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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岳狂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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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肠剑也称鱼藏剑,典出吴越春秋,吴公子阖闾聘刺客专诸刺王僚,将这把小宝剑藏在
鱼腹内,这种小剑也称匕首,薄刃、扁锷、贴身行刺得心应手。
  鱼藏社排名第二,该社的杀手刺客,并非全凭匕首,贴身行刺已经不时兴了,所冒的风
险太大,因此所有的杀手刺客,皆以使用暗器为主,能悄然杀人于百步外,才是最高明的杀
手刺客。但真能神不知鬼不觉,杀人于三丈外的暗器高手,已经难能可贵了。
  针魔夏侯炎的百了针,可以神不知觉杀人于五丈外。百了针表面上看体积小,发射的距
离难以及远,其实质料特佳,颇为沉重,重便可及远,由于体积小,入体后的片刻,打中人
不会倒地,他就可以从容脱离现场。
  至尊刀不在乎刺客,只要让他发现刺客在先,暗器对他的威胁不算严重,有刀在手更是
夷然无惧,他深信超等的暗器高手,在他的无上刀法狂攻下,不可能有机会分心向他发射暗
器。
  最重要的是,面对面生死相决,百了针最大的缺陷是如不击中要害,短期间还不至于影
响行动,面对面如想击中他的要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凭他躲闪的身手,手中有刀,必定
可以保护要害。他的刀,也一定可以瞬息之间,把对方劈成一堆零碎,气势上他比针魔强大
一倍。
  针魔夏侯炎看到那把慑人的至尊宝刀,便知道所碰上的对手有多少份量,当然不会愚蠢
得舍弃暗器所长,拔剑与宝刀作生死斗。
  身形一闪,便拉远了丈余,轻易地脱出刀势所笼罩的威力圈,快速的移位比至尊刀快得
多。
  杀手刺客作案之后,必须迅速脱离现场,所以轻功的造诣必须出人头地,逃得快才不至
于把命也赔上,一个敢于拼死的刺客毫无用处,敢于拼死的人,决不会成为名杀手。
  “在下并没强宾压主吃到你头上,而是你找到在下头上的。”针魔阴森森地说:“我针
魔如果浪得虚名,岂能在杀手行业中混到今天的地位?冲上来,我要把十枚百了针送进你的
肚子里,说一不二,少一针算我栽了。”
  至尊刀没料到对方采取闪避以拉开距离的行动,刀势来不及发挥,针魔移位之快速,也
让他心中暗懔。
  身形斜转,他右侧向敌,宝刀斜伸,有效地把身躯缩小至最极限,布下了严密的防卫
网,仅头部暴露在敌方的暗器攻击下,百了针几乎不可能射中他的身躯,宝刀已可完全保护
右胁肋唯一的要害。
  针很难击中他的头部,头部可以本能地闪避危险。
  “老夫如果分不了你的尸,也算老夫栽了。”他凶狠地徐徐逼进,刀发出慑人心魄的啸
吟:“贵社横行大河两岸,居然飞象过河吃到大江来了。大江是黑龙会的地盘,连黑龙会也
不敢与老夫争食,哼!”
