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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断剑-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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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此一顿,一俟张化龙恭声应是后,继续说:“第三,今晚之事,除三位长老和新任帮主外,任何人不得说出。”

  说罢,肃容沉声问:“张化龙,这三个条件,你能否一一作到?”

  张化龙俯伏在地,恭谨朗声说:“弟子谨遵戒谕,如有违犯,神圣共殛。”

  凌壮志一听,欣然赞许,满意的说:“很好,你起来!”

  说着首先由椅上立起来。

  张化龙叩首起身,恭谨的肃立一侧。

  展伟凤三人一见,知道凌壮志要开始讲授招式,于是急忙将椅凳移开。

  凌壮志立身厅中,一面讲解口诀,一面缓慢的表演掌势,接着轻喝一声,身形旋转如飞,刹那间掌影如山,风声呼呼,劲气充满小厅。

  张化龙凝神目注,细心默记,展伟凤和绿萍小娟,三人也在旁静心观看,细察着这三招精绝掌法的动作变化。

  一声轻喝,凌壮志疾收掌势,飘然退出圈外,含笑说:“张化龙,你演一遍看看。”

  张化龙的确聪慧过人,他首先缓慢的演了一次,以便凌壮志再加指点,接着全力施展开来,声势也极惊人,虽然没有凌壮志那等威猛的凌厉,但已领悟到其中的精要,和三招连环变化的技巧。

  张化龙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今晚福星高照,遇到了凌壮志,学会了三招精绝的掌法。

  这时凌壮志走进室内,急忙兴奋的将座椅摆好。

  展伟凤和绿萍、小娟,三人看了一眼内室的门帘,也猜不透凌壮志走进内室有什么事情。

  转瞬间,门帘一闪,凌壮志已拿着一个密封的纸包,含笑走了出来,接着,对张化龙说:“这个小纸包,是我送给贵帮‘丹眼神杖’简长老的礼物,你必须在无人时,亲自交给简长老本人。。。”

  张化龙一听,面色立变,不由急声说:“凌爷爷不是要亲自去赴会吗?”

  凌壮志一笑说:“由此至太子庙,要经咸宁,过岳阳沿洞庭湖下,再奔浣江,路程远达千里以上,虽然星夜兼程,明日傍晚仍不能赶达。。。”

  张化龙立即焦急的解释说:“本帮老帮主,动员数省弟子,日夜守在关口要道上,为的就是请凌爷爷前去参加这次盛典。。。”

  凌壮志未待张化龙说完,立即感激的说:“简长老的盛情,我已心领,因为金陵尚有急事待办,必须星夜赶回金陵去。。。。”

  张化龙再度焦急的说:“只怕老帮主不信弟子的话。”

  凌壮志心中一动,立即摆动着手中的密封纸包,笑着说:“我在这里面已写清楚了。”

  说着顺势将手中的纸包交给张化龙,再度叮嘱,说:“这个小包必须贴身收好,千万不得失落。”

  张化龙一看这情形,知道已无法再说动凌壮志前去,只得将纸包接过来贴身藏好,接着恭声说:“请问凌爷爷和三位姑奶奶何时起程,弟子也好前来送行。”

  凌壮志立即笑着说:“你现在重任在身,不可随意走动,明晨我走时,你不必再来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张化龙见凌壮志说得严重,心中愈加谨慎,只得伏地叩首、辞过凌壮志,神情依依的走出院外。

  万绿萍一俟张化龙走后,首先忍不住压低声音问:“凌哥哥,你那个纸包内,可是简长老的那本‘真经’?”

  凌壮志立即点点头,笑着悦:“不错,这件事办妥后,愚兄所有的心愿已了,再无任何牵挂了。”

  说罢,扳着手指头,继续说:“师父的身世也澄清了,两位师母也会面了,凤姊、萍妹俱都安好,娟妹也找到了,切齿师仇已雪报,如今,只待返回九华紫芝崖,告愿恩师在天之灵了。

  说到最后,神色黯然,叶小娟的凤目也有些湿润了。

  展伟凤一见,急忙把话题拉回来,不安的问:“弟弟,你把这等重大的事交给张化龙去办,不觉得太轻率了吗?”

  凌壮志无可奈何的说:“小弟慎重想过,只此一途是上策。”

  万绿萍和叶小娟已背熟悉了“真经”上记载的口诀,没有真经,同样的可以口述给宫紫云她们,但她俩俱都担心张化龙会在途中不慎遗失了。

  因而万绿萍忧郁的说:“万一张化龙不慎遗失了怎么办?”

