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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断剑-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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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就要下拜。

  宫紫云似是未曾料到,急忙伸手去扶,同时含笑说:“娟妹蒙救脱险,理当由我拜你,怎敢再受萍妹礼拜。。”

  话未说完,矮脚翁、简大娘等,齐声笑着说:“理当拜见,理当拜见。”

  但是,宫紫云仍坚持免礼,叶小娟也伸手相扶。

  久未发言的跛足道和穷书生,同时哈哈一笑说:“时已正午,请进斋内用膳吧!”

  于是,众人鱼贯入室,凌壮志乘机深情关切的与宫紫云相互交换了一瞥。

  斋室宽大,通明三间,正古大圆桌上,早已摆好了佐酒和素菜和果点。

  众人即入席,简大娘和跛足道,两人年龄较长,分别众上座,小娟和万绿萍最小,执壶为长者满酒。

  跛足道一俟众人满座,立即含笑说:“壮儿和萍儿自‘如归轩’相识,以至今天,全部过程充满了奇巧衰乐风趣,最后终获其成,可谓是一桩名符其实的啼笑姻缘,来,大家同干此杯,为这对啼笑新人祝福。”

  说罢举杯,即和众人一饮而尽。

  凌壮志俊面微红,不时看一眼雍容带笑,绝世风华的爱妻宫紫云。

  万绿萍羞垂臻首,粉面生晕,依在宫紫云和叶小娟之间,轻捻裙衫。

  浑人殿伟明一看小娟再为众人满酒,也煞有介事的举起杯来,说:“我大明是受尽折磨的过来人,愿以身历经验敬告你们姊妹相处,要情深和睦,有话大家讲清楚,千万不要暗中较劲,枕边嘀咕,明着不运声色,背后争风吃醋,一等小妹夫进了屋,不是说头痛,就是身体不舒服。。”

  话未说完,满室暴起一阵快意的哈哈大笑,声震屋瓦,远达寺外。

  凌壮志听得心惊肉跳,他真怕会有这么一天,宫紫云虽然颔首展笑,但却暗生警惕,她自觉是正室大姊姊,她有使家庭和顺的责任。

  叶小娟恬静,她不愿去想这些事,她认为她不会同自己的一父同胞和有救命大恩的萍妹去争风吃醋。

  万绿萍却暗暗感激展伟明,她觉得经过浑人之口说出来,也许对他们姐妹今后相处,有极大的好处。

  矮脚翁首先敛笑,即对展伟明笑着说:“你小子娶的都是黄脸婆,怎能与宫紫云他们小姐妹相提并论。”

  穷书生也敛笑,愉快的说:“这的确是大明的经验之谈。。。”

  语未说完,郝老妪黑脸一沉,轻哼一声,忽笑沉声说:“你一生没正眼看过一个女人,见了追求你的女人,就像看到了鬼,抱头鼠窜,跑都来不及,你有什么资格说是经验之谈。”语声甫落,室内再度掀起一阵哄堂大笑。

  凌壮志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恍然大悟,穷书生何以被武林人物列入四怪杰中的原因,原来一生不喜欢女人。

  众人在欢笑声中,举酒干杯,笑料连出,充满了愉快气氛。

  酒至半酣,展伟明突然一咧大嘴,苦着脸说:“我们在此饮酒高兴,我那被压往天山金霞宫的妹子,却正流泪受苦,关进冷清的囚室里。。”

  如此一说,凌壮志的心,立时下沉,俊面上的笑容尽失。

  邋遢和尚一听,仍然笑着说:“傻小子别急,只要你小妹夫带着这些老妹子一去,立即解决问题。”

  展伟明亲眼见过宫紫云的精绝剑术,心里非常希望宫紫云也去,但他知道宫紫云已身怀六甲,因而懊恼的说:“可是宫老妹子不能去哩!”

  说着,指了指端坐在凌壮志身边,粉面绽笑的宫紫云。

  简大娘、铁钩婆不知原因,不由惊异的问:“为什么?”

  宫紫云见问,只急得娇靥飞红,直达耳后,尚未开口解释,展伟明一指宫紫云的腰,自作聪明的沉声说:“你们两位老前辈都是老经验,怎的还看不出来呢,老妹子的柳腰都没有以前纤细了。”

  如此一说,不知道的几人,恍然大悟,同时暴起一阵愉快的大笑。

  宫紫云当着这些人面前,被这浑人指出怀孕来,真是又羞又急,又不能发脾气,只急得低垂螓首,举袖遮羞。

  简大娘和铁钩婆心里也不是滋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展伟明称乎“老经验”,还说她们看走了眼。

  铁钩婆一是喝了几杯老酒,一是爱女夙愿得偿有了好归宿,因而心里一高兴,放下酒杯,正色的说:“这有什么关系,宫姑娘你尽可放心前去,昔年我怀着我们萍丫头的时候,在秦皇岛,大斗蓝面魔,那时的肚子比你的大多了,我在惊险之际,还一连翻了十八个筋斗哩!”