  另一扮村夫的人,突然阴阴一笑,从青布袄衫内取出一根双怀杖,一抖手,网环克啦啦
啦怪响,杖的第一节急旋,风声虎虎呈现一道光环。
  “至尊刀姓陈的,你有一把宝刀就吹起牛来了。”这人的语音像老公鸭,沙哑刺耳:
“我的双怀杖是百练精钢打造的,硬碰你的宝刀该无问题。不是强龙不过江,本社敢过江露
面,当然有露面的本钱,来,我陪你玩玩。”
  “你只配和我这种三流人物玩。”至尊刀的一位同伴,冷笑着迎出,轻拂着手中的沉重
盘龙护手钩:“在下要让你知道,咱们江南有人。”
  农舍前,悄然走出一位罗裙飘飘,明眸皓齿俏丽如仙的少女,佩的剑古色斑斓。
  “桑坛主,留他们一个人传信息。”少女声如银铃十分悦耳,但说的话却充满凶兆:
“其他的人全毙了,看他们江南到底有些什么人。”
  口气狂得很,居然要毙了其余的七个人。而这八个人中,至尊刀还不是武功最高的一
个,只是他在苏州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在巡抚署中身份也最高。
  包括至尊刀在内,八个人大感惊讶。
  第三个村夫挥手示意,让针魔两个同伴后退,背着手缓步而出,一个人面对至尊刀八个
高手名宿。
  “我,地坛坛主桑大德。”村夫脸上涌起阴森的笑意,说的话平和安详不带火气:“江
湖道上有桑某的地位,诸位应该知道我这号人物。奉敝上的金谕,只留你们一个人,到底留
哪一位,桑某只好占阄决定了。”
  双手移至前面,左掌一伸,掌中有七短一长八根草梗,表明这是阄。
  长的草梗,就是留下的人。
  口气狂得离了谱,会把高手名宿激怒得发疯。
  至尊刀八个人不但没激怒,反而脸色一变,眼中有惊骇的神情,可知定然知道桑大德这
号人物。
  “鱼藏社出动了全社精锐,显然有意在咱们江南掀起血雨腥风。”至尊刀身左,那位年
约半百的青衫中年人的袖底,取出一具长尺八九龙简:“一代凶魔百毒天尊桑大德,竟然是
鱼藏社的地坛坛主,难怪能荣登四大杀手集团的第二宝座。好,你用毒,在下用火,希望能
拼个同归于尽。”
  九龙筒,也称神火筒或雷火筒,是特制的大型焰火,目下是边墙(长城)卫军的制式军
器。但军用的九龙筒体型要大些,火焰可远喷四丈余,用来对付潮水似的大群靴子骑兵近
战,威力十分惊人。
  要拼个同归于尽,不是吹牛。九龙筒火焰喷出成漏斗形,远及四丈外,可喷射片刻,可
以移动扫射。百毒天尊的毒物,威力决不可能远出五丈外,势必进入九龙筒的威力圈内,双
方一发动,铁定会同归于尽。
  至尊刀七个人并不蠢,不约而同向后一分,成半弧形散开,避免被对方的毒物一网打
尽。
  双方都有所顾忌,僵住了。
  没有真正视死如归的人,同归于尽毕竟不是愉快的事。双方逐一推出武功更高,或者武
器更精的人对阵,而至尊刀这一方的人多,似乎在气势上要大占上风。
  其实,他们并没真的占了上风,在场人数是二比一,农舍中显然还有鱼藏社的人,再出
来几个,实力便会拉平了,这点表面上数人头的上风并不可靠。
  九龙筒只有发射一次的威力,这点优势也不可靠,百毒天尊如果能快速闪动,仍然有机
会脱出喷射火焰的威力圈,所以持筒的人不想行破釜沉舟一击,可知双方都没有拼死一搏的
念头。这种叫阵式的场面,尽管双方都口气强硬,外表凶狠,骨子里却以示威恫吓的成份为
主。
  情势演变到某一程度,如果再没有缓冲的余地,最后必定情绪失去控制,那就走上爆炸
边缘,没有回旋的空间,必定一发不可收拾了。
  果期不然,担任缓冲的人出来了。
  已经远出毒物威力圈外的一个敞开胸襟,露出长了胸毛健壮如牛的人,提着沉重的大刽
刀,站在远处像一个门神,也像一座铁塔。
  “小姑娘,你不想把贵社的人,全部断送在咱们苏州吧?”这人的嗓门像打雷,中气充
足声如洪钟,向远处的少女高叫:“咱们上百人手,在这附近搜捕疑犯,人正向这一带集
中,贵社如果伤害到咱们的人,后果谁都一清二楚。咱们是巡抚署的人,想想看,为了无谓
的冲突,你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咱们不搜贵社的居处,套份交情各走各路,岂不双方都有好
处?贵社光临江南,不会是以江南作为杀戮战场吧?”
  第二家农舍前,出现三个泰然往复走动的人,远处村口对这剑拔弩张情势无动于衷,有
隔岸观火旁观者的闲情逸志。但看装扮,便知是鱼藏社的人。
  “本社远来江南,并不想掀起腥风血雨。”少女口气不再狂:“而是察看江南动静,想
深入了解令人迷惑的情势。本社不是雄霸江湖的组织,咱们的行业不允许广结人缘,平时在
江湖行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对付恶意的挑衅,本社从不退缩。你们等于是上门欺人,
向本社的威信挑战。这里咱们已借住三天,落脚在此还没完全安顿停当,你们就大举登门兴
师问罪……”
  “姑娘请不要先入为主好不好?咱们根本不知道这里住了些什么人,奉命遍搜各村落缉
拿疑犯,如此而以。贵社的人,当然不可能是疑犯,请勿计较,咱们另至他处搜查,互不干
涉免伤和气,姑娘意下如何?”
