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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总裁爱上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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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她那张脸刷卡,凡是银联的通通好使,使得两个城邦、两个国王、十万战士为她打了一场十年的战争,75000名士兵战死,最后攻陷特洛伊的阿喀琉斯却连她一个脚趾头也没摸到就挂了。成本高昂,代价巨大,收获甚微,属于典型的投资失败案例。无独有偶,明朝末年,一个叫陈圆圆的江南名妓,诱使两个爱江山更爱美女的男人为她上演了一场中国版本的特洛伊之战。海伦水性杨花,始乱终弃;陈圆圆人尽可夫,谁有钱谁就可以睡,由此可见,红颜祸水当真一点儿不假。对于这种祸水级别的女人,我们一直深自警惕。
    那些贱男大概都怀着一种摸彩票中大奖的心理,抱着一丝侥幸——说不定她喜欢的就是我这种类型的。于是,在这种被驴踢中脑袋才会产生的想法的支撑下,那些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淫贼们依然冲锋陷阵前赴后继,魔女一概置之不理。
    爆牙胜说,**,这女的跟这装**呢。
    老胡说,装逼遭雷劈,装纯被人轮,绝对没好下场。
    我们发出一阵浪笑。魔女侧脸瞟了我们一眼,不知是不是离得近听到我们说话了。我想,她瞟了我们,什么时候也让我们嫖她才好。
    这时,酒吧里搞起了模仿奥运圣火传递的活动,魔女桌前络绎不绝的人群才渐渐散去。
    火炬是按照酒桌为单位进行传递的,魔女前一桌是三个身高马大的白人,其中有两个身高都超过一米九,全都肌肉暴绽,像三头种马。他们刚才想请魔女喝酒也碰了一鼻子灰,现在,报一箭之仇的机会来了。
    一个右胳膊肱二头肌处纹了个蝎子的种马举着火炬,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用熊熊燃烧的火炬顶端对着魔女,把火炬向她递去。刚开始,魔女稳坐钓鱼台,不瞅不睬。那个缺心眼的超级犯贱,把火炬直接递到魔女桌子上,仍然是火口对着人家,火苗跳动间,已将魔女一两根飘起的头发烧着了,发出嗞嗞的响声和一股烧焦了的糊味。魔女又惊又怒,从椅子上站了下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那种马估计也是喝高了,仍觉得不过瘾,举着明晃晃的火炬朝魔女直逼过去,口中还发出一阵得意之极的淫笑。
    我们见魔女先前如此嚣张,种马正好煞煞她的威风,但连别人头发都烧着了还不放过,这就过分了。
    这时,火炬已递到魔女身前,她避无可避,只好躲进我们的酒桌里。我还没反应过来,魔女一扭身闪到我身边,抓住我胳膊,把我当挡箭牌推了出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把我给搞蒙了。魔女躲在我身后颤声说,臭流氓,死皇帝,快帮我打发了这个疯子。
    我顿时大跌眼镜,这个令人怦然心动的魔女竟然是小贱人。
第十七章 护驾有功
    那种马明显喝高了,看样子不搞出点事儿来他是不会罢休的了。他见我挡住了魔女,手腕一弯,火炬绕了半个圈子,仍想去烧她,把老子当空气。要知道,以前在学校,俺也是一著名的暴徒,打架斗殴从不落于人后。这丫挺的居然太岁头上动土,妈的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我身子微微一侧,一个凌空侧踢,脚尖踢中种马的手腕,把火炬给踢飞了。毕业三年了,当年校足球队第一前锋的功夫可一点儿也没落下,操,以为老子是盖的?
    种马没想到在中国找碴却碰到了李小龙的传人,目露凶光,摆出一副拳击的架势要扑过来和我较量。
    我正想用黄飞鸿的佛山无影脚跟这西洋拳手切磋切磋,身边一条黑影“嗖”地窜出,接着听见“啪”的一声,水花四溅,玻璃渣子乱飞,那种马脑门上享用了一瓶尊尼获加,身子立马就醉了,晃了一下,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爆牙胜不愧是打魔兽世界的高手,平时打怪打兽灭人无算,实战竟也毫不逊色,出手的时机、选择的武器、攻击的落点,全都精确得像计算过一样,一击致命,绝不给怪兽有反扑的机会,狠。
    另外两头种马二话不说,挥舞着拳头就扑过来了。骡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现在一出手就是千手观音里的天女散花。只见我们桌上盛着薯条、牛肉干、水果等盘子“嗖嗖嗖”地朝他俩飞去,两块我吃剩的西瓜皮还中途变向,分击两个种马的面门。两个种马没想到中国功夫这么厉害,连忙挥手去拨。
    他们脚步一缓,骡子又再出手,这次是六瓶开了盖的可乐。可乐打开之前经过猛烈的摇晃,碳酸爆发出强烈的冲力,在空中飞行像六只出膛的炮弹,一边喷着水花,带着“咝咝”的声响,连珠炮似的朝他们飞去。喷洒的可乐把俩种马笼罩在漫天花雨中,其中有两瓶可乐都击中了冲在最前面那个留山羊胡子的大块头身上,又把他俩打了个措手不及,身上汁水淋漓,狼狈异常。
    我护着惊魂未定的小贱人躲在一旁,老胡终于出手了,他没给山羊胡子任何喘息的机会,抄起一个板凳劈头朝他拍去,“嘭”的一声拍中他颈脖处,山羊胡子直接躺地上不动了。
    老胡说,瑞子,你们带魔女走!我殿后!
