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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流水人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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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亲的朋友来帮忙,算什么事。”
乔婉被她说得更羞愧了,嗫嚅道,“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安氏道,“我好好看了温大人,倒是个好人,既然你已经说了,他愿意帮忙说几句话,那也是好事。”
乔婉这才松了口气。
在用餐的餐厅里,饭后温齐同乔璟谈话,温齐就直接问出了乔家大房要强占他家产业这件事,又说,“我是一个外人,照说来管这件事,并不好,但是兄长过世,无人可以给你们帮助,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温齐说这种话,可看出他为人的正直和直爽,也难怪当年乔三爷会和他成为好友。
乔璟恭恭敬敬地将整件事的始末说了,又说道,“有世叔帮忙,是再好不过,不然,家里的这些家业,恐怕是保不住的。母亲是妇道人家,我年龄又还小,又没有功名在身,在族里根本说不上话,根本不足以护住家业,护住母亲和妹妹。”
温齐拍了拍乔璟的肩膀,说,“我在此地,并不能待太久,我希望能够在我离开之前,替你们将这件事解决了。”
乔璟赶紧又倒头拜谢。
温齐说到做到,他去乔璟的书房里,准备写一张帖子,在书桌后坐下,乔璟为他伺候笔墨。
他从书案的一边拿纸钱,就正好翻到了乔婉写的字,看到上面写的什么,不由一愣,乔璟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就说,“这是婉儿写的,她每天都在我这里写一个时辰的字,她写了有一年之久了,字虽然比最初要好上不少,但依然不能入大家之眼。”
温齐却笑着赞了一声,说,“虽然这字不见娟秀,倒有几分狂放。‘一万年来谁著史,八千里外觅封侯。’这一句诗,胸中没有沟壑,倒是写不出来的,还难得她是个姑娘家,也可惜只是一个姑娘家。”
乔璟听他这么说,愣了一下,也去看了纸签上的字,果真是这一句诗,他不由惊讶,说,“她平常就不怎么看女则女戒这些书的,父亲以前生病,母亲忙里忙外,根本没空管她,她识字还是我教的,平常喜欢翻看医书药典,多是看里面的插图,也看史书,但都是让我做故事讲给她听,这份心胸,倒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有的。都是家里太宠她,让她没有太多规矩,缺少女儿之态。”
这个时代毕竟还是讲究无才便是德的,乔璟是怕温齐觉得乔婉无妇德,所以才这样解释一句。
好在温齐完全不是迂腐之人,笑起来,“这也难怪我和她有缘,收她做了义女。”
乔璟磨了墨,温齐就下笔写签,写好后又从怀里拿出了一方小印,印在了上面,然后放进信封里,写封面时,就让乔璟去叫在外面的梁渠,乔璟到外间时,看到乔婉站在门口,大眼睛黑幽幽地望着他。
乔璟说,“你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乔婉躲躲闪闪地说,“没什么。”
乔璟走过来敲了她的额头一下,“没有一点小姑娘家的矜持。”
乔婉避了避,没说话,乔璟出去后,她就自己走进了书房里去,温齐还在盯着乔婉写的那句诗看,大约是非常喜欢,还轻声地读了读,抬起头来看到乔婉目光清澈地盯着自己,不由笑道,“这句诗是你写的吗?”
乔婉摇摇头,“不是,是我在哪里看到的,就记住了。”
温齐一想也是,乔婉还小,他说,“到义父身边来。”
乔婉愣了一下,绕过书案,走到了他的身边去,温齐一伸手,将她抱了起来,乔婉有些吃惊,除了安氏和乔璟抱过她,还没有别人抱过她,而她也并不适应被人抱着。
温齐将她放在自己腿上让她坐了,乔婉感受到温齐身上的温热的体温,不由很不自在,温齐看她脸红红的,就问,“怎么脸红了,难道婉儿还会害羞。”
乔婉抬头看他,温齐一张俊雅的面孔,最主要是气质清贵,让人心生喜欢,她故意说道,“看书时,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
温齐被她又逗笑了,说,“小小年纪,也是知道这个的。不过你现在是我的义女,我抱着女儿,可不能乱用这句话。”
乔婉也笑了笑,伸手去拿温齐写好的放在桌案上的那封信,信封面上写的是,“敬甫兄亲启。”
乔婉不知道这个敬甫到底是谁,就又看向温齐,温齐也看着她,问,“这几个字,可认识?”
