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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步天下:祸世枭妃-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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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口气,白凤隐有些不耐烦:“我说了,要用雁荡草。他中的是巫族特有的奇毒,名字叫做腐霜花,原本是用来炼蛊用的。想解毒必须用雁荡草煮水内服外敷,但雁荡草只生长在巫族圣山上,其他地方根本没有!”
一提到巫族,风南岸就明白为什么白凤隐会如此紧张。
巫族是上古流传先来的种族,擅长蛊毒和一些平凡人难以理解的东西。当年白凤隐作为巫族圣女,为了与容萧夙私奔背叛一族遭到诅咒,如今想回去讨要雁荡草肯定会遭到拒绝。如果换成其他人去,只怕还没等看见巫族的人,就已经死在各种防不胜防的毒物之中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风南岸呢喃,却连自己都听得出语气中那份绝望。
白凤隐抬头看着他,紧盯半天忽然问道:“你呢?你是怎么回事?”
“我?我怎么了?”风南岸有些恍惚茫然。
白凤隐没有回答,伸手推风南岸到门口,朝不知所措的林慕染沉声道:“慕染,找间屋子让他也躺下。用绳子把他捆起来。之后去叫夏班回来……告诉他,出大事了。”
林慕染对白凤隐言听计从,马上发动蛮力把不停挣扎的风南岸绑到床榻上,又忙着去宫中找夏班。
在书房中看书打发时间的容定尘听到响动跑来,看到白凤隐正揪着头发坐在门槛上,拼命克制自己的愤怒与痛苦。
容定尘眉梢一动,走过去轻轻抓住她的手,柔声道:“说吧,发生了什么?说出来心情会好些。”
白凤隐侧头看着他,静静地看着。
忽地,她整个人扑进他怀里,双手死死攥住他衣衫,颤抖不听。
她这幅模样,容定尘已经很久没见到过。若非事情很糟糕、很糟糕,白凤隐是不会轻易显露自己的无助。
一夕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容定尘没有急于询问,而是把她拥在怀里无声安慰,直到她发泄之后心情渐渐平缓。
“南岸和我哥出事了。”慢慢抬起头,白凤隐微微哽咽,“他们就在屋子里躺着,一个中了毒,一个中了蛊。我很确定这是左靖楼下的黑手,可是我没办法救他们……除非我回巫族去求长老们。”
“从一开始我就说,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虽然不忍心责怪白凤隐,容定尘还是忍不住轻声抱怨,“他们太不小心了。”
白凤隐摇摇头,深吸口气直起身子:“也怪我。是我没能事先料到左靖楼的阴险狠毒。我哥中的是腐霜花之毒,短时间内不会死去,但五脏六腑会剧痛不止,他的筋脉也会被毒素逐渐侵蚀,直至整个人彻底崩溃。至于南岸,他中的是幻蛊,从他眼睛颜色发生变化就能看出。虽然不会觉得哪里不舒服,但一旦蛊虫在他体内运作,他就会看到很多可怕的幻象,那些幻想以很可能会让他神智错乱,分不清真假伤害自己。”
“他们的状况如何危险,我不如你了解。但我比你更了解的是,无论多大的困难,你都不会认输。”
轻吻落在白凤隐眉心,带着无与伦比的鼓励也温暖。
白凤隐闭上眼深呼吸,在他的温暖包围下,一点一点找回冷静与自信。
没有任何显而易见的道理,只要容定尘在,只要他还牵着她的手陪着她,她就不会绝望。
少顷,白凤隐恢复如常,起身伸了个懒腰:“明白了。这件事还得我们自己解决才行。如果左靖楼的目的是报复我,那么我必须赶在他坐下更多恶事之前阻止他,否则会有更多我在乎的人受到伤害。”
就好像左靖楼对容萧夙的报复一样。
容萧夙是个寡情凉薄之人,他在乎的是权势,是江山天下,是手中权力,伤害他的妻子、孩子没有任何意义,那都不会让他感到痛苦。
左靖楼和白凤隐都很了解容萧夙,所以他们采取的手段并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差别在于白凤隐只有想法未能实施,最终让容萧夙落得身败名裂、众叛亲离结局的,是左靖楼。
而与容萧夙不同,白凤隐最在乎的不是金钱权势,而是感情。
她喜欢的人,在乎的人们。
林慕染,夏班,沈珏,容萧寂,风南岸,云疏醉,蒹葭,裴少卿……还有比她性命更加重要的,她无法离开的男人,容定尘。
“不管怎么样,我必须保护好我所珍视的人和东西。”白凤隐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容定尘,一字一句坚定有力,“让左靖楼放马过来吧。只要你还在,我就有勇气与他对抗下去。”
容定尘淡淡浅笑,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我在,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第五卷 祸兮·世难平 第384章 重返巫山

风南岸和云疏醉的遭遇,很快就传入宫中,传到容萧寂的耳朵里。
当天傍晚,所有与白凤隐有关的人齐聚宫内,商量解决之法。
与白凤隐和容定尘一同前来的,除了夏班、沈珏和林慕染之外,还有那具带来不详与死亡威胁的尸体。
容萧寂踢了一脚已经僵硬的尸体,捏着鼻子皱眉道:“就是这家伙冒充凤隐杀了浮余国太子妃?把她交给浮余国就能解决两国之间的问题了吧?”
