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流水人家-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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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有点吃惊，“我听着。”
汪太太就说，“我们家的姑奶奶，就是苏州林家那位大姑，她家的嫡长子，一直没有说亲，你也是见过他的，知道他的才人相貌，而他的人品我也是能够打包票的，你家的婉儿，我看着长大的，温柔贤惠那是不必说了，人又长得漂亮，我是爱不释手，想要就给牵个线，说给这个外甥，不知道姐姐你有没有这个心思。”
说起这个，安氏正发愁呢。
上次她去扬州，她大哥，就是安大舅，说想要两家到时候亲上加亲，将乔婉说给安知桦，他甚至说，知道安知桦现在那是配不上乔婉，所以只要安知桦能够在十四五岁考上童生，他到时候也会分安知桦一大笔家产，不辱没了乔婉，毕竟，他作为娘舅，对乔婉也是真心十分喜爱。
安大舅对乔家三房，那是尽心尽力，乔三爷过世后，几乎算是安大舅替她家支撑起了门户，安氏怎么好拒绝他的话。
而乔璟还想将乔婉嫁给顾骁，顾家也有这个意思，送了不少礼来。
要是答应了安大舅，那么就要辜负了顾家，而安氏对顾骁是真的很有好感，觉得这是门好亲；但是要是答应了顾家这里，就又要辜负安大舅了。
看来，别人家女儿太差，总是说不上人家，也是愁人。
现在她家女儿长得太好，很多人来说，也是愁人。
汪太太看安氏一脸愁绪，就愣了一下，道，“姐姐，你听我说完，就这么发愁，可是为何。”
安氏叹了一声，道，“怕是要辜负你的这番美意了，我家婉儿，已经要定下了。”
汪太太吃惊道，“之前不是还说没有人家吗，怎么就要定下了。我知道我这大姑为人是有些霸道，不过，他家现在的确是很不错的，前两年就做皇商了，江南一带的锦缎丝绸，以林家出的最好。他家现在在苏州，也是数得出的富户，虽然不是书香之家，但是也是完全不差的。”
安氏握着汪太太的手，很恳切地说道，“是要和我大哥家里结亲，你也知道的，我大哥对我家是尽心尽力，别说是将婉儿嫁过去，就是他家要将女儿嫁给璟儿，我也是没话说的。”
汪太太哎呀一声，说，“那的确是没法子了。”
汪太太也不是真想帮林保说亲，她厌烦着林太太呢。
但她受了林太太和林保的托，不得不来说，既然已经说了，是安氏自己拒绝的，她觉得也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安氏在汪家吃完了酒，也就回家去了，没有多想这件事，在她心里，乔婉的确是十分好的，有很多人家来说亲，那也是理所当然。
汪太太虽然本来也不想要儿子娶乔婉，但被拒绝却是另一回事，心里就更不喜欢乔家了。
而林保却受了很大的打击，脾气暴躁地发了很大一通火。
他要跟着接亲的人一起往苏州去，要上船的时候，他还在发脾气，身边几个小厮都遭了秧，不是被骂就是被打。
乔婉还不知道自己成了个香饽饽，四月是樱桃杏子成熟的季节，又要做酱菜，还要管理铺子，有闲暇的时候又在看医书药典，她忙得团团转，没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往心里放。
这一年乔璟要参加秋闱，要去山阴县考试，因为乔三爷就是考试秋闱的时候将身体考垮掉了，后面一直身体差才过世的，安氏因此就对此事十分紧张，他怕儿子也出事。
所以在七月下旬，她就亲自去了扬州，跟着儿子一起到了山阴去照顾他。
家里事情则都交给了乔婉。
安氏时常出门，乔婉已经习惯，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照样能够将家里打理得妥妥帖帖。
牛妈妈是不敢再和乔婉犟嘴的，不过只要她不弄出什么事来，乔婉也并不会和她多说，毕竟和人打嘴仗也是力气活。
乔婉去了铺子看货查账，回家后还没有进东偏院，就听到有人在正院里吵架。
牛妈妈的声音十分尖利，“我看你还是赶紧走，你一个大男人，家里有田有地的，怎么就没本事养活自家了，看到三太太不在，只有婉儿姑娘在，你就欺负上门来不成？虽然只有婉儿姑娘在，你也别想能够带走什么东西，这份家业到时候是乔翎少爷的，三太太一家在这里也是借住，等乔翎少爷回来，都要还回去的，你别想从这里拿走一分一毫。”
