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男志-第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奈何天不遂人愿，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年岁渐长，我们渐渐懂事，渐渐知晓了许多以前没有理会过的事情。
　　
　　例如，我知道了我所在的这片天地原来有个名字，叫优昙帝国。我知道了人是分尊卑的，在帝国里以女子是天，男子位卑。就比如师姐长大就可以娶许多夫郎，如果我和师弟可以做师姐的夫郎，那是不是我们就永远也不会分开了？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后来，我知道了师姐的身份。原来，她竟是优昙帝国女皇，明美女帝的女儿。她竟是个王爷。后来我还知，不光是这样，她更是明美女帝与皇后所生的女儿，虽然师姐不是嫡长，但按照创世女神定下的规矩，只有女帝与皇后所孕育的女儿才能作为下一任女帝。也就是说，师姐竟然是皇储，下一任的帝王！
　　
　　那时，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皇后所生的女儿才能做女皇，但是在得知师姐的身份后，我心里莫名又对她多了分敬畏。我明白了难怪这些师父对师姐那般重视，师父定是一早就知道师姐的身份吧。
　　
　　只是我不明白一点，师姐既是皇储，又为何要来拜师，成为我们的师姐呢？后来我才得知，原来师姐小时身体不佳，女皇便将她交给国师，一来国师在帝国被视为通灵的人物，女皇想为自己的女儿求多福；二来国师武功高强，女皇想让自己的女儿习武，强身健体，驱赶病魔。
　　
　　果不其然，这些年下来，师姐的身体真的一天比一天更好，一张脸面上如今已再无病气。
　　
　　师父对师姐的重视是因为师姐是皇储，对师弟的重视是因为师弟天资聪颖，能成大气。那，我呢？
　　
　　在一个冬日飘雪的清晨，师父告诉我，我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优昙帝国的男子，没有一个人可以赶得上我的尊贵！原因只因，我的小腹上天生绘着一朵白色优昙花记。
　　
　　师父说，在优昙帝国里，每一代的男子中都会出现一名有优昙花记者。那名男子便是创世女神为帝国女皇选定的皇后。也就是说，我一出生，便已被贴上了标记，而这个标记，是师姐的！我会成为师姐的皇后！
　　
　　关于创世女神，年幼的我对这个词语并没有太多的概念。我只从师父口中得知，是女神一手建立的优昙帝国，我们都是女神的子民。不过像这种虚无缥缈的话我不以为意，我宁愿说，我是女皇的子民。
　　
　　当听说我与师姐的生来牵绊后，我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怎样的心情，有点意外，有点甜蜜。我想到师姐对我的好，我想到师姐是那样靓丽的女子，我的心湖就莫名的泛起波澜。
　　
　　也正是那一日，我一个人独自坐在雪地里，在漫天飘雪中，梳理着自己的思绪。雪地吱呀，一把伞遮在我的上方，“轩儿，下这么大的雪，你一个人坐在雪地里发什么呆呢？你身子这么单薄，若是受了寒可怎么办呀？”
　　
　　那是一把亮丽清脆的嗓音，说出的话是明显小大人的语气。我的心里没来由一阵温暖。抬起头，那抹明媚的红色晃了我的眼，“来，起来。”师姐笑着向我伸出一只手，示意要拉我起来。
　　
　　我没有言语，伸出手拉上了她的。师姐本就比我大五岁，她的个头比我高出许多，我抬头仰望着她……师姐很美，我看得痴了。已往，我对师姐是敬爱，就算是我想与师姐师弟在一起，单纯的心思里也无杂念。只是今天听了师父一番话，一颗种子似乎在我的心里已埋下了根，稍一培土，便会发芽儿。
　　
　　我与师姐亲近的站着，我一颗心怦怦直跳。大地万物都被大雪笼上了洁白，师姐绝丽的身姿矗立在雪中，更被衬托得娇艳无比，貌可羞花。这一刻，我只觉得我站在这里是多余的，似是画卷里的一点浓墨，打破了红与白的和谐。
　　
　　自那以后，我在心里决定，我此生只穿白色，我要做一片雪花，衬托师姐的美。
　　
　　我正这样想着，忽然一颗黑乎乎的脑袋挤进了我与师姐之间，是师弟。只见他笑嘻嘻的却对师姐嘟起了嘴，“师姐，你偏心，那边也在下雪，我也有被雪淋，你为何只为师兄撑伞。师姐偏心，婧儿不依。”