“可以倒是可以,毕竟易容的脸皮还有一半挂在脸上,浮余国那边应该不会不相信。”容定尘指了指端端正正放在地上的头颅,淡道,“不过你最好先让他们相信,死人也能动,而且还能袭击活人这件事。”
“……这种事当皇帝的不用亲力亲为吧?呐,小侄子,这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好了。”容萧寂满眼信赖目光,用力拍了拍容定尘肩膀。
白凤隐没心情听他们之间的玩笑,面色凝重道:“不管结局如何,总要试一试才行,任何让浮余国取消开战决定的机会都要尝试。萧季,你是皇帝,这种事少不得要你来做。我和定尘得去巫族一趟,取来南岸和我哥的解药。”
容萧寂眨了眨眼:“凤隐,你是认真的?你要去巫族?”
白凤隐用力点了下头。
“我听凤隐说,巫族圣地隐蔽且凶险难料,要找巫族长老求取解药更是难上加难。凤隐本就是巫族出身,她去能减少很多麻烦,所以这一趟必须她亲自走。”容定尘道。
沈珏在一旁有些犹豫:“不过……不是说夫人当初背叛了巫族吗?那些长老什么的,不会轻易让夫人离开吧?这样一来危险的就不知世子和云大侠了,连夫人都很有可能遭遇不测。”
“因此才需要我和凤隐一起去。”容定尘从容回答,“她负责带路找人,我负责保护她。目前为止只有这一个方法。”
殿内陷入安静。
谁都不希望白凤隐涉嫌,但眼下状况危急,如果白凤隐不冒险返回巫族,那么等待风南岸和云疏醉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好吧,按你们说的办。我们帮不上其他忙,也就是尽可能满足你们一切需求了。”少顷之后容萧寂最先松口,看着白凤隐伸直手臂,一脸可怜表情,“走之前可以抱抱吗?下次见面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容萧寂的存在让气氛总不至于那么僵硬紧绷。白凤隐看着他孩子气的表现,大度一笑,走到容萧寂面前抱了抱他。
“赶紧处理完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我们回岛。”容定尘拎着白凤隐衣领,面无表情把人拉回自己身边。
“看来小侄子对我很多不满嘛!”
“皇上圣明。”
“真是忘恩负义,我可以为了你们的幸福才勇于牺牲当这皇帝的。”
“是么?抱歉,记不得了。”
沈珏看容定尘和容萧夙又抬起杠来,悄悄把夏班拉出殿外,低道:“此行凶险,你能陪主子和夫人去一趟吗?”