乔婉觉得十分诧异，站在廊下还没说话，就见张大舅被骂得灰头土脸地从厅里跑出来，一出来没想到就见到了乔婉，他愣了一下后，就直接往乔婉跟前来，他知道在乔婉这里占不到便宜，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婉儿姑娘，你回来啦。”
乔婉点点头，“张家舅舅好。”
张大舅赶紧上前来，说，“你看看这个牛大娘，真是如头老牛一样，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将人往外顶。”
牛妈妈已经跟了出来，一听他这么说，就又骂，而张大舅由着她骂，只是和乔婉说话，“我作为舅舅，就是来看看几个外甥的。”
牛妈妈道，“来找外甥要银钱的还差不多吧。”
张大舅不理她，继续对乔婉道，“家里最近的确是很不方便，我呢，准备去做点小生意，明年家里老大要考县考了，我得给他备些钱，但是没有本金，想着周围的亲戚，还是只有你们最亲，就来借一点，不多，就借二十两，明年就还。”
牛妈妈跑过来几乎是指着他的鼻子骂，“二十两，还是一点，二十两够咱们这么一大家子过一两个月了。”
张大舅看她将手指指过来，就开始推攘她，两人这下几乎就算是打起来了，乔婉赶紧让他们别打了，但只要一打起来，牛妈妈就不管自己的年纪了，张大舅也不管自己的身份了，全然不再听乔婉的话。
乔婉赶紧让杏月拉架，正是不可开交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了几个人，门房跟在后面还在嚷嚷，“喂，要通报了才行，家里就姑娘在家呢。”
乔婉没有注意到来的客人，还在朝牛妈妈和张大舅喊，“你们住手。”
进来的客人看到一个老婆子和一个中年男人在打架，吃了一惊之后，就让身边的奴才赶紧上前来拉架。
张大舅先被拉开，牛妈妈于是趁机多给了他一巴掌，还骂了一句，“枉为读书人，连你家姑奶奶也敢打。”
牛妈妈又要冲上去再给张大舅一巴掌，就也被人拉住了。
乔婉回过头去一看，只见是林保站在那里，身边还带着好几个人，正好也有汪家的汪希爵在。
她怔了一下，赶紧说，“让客人见笑了。请问有什么事，到厅里去坐吧。”
☆、第七十八章　计策
第七十八章
八月里天气已经凉下来了，乔婉穿着一身浅色的秋衫，衣衫上面绣着花纹，并不是多么难得的布料，多么好看的花纹，甚至不是多么引人注意的衣裳，但是这衣裳穿在乔婉的身上，就突然变得难得贵重了一般。
乔婉招呼了几位客人进正厅里去坐了，就让牛妈妈去收拾收拾来待客。
牛妈妈可很少有待客的机会，被乔婉这么一说，她就觉得自己受到了重用，赶紧去收拾去了。
而张大舅并不走，看到乔家有客人来了，似乎这正是适合打秋风的时候，所以他也在厅里坐了下来，而且一副十分和蔼的长辈模样问起林保他们的身份来。
林保来高邮，是专门来找乔婉的，虽然一来就看到乔家很不雅观的一幕，但他也没往心里去，一心只有乔婉。
张大舅这么问，他也好好回答了。
得知这几个客人，是汪家的儿子和外甥，还有几个奴才，张大舅知道汪家做锦缎布匹生意，就开始问起这方面的事情来，又说自己也想做些生意。
林保还和他多谈了几句，乔婉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不好在这里待客，但是家里又没有别的主人来招待，她只好在椅子上坐了，见张大舅要越说越扯淡，她就止住了他的话，问林保道，“林公子，我的母亲出门了，没在家，不知你们找来可是有要事。若不是大事，我可以做主，要是大事，却是只能等母亲回来做主了。”
林保心里有着计较，朝汪希爵看了一眼，就对乔婉说道，“我们不是来找世伯母的，是苏州湘表姐让带了东西给你，就给你送来。”
乔婉看张大舅一直不知趣地坐在那里，也实在拿他没办法，对林保说道，“湘姐姐过去了，还好吗？”
汪希爵道，“姐姐还好。就是想家得很，我和表哥去看她，她也常说起你。”
乔婉轻叹了一声，道，“慢慢就不会想家了。”
林保说要将东西给乔婉，但是要和她说几句湘娘子带的私房话。
乔婉有些吃惊，不知道湘娘子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又要说什么私房话，要是是私房话，还不如写信呢。不过想到湘娘子不是很通文墨，似乎带话也就并不那么突兀了。