乔婉清脆软糯的童音念道,“敬甫兄亲启。”
念完又看向温齐,温齐点点头,“对,看来你认字不少。”
乔婉就又笑。
这时候,乔璟带着梁渠进来了,两人看到温齐抱着乔婉,不由都有点吃惊。
温齐倒没觉得有什么,对乔璟说道,“若不是我家里宪儿年岁小,让婉儿和我家里结亲,倒是很不错。”
乔璟脸上神色有些微尴尬,梁渠似乎已经习惯了温齐在熟人面前说话没有顾忌,就说道,“这话怎么好在婉儿姑娘跟前说呢。”
温齐说,“其实还好,她还小呢。”
乔璟提醒道,“世叔,婉儿已经九岁了。”
在女孩儿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要开始讲男女大防了,乔婉距离这个年龄,也不会太久了。
温齐道,“没事。”
说着,也没把乔婉放下去,而是从她手里拿走了那封信,将信递给梁渠,“你让刘志去跑一趟,将这封信送去给敬甫。”
梁渠将信接过去了,行了个礼就出去了。
梁渠走了之后,温齐很享受天伦之乐地和乔婉和乔璟聊起天来,有说以前乔三爷的事情,也说看的什么书之类,直到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打破了外面院子的平静,也打断了房间里三个人谈话的兴致。
那是牛妈妈带着老太太身边的丫鬟紫芝,牛妈妈在外面说,“三太太呢,老太太请她过去呢。”
然后是柳月的声音,“太太今日头疼,现下在房里歇着。”
牛妈妈不客气地说,“三太太上次也说胸口疼,老太太亲自上门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今日又说头疼,不过,老婆子可是听说了,有几个男人上你家里来,即使三太太等不及给三爷守孝三年就要另嫁,但这男女之防,即使要再嫁,也是要人来说媒,两厢私自相见,说出去,可就难听了。”
牛妈妈这话让柳月这种温吞又和善嘴拙的人也不得不回她,“妈妈,您老这是说的什么话,有您这样造谣生事的吗。您自己不顾及,也要给您家后人积点阴德。”
牛妈妈生气地道,“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老婆子这是在造谣?”
两人这样吵了起来,乔璟看了温齐一眼,温齐脸色很不好,乔璟脸色也很不好,毕竟,牛妈妈那话实在难听,而且是侮辱贵客和他的母亲,乔璟飞快地从房里跑出去了,出了门,就朝往正房走的牛妈妈道,“牛妈妈,我们家尊您是老人,您却在我家里放肆,您是欺着我们家里无人是不是。”
牛妈妈被乔璟这话说得神色变了变,闭了嘴,毕竟乔璟虽然是三房的,但到底是乔家长孙。
牛妈妈嗫嚅了几下才说,“大少爷,老婆子只是奉命来请三太太过去,既然您在,您也跟着一起过去吧。这大太阳的,不要让老婆子跑一趟又一趟才好,毕竟您们家里可是连茶水都不招待。”
乔璟说,“去祖母那里做什么,又是祖母想要咱们家产业的事情?”
牛妈妈说,“大少爷,这产业,可说不准之后是您家的。三爷死了,你们庶出三房,将产业还给族里,那也是应该的。”
乔璟被气得脸色发黑,说,“我母亲不去又怎么着。”
牛妈妈说,“现在族长三太爷,太太爷,还有七太爷他们都在族长家里,三太太不去,到时候如何公断您家的产业,您家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别人去接您家的产业时,也不方便不是。”
乔璟气得差点一口气吐不出来,幸好乔婉走出来了,拉了乔璟的手一下,这才让乔璟清醒过来。
乔婉说道,“哥哥,何必和这种不能上台面的老婆子说话。和她说,除了浪费口舌,可不会有半点好处,而且还降低了你的格调。”
牛妈妈被她说得嘴唇翕动了好几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好指着乔婉手指颤抖了好一阵,才说,“婉儿姑娘,您要是一直是这张嘴,恐怕是嫁不出的。”
乔婉淡定地用脆生生软糯糯的声音,说,“我嫁不嫁得出去,自然不需要妈妈您担心,如若您真担心,那还真是对我的侮辱了,毕竟要是您觉得好的人家,我是决计不敢嫁的,谁知对方家里有没有您这样的奴才,既没有规矩,又反噬主子,毫无尊卑。有这样奴才的,我想恐怕主子也不会好。”
☆、第二十四章 高邮知府
第二十四章
牛妈妈在乔婉跟前争辩,是屡战屡败,根本说不过她。
