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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岳狂客-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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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试,去做,洪老兄。”飞天豹子用鼓励的口吻说:“今天不做,明天……不,马
上就会后悔。”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许多聪明人,自以为秘密做下的事,不会有人知道,只有
天知地知。
任何事如果牵涉到第二个人,想保持秘密谈何容易?生死一笔与从杭州秘密抵达的人,
鬼鬼祟祟进行秘密勾当,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瞒不了有心人。
秘密活动在胥门和阊门两处码头进行,有心人也在暗中注视情势的发展。
戒备森严的小舟,总在天黑之后悄然活动,在上塘河往返,活动颇为频繁。
唯我居士有自己的家,在他们的自己人口中,称之为下处,因为那不是他真正的家。
他的家根本不在苏州,众所周知他只是一个孤老头。据说他一生造孽大多,杀人如麻,
早年绰号称活阎罗,手中一把形如大剑的阎王今,重有十八斤,双手抡动力道千钧,不知杀
死了多少人,所以无儿无女,花甲年纪孤零零还在造孽作恶,狡猾贪婪的个性愈老愈强烈。
他居然想求菩萨保佑,却放不下屠刀,出家又不甘心,所以做了居士。居士,也就是在
家修行的佛门信徒,初一十五吃素念经,不必出家做和尚四大皆空。
他的下处,就在抚前街的街尾,是一座精巧的四合院,带了几个心腹住在一起,内堂养
了几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街坊称他洪大老爷。
在织造署忙了一天,花了半个时辰才回到抚前街下处。膳罢在厅堂召来六个心腹,交代
一些涉及机密的事务,一再叮咛必须秘密进行,最后一再强调,加强警戒严防意外,这几天
所有的人,最好少在外走动,因为昨天鱼藏社的人遭殃,杀手余孽很可能前来闹事讨公道。
是他极力替东厂拉线,与鱼藏社办交易的,而他并不积极支持,态度暧昧反反复复,把
镜花妖交给鱼藏社,引起一连串不幸变故,很可能引起一些杀手的不满。
再就是五岳狂客那些人,那些侠义英雄们奈何不了东厂专使,把他当作泄愤的目标,不
得不防。事实上自从五岳狂客一群人光临之后,最先引起冲突的人,就是织造署他那些爪
牙,伙同巡抚署的走狗,兴高采烈替东厂专使卖命,全力对付那些侠义英雄。
那些多管闲事的侠义英雄,的确令人讨厌,光棍不挡财路,侠义英雄就是专挡财路的可
厌人物。
他不怎么担心神魔费文裕和杀神姬玄华,费文裕的目标是东厂专使,姬玄华是向专使索
债的债主,他不时向姬玄华示好,一再暗示他不想与姬玄华结怨,所以姬玄华不会找他的麻
烦。
镜花妖的事他没有责任,他是身不由己,主持大局的是东厂专使,姬玄华没有理由找
他。
其实他心中明白,他的态度反反复复,有意置身事外,完全是本于自身的利益,所以飞
天豹子讥笑他脚踏两条船,姬玄华很可能来找他。
他不敢将心中的忧虑和恐惧,告诉他那些心腹,以免引起心腹们的惊惧恐慌,影响士气
安全堪虞。
他赶走镜花妖而不加以灭口,并非他一时心软仁慈,而是有意向姬玄华示好,也表示他
并没直接参与计算姬玄华。
打发心腹们走了,他返回内堂,两个仆妇和他的同居女人,乖巧地侍候他梳洗、换衣。
他有睡前喝一杯药酒的习惯,喝完了才进房。换上了睡袍,他在太师椅安安逸逸坐下,
他那位芳龄仅双十的漂亮女人,在案上调弄药酒准备奉上,两个仆妇在一旁听候使唤。
他不想娶妻纳妾,所以这个年轻漂亮女人没有名份,只是身边的一个女人而已,反正就
是那么一回事。
灯光明亮,有三个女人侍候他,把他当成大老爷,这是他应该享受的人生。
他坐得四平八稳,十分满意目前的生活,一手轻捻已泛灰的三绺胡,目光落在同床女人
身上。
那女人年轻貌美,隆胸细腰十分撩人情欲,举动轻盈灵巧,那春笋似的纤指,拈起注了
大半杯金红酒液的红瓷杯,脸上有可爱的笑容,袅袅娜娜向他走近,另一纤手持稳银盘,杯
徐徐递近他的胸前。
“老爷。”女人妖柔的嗓音十分悦耳:“福禄寿酒,祝老爷龙马精神。”
他呵呵笑,就女人手中徐徐喝干杯中酒,正想伸手抚摸女人的腰肢,脸上暖昧的笑容有
浓浓的情欲味。
女人将杯置在银盘上,妖媚地一声轻笑,小腰肢一扭,象征性地闪躲他的手。
女人的笑容突然僵住了,换上了惊容,被他脸上的表情吓坏了,他眼中突然暴射的眼神
太可怕,女人以为触怒了他,捧茶盘的手急剧颤抖。
手一拨倏然站起,女人惊叫一声,斜撞出八尺外,银茶盘中的酒杯飞落方砖地上,打得
粉碎。
两个仆妇一声惊叫,惊恐地向两侧壁根躲。
厅堂中间,姬玄华双手抱肘屹立,穿的是青袍,身上没带有兵刃。
那把唬人的雁翎刀不在,大概不打算在这里表演砍瓜切菜啦!