  话声甫落,刚刚稍歇的欢笑,再度响起来。

  万绿萍觉得老妈妈又高兴的得意忘形了,因而红着粉脸,啧声的说:“娘,你尽说这些。。”

  铁钩婆小眼一瞪,毫不为意的沉声说:“这怕什么,难道你将来不给你凌哥哥生个胖儿子,你不急我老婆子还急着抱外孙哩。”

  万绿萍听老妈妈越说越不象话,知道她喝醉了,气得双手掩面,扭动着肩头,直跺脚,但她的心眼里,却幻想着那时的甜蜜。

  静斋内的笑声,时起时落,欢愉之情,洋溢室外。

  穷书生一见众人敛笑,立即正色的说:“天山奇险,峰接霄汉,终年积雪不溶,寒风凛冽,冷气透骨,宫丫头既已身怀有孕,还是不去为宜。”

  宫紫云急忙微一欠身,恭谨的应了是。

  简大娘深知“天山五子”难惹,因而郑重的说:“天山依仗天险,建立‘金霞宫’暗含九宫八卦,天干地支,不通情理的人,要想进出确实不易,何况‘天山五子”各有一身独特武功,这次前去,人手不足,也是不宜。”

  一直沉思的矮脚翁接口说:“这件事,我们老一辈的人,最好不要介入,叫他们几个孩子去闹,闹大了我们再去收拾,最多叩个头,赔个不是了事。”

  邋遢和尚惊眼一翻,沉声的说:“管他什么金霞宫和天山五子,叫混蛋小子,先闹他们个天翻地覆,武林的事,就是这么回事,谁的本事大,谁有理。。”

  凌壮志,对“琼瑶子”几番接触,已渐失去敬意,这时听了邋遢和尚的话,颇有同感,不禁有些心动起来。

  一直静观凌壮志神色的跛足道人,立即警告说:“天山五子都和我老道有一段交情,这件事和萍丫头的事是异曲同工,弄好了,皆大欢喜,弄不好翻脸成仇,不但救不了凤丫头,反害了她一生锦绣前程,最后,我们七个老不死,还落个背后唆使的骂名。”

  如此一说,大家都沉默了。

  邋遢和尚惊眼一翻,沉声的说:“谁都愿求皆大欢喜,但是你跛脚可也出个万全的主意呀!”

  跛足道攒眉苦思,其余的人默默不语。

  但每个人的眉头都愈蹙愈紧,逐渐罩上愁云。

  久久,跛足道才淡淡的说:“只有让孩子们,届时见机行事了。”

  众人一听,都不期而然地点了点头。

  大头矮脚翁,突然沉声的说:“告诉你们,‘五子”的个性我大头最清楚,这次孩子们前去动手是免不了的,不过要多用机智,最好迫他们知难而退。”

  说着,即由椅子上立起来,继续说:“我还要去山西找赵老大,他的臂伤还没好,万一有大河教的余党纠众寻事,他一个人应付不了。”

  说罢,挥了挥手,还未待凌壮志和宫紫云五个晚辈起身相送,他已飞身纵至门外,接着腾空飞上侧殿,大头一幌,顿时不见。

  跛足道和邋遢和尚,还要急着去“太平镇”看玉山脱险的秦香苓,因而望着凌壮志等人,关切的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起程?”

  凌壮志尚未说话,宫紫云已先说了:“救人如救火,凌弟弟他们最好能在‘琼瑶子’前辈回山的同时到达,这样金霞宫方面没有充分的准备,展姑娘也不会受到处分。”

  如此一说,众人无不颔首赞好。

  邋遢和尚一拍膝盖,翘起拇指赞声说:“人人都说宫丫头有见地,最初我秃头还有些不信,听了宫丫头的话,我秃头才知大家言之不虚。”

  宫紫云觉得这本是人人皆知的事,只是现在站在她的立场,和由她的口里说出来、比较适宜而已。

  这时见邋遢和尚如此夸大赞美,绝世风华的娇靥上,立即升上两片红晕。

  跛足道人有时专和邋遢和尚作对,一声轻哼,沉声的说:“人家宫丫头不像你,喜欢乱戴帽子。”

  话声甫落,全室再度掀起一阵欢笑。

  穷书生深怕僧道两人争执起来,急忙笑着说:“既然决心即时起程,志儿等现在也该走啦。”

  一直一言不发的叶小娟,突然插言说:“晚辈要陪姊姊回金陵去,凌哥哥和萍妹两人去足可应付了。”

  众人一听,倏然欢笑,俱都愣了。

  尤其凌壮志和万绿萍,四目惊异的望着依在宫紫云身边的叶小娟,两人都猜不透叶小娟说话用意。

  宫紫云心里虽然感激妹妹,但她却也忍不住惊异的问:“为什么呢?妹妹?”