乔婉让林保和自己到旁边的房里去说，林保跟着她去了，张大舅则和汪家的少爷说起话来，主要围绕着汪家现在都在做些什么生意。
旁边的屋子比较空，里面只有几把椅子和茶凳，平常根本就不用的，乔婉请林保坐下后，自己却没坐，问道，“不知道湘姐姐要对我说什么。”
林保将一只荷包拿出来递给乔婉，乔婉愣了一下，疑惑地接到了手里，她还没来得及看看里面是什么，突然就有一只手伸过来，将她的手抓住了，乔婉还在震惊，没有反应过来，林保将她狠狠拉了过去，把她抱到了怀里。
乔婉没有惊慌地大叫，只是气得面色发红，恶狠狠地要将林保推开，林保却把她抱得十分紧，因为林保是坐着的，他双腿夹住乔婉的腿，几乎是将乔婉搂在了怀里，还伸出一只手摸上了她的面颊，要亲她，乔婉又气又急，抬手就要打他，但是却不敢叫人和大骂，怕被人听到了有人过来看到，她的名声恐怕就是全完了。
不过，她怕什么就来什么。
这时，张大舅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了，“呵，这是在做什么呢？”
乔婉脸色从通红瞬间变白，她为了防止闲话，刚才带着林保来这间房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关门，因为她没想过林保会做出这种事，而且这种情况下，林保怎么会做出什么事。
林保放轻了力道，乔婉一下子从他的怀里挣脱了起来，站起身后，抬手就要给林保一巴掌，林保却来而不拒，伸手就将她的手抓住了。
乔婉对他怒目而视，她胸膛起伏，让自己镇定下来，“放手。”
林保却是对她笑了一下，说，“婉儿，没事的，反正张家舅舅也看到了不是。”
张大舅人已经走进房里来了，后面跟着的是汪希爵，还有两个奴才，牛妈妈也收拾好了自己，在客厅里没有见到人，也跑了过来。
乔婉将手好不容易从林保的手里抽了出来，而且将那只荷包当成洪水猛兽一般地扔回给了林保，她觉得里面肯定没有好东西。
牛妈妈是个声音大的，看到这个情景，就问，“这是怎么了？”
张大舅转头就对牛妈妈说，“婉儿姑娘和林家少爷也是郎才女貌了，只是趁着三太太没在就私相授受，可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会做的事情。”
乔婉冷眼看着张大舅，又看神色镇定的汪希爵，然后看向稳稳坐在那里，拿着那只荷包，目光殷切回视的林保。
她突然就明白了，自己恐怕是故意被他们整了。
但是，这是什么意思，张大舅为了来敲诈她，请了这几个少爷来演戏。
她觉得这也不可能，毕竟张大舅怎么请得动林保和汪希爵。
乔婉什么话也没说，人直接往外走，但是没走两步，林保飞一般地起身又抓住了她的手，还对站在那里惊讶得目瞪口呆的牛妈妈道，“我和婉儿是两情相悦的，等世伯母回来了，还请您来在她跟前美言几句，我这里定然不会亏待你们的。”
乔婉转身就用另一只手推拒林保，瞪着一双大眼道，“你们闹够了吗。”
林保却开始做小伏低，“婉儿，我是真心对你的，已经让母亲对你母亲提了两次亲了，虽然你母亲不愿意，但是我们两情相悦，有了肌肤之亲，你母亲自然也不能再次拒绝。”
“啊！”乔婉震惊得有些茫然了，“你……你……”她脑子气得发晕，心想这根本不是张大舅请了林保和汪希爵来演戏，而是林保请了张大舅来演戏。
乔婉气得想要跺脚，嘴唇动着要骂人，但到底是压抑下去了，将手又从林保那带着汗意的手心里抽出来，道，“有你这样自作主张的吗。你想过我被你这么害了，宁愿出家做姑子也不愿意嫁给你的情况吗。你这样强人所难，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说完，又转向张大舅，“张家舅舅，我乔婉有做过对不住你的事情吗，前阵子，我还让乔辛送了十两银子去你家，你何至于如此和外人沟通来坏我的名节。”
张大舅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反驳道，“婉儿丫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是眼见为实，是你自己和男人结交，怎么怪到我的头上了。”
乔婉道，“你心知肚明。”