　　
　　面对轩婧小孩子脾气的撒娇，师姐无奈的笑了。从那天起，轩婧也只穿一身白衣，我当时只道他是跟我一样的原因，想要将自己的色彩淡化，衬托师姐的美。多年后我才得知，原来，他竟一直只是为了和我……比。
　　
　　哎，我只知师弟天真烂漫，却不知在他心里早已不再如儿时那般纯粹。他有一颗好胜的心，我们越是亲近，他就越是要比我好。
　　
　　十二岁那年，花都里已流传了一个说法，那就是，肖翰轩，也就是我，是花都第一美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流传出这样的话来，不过我也不甚在意，只是一笑置之。因为在我心里，师姐才是最美的，我永远只愿做师姐的衬托。
　　
　　事实是这些年来我确实也如愿的跟着师姐，做一个乖巧的师弟。师姐一定也知道我的花记吧，她该知道我将与她发展出何等的关系。师姐从不跟我提那件事，但也从不反对我在她身边。她是否……默认了？这许多年，我早已情根深种。
　　
　　我现在每天都很幸福，只等着长大，只等着师姐娶我。然后，我会替她孕育子嗣……我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子。
　　
　　不知从何时起，我与轩婧之间的关系出现了状况。他不再与我嘻嘻哈哈，他不再想着法子逗我开心，而且从他看着我的眸子里，我时常能读到一种叫作厌恶的信息。轩婧他厌恶我，为什么？
　　
　　当然这个“为什么”也一直在我心里只有个模糊的感知，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厌恶我。他恨我身上的花记，注定了我必然会拥有的东西。他一直觉得他喜欢师姐，是我抢了他的东西。只是他一直都不明白，他只是好胜，只是虚荣，只是想跟我攀比。
　　
　　换言之，他根本就不喜欢师姐。
　　
　　师姐十六岁加冠那年，她做了太子，我以师姐准王妃的身份被明美女皇接进了花宫。花宫是优昙帝国的皇宫，那天进宫我只有两个感受，第一，花宫真的很大很气派。第二，明美女皇真的很美，也很有威严。
　　
　　那天夜里，女皇单独接见我与师姐二人，并将帝国的传代之物交给了我们。打开盒子，只见其内躺着一块浑圆的翠玉，其上还雕着些杂乱的花纹。这就是传说中的那块琨玉么？！在优昙帝国，这块琨玉被传得神乎其神。传说，这是把开启返回优昙帝国大门的钥匙。为什么是返回呢？因为，想要出去不难，只要在特定的时间即可。
　　
　　不过传世女神有禁忌，帝国之人永世不得外出。这点全凭自觉，何况普通人出去了也回不来，没人会出去。那把钥匙也只是为了防止外人入侵。
　　
　　琨玉打开，分为左右两半月形勾玉，两半相同，师姐与我各执一半。这也是传统，琨玉由每一代女皇与皇后共同执掌。
　　
　　琨玉在手，我很开心，这就是说，女皇已经承认了我的身份。我一定会成为师姐的皇后，与师姐在一起。
　　
　　我一直做着这样的美梦，不想却被师姐轻而易举的打破了。
　　
　　师姐从来没对我说过爱与不爱，换言之，她与我在一起无关于情爱。她一直只是将我当作她的……弟弟。
　　
　　从小师姐便有一颗好奇之心，她一直想要去看看帝国以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传说帝国外的天地与帝国的截然不同，她想要看看。
　　
　　于是，我陪着师姐，瞒过所有人，出了帝国。没想到，一出帝国，万事剧变，沧海桑田……
　　
　　***
　　
　　外面的世界震惊了我们，在这里，完全颠覆了优昙帝国的一切！男人为主，男人是天。女人在家相夫教子，自哀自怜。完全来了一次角色的互换！
　　
　　帝国以外的天地间，有两个国家，一朝一暮。这里的男子与我完全不同，他们性格刚猛，粗旷豪迈，长相也高大威猛。很显然，这样的男子更得师姐的欢心，以至于当师姐见到微服出宫的朝国皇帝凤拉风时，彻底沦陷。
　　
　　然后，她不顾我的劝阻，毅然决然的嫁给朝皇为妻。她为他放弃了女皇的尊贵！
　　
　　我看在眼里，那份痛楚只能藏在心里。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命运已经偏离了既定的轨道，我这一辈子也不会成为师姐的皇后，师姐也不会再回帝国做皇帝了。她将抛却所有一切留在朝国皇宫，留在朝皇身边。
　　
　　那我呢？师姐曾对我说，她让我带着琨玉回国，她说她今生注定负我，她只能说抱歉。她让我回去找个人嫁了。她怎么能说出那般狠心的话？！
