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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许之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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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前嘴再贱,也不会让她太过伤心。她终于顾不上颜面哭出声来,抓起枕头砸向他,还有枕头下的串珠兔子和钥匙。
  “不是谭少城,就是崔嫣。要不然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背着我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封澜拒绝相信这转变与其他人其他事无关,人绝望之下便需要替罪羔羊。
  丁小野一把按住砸得他胸口生疼的钥匙,冷笑道:“你早学会这招,周陶然那个软蛋也不会跟别人结婚了。”
  “丁小野,王八蛋!”封澜抓住一切自己能拿得动的东西扔向他,只盼着他住嘴。
  丁小野避开一包不知道是糖还是盐的东西,强行把封澜按坐在床沿。
  “封澜,你真该照照镜子,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
  封澜掩面大哭。她终于做出了自己从前最不齿的事,活生生沦为一个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是她不会,只不过从前没有人把她逼到那一步。
  康康端着洗好的水果,呆呆地站在门外。
  没有上锁的大门被人推开,康康一看清来者是谁,着急地喊了一句:“小野和我们老板娘都不在!”
  这在谭少城看来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朝康康所站的位置走了过去,果不其然看到极其精彩的一幕。小仓库里四下狼藉,丁小野漠然不语,封澜满脸泪痕。
  “我来得不是时候?”谭少城说。
  早在康康喊出声的时候,封澜已在手忙脚乱地擦拭脸上的泪痕。幸而今天为了配合那一身衣服,她只画了画眉毛,涂了点淡唇彩。真希望现在的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尤其是在忌惮的人面前。
  “有事吗?”封澜不由自主地扬起下巴,清嗓道,“你没看到门外的停业告示?”
  谭少城耸耸肩,“没关系,我不是来吃饭的。”
  “那就请你出去。康康,等客人出去之后锁好大门!”
  封澜甚至不愿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质问谭少城找丁小野所为何事,一心只想着让谭少城早点远离自己的视线范围,也远离她和丁小野之间的矛盾。
  谭少城说:“我在等他。”
  封澜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丁小野。
  丁小野一言不发。他已经拒绝了谭少城的“好意”,想不到她那么执着。这样一来也好,刚才整个过程远比他想象中艰难,封澜的挣扎、哭泣于他也是种煎熬。他害怕她的哀求,再一次,他就会动摇,然后前功尽弃,他们又会回到无望的境地里纠缠不休,直至那一天的到来。

53。第53章 最可悲的骗子(3)
  “我不是故意催你。在车上等得脚麻了才过来看看。”谭少城目光掠过封澜红肿的眼睛,对丁小野说,“吵得很凶?你也是,把话说清楚就可以了,犯不着伤人的心。”
  “什么意思?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封澜不吃这一套。她和丁小野闹得再凶,也是他们两人的事。她从未把谭少城视作这场感情里的竞争对手,真正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丁小野的“心魔”。
  谭少城面露讶然,问丁小野:“你还没告诉她?”
  “嗯。”丁小野应了一声。
  “要不要我……”
  “演双簧呢?你别蹚这浑水!”封澜告诫完谭少城,转过去冷冷地看着丁小野,“究竟想干什么?要说也是由你亲口来告诉我。”
  “他会和我一起走。”谭少城抢在丁小野之前把话说了出来,她面带怜悯地对封澜道,“他不想让你太难过,我来做这个坏人。别逼他。”
  封澜笑了。她做什么了,为什么一下子所有人都说她逼人太甚?他们都成了白兔,反过来都是她的错?
  “他和你走?”封澜仿佛重复着一个笑话,“丁小野,你要甩我就直说,没别的理由了吗?”
  “他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输给我让你脸上挂不住了……”
  “你别插嘴!我问的是他!”封澜回头揪住丁小野的衣服,恶狠狠地说道,“你才是软蛋、孬种!你干吗不说话,让一个女人替你出头?”
  丁小野把手覆在封澜的手背,缓慢却不由抗拒地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移开。
  “这有什么?女人能顶半边天。这在我看来很平常。我能跟你在一起,怎么就不能把目标换成她?”
  封澜说:“你要是骗子,就是天底下最可悲的骗子!说说看,从我身上你骗到什么了?人,还是钱?除了我那点不值钱的心思,你什么都没得到!一个傻女人的感情拿出去能换回半毛钱?”