她又看了林保一眼，却对牛妈妈说，“妈妈，你送客吧。”
牛妈妈一头雾水，乔婉也没有再理睬他们，人已经飞快地走了，她走得快，衣袂飞舞，像是一片云一下子飘走了。
林保跟着追出了门，要去追她，跑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后面的牛妈妈，对他的小厮打了个眼色，那个小厮就拿了一个小袋子递到了牛妈妈的手里去，牛妈妈接到手里，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只见里面是两锭闪亮亮的金子，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将金子拿出来，咬了一口，发现是真的金子。
林保这时候才说道，“这是五十两黄金，要是我到时候和乔婉的事成了，我再给你五十两。”
黄金价贵，现在约莫是一两黄金兑换15两白银，但是这样的完好的金锭，却是可以兑换更多的，这两锭黄金，可是近千两白银，可以买很多田地了。
林保看着牛妈妈，牛妈妈却是为难了起来，她嘀咕道，“老奴也没见这婉儿姑娘有多好，林家少爷怎么就看上她。”
林保不满她的说法，“你知道要怎么办就行，你管我怎么就看上了。”
张大舅一向见钱眼开，居然没有眼馋牛妈妈手里的金子，可见林保给他的更多。
张大舅劝牛妈妈道，“林家少爷出手大方，家里更是数十万贯的家资，婉儿过去即使做妾也是她的福分了，更何况林少爷是要八抬大轿地娶她做正房，咱们这也是成全了一段好姻缘嘛。”
牛妈妈瞪了他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总之是为难上了。
☆、第七十九章　决断
第七十九章
林保看牛妈妈一时不答应，就说道，“现在我大伯可是大皇子的泰山大人，等大皇子登位做了皇上，我大伯可就是国丈了。我们家做锦缎生意和粮食生意，生意遍布全国，家资无人能敌。婉儿嫁给我，又有哪点不好呢。反正你不帮这个忙也没什么，我和婉儿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以后别人也不会娶她了，她除了嫁给我，也没人敢娶她。你现在拿着这个银钱，有一分是一分，要是你不要，我也不强求你。”
林保姿态倨傲，眼神冷漠，根本就不把牛妈妈看在眼里，而张大舅对他则是点头哈腰地不断恭维。
牛妈妈在一番为难之后，将那金子袖进了袖子里，说，“林少爷想要怎么吩咐，只要对婉儿姑娘没有坏处，老婆子也就帮一帮你。”
林保笑了一下，说，“要是婉儿不肯答应我的婚事，你就给这里所有人说，婉儿和我有情就行了。等乔家太太回来了，你也替我说一说。”
说着，还将手里那只荷包递给了牛妈妈，荷包上面绣的是并蒂莲和鸳鸯，里面是什么，却看不到，他又道，“拿去给婉儿，顺便替我劝一劝她吧。”
牛妈妈将荷包接到手里，边往乔婉住的东偏院走边嘀咕道，“那么又凶又没点矜持的姑娘家，竟然还有人喜欢。”
她自然是看明白了，乔婉对这林家少爷没有情意，林家少爷却是非乔婉不娶的模样，真真让她想不通。
既然想不通，她也就不想了。
五十两金子呀，真是不少了。
乔家本就是院落大房屋多，但是人少，这边正院，后院里封了老太太和黄氏的东西，平常就只有牛妈妈不断巡视检查，有时候紫芝会去看看，这正院厅里，一般是用来待外客的，但是外客往往很少，而且，和安氏稍稍亲近的女客，都是往东偏院里引，这正院厅里就更是成了待男客的地方，家里男客更少，这正院厅里几乎就是很少用了。好在是打扫得十分干净，显出乔家的规矩来。
林保在这厅里又坐了一会儿，张大舅也很不明白林保竟然看上了乔婉，说，“乔婉那丫头，除了长得好看，我没见她有别的好处，林少爷，您能看上她，那是她的福分，没想到她还装作矜持呢。”
林保有点不高兴，其实他知道乔婉也挺会做生意的，乔家的铺子里的账目也都是她自己做最后的结算，以后乔婉嫁给了他，夫妻两正好可以守住林家的生意和产业。
他看上的姑娘家，即使不好，那也只能他来说，别人最好不要说，所以，他就对张大舅道，“我看上她，自然有她的好处，你是她的舅舅，这么说人做什么。”
张大舅有些讪讪的，道，“也不是亲舅。”
因为乔家人实在是少，林保在厅里坐了好一会儿，之后竟然是没有人来奉一杯茶了，他又的确是想再看看乔婉，就起身来往东偏院去。