　　
　　心已遗失，你让我又回去哪里？也罢，我会随便找个地方栖身，然后以我的能力默默守护你。我在这里陪你，永远不回帝国！
　　
　　***
　　
　　几年之后，我凭借自己的能力建立了青云观，不为别的，只为有个让我终老之所。我有时会暗夜中潜进皇宫去看望师姐。虽做不成恋人，但在我的心里，师姐仍是最重要的，甚至比我自己的命更重要。
　　
　　师姐找到了她的真爱，她当初那么执意的嫁给朝国国主。我原以为她会幸福。可是没想到，师姐却一天天的憔悴了下去，笑颜难展。虽然她贵为皇后，但她仍然只是朝国后宫万千佳丽中的一员。就像师姐后来所说的那样，“皇家并非没有爱，而是皇帝心太大，有国家大事，有三宫六院，分给我的爱，太少。虽然我贵为皇后。”
　　
　　师姐的身体本就不好，再加上抑郁于胸，更是难以支撑，弥留之际，师姐为朝皇孕育出一女，然后与世长辞。其实我知道，师姐只是心已去，不愿留了。她自己放弃了自己。
　　
　　临别之时，师姐写了封信给我。也正是这封信，成了万事的导火索，让我以后的生活不再平静，让我已死去的心湖重新有了涟漪。也差点毁掉我的一生！
　　
　　***
　　
　　雅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儿，我很难用言语去形容。
　　
　　记得我初次见她，是朝皇为她筹办的八岁生辰宴会上。师姐去世之前的要求是让我将雅带离皇宫，去做一只自由自在飞翔于天地之间的鸟儿。于是当初在雅出生时，我便以一个世外高人的身份与朝皇达成协议，定下八年之约。朝皇开始时其实并不答应，一个公主并不需要学武，也没有必要离开皇宫。不过后来当我提点了他一件事后，他立刻便答应了下来。
　　
　　我告诉他，师姐的相貌已经是天下无出其右了，师姐的女儿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事实上是更加出众，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天下有朝暮二国，难道朝皇就没有想过要天下一统么？
　　
　　我对朝皇的一番话点到为止，不过朝皇也着实聪明，当即就明白了我话中含义，并欣然与我定下了八年之约。就是在雅满八岁的时候，我来宫里接她。
　　
　　当然，我当时对朝皇说得那一番话只是权宜之策。一来我根本没有兴趣去管他们朝国国事，二来我当时只想遵循师姐意愿让雅做一只在天空飞翔的小鸟儿，换言之，我将她带出宫，就没有想过要再送她回去。
　　
　　八岁的雅是那样小巧，胖嘟嘟的小身体，灵动的大眼睛，还有那小脸上可爱搞怪的表情。一见之下，就让人觉得莫名的喜爱。很奇怪，她当时的样貌其实跟师姐小时候是极像的，但是我看着她，竟然完全不会跟师姐小时候的影子重叠。只因她们的性格是如此的迥异。
　　
　　师姐温婉大方，老成稳重。而雅……这个，真不好说了。
　　
　　记得当时雅从朝皇的怀抱中跳下，然后迈着小腿儿跑到我身边，她的小身板儿在我面前一跳一跳的。她叫我“哥哥”，她要我“抱抱”。那一刻，不知怎么了，以往冷情的我，竟觉得面前的小女孩好可爱，不露声色的，我弯腰抱起了她。
　　
　　她的身体很软，很温暖，充满了青春的活力。我让她叫我师父，她偏偏要叫我哥哥。她说我年轻。我真的年轻吗？面对只有八岁的她，二十四岁的我早已年华老去。再说了，若是放在帝国，向我这么大年龄的男子，皆已经嫁人生女了吧。
　　
　　我真的，已经不再年轻。
　　
　　***
　　
　　因为有了雅的加入，青云观里的生活不再是那么静默。
　　
　　观里的那些我所谓的徒弟们，其实都是些我所收留的不幸的孩子，我很怜惜他们，就为他们提供了这样一块净土。其中只有一个人是特别的，那就是肖钧裕。钧裕跟我一样，是优昙帝国的男子，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的母亲与父亲分别是跟随我与师姐出国的丫头小童，师姐嫁人以后，我也就让他们离开过日子去了。他们早已心意互通，那一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我此生已无望，只盼他们能过得幸福。却不想几年后的一场大水，断送了他们二人年轻的生命，只留下了年仅七岁的钧裕。我安葬了她二人，便带着钧裕回到了青云观。我对待他和别的孩子不同，我教他武功，因为我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要训练出钧裕，将来去保护师姐的女儿。
