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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完)-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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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清婷看着萧墨轩,此刻,萧墨轩的脸色已经是彻底的阴冷,只一瞬,银寒冷光闪烁,他的剑,真的刺向了自己。
  “玉姑娘!”孤竹大叫一声。
  在这里,能够打过萧墨轩的人恐怕只有月西楼和魔影,可是月西楼昏迷,魔影此刻一定是守在月西楼身边,若是他们几个人同时上,可能还能够与他打个平手,但是萧墨轩的剑术之快,他们完全没有时间去应对这突发状况。
  只是,萧墨轩的剑并没有刺向玉清婷,到了近前的时候突然收剑,改为掌击,正巧袭上玉清婷的胸口,一口鲜血,溅在了萧墨轩的青衣上,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
  萧墨轩站在她面前,没有再出掌,也没有离开,只是清冷着一张俊容,静静看着地上的女子。
  胸口疼的像要裂开,玉清婷知道萧墨轩根本没用上内力,但自己的武功本就不精,内力也不深厚,承受这样一掌已让她痛的冷汗直流。
  但她没有哭,只是微微一笑,刚笑了一声便是一阵咳嗽,有血从唇角溢出来,她朝地上吐了两口,用袖子抹了抹嘴角,扬起了头,目光带着淡淡的怀念,淡淡的忧伤。
  “上穷碧落下黄泉,想不到,曾经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的两个人也有刀剑相向的一天。”
  萧墨轩突然怔住,低着头看着玉清婷,嘴唇动了动:“你……说什么?”
  玉清婷垂了眸,淡淡道:“墨,可还记得六年前的西山轻雪?”
  萧墨轩身体猛地一震,后跌两步,颤着声线道:“你是……你是……”
  玉清婷却没有再说,只是拿起掉落在旁的刀,看着萧墨轩,不带任何感情地道:“五年前是我欠你良多,这一掌就当是我还当年的债,从此这世上在无兰落语这个人,我是玉清婷,只爱月西楼的玉清婷,伤月西楼的人,不论是谁,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话音落,忽然响起一阵笛音,霎时间狂风乱卷,天空骤然一暗,众人抬头,却见群鸟雀盘旋,遮天蔽日,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洒落下来,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忽然身体一软,纷纷跌倒在地。
  “断肠散,一个时辰的时间,要么离开虚月宫,从此再不踏入此地一步,要不然就葬身此处,给我的鸟儿们做晚餐。”玉清婷冷漠的声音响起,带着微微血腥色。
  半个时辰后,众人被虚月宫教众送到了湖岸,玉清婷将解药交给各派掌门,微微一笑:“各位都是江湖上有名有望的高人前辈,想必定会言而有信,不会戏耍我一个小女子,今日的承诺还请各位牢记在心,若是有记不住的,我不介意帮他张张记性。”
  看着玉清婷笑得纯善温婉,众人心里虽有不忿却到底不能发作,只是简单抱了一下拳看也不看转身便走,也有人恨恨地瞪她两眼,玉清婷一律微笑以对。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后,空旷的草地上只剩下了两个人。
  夜幕降临,华月初升。
  风摇叶落,树影婆娑。
  夜虫轻鸣,青丝凌乱。
  “天色已晚,萧庄主莫不是想要露宿荒野?”玉清婷拨了拨凌乱的长发,巧笑嫣然。
  萧墨轩看着她,沉默不语。
  “哈。”玉清婷挠了挠头,有些心虚地道:“萧庄主不会是还在为今日的事怪责清婷吧,方才多有得罪之处,但实出无奈,萧庄主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小女子计较了,好不?”
  萧墨轩还是盯着她,不发一语。
  “那个……”玉清婷有些慌了,脑子里想过很多萧墨轩会有的反应,但就是没这种啊,他什么都不说,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要怎么办啊?