  “好,本姑娘相信你的话。”少女顺水推舟,当然不希望发生两败俱伤的后果:“你们
走,不许再来打扰,告诫你们的人,离开咱们远一点免滋误会。”
  “我会通知咱们的人,不会再来打扰。”
  “谢了。哦!你们所说的疑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紧张的情势消失,少女不着痕迹
地探口风:“应该不至于牵涉到本社的人,本社的人还没到齐呢?”
  “昨晚有人侵扰魏公生祠,可把咱们累惨了。”
  “四大飞贼?”
  “不知道,只知道有一个难辨面目的人。”
  “原来如此,有何损失?”
  “没造成任何损失?”
  一听就知道是敷衍的口吻,被人侵入防备森严的普惠祠,已经够令人难堪了,出动无数
人手,搜捕一个毫无所知而且可能受伤垂危或已死的人,说出来更不光彩,也没有什么好说
的。
  “这人既然难辨面目,你怎么搜?”少女提出令人难堪的问题。
  “咱们当然有可靠的线索。”门神似的巨人收了大刽刀,不再多说,打出了离开的信号
手式,偕同至尊刀七名同伴匆匆离去。
  “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严重事故?”少女等至尊刀八个人去远,这才向同伴问:“你们可
知道一些风声?似乎咱们太过疏忽了,消息不灵通,犯了又聋又瞎的大忌。”
  “每天都会发生奇奇怪怪的事,咱们人手不足,哪能每件事都及早侦出根底?这种突发
事故,探听尤其困难。”地坛坛主百毒天尊桑大德苦笑:“咱们在官方内部没布有眼线,不
易早早获得消息。”
  “桑坛主,快派人去查。这里,须加强戒备。”
  “本坛主将亲自带人打听,希望能获得一些好朋友的合作帮助。”
  消息不灵通,确是犯忌的事。如果他们知道详情,局面可能改观,是福是祸,难以预
料。

  前来调查的人,比预料中还要快。前后仅半个时辰,一群衣着鲜明神气万分的男女,在
乾坤一剑解彪的率领下,昂然踏入村口,与鱼藏社目下的负责人,四海功曹的朱雀功曹许彩
凤打交道。
  鱼藏社的内部组织系统,外人只知道一些皮毛。四海功曹,是负责与外界打交道接买卖
的人,地位比内八坛外八坛的坛主高一级。
  朱雀功曹,表示是南路负责人;青龙功曹,是东路负责人;白虎功曹,西路负责人;玄
武功曹,顾名思义便知是北路负责人了。
  朱雀功曹就是那位美丽的少女,当然她仅是外表像少女而已,美丽的女人不易看出真实
年龄,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决不可能荣任地位甚高的四海功曹。
  双方通名引见时,许彩凤仅通名而不提绰号,表示她还是一个有名无号还没混出头,出
道为期尚短的后生晚辈,她的底细无人得悉,许彩凤是不是真名,只有该社的重要人员才知
道真象。
  二十余名主客双方的人,把堂屋挤满了,有些地位低的人只能站在两侧,气氛倒还友
好。
  客套一番,主人许彩凤立即提出质问。
  “据本座所知,这次南来的档头总领,是大名鼎鼎的名宿,生死一笔万豪。”许彩凤明
白表示消息灵通,早已知道对方的底细:“解前辈前来,但不知有何指教?如果有事洽商,
不知解前辈是否有全权代表的份量?”
  “葛总领有事不克分身,老夫就是全权代表。”乾坤一剑傲然地说:“老夫奉命前来向
贵社请教,不远千里莅临敝地,不知有何要事?请芳驾明示。”
  “本社在两月前,便知道贵厂的人,雇请黑龙会替贵厂搜寻苏州民变时,杀了贵厂专使
的凶手,以后便音讯全无。月初,敝主突然发现黑龙会似乎已经不存在了。兔死狐悲,物伤
其类。黑龙会是本行业中,首屈一指人才济济的大会,他们的不幸,本社大感震惊,谁知哪
一天,不幸同样落在本社头上?本社认为,必定与贵厂有关,不调查个水落石出,日后本社
也可能遭到同样的命运,所以十万火急派人前来求证,但不知贵厂何以教我?”
