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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断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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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香苓一定神,低声应是,略感羞涩的款步走了过来,春丫头则闪动着一双大眼睛跟在秦香苓身后。

  跛足道人一俟秦香苓来至近前,立即随意拍了拍身旁的草地,示意坐下。

  凌壮志看得剑眉一皱,觉得跛足道人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再没有方才那股子爽朗不拘的豪放劲,也许是被这一连串无法令人置信的事而迷惑了。

  秦香苓也变了,她原来是一个活泼天真的顽皮少女,这时竟也显得有些羞涩忐忑,妮妮不安起来。

  她似嗅似笑的娇靥上,微泛红霞,目光柔和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凌壮志,文静的盘膝坐在师父的身旁。

  只有春丫头,依然神色自若,悄生生的立在一侧,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时在凌壮志周身闪动,并暗察小姐的突变神情。她知道小姐必是被这位凌小侠既儒雅,又潇洒,即文静,又英俊的超群风彩所迷住了,同时也为他那一身盖世武功所慑服。她知道,像凌小侠这等武功高绝的俊品人物,才是小姐梦想中的心上人的典型,难怪她不满意那位薛公子。

  但,今年聘礼已定,决定秋后迎娶,小姐已是薛家的媳妇了。凌壮志这时也不禁看呆了,他不相信世界竟有这么多美丽少女。

  他觉得秦香苓的美艳清丽,与高雅绝色的宫紫云,娟秀可人的万绿萍相比,别具一种醉人风韵。

  这时,明月西斜,夜空深远,徐徐凉风吹送着丝丝如兰似麝的幽香。

  凌壮志面对丽人,心绪紊乱,对那些飘来的幽香,不知是园中鲜花芬芳,仰或是发自秦香苓身上。

  蓦地,“噗嗤”一声娇笑!

  凌壮志一听,心知不妙,定睛一看,春丫头正掩口望着他笑,再看跛足道人,也正无可奈何的望着他,缓缓摇头。

  但,秦香苓的剪水双瞳,却深情柔和的望着他,似喜似嗔。。蓦闻春丫头向他笑着说:“道爷问你话哪!”

  凌壮志知道已经失态,顿时俊面通红,心中一急,赶紧颔首回答说:“是的,是的,前辈说的不错!”

  秦香苓一听,再也忍不住笑了,急忙举袖掩住樱口。春丫头更是放肆,早笑得娇躯颤抖了。

  跛足道人一丝没笑,继续摇了摇头,他看了看身边快乐的爱徒一眼,在他的眉宇间,似乎突然罩上一层隐忧。

  凌壮志急的无地自容,立即低下了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跛足道人回头瞪了春丫头一眼,又望着凌壮志、神色疑重的问:“我想令师不愿将他的出身姓氏告诉你,必有他不得已的苦衷,现在请你将令师的年龄、像貌、衣着及特征——说出来,我也许能在故人中揣测出他是谁。”

  凌壮志苦笑一下,缓慢的摇摇头,星目望着遥远天际的无数小星,似在回忆着师父的笑貌,回答说:“我那恩师,一头披散蓬发,脸上毫毛已掩没了口鼻,仅能看到一双威凌的眼睛,根据他粗而灰的蓬发,年龄可能不足五十岁。。”

  跛足道人一皱眉头,不以为然的说:“灰发不足以代表一个受尽折磨人的年龄,我熟悉的友人中,有不少人的头发已变灰白,你再说说你师父的衣着。”

  凌壮志黯然说:“恩师一年四季都穿着一身灰白分不清的破长衫,烂短裤。。”

  跛足道人心中一动,立即插言问:“令师恐怕是丐帮失踪多年的‘丹眼神杖’简尚义长老吧,他可有什么讨饭袋,打狗棒之类的东西?”

  凌壮志摇摇头,说:“没有,据晚辈所知,恩师衣衫虽破,但都是上等丝绸和极好的细绢绫布,衣服破烂乃是年积日久所致。”

  跛足道人,似乎是想起一人,于是急声问说:“令师的右腕上可有一圈朱砂印?”