  如此一问,跛足道、穷书生、邋遢和尚、简大娘等人,也随之脱口问:

  “为什么呢?丫头?” 
 



二十八


  由于叶小娟也是一群小儿女中的一员,她的喜怒举措,足以影响她们将来的生活是否美满,和姐妹间是否能和睦相处。

  因而,在起程之前,她的突然不去天山,确令跛足道、简大娘等人感到愕然不解。

  尤其铁钩婆,深恐叶小娟和宫紫云在一起,将来亏了自己的爱女,是以老脸上充满了焦急。

  简大娘望着依在宫紫云身边的叶小娟,祥和的笑着说:“叶姑娘,‘天山五子’的厉害,武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加上天山奇险,‘金霞宫’的迷离,愈增加天山在武林中的声势,当然,凭你凌哥哥的武功,前去虽然无虑,多一人在旁押阵岂不更好吗,是不是?”

  跛足道人也急忙正色的说:“金霞宫内,诸阵连锁,神奇无比,天山派以此傲视武林,多少有意一斗天山五子的侠士皆因此却步,打消了念头。”

  说此一顿,肃穆的脸上略带笑意的继续说:“不是师伯有意当众奉承你,论‘奇门异数’在场的几位老前辈,不如你精通熟悉,你正该前去助你凌哥哥一臂之力。”

  展伟明似是希望叶小娟前去,因而大嘴一咧,也煞有其事的正色说:“跛足前辈说得对,前年我去金霞宫看我妹子,一时大意走错了门,转了一天一夜都没找到出路。”

  邋遢和尚哈哈一笑,翻着怪眼,望着叶小娟,摇幌着秃头,笑着问:“丫头,你听到没有?如果你不怕你凌哥哥陷在‘金霞宫’的连锁阵中,你就不要去了。”

  叶小娟黛眉一蹙,委屈的说:“可是,我也不放心姐姐一个人孤孤单单留在金陵家里呀。。”

  绝世风华的宫紫云一听,首先忍不住失声笑了。

  铁钩婆为了爱女的幸福,有意接近宫紫云,因而爽朗的笑着说:“我道什么大不了的事,原来是怕宫丫头孤独,我老婆子一生闯荡江湖,正感没有个落脚的去处,我就去金陵帮着宫丫头管理家务好了。”

  说声甫落,叶小娟急忙颔首,众人也都哈哈笑了。

  雍容高雅的宫紫云,娇靥微红,直达耳后,急忙恭声说:“家中事务单纯,又有侍女仆妇和老凌富,怎敢让万老前辈烦神照顾琐事,晚辈应该趁机尽孝道才是真的。”

  铁钩婆口直心快,立即亲切的笑着说:“傻丫头,我老婆子前去,主要是照顾你,现在你还不觉得,再过两个月,腰身大起来,走路都得小心。。。”

  展伟明听得一皱眉头,立即愣愣的说:“万老前辈说话很少前后一致,方才还说大着肚子翻了十八个筋斗呢,这时又说走路都要小心。。。”

  话未说完,全室立时暴起一阵哄堂大笑。

  铁钩婆的老脸,也不禁一红,立即大声笑骂说:“你这黑小子,呆在那里不吭气,专门挑剔别人,还不快去备马匹,带着他们早点前去上路。”

  展伟明一听,立时想起押返天山的妹子,急忙应了个是,匆匆奔斋室去了。

  穷书生一看展伟明的高大背影,消失在门外那排修竹后,立即摇摇头,感慨的笑着说:“大明看来有些傻里傻气,有时又觉得他蛮聪明的。”

  铁钩婆瞪着一双小眼,轻哼一声,说:“他比你聪明多了,看他长得身高如半截黑塔,傻虎虎的,哼,他却早已火急急的娶了媳妇。”

  这时的凌壮志,已因叶小娟前去天山,铁钩婆去金陵,而宽心大放,同时,他也希望穷书生早些成家,摆脱武林“四大怪”的行列。

  因而,一看铁钩婆发话,急忙补充说:“展世兄不但已经成家,而且一连娶了五位夫人。”

