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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断剑-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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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以“病二郎”说他们少山主还要去拷打秦香苓,他心中的怒火几次翻腾,恨不得马上闯进山去。

  是以,他口中虽然嚼着酱肉,却食而不知其味。

  黄飞燕的脑海里,从没想到这些,她的芳心深处,一直回味着方才将凌弟弟抱在怀里的一刹那,他身上那阵男子特有气息。

  凌壮志秀眉微蹙,为难的说:“可是,如此一来,秦香苓和薛鹏辉的姻缘就难和好了。。”

  黄飞燕柳眉一挑,立却嗔声说:“我的傻弟弟,你怎的还是如此天真?

  他们以拷打秦香苓为饵,旨在引你前来,秦香苓是否仍在人间,还是一个问题。”

  凌壮志听得浑身一颤,瞪大了一双俊目,急声问:“姊姊是说秦香苓已经死了?”

  黄飞燕看了凌壮志的紧张像,不由“噗嗤”笑了,于是笑着说:“姊姊只是这样惴测,像薛鹏辉那样性情刚烈的狂徒,他极可能因妒成仇,为了向你报复,将秦香苓活活打死。。”

  凌壮志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脱口一声轻啊。

  黄飞燕又笑一笑,似有意安慰凌壮志似的说:“也许他依然爱着秦香苓,每日拷打三次,只是一句气话。”

  凌壮志似有所悟的点点头说:“不错,在太平镇石阵中,秦香苓曾一怒打了他一个耳光,他当时并没有还手。”

  黄飞燕一笑,本来想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和那时不同了”,继而一想,终于没有说出来。

  凌壮志一心想着如何进山,因而无暇去想黄飞燕为何笑,于是关切的问:

  “以姊姊的意思,我们何时进山较好?”

  黄飞燕立收容笑,慎重的说:

  “姊姊认为,老贼父子虽有以逸待劳之利,但他们的心情却无时无刻不在焦急紧张,和恐惧不安之中,在未发现我们入山的位置和方位以前,他们无法获得主动,我们一刻不去,他便一刻不得宁静。”

  凌壮志秀眉一蹙,似有所悟的:“姊姊的意思是说今晚我们不去?”

  黄飞燕立即正色说:

  “当然要去,只是我们要在五更将尽,拂晚以前,趁他全山桩卡一夜紧张,老贼父子焦急不定之后,我们再去,那时我们休息了一夜,精力充沛,而对方则一夜未睡,空白紧张,已到了强弩之末,俱都认为我们不会去了。。”

  凌壮志听得异常佩服,情不由己的拍了一下膝盖,轻声喝了个好。

  黄飞燕立即妩媚的睇了凌壮志一眼,含笑嗔声说:“傻像,姊姊还没说完就喝好。”

  凌壮志愉快的一笑说:“姊姊请继续讲。”

  黄飞燕光颜照人的娇面上凭添了无限的光彩,显示出她芳心的满足和愉快,她目光柔和望着凌壮志继续:“由于我们在北麓出现,老贼父子俩必然断定我们会在前面闯山,而我们这回偏去西麓那边。”

  凌壮志秀眉一蹙,面有难色的说:“姊姊,我日间观察,西面山势最崎险。

  黄飞燕正色说:“正因为崎险难攀,对方才疏于提范。”

  凌壮志想到日间看到有天险形势,不由将秀眉蹙在一起了。

  黄飞燕何等聪明,以凌壮志目前高绝的武功,什么样的天险处不敢去?

  这时见他面有难色,还不是为了怕她武功不济。

  以念至此,不由爽朗的一笑,似认真似风趣的说:“弟弟请放心,别为姊姊发愁,姊姊决不用你抱上去。

  凌壮志被黄飞燕说重了心事,不由俊面一红,但他怎能承认,只得惶声说:“小弟决没有这个意思。”

  黄飞燕毫不在意的说:“有也好,没有也好,快收拾起来休息啦!”

  于是,两人分别将食包放回鞍襄内,各自取一条绒毯,在厚厚的积叶上,盘膝闭目,运功调息起来。

  片刻过去了,两人逐渐进入了忘我之境。

  凌壮志灵台清明,耳聪心静,周身笼罩着一团淡淡的蒙蒙青气。

  渐渐,灵台中感应到除了身旁的黄飞燕,在六七丈外,尚有一人摒息静立,同时清楚的听到对方的心跳。

  凌壮志这一惊非同不可,这人接近到十丈以内,自己尚未察觉,对方的功力可想而知了。

  心念至此,不由惊得倏然睁开眼睛,两道目光,暴涨盈尺,同时,厉声问:“什么人?”