  凌壮志尚未回答,盘坐静听的秦香苓,立即在旁插言问:“师父说的可是四俊杰失踪三人之一的‘朱腕银笔’叶大侠?”

  跛足道人颔首道:“不错,正是叶大侠!”

  凌壮志立即解释说:“晚辈恩师是位由肘膝以下没有手足的残废人!”

  跛足道人惊“噢”一声,面色立变,不由脱口说:“那一定是被人下的毒手!”

  凌壮志心中一动,他想说出卧虎庄的“金刀毒燕”,崆峒派的“乌鹤仙长”女淫贼“金艳娘”,以及太平镇的“铁弓玉环”晋宇田等人,均是恩师恨之入骨的仇家,继而一想,殊觉不妥,因而,没敢说出来。

  跛足道人见凌壮志沉思,又追问了句:“令师可是也这样说?”凌壮志摇头说:“先师从不谈他过去的一切。”

  跛足道人越问越糊涂,心中有些不耐,不由急切的问:“你在什么地方学艺?”

  凌壮志不敢实说,但又不愿说谎,因而,歉然恭声说:“请老前辈原谅,晚辈学艺之所,即是先师灵骨埋葬之地,恕晚辈目前尚不能奉告!”

  跛足道人本想再问凌壮志拜师学艺的经过,这时一听,知道问凌壮志也不会说,但他却感慨的说:“照你所说,你将终生不知你师父为何人!”

  凌壮志立即解释说:“不,晚辈仍有一线希望!”

  跛足道人以不想再问的口吻问:“什么希望?”

  凌壮志说:“恩师先逝之时,曾对晚辈说,他还有一个女儿,算来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只要找到她,就可知道恩师是谁了。”秦香苓立即关切的问:

  “她叫什么名字?”

  凌壮志说:“叫娟娟!”

  跛足道人双目一亮,不由急声问:“她姓什么?只要知道她姓什么,我也许能在故人中揣测出令师是谁。”

  凌壮志摇摇头说:“恩师没有说。”

  跛足道人有些失望的问:“她现在什么地方?”

  凌壮志苦笑一笑,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恩师也不知道。”跛足道人不由轻哼一声说:“哼,像你那样盲人瞎马,想在茫茫人海,芸芸众生中去找你恩师的爱女,不啻大海捞针。”凌壮志又解释说:“不过恩师对晚辈说了个记号。”跛足道人似乎不得不再问一句似的问:“什么记号?”凌壮志知道那个记号关系重大,恩师被困紫芝飞崖,就是那个记号招来的祸事,如之那个记号是在娟娟的酥胸上,说出来秦香苓或许疑他有意轻薄。

  跛足道人见凌壮志迟迟不说,不由冷冷的问:“又是不便奉告?”

  凌壮志俊面一红,只得抱歉的连连颔首应是。

  跛足道人真有些要光火了,问了半日,毫无一丝眉目,而且越问越糊涂,因而,气得只摇头。

  就在这时,花园角门处急奔来一道人影。

  凌壮志凝目一看,竟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僮。

  小僮奔至近前,向着跛足道人躬身旋礼,恭声说:“老爷子有请道爷!”

  跛足道人轻“噢”一声,似乎感到有些意外,因而,仰首看了一眼西沉的月亮,已是四更过半了。

  凌壮志和秦香苓,春丫头三人也同时仰首看了一眼夜空,凌壮志发觉该走了。

  跛足道人先挥手遣走小僮,略一沉思对凌壮志,说:“你在此稍待,我去去就来。”

  说罢,挺身立起,转身就待驰去。

  凌壮志心中一动,也急忙立起来,急声说:“请前辈不要对任何人谈及晚辈的事。”

  正待转身离去的跛足道人,双眉一蹙,不解的问:“为什么?”凌壮志一迟疑,面带愧色的说:“因为恩师先逝之前,曾严格的告诫晚辈,再未找到娟娟师妹之前,在任何人面前不得施展武功,除非晚辈尽杀所有在场的人。”

  跛足道人惊“噢”一声,面色立变,不由疑惑的问:“那你今晚为何不杀我老道和苓儿她们两人?”