他生性阴沉,面对任何恶劣的情势,也可以控制情绪不会激动,他是见过大风大浪,身
经百战武功超绝,威震江湖的元老级名宿。
身上穿了睡袍,脚下是派不上用场的便鞋,手中没有任何兵刃暗器,情势恶劣得很。
离开太师椅,他顺手抓住放置在案旁,专用来抓背痒的一根竹如意,至少手中有东西施
展了。
“我想,你一定是姬玄华。”他保持冷静,其实心中紧张,他那几个心腹,可能不会赶
来支援了。
“正是区区在下。”姬玄华脸上的笑意邪邪地,不像来杀人抵债的债主。
“幸会幸会,咱们终于见面了。”
“对,咱们终于见面了,幸与不幸,不久自知。”
“请问,夤夜光临,有何指教?”
“与阁下攀交情。”
“不是问罪?”
“阁下有罪吗?”
“你应该明白,我身不由己。”
“我知道,你必须仰生死一笔的鼻息,所以我不怪你。你做李太监的走狗,搜刮江南官
民屠杀无辜,也不全是你的错,你不干另外有人干。江南人与我无亲无故,我犯不着替他们
雪恨申冤。真要逞英雄打抱不平,我该到杭州去找李太监。”
“哪你为何不去?”他用讽刺的口吻问。
“我在苏州有事,自己的事要紧。我不是以天下为己任的英雄志士,即使他在苏州,如
果他不冲犯我,我也不会找他砍他的头。诚如阁下所说,他所作那些祸国殃民的狗屁事,也
是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四个字,是一切罪恶的挡箭牌。废话少说,我不是来和你说废话
的。”
“哪你要干什么?”
“你我这种人,不喜欢办事用理字做借口,但为了师出有名,也得捏造一些理由表示自
己气壮。丢开镜花妖的事不计较,你不断把我的行踪供给生死一笔,就凭这一点点理由,我
找你名正言顺。镜花妖带了你的一千两银票,能在木渎镇找到我,就是你的功劳,连生死一
笔也带了爪牙蜂拥而至。所以,我说你也欠了我一笔债,你是否承认无关宏旨,天下间赖债
的人多着呢!”
“我可以合理地偿你的债,而且分担生死一笔的债,他欠你的二万两银子我保付,够意
思吧?”唯我居士大方得很,要钱的事好办,他付得起:“我承认我惹不起你,所以一开始
我就告诫我的人,离开你远一点,我知道阎王易处,小鬼难缠的道理。开出价码来,老
弟。”
“冤有头,债有主;生死一笔一代袅雄,他也用不着你替他背债。你欠的,你还。我的
债码是:从杭州来的一艘船。那艘船不是你苏杭织造署的,是生死一笔三艘专使座舟的另外
一艘,你派有人负责码头警戒那一艘。我要那艘船,把你的人撤走。”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生死一笔会要我的脑袋。”唯我居士大吃一惊,这价码未免高
得太离谱。
“那是你的难题。”姬玄华摆出强梁面孔:“你足智多谋,诡计多端,不难制造有利情
势,会让生死一笔知道出事不是你的错,不敢砍你的脑袋。”
“办不到。”唯我居士咬牙说。
“那就是你我当面解决的时候了。”
“好,我唯我居上是有担当的一代之雄,我要更衣,和你以英雄对英雄的方式解决。”
“好,请便,我在外面院子里等你。”姬玄华转身便走:“快一点,希望你不要从屋后
溜之大吉,屋后有神魔费文裕把守,他是你最可怕的生死对头。”
人到了无路可走时,玉碎的勇气会产生超人的精力。
唯我居士不是怕死鬼,只是不想无谓的拼搏而已,能用谋略平安解决的事,又何必用生
命去冒险?所以他一直采用脚踏两条船的手段,在东厂专使与姬玄华之间,翻云覆雨而躲在
一旁看风色,避免直接介入置身风暴外。
现在,他必须作生死的抉择了。
他的心腹毫无动静,他知道这些心腹已经靠不住,很可能已遭到不幸,不可能助他度过
难关了。
神魔费文裕也来了,他知道大事去矣!
