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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步天下:祸世枭妃-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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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颌永远也忘不掉当时的场景。
苍疆浑身是血,抱着死去两日的妻子尸首时,最后的笑容悲怆而温柔。
“那天之后,我带着弟弟四处逃窜,几次被官兵抓到毒打,都靠他从父亲那里学来的蛊术侥幸脱逃。他性子一向酷烈,很多次都哭着问我,为什么我们非要这么凄惨,像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像母亲那样告诉他,这都是命。”
回忆往事,栖颌的语气平淡且疲惫。
白凤隐愣了愣,也染上几分惆怅:“那之后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成了栖颌,而他变成了左靖楼?”
“大概是我们十岁那年吧。他很聪明,这点无可否认,所以父亲留存下来那些蛊术书籍他一学就会,还能摸索出很多新的东西。”栖颌叹息道,“十岁那年,他突然神神秘秘跟我说,想到了为父亲母亲报仇的好办法,但要我做出一些牺牲。我并没有想太多,按照他的要求来到一处池塘边。之后……”
有那么一瞬,白凤隐好像听到他在哽咽。
“我以为他是想让我看什么东西,却没想到,他突然之间把我推进池塘,还用竹竿打我,不让我靠近,上岸……那时的我们骨瘦如柴,时常饥一顿饱一顿,我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当无数爬虫爬到我的身体上,咬破我的皮肉拼命钻进我体内时,我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我弟弟,他打算把我变成他的工具了。”
带着同情低叹一声,白凤隐起身走到栖颌面前,柔软手掌轻轻抚过他凹凸不平的面庞。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同为兄弟,左靖楼能有那么精致的面容,而栖颌确实如此丑陋了。
十岁那年他就已经没有了自由,没有了身为人的尊严,而且是被自己亲生弟弟亲手夺走的,那池塘应该是左靖楼豢养蛊虫的温床,当栖颌被推下去后,他就成了蛊虫的食物,和她一样,作为蛊母孕育着无数剧毒蛊虫。
柔软掌心的温柔,似乎让栖颌想起了什么。
经历过那么多不堪回首过往的男人,突然之间放声大哭,扑倒在地上歇斯底里。
家,没有了;眼看着父母惨死;他唯一的亲人将他推入万丈深渊,从此永劫不复。
白凤隐忍不住动容。
栖颌所经历的痛苦难以想象,可悲程度不亚于她遭到容萧夙背叛。如今她从背叛中解脱,得到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并且掌握着复仇的机会。
可是他呢?栖颌呢?
他能怎么复仇?亲手杀死自己的兄弟吗?
“你,希望我怎么做?”白凤隐垂下眼眸,沉沉叹息,“我可以帮你除去身上的蛊虫,甚至让你恢复到该有的模样,可那之后呢?你要复仇吗?”
容定尘和裴少卿等人怜悯地看着栖颌。
哭声渐渐变弱,背部的剧烈颤抖也慢慢消退,栖颌额头顶着地面,许久之后才慢慢抬起。
那双变形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慈悲光泽。
“只要……只要你们阻止他就好……我不想报仇,也不想以牙还牙,他毕竟是我的手足兄弟。我只希望能让他停手,别再错下去,仇恨会毁了他啊!”
栖颌的要求,显然出乎所有人预料。
屋子里一片安静。
过了半晌,白凤隐率先开口。没了那份质问猜疑,多了几分同情,以及钦佩。
“要怎么阻止左靖楼,这些得从长计议,而且我绝不可能饶恕他的罪孽。现在我想做的是,帮你从蛊虫的残害中解脱,你可愿意?”
栖颌愣了一下,用力摇头:“不,不必了。我知道你有这能力,可是这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我弟弟的罪就是我的罪,我有什么脸面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之后,还要为我付出?”
“少废话,这是我决定的事,我只问你想不想,愿不愿意。”
白凤隐的强势让栖颌越发犹疑不决。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任何人有机会摆脱蛊毒的困扰,都不可能狠下心拒绝。
见栖颌不说话,白凤隐自作主张替他做了决定:“沈珏,去准备一大桶温水,我还需要一把香草。”
沈珏不懂,过了半晌才茫然道:“就这些?”