  喝问声中,循着心声看去,不禁愣了。

  只见树木依旧,枝叶纹风不动,林内一片寂静,哪有半个人影?

  凌壮志的确呆了,他非常相信自己的耳力,莫说是六七丈内人的接近,就是飞花落叶,亦清晰可辨。

  黄飞燕早被惊醒,不由瞪着一双明亮杏目,惊异的问:“你发现有人?”

  凌壮志虽然心中迷惑,但仍肯定的点了点头。

  黄飞燕一见,不由吃惊的问:“人在哪里?”

  凌壮志被问的语塞,顿时不知如何回答,久久才望着七八文外的一株大树,疑惑的说:“小弟清晰的听到那几株大树后,摒息着立着一人,但睁开眼睛,竟然不见踪影!”

  黄飞燕听得心中一惊,循着他的目光凝神一看,附近十数丈内,除了伫立的树身,别无他物,似是不可能隐着有人。

  同时,以凌壮志的功力、目力,在倏然睁眼的一刹那,对方也决不可能逃出他的视线以外,因而,她断定凌壮志或许听错了。

  心念间,蓦见凌壮志冷电闪闪的目光,仍望着七八丈外的一株大树,沉声问:“何方高人,请现身,否则,可不要怪在下失礼了。”

  黄飞燕一见凌壮志煞有介事的样子,也弄迷惑了,不由惊异的低声问:

  “你现在还听到那人的心跳?”

  凌壮志摇摇头,严肃的说:“现在不行动,自是听不到了。”

  黄飞燕一听,不由失声笑了,风趣的说:“我的好弟弟,你别是心急去救秦香苓,已闹乱了心。”

  凌壮志俊面一红,本待分辩,又觉事实上林内又没有看到人影,只得讪讪的说:“怎么会呢?小弟听得清清楚楚。”黄飞燕不顾心爱的凌弟弟难堪,只得笑着说:“你快把心静下来,再听一听,姊姊也帮你听。”

  说罢,首先合了杏目。

  黄飞燕闭上眼睛,目的在让凌壮志尽快的静下心来,在她认为决不可能有人进入六七丈内,而她也竟不知。

  她自觉功力远不如凌壮志精深,但十丈之内有人,她自信仍能察得出来,因而她认为凌壮志心事繁多,所以才发生听觉错误。

  凌壮志见黄飞燕闭上眼睛,自己也没看到对方的影子,只得重新闭目调息,这次他已暗暗提高了警惕。

  渐渐,他再度听到那人的心跳,而这次较之上次跳动的尤为厉害,心情似是极为激动,而那人的位置,显然仍立在原处。

  凌壮志心中冷冷一笑,右目悄悄的睁开了一道眼缝,觑目一看,再度呆了,那几株树后,依然没看到人影。

  仔细衡量六七丈外的那几株大树,虽够高大,但树后绝不可能隐住一个人而不被发现。

  继而一想,心头猛头一震,不由惊然暗呼,树身内莫非有巨蛇大蟒?

  心念之余,倏然一惊,右臂即运功力,默念“剑魔”尚未完成的“御气飞剑”口决,急握剑柄,大喝一声——

  大喝声中,振腕撤剑,呛得一声清越龙吟,一道刺目寒光,宛如划空闪电,挟着一声雷响,直向六七丈外的那株大树,内电射去——

  刹那间,寒光照澈全林,树木无风自动。电光遇树势如破竹,如斩泥土,顿时惊呆了。

  白影一闪,凌壮志已飞身扑向六七丈外的那株大树。

  黄飞燕一定神,也紧跟着凌壮志身后扑去。

  两人至树前,同时嗅到一阵淡雅沁人的幽兰香气。

  心情恍忽的黄飞燕聚然一惊,脱口急呼:“啊!女人的脂粉香。”

  凌壮志俊面苍白,额角已渗出丝丝汗水,他听了黄飞燕的惊呼,不由急急的点了点头,因为,他也察觉到这阵淡雅的幽香有些熟悉,只是在这一刹那,他无法断出曾在什么地方闻过。。

  蓦然——

  一阵喀擦裂木声影,紧接着,六尺多高的树身上,缓缓裂开一道断缝。

  凌壮志惊然一惊,顿时大悟,不由脱口急呼:“姊姊快退。。”

