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流水人家-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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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就边看了看这个院子，心想这院子还是太小了，连一个外院供他接待男客的地方也没有，总归还是要从叔叔家里出去自立门户才行。
乔婉见他进来，就道，“大哥是什么事找你？”
顾骁到桌边去坐下，将顾允真的来意说了，乔婉很不愿意和顾允真之间有任何牵连，想到竟然要一起去扬州，不免神色上就有一丝的不乐意，顾骁一直注意着她，哪里会发现不了，就说，“反正也只需等一天，并不耽误什么。”
乔婉笑着点点头，“我知道的，我哪里有介意这个，倒显得我器量多么小一样。”
说着，就让丫鬟重新去给顾骁盛一碗饭来，两人便又开始用饭。
第三天一大早，乔婉乘了马车往码头去，顾骁则是和顾允真一起骑着马，又有两辆马车拉着她的东西，顾允真要带去扬州的东西，已经在前一晚就在码头上上了船了。
到了码头上，顾骁就先下了马来，然后到马车跟前来，乔婉在马车里戴上了帏帽，这才由着桃月掀开车帘子下马车。
顾骁伸手扶了她，将她扶下了马车，顾允真也下了马来，看两人感情甚好的样子，心里有些堵得慌。
早上码头上很是忙碌，一行人也没有耽搁，很快就上了船。
乔婉和顾骁的东西不算多，且都是用箱子装好了的，下人们很快就放上了船，于是只等船从码头上出去就好了。
顾允真是要押货去扬州，然后又从扬州检查一份贵重货物并回苏州来，所以有好几艘货船，不过他自己却没有去坐货船，而是跟着顾骁坐他们的客船。
顾骁以前往返扬州苏州，不过是和别人一起乘一艘客船，正好也会遇到有意思的客人，可做交谈，这些客船上的客人，往往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和他们交谈，很长见识。
不过这次有乔婉，顾骁便无意去乘这种客船了，而是让专门准备了一艘小的客船，只供他和乔婉用。
虽说是小的客船，但也并不算小，里面有两间较大一点的客舱，还有两间小舱，此时正好乔婉和顾骁住了一间大客舱，另一间就给了顾允真住。
乔婉上了船，进了船舱，便也就将帏帽取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裙，然后将一些船上时要用的用品拿出来。
虽说这船舱已经算大，但是里面也只放着一张床，然后有个桌子，还有椅子罢了。
在乔婉整理东西时，桃月已经手脚麻利地从箱子里拿了带的床单被子放上床。
顾骁进来问乔婉需不需要帮忙，乔婉说，“没什么事。”又问，“我们的船什么时候可以从码头上出去呢。”
顾骁道，“今日货船客船都不少，恐怕要等到我们的船，还需要一阵子，你要是觉得无趣，就拿书出来看吧。”
乔婉道，“还行，你先去同大哥说话吧，我这里无事。”
没有等多久，乔婉听到外面突然有哄闹之声，不由觉得诧异，就让桃月去问是什么事。
桃月从船舱里出来，正好遇到顾骁和顾允真也在往甲板上走，就问道，“大爷，三爷，是出了什么事了吗，怎么外面这么闹起来。”
顾骁说道，“你且进去照看婉儿，我们出去看看是什么事。”
桃月便听了他的话又回了乔婉的船舱里来。
而顾骁和顾允真上了甲板，只见外面岸上有人在跑着说什么，而其他的在等着出码头的船上的人也都从船舱里出来了看情况，因为顾骁他们的船已经离了岸边，故而一时听不到岸上到底在喊些什么，顾允真叫了一个伙计跳到别的船上去上岸询问到底是什么事，没想到不必这个伙计上岸去问，已经从别的船上传来了消息。
有人在大喊，“从海上来的倭寇在松江登岸，劫掠了松江后往苏州来了。据说已经快要到了，但城里还没来得及调兵，恐怕倭寇会入城去……”
“倭寇来了……有倭寇来了……”