  “因为我烦透了听你自说自话,你给我多少钱我都忍受不了。”丁小野讽刺道,“况且你没那么有钱,至少没她有钱。她比你拎得清,不会没完没了地在一场游戏里幻想将来。”
  封澜呼吸急促,眼里的火照不亮灰败的面色,但她没有再哭,也不再苦苦哀求。
  谭少城没有说错,封澜的尊严不允许她在这种时候示弱,更不会在另一个女人面前求他留下来,即使她咬碎了牙。
  “做个靠脸混吃混喝的小白脸真有那么光彩?”封澜斜着眼睛打量丁小野。
  丁小野弯腰,把她微乱的发丝拢了拢,“也算自食其力,毕竟是种技术活,你应该明白。”
  他终于在封澜眼里看到了类似于“恶心”的神情。她嫌恶地退了一步,避开他的触碰,指着大门的方向不顾一切地喊道:“滚,立刻滚!”
  一直缩在角落的康康一个激灵,生怕封澜冲动之下导致事情无法挽回,战战兢兢地上前打圆场:“澜姐,消消气。大家先别吵了,都来吃点水果吧。”
  气头上的封澜一手掀翻康康手里的果篮,苹果和橘子滚了一地。
  “吃什么?他们不配!”
  有一个苹果滚到了丁小野脚下,他默默地将它捡起来,“康康,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你有话就对澜姐说,你们别赌气。”康康跺脚道。
  丁小野对封澜说:“看在我们‘主雇一场’的分上,有几句话送给你,当赠品好了。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傻才叫天真,你这个年纪还那么傻,说白了就是愚蠢。该有人叫醒你了。如果我能教会你别再轻信你所谓的爱情,别再轻易把心掏出来,找个匹配的、疼你的男人好好过日子,也算做了件好事。”
  封澜盯着丁小野手里的苹果,仿佛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你唯一教会我的是什么叫‘无耻’。我爸说得对,你不配让我考虑,不配享有从我这里得到的任何东西。我诅咒你从这里走出去,再也遇不到真心对你的女人。这辈子你看到苹果都会为今天的选择后悔!”
  丁小野和谭少城一起离开了,带走了他早就收拾好的几件换洗衣服。康康把地上的水果和散落的物品一一捡起来后,坐到封澜身边想安慰她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封澜坐在床沿,忽然轻声问:“康康,我看起来是不是很糟糕?”
  “没有,怎么会!”康康探出头仔细端详她的脸,说,“你哭了,眼线一点也没花,是什么牌子的?你比姓谭的好看多了。”
  “谢谢你。”
  封澜和丁小野都是嘴比心硬的人,他们平日里给了康康诸多照顾,但也没少挖苦他。像今天这样一前一后由衷地说“谢谢”,反而让康康一哆嗦,浑身都觉得不对劲。尤其封澜,这会儿面色偏又平静了下来,道谢时还勉强笑了笑。
  “你要不要吃水果?”康康低着头。他只是没话找话说。都成这样了,谁有心情顾着吃?
  封澜从康康的果篮里挑出最红最大的一个苹果,用水果刀削皮。刀不是很锋利,她削得很仔细,果皮还是断断续续的。
  封澜很小的时候就听过一种说法:削苹果时皮若不断,愿望就能实现。她那么认真地去做一件事,依然做不好,活该落得一场空。
  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康康,康康不敢接。
  封澜想起刚才的事,牵了牵嘴角,说:“吃吧,这个没放诅咒。巫婆和七个小矮人也不是谁都肯蹂躏的。”
  听封澜这么说话,康康心里反而放心了一些。他刚接过苹果,就见封澜站起来往门外走。
  “你去哪儿?”康康着急地问。
  封澜说:“出去转转。”
  “我陪你去。”康康这时候可不敢让封澜一个人单独在外晃悠,保不准会出事。他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向舅舅曾斐求助,又想到以封澜的要强,未必希望多一个人看到她如今的模样,只得作罢。
  封澜回头看康康,“跟着我干什么,怕我想不开?我要真为那种人寻死,就真的可以死了。”
  她推门走出去。下午四点过后的太阳余威犹存,外面的街道像烧热了的煎锅,咝咝地往上冒着热气。按说这种时候不是该下一场大雨吗?可她抬起头,只看到明晃晃的日光。
  封澜是刻意等到他们走远了,想追也追不回的时候才放自己出来的。她漫无目的地走过公交车站,走过前方路口的商场,走过天桥……越走身边的人越多了起来,没有一个像他。
  有人往封澜面前塞了张传单,她接过,是个婚纱影楼的开业广告,上面的模特穿着洁白的婚纱,露出格式化的幸福笑容,还有一行醒目的艺术字:“比爱更美的是承诺——陶然婚纱摄影工作室”。
  封澜抬头起头,身边那个仍在朝每一个行人散发传单的竟然真是周陶然。
  周陶然仿佛也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一回头,满脸惊讶,“封澜!”