所以她只好不和乔婉争辩了,只说,“三太太呢,我是来给三太太传话的,你们家赶紧到族长家里去,我这话就这么传到了,去不去在你们。”
她说完,就要带着紫芝离开。
这时候,安氏从正房里间里出来了,她本在午睡,想来是被牛妈妈的大嗓门给吵醒的,家里有男客,所以她收拾了一番才出来。
在正房门口叫住了牛妈妈,说,“妈妈既然来了,也请先进来喝口茶再走吧。”
要说,牛妈妈作为大太太身边第一得力的,时常去别人家,哪里不是被人奉承着好好招待的,只在三房家里,她总是吃瘪。也难怪她对三房各种刻薄言辞。
此时面对安氏的邀请,她也没有好言语,说,“可不敢喝三太太您家的茶。三太太您既然头不疼了,老婆子的话也传到了,您还请赶紧到族长家里去吧,很多人都在等着您呢。”
安氏想到此事神色很不好,乔婉从廊下走到了安氏身边去,扶着她,对牛妈妈说,“等着分我家的家产,他们当然要费些神了,要是这么等一阵子也不愿意,就想欺负别人家的孤儿寡母,强占人家的家产,不免事情也太好办了点。”
牛妈妈又被乔婉呛了,面色涨红,说,“婉儿丫头,老婆子这是在和你母亲说话,你插嘴做什么,也太没规矩。”
乔婉自己吃亏是不在乎的,但是完全不能容忍别人欺负她在乎的人,所以,毫不示弱,“如若女儿任由母亲被欺负而不站出来,那是大不孝。规矩在不孝面前,又算什么呢。”
牛妈妈一跺脚,带着紫芝赶紧走了。
牛妈妈带着紫芝离开了,温齐才从乔璟的书房里出来,毕竟他是外客,又是男客,刚才实在不好现身,再说,即使现身,书生和一个嘴巴刻薄的老婆子对上,也没话可说。
不过他倒是惊讶于小小年纪的乔婉的一张嘴,还有就是她身上的毫不示弱的气势。
一个九岁的小姑娘,就知道要护着自己的母亲和哥哥了,实在难得。
他一边觉得乔婉难得,一边又很怜惜她,若不是家中受人欺负,她一个小姑娘,何必要站出来。
安氏到书房面前来对温齐福了个礼,“家里的烦心事,让大人见笑了。”
温齐叹道,“嫂嫂何必如此多礼,兄长过世,你们家里孤儿寡母受人欺负,我受兄长恩惠才有今日,之前没有来给与帮助,现在才来,是该我羞愧才对。”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温齐就说,“嫂嫂,你且先过去,我给知府高敬甫写了一封帖子,想来他看到就会明白我意,到时候,让他出面处理此事,比我更好,想必事情是能解决的。”
乔婉日日在家里,完全不知道高邮的知府是叫高敬甫的,想来乔璟是知道的,所以乔璟在刘志去送信后,就没有了之前的焦躁着急。
如此一番商讨之后,安氏决定和乔璟先去族长家里,然后等高知府来族长家替他们调停,如若高知府的面子,那些人也不愿意买的话,他们三房就直接告到府衙里去。
安氏和乔璟去了族长家里,温齐就又回了书房里翻书看,这间书房,先是乔三爷的,后来乔璟又使用,里面藏书不少,有些还是乔三爷做过笔记的。
乔婉陪着温齐待在书房里,虽然乔婉尽量做到镇定了,但是依然不时到外间里去打望,心里实在平静不下来。
在她又一次从外间进到书房的时候,温齐就说,“丫头,你别跑来跑去了,我们两都到外面院子里坐着好了。”
乔婉愁着脸说,“不知道母亲和哥哥那边怎么样了。高知府是不是有更多事情在忙,来不及管咱们家这样的小事。”
高邮府下辖高邮、兴化、宝应三县,作为一府的知府,可并不闲。
像一般小打小闹的家族纠纷,通常就是家族宗族自己解决,是完全不会闹到衙门去的,闹去了会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作为知府,其实很少审理案子,除非是非常大的案件,像谁家丢了一头牛,谁家的鸡吃了另一家的菜园子,这种事情,知府根本不会管的,他管理大事时间都还不够呢。
所以乔婉的担忧不无道理。
温齐安慰乔婉道,“婉儿,之前看你很镇定,原来也是会慌乱的。”
乔婉苦笑了一下,道,“我一点也不镇定,义父,我一直在担心母亲和哥哥啊,人只要有所爱有所求有所在乎,哪里就能做到真正的镇定呢,要是别人看到他镇定,我想,那也只是他面上装得比较像。”
温齐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番有理的大道理,他好笑地摇摇头,拉着她的手,和她一起到了前院,人还没有进正厅里坐下,一乘轿子已经抬进了前院里,去送信的刘志延请轿子里的高敬甫下轿,高敬甫下了轿后,就问,“弼良兄在哪里?”
