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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梦如幻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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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未明白的事情,现在也明白了。方才冷冽眼中的怜惜,清晰可见。梅汐说冷冽心中藏有她人,这个人就是自己,难怪,高演说她聪明,有些事却是后知后觉。
  玉清心中豁然,高演可能早就知道冷冽的心思,所以去年她哀求高演强行给冷冽赐婚时,高演却始终不肯,也不说原因。
  “只是,让人疑心的是追杀冷冽的周军到底是谁?还有,和士开派去接应的人呢?难道没有收到梅汐的信号,还是根本未去?”玉清惕然道。
  高演拿出奏折,叹道,“和士开遣人送来急报,说,根据梅汐留下的信号,梅汐应该已经找到冷冽,但派去接应人的并未找到梅汐,也未找到冷冽,途中遭遇周军数十人,全数斩杀,将士沿汾河搜寻,见稻田焚烧成灰,询问之下,才知二人葬身火海。”
  和士开奏报,与冷冽所述相符,可见是她多心了。
  

  ☆、鸳鸯被高演聊梨花   永宁宫玉清被禁足

  纸包不住火,冷冽回京的事,终是被人知晓。
  前方将士奋力厮杀,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臣工纷纷上疏,要冷冽率兵出征;也有臣工认为冷冽身为军中主将,理应身先士卒,没有圣旨,擅自回京,按律当斩。
  玉清安静的偎在高演的怀里,高演环着她的腰,这个姿势是她最喜欢的姿势。他的胸膛总是那么温暖,又那么让人觉得安定,似乎只要靠在他的怀里,即便天塌下来,也只不过是一场奇异的风景,“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这么神秘。”听到玉清低语中带着喜悦,高演心中却有一丝的不安。
  “上个月信期未至,”玉清像个孩子般的娇笑,“我给自己把过脉,有滑利滚珠之感,应该是有了。”
  “真的?”高演言语欣喜,目中的不安却渐渐加深,“你可有让徐良把过脉?”
  “还没有,”玉清笑道,“这些日子给冷冽诊治,有了些经验,所以给自己先诊了脉,想过段时间再说,看给自己诊的准不准。”
  “自然是准的。”高演声音柔和,目中透出另一种近似残忍的坚定。
  “高演,”玉清轻唤,抬起双眸,睫毛弯弯如蝴蝶,“一直都没问过你,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原以为玉清会问出什么问题,高演笑道,“我们的孩子,无论男女,我都视若至宝。儿子像我,女儿像你,这多好。”
  “我在想,如果,我生的都是女儿,该如何是好?”没有身孕时,担心膝下无子,无人承继大统,现如今有了身孕,又担心是女非男,依旧无人承继大统。
  “女儿就女儿,”高演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自古以来,虽无女子为帝的先例,可是你我的女儿必是人中龙凤,不输男儿。说什么女子不成承继大统,我高演就是要传位公主,破除先例。”
  玉清心中感动,握起他的手狠狠的亲了一下,“若是真的生了女儿,你想取什么名字?”
  “名字?”高演的目光散漫的落在玉清的侧脸上,“今日就算了,容我日后仔细想想。”
  “你怎么了?还在为冷冽的事烦心么”玉清明显感到高演心不在焉,“对了,冷冽的事,你打算怎么办,那些老头子可不那么好对付。”
  “这些事,你勿要管,”高演伸手拂过她的鬓发,青丝缠绕指间,目中有太多的怜惜和不舍,还有深埋在眸底的痛苦,“玉清,你一直喜欢梨花,说说,你为什么喜欢梨花?”
  “梨花圣洁,能让人忘却凡尘俗世,心中清宁,”玉清不解高演为何如此问她,看着高演的脸,浅浅一笑,“你知道么,以前我总觉得娘是梨花的化身,占尽天下白,不理会尘嚣烦扰,独立于世,后来,我发现你与娘有相同之处,每次看到你,总让人无端的安宁。”
  高演双目温柔,“原来,我在玉儿的心中,竟是一朵梨花,我是该悲悯一番,还是该庆贺一番?”