汪希爵却不跟着他了，就自己在乔家正院里赏桂花。
林保边走边回味刚才抱住乔婉的时候，乔婉身子那般纤细那般柔软，又带着香味，却又不是一般熏香的浓郁味道，是淡淡的香，不甜不腻，他觉得那该正是女孩子的体香。
这个香味勾得他的心里真像有只猫爪子在抓，让他想，要是乔婉不是这般人家家里的女儿，只是一个一般人家的，他就直接将她带回去，金屋藏个娇，那便最好不过了。
他母亲要在京里给他找京官家里的女儿做媳妇，林保自然是不乐意，说还是想娶乔婉，林太太这下就大发雷霆了，说乔家看不上他们家呢，不愿意结这个亲，他又何必上赶着去热脸贴冷屁股。
林保只是不依不饶，说就想娶乔婉。
家里新进的几个美艳歌舞姬，在他眼里也是丝毫没有吸引力的，他就要乔婉。
林太太发脾气了，说他要是能够让乔家答应这门婚事，她就无话可说，要是乔家不愿意，他就去娶京里的闺秀去。
商人本就奸猾，林保跟着他父亲耳濡目染，颇有几分心思，于是到了高邮，先是丝毫没有动作，打听到安氏走了，他就开始实施起自己的计策来了。
这是釜底抽薪，要是乔婉不答应，那酒坏了她的名声，看她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去。
说起来，因为安氏不断地拒绝他家里的说媒，林保对安氏也是很生气的，觉得乔家虽然是书香之家，但是也没什么根基，现在即使是京中清贵的官员也要巴结一下他家呢，乔家凭什么在他家面前高高在上，还敢拒绝他家的说媒，真是给脸不要脸。
所以，想出这么个害人的计策，他是丝毫没有愧疚。
乔婉被林保和张大舅这出戏气得脑子发晕，安氏去了山阴照顾乔璟，将桃月杏月伏月都带走了。
柳月虽然现在能够管事做事了，却因为她孩子还小心思都在自家孩子身上，根本帮不上她什么忙。
红菱和紫芝也总要照顾年岁还小的乔玉，让她身边几乎就没有人可以使唤。
乔婉一路生气地回了自己的闺房，乔玉和红菱她们在做女红，看到她一张脸绯红地进来，红菱就放下手里的活计，过来要伺候乔婉去洗脸换身衣裳，说，“姑娘，这是怎么了？”
乔婉看到她们，本来被气糊涂的脑子才清醒了一些，她想她总不能真的以后去庙里做姑子，而且，要是自己有了坏名声，到时候乔玉作为妹妹，肯定也不好嫁人了。
她不能由着林保乱来。
她想到这个，精神一凛。
对红菱道，“你和我走一趟。”
她伸手抓了桌子上红菱做女红的一把剪刀拢在袖子里，拉着红菱就往外走。还吩咐乔玉，让她在房里不要出去。
红菱比乔婉年岁大一点点，但是比乔婉矮小，被她拉着走了几步才自己踮着脚飞快地跟着她，又问，“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了？”
乔婉说，“你去大门口，让阿伯将大门关了。”
红菱愣了一下，看乔婉一脸沉肃，眉宇之间全是气势，不敢违抗，赶紧应了，人也往前面院子跑去了。
乔婉手里握着剪刀，穿过两个小院，在正院通往东偏院的檐廊上和牛妈妈狭路相逢了。
牛妈妈看乔婉黑着一张脸是个要拼命的样子，就赶紧赔小心说，“婉儿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呢？”
乔婉盯着牛妈妈，道，“妈妈，你当知道，我和那林家少爷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都是张大舅收了林家那混蛋的钱，来这样害我。”
牛妈妈赶紧上前安慰她，说，“这个老奴是都看在眼里的，张大舅不知好歹，跟着外面的人来害婉儿姑娘你的名声。”
乔婉说，“我的名声坏了，我这一辈子毁了，我不怕，但是我乔家的名声不能被毁了，而且，玉儿以后还要嫁人，不能把她给毁了。我不能让张家舅舅和林家少爷出去乱说。”
牛妈妈说道，“自然是这个理。不过，老奴想，你要是直接答应了林家少爷的婚事，他想必也就不会做出毁坏你名声的事情来了。”
乔婉道，“他心术如此不正，做出这种事情来，我怎么能够嫁他。”
牛妈妈却道，“我看那林家少爷没什么不好的，长相端正，人才不差，家里就更是不差，你嫁过去了还不是做少奶奶呀，有什么不好。再说，他这也不是为了能够求娶姑娘你。要是三太太眼光别那么挑剔，当初答应了他家的说媒，又哪里会出这种事情呢。”
乔婉看牛妈妈这是要替林保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