  凌垃志颇有信心的说:“张化龙聪慧过人,机智不输我们,你们尽可放心。”

  小娟却不以为然的说:“万一遇上寻仇斗狠的怎么办?”

  凌壮志哈哈一笑,说:“所以我才授他三招掌法嘛。”

  小娟一听,娇靥一红,想到那三招凌壮志威力刚猛的掌法,虽时下一流高手,亦不易将张化龙制服,因而觉得方才的那一问,实在多余。

  万绿萍有意为小娟解窘,立即转变话题说:“由天山到此地,我们一直放马疾驰,小妹想自明日起改水路,沿江而下,直达金陵,也好让马匹休息几日。”

  展伟凤一听,自是不便反对,但却附和着说:“这样也好,凌弟弟和娟妹,萍妹由水路先行,我去石门看过大明哥哥和燕姐姐后,再火速赶往金陵。”

  一听到燕姐姐,凌壮志的双目顿时一亮,他的俊面上的光彩,却如昙花一现,接着是黯然和愁苦。

  他感激那位个性爽朗,光颜照人的大姐姐给他的那份真挚的友谊和爱护。

  但,他知道燕姐姐的心是纯洁的,光明的,而他自己,也自信没有任何私情。

  他十分同情黄飞燕的凄凉命运,更为她在齐云山下悄悄离去而感到难过,这几个月来,不知她活得是否快乐?

  想到赵府那座大宅院,仅她一个人主持,虽然有不少门丁,侍女和仆妇,但她膝下无儿无女,未来的命运,终归是可怜和孤独的。

  心念间,不自觉的慨然摇头,黯然一叹!

  就在他摇头慨叹的同时,蓦闻展伟凤,忍笑嗔声问:“弟弟,你是怎的了?你看我们这样决定可好?”凌壮志一定神,急急颔首,忙不迭的答说:

  “很好,很好!”

  绿萍、小娟,知道凌壮志对她们的话,根本没听进耳里,不由格格的笑了。

  展伟凤看了凌壮志的傻像,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她却不敢说什么,因为黄飞燕不是未出阁的少女,而是一个艳美无俦的青春寡妇。

  一句话说错了,不但惹得凌弟弟震怒和绿萍、小娟的心情,也许极严重的伤害了燕姐姐的自尊和清白。

  因而,她轻睇娇嗔的看了一眼俊面微红,神情发窘的凌壮志,也随着绿萍、小娟,伴装愉快的格格笑了。

  凌壮志被笑得再也忍不住了,只得不好意思的问:“你们到底是怎么决定的嘛。”

  绿萍、小娟一听,同时提高声音笑着说:“我们决定一齐去看大明哥和燕姐姐。”

  凌壮志心中一喜,故意理直气壮的正色的说:“所以我说很好嘛!”

  展伟凤三人,互看了一眼,再度格格的笑了。

  第三天的下午,天空阴沉,布满了灰云,挟着寒意的凉风,不时吹向飞马疾驰的官道上的凌壮志四人。

  位在皖赣交界的石门镇,就在正东的天际下,现出一点黑影。

  凌壮志一马当先,闪辉的星目,一直盯视着那点逐渐向前迎来的黑影,由他闪烁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内心的迫切和激动。

  这时,在他的脑海里,一直飘浮着黄飞燕的艳丽影子,同时,他也幻想着乍然见面时,黄飞燕的惊喜与她那光颜明媚爽朗亲切的笑容。

  那两道修长的黛眉,明如剪水的双眸,琼鼻下那张鲜红菱形的樱口,形如鹅蛋的丰腴玉颊,以及黄飞燕丰满成熟的娇躯。。。

  他却觉得这位大姐姐,任怎么看也不象是个青春守寡的命,但是她的的确确是位薄命文君。

  石门镇的浓荫绿影,随着乌雅四马的如飞狂奔,已经清晰可见了。

  展伟凤的娇靥上,较之凌壮志尤为焦急,她不但有久别乍聚之喜,也有死后复生之悲,她渴望看到大明哥,燕姐姐,同时,她也急切的希望看到她的五位如花似玉的嫂夫人。

  万绿萍在玉山麓和黄山莲花谷,已见过黄飞燕不少次,当时她隐形暗中,对黄飞燕因惊吓而投入凌哥哥的怀抱里的一幕,俱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时望着横在前面的石门镇,她突然感到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她怕黄飞燕知道在玉山北麓的事,稍时两人见面,也许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小娟的心地晶莹,她从不去想黄飞燕与凌哥哥间是否有私情,她只知黄飞燕将马给她赴金霞宫的盛情。

  石门镇是座大镇,人口密集,不下千户,俨如一座小城。

  看看将至镇口,四马仍然狂奔如飞,吓得路人纷纷让路。

  凌壮志和小娟、绿萍,虽然俱都紧收丝疆,但飞奔的乌骓四马,似是不听指挥,仍然昂然竖鬃,放蹄疾奔,不停的发着怒嘶。

  展伟凤心中一动,不由焦急的笑着说:“这四个畜牲都是赵家的,它们比人还急!”

