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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梦如幻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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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该喝药了。”曹嬷嬷躬身立在旁边。
  “今天能不能免了?”
  “闾丘大夫说了,今天是最后一剂。”
  玉清无奈的望向玉碗,“今天的药好像多了一缕清香之味。”
  “闾丘大夫说,今天是王爷和王妃大喜的日子,特意添加了几味滋血补气的药。”曹嬷嬷笑道。
  床帏之事,在来之前,兰姨虽已悄悄的告诉过一些,但经曹嬷嬷这么一说,玉清还是感觉脸颊发烫,幸亏有盖头遮面。
  捧起玉碗送入嘴边,透过淡淡的清香,辛涩之苦浓浓滚来,一颗心蓦地下沉,脸上的红晕瞬间敛去,透出苍白。
  默默喝完,默默将玉碗放回托盘。洞房内静寂无声,只有烛火偶发嗤嗤之声,更显得屋内沉静犹如死寂。
  曹嬷嬷似觉不对,捧着托盘欲要离开,却被王妃叫住。
  玉清的声音似从深渊谷底幽幽传来,没有生机,没有气息,“嬷嬷,请转告王爷,本宫身体仍有不适,今晚不能侍候王爷。”
  今晚是洞房花烛,不能侍候王爷是什么意思,曹嬷嬷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有所反应时,见王妃已掀起盖头,来到面前。
  “王妃,王妃不可,”曹嬷嬷慌乱无措,放下托盘,跪地恳求,“王妃怎能自掀盖头?”
  玉清眼神飘忽,嘴角慢慢溢出冷笑,“王爷贵人事多,这种粗拙小事,怎敢劳烦王爷尊驾?”
  “王妃,这,这不吉利啊。”
  “洞房之夜吃药就吉利了么?”
  曹嬷嬷一愣,不明所以,无言以对。
  玉清冷哼一声,向门口走去。
  “王妃,您这是要去哪里?”曹嬷嬷惊吓之下,移身跪在门口,挡住了王妃的去路,“王妃凤仪在身,还未行结髻合卺之礼,怎能走出青庐?”
  逐溪微一欠身,挡在了门口,“王妃,请三思。”
  “逐溪,连你也要拦着我么?”玉清言语轻颤。
  逐溪微惊,霍然明白是药的问题,从发髻中取下银簪,伸手就要去试。
  “不必了。”玉清垂下眉睫,直直的看着地面,微阖双目,良久之后,睁开双眸,眼底无光无芒,如一潭沉寂的死水。
  逐溪见状,躬身退到一旁。
  玉清越过曹嬷嬷,用力的甩开房门,抬起的步子还未跨出,身后的裙幅却被曹嬷嬷抓住。
  “王妃,新婚之夜,大礼尚未完成……”曹嬷嬷紧抓裙幅不放。
  玉清霍然转身,正见一双大红喜烛,烛泪兀自低垂。那个熟悉的声音,那股心中流淌的灵泉此时化成寒冰。扬手扯下裙幅,跨出门外。
  门外仆妇侍女见王妃走出洞房,曹嬷嬷跪在地上,均噤若寒蝉,纷纷跪倒在地,只有迎蓝傻傻的看着王妃,愣在原地。
  抬眸仰望,皓月当空,柔光倾洒庭院,却映不到廊檐下她的面容;低眉俯眸,一众婢女瑟瑟微微,伏身叩地,红绸繁花披着大红喜字的灯笼之下,发间珠翠莹莹光颤。
  “王妃凤仪在身,怎能走出洞房,这是大大的不吉啊。”曹嬷嬷情急之下,以额触地。
  “不吉?”玉清怒极,仰天一笑,笑声温柔,柔意生寒,“本宫来的路上,几番遭人追杀,均能死里逃生,曹嬷嬷,你说这是为什么?”
  “自然是王妃吉人天相。”
  “嬷嬷既然知道本宫吉人天相,又怎说不吉?”
  “王妃,这,这新婚之夜……。”曹嬷嬷惊吓的无语以对。
  玉清陡然沉脸,厉声道,“常山王荣贵无极,天助神佑,本宫是王爷正妃,荣贵之泽自然惠及本宫,你们口口声声说不吉之语,是在诅咒王爷和本宫么?”