  她今天穿着一身……这是让周陶然完全陌生的封澜,以至于他刚才塞了一张传单,却完全没有将她认出来。
  细看她之后,周陶然的惊讶更深了。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嗯?”封澜不解,顺着他的手虚指的方向摸了摸自己的脸,才惊觉那上面全是泪水。
  “这个是……”她摇了摇手上的传单。
  周陶然的注意力仍在封澜的脸上,但他毕竟是熟知她的人,她既不说,问了也无用。
  “养家糊口呗。”他扭头看了一眼远处,“阿莹她过几个月就要生了,我总不能让老婆孩子喝西北风。”
  封澜也看过去,某家金店门口站着的不就是冯莹吗?她肚子微凸,在烈日下挥汗如雨地为丈夫新开的小店散发传单。
  “我也不想她那么辛苦,不过工作室刚刚成立,人手实在不够,她又非要出来。”周陶然面露愧疚。
  和封澜在一起的时候,周陶然常说拍婚纱照是一个摄影师堕落的表现。
  他后脑勺的伤应该早就好了吧,可她还欠他一句道歉。
  “对不起,陶然。”
  周陶然晒黑了许多的脸上还是浮现出红晕,仿佛一时间无法适应封澜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连连摇头,“不不不……封澜,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当两个曾经爱过的人互道抱歉、真心谅解的时候,他们之间便已彻底地成了过去。
  封澜用一根手指抹去嘴角最后一滴眼泪,笑着说:“你的选择是对的。我好羡慕你。”

54。第54章 爱我或者远离我(1)
  崔嫣敲开了一扇门,门后站着让她悬心了几天的人。
  她走进去,迅速将门轻轻关上。
  正午时分,屋里暗得像黄昏,空气中有种挥之不去的霉味。这是一间许久未有人踏足的房子,崔嫣还能凭记忆描绘出它当年的模样。
  她曾经很喜欢到这里来,即使以她的身份出现在这房子里显得有几分古怪,但孩子可以假装不在乎这些,喜欢就是喜欢。这里有过很多让她感到新奇而温暖的回忆:被整幅挂毯覆盖的客厅墙壁、咸味的热奶茶、板着脸却不揭穿她偷奶糖的哥哥,还有在靠窗的躺椅上做串珠兔子的漂亮阿姨。
  时间流淌过这房子的时候仿佛变得很缓慢,不像她妈妈的生活,有着极致的快乐和伤悲,区别只在于清醒和迷醉。
  崔嫣当然知道,她记忆中的一切早不复存在,甚至唯一与这记忆有关联的人,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有人识穿了你的身份?既然从封澜那里出来了,为什么还不走?你到底在想什么,这里安全吗?”崔嫣跟在丁小野背后焦急地说。
  “安全?谁知道?”丁小野漫不经心地反问,“你安全吗?”
  崔嫣连忙道:“曾斐在公司,我是从学校直接过来的,来之前我已经关了手机。”
  “这里没什么能招待你的,连水都没有。”丁小野坐在沙发上,扬起的灰尘让崔嫣想打喷嚏。
  “既然你都狠下心和她了断了,要走就趁早,留下来恐怕夜长梦多。”崔嫣蹲在他身边,看到沙发的角落里有一本书和一个苹果。书的封面崭新洁净,苹果新鲜饱满,和满目的陈旧格格不入。
  “去哪儿?”