  凌壮志和小娟、绿萍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同时,也暗暗感激“飘萍女”

  黄飞燕的这份深厚友情。

  赵府就在西街居中,在行人惊呼吆喝中,眨眼之间己到门前。

  坐在赵府楼下的空家们,早已闻声跑了出来,这时一见凌壮志四人到达,纷纷兴奋的向前拉马。

  凌壮志含笑称谢,当先跃下马来,乌骓四马,仍然神情激昂,不停的摆动着身躯,震耳欢嘶。

  赵兴赵旺赶紧招呼凌壮志和展伟凤三人,其余家丁大声吹喝纷纷拉住马匹,顿时惹得不少街人驻足围看。

  其中一个家丁,早已飞身奔进宅内,同时,连声欢呼:“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展伟凤恨不得插翅飞进宅内,理也不理家丁们恭声阿谀,拉着绿萍、小娟,径向门内匆匆走去。

  凌壮志是客,虽然心急如焚,但却不能失礼地对赵兴赵旺等人,寒喧两句,也急步跟在展伟凤三人身后。

  绕过巨大迎壁,即是宽广庭院,那座十阶堂皇大厅,依然是那么雄伟落寞,一切是静悄悄的。

  四人急步登上大厅,那个报讯的家丁,已神情兴奋的由厅后跑出来,恭声立在一侧,欢声笑着说:“主母和五位夫人已经晓得了。”

  话声甫落,一阵杂乱的惊喜欢呼声,径由厅后远处传来:“凤妹妹真的回来了?”

  “。。。谢天谢地。。”

  “不知小姐比以前胖了还是瘦了。。。”

  莺声燕语,挟杂着急促的奔步声,乱成一片。

  展伟凤一听,不由激动的欢声说:“燕姐姐和我嫂嫂她们都来了。”

  说话之间,飞奔出厅后屏风,直向后宅门楼下奔去。

  由于俱是女人声音,凌壮志无法分出那一个声音是黄飞燕,但他根据展伟凤的话,断定黄飞燕必在其中。

  四人刚刚到达后宅门楼下,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女侍,首先冲出门来,一见展伟凤,齐声欢呼:“小姐真的回来了!”

  虽然她们一窝风似的拥向展伟凤和小娟、绿萍,但那些俏丽的侍女们,却仍不时转首瞟一眼立在一丈外的凌壮志。

  紧接着,是五个云发高挽,体态婀娜的青春美妇,像众星捧月般,拥着一身淡紫衣裙的黄飞燕,急步走了出来。

  黄飞燕峨眉淡扫,薄施脂粉,凤目微微下陷,粉靥稍泛黄,原本鲜红的樱唇,这时已没有了艳丽光彩,显然大病过一场!

  凌壮志一见,顿时愣了,心中一阵难过,不觉星目发涩,黄飞燕,似是没想到还有个凌壮志和绿萍、小娟,因为方才传话的侍女,仅说是展伟凤。

  这时一见英挺俊朗,儒雅飘逸的凌弟弟,也立在门外,不由惊得倏然立在当地,在这一刹那,她分不出是悲是喜。

  但是,晶莹的珠泪,在她那双微显深陷的凤目中,却簌簌的滚下来。

  五位婀娜多姿的青春少妇,一见被侍女围在中间的展伟凤,同时欢呼一声“妹妹”飞身扑了过去,对于黄飞燕倏然停身,根本没注意。

  凌壮志强自忍住旋动的眼泪,拱手一揖,同时恭身说:“燕姐姐可好?”

  话一出口,哭得像泪人的展伟凤才惊觉得还有凌弟弟和绿萍、小娟,因而急忙一定神,含泪笑着说:“大嫂你们别尽管我。。。”

  话未说完,突然发现燕姐姐望着凌弟弟流泪,心中一动,正待招呼,黄飞燕已戚呼一声:“妹妹”扑身将她抱住。

  黄飞燕抱住展伟凤之后,竟忍不住放声痛哭了。

  展伟凤即惶恐,又不解,也陪着燕姐姐哭个不停。

  五个青春少妇,俱都心里明白,知道黄飞燕受得委屈。无法抱着凌壮志哭诉,只得抱住受难归来的凤妹妹尽情一哭。

  绿萍、小娟,也不禁呆了,两人看了如大病初愈的黄飞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样丰满,爽朗的大美人,竟惟悴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身穿藏青衣裙的美丽少妇,觑目看了一眼黯然垂首的凌壮志,故意念意颇深的宽声说:“燕姐姐,你也不要伤心了,人都回来了,还有什么难过的,正该打起精神来招待客人才是!”