  “嘿嘿,那个啥,今夜的月亮好圆啊!”其实今天才初三。
  萧墨轩突然上前一步,把玉清婷拉进了怀中,双臂紧紧环住。
  第 102 章
  “那个,萧……萧庄主……这半夜三更荒郊野外,咱们孤男寡女抱在一起,这个……这个行为是不是有点……那个啥……”哎呦我的娘哎,我可是有夫之妇啊,虽然还没成亲(小蜻蜓哀嚎:为毛都第二部第一百多章了还没嫁给西楼啊?我要嫁人我要嫁人,再不嫁就是剩女了,以后谁还要啊?雪:去,要嫁跟你老公去嚎,跟我嚎有个毛用!)。
  只是萧墨轩根本不理她,还越搂越紧,把她肋骨都勒断了。
  “那个,萧……萧庄主……你要抱也不是不可以啦,但能不能松一点啊,我的腰要断了。”
  萧墨轩怔了一怔,连忙放开玉清婷,玉清婷赶紧抖了抖身子扭了扭腰确定自己没被勒成两段。
  再看向他时,发现他的目光还是一瞬不瞬地落在自己身上,玉清婷有些别扭的移开眼道:“萧庄主,若没什么事,清婷就先回去了。”说着转身越过月西楼往湖上走。
  刚擦过他的身畔,手腕忽然被捏住,还没反应过来,玉清婷已经跌进了一个怀抱,柔软的唇紧紧压了上来,重重的吻住了玉清婷。
  玉清婷身子僵住。
  月影朦胧,牛乳一般的柔和月光轻纱一般洒在两个人身上,地上的影子彻底融为一体。
  霸道蛮横的吻渐渐变得温柔,像是清明的细雨丝丝浸润,却缠缠绵绵的好似要天长地久。
  很久很久之后……
  萧墨轩才放开玉清婷,而玉清婷因为长时间的缺氧已有些晕眩,摇晃了两下被萧墨轩再次轻柔地搂进怀中,一如五年前温暖依旧。
  他低低地唤道:
  “语。”
  仅仅一个字,却似乎蕴含了太多太多的感情,玉清婷的心轻轻颤了一下,肩膀细细一抖。
  “嗯。”轻轻应了一声,玉清婷把脸深深埋进了萧墨轩的怀中。
  明明早已决定这一世她只是玉清婷,是西楼一个人的清儿,但是看到萧墨轩这个样子,却终究狠不下心。
  萧墨轩是剑影山庄的庄主,年轻有为,相貌堂堂,人品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好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爱慕倾心,而他到了这个年纪还未成亲。虽然她也没自恋到以为就一定是因为她的原因,但若真是如此……
  说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
  但是她爱的人是西楼,这是绝对不会变的。
  “墨,我该回去了。”玉清婷从萧墨轩怀里出来,对他笑了笑。
  “回哪里?虚月宫?陈子若身边?”
  “嗯。”玉清婷点点头,忽然有些不敢看萧墨轩的眼睛。
  “为什么?”
  这还用问为什么吗?因为她爱他,满心满意的都是他,爱到不可救药。
  可是这些话,对着萧墨轩却说不出口。因为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萧墨。
  “不要回去,跟我走。”萧墨上前两步,拉住了玉清婷的手腕。
  “不,”玉清婷使劲甩开他的手,后退两步,“墨,这是最后一次,我叫你墨,今夜过后便再没有兰落语,今生今世,我都会跟西楼在一起,所以……请你离开。”
  请你离开这里,离开我身边,永远的……离开我的生命。
  与此同时,虚月宫紫薇殿,月西楼的寝宫。
  “吱呀”的开门声后,一个莹白的身影披着一身月光走近室内,宽松单薄的长袍被风卷起,发丝凌乱。
  身后一个深蓝衣袍的男子跟进来道:“不是去接玉清婷吗?怎么她没跟你一起回来?”
  “秦峥,我累了。”不知是不是月色太冷,连那一向温柔舒暖的声音也如这夜风一般寒人,带着些许疲倦和颓丧。
  “是,秦峥退下了。”微微垂首,即使看不到,礼节却没少一分,然后转身出去,轻轻关上了殿门。
  月西楼身子一软,倒在了太师椅上,胳膊肘上一直挂着的红色火狐裘披风滑落在地上。
  夜风呼啸,白色的窗帘在身后飞卷,落了一地如霜月光,
  椅子上的人一动不动,清隽的容颜如月皎洁,如冰霜冷。
  玉清婷回到虚月宫后,先去看了看西楼,但侍女说宫主先前已醒,不过方才又歇下了,玉清婷点点头,西楼身体不好,她便不去打搅,问过了他的身体状况,得知已无大碍,才放下心去了自己的寝殿。
  刚回到寝殿,秦峥便来了。
  扫了一眼玉清婷身上的青色男袍,秦峥的眉蹙起。
  “有什么事吗?”玉清婷脱下萧墨轩披在她身上的衣服,转身问道。
  “我只跟你说一句,魔月在感情上特别脆弱,极度欠缺安全感,你若是真心要跟他在一起,就不要再做些让人误会的事。”
  玉清婷有些莫名其妙,皱皱眉道:“我做什么了?”