  “当然是庆贺,永开不谢,万岁万岁万万岁。”玉清娇笑,抬头在高演的唇边一点。
  “花开花落,哪有永开不谢的!”高演回吻着玉清的额头,目中闪过一丝忧伤。
  玉清窝在他的脖颈,“是花自然会凋谢,可是你在我心中是永远盛开的。”
  “梨花每次盛开,有二十余日,算来,花期已经不算短了。”高演淡笑,目中甚至知足。
  “那得看同谁比,”玉清思了片刻,“你看那长春花,花开数月,真让人气愤。每次梨花凋谢,我的心也会随之失落,总是有些悲凉,不过,我已经请花匠师傅想想办法,看能否让梨花开的久些。”
  高演爽朗一笑,柔声道,“独立不改,周行不殆,道法自然,花开花谢乃万物之理,你有何必去计较这些。”
  玉清哼了一声,撅撅嘴,明显的不服气。
  高演温情的捧起她的脸,低声细语中似有一股力量缓缓倾注,“玉清,你只需记住梨花盛开时的美丽绽放,勿要对凋谢时的凄凉念念不忘。焉知梨花纷落不是另一道风景,离开枝头,却盛开在地下,何尝不是一种守护,记住,有的时候离开,只是为了更好的守护。”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她不明白高演为何说这些,心中竟生出淡淡的愁绪。他的眸子深邃如海,她似乎要沉溺海底,到底是什么沉积在他的双眸,又堵在她的胸口。
  高演伸出修长的手指封住玉清的双唇,“玉清,我说过我会护你一生,可是人生何其短暂,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依旧要美丽绽放,就像盛开的梨花,记住,我喜欢绚丽多姿的你,永远都是笑看尘世。”
  玉清想要说话,可是高演的手指却没有松开的意思,“不要怀疑我,要相信我,不是用眼睛,也不是用耳朵,更不是用嘴巴,而是用心,明白么?”
  玉清点点头,心中有莫名的不安,他要离开她么?去哪里?亲征么?他不是说会带她一起去的么?他若不带她去,她就自己去。
  看到玉清眼中的变幻,高演心中明了,微微一笑,移开手指。
  玉清方要说话,双唇已被高演封住,缠绵悱恻,渐渐迷离在高演的双唇之间。高演怜惜的轻柔,又是霸道的疯,强取豪夺,攻城略地,让她想起圆房那夜,也是如此。
  高演从未有过的贪恋和不舍,投入生命般的占有她,玉清心中渐生恐慌,似乎过了今晚,就不会再拥有。玉清激情的回应着高演的痴缠,她想告诉他,时时刻刻他们都属于对方。
  朦胧中醒来,未睁开双眼,玉清心中却是满足,有一只手正紧紧的握住她。反握住他的手,却是一惊。这不是高演的手,高演的手虽有薄茧,却是少的很。霍然睁开双目,看到的却是冷冽,正趴在床边酣睡,冷冽的手正握住她的手。
  玉清慌乱坐起,愤怒将手抽开。脑中一片空白,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冷冽惊醒,看到娘娘正坐在榻上,震惊不已,自己一身的酒气,衣衫凌乱,心中顿时明了,惶恐的立在原地。
  玉清看向自己,也是只着了单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昨晚明明是和高演在一起,缠绵过后,他拥着她入睡。她还记得,后半夜,他咳个不停,她伸手轻拍他的后背……
  “这是哪里?”玉清环顾四周,这里不是长乐宫,是永宁宫,是冷冽的寝室。越想越慌,越慌越乱,两个身影渐渐重叠,她已分不清哪个是高演,哪个是冷冽。
  玉清心急,泪水滑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她怎会在永宁宫,高演呢?高演去哪里了。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高演一身龙袍走了进来。
  “高演,”玉清似乎看到了希望,匆忙下榻,拉着高演的袍袖,“高演,我……这是怎么回事?”
  高演双目清冷的扫向二人,幽深似寒冰。触上高演的目光,玉清不由得颤栗。
  “高演,”这样的一个场面,让高演如何想,玉清紧抓住高演的胳膊,“不是你想的那样,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高演的双眸如一道利刃刺向玉清,直抵玉清的眸底。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玉清看向高演,复又看向冷冽,又看了自己,周围一片的狼藉,愈发无助,泪水滚落,“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跟我说不知道,”高演别过脸去,目中是无尽的失望,“朕不是瞎子。”
  在她的面前,他一直是以我自称。一个朕字,似一根针穿透玉清的心,将她深深的刺醒,玉清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你不相信我?”