  展伟凤只知燕姐姐和凌弟弟曾经双骑赴玉山去救秦香苓,至于齐云山下,悄悄离去的事,绿萍、小娟都没说,所以她也不知道。

  这时见燕姐姐如此伤心委屈伤心,断定这其中必定又牵扯上多情心软的凌弟弟,否则,个性爽朗的燕姐姐怎会如此呢?

  于是,觑目看了一眼,黯然神伤的凌壮志,心中一动,即趁众人纷言劝解之际,急忙悄声说:“姐姐,你再哭,别人也要哭了。”

  黄飞燕一听,顿时会意,知道她说的是凌弟弟,于是点点头,急忙举袖拭泪。

  绿萍、小娟俱都冰雪聪明的人,立即裣袄还礼,同时悲声说:“小妹拜见燕姐姐!”

  说着,就要盈盈下跪。

  黄飞燕急忙将绿萍、小娟扶住,想到玉山北麓的事,黄飞燕果然有些不好意思,仅轻轻的说了声:“两位妹妹请起。”

  接着,微红着的娇靥,面向凌壮志,亲切的介绍说:“弟弟,这是五位大明嫂。”

  凌壮志急上两步,拱手深深一揖,同时,恭声说:“小弟,凌壮志,参见五位嫂夫人。”

  五个艳丽少妇,同时裣袄,娇声含笑说:“弟弟不要多礼,快请花厅上坐。”

  于是,一群侍女,拥着凌壮志,大明五嫂和黄飞燕拥着绿萍、小娟、展伟凤,一齐登阶入门楼。

  绕过屏门,即是天庭,凌壮志目不斜视,径自入花厅。

  蓦闻身后一个侍女,恭声说:“相公请上坐!”

  凌壮志回身一看,发现除了一群花枝招展的侍女外,黄飞燕和小娟、绿萍、展伟凤他们俱都不见了。继而一想,恍然大悟,她们抱头一阵啼哭,必是先去内宅梳洗去了。

  于是,坐在首席大椅上,反而觉得轻松多了。

  一个俏丽侍女,急忙捧过一杯香茶来,其余十数侍女,有事的悄悄离去,无事的一旁肃立。

  凌壮志见这久时间仍未看到浑汉展伟明,因而不解的问:“你们的展大爷没在府上吗?”

  其中一个俏丽侍女,微一躬身说:“回禀相公,大爷出去打猎了,最近三五天,可能不会回来。”

  凌壮志听了,不禁有些怅然若失之感,继而想到展伟明在大佛寺被击伤的事,因而含糊的问:“去年七八月问,听说展世兄曾经一度贵体欠安,不知卧床多久?”

  另一个侍女抢先恭声说:“那次病得不轻,直到年底才起床行动。。”

  另一位较年长的侍女,突然含意颇深的插言说:“大爷的病虽重,但比起我家主母来,仍轻多了。”

  凌壮志听得心头一震,面色立变,不由吃惊的:“赵夫人怎么了?。。。”

  较年长的侍女,继续说:“那天深夜,我家主母冒着大风雨,徒步跑回家来,终日躲在楼上痛哭,几天不进饭食。。。。”

  凌壮志心中一阵难过,不自觉的关切的问:“为什么?”

  较年长的侍女,盯了俊面有些关切的凌壮志一眼,摇摇了头说:“主母的事,小婢不知。”

  凌壮志立即不解的问“那你怎知赵夫人终日在楼上哭?”

  另外一个侍女,急忙解释说:“小慧妹妹,就是我家主母的贴身“丫头。”

  凌壮志惊异的“噢”了声,不觉刻意的看了一眼小慧,同时,他猜不透小慧这时为何没进去侍候黄飞燕。

  由于天空多云,加之院中俱是有棚天庭的,因而酉时不到,花厅内已经黑暗了,几个侍女,立即将厅内、两厢以及天庭走廊上的数十纱灯,全都燃起来,顿时光明大放。

  就在这时,厅后突然传来一阵环佩轻响。

  凌壮志知道黄飞燕她们来了,急忙由椅上立起。

  随着环佩叮当轻响的接近,四个提着纱灯的俏丽侍女,当先走进厅中,随即分别立在两边。

  紧跟着,刻意打扮过的黄飞燕,轻绽微笑,挽着绿萍、小娟和大明五嫂,展伟凤等人,同时走进厅来。

  凌壮志发觉重画峨眉,薄施脂粉的黄飞燕,虽然不如大佛寺见面时那等娇艳,但较之方才院门前,已是改头换面。

  于是,文静的拱手一揖,恭谨的呼了声:“姐姐。”