    话音未落,骡子手中端起一盘冰块,“哗啦”一下又朝那硕果仅存的种马泼了过去。我拉着小贱人,得胜在身后掩护,三人朝左边的出口处夺路狂奔。得胜还喊了一句,骡子,跟上。老胡见那种马想截我们,操起那张被砸扁的板凳,一脚把中间的板面踢开,从中拔了一根凳腿出来,横持在胸,很有几分当年张飞在长坂桥头横茅怒目、一声猛喝退百万曹兵的气概。我们趁这稍纵即逝的空当,一溜烟冲出了酒吧。
    出到门外,已经深夜两点了,酒吧门口一辆出租车都没有,破捷达的钥匙又在老胡身上,要是他们追出来,还真不好办。
    小贱人说,跟我来,我车停在那。前面三十米的路边,停着一辆烈焰如火的揽胜。原来在跨海大桥上遇见的那人也是小贱人,真是巧了。
    我们上了车,小贱人迅速地把车倒出来,哧溜一下开上马路,数秒之间,车速就上了120,在灯火辉煌的深夜发力狂飙,除非来一辆法拉利,否则就是舒马赫亲自出马也追不上了。
    车子开出500米,我立马喊停,说,等等,我给老胡打电话。我掏出电话,电话通了,但没人接。爆牙胜立即拨打骡子的,情况同样如此。我心里一下毛了,对小贱人说,你自己先回公司,我们要下车!
    小贱人一听,瞪了我一眼,马上打方向盘调头。这时得胜把头伸出窗外,挥手大喊,老胡,老胡,我们在这。
    老胡猛踩刹车,破捷达冒着一溜黑烟,“吱——”的一声停了下来。爆牙胜说,老胡,没事儿吧。
    老胡大声说,哈哈哈,刚才——
    还是骡子冷静,他立即打断老胡说,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吃宵夜,一会儿慢慢说。
    我说,好,上公园路牛腩弟大排档。
    到了地儿,我们把车泊好,杀气腾腾地从车里走下来,把在大排档吃宵夜的人吓了一跳,以为来了一帮劫匪。
    我们在一个桌子上坐下,小贱人冲老板喊道,老板,来一件啤酒,500串羊肉串,500串牛肉串。小贱人的喊声真豪迈,所有在座的客人都愣了一下,那老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看路边停着的那辆揽胜,也就不再犹豫,吆喝道,好咧,一件啤酒,500串羊肉串,500串牛肉串,马上烤,马上烤。
    啤酒一上来,我们一人拿一瓶启开,我喊了一声,干!除了小贱人,我们四人都一口气喝了一瓶,这次第,怎一个爽字了得?
