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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教教主变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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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救他她就真的是蠢货。
  宋容一边在心里暗骂,却总忍不住去看他的腹部。皮肉翻卷,长长的一道子,血都把他的裤子浸湿了。他为什么不喊痛,脸色都不变?
  “好疼嗯,你把衣服撕了帮我包扎一下。”他喊痛了,口气却极平稳自然。指使的口吻让宋容猛地蹙眉,推了推他:“你这样我没法动。”
  他撑着一只胳膊,懒懒地挪开了一点,宋容便立刻站起来离他三步远。
  越醉庭抬起头看她,略显苍白的脸上荡漾着笑意:“怎么站着不动?”
  “我有点怕……你看起来伤得很重。”
  “是呢,所以我只能在这儿趴着~”他笑得莫名开心。
  宋容倒退了一步,说:“伤口需要清洗,我先帮你找点水吧。”
  不等他回答,她转身就走。
  身后越醉庭越来越远,她也越走越快。
  呸,她才不会救他呢!宋容拧着眉头想,这种人离得越远越好。然而那血淋淋的伤口老在眼前晃悠,越醉庭的身体是极漂亮的,小腹平坦紧致,略有腹肌,也不太凸显,没有粗暴性的漂亮。看起来很完美的身躯,那种伤像是剔透玻璃上的一道裂缝,让人心生遗憾,无法忽视。
  他……会死吗?
  没了柔软的身躯,越醉庭只好靠着粗糙的树干。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他而言不算什么,有问题的是他贪图美味偷来的酒,
  虽知道左落言不容小觑,他挑拨的几大门派未必有能力将他的势力彻底消灭,还需他背后指点,偏偏让他闻到了飘到了街上的酒香,既有美酒怎可错过,教众阻拦,唠唠叨叨烦的要死,索性让他们先行,他只带着重坤一人循着酒香找到了人家的酒窖。
  “呵,有意思……”
  想起来越醉庭便想笑。他贪喝了不少,那酒却是药酒,和他略燥的体质相克,不多时就体虚无力,提不起内力来,后来埋伏的人动手时他竟一时不敌。
  有趣有趣,设下这局的人对他还真了解,而那药酒,比那人更有趣!
  越醉庭双眼闪亮,他一定要将那酒弄来研究研究。
  有脚步声近了,沉重踉跄,是宋容那个小丫头的。他侧头,盯着她来的方向,眼神犹如埋伏猎物的野兽。
  草丛分开,走来的果然是她。
  他斜挑着一边唇角:“我还以为你跑掉了。”
  宋容手上拿着她从身上脱下的一件衣,在溪水中浸过,湿哒哒地滴着水。她抿着嘴一言不发,直接跪在他身边给他擦拭血迹。
  她才不是圣母心泛滥!她是因为可惜他的好身材!给他包扎好她就走!
  下手也不轻柔,匆匆把布条打了结她就站起来欲走。
  “你去哪?”
  笑语温柔,尾音柔柔地挑起,轻飘飘荡过耳畔。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脖,并没用力,她却僵住了身。
  作者有话要说:  ok男主成功复出~


☆、逃脱

  “你去哪?”
  笑语温柔,尾音柔柔地挑起,轻飘飘荡过耳畔。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脖,并没用力,她却僵住了身。
  宋容大惊之下忙用力蹬脚,谁知越醉庭立刻松开了手,她用力过度,差点没站稳。
  她扶着树稳住身,又羞又恼地看着他:“你还想干嘛?我走不走与你何干?”
  “你一个人能走出去吗?”他悠悠地说,只一句话就把宋容噎住了。他确实戳中了她的软肋,她真的没把握一天内绕出去,更有可能的是在这林中不断地绕着圈。她咬着唇思量着,他有这么好心,还为她考虑?
  越醉庭似乎笃定了宋容已不会走,拢好衣服,向她伸出一只手:“扶我起来。”
  宋容闷闷的抓住他的手,心中明了了,他还是想给自己找个保姆嘛。不过只要跟着他走出这林子,她就立刻离开他。
  接着她的力站起身,越醉庭主动地挽着她的脖子,毫不羞耻地将体重都放在了她身上:“往那边走。”
  宋容踉跄了一下,皱眉:“你太重了!”
  “因为我是男人呀。”他笑言,右臂搭着她的脖子,手正好垂在她胸前,说话时轻轻一拂,挑眉笑道:“几个月不见,你变胖了?”