  秦峥却不再多说,转身走了。
  玉清婷想了半响,终究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对不起西楼,她为了他已经众叛亲离了,还要她怎么样?
  眼睛扫到了挂在旁边的衣裳,玉清婷随手掂过来,放在手里细细摩挲,柔滑的料子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脑子里又想起萧墨最后说的几句话。
  “语,我知道你还爱他,我不会强留你在我身边,但是陈子若这个人性冷情薄,如果哪一天你在他身边待不下去,我希望你第一个想起的人是我。不管有多久,我都会等你,直到我死。”
  风呼啦啦的刮开了窗子,窗扇猛烈的撞击在了墙上,床柱上缀着的珠玉叮叮当当地轻响……
  第二日一早,玉清婷一起来还来不及洗漱就跑去了月西楼的正殿,半月未见,她对他的思念已是刻骨,好想看到他,听到他温柔的唤她“清儿”。
  一路只顾着蒙头走路,不妨一头撞上了人,玉清婷捂着又疼又酸的鼻子,扬起头看去,却是几个虚月宫弟子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有个人,玉清婷只瞥了一眼,差点呕出来,幸好还没吃早饭。
  那个人全身是血,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本来面目,双眼剜去,鼻子耳朵都削掉了,嘴巴里也全是血,看来舌头也被割了下来,手脚俱被砍去,已经不成人形。
  玉清婷抚着胸口深呼吸了好半天才缓过点气来,却是再不敢看那人一眼,只瞥着别处问旁边的弟子道:“这人是谁?要送到哪里去?”
  “回禀玉姑娘,这是原玄武门主北堂若琪,因背叛宫主被处极刑,宫主吩咐将他扔到荒野。”
  玉清婷的大脑有短暂的一段时间空白,北堂若琪她是见过几面的,一个四十来岁温厚亲切的男子,对每个人都是一脸和蔼的微笑,见到他就像是看着隔壁大伯。
  “那玄武门和玄武门掌管的七个星宿堂堂众如何处置?”玉清婷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
  “宫主说,北堂若琪是罪魁祸首,其他玄武门众只是从犯,不必极刑,直接处死。星宿堂的人被挑去手脚,赶出宫外,是生是死皆从天意,若是活下来了,想要重回宫内也可,若是不想再回来,只要不透漏虚月宫的秘密皆由他们去,虚月宫任何人不得再加过问。”
  玉清婷挥挥手,由他们去了,自己慢慢往紫薇殿踱去,却没了方才的心急。
  西楼是怎样的人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性冷情薄,这四个字还真是贴切。
  走到殿门口,听到里面有两个人在说话。
  “你现在身子不好,怎么还这么不在意,糟蹋自己很开心吗?居然吹了一夜的冷风,中了风寒怎么办?”
  “咳咳,哪有这么严重?我不过是睡不着,见月色很好,就坐在窗边看看罢了。”
  “看月色能看到坐在椅子上睡着,一睡睡到天亮?就算是看月色,你也应该加件衣裳,这是冬天,你只穿一件单衣,你以为你还像过去一样有内功护体不惧炎寒吗?还有,你昨日是怎么回事?以前以你的性子,从来不会把麻烦留到最后弄到难以处理,对萧墨轩,你却放任不管多年,如今他都闹到宫里来了,你还是不想杀他,只守不攻,若不是清婷回来,你差点死在他的剑下,你知不知道?”
  听到这里,玉清婷微微惊讶,直到刚才她还一直以为是萧墨轩武艺精深,而且西楼这些日子身子不好,所以才会被萧墨轩打伤,原来竟然是西楼在故意放水,根本没有认真在打吗?