  “奴婢不敢。”地上众婢齐惊。
  “本宫若再听到一字半句,定治你们一个妖言惑众之罪。”
  玉清怒目含冰,扫向众人。微微抬步,伏身跪地的婢女膝行跪到两旁,让出路来。抬起下巴,缓缓走下玉阶。皎月如银盘,却独自悲凉,这就是她的新婚之夜。
  用力拉下红巾,连带扯下凤冠上的珠玉洒落一地,溅在玉阶之上,发出清脆之声,起起落落后,嘀嘀滚下玉阶,声音如急雨敲打窗棂,最终滚入草丛,消失无声。
  手中红巾,如血光般刺目,玉清扬手一抛,红巾随风飘向屋檐,滑过琉璃瓦片,轻轻的落在玉阶之上,无声无息。
  抬步从容离去,大红罗裳绣带摇曳于地,带起落叶纷纷,片刻,挺直的红影消失在院门口,身后的残叶也悄悄落归尘土。
  逐溪和迎蓝紧跟上去,心中各有思绪。
  不知何时,院中走来一个红袍男子,立在玉阶之前。
  众人抬眸一望,均又伏身叩地,屏住呼吸,怕一个喘息,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男子微微叹息,俯身捡起红巾,挲挲的揉搓在修长苍白的手指之间,心中喟然,到底迟了一步。
  红巾似红颜,男子的嘴角慢慢的扬起弧度。
  

  ☆、聚福楼玉清遇六爷  惩侍妾铁腕立威信(上)

  玉清无精打采的看着桌上、地上散落着大小不一的椴木块,有的残缺不全,有的已是人形,但没有一块是雕刻完好的人像,握在手中的这块雏形椴木,肩头不小心被削去半块——又废了。
  这人形小像,像谁?左看右看,谁都不像。
  自踏出洞房,就回到了的惊鸿苑,常山王也未露面,就像什么事都未发生,与她刚踏进王府的时候一样。
  起居用度一应俱全,有增无减。在这个王府里,她只是一个顶着王妃头衔的女人。没想到成婚当日,他们就过起了进水不犯河水的日子,也好,各自太平。
  惊鸿苑里很安静,除了曹嬷嬷有时过来,王爷身边那些的莺莺燕燕从未踏进半步,只是常常会在院门口听到莺声燕语,娇声浅笑。笑声如风般的吹遍了整个内院,语带讥讽。
  “她到底是相府的千金,行事刚烈。”
  “刚烈?负气而去又怎样,王爷还不是不闻不问。”
  “她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出生相府,身娇肉贵,王爷就会另眼相看,在王爷的眼里,她与我们有何区别,不就是一个女人么……王府缺什么,就是不缺女人。”
  迎蓝飞奔的跑出院门,气急败坏,“你们说什么!”
  “迎蓝,你不是都听到了么,干嘛还问呢?”白氏语带讥讽,“真要我再说一遍么?”
  “那你再说一遍。”逐溪沉脸走了过来,冷言。
  见到逐溪一脸寒冰,白氏不由得一怵,嚅嚅道,“萍儿,杏儿,我们走吧,别打扰了王妃清净。”
  看着白氏走远,迎蓝跑到娘娘面前,不服气道,“您是王妃,不能这么忍气吞声,不能由着她们。你不知道她们说话有多难听。”
  “我还能堵住她们的嘴么?” 玉清一笑了之。
  “若是长此下去,难保她们不会欺凌上门。”逐溪道。
  “我想她们不会那么蠢。”玉清淡道。
  迎蓝立在旁边,实在忍不住了,壮着胆子道,“王妃,那晚您为什么会走出洞房?”
  玉清仰望天空,淡淡一笑。没有理会迎蓝的问题,重新拿起一块椴木,开始持刀雕刻。迎蓝见王妃不答,知道是不会有答案了,努努嘴走出了房间,
  逐溪端着新沏好的庐山云雾,放到案前,见满地的木屑,问道,“你不怕么?”
  “我为什么要怕,”玉清说道,“他常山王既能赐药,我就能拂袖而去。”
  “这个药到底有什么问题?”逐溪知道药有问题,但一直不明白是什么问题。
  “你早就想问了,是不是?”看出逐溪疑惑,玉清浅浅一笑,手中不停止雕刻,“来了这几日,你可听见这王府之中有孩子的嬉笑之声。”
  “来了这段日子,确实没有听到过孩子的嬉笑之声,”逐溪没想到玉清会告诉她,“常山王姬妾众多,至今未有子嗣,看来原因全是在药里了。王爷为何要这么做?”
  “王府美姬虽然众多,但是大多身份低微,不配为他生儿育女;亦或像我这般,身份有疑,不能让他的子嗣身上流淌他人之血。”
  “你恨他么?”
  玉清呷了一口茶,略思片刻,“不恨。”
  逐溪微惊,“为什么?”