  宋容脸色猛的一变,可他话说的奇怪,她也不欲和他计较,只冷冷道:“别乱动,我力气不大,摔了你可别怪我。”
  “到了,就是这。”
  走了大约不到半个时辰,越醉庭让宋容停下。她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那只野鸡,早没了气,焉哒哒地摊在地上。不就是阮森打的那只嘛。
  越醉庭捂着肚子慢腾腾地走过去,拾起那只野鸡:“呵,经过这里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倒是好运。容容,去拾些柴。”
  宋容没说什么。抱着柴回来时他已经将野鸡拔了毛剖了腹,用火折子点起火,一根长树棍穿过野鸡架在火上烤。
  烤肉味渐渐飘散,火烧得噼里啪啦,明明暗暗的火光映在宋容沉静的脸上,她忽的转头,低声问越醉庭:“你负伤逃到这林中,现在点火不怕引人过来?”
  他斜眼瞟着她,露出了个莫测的笑容。
  宋容猛地跳起来,然而已经晚了,一个瘦高的男人凭空出现,跪在越醉庭面前:“教主。”
  越醉庭哼笑:“重坤,整个下午你跑哪去了?”
  他点火,就是为引这人过来!
  灰衣、瘦高、食指指甲尖利,跪在越醉庭面前的男人,就是下午与阮森争斗的人。他还活着……那、那阮森呢?
  名叫重坤的男人毫无感情的目光投向宋容,看了她一会,脸上无波无澜。他俯身对越醉庭说:“属下想去联系教众,但碰上了左落言的人。”
  宋容心脏猛的一蹦,垂下眼。
  “人太多,纠缠了很久属下才脱身。”
  越醉庭没再问,一点也不关心的样子,随意指了个位置:“你坐那,看着火。”
  重坤坐了下来,不再说话,拿着树枝时不时投进火中。
  一时安静,宋容心中纷乱,想起离开时哥哥如临大敌的样子,原来和越醉庭有关吗?那她现在算什么,羊入虎口?但他们应该不知她和左落言有关系,这个前提上自保还是有可能的。
  想定了,心中稍定,越醉庭一开口却又吓得她差点坐不住:“知道重坤为什么不杀你吗?”
  他说的哪次?
  宋容微微蹙眉,不由得看了重坤一眼,他只盯着火,完全不理睬旁的。重坤没有说,那越醉庭应该不知道下午他和阮森对上的事,那他说的是她回青阳路上的事了。宋容确实疑惑了很久,她并不认识重坤,他那天明明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为什么没有动手?
  越醉庭姿态慵懒地斜卧在地上,看宋容的眼神莫名愉悦:“当初有人对我说应该以恩报德,帮过我的人我也要回报他。我就让重坤如果见到右耳后有红痣的女孩,就护她一命。后来他遇见你时没有杀你,今日你就又救我一次。”
  他本看着宋容笑意融融,却转眼间又收了笑,变得一脸阴霾:“不过只有你而已,其他人受了我的恩,却一个个的都给我找麻烦!果然——只有你是不一样的。”
  宋容摸了摸耳后,她确实听谨柔说过她耳后有痣的事。她打了个哆嗦,有种明确的预感在心中形成——她今天真的不该帮越醉庭。
  第二天醒过来时,她以蜷缩的姿势缩在地上。她闭着眼将昨天发生的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把要注意的在心里反复了几次,才慢慢睁开眼。
  一觉睡醒,睁眼就看到你万分防备的那人的脸凑在你眼前,那种心情难以言说。宋容捂着受到惊吓的心脏勉强维持着面无表情,撑着身子离越醉庭的脸远了些。
  “你干嘛?”
  越醉庭歪着头,疑惑地盯着她,那种孩童求知的表情意外地萌,宋容却只觉得诡异:“看我干什么?”
  “你说话了。”
  “啊?”
  越醉庭凑近她的脸困惑道:“晚上你一直在说话,可你是闭着眼的,你没有睡觉吗?”
  什么跟什么?宋容亦是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重坤平板的声音传过来:“教主,她在说梦话。”
  “说梦话?”越醉庭挑了下眉,饶有兴趣地问道:“是在做梦的时候说话吗?”
  宋容狐疑地观察越醉庭的表情,他那种发现了新现象的兴奋溢于言表。说梦话这种普通的事,他不知道吗?