  “谁在外面?”一声厉呵,玉清婷脚下一歪,差点撞上门柱,稳了稳身子迈步进来,嘿嘿笑道:“是我是我,好久不见了,秦大左使。”玉清婷挥舞了两下爪子,眼睛瞄到一边的西楼,正巧对上他的视线,本来想要打个招呼却发现西楼淡漠着一张脸,已经收回了目光,不再看她一眼。
  要出口的话梗在了喉咙口,不上不下。
  见玉清婷来了,秦峥从床上起身,给月西楼掖了掖被角,一边嘱咐道:“药应该已经不烫,你记得喝下,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注意休息,好好养身子,莫要胡思乱想。”
  玉清婷听着这话,就跟丈夫在关心妻子似得,心里有些不大舒服。
  秦峥从玉清婷身边走过,深深看了她一眼,玉清婷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不过秦峥什么意思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玉清婷往前走了两步,打算坐到西楼的床边。
  但仅仅走了两步,玉清婷便僵住了,因为她听到两个字——“出去。”
  玉清婷有些不敢相信,手指指了指自己,张大嘴巴道:“你是在对我说吗?”
  “出去!”淡漠的声音在宽敞的大殿响起,袅袅回荡。
  玉清婷看着月西楼,他的脸隐在床帐的阴影中,看不是很清楚,但从那冷漠的声调中却能够想象出此时他的神色有多冰冷,心里微微发酸,酸的要溢出汁来,她咬了咬下唇,眼睛有些模糊:“好,我先出去了,一会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然后关上门离开,没有听到门后巨大的碎裂声——药碗被砸在了地上。
  这一日,玉清婷一共去了紫薇殿七次,每一次还没迈进门槛就被门外的侍女拦住,说宫主在休息不见任何人。
  第二日,玉清婷去了五次,依旧如此。
  第三日,玉清婷去了三次,还是如此。
  第三日的夜晚,玉清婷终于压抑不住,抱着枕头哭了大半夜,哭累了就这么睡了过去。
  半夜内急醒了过来,玉清婷一睁眼就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在霜白的月光中站在自己床头盯着自己看,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再一睁眼细看,却发现床边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第四日,玉清婷又强打精神去看望月西楼,又一次得到拒绝后,玉清婷招了小白,离开了虚月宫。
  第五日,从晨曦一直等到繁星满天,那个总是徘徊在窗外的人始终没有出现,月西楼定定望着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魔月,魔月?”
  叫了他几声都没反应,秦峥把他的头扭了过来,正色道:“玉清婷不会来了。”
  “为什么?”月西楼茫然的问。
  秦峥垂头,微微叹了一口气:“她走了。”
  刚说完这句,一口血溅在了自己脸上,秦峥猛地抬头,月西楼趴在床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宛如死灰,嘴角却又有一点刺目的红。
  “你别急,我已经派人去找,她可能只是闷了出去逛逛,说不定今晚就回来了。”
  月西楼抓住他的手臂,瘦骨嶙峋的手却捏的极紧,几乎要深深掐进肉里:“她什么时候走的?”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丫鬟去服侍她起床的时候发现人不见得,你放心,玉清婷很爱你,她一定会回来的,你看你伤了她最亲的舅舅,她还不是一样回到了你身边,她不会离开你的,你一定不会离开你的。”
  月西楼总算是缓和了一些,虚弱的倒在床上,涣散的目光没有焦点,喃喃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秦峥没有回答,但是他想,如果能够再来一次,月西楼还是会伤了玉璃珞,因为他想活,因为只有活着,玉清婷才是他的。
  两个人再没有说话,一直沉默了很久,直到有人进来禀报,秦峥本想出去说,月西楼却让那人就在这里禀报。
  “回禀宫主,玉姑娘没有去朱雀门,也没有去剑影山庄。”
  “那冥巫山呢?”秦峥问道。
  “没有,属下打听到一个消息,上官清远已经跟玉姑娘断绝父女关系,而且从此以后再不准玉姑娘踏入冥巫山半步。”
  第 103 章
  玉雪山的梨花常年不败,一大蓬一大蓬的堆满了枝头,沉甸甸的几乎压弯了嫩条,扫到地上去。
  刚走进玉雪山,便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气,不比桂花浓郁,不比兰花清幽,却丝丝缕缕甜到了心坎儿里去。
  月西楼走在一片落英掩盖的小路上,山谷里很静,只能听到脚下踩到花枝的吱吱声。
  风徐徐吹来,雪白的蕊慢悠悠的飘荡,晃啊晃的落在了肩头。
  香气袭人。
  一直走到一棵树下,紫靴停住。
  梨花树下,白色的花蕊落了满地,一个红色的小人儿抱着一个巨大的白雕,脸埋进了白雕柔软的绒羽中,安静地睡在地上,白色的花瓣落了一身,半个身子都已埋没进花海中,如绢的墨发泼洒开来,像是一幅清淡的水墨画,微风拂过,树枝轻摇,几片花瓣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她的睫毛轻轻颤动,正好把一片落在眼睛上的花瓣震落了下去。
  月西楼弯下身子,手指轻轻抚过那张娇美的容颜,却发现手上一片湿凉。
  是玉清婷脸上未干的泪水。
  这丫头,连睡着了都在哭泣吗?