“这些足矣。”白凤隐看了眼容定尘,“不介意我看其他男人的身子吧?上身,我是说上身。”
容定尘好整以暇:“非常介意。”
“介意也没用,忍着。”
“是,夫人。”
裴少卿对不停秀恩爱的两个人十分无语,也不便插手干预白凤隐的决定,转身继续愁眉苦脸研究长芸郡据守问题。
待温水和香草准备好,白凤隐让栖颌整个人浸泡到温水桶中,在水中撒满香草。
“驱赶蛊虫的过程会很痛苦,比当初你被蛊虫侵蚀更加难熬,你做好准备。”话罢,白凤隐一把将栖颌的头摁进水中。
容定尘始终对她放心不下,束手站在一旁监护。
白凤隐深吸口气,赏了他一个“不用担心”的,面前算是安慰的眼神。
而后,她突然抽出凤隐剑,用力在自己掌心割出一道伤口,殷红滚烫的血顺着葱白手指,一股股流入水桶中。


第四卷 情兮·两心悦 第317章 你行,你来啊

血从掌心源源不断滚落,看得容定尘直皱眉头:“用别人的血不行吗?你以为自己有多少血可以浪费?”
“你行,你来啊!”白凤隐脸色微白,瞥他一眼,“前提是你得有巫族之血。”
容定尘耸耸肩不再说话,脸上仍旧是一副不满神情。
在水桶里的水与白凤隐的血融合时,栖颌始终被摁在水下,尽量保持不动。不过呼吸对于一个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很快,栖颌便因为忍不住窒息的痛苦,开始微微挣扎。
“别乱动。不是早告诉你会很痛苦了吗?再乱动我掰断你的小腿儿!”白凤隐吹胡子瞪眼睛低喝,就好像被摁在水下的栖颌能够看见她凶神恶煞表情似的。
容定尘与沈珏对视一眼,苦笑:“是不是有些同情我了?”
“主子自找的。”沈珏面无表情。
栖颌的挣扎动作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到忍耐极限,白凤隐却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等到桶内的水血色已经很深时,白凤隐才匆匆撒了一层止血药在伤口上,龇牙咧嘴朝容定尘扬了扬下颌。
“剑,用剑捅他后背死穴。赶紧的,别磨蹭!”
“……哦。”容定尘不情不愿抽出剑,手腕一转,以难以看清的速度在栖颌死穴上一刺。
栖颌整个人都没在水中,所以伤口涌出的血也都混在水里。容定尘等人连眼都不眨死死盯着栖颌背上伤口,皆是头皮发麻,脊背冷风直窜。
栖颌的伤口里,涌出的可不只是鲜血,还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小虫,恶心至极。
“去弄床棉被过来,等下他一出来就把他卷起来,随便你们丢到哪里。”白凤隐蛾眉紧蹙,直勾勾看着沈珏,“来来来,沈珏,贡献一点儿你的血。别怕,不多,真的。”
沈珏打了个寒战。
棉被取来,沈珏也效仿白凤隐在手上割了一道伤口,死死摁住等待命令。
此时,窒息太久的栖颌已经快要坚持不住,动作缓了下来。
白凤隐用力咽下口水,咬咬牙,一生高喝:“棉被!上棉被!沈珏,放血!”
“……”
“……”
听到放血两个字,容定尘和沈珏齐齐一阵心颤。
白凤隐抬起手,就快被活活淹死的栖颌立刻从水桶中冲出,紧接着被干干净净的棉被包裹。
沈珏的责任是给自己放血,用棉被包裹栖颌这种事自然要容定尘来做。尽管有些不情愿,容定尘还是按照白凤隐的吩咐用棉被裹紧栖颌,然后毫不犹豫把他丢到距离水桶较远的安全地带。
“以后别再让我抱男人,晚上会做噩梦。”容定尘没好气道。
总算顺利完成驱除蛊虫的任务,白凤隐才没时间理会他的抱怨,拉过沈珏的手一翻,让更多鲜血落入已经满是赤红色的水桶内。
嘶……
仿佛什么东西被火烧着的声响传来,盛满水的水桶里居然冒出一股赤色烟云,好像被火烧着一般。
沈珏按耐不住好奇心探头一看,马上脸色变绿,忍不住狂喷到门外一阵呕吐。
白凤隐早已见怪不怪,松口气懒懒坐到椅子里,指了指水桶:“连桶带里面的东西一起烧掉就行了,真诚建议不要往里面看,吃不下饭别来找我。”
一水桶被她带着蛊毒的血毒死的蛊虫尸体,谁看谁恶心。
一番折腾下来,容定尘和沈珏等人都快被屋子里的臭味儿熏死,不得已又换到第三间屋子。
裴少卿让人取来一套干净衣衫,送到披着棉被把自己死死裹住的栖颌面前:“先把衣服穿上吧,别裸着上身,这里有人已经醋意横飞了。”
“我么?开玩笑。”容定尘看似漫不经心踱步到白凤隐身边,一脸故意装出的大度,“虽说凤隐是个女流氓,但毕竟是个有品位的女流氓,普通男人还入不了她的眼,你,把衣服穿上,不然就给我滚出去!”