从立国之初起，就常有海寇在侵扰东南沿海边境，以至于朝廷不得不实行了禁海政策，只开放了广州一个海港，又设立卫所守边，之前海寇虽然也有，但是并不猖獗，至少还从没有这样大张旗鼓地入了内陆，甚至要劫掠到苏州这种一等一繁华的地方来。
顾骁和顾允真都是知道事情轻重的，一听之后，两人都对视了一眼，顾骁便喊话问那传递消息的另一艘穿上的船老大，“有说倭寇有多少人登岸吗。为何没有在松江挡住。”
对方答道，“这个可不太清楚了，据说少则也有上千，倭寇人数众多，要是入了城，可就不得了了。”
顾骁道了谢后就对顾允真道，“大哥，现在码头一片大乱，咱们恐怕也不能往扬州去了，赶紧回家吧。”
顾允真道，“如果这里能够出码头，我便让几个管事押货出码头，咱们却是要回家的。”
乔婉该也是在船舱里听到了外面的喊话，故而从船舱里出来了，问顾骁道，“西卿，是有倭寇前来吗。”
☆、136章　码头之乱
第一百三十六章
乔婉之前在高邮时，也听说过几次倭寇上岸劫掠，不过都是小股侵扰，而且没有接近高邮，故而乔婉的生活也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方面的影响，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顾骁走到乔婉跟前去，说道，“近些年，朝廷在这东南海岸沿线的部署越来越松，而广州设立的市舶司，对海商的盘剥也越来越严重，据我所知，沿海外岛屿上，是多有暗地里的走私生意的。只是没想到现在倭寇这般胆大妄为了，直接入内陆来劫掠。你可能不知道这些倭寇的凶残，要是他们真的劫掠到苏州来，恐怕会烧杀抢掠无事不为的。码头是在城外，要是倭寇前来，为了抢劫，最开始该是会进城去，但是要是城门紧闭，倭寇不易进入，就会打这码头的主意。所以这码头该是首当其冲的危险之地。”
他这么说着，顾允真便也走到了他的身后来，顾允真虽然是好色成性，自诩风流，不过这些年管理家中铺子田庄和生意，又走南闯北过，接触过很多三教九流，便也算是见多识广，便也知道这倭寇的凶残之处，附和顾骁的话道，“恐怕的确如此，现下码头上大家都在往城里跑，或者就马上驾船离开，却是不能等在这码头上的。我们现在就赶紧回城去吧。”
乔婉不是不知轻重的，而且也知道倭寇的力量的强大，就说道，“那行李就算了，人回去就成，是吗？”
顾骁道，“也就先这样了。护住人就是最好的。”
于是顾允真去召集管事处理货船的事情，顾骁去安排如何回去，乔婉叫了要跟着回扬州的几个丫鬟将东西稍稍收一收就要准备上岸离开。
桃月看码头上到处一片兵荒马乱，到处都在唤人，人在焦急地跑动，有些甚至在卸货要往城里拉，也有的船想要抢道从码头上驶出去……
一时间大人叫，孩子哭，又有各种咒骂声，真是乱成了一锅粥。
因为顾骁这船已经被挤到了码头中间，到处都是船，挡住了他们的船，无论是要将船驶到岸边去，还是要将船驶出码头离开，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乔婉也不挑拣挑拣，直接将衣裳宽大的袖子用绸带绑了绑，弄成个利落的样子，顾骁在外面吩咐好了事情，又带来了他的两个贴身小厮李雨足和苟年安。
顾骁吩咐两个小厮道，“你们带上行李，好好护住几个丫头，咱们就从别人船上回城去。”
两个小厮答应了，就去接桃月她们收出来的装着重要物品的箱子，又要护着几个丫鬟跳到别人的船上去离开。
顾骁又要吩咐船老大，船老*起顾骁来还知道倭寇的残忍处，便说道，“三爷，你们回城去吧，想来倭寇要抢过来还要花些时辰，咱们的船已经算是在前面的了，一会儿我就将船开到前面的隐蔽的港湾里去躲起来，想必是能够躲过去的。”
顾骁道，“那就有劳你了。要是倭寇真来了，你也不用顾着船和行李，以人命为重。”
船老大应了，又叫着几个伙计吩咐事情。
乔婉等着顾骁，看一切安排好了，就说道，“西卿，那我们也走吧。”
顾骁应了，又让了一个伙计去告诉上了货船的顾允真，说他们先上岸去了。
等一切吩咐妥当，顾骁就对乔婉道，“婉儿，你上我的背来，我背你上岸去。”
乔婉惊讶道，“我自己能走，这什么时候了，还要你背，桃月她们都能自己上岸，我还要你背呀。”
顾骁道，“你真能自己走吗，不要摔了。”
乔婉斩钉截铁道，“怎么会。小时候爬树也没事。”