梁渠过来请他道,“我家大人一直在等高大人您。”
高敬甫客气地说,“看到信,我就上轿过来了,不敢有所耽误。有劳弼良兄等候,在下惶恐。”
高敬甫被梁渠请到前院的正厅里,柳月留在家里待客,她这是第一次见到知府大人,不由有些惶恐,赶紧去准备茶水去了。
高敬甫进了正厅,看到温齐,就赶紧过来拜道,“弼良兄,让你久等了。”
温齐上前也见了礼,笑道,“哪里。”
互相客气了几句,坐下后,温齐就向高敬甫讲了乔家的这个事情,说要请他去乔家族长家里,替乔家三房说话,将此事和解。
高敬甫在温齐跟前很恭敬,连连应了,却又说,“乔家的现任族长,乔三太爷,名临显,号明翁,曾经做过几任知县知府,告老致仕回乡有七八年了,门生也很多,最有名的,是现在皇上跟前的红人赵其政,他是不好得罪的。不过,他和弼良兄你的伯父七守翁倒是有些渊源,两人是同年,而且据说当年明翁知府松阳府时出过事情,要被查办,还是七守翁老大人帮他在朝中说的话,让他算是善始善终,他自己也正是因此事告老致仕回家了。”
乔婉跟在温齐的旁边,高敬甫高知府是个中等身材,国字脸微胖留着稀疏胡子的男人,看起来也有四十来岁了,他对温齐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这么恭敬,原因应该是温齐的确是才高八斗,让人佩服,还有就是家世很显赫,应该还有他自己现在也是官位不低。
乔婉一直都知道做官不易,现在听高敬甫将一个人的什么关系都记在脑子里,利害关系明白得这么清楚,就更是明确地明白了这个道理。
看来高敬甫虽然答应了帮忙,但他对乔家族长,也是没有办法的。所以提出让温齐也过去帮忙。
温齐有一瞬间的为难,说,“我是奉密旨下江南,倒是很不好出面的。”
高敬甫说,“那我去讲一讲弼良兄你和乔言清的渊源,明翁看在这个上面,也该偏袒乔家三房一些。”
温齐沉吟了片刻,看向站在他椅子旁边,眼睛咕噜噜盯着他一脸期待和盼望地看着他的乔婉,他从她的眼睛上看到了乔三爷的影子,他叹了一声,说,“罢了,我同你一起过去。”
☆、第二十五章 人生若有一知己
第二十五章
乔家族长乔临显,明翁府,在高邮也是一个有名的地儿,高敬甫知道怎么过去,他就要携温齐一起过去,这时候,乔婉伸手拉住了温齐的衣裳袖子。
温齐平常很好尊崇魏晋之风,所以喜欢穿宽袍大袖,虽然他穿的儒衫用了腰带,但是袖子却是不小,乔婉下意识地一把就拉住了。
温齐被她拉住袖子,不由停了下来,看向乔婉,示意她有什么事。
乔婉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期待地说,“义父,您也带我过去吧。”
温齐有点吃惊,毕竟乔婉是个姑娘家,姑娘家在自家的时候大胆一点倒没什么,出门就不大好了。
高敬甫也看向了乔婉,因为乔婉适才一直站在温齐身边,长得粉雕玉琢,温齐又没有介绍她,他还以为这个小女孩儿是温齐自己养的小婢女,可以让见外客,但当然没有身份让人介绍她,此时听小女孩儿叫温齐义父,他才吃惊了。毕竟好人家的女孩子,这样大大方方地在外院里见男客,可不好。
温齐看明白了高敬甫眼里那一瞬间的惊讶和嫌弃,知道他是觉得乔婉年纪小小就没有规矩,所以心里看不起她了。
他顿了一下,才对乔婉说,“你就在家里,有结果了,你母亲兄长回来,都会告诉你。”
乔婉平常接触的人少,又都不是对礼教规矩要求十分严格的人,此时面对高敬甫这种对规矩十分看重的真正士大夫一流,刚才发现了他眼神里含着的对自己的不守规矩的嫌弃不满,她才明白,在这个时代,作为一个女人,到底是多么难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她几乎是在此时,就想到,以后不能嫁给一个士人,即使作为一个商人妇,那也好很多。
乔婉的目光清澈又坚定,丝毫没有小女儿见到外面成年男子的羞怯和怯弱,坦荡不卑不亢,她的眼里,可装下的,并不是这一个小小的院子,而是整个天下一般。
温齐对上她的眼睛,又想到了那一句诗,“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觅封侯。”还有她那洒脱又狂放的字体。
当年的乔裴之,也是这样一个胸襟。
温齐只好又叹了一声,“奈何你是一介女子。婉儿,就在家里等着吧。”