踏入空旷的院子,凛冽的寒风刮起一阵旋舞的落叶和尘埃,好黑好黑,似乎全城都死
了,只有他一个活人,一个正走向死亡的活人。
深深吸入一口气,他回头瞥了漆黑的内堂一眼,那里面有他用血汗挣来的钱财产业,有
他心爱的女人,有他……现在,他必须丢弃了。
一咬牙,举起手中的阎王令,冰冷的感觉让他觉得,这把伴随了他大半生,不知饮了多
少鲜血的兵刃,似乎比往昔沉重了许多。
兵刃不会增重,而是他老了。
朦胧中,他看到卓立在风沙中的依稀人影,手中那把令苏州群豪胆寒的雁翎刀,似乎刀
气已从三丈外传来,那萧杀寒森的无形压力,让他觉得脊梁发冷,心向下沉。这种杀气的压
力,他这种屠夫型的人,是可以感觉出来的,他自己也可以发出这种震慑对手的凌厉杀气。
他再深深吸入一口长气,豪情勃发。
想当年,他出道扬名立万,雄心万丈气吞河岳,也与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样,豪情意发气
傲天苍。岁月悠悠,人可以老,气不可夺,他双手仍然每天挥动随伴了他大半生的阎王令,
依然主宰许多人的生死。
一声长啸,他大踏步进入院子。
阎王令举起了,一双手坚定如铸。
双手如无千斤神力,决难使用这种重兵刃与人“交手”,能将之平举片刻的人已经不
多,可知他依然老当益壮,天生神力并没衰退。
“你还有机会全身而退。”姬玄华沉声说。
“老夫有毙了你的信心。”他威风凛凛气势不减当年。
“得罪了。”
“你上。”
一声冷哼,雁翎刀斜劈势若雷霆。
“铮铮”两声狂震,刀气破风声有如隐隐殷雷,热流驱走了寒气,每一击皆石破天惊。
人影乍合乍分,两种重兵刃硬碰硬狂野接触,双方都用上了真才实学,一接触优劣立
判。
唯我居士斜冲出两丈外,马步一乱。
“接刀!”沉喝声震耳,刀风压体。
他旋身发招,用上了全身劲道铮一声暴震,封住了跟踪追袭的一刀,凶猛绝伦的压力,
震得他双膀如中电殛,马步虚浮,身形斜震暴退,直向厢廊急撞,一声大震,不受控制的阎
王今,砍断了一根海碗粗的廊柱,屋顶发出格吱吱怪响。
刀光如惊电,猛烈无比排空而至。
他已无力再碰接这一刀,飞窜出丈外,凛冽的刀气掠右侧背而过,只感到毛骨悚然,有
肉裂骨折的感觉,护体神功似有在刀气强压爆炸的现象。
窜势未止,眩目的刀光已划空光临。
他从没碰上劲道如此可怕的对手,更没见过攻势如此强猛激烈的劲敌,那种无可克当、
能紧蹑而至绵绵进攻的气势,世所罕见。
总算手脚还算灵活,在千钧一发间扭身挡住了这一刀。
金铁狂震声中,他被猛烈无匹的震力,震得连人带令飞抛出丈外,“叭”一声摔跌、滚
动、仆伏。
阎王令远抛出两丈外,他感到双手已经麻木得不属于他的了。
他吃力地挣扎,屈一膝挺起上身。
刀光在眼前闪烁,强烈的刀气令他彻体生寒。
“我如果失职。”他虚脱地说:“死的人将不止我一个,我的下属也将许多人遭殃。”
“你死了,一了百了,不必为他们操心了,他们有他们的前程。”姬玄华凶狠地说。
只要刀光一闪,他的脑袋如果不飞起,便会从中分裂,世间其他的事皆与他无关了。