  心微微揪痛,月西楼蹲下来,将玉清婷从地上抱起,娇柔的身躯无意识的往他怀里拱了拱,胳膊环上了他的脖颈。
  将玉清婷放在床上,用被子轻轻盖上,月西楼坐在旁边看着,那丫头又哭了起来。
  月西楼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却被她抓住了手,哽咽道:“西楼。”
  心颤了颤,月西楼应了一声:“我在。”
  “西楼,我只有你了,爹爹不要我了,美人舅舅也不要我了,我只有你,不要抛下我,我好怕,清儿好怕……”
  月西楼俯下身,隔着被子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柔声细哄道:“别怕,我不会抛下你的,永远不会抛下你的,除非……”除非我死。
  “呜呜呜,他们都不要我了,所有人都不要我了,连西楼都不要我了,呜呜……”
  月西楼有些心疼,轻声问道:“为什么他们都不要你了?”
  “因为……他们不让我再见西楼了,爹爹说,若是我下山,就再也别想回去,他没有我这种不孝的女儿……”
  月西楼坐在床边,转头去看窗外花飞花落,沉静的脸上没有表情。
  床上哭泣的人的声音越渐低落,渐渐变成了轻微的呼吸声,月西楼的一只手却还是被她紧紧攥在掌心。
  玉清婷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张放大的俊脸,白皙如玉的肌肤光滑细腻,没有一丝瑕疵,长而浓密的睫毛几乎扫到了她的脸上,玉清婷眨眨眼,确定躺在她身边的男人不是她的幻觉后,半撑起身子,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冰凉却柔软的触感十分舒服,玉清婷有些意犹未尽,又凑过去吻了几下,然后胳膊撑在枕头上呆呆地看他。
  西楼长的真的好好看,只要看一眼就不想再移开,认识这么多年,每次一看到这张脸还是会有小鹿乱撞的感觉,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对他的迷恋就越深,难以自拔。
  她知道西楼是喜欢自己的,但却不知道他是否爱她,因为爱一个人应该连她身边的一切都会珍视,譬如她爱西楼,所以连同虚月宫的一草一木都喜欢得紧,可是西楼却伤了她最亲最近的人。
  即使西楼是爱她的,那也比自己对他的爱少得多吧,他一向对感情看的很淡,又极度不信任,这样的人都是不会轻易付出真心的。
  想到这里,玉清婷有些难受,她真的好爱好爱他,那么多那么多的爱几乎就要装不住,冲破她的胸膛,即使看着他都会满脑子想他,只要一时半会儿看不到他就会想他想得不可救药。为了见他,她跪在爹爹门前一天一夜,没进一颗米,没喝一口水,最后爹爹让她在爹爹舅舅和辰天教所有师叔伯师兄弟与月西楼之间选,她哭着给爹爹磕了十个头,终究还是断绝了父女关系。
  她心里好难过好难过,只想见到西楼在他怀里哭三天三夜,可是在她最委屈最无助最伤心的时候,连西楼都不肯见她。
  连西楼都不要她了,她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本来睡的安稳地月西楼突然睁开了眼,愕然地看着玉清婷,手指摸上了她的脸颊,柔声道:“清儿,怎么哭了?”
  玉清婷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玉清婷垂下头,咬着下唇,吸了吸鼻子道:“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本来不想在西楼面前哭的,可是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被子上,收也收不住。
  这些天来所有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对舅舅的歉疚,对干爹的惭愧,对冥巫山所有师兄弟的不舍,对西楼不在乎她的难过,这些天压在她心头的一切都一股脑发泄了出来。
  月西楼将她搂在了怀中,轻轻拍抚,却没有说任何安慰她的话。
  或许哭出来了反倒好受些,可是他,连泪水是什么味道都忘了。
  “西楼,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你永远也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埋在他怀里抽噎着的玉清婷,双手捏紧了他的衣服问道。
  月西楼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却没有回答。
  当日玉清婷便随着月西楼回了虚月宫,虽然玉雪山幽静的环境玉清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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