  铁钩婆一向口没遮盖,这时一听,立即瞪着小眼问:“怎么,你小子可是有意要向他看齐。”

  如此一问,简大娘和跛足道人,再度失笑了。

  只有宫紫云,叶小娟和万绿萍,三女同时娇靥凝霜,微闭樱唇,明眸似妒似嗔的觑目睇着俊面通红的凌壮志。

  凌壮志又气又羞,又惶急,他本是一番好意,结果落下了个满身不是。

  但他深怕宫紫云、叶小娟、万绿萍三人误会,不得不焦急的解释说:“志儿决无此意,方才那样补充一句,目的也在提醒穷书生老前辈,希望他能尽快娶一位如花夫人。”

  铁钩婆急忙歉意的笑着说:“这样一说,老婆子我倒错怪你了。”

  室内笑声才歇,充满了和气的情景。

  “穷书生”见众人的话锋,又转到他平生最感头痛的婚事上来,于是急忙站起身来,笑着说:“志儿的事既然已经解决,我穷酸也要先走一步了。”

  邋遢和尚一听,也急忙喊着说:“要走一起走,我和跛脚还要去看苓丫头。”

  邋遢和尚如此一叫,众人在欢笑声中,纷纷起身,依序走出斋室来。

  就在众人走出斋宫的同时,一声怒喝,径由寺外隐约传来。

  “怎么,你们这些秃头,想以多取胜吗?”

  凌壮志一听,立即辨出是展伟明的声音,因而脱口急声说:“是展世兄。”

  跛足道人与寺内长老有旧,深怕闹出事来,也慌的急声说:“我们快些去!”

  说罢,即和众人纷纷向侧殿角门奔去。

  凌壮志听了展伟明的那声怒喝,知道大佛寺的僧人不少,深怕展伟明寡不敌众吃了亏,因而急声说:“几位老前辈,可由前门去,晚辈由此先去看看。”

  说罢折身,白影一闪,腾空飞上侧殿。

  邋遢和尚知道凌壮志对天山派已起反感,怕他一人前去含愤出手伤人,因而急忙大声说:“混球小子少惹事非。。。”

  话未说完,殿檐上的凌壮志,早已飞身扑向寺外。

  凌壮志沿着侧殿殿檐,飞身纵上钟楼,游目一看,发现寺外左前方的松林内,人影纵横,拳风呼呼,知道展伟明正被大佛寺的僧人围攻中,只是不知他们为何在寺外松林内发生争执。

  于是,飘身纵下钟鼓楼,飞身向林前扑去,同时高声疾呼:“大家请住手。”

  但,松林内依然厉喝怪叫,毫不理会。

  凌壮志原已有些不快的心情,顿时变成怒火。

  飞扑中,凝目一看,只见林内数十灰衣僧人,将身材威猛的展伟明团团围在核心。让三个身披杏黄袈裟的中年僧人,合力围击展伟明一人。

  展伟明飞眉瞪眼,怒喝连声,时拳时掌,力斗三僧,虽然仍不时乘机还击,但已显得十分吃力。

  凌壮志不敢迟疑,再度振声大喝:“快些住手!”

  大喝声中,身形快如电掣,直扑林内。

  团团将展伟明围住的十数灰衣僧人,闻声回首,一见扑来的是凌壮志,叱喝一声,纷纷向凌壮志扑来。

  激斗中的展伟明一见,立即哈哈大笑,接着大声说:“小妹夫快来收拾这儿个偷马贼。。。”

  贼字刚刚出口,一个中年僧人,已旋身闪至展伟明的身后,一声大喝,右掌猛激展伟明的前胸。

  凌壮志大吃一惊,暴喝一声:“住手!”暴喝声中,身形已至十数灰衣僧人的身前,右袖一挥,人影横飞,立即暴起数声惊呼嚎叫!

  就在凌壮志挥退十数灰衣僧人的同时,蓬的一声,展伟明闷哼一声,身形一个踉跄,两手立时扑在地上。

  哇的一声,展伟明张口喷出一道鲜血,顿时昏了过去。

  凌壮志一见,顿时大怒,杀机陡起,厉喝一声:“鼠辈纳命来。”

  厉喝声中,旋身如飞,两掌如火通红,幻起一片血红掌影,径向三个身披黄袈裟的中年僧人的天灵击去。

  恰在这时,跛足道人和简大娘等人已经如飞赶到。

  跛足道人一见,面色大变,同时惶声急呼:“志儿快些住手!”