“我不能偷生怕死,只顾苟全性命。但我可以把他们的动静告诉你,以及他们可能的行
动如何。不然,你劈了我好了。”
“唔!杀了你,于事无补。”
“那是一定的,明天他们将另有新的司令人。”
“好,我同意交换。”
“一言为定。”他心中一宽,却感到浑身发虚,手脚一软,虚脱地重新仆倒。
名列天下第一大南货店的荀秋阳南货行,店堂仓栈之大,也是首屈一指的,各处到底有
多少房舍密室,恐怕连目下的第三代东主也糊糊涂涂。
一座位于堂奥深处的密室,荀东主与两位年约半百的夫子,和生死一笔五个东厂高阶人
物,洽商涉及机密的重要大事。
那位佩了绣春军刀的人,从招文袋中取出一小袋文件,一一摊放在长案上,然后向对面
苟东主三人面前一推,示意让对方过目。
那是苏杭两地,几家有名气的钱庄,所开具出来的庄会票,面额大小不一。
南京有四家大钱庄,在京师设有分号。苏州也有两家,但所开具的庄会票面额都不大。
其他大小钱庄,营业地区以南京浙江为限。(苏州属南京)
宝泉局的官会票,虽说可以通行天下,但只限于小面额的会票,千两以上的极为罕见。
主要的大额会票,通常都属于官府之间的往来,数量也不多。
假使从杭州带一千两银子上京师,而且一到京师便需立即使用,那就损失大了,甚至根
本所无法使用。
杭州的银锭形式,十两庄是两头稍大的纺锤式银块,与京师的猪腰式不同,京师人不使
用杭州式的块,杭州人也不收湖广的砖形银锭。所以说,各地所铸的银锭型式都不同,按各
地使用的习惯铸制,只在本地行使,任何银锭都不是天下通行的。外地银锭流入,一律行使
改铸。在杭州怀银北上京师,市面是无法行使的。
一大堆各式银票都是庄会票,一出江南有如废物。
一位夫子取过算盘,劈哩啪啦快速地逐张统计,片刻便有了结果。
“三十二万六千五百两。”夫子面无表情报出结果。
荀东主的脸沉下来了,像是苦瓜脸。
“万大人,小店京师的分号,把全部家当当货物全折现,也值不了十万两银子。”荀东
主叫起苦来:“敝号这里出票,京师敝分号如何能兑现?”
“你听着。”生死一笔胸有成竹,神情严厉:“我用织造钦差与东厂缇骑旗号一份,插
在你的十艘货船上,由专使座舟领航,勒令各地税关及地方官吏派员护送,沿途毫无阻滞。
十艘船的货物,到京师恰好赶上办年货季节,应该可以卖得三十万两以上,这得要你计划得
宜,运些值钱的货物,我认为在税金上,你就可以净省十万两银子。”
“这……”荀东主的脸色开朗得好快,这可是天大的便宜:“只是期限太过急迫……”
“放勤快些呀!有钱可使鬼推磨,我会交代织造署的人,全力支援的。”
从苏州运货物至京师,最少也有十处大税关,三十处小税站,每一关一站都凭单抽税,
处处要钱打点。一船货物如果能免税,保证可赚五倍利。
“好,我一定如期办妥。”荀东主心花怒放,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其中一艘船,留下八尺舱位,本座有些箱笼,由贵船带往京师。”生死一笔泰然自若
交代:“专使座舟载不下,东主可以自行指定某一艘船承载。”
“好的。”
“贵号的会票有问题吗?”
