,偶尔李循方忙完公事,也会跑来跟他扯上几句,免得他装哑憋坏了嗓子,两人倒也因此对对方有了一些了解。
  “你可不像是好酒贪杯之人,还是大白天就猛灌黄汤,说吧!究竟什么事让你这么烦恼?”蒙克瞥了李循方一眼,随意发问。
  李循方心中好一阵犹豫,想想那事只怕瞒不了他多久,只得暗自叹息,放下酒杯对着他严肃的道:“这件事,事关你家格格!但你得发誓,在听了之后不能冲动行事,须得听我的命令,好好留在这府里,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
  原本在惬意喝酒吃菜的蒙克闻言一愣,立马放下筷子,冰冷的眼神瞪住了李循方:“事关格格?什么事?你说!但格格若受到半分伤害,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替格格报仇雪恨!”
  李循方苦笑不已:“你放心!格格好得很!没有谁敢伤她!”
  “呃?”蒙克愕住,面上那股冷意顿然消散了许多,疑惑的问:“那又是什么事?只要没人伤害格格,我便不会冲动行事!”
  “是没人伤害她!相反的,我大明天子还给了她寻常人无法企及的恩典!”李循方仿佛自嘲般笑了一笑:“皇上赐婚。礼部做媒,你家格格,现在成了我大明信王的准侧王妃!只等年关之后,便会择期完婚!”
  蒙克的嘴巴滑稽的越张越大,忘记了合拢,就这么突凸着眼睛,瞬也不瞬地呆呆望住了李循方。李循方也不管他,摇摇头,手起杯落,又连续干了三杯。
  “该死的!你们大明皇帝怎么会管得着我家格格的婚姻!”蒙克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怒吼出声。他的嗓门让李循方好一阵皱眉,油然生出些许隔墙有耳的担心。
  “虽说其中也有我的失误之处,不该给了她那样一个身份,更不该让她进宫,可是……”李循方一把按住了险些暴走的蒙克,沉声喝问:“你能暴露格格的身份,让皇上不要插手她的婚事,还是能带着格格,离开这守卫森严的京师,突破边境返回关外?”
  蒙克张口结舌,瞪视着李循方,对方这番质问,他竟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膛愤怒得起伏不休,恨不能嘶吼一番。
  两个男人互相瞪了半天,直到外头远远的传来了管家的禀告声:“大人!九千岁魏公公驾临本府,如今已进了中堂!吩咐大人即刻前去见他!”
  李循方微微一愣:“我这就去!”
  起身之际一阵头晕,脚下虚浮,却是差点一个踉跄,赶忙用力一甩脑袋,恢复几分清醒,拍拍蒙克的肩膀低声道:“你别着急,婚礼正式举行还有好些日子,这段时间让我想想,定不会让你家格格抱恨而归!”
  瞪着李循方离去的背影,蒙克满脸恼怒不甘,一把抓过酒坛,拍去泥封,仰首便灌,直到满坛子酒半滴不剩,才通红着脸抬手将空坛子砸在地上碎成了百千片。
  李循方这座府邸,原也是魏忠贤的私宅之一,叔侄相认之后,才拨给了李循方。是以魏忠贤每次来都不会叩门通报,而是宛如宅子的老爷般让管家领着直入中堂或书屋。
  “伯父!”听到后面这一声情绪低落的招呼,魏忠贤从中堂悬挂的唐寅猛虎图上收回目光。转过身来,皱眉望住了垂首低头而立的李循方。
  “大白天就喝这么多酒,你可真有出息!”冷哼一声,魏忠贤抬脚落座。
  李循方默然不语,这事,他无话可说,只是没想到,偶尔任性一回,也会给对方逮到。
  “那丫头真这么好,让你这般念念不忘?”魏忠贤忽然闲闲地问。李循方愕然抬首。看到他这副模样,魏忠贤又是轻哼一声:“你那伯母什么都给我说啦!”
  “伯母,都说了什么?”李循方一滞,面上又红了许多。
  魏忠贤没好气的道:“只差没让你伯父我立刻派兵马上田府把人给你抢回来!”
  李循方呆了一呆,尴尬感动之余,却也吃了一惊:“这如何使得!”
  “是呀!然则你说怎么办吧?”魏忠贤不阴不阳的反问。
  “我……”李循方语结,他虽然答应了蒙克要想办法,却是还没有开始绞尽脑计地去想,魏忠贤忽然这么问,叫他怎么回答得出。
  “我看你所能想的办法,不外乎求皇上改变旨意,再不然就是拖延、私奔!”魏忠贤不屑的道:“我直接跟你说罢!这些下乘法子,一个也走不通!”
  李循方沉默片刻,忽然明悟了什么,急忙抬头,期待的望住了魏忠贤:“伯父,您的意思莫非是,您另有上乘的法子?”
  “上乘还算不上!却是比你能做的那些要好得多!那就是……”魏忠贤阴沉一笑,接下来的话却不亚于在李循方的头上炸开了一道惊雷:“信王,薨!”