  “老夫可以清楚明白地告诉你。”乾坤一剑郑重地说:“迄今为止,本厂前两批专使,
的确以重金委托黑龙会,搜民变时杀了专使神剑晁庆的凶手,而且已查出姓费的凶手去向,
但之后便突然中断音讯,所有协同黑龙会行动的人,似是突然在世间消失了。最后传回的消
息,是从南京传回的,那时本厂派出的人仍在南京活动,之后便断了线索。至于他们遭遇了
些什么变故,谁也无法判定。咱们第三批赶来策应的人,耽在苏州动弹不得,总不能盲人瞎
马乱闯呀!只能在这里眼巴巴枯等。不管你们是否肯信,但却是实情,敝上急得像热锅上蚂
蚁,比任何人都焦急。贵社目下是实力最强,人才最盛的会社,如果能接下咱们这笔委托的
买卖,储重金以待,请开出价码来。”
  “你们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贵厂有天下四大杀手会社的档案资料,特务遍天下,而且有官府的人支持,消息极为
灵通,江湖大势你们也一清二楚。解前辈,你要我相信?”
  “你不相信,连本厂的人也不相信,但事实是咱们已困死在这里,既不敢返回京师复
命,也不敢离开作毫无头绪的追查。贵社突然出现苏州,不啻给咱们带来无穷希望,为了明
了真相,贵社应该接下这笔买卖,是吗?”
  “这……”
  “花红的事,姑娘但请放心,贵社的声誉极隆,老夫深信不会乱开价码?”乾坤一剑心
中大喜,有苗头了。
  “这样好了,等敝社的主要执事人员到达,再派人与前辈联络,前辈有何意见?”
  “要多久?”
  “不出三天。”许彩凤肯定地说。
  “好,老夫即回复敝上,静候佳音。”
  “届时买卖是否接受,晚辈必定给前辈肯定的答复。”
  “一言为定,告辞。”
  鱼藏社南下了解事故真象,的确怀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意念。如果黑龙会的消失,是
出于东厂特务所为,鱼藏社很可能成为第二个被消灭的目标,必须及时准备应变,免蹈覆
辙。
  既然东厂并没玩弄阴谋消灭黑龙会,情势岂不更为神秘复杂?任何一个江湖人,即使没
有利害关系,也会好奇地加以留意打听。东厂既然愿以重金雇请鱼藏社调查真象,这笔买卖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因此许彩凤的口气,已经明白表示不必洽商,接定了这笔买卖了。
  东厂拥有天下四大杀手集团的资料档案,因此天下四大杀手集团,就不敢接牵涉到魏奸
的买卖,也不敢动谄媚魏奸的贪官污吏,深怕引起魏奸的报复。苏州的织造太监李实,奸官
巡抚毛一鹭和巡按徐吉,根基山门设在南京的黑龙会,就投鼠忌器,拒绝接受某几位仕绅委
托,要求杀奸官诛太监的买卖。
  杀手集团所接的买卖,几乎全是不义的。也只有不义的人,才会出得起重金花红,做下
谋杀对头的不义勾当,杀手们只讲利不重义。

  在最后面的第四家农宅的牛栏里,旱天雷度过了难关。破晓时分,他以最强韧的求生意
志,逃出了鬼门关,从死神的指缝中逃回阳世。
  伤不严重,严重的是掌毒侵袭经脉,血的温度不断降低,循环的速度也因之而逐渐减
弱。先天真气需用强韧的意志力引导、驱动、力量不足就无法帮助心脏功能加强。血液流速
减弱,经脉功能便会僵化,经脉未稍甚至会变异、坏死。
  血液受掌毒侵袭而不断冷却,是他必须克服的最严重障碍。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反正当他逐渐减感到不支,逐渐要被寒冷征服,逐渐产生浓浓
睡意时,便停下来脱掉全身的湿衣,光着身子钻进某一处隐密的地方,开始用他的强韧意志
力,百折不回聚凝先天真气,吸取天地的精华,忍受意识崩溃的可怕晕眩与痛楚,最后终于
克服所有的困难,能够运用度劫的玄功保住了心脉。心脉百脉复苏,他得救了。
  野兽受伤,会找一处隐密的地方舔伤口,静静地让体内的生存功能修补伤处,等待存活
或死亡。
  人受了伤会向同类求救,动物不会。
  他不是不想求救,而是无人能救得了他,而且几乎可以保证,所碰上的人一定是要他性
命的人。
  天亮了,他正向体力渐复的途径迈进。
  他发现处身在村落旁的牛栏左近草丛,心中叫苦,如果被人发现声张起来,后果可怕。