“没问题。王夫子,开票,全额开具,不收厘金。”
“遵命。”王夫子恭敬地应喏。
生死一笔让荀东主自行指定承载的船,表示所要运的箱笼,不会是必须守秘的机密,定
然是专使老爷们顺便带的私货,无关紧要。
三更初正之间,生死一笔五个人方离开荀秋阳南货行。
镜花妖必须离开苏州了,这里已经没有她容身之地。
她心中雪亮,唯我居士并非为了道义,更非为了仁慈而让她活命,大方地弃约而赶她
走,而是怕因此而惹起姬玄华的报复,这老狐狸从来就没对其他的人仁慈过,怕姬玄华迁怒
后果可怕,更怕姬玄华借口算账而破财。
处理了一些牵连,她凄凄惶惶提了一只包裹,走上了至枫桥镇的大道,要在枫桥镇雇船
远走高飞,本来她可以在阊门乘船至枫桥,或者干脆在胥门乘客船直航镇江,但两门的码头
戒备森严,她不想再招惹麻烦。
码头有走狗戒备,她如果还没脱离织造署,必定会被派前往留意可疑人物,或者配合巡
抚署的人,搜捕民变后漏网的黑名单暴民,以摧毁那些漏网暴民再次袭击专使座舟的祸患。
那些黑名单中的漏网暴民,仍然极端仇视三家走狗,尤其对京都来的专使恨之刺骨,有
机会就明枪暗箭齐施,杀一个算一个。
这几年来,织造署与巡抚署两家走狗,被苏杭两府的人看成过街的老鼠,先后有些人失
踪或陈尸偏僻处。民变之后,走狗们根本不敢单独在外走动,说不定走在大街上,背后被人
捅上一刀,也不知道从哪一家店铺或巷口,飞出一枝钢镖或一把飞刀。
这期间,她与水月妖、妙剑,三人联合行动,不敢落单在外行走,成为颇为坚强的三人
小组,一直没碰上袭击或暗杀事故。
连那些富正义感的侠义英雄,过境的江湖好汉,也不敢不自量力向她们挑衅,七妖八怪
五夜叉的声威,足以让那些英雄好汉们却步。
现在她脱离了织造署,真正落了单。
怀着不安的心情,匆匆奔向枫桥镇,愈早离开愈安全,她只想早些离开这含有敌意的城
市。
三里,五里,路右的河堤小凉亭,有三个她不陌生的人,在亭中歇息,目光留意河上往
来的船只,像猎犬搜寻猎物。
从阊门分流而来的两条河,山塘河从沙盆潭分流,绕虎丘,至浒墅关重流入运河。另一
条便是府城潜舟所经的河道,称南塘河或上塘河,也叫新开河,从三里濠分水,入枫桥漕河
(运河)北行的船只,皆从这条河发航,因此往来船只甚多。
其中一人偶然转首回顾,发现她了。
她心中的不安加深了,但并不害怕。
她认识这三个人:江南七剑客之一的一剑魂飞罗威,擒龙客徐家谋、黑道十大浪人之一
五路财神黎东兴。
都是老相好,以往交情不薄。而在名义上,她的身份地位比他们高一级。
都是巡抚署的高手名家,过去这三个人还真不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现在,她离开了织造署,这三个家伙不会再卖她的帐,所以脸色不友好。
三个高手名宿皆已转过身来,目光的的注视着她走近,脸上的暧昧神情可憎,似乎把她
看成怪物。
“诸位公干?”她不得不打招呼,毕竟曾经在苏州相处了一段漫长时日,交情不薄,在
一起狼狈为奸的机会甚多,表面的友谊维持得相当不错。
“不错,留意一些可疑人物。”一剑魂飞的阴笑实在令人反胃:“就这样走了?”
“不走行吗?”她在路侧止步苦笑:“唯我居士洪总监不会白花冤枉钱,留用已失去利
用价值的人。”
“有什么好埋怨的?”一剑魂飞的阴笑更可厌了:“你包裹里一定有不少张银票,有不
少珍宝首饰。这几年你在织造署得意,应该获得的都到手了,现在功成身退,不再担惊受
怕,已经够幸运的了。”
“你们也不错呀!”她不想生事,看出这三个家伙不怀好意,不得不把话说得客气些:
“每个人都置了产业,都是大爷级的人物了,咱们很幸运呢。天色不早,得赶到枫桥镇乘
船,后会有期。”
她刚举步,五路财神却唤住了她。
“韩姑娘,稍候。”五路财神的阴笑,比一剑魂笑更可憎:“你知道火凤三姑,与奈河
妖姬交情不薄吧?”
她心中一跳,暗叫不妙。
“她们同是江湖道上,大名鼎鼎的巫门三女中的两个。”她沉着地说:“是否有交情,
我就不知道了。通常同行相忌,多少有点争名的所谓排名之争,她们不是真正的同门,保持
良好交情的可能性不大。”
“正相反,她们的交情颇为深厚。”
“哦!颇为难得呀!”
“奈河妖姬与鱼藏社的金花娘子,也交情不薄,听说金花娘子请奈河妖姬,与你联手计
算姬小辈,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她与两个巫女,都有些沾连。上次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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