容定尘话说一半时,栖颌就老老实实按吩咐放下棉被,小心翼翼接过衣服打算穿上。
就是那么仅够瞟上几眼的功夫,一屋子人的表情都发生了极大改变,裴少卿和沈珏都被栖颌从矮小变得正常而且满是结实肌肉的身材震惊;白凤隐的视线则落在他那张和左靖楼有一拼的精致脸蛋儿上,好半晌一动不动;唯独容定尘脸色黑臭,恨不得一脚把栖颌踢回帝都。
作为左靖楼的亲兄弟,栖颌有着一张不逊于弟弟的精致面容,同样是浅色眼眸、白皙皮肤,五官精致如画,却还保持着中州人的黑发,更平添三分神秘、七分特别;并且由于一直苦练功夫,栖颌的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均匀健壮。
容定尘终于意识到,这家伙的确会给自己带来危机感。
白凤隐已经目不转睛盯着栖颌看了半天,在容定尘接连几次发出不满咳声后,这才吞了口口水,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
“什么时候你也能这样妖娆一把呢?跟他一比,我忽然觉得你也没那么帅了。”白凤隐慨然长叹。
“……至少以前我在你眼里是最好的吧?”
“唔,没有舟神医的话,还差不多。当然,我没算左靖楼,他身子骨太娇弱,跟小鸡崽子似的。”
容定尘黯然退后,若有所思摸着剑柄:“沈珏,明天跟我杀回帝都,把姓左的人杀个干净。”
沈珏一脸木然:“主子又说梦话。”
玩笑归玩笑,栖颌清除蛊毒恢复原貌的模样当真让众人吃了一惊,不由感慨异族与中州人的混血后代简直美得出奇,同时也对栖颌特别身份既惊讶又惋惜。
人美,功夫高,嗓音好听。
要不是被左靖楼残害,栖颌绝对能在风越国千千万万少女心中,被树立为最想嫁的男人之一。
看着这么赏心悦目的男人,白凤隐心情大好,张罗了一大桌好饭好菜,在容定尘无声抱怨之下请栖颌痛吃一顿,之后才与栖颌进行更多交流。
“夏班和林慕染真的在左靖楼受伤吗?他们现在怎么样?”
“那二位的确被他抓走了,关在哪里我也不清楚,他对任何人都不信任,很多秘密从不告诉我。”栖颌摇晃着美丽不逊女子的面容,眉目黯然,“不只是他们,靖楼他还夺取了皇上的信任,并通过皇上打压下卓公公势力,逼得卓公公逃匿。如今,帝都已经是靖楼的天下。”


第四卷 情兮·两心悦 第318章 此人多半有病

单说夏班和林慕染被左靖楼抓走,白凤隐已经是急上眉头,再一听就连卓然都没能阻止左靖楼的疯狂,她的心立刻凉了半截。
如果连位高权重且十分聪明的卓然都败在左靖楼的权谋之下,明御只怕也未能幸免。
容定尘许久不曾开口,突然插上一句:“我想知道,为什么左靖楼要做这些事情?你们一家都是被容萧夙所害,家破人亡的仇理应向容萧夙报复。然而左靖楼的所作所为,表面看上去都是在帮容萧夙。至少在铲除麻烦方面,左靖楼的确给容萧夙提供了很大帮助。”
“靖楼他……他并不是在帮皇帝。”
栖颌露出一种复杂神情,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想来想去,过了好久才又继续开口。
“从小到大我都无法理解他在想些什么。就好比在把我变成那副鬼模样之后,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其他人说,他的名字叫左靖楼,作为我活下去和作为他活下去,有什么不同吗?我记得他曾经自言自语说过,杀一个人很容易,但是让一个人得到最残酷的报应,那就不能单单是杀戮这么简单了。大概他想做的是让皇帝痛苦不堪吧。”
死,对做尽坏事的容萧夙来说太过便宜。想要报仇,就要让他身败名裂,让他失去最在乎的东西,让他生不如死。
左靖楼的想法与白凤隐竟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因此白凤隐奇妙地领悟了他真正的目的。
“原来如此,左靖楼表面是在帮助容萧夙排除异己,实际上却是在操控帝都各方势力,以难以觉察的方式让帝都形势变得波谲云诡,矛盾深重。”白凤隐下意识握紧容定尘的手,望着他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担忧,“就好像这次,他以夏班和慕染作为要挟,按理说应该是逼迫我们投降才对。可他却为了让容萧夙心烦,为了让形势变得更加复杂,反而要求我们据守长芸郡。”