  “你让朕如何相信你!”高演嘲讽的看向玉清。
  “皇上!”玉清凝眸望向高演,殷切的目光,是哀求,是难以置信,是绝望。
  “范洪,传朕口谕,冷冽以下犯上,杖毙。至于皇后……”高演微阖双目,良久之后,缓缓睁开,“皇后既然喜欢永宁宫,朕成全她,从今日起就留在永宁宫。”
  说完,拂袖离去,清冷的背影,卷起一起的荒凉。
  寝室不大,此刻却是无比的空旷,冷漠席卷而来。蜷缩在地面,冰凉彻骨的金砖此刻却能带来丝丝的温暖。
  玉清如坠入无底的深渊,想要抓,却什么也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擦身而过的陡壁嶙峋。又似跌入深邃死海,寒冷的水满过颈项、双唇和鼻尖,放眼望去,却看不到一块浮木。
  玉清手扶脖颈,渐渐窒息,胸口急遽起伏,瘦弱的身子颤抖不已,一直以为他是她的浮木。此刻却无处可依偎。
  昨晚,他们还聊梨花绽放,还相拥而眠,她还告诉他,她可能有孩子了。为什么,今日就全变了,为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他该相信她的,不是么?!
  

  ☆、宫殿内高演嬉令萱   宫殿外露水湿罗裙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轻的唤她,玉清幽幽的睁开双眼。
  “娘娘总算醒了。”迎蓝扶着玉清坐好,端上粥。
  玉清看着粥,忽的想起那次受伤时,为了让她喝药,高演含药渡入她的口中,不觉潸然泪下。
  “娘娘,先喝点粥吧,”见玉清摇摇头,一脸的悲伤,迎蓝放下粥,“娘娘不顾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孩子?孩子!”玉清喃喃而语,忽而紧张的望向迎蓝,“对,我有孩子了,你去传徐良,我要再确认一下。”
  迎蓝只是端着粥碗,立在原处不动。玉清豁然明白,这永宁宫已是冷宫,她不过空有皇后的封号,“在这后宫里,我现在只怕连个婢女都不如。”
  迎蓝心中难受的低下头,片刻之后,说道,“范公公说,娘娘的身体自个儿小心,若需要什么药材,跟他开口便是,若是想传太医,还是免了,说,若被皇上知道了,不好交代。”
  玉清凄凉一笑,“他连孩子都不要了么?”
  “奴婢不信,”迎蓝望着娘娘,激动道,“奴婢不信皇上会如此对娘娘,皇上那么宠爱娘娘,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将娘娘打入冷宫呢?自娘娘嫁给皇上,皇上对娘娘是百依百顺,只要是娘娘喜欢的,皇上总是想尽办法弄来,怎么会说变就变呢?”
  迎蓝若是知道她与冷冽狼狈的样子,还会这么说么?
  “冷冽呢?”
  迎蓝叹气道,“杖毙,被扔了出去。都说冷冽回来了,奴婢起初还不信。等真的信了,见到却是血肉模糊的冷冽,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冽死了,玉清泪水悄然而落,目光却又瞬间凝住,连迎蓝都不信高演会如此对她,她怎能相信高演会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她定罪。
  当初范洪为冷冽检查身体时,曾告诉她,冷冽外肾受损,以后只怕会与他一样。这件事,范洪既告诉她,也一定会禀告高演。高演既然知道冷冽已非常人,就该明白她与冷冽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
  自发生这件事以来,脑袋里一片慌乱,玉清理了理思绪,从头至尾的细想一遍。
  那晚,她明明在临华殿内,在自己的寝室里,怎么会到了永宁宫?她明明是和高演一起,他们相拥,他们痴缠,难道一切都是错觉?不可能,不可能是错觉。他的吻,他的掌心是实实在在的滑过她的身体。可是若不是错觉,谁会轻而易举的的将她带到了永宁宫……难道,难道是高演自己,不可能,不可能……高演不可能这么做……
  可是偌大皇宫,谁有能力能将她从高演的身边带走,……越想越害怕,似乎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中。
  不行,她要找他问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要判她死刑。掀开被子,玉清赤足着了丝履向外奔去。
  “娘娘要去哪里?”都已是亥时,迎蓝不解的看着娘娘的背影。
  “去找高演。”
  玉清一路奔到御书房,当值的公公告诉她,皇上早回了紫宸殿,玉清又一路奔到紫宸殿。
  “公公,我想见皇上一面,烦请公公帮忙通传一声。”玉清急切的看着范洪。
  范洪一脸无奈,“皇后娘娘还是请回吧,皇上方才已经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见。”
  玉清身形一僵,他料到她要来找他么?为什么如此狠绝,“那我就站在这里等,等他出来。”
  “这……”范洪为难的看着皇后。
  “仅此一次,还请公公通融,”玉清恳求道,“行个方便。”
  范洪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空旷宫院,凉风乍起,卷起满地的枯黄纷飞。月光幽暗,一片清冷,摇曳着玉清的身影。
  殿内深处,娇声燕语,声音似曾相识,还有高演的声音,清朗温润,夹杂而来。玉清的心忽被刀剑剜去一块,这是高演么?他的怀里已经有了别人了么?