    我说,老胡、骡子,你们怎么摆脱那大个儿的,快说。
    老胡打了个饱嗝,说,***,说起来搞笑,我一看就知道那几个傻大个是澳大利亚国家橄榄球队来集训的,前几天报纸上还登了呢。前面两个估计是四分卫,动作慢,最后那个估计是个跑锋,不仅人长得强壮,动作还忒灵活,我想要是真刀真枪跟他搞,多半要歇菜,就跟他绕圈子。他拿了个板凳对付我的棍腿,我和骡子在酒吧里绕了好几个圈子,突然看见那个DJ在朝我使眼色,他在暗示我往舞台那边跑,我和骡子也没多想,就奔了过去,那傻大个也追了过来。哈哈,没想到,我们前脚刚离开舞台,那舞台突然就降了下去,傻大个儿摔了个狗吃屎,估计门牙都摔掉了好几个,半天没爬起来。我向那DJ挥手致谢,掏了3000块钱扔给那些小鬼,和骡子赶紧闪了。
    我们听了大笑不止,爆牙胜更是把一口酒给笑喷了,正好吐在我裆部上,搞得我像尿裤子一样。小贱人拿出两张纸巾刚想帮我擦,忽然意识到那是一个要害部位,直接把纸巾递给了我。我接过她手中纸巾的时候,碰到她葱根般的手指,两人都触电似的浑身一颤,她俏脸一红,侧过头去不再看我,鹅黄的月光在她脸庞上勾勒出一道美不胜收的曲线,我心狂跳不已。
    这天夜里,我们痛饮狂吃,一直到东方发白,才开车回公司。
    车经大学城,发现沿海大道两侧,奥运圣火传递的起点,有不少通宵未眠、彻夜排队的大学生,在虔诚地等候将于早上八点开始的奥运圣火传递仪式的到来。
    蓦然回首,曾经沧海。眼前的这一幕,仿佛时光倒流,往事从记忆深处喷涌而出,蓝蔚渝白衣飘飘地降临在我的生命里。
    一别经年,我的青春在风里不翼而飞,去向不明。我经常有种时候已到,日暮西山的感觉。我一想到我们之间已隔了流年,我就满心悲凉。
    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第十八章 鱼贩子前传
    我小时候的理想是进入北京国安队,像把那英弄大肚子连女儿都生了出来的高峰一样满场飞奔,踢假A,收黑金,凡是去到哪个城市比赛就把哪个城市的女球迷弄上床,如果运气好混进了国家队,在关键比赛中要争取扭转球迷们对中国球员“射门不行,**厉害”的不良印象,挣到500万就退役。
    我曾经为自己设计过和现在完全不同的人生,十分不幸的是我有一个脾气暴躁、性格固执的老爸,他在我高一的时候勒令我从体校回到普通中学上课,我曾激烈抗争过,连遗书都写好了,却被他弄到密云的大山上关了两个月禁闭。我妈在这件事上也助纣为虐,有违她一贯以来的慈母形象,他俩软硬兼施,亲密合作,最后终于迫使我投降了。我投降的主要原因是受不了山上的蚊子,再不投降,我就要被叮成腊肉干了。我爸妈就是通过这种从肉体到精神的双重折磨,无情地把一个可能是高峰和郝海东之后中国最好的射手扼杀在摇篮里。
    我自小就讨厌学校,憎恨上课,我认为全中国的学校最大的作用就是把学生改造成一堆毫无个性、毫无创造力的罐头,我对成为这种工业产品缺乏兴趣。在学校里呆着,除了虚度光阴、自杀生命,什么也学不到。我的学习成绩不好,因而高考落榜也在预料之中。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我本来计划偷渡去俄罗斯,再也不回来,无奈我爸的侦查工作做得十分出色,再次把我的人生梦想毁于萌芽状态。在这件事上,我妈再次充当了帮凶的角色,并且费了牛大的劲,花了6万块钱把我弄进北京一所三流大学。她苦口婆心地劝我好歹要把这个书读完,混个文凭,将来好找份工作,娶妻生子云云。我虽然稀烂,却是个孝子,不愿看到我妈的白发与日俱增,只能咬咬牙答应了。一想到在我最好的年华,仍要在枯燥乏味的校园里度过,我就感到悲哀。
    我的一生总是被一些打着为我好的幌子的人肆意安排,并被设置得了无生趣。生而为人,我感到十分失败。如果来世能做王小波笔下那只特立独行的猪,我会毫不迟疑地答应造物主。因此,我是以一种被判处4年有期徒刑的心态踏进大学校门的。
    和我一起劳改的还有我的好兄弟郁繁星。我给郁繁星取了个外号叫鱼贩子。说起我和鱼贩子之间的故事,可以从穿开裆裤说起。我们的老爸都是从部队转业的,我俩在同一个月同一个医院出生,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从4岁开始亲密无间地合作偷部队种的苹果和板栗;8岁开始带领我们院的小孩和航天院的小孩打架,曾把一10岁大的男孩打成脑震荡,我们的父母倾家荡产地陪了6000块,那时我爸一个月工资才400多。我俩最臭名昭著的事情发生在13岁那年,有一次校花苗红去解手,为了一睹校花屁股的芳容,我俩爬到厕所后面那棵桂树上,为了看得更全面更透彻,我俩冒险爬到一株伸进厕所里的树干上,像两块腊肉似的挂在那儿。正当我们看得起劲的时候,令人扫兴的事情发生了,树干断裂,我俩跌进尿池里,把正在尿尿的副校长和苗红溅得一身是尿,同时把她俩惊得目瞪口呆,就那么端着屁股让我们瞧了个够。这件事情的后果是我和鱼贩子同时被记两次大过并留校察看一年,所有人都预言我俩的未来会在监狱里度过,有的还打赌说我俩最后的归宿一定是靶场,但我俩毫不在乎,一致认为:值。因为不管是苗红还是不到30岁的副校长,都是我们学校里公认的美女,一大一小俩美女一动不动让你看那么久,还不值啊?