“啊?我去?”夏班有些为难,“慕染正怀着孩子呢,现在已经五个月大了,这时候我离开的话……”
沈珏想了想,叹口气:“忘了这件事。好吧,你在家照顾你妻子,我看看能不能找其他人跟主子、夫人一起。”
“师父,你不能去吗?为什么一定要找别人?”夏班困惑不解。
“如果我能去,还轮得到其他人吗?”沈珏一皱眉,“主子一年多没有回九幽,鬼帝一堂都是我在打理,我再不回去,堂中就要乱成一团了。”
夏班挠挠头,嚅嗫半天也没能提出什么好建议。
白凤隐和容定尘身边可信之人不多,又都各忙各的脱不开身,仅剩下风南岸和云疏醉、容萧寂算是闲人。容萧寂不用说,身为皇帝不可能离开,如今风南岸和云疏醉都肿了左靖楼的阴谋,那么也就只能白凤隐和容定尘两个人去闯巫族圣山了。
沈珏本想从九幽鬼帝一堂中找几个人代替他同行,无奈白凤隐着急风南岸、云疏醉二人的情况,与容萧寂等人商量过后就要连夜启程。容定尘对她自然迁就得很,也就没有再提让谁同行的事。
次日一早,出发的准备就全部做好,白凤隐和容定尘各骑一匹高头骏马,在沈珏、夏班夫妇满是担忧的目光送行下绝尘而去。
数百年前巫族一度横行中州,无论朝廷还是武林都对其能力十分惧怕。在巫族被打压剿杀之后,仅剩的几千族人迁徙到十分偏僻的巫山之中,之后就很少在人前露面。
巫山距离凤落城十分遥远,白凤隐又已经二十几年没有回去过,边走边打听消耗了不少时间。路上容定尘几次问起她在巫族的过往,白凤隐却说什么都不肯多说,仿佛那段经历对她而言是一场噩梦,一场不能提起的灰暗过往。
容定尘记忆里藏着一个女子。
白凤隐记忆里尘封一段过去。
彼此隐瞒让这段路走得异常不顺利,千辛万苦到达巫山地带时,两个人已经从亲昵变成沉默,几乎无话可说。
抬头看着林木茂密的巫山,白凤隐脸色有些不自然:“这么多年没回来,感觉都没什么变化。”
“之前从这里逃走,现在是要主动进去,变化一言难尽才对。”容定尘率先提马上前,稍作犹豫,回头向她伸出温热手掌,“来吧,有我保护你,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白凤隐勉强笑笑,加快速度与他并肩骑行。
将近三十年前的巫山,虽说居住的巫族只有寥寥千人,却也能在山中不时见到人影。可现在,白凤隐和容定尘一直走到半山腰,仍是一个人影都没看见,就连巫族在许多地方布置的小机关、小陷阱,也是多半都已经年久失修废掉。
“难道巫族已经不存在了吗……”白凤隐说不清是放松还是担忧。
又往山上走了一段时间,白凤隐忽然眼前一亮,死死抓住容定尘衣袖。
容定尘皱眉看向她,以目光询问。
白凤隐扬了扬下颌指向左上方,深深新口气,刻意压低声音:“那边有人。”


第五卷 祸兮·世难平 第385章 高山之上的村落

顺着白凤隐所指望去,容定尘果然看到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藏在树后,不时悄无声息挪动一下。
手中长剑一转,容定尘打算上前把藏起来的人揪出来。
“干嘛你?这是巫山,别轻举妄动。”白凤隐连忙拉住他轻声责备,而后往前走了几步,张嘴说出一堆容定尘完全听不懂的话。
树后的人影晃了晃,冒出一颗人脑袋,往二人这边望了望。而后,那人慢慢探出腿,手臂,身子,见白凤隐始终站立不动没有半点敌意,这才从树后钻出,站在二人面前。
那是个个头很高,瘦得有些过分的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
少年怀着九分警惕问白凤隐:“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说我族密语?你明明是从外面来的啊!”
白凤隐缓声道:“我是从外面来的,不过我是巫族的人。不信你试试。”
在少年提防注视下,白凤隐挽起袖口,用凤隐剑在自己手腕上划出一道浅浅伤口。容定尘看她损伤自己,眉宇间有几分沉闷,却又说不了什么。
殷红血迹自白皙皓腕上缓缓流出,滴落到土地上。
少年稍作迟疑,同样在自己手腕上划出一道伤口,让自己的血滴在白凤隐的血旁边。
两滩血迹挨在一起,起初静悄悄没有任何动静。过了小片刻,少年那滩血忽然自己动了动,表面泛起极小涟漪,而后在没有任何外力推动的情况之下,仿若有生命一般向白凤隐的血靠拢流去!
容定尘第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现象,不动声色看了白凤隐一眼。
白凤隐眉目清淡:“巫族是上古遗族,骨血也是上古天神流传下来的,身份尊卑自出生起就已决定。若是巫族内贵族之血,便可以吸引普通巫族之血靠拢,所以巫族之人往往能感受到族人的存在。”
少年看着自己的血,警惕没有了,多了几分诧然:“你、你是谁啊?我怎么没在族里见过你?族中长老家的人,我都认识才对……”
“你才几岁?我在巫族的时候,也许你爹娘还是孩子呢。”白凤隐一抹腕上伤口,道,“好了,现在不怀疑我了吧?劳烦你带个路,我要找长老。”
“看着你也没那么老啊?”少年茫然挠头,想了想后朝山顶一指,“长老们都在山顶,你们自己过去吧。”
白凤隐眯起眼眸,忽然伸手救助少年耳朵,少年疼得哎呦哎呦直叫唤。
“臭小子,还不信我是吗?我就这么傻愣愣走上山顶,没等到一半就会被蛊藤包围缠死。说,上下山的密道在哪里?”