　　
　　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也许一开始就是吧。雅总是有意无意的想尽一切办法的赖在我身边，还总是不甚老实。时常弄的我哭笑不得，但又忍着不好表露出来。雅看我的眼神总有些怪怪的，眯缝着眼，似笑非笑。天那～一个小孩子竟然可以做出那样的表情？我时常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雅总是会窜进我的房间，跳上我的床，嚷着她怕黑，要跟“师父哥哥”睡，我想也不想就拒绝她。其实想来一个大人与一个十岁左右的娃儿睡也是很正常的。只是雅那天真的外表，与明显早熟的心智，让我有些莫名的怕。所以我拒绝她，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说穿了我自己也想不通，一个大人会怕一个孩子什么？
　　
　　终于，我还是拗不过古灵精怪的她，我在她“可怜”的哭泣声中，答应她今晚和她睡。与她睡的那一晚，我莫名的紧张，根深蒂固的帝国思想中，我知道什么叫作男女授受不亲。我的潜意识里，竟将雅看做是一女子了。可见，她真的不是一般的早熟……
　　
　　自从那夜起，雅几乎每天都赖着跟我睡，我也终于由着她了，大概心里也是对自己竟然紧张一个孩子感到不屑。
　　
　　雅总是对我唱那些稀奇古怪的歌曲，要抱抱，要亲亲。时常弄得我有些无奈，有些措手不及，心底还隐隐有丝丝的甜蜜。
　　
　　曾几何时，雅的一举一动，竟然能牵动我的心弦了，我告诉她不要下山，怕她有危险。其实那只是我的借口，我不愿说出那是我潜意识里想让她永远留在我身边。我怕她爱上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有一天我早上醒来，她会突然不见。
　　
　　有一天她真的下山了，那一天我怕了，晚上我在床上看着她时，我突然发现她长大了。她那张稚嫩的小脸上，眉目渐显。那一刻，我望着她，想起了师姐。雅真不愧是师姐的女儿，跟师姐真的是越来越相像，而且那眉目间比师姐更多了分精致，气质里更多了分伶俐。不知不觉间，我竟看得痴了……
　　
　　一时间心下感慨良多，早前与师姐之间的种种，自己的帝国身世，以及这些年来雅在我身边……
　　
　　突然感觉到，唇上多了份湿软，很甜美的味道，身体一颤，我知道那竟是雅在触碰我。我慌了，抬手想搬下她的，可是她却固执的不让。她只知那是她的初吻，可那亦是，我的。
　　
　　在那一刻，心与心的亲切触碰，让我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心灵的那份悸动。可是，我矛盾了，挣扎了，我爱的是师姐，我为了师姐选择终老一生。我清楚我的身份，我记得自己的优昙花记。这一切的一切，还有在礼教面前，我不能选择再去爱师姐的女儿。我没有这个资格。所以，我只能忍痛推开她。
　　
　　第一次，我推开了她。
　　
　　第二次，我仍然推开了她。
　　
　　她哭得好伤心，可是她不知道，其实我的心亦在伤情，甚至在，滴血。我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不能，你不能！
　　
　　其实有的时候我是嫉妒钧裕的，钧裕可以与她形影不离，可以抱着她，宠着她，还可以做她的听众，最好的朋友。与其说是嫉妒，不如说我是羡慕他。钧裕很幸福。至于我，就让我真的埋藏起自己，孤独终老长世吧。
　　
　　在青云观的最后一年，雅是躺在床上度过的。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就像个活死人。大夫说她的郁积于胸，肢体上完全正常，是心病。
　　
　　那一年中，我不敢去看她，我躲着她，我怕看到现在的她我会受不了。但是，内心挣扎着，我还是去了。每当夕阳西下，雅睁着的眼睛闭起，进入梦乡之后，我都会悄悄的去看她。我看着躺在床上万般憔悴的她，我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以前生龙活虎的她与现在毫无生气的她的身影在我脑海里交织在一起，我崩溃了。
　　