  “我若处在他的位置,说不定,我也会这么做,”玉清笑道,“当日确实恨过,可是一觉醒来之后,心中清明许多。在这次的赐婚中,常山王与我都是被迫之人,想到这里,我就没那么恨他了,现在可以说一点恨也没有。本就两个不相干的人,哪有那么多的恨。”
  “你真的这么认为?”
  “说实话,我甚至有点同情他,逍遥自在,却因为皇上与父亲的权谋,从天而降的来了一位王妃,扰乱他的神仙日子。”
  “你真的认为他安心过这种神仙日子?”
  “逐溪,你想要知道的一切,我也想要知道。我相信,你来朔州之前,对常山王不会没有一点了解,”玉清放下椴木,看向逐溪,“如你所言,我并不认为常山王会安心待在朔州,身有顽疾,太后的顾忌却丝毫不减。连太子都开始怀疑他,是否如外界所说只想做风流王爷。现如今他的赐药,我对自己的这种想法又加深一层。现在的日子看似风平浪静,说不定暗潮涌动,不知道那一天就会掀起碧浪千层,甚至翻江倒海。”
  逐溪别过玉清的目光,微微点头。
  “霍大哥赠的短剑用来削铁还行,用来雕刻着实累手,”玉清扫了一眼地上的木块,提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刀片图型,注明了尺寸,递给逐溪,“你去让下人找个好点的铁匠铺。我跟迎蓝出去逛逛。”
  “我跟你去。”逐溪道。
  “放心,不会遇到刺客,我现在只是一个不得宠的王妃,谁还会挟持我大做文章,”玉清笑望逐溪,正色道,“谢谢你。”
  逐溪拿着图纸,不置一言的走出房间。看着逐溪的背影,玉清微微扬起嘴角,换了一件散花如意云烟裙,拉着迎蓝从后院的小门出了王府。
  “王妃,为什么不带上逐溪?”
  “为什么要带上逐溪?”玉清笑道,“你不是很怕她么?”
  “王妃刚进府的时候,奴婢一见逐溪就怕,现在不怕了。”
  “为什么?”
  “逐溪其实人挺好,就说今日上午,奴婢听见白氏和萍儿还有杏儿在议论娘娘,就上去与她们理论,奴婢说不过她们,幸好逐溪来了,她们三个看到逐溪就蔫了,转身就跑,王妃可知道为什么?”迎蓝笑问。
  “不知道。”玉清笑着摇头,她又怎会不知。
  “逐溪的目光冷的可以杀人,看的她们三个直哆嗦,”迎蓝嘻嘻笑道,“逐溪方才还说,奴婢下次若再遇到这些乱嚼舌根之人,让奴婢也叫上她。”
  “这些天的风言风语,我足不出院,方能躲过,只是苦了你和逐溪,时不时要应付院外那些女人话中的含沙射影。” 王爷的遗忘,让她成了那些女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给她们平淡无聊的生活添加了色彩,从此她的一生成了她们一生不可缺少的话题,
  “王妃千万别这么说,奴婢不想王妃受气。”
  “放心,没有人会给我气受。” 迎蓝心思简单,不足以应付院外的那些女人,倒是逐溪,外表冷淡,帮她挡了不少麻烦,若不是逐溪,那些女人只怕真的要欺凌上门,“迎蓝,谢谢你!”
  “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迎蓝嘻嘻一笑。
  迎蓝笑容纯真烂漫,心头那片阴霾也消散许多,“迎蓝,你进府有多久了?”
  “回王妃,今年年初进的府,进府时,奴婢只是在西院做一些琐碎的杂事,今年王爷从京城回来时,带了一位苏姑娘进府,曹嬷嬷就想让奴婢去缀霞园伺候苏姑娘,可还没进缀霞园,皇上赐婚的圣旨就到了,曹嬷嬷就让奴婢进了惊鸿苑,那个时候,惊鸿苑还没有名字,是后来起的。”迎蓝笑笑,又想安慰玉清,“进府这么久,奴婢还没见过王爷……”
  “是么,”迎蓝就是一个话匣子,一打开,她能说个不停,“你是怎么进的府?”