说着，就拉了顾骁，因为帏帽碍事，这时候逃命要紧，自然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走到了船头上，从他们的船上跳到了旁边的船上。
顾骁看她一下子就跳了过去，翩跹如蝶，即使这周围都是忙乱的人，但也九成以上都是大老爷们儿，看到这么个美艳非常的娘子潇洒利落地一跳，都看了过来，乔婉也不在意，反而喊顾骁道，“西卿，快点。”
顾骁也顾不了那么多，也跟着跳了过去，然后对着这艘船上的伙计点了一下头，就拉着乔婉继续往岸边去，这样几乎是过了七八艘船，这才到了岸上。
桃月他们已经在岸边等着了，而之前来送客的顾家人还没有走，先上岸来的下人已经去找了他们过来，准备用马车继续载人回去。
但因为人潮汹涌，马车肯定是走不动的，也有些大户人家的太太小姐们出行，遇到这种事情，自然也是不走了，要回城去，她们自然是不愿意抛头露面，行止矜贵的，故而被护着上了马车，马车既堵了别人，也被别人堵了。
顾骁看要让乔婉从人群里挤过去那是很不像话的，便有些为难，乔婉倒没有那么多顾虑，道，“看这个样子，一时之间倒是挤不过去了。”
而顾允真带的一个管事从另一边挤了过来到他们跟前，说，“三爷，三奶奶，从码头到城门现在都堵上了，有些该死的，这个时候了，还要把货往城里运，路上全都堵上了。”
现在太阳早就升起来了，五月中下旬，太阳高照时已经很热。
顾骁出了汗，自然是早没了贵公子的那些矜持，大着嗓门问管事，“那现在还能从哪边入城，有打听到倭寇到哪里了吗，布防如何。难道卫所的兵士就这么不堪一击，没有挡住吗？”
这位管事倒是不错，将最重要的事情打探清楚了，说道，“就是因为有卫所兵士在前面挡住了，倭寇现在才没有到苏州，不过，据说这次倭寇人数众多，有三千多人，要是卫所兵士挡不住，恐怕就要打过来了。”
乔婉道，“这样的话，咱们不能进城，就往郊外去吧。”
管事不赞成道，“这样不行，要是倭寇在郊外烧杀抢掠，那是没法子挡的，进了城，至少还有城卫军守住。”
顾骁道，“守备去哪里了，府尹呢，怎么没有安排人来疏导，而且也无兵士前往将倭寇抵挡回去。”
管事道，“到处都是一团乱。不知道守备有没有发兵前往。”
正是被堵在码头边上进退为难时，从另外的一边又跳过来了几个人，没想到却是林保，还有他带着的几个年轻力壮的长随。
林保也没有理睬顾骁，就直接说道，“你们这是要进城还是往郊外走。”
乔婉在这时候也没心思顾及其他，说道，“我们要回城。”
林保便道，“从这里入城，现在怕是困难，你们跟着我来，从这边走吧。”
顾骁道，“是走哪边？”带着不信任。
林保道，“自然不会对你们不利。”
乔婉看向顾骁，顾骁看到这个场面，自然是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正好顾允真也已经处理好了货船上了岸来，顾骁便让大家都跟着林保走了。
大家一阵拥挤，然后从一户人家里穿过去，后面后门也有不少人，之后几乎全是在人家里穿梭，这般走了很远的路，才从另外一个城门里进了城。
才刚进城，发现城里也已经十分慌乱了，但是大家都还是相信守军能够抵挡住倭寇，所以并没有谁往城外逃，只是有些铺子关了不再做生意，大家都出门来询问具体情况，但是谁都没有具体情况。
林保送了顾家一家进城来，就又要走，这时候，前面却突然更加乱了起来，有人在大喊，“倭寇打来了，倭寇打来了……”
又有人在大声问，“从哪边来的？”
还有人在说，“守军在做什么，怎么没有挡住。”
“打到哪里了，会进城吗，城门都关上了吗？”
……
街上一瞬间也变成了人挤人的场面，有些人家这时候想要跑出城去，到处呼喊着收拾东西，但是城门已关，于是根本就出不去，而城外没来得及进城来的，自然也就被关在了外面。
顾骁这时候对乔婉道，“我要去府衙处看情况，婉儿，你先带着人赶紧回家去。”
然后又看向顾允真，“大哥，恳请你送婉儿他们回家去，家里定然也乱起来了，你回家去稳住家中情况吧。”
顾允真应了，而林保还没有走，看向乔婉道，“回家了收拾东西，躲进地窖里去，女人都躲起来。之前我在福州那边遇到过倭寇抢劫，他们会抢走女人。”