  退字出口,右手本能的将黄飞燕的玉腕握住,两人双双纵后数丈。

  喀擦爆裂声中,一行十株大树俱被剑光拦腰斩断,高大茂盛的树盖,挟着呼呼风声,直向地面上倒下来。

  一阵隆隆裂响,树叶横飞,尘上上扬,十株大树,相继倒在地上,轰隆之声,久久不绝。

  立在远处的乌骓、白马,俱吃一惊,同时昂首发出一声悠长惊嘶。

  凌壮志、黄飞燕,两人俱都呆呆的望着颤动的大树和飞腾的尘土,只见一行枝叶颤舞的大树,在飞叶烟尘中,宛如一条恐龙,声势骇人至极。

  在十数丈的一座高怪石上,穹汉剑穗上的那颗鲜亮珍珠,仍在闪闪发光,徐徐摇幌。

  但,凌壮志这时却无暇过去收剑,因为他的全付心神,正在苦思在什么地方和在那个少女的身上,闻到过这种淡雅沁人的幽兰香味。

  就在这时,左前方七八丈处的林木间,蓦然传来一声戚楚哀怨的少女叹息。

  凌壮志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脱口一声大喝:“什么人?”

  但,林木依旧,烟尘飘飞,倒在地上的树枝,仍在微微颤动,哪里有半个人影。

  凌壮志看了这情形,心中着实一惊,他不由惊疑的看黄飞燕。

  只见黄飞燕,粉面苍白,樱唇微抖,瞪大了一双杏目,正惊悸的盯着七八丈外的一株大树。

  凌壮志断定黄飞燕不但听到了那声叹息,同时也看到了什么,因而惊异的问:“姊姊可是看到了那人?”

  黄飞燕异常惊悸的连连颔首,有些颤抖的说:“我似乎在恍忽中看到一个身材纤细,长发披散的飘涉影子。”

  凌壮志秀眉一蹙,不由惊异的发出一声轻“噢”,他运足目力的向前看去,连那丝飘渺的影子也没看到。

  黄飞燕的神色,一直没有缓和过来,她继续惊悸的颤声说,“弟弟,我怕是鬼!”

  凌壮志听得浑身一战毛骨悚然,脱口一声惊啊,顿时呆了。

  黄飞燕抬起颤抖的玉手,指着八九丈外的一株大树,继续颤声说:“我看到的那个纤细影子,十分模糊,似乎极轻灵的飘向那棵树后。。

  凌壮志看了黄飞燕的举动,听了她的叙述,也不禁暗暗心骇,他武功高绝,但对鬼魂是毫不发生作用的。

  方才他施展了尚未参透的,御气飞剑,就是一个例证,在那等如电一闪的快速剑光下,竟未伤及对方,由此可证人与鬼是迥然不同的。

  他愣愣的呆立着,目光惊急的望着那株大树,他也不禁想到了鬼。

  只有鬼魂,才形无踪,步无声,影子在飘渺中。

  他小时候,常听仆妇侍女给他讲鬼故事,总是把鬼说得青面红发,血嘴獠牙,如何如何的害怕。

  又说,人如遇到了鬼魂,他的性命就要死在旦夕了。

  心念至此,他不禁惊悸的看了一眼林内,他发觉整个林中,顿时变得阴气森森,幌动的树枝,似是狰狞的鬼影,令他不寒而粟。

  在这一刹那,他不禁想到五更进山的事,这时遇到鬼,也许应在今夜要丧命在机关重重的玉山内。

  一想到死他的胆子反而壮起来,如果今夜真的死了,自己的灵魂不也是鬼了吗,既然双方都是鬼,又何必怕呢?

  想到此处,紧张恐惧的心情,顿时平静下来。

  由于心情平静,蓦然想起一句俗话——鬼怕恶人。

  心念至此,不由双眉一轩,注定余悸犹存的黄飞燕,沉声问:“姊姊看到鬼躲在那棵树后面?”

  黄飞燕的手仍在颤抖,举手一指,惊悸的说:“第三棵。”

  凌壮志一听,立即功布全身,力透双掌,目光威凌的盯着七八丈外的第三株大树下逼去。

  在那时代,男女老幼,无不一信世间有鬼,黄飞燕自是不会例外,她一见凌壮志向大树走去,不由嘶哑的问:“弟弟,你要作什么?”

  凌壮志不理,圈着殷红如火的右掌,继续向第三株大树走去。

  前进中,蓦间身后的黄飞燕,突然一声尖锐呼:“啊!跑了!”

  凌壮志一听,毛发直竖,机伶伶打了一个寒颤,不觉大喝一声,右掌猛力劈出。

  红芒一闪,轰隆一声,沙石四射,枯叶飘了过来,尘土激旋上扬。

  凌壮志愣愣的看了一阵,两手一握,掌心如洗,不知何时已渗满了汗水。

  黄飞燕双手掩面,正在暗暗饮泣。

  凌壮志一定神,急忙转身走了过去。

  黄飞燕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扑在凌壮志的怀里哭了,同时绝望的哭声说:“弟弟,我们就要永诀了。”

  凌壮志知道他是指看到了鬼,但仍佯装不解的问:“为什么呢?”