  绿野篇 第一百六十九章 西山行
  第一百六十九章  西山行
  经过钦天监监正的亲自测算。田府和信王府联姻的日期定到了元宵之后,二月初八。消息传到田府,人人脸上笑开了花,这过完年便又要准备嫁出一位侧王妃,他们田府的身份地位可是又提升了不少。
  出乎林青和梅妍意料的是,苏浅兰人前人后都是笑脸相迎,不复当初接旨时的茫然失措,仿佛能够一跃成为皇室的侧妃,是她的荣幸一般,谁都能从她话语间感受到喜悦之情。
  如今她在田府的地位水涨船高,已隐然成为田府后院的中心,上下老小无不对她奉承巴结。她对这些人的结交之意也都全盘照收,很是为她自己赢得了众多的支持。自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对她,比如田府原来的千金大小姐,田宏遇嫡女田海棠,就对她十分疏淡。
  跟吴府不同,田府后院女眷众多,剔除那些大小夫人和妾侍,年纪辈分和苏浅兰相当的未婚闺阁少女就有三位,嫡女田海棠便是其中之一。今年十五岁。按说她应该最能跟苏浅兰谈得来,可也许是苏浅兰一来便从容貌举止上把她比了下去的缘故,她对苏浅兰便亲近不起来,更不要说现在苏浅兰风头之劲,把过去属于她的那种众星捧月之感都夺了去。
  她的这种态度,苏浅兰虽然察觉,却毫不在意。倒是田宏遇私下里训了女儿几句。作为苏浅兰的“舅舅”,田宏遇也不再是当初刚见面时那副阴沉的模样,尽管他笑起来还是带点阴森的味道,但对苏浅兰,他却是越来越有亲娘舅的范儿了。
  苏浅兰对田尔耕和田宏遇这田府两大支柱的话也十分听顺,不知不觉间,借着新年阖家团聚的那种特殊氛围,她好像成功融入了田府,成了田府认可的亲人。
  如今田府上下,都当苏浅兰活得无比滋润,但林青和梅妍却知道,每当夜深人静,苏浅兰便会卸去那愉快的假面具,久久的陷入沉思当中,眼底是深深的焦虑。
  林青暗暗叹息,苏浅兰如此表现,不外乎想让田府的人对她放松警惕,不怀疑她会逃出田府!可是皇家亲事,哪里这么容易逃避,赐婚圣旨下来当天,宫里就派出了两位老嬷嬷驻守在田府。每天教苏浅兰各种宫廷礼仪,训练她的行为举止。
  有这两个老嬷嬷看着,苏浅兰白天的休息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一个时辰,这样的她,又有什么机会脱离这重重枷锁?
  林青再忧虑,也不惯主动开口相劝,倒是梅妍偷偷劝过苏浅兰认命:“其实信王爷我们都是见过的,他地位尊贵,人也长得俊逸,年纪也很相配……”
  每次,苏浅兰都会打断了她的话,淡淡地问:“循方可有消息?”
  “如今年关也过了,朝里的公事也多起来!”梅妍把最新的消息告诉了苏浅兰:“听说北边的努尔哈赤又开始蠢蠢欲动,明天李大哥会保护信王爷前往西山军营试炮,优选出来的红衣大炮就会送往宁远,成为抵御后金的利器!这事之后,李大哥就该有消息了!”
  苏浅兰眉毛猛地一跳,她好像在历史课上听到过,努尔哈赤便是死于宁远大战时,袁崇焕的炮火之下!难道就是这个时候?他快要死了?
  努尔哈赤一死,他的那些儿子们就会为了争夺汗位彼此较劲。无暇他顾。她这个时候悄悄返回科尔沁,说不定就可以躲开皇太极的注意力,只要隐藏得当,宸妃的命运岂非有很大的希望被她绕开去?也顺便,解除了被迫嫁给崇祯的危机?
  梅妍还在继续说劝:“小姐,李大哥武功再高,双拳终究敌不过四手,就算他能带着你离开田府,又如何能逃过层出不穷的追杀通缉?到头来,只会送掉自己的性命而已!”
  苏浅兰轻轻瞟了梅妍一眼,没说什么。她本就不是大明的人,只要出了长城,大明皇帝的追缉便对她无用!但梅妍的担心她也能理解,她可以走,李循方却走不了,这里是他的故土,若是为了她做出触怒天颜的事,他势必无法再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
  “只剩下二十三天了啊!”苏浅兰叹了口气,她说的,是距离出嫁的日子。抬头望向窗外遮天蔽日的云层,高空中仿佛掠过雄鹰的影子。在草原的时候念着中原的好,到了此刻,才发现什么都比不上自由的生活更重要。
  或许,要怪李循方给她找了个这么麻烦的假身份,否则随便安个普通客商之女的身份,不早就南下归隐一隅,自由度日了?
  苏浅兰这一丝怨怼,仿佛为李循方所感,这天清晨当他走出府门的时候。看到那阴翳的天空,心头没来由的就是一阵彻骨的冰寒。竭力甩掉那份悔意,他才得以清醒过来,跨上马背,朝锦衣卫衙署赶去。
  就在李循方离去之后没有多久,府邸后院一处无人的空地上,缓缓掠出了一道身影,正是寄住在李府的蒙古勇士蒙克。
  小心地看了看四周无人,蒙克从怀中摸出一枚竹哨,对着天空狠吹了几下。没有多久,便有一道黑影从高空中俯冲而下,在一片旋风中落于庭院,稳稳站上了蒙克的左臂。定睛一看,赫然是只全身乌黑的猛禽。
  深吸口气,蒙克手脚麻利地从鹰脚上的铁筒中摸出一张薄薄的纸卷,凝神看完,眼里划过一丝震动,呆了片刻,才迅速拿出另一张纸卷,塞回鹰脚铁筒,振臂将那只雄鹰放回了天空,在他眼里化作一个小点,消失在天际。
  西山。是京畿大军驻扎之所,如今这里三军齐聚,正肃然迎候着信王的到来。经过试炮以及军容检阅之后,他们中将会有几千人携带十门红衣大炮开往宁远前线,汇入守将袁崇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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