  但是,众人的呼声,已被三个中年僧人凄厉刺耳的惊心惨叫淹没了。”

  顿时,血浆四射,盖骨横飞,三个中年僧人,同时旋身栽倒地上。

  十数灰衣僧人一见,大惊失色,魂飞天外,惊嚎一声,抱着秃头,亡命向大佛寺的山门奔去。

  凌壮志杀机已迷神志,根本没听到简大娘等人呼什么,他掌击了三个中年僧人,急忙蹲身将展伟明扶坐起来。

  简大娘等人见展伟明黑脸发乌,虎目紧闭,海口唇边挂着血迹,纷纷惶急的围过来。

  只有跛足道一人,神情焦急,额角渗汗,瞪着一双怪眼,盯着地上的三个天灵碎裂的僧人尸体发呆。

  邋遢和尚,穷书生,惶急的蹲下身体,分别握住展伟明的左右脉门,暗输真力,疏散展伟明体内的积血。

  宫紫云、叶小娟,以及万绿萍,看了这情形,知道凌壮志是因展伟明被击吐血而动了杀机。

  由于简大娘和穷书生以及邋遢和尚郝老妪等六位老前辈在场,三人都不便插言询问起事的原因。

  凌壮志见邋遢和尚和穷书生两位老前辈,为展伟明治伤,不便再参与诊治,立即由地上站起来。

  简大娘和郝老妪,发现凌壮志的铁青脸面上,一道煞气,真冲天庭,不由心头同时一凛,两人悄悄互看一眼,似乎在说,这孩子的杀气如此重,还是不要让他去天山救展伟凤的好。

  铁钩婆看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尸体,不由望着凌壮志,关切的惶声问:“志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壮志虽然满腹怒火,气未平息,但铁钩婆问话却不能不答,于是长吁口气,愤声说:“我在钟鼓楼上即看到他们围攻展世兄,我一面奔来,一面高呼住手,他们不但不理,反而趁展世兄分神之际,暗下毒手。”

  铁钩婆不知起事原因,自是不便说谁是谁非。

  恰在这时,展伟明粗鲁的吐出一口长气,缓缓睁开了眼睛,但仅看了邋遢和尚和穷书生一眼,又无力的合上双目。

  跛足道人已忧急深沉地走了过来,暗暗忧丧的说:“这件事的起因,完全在我!”

  简大娘,郝老妪和铁钩婆,立即不解的问:“为什么?”

  跛足道黯然的一叹说:“不是吗?我不提议来大佛寺,不是就没了这些事吗?”

  宫紫云一直在静静沉思,这时突然不解的说:“展世兄前来备马,怎会和寺里的僧人发生争执?”

  凌壮志立即沉声说:“小弟来时,展世兄正大骂他们是偷马贼。”

  众人一听,齐“哟”一声,纷纷惊异的去看林的深地,只见十数丈的林空处,乌雅,青鬃白马,枣红,依然系在原处。

  凌壮志一见“飘萍女”黄飞燕的白马,双目顿时一亮,不由轻“咦”一声,颇为惊异的问:“燕姐姐,不是已回了石门了吗,她的白马为何仍在此地?”

  跛足道眉头一皱,一阵沉吟,似是想说什么,但又没说什么。

  叶小娟急忙解释说:“燕姐姐走时对展世兄说,白马暂时借给小妹骑。”

  凌壮志心中一动,接着还问一句:“燕姐姐走时,师姐和娟妹可知?”

  说着,以询问的目光,又望着黛眉微蹙的宫紫云。

  宫紫云虽然善护,但她在表面上却竭力避免露出妒意,她不但要保持凌弟弟的自尊,而且要显示出她是一个温顺、体贴的贤德妻子,也是一个关怀,爱护凌弟弟的大姐姐。

  因而黛眉一展,柔顺说:“我和娟妹随着简老前辈等人回到玉露峰下,那位燕姐姐已走了。”

  凌壮志何等聪明,岂能听不出宫紫云在燕姐姐之上了“那位”两字。

  但,这时他正在怒火未熄之际,加之一直对黄飞燕的突然离去感到迷惑,因而也不愿过份注意这句话的含义。

  他又望了林中的白马一眼,蹙眉不解的自语问:“这又是为什么呢?”

  自语甫落,大佛寺钟鼓楼上“荒”然响起一声震憾山野的巨钟大响。

  众人同时一惊,纷纷转首望向大佛寺的巍峨大山门。

  跛足道人忧急感慨的说:“禅海大师就要聚众前来了。”

  简大娘双眉一蹙,不解的问:“大佛寺的主持方丈,不是‘四空法师’吗?”

  跛足道黯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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