  黄飞燕似乎经过大明五嫂和展伟凤的疏导,心情已经爽朗起来,于是,大方的一颔首,笑着说:“弟弟,让你久等了。”

  大明五嫂中的一人,立即爽快的笑着说:“自家姊弟,何必再俗礼客套。”

  接着是一片愉快的欢笑声。

  酒筵摆好,依席就座,大家欢叙别情,由展伟凤和小娟谈天山“金霞宫”

  的事,由大明五嫂谈展伟凤被琼瑶子押走后的情形,唯独没提黄飞燕生了一场重病的事情。

  饮酒间,大家有说有笑,气氛似是极为愉快。

  凌壮志不时注意黄飞燕的心情,同时也暗察绿萍和小娟的反应。

  他发觉黄飞燕有说有笑,但在她的憔悴面上,不时掠过一丝幽怨,而绿萍和小娟的神情,则一直都极自然。

  展伟凤似是对凌壮志的神色注意了,这令凌壮志感到非常不安。

  由于别情叙来话长,这席酒饭,直到三更,方始结束。

  凌壮志目送大明五嫂拥着黄飞燕,展伟凤、绿萍、小娟等人走后,也即随侍女进入厢房休息。

  左厢房内布置得十分高雅,壁上挂有古画,窗前置有盆花,丝丝花香弥漫房间,扑鼻而来。

  进入内室一看,绒毡铺地,一座落地古铜烛台,燃着一双粗如儿臂的红烛,满室行辉。

  凌壮志走进内室,挥手遣走侍女,立即熄掉红灯,和衣倒在床上,但他心情沉闷,转辗难以入睡。

  他有脑海里,一直飘浮着黄飞燕神情哀怨的样子。

  同时,他由初来石门镇,第一次见到黄飞燕起,直到今晚酒席结束时止,他认为黄飞燕的不快乐,跛足道老前辈应该全负责。

  因为,黄飞燕是由齐云山归来后,才变得如此落寞。

  他一遍一遍的想着,他觉得对秦香苓和装鬼扮魂的万绿萍,以及痛遭师门责难的展伟凤,他都应负责,唯独对黄飞燕,他自觉没有错。

  心念间,不觉已经更深人静,若大的赵府没有一丝声音。

  天庭和廊下的纱灯,不知何时全熄了,一片蒙蒙的月光,映射在后窗上,夜空也不知何时晴了。

  既然无法入睡,凌壮志索性翻身下床,走至后窗前,轻轻拉开窗门,立即射进一蓬暗淡月华。

  寒意颇浓的夜风,吹来更浓的花香。

  举目一看,掩至后窗一半的矮松那面,竟是一座内宅花园。

  一勾暗淡的弯月,洒着微弱的光辉,映得小花园内朦朦胧胧,宛如罩上一层淡淡的雾。

  小花园内植满了鲜花,左右各有一座高大的巨石,居中有一池青荷,在青荷池的中央,建有一座精美的八角小亭,三座朱漆回桥,分别由不同的方向通至亭上。

  蓦然,凌壮志的浑身一战,星目倏然一亮,他发现八角的雕栏上,倚柱坐着一个纤细的人影,正仰首望着浮云掩住的弯月。

  那人,显然就是大病初愈的黄飞燕。

  凌壮志心中一惊,不由焦急的暗呼,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抬头一看,三更已经过了。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飞身纵至池边,他要不顾一切嫌疑的劝她回去。

  越过一片花圃,飞身纵至池边,沿着回桥,急步向八角亭上奔去。

  仰首望月的黄飞燕,顿时惊觉有人,首先举袖拭干了香腮上的泪水,转首一看,发现来人竟是神情惶急的凌弟弟,不由呆了。

  接着一定心神,立即惶急不安的悄声问:“弟弟,这时候你怎的还不睡?”

  说话之间,急忙立起身来,一脸关切之色的望着凌壮志。

  凌壮志既关心,又气忿,来至近前,也不客气的叱声问:“姐姐为何不说你自己?”

  黄飞燕见凌壮志大声发话,毫无顾忌,惊得粉面大变!

  她深怕仆妇侍女听见,更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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