  范洪端来凳子,“娘娘累了,就坐会儿吧。”方才他进去通传,可皇上只嗯了一声,他也不明白这嗯一声是什么意思,见皇上拥着佳人走向内间,也不好再问。
  “不用了,”玉清淡道,“公公可知里面是何人?”
  “是陆婕妤,”范洪忽的明白皇上嗯的一声的意思,看向娘娘,“昨儿才封的。”
  陆婕妤,难怪声音如此熟悉,她怎么将陆令萱给忘了。陆令萱留在她的身边,不就是要接近高演么,她算不算引狼入室?
  宫灯飘摇,勾勒出的整个紫宸殿也飘荡在风中。
  玉清折下树枝,写下“一琴一瑟一商羽,生生世世一双人”,誓言犹在耳边,人呢,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才走到今日。对付娄后,攻回京城,除去高凝……他们的心应该更加贴近才对,可是里面的娇媚声却是如此的刺人心骨。
  他说过,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她说过,他们要同进同退,可是,为什么现在一个人站在里面,一个人站在外面。
  夜深露重,打湿衣裳。四下悄然,只有高演的咳嗽声一阵阵的传来。他的病似乎又重了,玉清心沉沉的抽搐,他不是一直在吃药么,怎么不见好呢?
  咳嗽声伴着玉清的心跳,一直响到天明。
  殿门打开,高演玉冠束发,一身明黄龙袍,依旧隽逸出尘,只是眉目间更添沉郁。身边的陆令萱淡紫轻纱,勾出玲珑身段。轻挽着高演手臂,嫣然娇笑。
  “外面风大,你先回屋吧,时间尚早,再睡一会儿。”
  高演轻声细语,目中含情,如天边的晨霞,温暖绚丽了整个紫宸殿,却冰寒了立在一角的玉清。
  陆令萱点点头,却不挪步子,只是余光瞟向远处的玉清。
  玉清凝望高演的侧脸,一颗心似被什么蚕食干净。他的心竟真的变的这般快,快的她一时忘了呼吸。
  朔州王府里,是谁跟她说,一切有我,绝不负你;是谁为了她要血洗银州城。又是谁承诺北斗星移,冬雷夏夏,定会护她一生,春蚕至死。
  说什么要她美丽绽放,说什么喜欢她的绚丽多姿,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誓言都在方才殿门打开的那一刻落幕成空。
  风雨同舟,风雨过后虽有彩虹,也只会映红眼前的人,却映不到她的身影。
  陆令萱的父亲官居三品,其又是嫡出长女,身份自然要比她尊贵,若是怀上孩子,他还会在乎她腹中的孩子么?
  玉清双目轻轻一颤,睫毛上的露水滑入眼中,湿了眼眶。有很多的话想跟他说,有很多的事想问他,现在看来,都无必要。
  他说要她相信他,用心相信他。她该用怎样的心去相信他?相信他的什么?相信他依旧风流,还是相信他过去种种,只不过是他的虚情假意?