“此人多半有病。脑子。”容定尘做出定论。
“如果左靖楼的目的当真如此,只怕他还有很多计谋是我们所想不到的。栖颌,帝都那边最近有什么变化吗?左靖楼还有没有其他什么特别举动?”白凤隐追问不休。
栖颌按着伤口,苍白脸颊浮现一丝痛苦迷茫。
作为左靖楼的手足兄弟,心存善良的栖颌当然不希望左靖楼被白凤隐他们除掉,可他又期盼着,有谁能够从疯狂的仇恨中将弟弟救赎。
这种复杂而且矛盾的心绪,让栖颌沉默许久也没有再说出什么。
“罢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会从其他地方了解。”白凤隐有些生气,起身指了指门口,“我姑且把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当做迫不得已,不予追究。现在,你可以走了。他日若是被我发现你还在为左靖楼当狗腿子,我们依旧是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
栖颌缓缓起身,看看门口,又看看白凤隐,始终犹豫不决。
“我……我只是不希望你们伤害他,毕竟他是我在这世间最后的亲人。”
“你只想到自己可能会孤苦无依,却没想到有多少人因为他的无情残忍家破人亡、无辜枉死。如果不是他,定尘何必遭受情花毒的折磨?如果不是他,沈珏怎会在鬼门关上走一圈?我告诉你,左靖楼的双手染满无辜之人的鲜血,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会放过他!”
白凤隐陡然爆发,磅礴怒意毫不遮掩,一股脑发泄到栖颌身上。
栖颌面带愧色,低声呢喃:“我知道……我知道他罪该万死,可是……”
“凤隐。”容定尘沉沉压住白凤隐肩头,朝她淡淡摇头,“别那么冲动,冷静些。栖颌,如果我们答应你不会伤害左靖楼性命,你愿意帮我们的忙对付容萧夙吗?”
“真的吗?”栖颌心头一喜,看到怒目而视的白凤隐又马上黯淡下去。
容定尘把白凤隐拉到自己身后,郑重其事道:“其他事我不能保证,但这件事我可以向你承诺。我以鬼帝之名为誓,当我和凤隐如愿以偿完成复仇之后,无论左靖楼做过多少伤天害理之事,我们都不会杀他。这样可以了吗?”
江湖之人最是重诺,特别是鬼帝这个身份,容定尘不可能随便说谎敷衍。
惊讶之余,栖颌莫名有些感动,连连点头:“好,我信你!不过我变成这幅模样,肯定是不能再回去见他了,能做的也就是把我所知道的所有情况都告诉你们。”
“反正只是举手之劳,白来的消息不听白不听。”白凤隐耸耸肩,“对了,你知不知道明将军情况如何?”
“明将军?这我倒是不知,靖楼他没有让我对明将军出手,似乎也不曾安排其他人对付明将军。不过明皇后与靖楼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之前明将军几次有意无意帮助你们,靖楼早就看了出来,不排除明皇后掣肘明将军的可能。”
“明御重感情,虽说不满明兰这些年来所作所为,但有亲人这层关系在……”白凤隐稍作沉吟,不无担忧道,“我觉得明兰出面对付明御的可能性很大。也许明御是受到了明兰的控制,所以才没能继续跟我们联系。”
容定尘慢道:“那你认为,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没有飞龙军支援,只凭我们这些人马恐怕对付不了十万敌军和那么多江湖门派。”
“明御那边还得尽可能联系,这件事就拜托栖颌了,可好?”
面对白凤隐信任目光,栖颌动了动嘴唇,痛下决心一点头:“只要二位能保证不伤害靖楼性命,我会竭尽所能帮忙!”
“那么,接下来要考虑的事剩下两件,拖延敌军进攻时间,救夏班和慕染出来。”
“你们那两位朋友的事,我也可以顺道帮忙,反正要打探明将军的消息,怎么都得回帝都一趟。”栖颌主动道。
“那就拜托你了。拿着这东西,他们会相信你的。”白凤隐伸手到容定尘腰间,不由分手取下他一直戴在身上,舍不得摘下的半截红玉烟斗交给栖颌。
容定尘假装不在意,却死死用手攥住烟袋的另外半截。
“小气。”白凤隐咕哝一声,随后伸个懒腰,眼眸眯起,难以揣测的笑容在唇边绽开,“接下来……我们去外面痛痛快快闹一场,如何?”