乔婉嘴唇翕动了两下,说,“义父,对于我,见识一个广阔的天地,明世间至理,比起一方小院落,拥有荣华富贵的生活,更是我所追求的。我知道您明白我。”
温齐站在那里没有动,他的神色变得十分沉肃起来,眼神也从没有过的幽深,说,“你的哥哥对我说这句话,我会更高兴一些。你还这么小,怎么会想到这些。”
乔婉直直看着他,“我哥哥有他自己的理想,我有我的。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些……我祖母出生显贵,却一生被囿在她的小院落里,小时候在她的闺阁里,嫁人后在夫家的二门后面,丈夫过世后,她住在她的佛堂里,现在,她要逼迫丈夫庶出的子孙交出他家经营十几年好不容易有的产业,如若一个大家闺秀,一生就是这样的路,我不知道,我一生是否在今日,就决定了以后是个什么样子。”
温齐神色十分复杂,他看了同样震惊的高敬甫一眼,又叹了一声,“你这个小丫头,我的确是很喜欢你这性子,但是,你也太离谱了些。”
乔婉也突然明白自己太离谱了,她放开了温齐的袖子,眼里出现了躲闪,往后退了一步。
但是这时候,温齐却弯下了腰,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声音铿锵有力,“如若你不后悔,我今日就带你一起过去。”
乔婉眼眶甚至是突然湿润了,想到一句话,“人生若有一知己,足矣。”
温齐却像是能够明白她那双莹润的眼睛里表达的意思,温齐笑了笑,说,“好了,如若你将来嫁不出去,我让宪儿娶你。”
乔婉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嘴里却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希望义父您在七八年后,我该出嫁的时候,您还有这一份旷达的胸襟。”
温齐哈哈大笑起来,说,“那你且拭目以待吧。”
高敬甫嘴唇动了动,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看温齐真的抱着乔婉出门,他赶紧跟了上去,说,“弼良兄,这不妥当吧。”
温齐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没事,你将她看成一个男孩子就好了。”
高敬甫不可置信,“这……”
温齐说道,“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觅封侯。昔年有穆桂英挂帅,可见巾帼也可不让须眉。”
因温齐没有乘轿子来,去乔家族长明翁府上又不是特别远,高敬甫便也不好自己乘轿子,就同温齐一起往明翁府上走去。
五月间,下午太阳还是有些烈,虽然有仆人给撑着遮阳伞,高敬甫又自己扇着扇子,一向缺乏运动的他却刚走了几步路就出了汗。
再看抱着个小女孩儿的温齐,他倒是健步如飞,精神奕奕,看来年纪轻些,就是不一样。
温齐出自金陵豪门大族,簪缨鼎盛之家,他的家族在朝中十分有势力,再说,他而立之年未到,就已经是皇帝身边颇受重用的人物,高敬甫前几年在京城待着等候派官时,同他有所交往,称兄道弟,之后他来高邮府这繁华之地做知府,也有赖温齐的帮忙。
乔婉被温齐抱着很不舒服,出了门就要求,“义父,我自己走就是了。”
温齐其实还是要在乎乔婉的名声的,不仅放下了她让她自己走,还让梁渠给她戴上了他的那顶遮阳挡灰的帷帽。
到了乔三太爷的府上,在大门口,出了满额头汗的高敬甫让跟着自己的仆人上前去递名帖,门口的门房看是知府大人上门,一边赶紧让另一个小厮前去府里通报,自己已经迎了出来,跪下行了礼,就赶紧请他和跟着他的一行人进去。
在乔三太爷府上的大堂里,正在开着决定乔家三房的产业命运的讨论会。
情势自然是一边倒的。
老太太甘氏虽然总是待在自己的小佛堂里吃斋念佛,但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老太太。
她昨晚就知道了三太太安氏带着儿女去了族长三太爷家里,于是她马上叫了大儿媳,觉得事情贵速不贵久,要赶紧将三房的产业收回才行,不然三房不会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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