少年哭丧着脸:“你、你不是知道有密道吗?那还问我干什么?要让圣女大人知道我随便带人见长老,一定会把我丢进蛊池里当饲料的!”
“圣女?”白凤隐愕然,“哪来的圣女?”
“什么嘛!你连圣女大人都不认识,怎么会是我们巫族的人?你该不会是诓我吧?”少年又开始疑心,趁白凤隐大意连忙挣脱,揉着耳朵不满看她,“族里谁会不认识凤家的圣女大人?你是不是傻?”
一听到凤家,白凤隐脸色微变。
二十八年前,在她决心和容萧夙私奔时,巫族唯一的圣女是她。
按照巫族规定,圣女是天生命格,不是由谁推选或是任命的,那么在她离开巫族之后,根本不该有第二个圣女出现。而且说起凤家,也就是她所属的一族,除了她之外也就只有……
白凤隐倒吸口凉气。
容定尘碰了下她的手:“先去看看再说。”
二十多年过去,如今的巫族是个什么情况谁也说不清楚,哪怕白凤隐曾经是巫族圣女,现在的所知也未必比他多多少。
不管有多少疑问,见到巫族长老们自然就会有分晓。
那少年虽有些不情愿,但迫于白凤隐从血脉上论起的身份要比他更高,加上旁边还有个“看着就很厉害的高大男人”,迫不得已还是在前面带路,引白凤隐和容定尘来到巫族人专用的密道前。
说是密道,不过是一条比较偏僻的山路罢了,七拐八拐又很崎岖,走到山顶十分费力。
“密道是巫族对外界的防范手段之一。你知道,很多年前巫族在中州大地掀起一场混乱,那之后中州人对巫族谈之色变,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为了避免族人遭到无辜屠戮,长老们带着全族避世归隐到巫山之后,就修建了密道作为上下山唯一的安全出路,每隔都会变更一次路线。”
白凤隐走在密道上,遥遥指向那些看起来笔直近便的山路。
“外人不知道这规矩,多数会循着那些山路往山顶走。不过他们想进入巫族是不可能的,那些路上布满巫族埋下的蛊物。尤其是蛊藤,那东西算是半个活物,光有力气或者只是懂得蛊术都无法对付,即便巫族的人也有不少误闯后死在里面的。”
容定尘听着她的解释默默点头,倒是那少年一惊一乍:“咦?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看你比我阿娘还要年轻,可是我阿娘都不知道这么多哎!”
白凤隐超少年笑笑,不置可否。
只怕告诉他自己是二十八年前的圣女凤隐,会吓到这个天真又无辜的少年。
那少年越发相信她是巫族内地位高贵的人,是而后来不再抱有半点怀疑,一路带着二人顺顺利利走到山顶。
到了山顶,容定尘感觉眼前豁然开朗。
巫山不算高却很大,山顶是一大片平坦地带,宽阔非常,一眼望去方圆足有数百丈;平地两侧有更高的山作为依靠,南边是悬崖峭壁,东侧就是他们上来的小路,也是直接面朝阳光开放的方向,此时阳光正无比绚烂。
在那片平坦土地上,许许多多条石、竹竿、茅草搭建的小屋错落有致,都是面朝东方依山而建,俨然是一座小村庄;村庄最中心处,几间明显高于其他处的条石房屋环绕成一圈,被包围在中心的则是一座细长而高耸矗立的黑色山石,山石上爬满藤蔓,花开如荼。
白凤隐深吸口气,紧张得握紧容定尘的手,声音微微发抖。
“这里,就是巫族了。”


第五卷 祸兮·世难平 第386章 陈年旧怨

巫族,传说中最神秘的一族,也是最令中州人害怕畏惧的一族。
上古时代就有巫族的传说流传于世,史书上记载着巫族如何强大、如何可怕,能够与天地沟通,利用万物生灵制成蛊物,或是杀人于无形,或是夺人心于无声。
数百年前,巫族在那一代年轻族长的带领下突然之间崛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中州,利用他们熟稔的蛊毒、魅术,险些把中州大地变成巫族的领土。幸而当年还有最强大的江湖组织破月阁存在,以至于巫族年轻族长的野心停留在一场厮杀里,这才让中州大地转危为安。
那之后的很多年,被疯狂反扑的巫族惨遭屠戮,无论男女老少,一旦被人发现都难逃一死。短短十几年过去,巫族十余万族人在前所未有的劫难之中大规模死去,仅剩的千余人不得不归隐避世,在几位长老的带领下进入荒凉的巫山,为保存一族血脉变得低调。
巫族消失的那数百年,中州大地几乎忘记,世间还有这么可怕的一族存在。
直到二十多年前,一位红妆铁马,帮助容萧夙立下汗马功劳的少女出现,这才让人们再度想起远去的黑暗噩梦。