    鱼贩子在我们院里名气比我还大,他上三年级的时候,语文老师上课讲解“乳鸽、乳猪”的里面的“乳”的含义,说那是小的意思,然后点名叫正在打瞌睡的鱼贩子起来用这个字造句。鱼贩子急中生智,说,我家住在一个小小的**里,每次放学回家都要经过一条小小的乳沟,如果我回去太晚,我爸就会拿鸡毛帚打我的乳头,打得我满头是包。把那个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年轻美丽的女老师气哭了,课也不上了,脖子一梗扭头就走。初二的时候有一次吃课间餐,鱼贩子排队打饭,帮我也打了一份,那天有卤蛋,他打了两个,后面一个女生见他把最后两个卤蛋都打了,就央求他说,你能不能卖一个蛋给我?鱼贩子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很酷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的蛋从不单卖。后面排队的男生队伍爆发出一阵哄笑,把那个女生羞得恨不得当场自杀。我和鱼贩子高中之前的少年时代是无比美好和令人怀念的,我时常认为,这样的人生才不枉一过。可惜,人生匆促,美好的时光总是太短暂。
    我所学的专业是机电,主要与各种奇形怪状的电路、机械打交道,然而直到大一下学期快结束,我连灯泡都还不会换,属于低分又低能的类型。鱼贩子念的是自动控制系,情况跟我基本类似,除了能控制自己的大小便不失禁,其他的什么都控制不了。
    直至遇见蓝蔚渝,她像一缕明媚透亮的上帝之光射进我惨淡灰暗的生命里,我才知道除了受罪之外,活着还有别的主题。
    那是个春风沉醉的晚上,半轮残月的清辉穿透薄薄的云层,洒在静谧的北京城里,空气里荡漾着淡淡的花香。在所有的言情小说里,这是一个注定有故事要发生的夜晚。
    当天晚上,十点钟左右,我和鱼贩子做枪手去北大踢了一场夜球,一人拿了100块钱。鱼贩子搬了新家,就在海淀,他直接回了家。我回到学校洗完澡后呆在宿舍里,其他同学都上自习去了,和我蛇鼠一窝的猫佬和老妖也不知死哪去了,我无事可做,百无聊赖,感觉自己在这个学校里十分多余。这时,宿舍外面的大喇叭嗡嗡直响,开始播音。原来,操蛋的美国一架侦查机在黄海把我们的一辆军用飞机撞得机毁人亡,他们的飞机却安然无恙地降落在我国领土内,学校让我们上街游行抗议示威去。作为一个热血青年,听到这种煽动性的消息,我十分激动,激动的原因不是爱国,也不是痛恨美帝国主义,主要是我有事可做,不用早早上床等待遗精了。
第十九章 睡袍女孩
    听到广播,我马上穿了衣服跑下楼,跟着早已蜂拥而出的其他同学一起向校门口冲去。
    我们学校在朝阳区白家庄,随着人流来到校外的马路上,只见成千上万的人汇集在三环主路上,巨大的人流象条游龙般行进,“打倒美国”、“绝不饶恕”等等口号此起彼伏,声势宏大。
    我看见我们学校的体育老师,也是我们校足球队的教练老杨也在游行队伍里,我挤过拥挤不堪的人群,跟他汇合。老杨只比我们大几岁,刚从北体毕业,平时跟我们称兄道弟,铁得要死。他一拍我肩膀,说,来劲,真他妈来劲儿,80年前,老子还没出生;十几年前我还是个高中生,家里管得严,没能赶上那年的游行;两年前北约轰炸南联盟的时候我在昆明旅游,又错过了,今晚终于让我遂愿了,这还得感谢美国啊。小瑞子,这他妈叫历史性时刻,我们这是在亲历历史,知不知道?