  黄飞燕已视凌壮志为诀别前的唯一亲人,因而两臂抱得更紧了,同时哭声说:“姊姊看到了鬼,而你没看到,不是注定我应该死吗?”

  凌壮志也觉得奇怪,为何黄飞燕能看到飘渺的鬼影,而自己的功力比她深厚,反而看不见呢?莫非真的该黄飞燕今夜命丧玉山不成?

  心念至此,双目不自觉的又看了一眼附近的树后,林内漆黑,依然是那阴气森森,连两匹宝马也吓得昂首竖耳,目光炯炯。凌壮志看了一眼,仍有些毛骨悚然,人和鬼到底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因而,他也不自觉的握紧了黄飞燕的玉臂,低声问:“姊姊,你看到的是女鬼?还是男鬼?”

  黄飞燕偎在凌壮志的怀里,自觉安全多了,她将头贴在凌壮志的胸前,清晰的听到凌壮志的心跳,她畏怯的说:“是女鬼。。”

  凌壮志心中一惊,不由脱口说:“是女鬼?”

  黄飞燕贴在凌壮志的胸上,点了点头,继续说:“女鬼身材纤细,秀发直垂到膝间。。”

  凌壮志心中一动,不由插言问:“你看到她去了哪个方向?”

  黄飞燕略一沉思,似乎在回想当时女鬼逸去的方向,于是迟疑的说:“她的影子很模糊,行动飘缈轻灵,直似天上的慧星,又像一缕清烟,好象似去了玉山。”

  凌壮志浑身一战,不由脱口低呼:“玉山?”

  说着,举目望着正南,令他直觉的想到一个少女,他不由讷讷的说:“莫非秦香苓真的死了,是她前来显灵?”

  黄飞燕似乎被凌壮志提醒,急忙抬起头来,惶声说:“一定是她,一定是秦姑娘!”

  凌壮志一听,顿时怒火高炽,心中那点仅有的余悸也消失了,以秦香苓活活被薛鹏辉打死,不由切齿恨声说:“现在她既然前来显灵,必是引我们即刻前去,如何有恶意,必然会变厉鬼来吓我们,何必再散布一些香味,减轻鬼魂阴森气氛。”

  虽然是连篇鬼话,但黄飞燕听了却句句佩服,因而也减去了不少怕心,于是不解的问:“你说的那位秦香苓姑娘,身材有多高?是否窈窕纤细?她是否喜欢用这种幽兰香粉?”

  凌壮志蹙眉沉思,久久才迟疑的说:“身材多高,小弟没比过,似乎和姊姊差不多。。”

  说着,本能的低头看了一眼紧紧抱着他的黄飞燕。

  黄飞燕顿时惊觉,第一次感到粉面通红,周身发烧,不由急忙将手松开了,但她终究是少妇,自是较为沉着,为了掩饰羞态,不由追问了句:“她是否喜欢用这种幽兰似的香粉呢?”

  凌壮志的心情,也由神志恍然中跌回了现实,看到黄飞燕羞涩妩媚的娇态,也不禁俊面一红,讪讪的摇摇头说:“小弟没注意,这就不知道了。。

  也许就这种味道。”

  黄飞燕略一沉思说:“既然秦姑娘引我们前去,她自会暗中保佑我们。。”

  凌壮志一听,立即插言问:“姊姊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去?”

  黄飞燕举袖拭了拭未干的泪痕,毅然点了点头。

  于是飞身纵至数丈外的怪石前,定睛一看,穹汉剑仅余剑柄在石外,剑身全部没入石内。

  黄飞燕看得芳心一凛,这才想起方才那道电光一闪的原因,不由惊异的问:“弟弟方才施展的可是‘御气飞剑’?”