　　那一刻，我做出了一个，改变了我们彼此一生命运的决定。那就是，我让她回去。师姐，我只能对不起你了。再留着雅在身边，我怕我真的会情不自禁……
　　
　　***
　　
　　不知雅是怎样注意到那个盒子的，也许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天注定。雅看见了我的那半块琨玉，并发现了师姐当年写给我的信。更重要的是，她竟然将这一切联系为，我才是她亲爹？！不过这是我到后来才得知的，这是多么天大的误会！
　　
　　如果当时我在场，也许事情也会改变为另一种方式进行。奈何我并不在，所以只能任由它发展下去，雅哭着走了，走之前将自己的那半块玉也留在了当场……
　　
　　雅走了之后，我终日惶惶，我手里握着雅留下的那半块琨玉。这是雅戴过的东西，我摸着它觉得莫名的亲切。青云观中恢复了多年以前的那种清净，我不是一直都很适应那样的生活么？可是为何现在却感觉到了孤寂。再也不会有人整日撵着我要抱抱，再也不会有人晚上来钻我的被窝。再也不会有人对我唱那些稀奇古怪，偏又令人脸红心跳的歌曲，再也不会有人呵呵的对自己绽放灿烂的笑靥。
　　
　　我突然觉得，我仿佛做错了。我后悔了，我为何要放她走，为何那般懦弱，不敢面对自己的心？
　　
　　这一刻我才后知后觉，我，是爱她的。
　　
　　同时我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其实我并不爱师姐，我对师姐仅仅是敬畏和尊重。如果我真的嫁给师姐，我仍会好好跟她过一辈子。可是我们之间是平淡的，就像世间大多数夫妻一样。换言之，我们之间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恋。真正的爱是会让人茶饭不思，是会让人牵肠挂肚，是会让人为之……疯狂。
　　
　　我又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我要追回雅，我要告诉她我心里真实的感觉！
　　
　　于是，我以送还琨玉为由，去了朝国皇宫。
　　
　　***
　　
　　再次见到雅，是在旋明阁凤旋夜那里。当时我看到面前雅紧紧的和凤旋夜抱在一起，那种场面真的令人无法想象，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际遇里。一时间我心里有愤怒，有悲哀，有无可奈何，也有那种锥心刺骨的痛。
　　
　　趁他们还没有注意到我，我想离开。可是偏偏我从头到脚到好似冰冻了一样，我定在原地，身体发麻。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事实上我什么也没有做，眼前的场面竟然让我想起了我与雅在一起的夜晚，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硬生生将她推开，推进了凤旋夜的怀……
　　
　　这一刻我知道，雅再也不是只属于我了，或许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或许，她已忘了我。但是，我不想就这样离去，我心有不甘。我想带着她走。她……还会跟我走吗？如果我现在告诉她，其实这么些年来，我心里也是有她的，她还会像以前一样开心吗，一样腻回我身边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雅，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当雅一身红衣立于我面前时，刚刚沐浴过，沾染水气的她，像个出尘的仙女。若说，当年的大雪天里，我说过我愿做师姐身边的一片白雪，衬托她的美丽。那么，如今，我愿意做雅脚下的一粒尘埃，无声无息。
　　
　　雅笑着问我，我是不是她爹。
　　
　　我当时怔住了，到嘴边的话也都被逼了回去。雅……怎么会这么问？！我开口欲反驳，可她眼底的那丝讽刺穿透了我的心，蔓延起无边的痛楚。我只能无言的低下了头。
　　
　　是啊，我有什么可反驳的？若说起来，难道我不算是她爹么？我与她娘有过婚约，即使师姐最后没有嫁给我，可是我又怎能再可耻的向师姐的女儿表达爱恋？我，没有这个资格，我……不配。
　　
　　罢了，那就做她的爹吧，或许，这个身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