  玉清不等高演转眸望她,带着秋日的萧索,满地的悲凉,悄然转身离去。
  看着玉清转身之后,高演悬在半空的手,久久不能放下,目光一直追随着玉清离去的背影,直到玉清的背影消失很久之后,高演一直隐忍的咳嗽声才回荡在紫宸殿的宫墙深院内。
  高演落寞的看着宫门,当他知道她站在殿外时,故意与陆令萱嬉笑,想让他知难而退,想让她乖乖的回永宁宫,安静的待在那里,可是他却小看了她的执着。他心中自嘲一笑,也是,她若是轻言放弃的人,当初也不会为了他去周国偷药,更不会为了他杀回京城。
  一份汤药,让陆令萱睡了过去。这个时候,他方能透过纱窗,静静的看她。
  见她折下树枝,一笔一划的写字,虽看不到是什么字,不过从她的笔锋,他也能猜出她写了那几个字,酸楚和苦涩瞬间涌出,终是他负了她。
  见她循着他的咳嗽声望过来,他慌忙隐下身子,虽是深夜,虽相隔很远,他依然能感受到她期切的目光,心中温暖,也很庆幸,她的心中有他,她还关心他。
  天方亮,他就焦急的向外走,她赤足着屡站了一夜,他的心也疼了一夜,心中竟有些埋怨她的不懂事,毕竟她的身子一直未能完全康复,肚子里还有他们的孩子,她就这么不珍惜么?
  抬出的步子,却被陆令萱拖住,无奈之下,带着她一起走到殿门。他知道这么做,她会伤心,他也不想伤她,可是这却是让她回永宁宫的唯一方式。
  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他就看见了她,和她脚边的几个字。秋日的露水打湿了她的身子,也打湿了他的心。
  他很希望她说些什么,哪怕是怨他,恨他,骂他都可以,他很想到听她的声音。可是她就这样转身走了,没有一句话,没有一个字,只有眸子中的冷漠,在他的心上划出一道一道的伤口,伤口滴血,他也只能淡淡一笑。
  他伸出手想去抓住她残留的一点点气息,才知道一切都是徒劳。他忽地害怕,她的转身,是不是从此以后,他们真的就各自天涯;她的离去,是不是意味着从他的生命中就此消失。
  可是,一切都是他精心所为,怨不了别人,更怨不了她。
  她越行越远,直到她残留的气息完全消失,他才猛烈的咳嗽。他已分不清是因病咳嗽,还是因为她,只知道,愈加剧烈的咳嗽,才能消散他心中的悲痛和酸楚。
  一切已不在他的掌控,他只希望,她能依旧美丽绽放如梨花。
  

  ☆、揽月亭琇芝救高湛  长乐宫玉清知真相(上)

  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蜚语,最喜欢聊的就是捕风捉影的事,更何况是皇宫里的事,传的速度比闪电还快。
  冷将军上了凤榻很快就传出了皇宫,传遍了京城。街边吆喝的小贩,酒楼里窃窃私语目露鄙夷的少妇均传的有声有色,就差让凝香楼里袁老儿编成段子说成书。
  “这永宁宫虽非冷宫,可与冷宫也差不多,”琇芝叹息,“妹妹怎么这么糊涂,也难怪皇上会生气。”
  玉清清冷的眸子扫向琇芝,“姐姐也相信我会做出这种苟且之事。”
  “当然不信,”琇芝连忙说道,“可是这件事传的满城风雨,要知道人言可畏,假的也会变成真的,你让皇上如何相信你?”
  “是啊,真真假假谁能分清。”只怕传的久了,高演也分不清了。高演,高演,一想到他,玉清就锥心的疼。
  迎蓝端来点心,玉清恹恹的看了一眼,挑了两块酸糕,便让迎蓝撤了下去。
  “妹妹可是有了?”琇芝看着玉清,目中闪过惊色。
  玉清方要回答,迎蓝却抢了先,“娘娘这些日子,膳食不调伤了胃,奴婢这才做了几块酸糕。若是有了,反倒好了,皇上定不会让娘娘待在这里。”
  琇芝面色微动,“说的也是。”
  玉清心中一怔,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迎蓝。
  “听说莲湖的芙蕖盈盈盛开,不如我陪妹妹去瞧瞧,”琇芝轻轻一笑,“这永宁宫沉闷异常,你身子本就弱,还是出去走走的好。”
  玉清点点头,走出殿外,目光扫过雕栏玉砌,掠过飞檐宫墙,没想到当初永宁宫落锁,竟锁住了自己。
  莲湖里,玉莲婀娜似仙子,接天荷叶无穷碧。鱼儿嬉戏,穿梭在莲叶之间。岸边,树荫偏爱照柔水,微风拂过送香远。
  一湖碧水一片绿,淡淡的滑过玉清的眼底,未留下任何景致。见琇芝停下了脚步,驻目而望,玉清也循着她的目光望去。
  揽月亭里,高演迎风伫立,高湛单膝跪地。
  玉清心中一紧,提步移向前去。隔的太远,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隐约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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