  这时的他精力未复,需要衣裤、食物、饮料、什么都需要,就是不需要碰上人,偏偏鬼
使神差,不幸闯到有人的村落来了。
  正打算强提精力离去,远离村落可保安全。
  祸不单行,糟了,牛栏旁出现了一个村夫,那是早起照料牲口的村农,牛栏的主人,一
个朴实的庄稼汉。
  “哎呀!你……你……你是人……”村夫看到草梢上有人头出现,惊叫着向他奔近:
“真的是人!你怎么光着身子……像……像个鬼。”
  他张开无神的双目,仍然保持坐姿,软弱得几乎提不起双脚,心中大感不安。
  “我……我掉到河里,衣裤都冲……冲失了。”他说话有气无力:“大叔,你这里
是……”
  “这里是垂杨西村。”村夫胆气一壮,走近掺扶:“哎呀!你的身子冷得像冰,你病得
不轻,风寒入体却不发烧,很不妙……”
  “大叔可……可否给我一点热汤水……”
  既然已被发现,他只好硬着头皮赌运气。
  “按理,我……我应该帮……帮助你。”村夫的脸上,出现恐惧的神情:“但……但村
中有……有一群凶神恶煞似的男女盘据,他们对每一家的人丁,都盘查得一清二楚,不许任
何人离村。目下突然多出一个人,我……我……我怕他们以为我有意隐瞒人口……”
  他心中一震,暗叫不妙。
  “那……大叔,你就别管我了。”他无可奈何长叹一声,知道强梁是怎么一回事:“请
不要声张,就当没看到我,以免替你家带来灾祸,你走吧!”
  “我……我会设法替你带碗热汤来……”
  “大叔,千万不可……”
  可是,村夫已经急急走了。
  “老天爷!我得走,我不能连累这一家人。”他心中狂叫,吃力地挣扎而起。

  毫无疑问地,走狗们已封锁了这一带地区,假使走狗们发现这一家人帮助他,这一家人
的下场令人不寒而栗,这些半官半匪的走狗,会做出天理不容的绝事。
  好不容易爬行了十余步,身后己出现了三个男女。
  “难怪有人找上门来,果真有奸细伺伏在左近。”说话的大汉语气充满愤怒,“扮成这
垂死的鬼样子,妄想逃过咱们的制裁,哼!”
  他深深的吸入一口气,重重的头栽入草丛中。
  一些小兽小虫,碰上危急的意外,应变办法便是装死,弱者的心态十分可怜。
  现在,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弱者:呼吸似已停止,心跳极为缓慢无力,浑身冰冷,正是死
了一大半的人。

  不知经过多久,他恢复了正常呼吸。
  这期间,外表他是昏迷不醒,距死只有半步的活死人,其实意识是清醒的,外界的动静
他一清二楚,肉体与心灵的痛苦他承受得了。
  他知道审讯他的人,是一个美貌如花的女人,被手下的人称为朱雀功曹,发令时阴森冷
酷,果真是美貌如花心硬如铁。
  有人轮流打他、踢他,用奇怪的内功注入他体内锻炼他,要逼他在极端痛苦中清醒,弄
了个遍体鳞伤。
  村夫一家老小妇孺共有七人,逐一被折磨得人都走了样,哀叫声令人闻之酸鼻,这些人
哪受得了酷刑。
  不可能取得口供,因为村夫一家老少,根本不知道牛栏附近有人躲藏,被折磨得不成人
形的村夫,也只能招出发现有人时的经过情形,决非存心包庇陌生人潜伏。
  那位心硬如铁的美丽女人,根本不相信任何人的话,再三催促手下执刑的人加重上刑,
村夫也就再死而复苏,委实没有什么好招的。
  他眼前幽暗,但景物一览无遗。
  八个男女老幼被关在肮脏的柴房内,柴房堆满了桑枝麻梗。村夫七男女的呻吟声令他血
液沸腾。
  “我仍然连累了他们。”他心中狂叫:“这年头做一个弱者,是如何辛酸痛苦啊!”
  他顾不了村夫一家的死活,默默地行功以恢复元气,目下他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
能救人?
  他从对方盘诘拷问村夫一家的言谈中,概略摸清这些强盗不是巡抚署的走狗,这些人已
在村中盘据三四天,他无意中闯入这些人的禁区。
  最后厄运终于光临,有两个人进入柴房,把他像拖死狗似的拖出,丢入半里外一条深而
浑浊的小河,大概认为他死了,沉入淤泥甚深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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