  “回察尔德尼……不对,不要回去了。随便你去哪儿,找个没人认得你的地方……”
  离开封澜的餐厅,丁小野也问过自己,后面的路他该往哪里走。世间的路有千万条,没有一条是属于他的。
  确定摆脱谭少城之后,他回到了这里。一度以为隔了七年,生锈的钥匙打不开门锁,当门应声而开时,他竟有几分恍惚。
  这套房子是他和妈妈生活过的地方,也是那场变故后唯一留存下来的属于他的东西。
  逃亡是丁小野擅长的技能,他深知这里并非好的容身之所。他只是以为在这里能短暂地知道自己是谁,结果让他失望了。正如他点燃“丁小野”的旧照片,看着火光吞噬了那张陌生的脸,这是回来之后他头一回清醒地意识到他不是“丁小野”,可“崔霆”这个名字离他一样遥远。
  他陷入了一个死结之中——不想被封澜识破,所以必须离开她继续逃亡。然而离开她之后,逃亡的意义又在哪里?
  “我听康康说,封澜好像很伤心。”崔嫣似乎猜到了那本书和苹果出自哪里。
  丁小野当然知道封澜伤了心,无须任何人提醒。那天他就在人群中,看着她满脸是泪地走过天桥。封澜在找他,虽然她绝不会承认。
  “你一样不好受。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崔嫣说。
  “让她知道她爱一个逃犯?”丁小野低头问崔嫣,“对女人来说,这比被一个人渣骗了好受?”
  崔嫣也有些茫然,但她出神了好一会儿,又说道:“我说不准。这个问题应该由封澜来回答。”
  “我不想逼她在痛苦和更痛苦之间做选择。”
  “所以你替她选了你认为相对好的那种?”昏暗的光线里,崔嫣的眼睛明亮,“我这个人就比较自私。我会说在爱情里高尚是没有意义的,你把什么都放在心里,可是你难过,换不回她享福。你见过我妈妈,她那么爱曾斐,那么护着他,你爸那一次起疑,她拿命来保他。结果呢?曾斐说他不知道我妈的心思!曾斐骗人吗?也不是。因为我妈妈从来没亲口说过,所以他可以理直气壮地蒙在鼓里。”
  “那曾斐对你妈妈到底……”丁小野越听越糊涂,感情的谜题并非他的长项。
  “我不敢说他爱过我妈妈,但未必没有一丝可能,否则他这些年不会那么对待自己。如果早在一开始,我妈妈清清楚楚地表明自己的心思,也许一切都会改写。即使他们不能在一起,至少曾斐不会利用她的感情达到目的。有些事,你说出来,或许有希望,或许没有;你不说,什么都没有。”
  “希望?”丁小野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词语还能与他有关。
  崔嫣说:“痛苦,还是更痛苦,你不能替封澜去做决定。你能放下她,别犹豫,赶紧走;如果你放不下,去亲口告诉她真相,她接受不了,死了心也痛快。不要自以为是地对另一个人好,她有死得明明白白的权利。”
  崔嫣走之前留给丁小野一些现款,那是她大部分的积蓄。
  下午,她刚回到学校就接到了曾斐的电话,他在那头很委婉地问她为什么忽然动用了一笔不小的钱。
  崔嫣只是个学生,她的钱除了这些年养父母给的红包,大部分都来自于曾斐。银行卡也是曾斐为她开的,账户上一有变动,他立即收到了消息。曾斐不介意崔嫣花钱,然而她一向很节约,没有什么大的开支,他包揽了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崔嫣说:“有个同学家里出了急事,我借给了她一点钱。”
  “原来是这样。”
  曾斐没有再说什么,可崔嫣知道他其实是不信的,只是不好把质疑表现得太过明显。
  以往崔嫣每交一任新男朋友,曾斐都会有意无意地盘问对方的底细,可他在撞见崔嫣和丁小野之后,对丁小野的事绝口不提,这更让崔嫣意识到他起了疑心。她只是不知道曾斐到底了解到何种程度,这也是她迫切希望丁小野离开的原因。
  “吃饭了吗?”曾斐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崔嫣忽然说:“还没,你陪我一起吃吧。”
  曾斐没有立刻响应,似乎有些为难,“晚上我有个饭局。”
  “和女人约会?”崔嫣故意问道。
  曾斐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瞎说什么,几个朋友出来聚聚而已。你也不早说。”
  “现在说也来得及,你带我一块去不就行了?”崔嫣来了兴致。
  “一帮老男人喝酒,你来凑什么热闹?我这边结束了就给你打电话。”
  “我见不得人?算了,不去就不去,我也不稀罕。”崔嫣赌气道。