    我知道个屁历史,只是觉得好玩,于是随口乱答一气,跟着街上的人信口雌黄地喊,驱逐胡虏,还我主权!损害赔偿,杀人偿命!大概老杨觉得我水平太低,喊出来的口号人云亦云,没什么创意,他摇摇头,十分鄙夷地望着我,然后气沉丹田,挺胸收腹,一声石破天惊的喊声把所有嘈杂的呼声压了下来,清蒸克林顿!油炸奥尔布赖特!老杨这句惊世骇俗的口号一出,马路上半条街的人都向他望过来,眼中尽是敬佩之色。老杨捏着拳头往空中一扬,振臂高呼,于是乎,满大街的人都跟着老杨一起喊这两句他独创的口号。一时间,老杨似乎穿越了那些层层叠叠的历史迷雾,回到80年前的民国,成为五四学生运动的领袖,牛逼至极。
    我们继续往东走去,那边是使馆区的方向。这时十几辆公共汽车载着满满的乘客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了好几百人,全是从海淀过来的大学生,他们汇入到游行队伍中,声势更见浩大。
    陆续走来的队伍中有的已组成方阵,举着牌子,大多是某某大学某某院系的旗子。不少学生手中拿着用布条或白纸做成的小旗,上面用红墨水写着标语,都是一些“还我主权”、“声讨美国”之类的,毫无创意。其中有一厮特别招眼,引起了我和老杨的注意。那人长得短小精悍,头上扎着一块陕北农民常扎在头上的白布,上身赤裸,右手举着一根竹杆,竹杆上面绑了一件白色文化衫,上面的字迹格外鲜红,与一般红墨水的颜色截然不同。
    我追上去,问他,哥们,你拿的是不是血书啊?
    该男子凛然回答,兄弟,你真有眼光,这正是血书!我听到消息之后马上脱下汗衫,咬破中指写的,你看写得好不好?
    他把竹杆递给我,我把汗衫抖平了,见上面赫然写着“血债血还”四个苍劲大字。跟他相比,我只是个无所事事来凑热闹的,不禁自惭形秽。我连忙把竹竿递还给他,抱拳说,哥们,你真是勇猛,佩服佩服。
    那厮接过竹杆继续大踏步前行,把“血债血还”四字喊得震天动地。游行队伍受了他的感染,纷纷抛弃已声嘶力哑晏旗熄火的老杨,转而追随他,几千人的游行方阵跟着他一起狮子吼,声音汇聚,有如奔雷乍现,震得两旁的柳叶哗啦哗啦地直落。成千上万的人在他的带领下,杀气腾腾地往美国大使馆扑去。
    我想我不是天生早慧就是天性愚笨,除了足球和性交,任何活动都无法使我持久狂热。我跟着大部队瞎喊了一阵之后,觉得口干舌燥,兴味索然,像个漫无目的的游魂,四处飘荡,感到人生就像这游行一样,只不过是一场毫无意义的闹剧。
    我掉在了游行队伍的后面,和老杨也走失了,心中茫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离我两三米之遥有一个穿着白色睡袍的女孩,脚上蹬着一双小熊拖鞋,长发凌乱,明眸善睐,在东张西望,不时跟着游行队伍心不在焉地喊一两句口号,十分有趣。我走过去对她说,喂,你怎么穿个睡衣就跑出来了?
    她侧脸对我一笑,月亮的清辉穿过那些外墙斑驳的使馆楼和枝叶扶疏的柳树,映在她清丽绝俗的脸庞上,像一只被剥了外壳的熟鸡蛋,我心中砰的一惊。
    她说,学校的广播叫我们出来游行,大巴车在外面直按喇叭,我怕车开了,来不及穿衣服就跑出来了。我还有几个室友也是这样,她们脸上还敷着面膜呢,可惜跟她们失散了。
    我说,你们真爱国。
    她说,没有啦。我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呢,看到那么多人,头脑一发热就跟着冲出来了。到底怎么了?
    我把知道的一点消息对她说了,她微微的哦了一声,没有表现出半点激动和愤慨,看来跟我一样,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无政府主义者。她再次侧过脸来,露出一只娇俏的酒窝,眼中闪烁着澄澈的笑意,对我说,我见过你。
    我大感意外,说,我的照片又不像毛主席一样挂在天安门城墙上,你怎么会见过我?
    她抿嘴一笑,说,你今天是不是跑到我们学校去了?
    我说,你们学校?你是北大的?
    她点头说,我们系队今天对法学院系队,我去看了。你今天加入我们系,帮我们进了两个球,还踢伤了法学系两个人,是不是?
    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我说,今天没看见有女球迷来助威啊,都是一帮大老爷们,所以我没有尽全力,要不他们的人还不都得用担架抬下去啊。
    她笑不露齿地说,还有,比赛完了之后,你换了一件AC米兰蓝黑色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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