  “是孟大哥领我进的府。”迎蓝的眼底闪出光芒。
  “是孟达么?”在安乐镇元仲廉救驾时,旁边总是有一位轮廓硬朗的少年,眉宇间英气勃发,与元仲廉形影不离。只因他每次面对她这个准王妃时,黑眸中有些不屑,这才对他有了印象,后来打听,才知此人名叫孟达。
  “嗯,就是他,奴婢的爹娘去世的早,这几年都是孟大哥关照着奴婢。”迎蓝眼底的光芒更甚。
  这丫头,瞧她眼底炫彩的光芒,定是春心动了,她才十三岁。十三岁……不正是当年自己遇到霍大哥的年纪么,想到这里,不禁莞尔一笑。
  聚福楼,朔州城负有盛名的酒楼。
  二楼角落的靠窗雅间里,一男子素白丝袍,玉冠束发,立于窗前。一手负于身后,一手随意的搭在窗框上,修长的手指韵律有致的敲打着窗棂,有声又似无声。
  俯望窗外,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因时至正午,而安静了许多,偶有小贩吆喝,也是寥寥几声,声音响亮的莫过于聚福楼的小二,迎客声此起彼落。
  聚福楼门口,小二微笑着送一男子到楼梯口,一转身,两个丽影映入眼中,这是仙女么,“两位仙女楼上请。”
  玉清噗嗤一笑,“小二,刚才进来的那位公子,在那个房间?”
  “楼上靠窗户的雅间,”小二见玉清向上冲去,拦住道,“两位,两位,你们不能去那个雅间。”
  “为什么?”迎蓝不解,“我们只是找人。”
  “两位客官有所不知,”小二无奈道,“二楼的屏风雅间仅此一间,平时不接别的客人,只接待楼上的那位爷。今年年初时还落锁几个月,直到入夏,那位爷回来,这间雅间才又启锁。”
  “可是我家王……主子认识刚才那位爷。”迎蓝道。
  “小的说的不是方才的那位,小的说的是雅间里的那位,那可是神仙般的人物,就是脾气古怪,不见生人。平时都是掌柜的亲自伺候,小的若是让你们进去了,定会被掌柜的暴骂一顿。”小二为难道。
  玉清点点头,看向门口,惊呼道,“郡守大人——。”
  小二一听是郡守大人,立马转身看向门口,看到门口什么人都没有,才知上当,再转身时,玉清已经拉着迎蓝上楼。
  “这位客官,请留步。”掌柜的拦住玉清。
  “掌柜的,我要找刚进去的那位公子,可否让我进去?”玉清瞄向里面,可是什么都看不见。
  “不好意思,这位姑娘,如果你要见那位公子,只能在外面等了。”掌柜的赔笑道。
  “等?要等多久?”。
  “那要看他们何时能用完膳。”
  “什么!不是,掌柜的……”玉清颇为着急,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玉清。”雅间里,一个冷峻的男子走出来。
  “文四哥,真的是你!刚才在路上闲逛时,发现一人背影与你极其相似,便一路尾随而来,没想到真的是你,”玉清言语激动。
  文邕领着玉清进入雅间。玉清一转眸,就瞧见雅间里坐着一男子,丝白衣袍,广袖携风,蓦然间双眸笼上薄雾,心中一颤,“六爷!”
  六爷双目温柔,深深望着玉清,“坐。”
  柔如薰风,拂过心中角落,玉清依言而坐。目光扫过这件雅间,如小二所说是一间屏风雅间,两侧是雪织绢底绣有翠玉绿竹,榆木为骨的屏风为墙,高至屋顶。
  玉清双眸轻转,流连着似雪白衣。微微抬眸,触上他含笑的目光,时间竟凝顿片刻,“近半年未见,你们可好?”
  小二扯着迎蓝进了雅间,见那位仙女与两位爷已围案而坐,这才作罢。迎蓝见两位男子均是俊朗之姿,神态高贵,不敢直视,躬身退到娘娘身后。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六爷微笑,一个眼神传给掌柜。掌柜的退了出去,留下了小二。
  

  ☆、聚福楼玉清遇六爷  惩侍妾铁腕立威信(中)

  “玉清,你想吃点什么?”文邕满是惊喜,微痴的目光全然倾注于佳人,云烟裙摇曳身后,青丝如绸柔亮,秋波横生,与正午的绚丽秋阳,相映成辉。
  “聚福楼又不是凝香楼,”玉清轻轻抿唇,“有什么可吃的?”
  小二一听这话来了精神,“我们店里什么都有,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只要您说出来,我们就能端出来。”
  玉清流波一转,玩心即起,“书上说,猩猩之唇,獾獾之炙,隽觾之翠,述荡之腕,肉之美者,当属极品,先各来一份。”
  “姑娘,这……这……”小二为难的看着玉清。
  “怎么?做不了?不是说只要我说出来,你就能端出来么?”玉清笑道。
  “大小姐,这些我可都没见过,”小二有点急了,“您方才也说是书上说的,这书上说的,不一定都是真的,怕是您都没见过。”
  “你的意思,只要是见过的,就一定能端出来,是不是?”