  动身时,宋容一直能感到越醉庭好奇打量的目光在她的背后徘徊。说起来,昨天还伤得走不了,今天他就不用人扶了,这恢复速度未免太惊人。
  重坤在前带路,不过半上午就走出了林子。再行一段路,到了一个挺大的村子。越醉庭再强悍,此时脸色也泛了白。
  “重坤,找个干净点的地方。”
  “是。”重坤平平应道,握着剑就往村中走去。
  宋容忙喊住他:“你干嘛?”
  重坤回身,短短两字:“清场。”
  宋容倒抽了口气,是她想的那样清场吗?
  “动静太大不怕招来注意?你觉得一个人能护住你家教主?”她冷笑:“看不清形势还如此嚣张,真是了不起。”
  重坤面色不改,依然一副木头样。而越醉庭不见怒色,好心情地挥手:“听她的。”
  不多时,重坤从村里走出来了:“教主,已经收拾好了。”
  跟着走进村,一户不大的农家,也不知他把主人家赶到哪里去了,两间房空荡荡的,院子很干净。左落言对那张垫着稻草的床铺撇了撇嘴,倒也知道不能多挑,躺上去长叹了口气,懒洋洋地指使:“去弄点水喝。”
  重坤去烧水,越醉庭枕着双手半阖着眼,宋容悄悄退了两步,从屋里退到了院中。院中的水缸中没水了,重坤挑着担子出去打水,宋容踌躇一会儿,趴着门冲屋里说:“我去找点米熬粥。”
  越醉庭歪头,眯起眼:“也好,倒是想念你熬的粥了。”
  最初救他时,她照顾他的胃口,早晚都细细地熬了粥,用小火慢慢地炖一个多时辰,熬得浓稠软糯再端给他。配着她自己腌的小菜,越醉庭总是吃得特别干净。宋容心中冷哼,到厨房翻了翻,找出俩杂面馍馍,放到怀里趁着没人偷偷遛了出去。
  村中特别安静,有几个小孩隔着篱笆好奇地盯着宋容。她不知道重坤到哪里打水去了,生怕转个弯就碰到他,走得提心吊胆。
  “姐姐,你是外面来的人吗?”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女孩嗦着指头问道。宋容应付地笑:“是呀。”她欲赶紧走,小女孩却好奇地跟在她身边:“姐姐来这里看亲戚吗?”
  宋容有些心急,只想把这个小女孩推开:“小妹妹真聪明,你知道村子里有叫郭蒋的吗?”
  她随口编了个名,小女孩果然摇头:“没有。”
  “可他一定是住在这里的。你帮姐姐好好想想好吗?姐姐先去周围找找,一会再来找你好不好?”
  小女孩乖乖点头。宋容忍不住升起一点罪恶感,摸摸她的头说:“真乖。”
  走到村口,宋容终于舒了口气,越醉庭身上带伤,身边只有重坤一人,而且他肯定有要事要做,只要她走远点,他们定会放弃不管她了,在他们不知道她和左落言的关系之前,她对越醉庭没什么用,花费精力追她可没什么好处。
  “呀,姐姐等一等,这个哥哥能帮你找到你亲戚!”小女孩跑过来,大喊着叫住宋容。
  她回身,瞬间白了脸。
  小女孩身后,重坤担着两桶水,沉默不语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理的教主大人

  重坤右肩担着水,左手像钳子一样夹着她的手腕往回走。宋容皱着眉挣了挣,说:“放开我,我自己走。”
  重坤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把她拖回休息的农家,将她往床上一推,就离开屋去烧水了。
  越醉庭笑眯眯地张开手臂,把倒在他胸前的宋容卡在怀里:“你别走,你又救了我一次,现在轮到我报恩了。”
  趴在他胸前的宋容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她挣扎出来:“要报恩?那你能为我做件事吗?”
  “说说看?”
  “放我离开。”
  “不行。”越醉庭十分果断地拒绝了,“你得留在我身边,我还想听你说梦话。”
  宋容张口结舌,一时接受不能,反问道:“想听我说梦话?”
  越醉庭歪歪头,双眼闪着繁星样的光:“我从不知做梦时还会说话。我没和人同睡过,也不知我是不是也会说梦话?”
  宋容面色古怪地问:“没人跟你提过吗?”
  “他们怎么会跟我说这些呢?”越醉庭理所当然,“你知道你说梦话吗?”