凤隐也好,白凤隐也好,都是被中州百姓所惧怕的,憎恨的,疏远的。
“在我被容萧夙背叛之后,经常在冰冷的冥河里回想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回想我在这里时枯燥却安宁的生活。”望着那片祥和的村庄,白凤隐的表情里多了几分悲戚。
一失足成久恨。
当年她被容萧夙哄骗,放弃自己身为巫族圣女的使命与他私奔,不仅背叛了自己的族人,也为自己的不幸埋下种子。
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一个错误的人,葬送一生,毁却一段虚情。
温热手掌将有些凉的手紧握。容定尘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落在她肩头轻拍,送来无声安慰。
白凤隐侧头朝他轻笑。
橘色阳光落在她侧脸上,美得就像一朵刚刚要盛开的花,宁静而温馨。
只是这种温馨总难以长久。
“阿挪啊,他们是谁?”一个妇女走到少年身边,飞快把少年拉到一旁,警惕目光上下打量白凤隐和容定尘,“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许带生人上山,你是不是想气死阿娘?”
少年阿挪挠挠头,有些委屈:“阿娘,那阿姐是我们的族人呀!她很厉害呢,一定是哪个长老大人家的!”
妇女半信半疑:“你……你当真是我族的?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白凤隐仔细看着那妇女,似乎在回想什么。
过了半晌,白凤隐眼眸一亮,忽然低呼:“你是查拆的女儿阿茶?”
妇女愣住:“我……我是阿茶……我现在叫阿莫婆,你、你怎么知道我出嫁前的名字?我不认识你呀!”
“你当然不认识我。当年查拆抱着你来见我时,你还是个小孩子呢。”白凤隐指了指妇女额角一道伤疤,感慨道,“查拆粗心,那年抱着你跳篝火舞,一不小心把你的头撞到了木杆上,留下这么一道疤。查拆婆气得把你阿爹打了两个耳光,这些我还都记得呢!”
二十多年前的记忆,重新在白凤隐的脑海里开放,泛滥。
是啊,这里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故乡,是她的家。她前世最多的记忆都发生在这里,尽管那些记忆不是很特别,一度被她尘封遗忘,却是她人生之中最丰富的一笔。
久远的回忆让妇女更加茫然惊恐,连连后退,转身招呼村中其他人:“阿莫来!布玛婶子!你们快来看这怪人呀!”
在妇女的惊呼中,很快就有十几个族人围拢过来,将白凤隐和容定尘团团围住。
“你是什么人?”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伛偻着背,严肃问道。
白凤隐看他一眼,脸上笑开了花:“甲爷爷的胡子还是这么长,要不要我再给你打个结系到蓝图婆婆头发上?”
老者一愣,而后浑浊双目里猛然爆出一阵错愕光芒,颤颤巍巍后退,手中拐杖都吓得丢到地上。
“你、你是凤……凤隐……你是凤隐!是圣女凤隐呀!”
走过悠悠二十载时光的巫族内,或许没有人能够认出已然改头换面的白凤隐。但凤隐这个名字,显然对巫族族人来说仍有巨大影响力,以至于老者一声失声惊呼后,马上引起在场所有巫族族人的畏惧。
以及……愤怒。
“是凤隐呀!背叛了我们巫族的那个圣女!”
“叛徒!抛弃我族的罪人!”
片刻之前,白凤隐还因为重新回到自己的家园而展露欢颜;片刻之后,巫族族人的咒骂与愤怒表情,将她仅剩的那些追忆与怀念彻底击碎,心凉如冰。
她不恨。
只是心疼,自责。
眼看巫族族人越围越多,很多人还激动得挥起拳头,容定尘连忙把白凤隐护在怀里,试图拉着她后退。
白凤隐执拗地挣脱他,迎着那些愤恨目光大步上前,勉强挤出难看一个难看笑容:“想怎么说随你们,是我的错,我不否认。今天我回来是想找几位长老商量些事情,希望不会有人阻拦。”
随着白凤隐前进一步,族人像是躲避瘟疫一样惶恐后退,唯独那老者站立不动,也不只是没了力气,还是根本就不想动弹。
叹口气,白凤隐面向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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