乔婉神色倒是镇定的，点头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又交代要跟着顾骁去衙署的李雨足和苟年安道，“好好护住三爷。”
两人答应了，乔婉便一提裙子，叫上几个丫鬟，对顾允真道，“大哥，我们先走吧。”
走了几步，她又回了一下头，顾骁和林保也都带着人分道扬镳地离开了，这么慌乱的时候，大家都是飞快地往前走，瞬间就在人流里不见了。
☆、137章　城破
第一百三十七章
乔婉跟着顾允真回到顾府，顾允真以为乔婉会如一般女子一样慌乱害怕，没想到乔婉十分镇定，到了顾府，乔婉就对顾允真说，“大哥，你前去婶婶处看情况吧，我先回梅香院里收拾收拾。”
顾允真点头应了好，这时候这么多人围着，他也不好和乔婉说任何私话的。
顾允真往邵氏所在的院子去了，乔婉也就带着人回了梅香院。
因为倭寇要打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苏州城，顾府自然也知道了，所以顾府里也是一片慌乱。
留守的碧水正在让丫鬟们不要慌乱，正好看到乔婉带着人回来了，就迎上来，说，“奶奶，你们没走吗，据说倭寇打来了，就要入城了。”
乔婉神色肃然却十分镇定地大声道，“大家不要慌，倭寇还没有打进城里来。将一些贵重东西收一收，藏到地窖里去。”
她这么说着，就又看向桃月，“桃月，你负责把我的一些东西收一收放好，我先去太太那里看看。”
说着，管事张石家的嫂嫂跑了进来，看到乔婉就道，“奶奶，你们回来了？幸好没有走，据说现在倭寇已经打来了，在码头处杀人烧房子，死了好多人了。”
她脸色苍白，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谁一时都会接受不了。
乔婉问，“他们没能进城吗。”
张石家的说，“没来得及进城，怕倭寇进城，守备大人就让关了城门，不过已经派了兵士出城作战去了。”
乔婉道，“铺子里呢，让将铺子关了，都避难去吧。”
张石家的应了，乔婉又说，“大家都护好自己，我先去太太那里看怎么办。”
然后就飞快地往邵氏的院子来了。
顾大人已经去衙署里了，顾府里的其他主子们都集中在了邵氏这里，除了几个少爷，其他的全是女眷。
女眷们哭的哭，慌乱的慌乱。
邵氏作为这一大家的当家主母，虽然也是很害怕，面上倒是比较镇定的，大声道，“苏州的守军是做什么的，倭寇一定攻不进城来。大家不要怕，回自己的屋里去。”
她让了大家回去，虽然大家还是慌乱不已，却都从她这里走了，回自己的屋里去，或者是去收拾东西，或者是坐着等事情平息，总归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去。
乔婉没有走，留下来对邵氏说道，“婶婶，为了以防万一，是不是先安排个到时候大家躲避或者逃走的路线，玩意倭寇攻进城里来了，咱们也有个准备。”
邵氏却道，“苏州城这么牢固，还从没有听过倭寇能够攻进来的，准备什么。你不要说这种话，不然又让大家慌乱起来。”
乔婉还想再劝，邵氏已经不理她，并让婆子们将她请了出去。
乔婉从邵氏的院子里出来，在外面遇到了等在这里的向晚君，向晚君说道，“母亲怕宅子里乱起来，已经让下人们值守其位，又让大家都回自己的院子里，这样不是办法，玩意倭寇打进来，到时候只会更乱。以前我在广州时，就有过倭寇作乱，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最后虽然被守备军驱赶回了海上，但是广州当时起了大火，也死了很多人。”
乔婉道，“依大嫂所见，我们应该怎么办。”
向晚君说道，“其一是让家中护卫和奴才们都找了武器守住府邸，其二是让女人们到时候有藏身之处。”
乔婉点头道，“正是该如大嫂所说。”
向晚君道，“但母亲根本就不听。”
乔婉道，“让大哥前去劝劝婶婶吧。”
向晚君道，“他去衙署找公公去了。”
乔婉想到的确是没有再看到顾允真，只好道，“母亲既然不听，那咱们先自己做些准备才好。”
向晚君点头，“我在这里等你，正是为了这事。”
苏州城多年没有遭受过战乱，也决计没有想过倭寇有如此大胆和如此能力能够突破海边沿岸的卫所，直接打到了苏州城门口来。