  凌壮志颔首称是,默运真力,伸手将剑撤出来,俯首细看,冷芒四射,剑身无损,不由欣慰的收入腰间嵌着宝石的亮银剑鞘内,同时略带愧色的笑着说:“说来惭愧,小弟直到今天还没继‘剑魔’老前辈之志,将未完成的御剑心诀参悟出来。”

  说罢,两人转身向马匹走去。

  黄飞燕一直低头沉思,来至空地,拉住白马,突然抬头,似有所悟的说:

  “以前姊姊练剑之时,曾听家师训诲说,剑术的至高境界,就是‘御气飞剑’,练达此种境地,则伤人百里,快如电闪,家师又说,要想练至此种超凡境界,如不能参悟出心、灵、剑三体合一的玄妙意念,决难成功。”

  凌壮志听得心中一动,智灵顿感清明,他细思黄飞燕的这番话,似乎得到了什么,又似乎毫无所得,他觉得有一种意会而又无法解说的心得,因而,他拉着乌骓,痴痴发呆,久久没有说什么。

  黄飞燕知道凌壮志已得到了启示,也许在那一刹那,他能悟出“御气飞剑”收发由心的奥秘。

  久久,凌壮志突然摇摇头笑了,似自语似对黄飞燕说,“太深奥了。”

  黄飞燕立即鼓励说:

  “当然这不是一时片刻之间可理解得开的事,必须经久参悟才能体会出要领来。”

  凌壮志信服的颔首应是,两人立即纵上鞍背,沿着茂林的前沿,轻步向玉山西麓绕去,乌骓、白马,极为通灵,两马一直不发嘶声。

  夜空如墨,原本有轮下旬明月,这时也被乌云遮住了。

  崎险无比的玉山,在如漆的黑夜中,雄峙正南,宛如虎视眈眈,待人而噬的庞然怪兽。

  山上一片漆黑,寂静如死,看不到一丝灯亮火光,令人愈加感到阴森、可怖、神秘。

  凌壮志一看到玉山阴影,立即从剑决中跌回现实,他想到方才秦香苓的鬼魂显灵,心中的怒火,再度引起来。

  两人绕至西麓,黑影幢幢,俱是畸形怪石,高者约两丈,低者三五尺,石间荒草及膝,随着疾劲的山风,不时发出“沙沙”的响声。

  凌壮志当先下马,将马缰系好在鞍头上。

  黄飞燕望着一片漆黑的山影,迷惑的低声说:“全山死寂,这老贼在搞什么鬼?”

  说话之间,已将马缰系好在鞍头上。

  凌壮志双眉一轩,恨声说:“小弟今夜定要将这座害人魔窟摧毁,痛惩老贼。”

  说罢,转首望着黄飞燕,关切的继续说:“姊姊在小弟身后,不要距离太近,以防遇险无法应付。”

  岂知,黄飞燕立即倔强的嗔声说:不,姊姊要和你并肩前进,你怎的总不相信姊姊的武艺?”

  凌壮志见黄飞燕如此说,自是不好再坚持,仅分辩说:“小弟决没这个意思。。”

  黄飞燕未待凌壮志说完,一挥玉乎,立即爽朗的说:“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走吧!”

  说着,紧一紧背后剑柄,当先向前驰去。

  凌壮志看得心中一惊,怕她有失,因而立即追在她的身后。

  两人展开轻灵功夫,鹭行鹤伏,快闪疾避,直向一座绝壁最高处驰去。

  凌壮志怕石后有人向黄飞燕偷袭,而黄飞燕也怕有暗桩狙击,因而两人都功布全身,力透五指,以防措手不及。

  黄飞燕,虽然知道凌壮志的武功高绝,但心中总感到异常不安,她真怕怪石后面,会突然窜出一个人来。

  这想法和凌壮志恰好相同,他也担心树上石后预先设施着机关,深怕突然射出一柄飞刀,或是一支冷箭。

  因而,在他有意无意之意,总要微微超在黄飞燕身前。

  两人俱以轻巧快速的飘闪动作前进,快时如风,静时无息,极快的顺利到达峭壁前。

  凌壮志和黄飞燕一阵轻巧纵跃,对他黄飞燕的轻功,不禁暗暗惊服,江湖上赠给她的“飘萍女”雅号,的确当之无愧。

  由于未遇暗桩突袭,愈加佩服黄飞燕的判断正确,天险之处,果然防守疏忽。

  来至峭壁下,两人停身立稳,仰首一看,壁直如刀,数十丈高的峭面上,仅有几株悬出壁外的斜松突石。

  凌壮志游目一看,发现右面数十丈外的绝崖处,较有斜度,且生有萝藤可攀,为了顾虑黄飞燕,决心由绝崖处上山。

  于是,举手一指绝崖处,悄声说:“姊姊,我们去那边!”

  由于安危与共,休戚相关,加之凌壮志早已视黄飞燕为大姊姊,因而说话之间,本能的伸手去拉她的玉手。

  黄飞燕自是不会拒绝,但,一拉之下,凌壮志惊得脱口一声轻啊,不由惊异的望着黄飞燕,急声说:“姊姊满手是汗?”

  问话之间,又发现黄飞燕的如云鬓角间,也渗满了香汗,不由惊异的问:

  “姊姊为什么?”

  黄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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