  她当然不知道,可是就算如此也不会像他那样发现新大陆般啊。
  许多常识,人人皆知,却谁也说不出这些常识是从哪里获知的。宋容问他:“你小时候没说过梦话?你的父母没有提起过吗?”
  “父母?”越醉庭挑眉:“我没有。”
  看他这般古怪,猜着也不是正常家庭中出来的。宋容点点头,并不意外:“那你是谁照顾长大的?你师傅么?”
  他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师傅?那人不许我叫他师傅。我也不能让别人照顾,靠近我的都是别有用心的。哼,想要我的命,扮作丫鬟,装作小厮,以为我小就不知他们的心思么,不过是想除了我这个下任教主——”
  “噗哈哈哈!想想他们死在我手上时的表情就想笑,太蠢了,哈哈哈!”
  他仰头笑得十分开怀,真的被逗乐了一般。宋容眼角抽了一下,等他停下,又问:“你两岁的时候呢?三岁的时候呢?总有人照顾你衣食呀。”
  “需要照顾么?有人按时端来饭,衣服也是按季送来的,根本不需有人待在身边。”他回想了一番:“记事起我就是独自住在一间屋里的。”
  他小时候……是怎么度过的?没有父母,师傅似乎也不亲近,身边无人,还有一堆试图杀死他的人。这样子还能长大,注定不会是普通人,或者说,正常人。
  越醉庭似乎对讨论他小时候的事没有兴趣,眯着眼看着宋容,嘴角又翘了起来:“跟着我,我会对你很好,还了你恩情,然后等下一次我若有危难,你还需助我一次。”
  宋容的眼角抑制不住地又抽了一次:“不是这么算的!有恩必报是一种美德,在恩人需要的时候尽己所能,是为了回报对方曾经的好心。你这样算计着,你一次我一次的,和做生意有什么两样?再说世事难料,我救你两次,都是在我能力范围内,下一次我未必能帮得了你。”
  “你是不一样的,只有你。”越醉庭说,语气不容置疑:“上次我救了一个乞丐,收他入教,给他衣食,可他却胆敢杀我。上上次我帮一个生病的女人请了大夫,哼,她的儿子却偷我银两。倒是当初让你活下来后,我从没想到会再碰到你。昨天倒在林子里,是我这辈子第二次被人伤到,却又见着了你。”
  “总之,你要呆在我身边,我才能对你好,等你负了我的恩,要记得还!”
  莫名其妙的偏执,宋容当然不会乖乖听他的话。阮森不知如何了,也担心着哥哥的事,她必须快点回去。可每次逃出去不出半柱香,她就会被重坤拎回来。再接再厉了好几次,她已经被带到了越醉庭的地盘。
  宋容只知道越醉庭是个什么教主,等到了凡山,她才从别人口中得知江湖中璃花教的存在。
  所谓璃花教,已经存在了三百多年,如此古老的教派,如今已积累了不小的势力。虽行事偏于邪肆,但由于璃花教与其他门派间纵横交错的利益关系,所以地位稳固至今无人敢动。
  璃花教的教主都是由上任教主从小挑选出来,亲自指导,直至上任教主死去才可即位。传言,越醉庭是亲手杀了上任教主上的位。
  凡山上是璃花教的分教所在地。一路行来不过三天,越醉庭就一副大好的样子了,那精力充沛的模样让宋容怀疑,如果掀开他的衣服是不是连伤疤都找不着了。
  越醉庭抱着她脚尖不沾地地向山腰跃去,重坤紧跟其后。宋容被他跳上跳下地颠得头晕目眩,连藏在茂密树冠后的建筑群显露出来都没注意到。
  重坤提气长喝:“教主驾到,速迎——”
  不过一会儿,从上面的殿门涌出了一大群人,俱都跪在台阶上,寂静无声。
  越醉庭依旧抱着宋容,从那些人留出的一条窄道上走过。宋容仰头看着上面的殿门,心知一旦进入,再想出来就更困难了……
  璃花教中没有闲人,女性很少,有也是背挎大刀虎背熊腰型,或是红唇烈焰妖媚入骨的样子。丫鬟这种生物,是很难存活下来的。宋容在这里的生活却意外的舒心,也不知越醉庭说了什么,教中的人见着她,只不过远远地打量一番,并不上前招惹。
  宋容被安排住在越醉庭住所的旁边,越醉庭这个教主似乎当得十分悠闲,每天早上早早的就晃悠到宋容这里。他说要好好地对她,果然也这么做了。
  从早上变着花样从来不重样的早餐开始,一直到睡觉前用的香香的茉莉油,连续不断送来的新衣,甚至还有簪钗耳坠各种首饰。宋容来之不拒,心平气和的样子,实际上却在暗暗勘察这里情况,准备一有机会就逃出去。
  为了减少越醉庭的警惕心,即使不耐烦他老在身边晃悠,还是表现得十分好脾气。但他常有惊人之语,让宋容很是头疼。
  “我的左门主今天跟我请辞。”他沉吟着说。
  “为何?”