故而苏州城里，不仅是一般百姓，就是官员们都是反应不及。
顾骁到府衙时，府衙前调兵遣将也是一片忙乱，往东南城门那边一看，已经是火光冲天了，而且城外的哭喊声也是震天。
顾骁神色十分深沉，要进府衙，但是却被挡住了，正好遇到知府向宗仁的长随出来，顾骁时常上向府拜访，向宗仁又待顾骁十分好，他的长随自然认识顾骁，在顾骁的要求下，就将顾骁带进了衙署。
厅里此时正在备战，只是守备大人和知府向大人在作战上很有分歧，守备大人之前已经将大部分军队调入了城内，打算采用严守的方式守住城池，又让了人去请救兵，这样就正好将倭寇内外夹击；而知府向大人的意思是除了收城外，还应当主动出击，不然城外的居民们可能就要被倭寇屠杀殆尽了，而且倭寇也不会等着救兵前来，打不下来苏州城，肯定会转战别处。
两人因为这个分歧而吵了起来，顾骁进去后，向大人看了他一眼，也没有时间理他。
因为军队毕竟是在守备大人手里，所以他也不和向知府吵，已经带着人出了府衙，飞快地往城门处去了。
这下顾骁才上前向知府询问具体情况。
向知府将具体情况说了之后，顾骁就道，“既然守备李大人是定了严守不出，城外白星定然遭殃，不若这样，去向守备大人商议，借一部分兵出城抗敌。”
向知府道，“他不愿意借兵，且相信援军很快就会到。”
顾骁道，“我去同守备大人说一说。”
向知府道，“他怎么会听你的。”
顾骁道，“倭寇来势汹汹，世伯，我看还是让人先安抚城内居民，让衙门衙役们出巡，防止城内出乱子，而且也怕城内出内奸，再者，还要让征壮丁先组成临时防卫军，在城内巡逻，在守备大人守不住城时可以派上用场。守备军只有三千，而倭寇至少就有三千，又是凶残之徒，守备大人这里，恐怕要守住并不容易。”
向知府看顾骁镇定而调理明晰，便让顾骁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做军师，果真如顾骁所说安排下去。
城内本来十分慌乱，在出了衙役们巡逻，并且传递消息之后，城内居民果真要镇定很多。
而出壮丁守城之事，则是先从大户人家开始出，在一上午，也征集了有五百来人，只是不是兵士，总归战斗力不行，但是用来巡逻却是可以的。
到下午时，城外向城内射入了不少火箭，所幸有顾骁建议安排的巡城壮丁，火箭让部分房屋燃烧起来，因为扑火及时，没有蔓延太远。
不过倭寇攻城十分迅猛，且援军一直没到，大约是别的地方也遭到了倭寇的进攻，都在等援军，都等不到。
两方不由陷入了僵局，近傍晚时候，倭寇抓了不少城外百姓，都是老弱妇孺，押着他们来冲击城门，苏州城守备军都是本地人，有些的家人就是城外的百姓，本来就对守备大人让坚守城门不出的决议不满，现在倭寇做出如此残忍之事，城墙上的守备军们一时都不知该如何行事。
在傍晚时候，苏州城城门被倭寇破了。
☆、138章　城破
第一百三十八章
苏州城城门被破，整座城里百姓都乱了起来。
苏州乃是大雍朝一等一繁华的城市，官府是除京城外最多的一个城市了，还住了非常多大商富贾，又是文风十分之盛的地方，即使是一般人家，子弟没有不送去读书的，因此就让这里带上了很重的风流之气。
富裕风流而绮丽的苏州，里面的人们又享惯了太平繁华，人们根本就没有对抗倭寇的意识，所以等倭寇破城而入，家家户户都是引颈待屠的状态。
而倭寇却凶残无比，遇人就杀，无论男女，无论老少，而因为他们的凶残和嗜杀，越发让苏州城里的老百姓们恐惧，没有任何反抗的心思了。
于是倭寇竟然就一路又烧又杀，守备军也是在这繁华温柔之地待得太久，缺少操练，被破城之后，几乎就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了。
倭寇人多，开始是随便入人家就抢，但是其中头目却是有些心思，只往那些最富的人家去，威胁着里面的主人将金银珠宝全都拿出来，要是有稍不合意的就拔刀就杀，毫无人性。
也有人家里有漂亮的娘子的，被倭寇看上，更是在院落里就被*的都有，而这些人家的男子，往往没有办法，稍有反抗就被杀掉。
顾骁领着从向知府那里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