  “那是自然,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做不到的。”小二又来了精神。
  玉清抿唇一笑,纤眉微扬,“好,我说了,你记好了。”
  小二毫不在意道,“您尽管说,聚福楼的菜,有哪道是我不知道的!”
  “绝代双椒,霞光万丈,踏雪寻梅,绿肥红瘦各一份,最后来一份海纳百川,一壶金秋玉露。”玉清说完对着小二微微一笑,其实这几个菜说白了就是鱼、虾、豆腐、菠菜和一份萝卜汤,最后是一壶高粱酒。
  “这……是菜么?”小二微张着口,傻傻的愣在那里,“海纳百川应该是汤,金秋玉露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酒,那其余四个是什么?确定是菜么?”
  文邕和玉清相视一笑,立在一旁的迎蓝虽然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菜,但看到小二发愣的表情,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六爷微笑着摇头,“同掌柜说,与往常一样。”
  小二点头,无奈的退出了雅间。
  “四哥,你来朔州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害的我还四处找你。” 玉清嘴上埋怨,目中含笑。
  “一些急事,”文邕含糊一句,看着玉清笑容洋溢,目光焕彩,与秋阳渐渐融成一片。片刻之后,忽地想起什么,“玉清,你怎会来朔州?”
  兴奋之余,她竟一时忘了身份,心中阵阵荒凉。
  见她目下泛出黯淡,文邕双眉紧锁,“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玉清低语,转眸望向六爷,他依旧笑如暖风。这些日子来,她常常想起梨树林,想起那晚的落雪轩,想起他白衣似雪的身影,没想到今日竟在朔州重逢,更没想到重逢时她已为人妻,举杯邀饮,“来,我们喝酒。”
  日向西去,斜阳暖照,一片金辉洒在案上,化成丝丝光芒。
  屏风外有窸窣的罗裙曳地之声,转眼间,娇丽容颜已至眼前,定眼望去,竟然是依依姑娘。是了,花间亭里,她已经将终身托付给六爷,心中隐隐似有雪片飘入,还有些羡慕。
  依依向文邕行礼后,才瞧见玉清,略有惊讶,抬眸望了一眼六爷后,俯身叩拜,“见过王爷、王妃。”
  这轻声细语的一句话,却像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破山裂江而来。
  哐当一声,文邕手中酒杯无声滑落,撞地之声清脆刺耳。
  “文公子,你怎么了?”依依看向文邕。
  文邕痴痴的看着地上的酒杯,酒杯虽未破碎,却有万千裂纹,一如他眼中的碎片,心中的裂痕。
  “没事,没什么事。”她是他的王妃,她竟是他的王妃!文邕落魄的望着眼前这对璧人,踉跄的走出酒楼。高演拜堂之日,他也在旁。新人一袭嫁衣,如云蒸霞蔚,丹纱锦陈千里,窈窕身段似曾相识,却从未怀疑,没想到那日的新人正是自己朝夕思念之人。京城时不告而别,今日再度相逢,一心想着好好握她在手心,却没想到她早已化成凤凰,栖了梧桐。
  玉清淡淡侧目望向六爷,他的嘴角依旧挂着一抹微笑,一如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这抹如暖阳的微笑,现在瞧来却如寒冰。怎会是他,为什么会是他,曾无数次的想着良人是何模样,也曾无数次想过与六爷重逢,却怎么也没想到是六爷就是常山王,就是高演。
  楼梯上,脚下一空,失控倾身向前。
  “小心。”话音未落,腰肢已被揽起,顿时阵阵暖流传入体内。怔怔的望向高演,四目相对,咫尺之间,能感觉到他的鼻息,丝丝如薰风般的拂在耳边,双手交叠的握在他的手中……
  皇上赐婚时,她没有流泪;遭遇刺杀时,她没有流泪;洞房赐药时,她也没有流泪,方才,却因为他的一句柔柔小心,一暖暖个动作,却将她冰冻的心融化成水,有泪意涌上;玉清努力睁目,不让眼泪滑落,清冷着声音,“多谢王爷。”
  握她的双手,没想到她的双手如此冰凉,一道柔光在高演的眼底不露痕迹的流过,“玉清。”
  玉清蓦然回神,抽回双手,抬步跨出酒楼。
  秋阳倾洒着街边的小贩,昏昏欲睡,见有马车经过,忽地来了精神,希望为今日的收入再增加一文半钱。
  素锦帷幔笼罩的马车里,宽敞有余,奢华不足。玉清静静坐在一侧,转眸望向窗外。 
  “我没想过要瞒你。”高演言语诚挚。
  “是我自己蠢,”玉清淡道,心中五味杂陈,“太后寿辰,京城一夜之间多了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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