  “她的肚子大了。”
  宋容恍然大悟,越醉庭思量着看向她,问道:“她怀孕了?”
  宋容点点头:“自然。”
  “那孩子是怎么从肚子里出来的?”
  “呃……”宋容想说是从进去的地方出来的,但她确定如果她张口,越醉庭肯定会追问到底,于是摇摇头。
  越醉庭便摸着下巴一脸深沉地走了。宋容在他身后扶着桌子默默无语,这人真的缺乏常识到了一定地步,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明白男女之间的区别。
  后来,她听说越醉庭专门下了一次山——去看人家生孩子。回来的时候面色凝重,宋容问他是不是明白了,他点了下头:“听那人说我母亲是生我时难产而死,难怪。”
  以后再看到怀孕的女人时,他都会露出这样凝重的表情,一副看烈士的样子。
  这几天越醉庭被不知道什么事缠住了,宋容得以脱身,有迷过两次路的前车之鉴,她在外溜达时格外注意。只是一旦快走下凡山,重坤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便识时务地不再往下走。
  爬上山时,一个女人扭着水蛇腰从后面赶了上来,向她打了个招呼:“你也上山呀?”
  宋容瞥了眼她发黑的指甲,温和冲她一笑:“是呀。”
  女人眼睛在她脸上转了两圈,忽然拍了下手:“我知道了,你就是教主带回来的女人。哎呀听他们说的什么似的,这怎么算得上女人嘛,胸都没有的小女孩。我就说教主怎么就突然通了男女之道,看来是因为他之前没发觉自己好的是这一口。不愧是教主大人,连口味都与众不同。”
  宋容满头黑线,这女人当着她的面说这些,是觉得她只不过是个暖床的,看不在眼里吗?
  她虽不在意,可还是解释:“我不是他的女人,我是他的恩人。”
  “开玩笑吧,”女人挑起个媚眼,捂嘴笑道:“教主自十四岁起就被前任教主关入山洞,苦修十年,一步未出。十年后入世,教主做事便随心所欲,世上常理、伦理常纲可是从来不懂的,恩人什么的教主才不会认呢。”
  “十年未出山洞一步?”宋容想象了一番,一个青春年少的少年,孤冷阴暗的山洞,十年寂寞漫长的时光,只觉得不可置信。
  “若没有十年专心于武学的基础,教主也不会有如今这般高强的功力。”她斜斜睨她一眼,曼声道:“对教主这人啊,可不能以常理度之。”
  她这话似有提醒她的意思,宋容默默地听在心里。
  回去时,越醉庭正俯身看她摊在桌案上的字。她闲来无事,就找了本诗集抄在纸上,好熟悉繁体的写法。因为用不惯毛笔,所以写下的字歪歪扭扭其丑无比。
  看到越醉庭手里捻着她写的那张纸,宋容立刻窘迫地抢了回来,叠起来压在书下。
  他好笑地看着她:“原来你不会写字?”
  我会用钢笔写字,宋容暗暗流泪,苦读十年一朝成文盲。
  他抽出一张白字,伸出食指朝她勾了勾:“过来,我教你写。”
  他握着她的手,横撇竖捺,墨色浸染。她能感到他指腹上的茧子,指节有力,牢牢地握着她的手掌控着毛笔。他俯着身,极有耐心地带着她一遍一遍地练着基础的笔划。每一次下笔都沉着而稳定,宋容几乎能想象出他就是以这样的耐心,度过那漫漫无期的枯燥十年。
  她微微侧首,他的脸庞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薄厚相宜、形状极好看的唇微抿,全部心神都投注在笔尖,连她的注视都没有注意到。
  也许他会不以为然,但宋容知道,就在这一刻,她对他感到了遗憾。
  他本来可以是个很美好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轮到你报恩了

  后面大半个月来,宋容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书桌前,她觉得她洗笔的水也能染黑半个水池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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