第四卷 情兮·两心悦 第319章 不入虎穴,焉得雪梨

经过一个月的赶路,还要闯过九幽的封锁,当玉雪山庄带领众门派子弟赶到长芸郡时,实力已经折损近半。
眼见诸多门派开始为各自损耗抱怨不满,傅轻雪一个脑袋八个大,背地里把这些人的祖宗都骂了个遍,作为这个仓促形成的联盟盟主,他的人死伤最多,就算抱怨,那也应该由他抱怨才对。
然而不管心里有多少不满,傅轻雪在表面还要维持雍容稳重的态度,以避免各门派组成的松散联盟分崩离析。
唯有在对九幽的包围之中体现玉雪山庄的强势,体现他卓绝无比的领导能力,他才有资格以十分年轻的年纪统领武林,逐步走上中州江湖无冕之王的位置。
为此,他才会不惜放下尊严,与朝廷和某些见不得光的势力勾结。
“傅庄主,驻扎岐山口的朝廷军队有口信儿捎过来。”玉雪山庄弟子走到傅轻雪身边,微微低头小声道,“昨晚有一批人马从岐山口冲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烧了他们的粮草。现在那边的人说,要打仗不能断粮,所以只能晚些时日等新一批粮草到达才肯出战。”
傅轻雪一皱眉,轻蔑之意毫不掩饰:“一群懦夫,三尺男儿不吃饭就不能一战吗?”
“那……那咱们这边还要按原定计划走吗?”
这一问,把傅轻雪问成了哑巴。
他的确瞧不起朝廷养的一群酒囊饭袋,可是让他带领一千多江湖人士去和九幽硬碰,他还真没这个胆子。
九幽是什么?那是平日里韬光养晦不出头,一旦出手就能闹得江湖暴风骤雨的可怕组织。别说他傅轻雪不敢,玉雪山庄不赶,整个中州江湖只怕没有敢在没有援手情况下与九幽对着干的。
更何况,据说九幽宗主目前就在长芸郡内。
烦躁甩了甩手,傅轻雪闷哼一声:“去告诉其他几位掌门、帮主,就说我们这边也要暂缓计划。”
“是。”
玉雪山庄弟子退下后,傅轻雪忍不住一脚踢翻矮案,低低骂了一句脏话。
这一行风餐露宿、折损数百,吃的是冷冰冰的干粮,住的是低矮的帐篷,他图的是什么?
早知如此,真不该一时冲动听信白凤箫的怂恿。
“看样子,傅庄主心情不太好,是后悔向九幽宣战了吗?”一声轻笑从帐篷外传来。
傅轻雪打了个激灵,手中长剑嗖地出鞘,直指那道投映在帐篷上的瘦长身影:“谁?滚出来!”
“啧啧,说脏话,真没涵养。”
帐篷上的身影忽地消失,紧接着帐帘被人掀开,一身窄袖劲装、素面朝天的女子悠悠闲闲迈步走进。
“你是谁?”见出来的是个女人,傅轻雪放松警惕,上下打量一番。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事,我发现傅庄主似乎陷入了困境之中。”
“哦?是吗?难道姑娘能未卜先知?还是说,姑娘能看懂我的心呢?”傅轻雪不动声色,回以优雅浅笑。
作为此次联盟的主导者,傅轻雪无论吃饭休息都会在众多江湖门派中心处,外面应该有很多玉雪山庄和其他门派的弟子才对。见面前女子从容不迫、镇定自若,不像是来刺杀的模样,傅轻雪稍稍有些掉以轻心。
而正是这些微放松,让他在猝不及防之间被那女子丢出的某样东西打中脸颊。
“嘶……什么东西?你究竟是什么人?”
脸上被冰冰凉凉的东西打了一下,不疼,却吓了傅轻雪一跳。傅轻雪连忙退后一大步,刚刚放下的剑再次指向那女子,眼角余光瞄向地面上打中他的东西。
那是一枚腰牌,铁制的,上面刻有鼎仙二字。
“你……你是鼎仙门的弟子?不,不对,鼎仙门从不收女弟子啊……”
傅轻雪困惑时,那女子双手负后,粲然一笑:“我?我当然不是鼎仙门的人,当初嚷嚷着要杀我的江湖人士中,他们可是声音最大的一伙。我就是进来时随手偷块牌子玩罢了。”
傅轻雪愣了愣,忽然想到什么,顿时大惊失色,脱口道;“你、你是白凤隐?”
“不错,算你有些脑子。”
白凤隐捏了捏手腕,四处望望,挑选一张还算干净的小凳坐下。
“说起来……傅庄主,你们这些队伍也太松散了些。昨晚我去朝廷的征军那边,虽然没受到什么阻力,但人家好歹有放风的、放哨的,有人能及时发现我。可你们这里呢?我都大摇大摆走到你面前了,外面那些傻瓜还以为我是同伙的人呢,笨得真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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