  “你说你……唉,你自己打车过来,我现在已经到了。”曾斐无奈地对崔嫣说了饭店的地址。
  他们已经“冷战”了一段时间,崔嫣搬出去住之后,两人再也没有一块好好吃顿饭,仿佛忽然之间疏远了不少。曾斐不想与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难得出现转机,哪里好狠心拒绝。
  对于这一点,崔嫣也心知肚明。她本想回出租屋换身衣服,打扮一下也好,转念一想又作罢。青春是她和曾斐之间最大的鸿沟,也是她最好的本钱。

55。第55章 爱我或者远离我(2)
  崔嫣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进入饭店的包厢时,圆桌旁已坐了七八个人,大家面前都摆着酒,气氛热闹得很,果然如曾斐所说,都是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士。
  乍然来了个年轻的女孩,在座众人的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崔嫣。崔嫣浑然不觉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突兀,一见曾斐就忍不住埋怨道:“你怎么不说这地方那么难找?我差点走错了路。”
  “我不是让你打车过来?”曾斐皱眉。
  “可是我同学说有公交车直达。你也不提醒我它藏在一个巷子里,早知道我就……”
  “好了,别那么没礼貌。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曾斐朝她招手。
  “曾斐口味变了!”有人戏谑道。
  “别胡说,这是我侄女崔嫣。崔嫣,这里都是我多年的朋友,这是你张叔叔……”
  席上一阵哄笑。被称作“张叔叔”的人大笑对另一人道:“吴江,你说他安的是什么心,我成‘叔叔’了。”
  曾斐不理会他,又指着另外那个人对崔嫣说:“他是封澜的表哥,你可以叫他‘吴叔叔’,也可以叫‘吴医生’。”
  吴江只是笑。崔嫣识趣地选择了后面那种称呼,接下来她又认识了“林叔叔”、“王叔叔”、“钱叔叔”、“韩叔叔”……
  “张叔叔”存心捣乱,问道:“曾斐,你侄女怎么不姓曾?”
  “林叔叔”说:“老张你这就不对了,话说透了有什么意思?”
  “我先申明,我最多算‘哥哥’。”说话的应该是“韩叔叔”,他笑道,“上次老王带来女孩子,不也说是内侄女?你们这些人呀……”
  又是一阵“心照不宣”的笑声。
  曾斐既无奈又有些尴尬。早在松口答应让崔嫣过来时,他多少已预料到会出现这种局面,只是架不住崔嫣软硬相逼,他又不愿两人关系再恶化下去,只得硬着头皮全当听不见朋友们的打趣。
  崔嫣适应得倒很快,一口一声“叔叔”叫得清脆。她坐到了曾斐和“王叔叔”之间的空位上。“王叔叔”殷勤地给她盛了碗汤,问曾斐:“这真是你侄女?”
  曾斐正色道:“说是就是!你们别在小女孩面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老张、老王,尤其你们两个没结婚的家伙!”
  “我正经得很,没结婚才好!”老张问,“崔嫣妹妹你几岁了?”
  崔嫣据实以告:“差一点二十一。”
  “那就是成年了,我们是一辈人。你给大伙儿说说,你‘叔叔’平时在家是什么样的。”老张问。
  崔嫣的眼波扫过曾斐,“他啊……”
  曾斐眼里流露出警告。崔嫣甜甜一笑,“我叔叔很慈祥。”
  大伙笑得更欢了。吴江也忍不住说曾斐:“早该让我们也看看你‘慈祥’的一面。”
  曾斐心知越描越黑,给崔嫣夹了许多菜,让她多吃少说。
  崔嫣老老实实地埋头吃了一阵,大家谈论的焦点也不再只停留在她身上。管她是不是真的“侄女”,曾斐的态度很明显,她并非是那种带出来任意调笑的对象。在座多半是老友,也是人精,玩笑点到为止……除了崔嫣身边的老王。
  曾斐和吴江聊了几句婚礼的筹备情况,一回头,崔嫣已经和她身边的老王相谈甚欢。
  曾斐心中咯噔一声。崔嫣这只小狐狸,她总能在一群人中迅速找到最容易下手的薄弱环节。他的朋友里除去即将再婚的吴江,单身的也只剩下老张和老王。
  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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