  说着,看了一眼早已立起,粉面苍白的秦香苓。

  凌壮志毫不迟疑的说:“因为前辈是一位侠肝义胆,清誉远播的武林前辈,且是先师的故人。”

  跛足道人欣慰的一笑,说:“我老道一生不爱戴高帽子,你小子这一顶我老道破例接受了。”

  说着,油脸转趋肃穆,郑重说:“令师的告诫,旨在怕你惹祸招非,因为四大恶魔罪恶滔天,怨仇满天下,人人愤之入骨,如你任意施展四魔武功,必会惹起全武林人的合力攻击,那时江湖虽大,却无你立足之地,令师有鉴于此,是以才有那句严厉而残酷的告诫约束你,令你不敢任性嗜杀,特技凌人。”

  凌壮志听得恍然大悟,顿开蔽智,连声恭谨的应是。

  跛足道人继续郑重的说:“我老道认为,现在即然你已体会出令帅用心之苦,就应该适时适地,见机而行,切不可墨守成规,妄造无边杀孽!”

  凌壮志听到“妄造”无边杀孽,顿时渗出一身冷汗,想起卧虎庄二十几名恶汉,尽死林中,心中极感惶愧不安。

  虽然,那些庄汉均是相互误杀致死,自己并没出手,但那场惨剧,却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跛足道人误以为凌壮志幸未作错事情而感惶恐,于是,继续说:“譬如今夜,你一时糊涂,杀了我老道和苓儿春丫头,我老道敢断言,今生今世,直到你死,你都会寝不安枕,因为你是一个有良知的少年人。”

  凌壮志愈想愈怨自己悟性太高,事先没体会出师父用心之苦,今夜如非跛足道人及时点破,将来定是一个万世罪人。

  又听跛足道人继续说:“好吧,今夜之事,我老道和苓儿三人,保证不向别人谈及,希望你善自运用你具备的一身盖世武功。”

  说罢,大袖一挥,身形宛如巨鹤,直向园外那片朱楼画阁间飞去,飘忽间,已消失不见。

  凌壮志本待即时告辞,如今也不便说走了。

  春丫头似乎孤立乏味,因而愉快的说:“小婢去取壶香茶端盘点心来。”

  说罢,飘然转身,也如飞走了。

  春丫头走后,草地上只剩下凌壮志和秦香苓了。

  一个是艳丽如仙的少女,一个英挺俊拔的少年,在万花环绕,月光似水下,一双红如火白似雪的相立人影,极为醒目。

  两人相对静立,俱都默默无言,似乎都不知先说什么才好。

  秦香苓微垂螓首,闪动着一双秋波,不时斜睇着面前的凌壮志,只觉芳心卜卜只跳,玉颊微微发烧。。

  她暗自埋怨春丫头不该匆匆离开,但她又怕春丫头会很快的回来,她的心矛盾极了。

  凌壮志面对艳丽如火的秦香苓,不时觑目偷窥她那似嗔似喜的羞涩娇态,这时,他早忘了来此的目的,也早忘了那个武功奇高的白衫少年。

  他和娇憨秀丽的万绿萍在一起时,虽曾并肩齐步,但也却从未动过绮念遐思。

  至于高雅绝美的宫紫云,虽也曾为她的天姿丽色所惑,但内心深处,对她仍蕴藏着一丝忿怒。

  唯独面对这位秀发披肩,睛若秋波的秦香苓,令他禁不住神志恍惚,意乱情迷。

  尤其,他那故盼多情,欲语先笑的妩媚娇态,更令他不能自己。

  一阵沉默,蓦闻微垂螓首的秦香苓,怯怯的,幽幽的,低声问:“凌小侠,堂上尚有何人?”

  凌壮志一定心神,急忙含笑说:“父母先后谢世,仅在下和老仆两人。”

  秦香苓一听,玉颊再度泛起两片红云,她似是以沉默来抑制她心中的激动和欣喜,久久,又问:“凌小侠仙乡何处。”

  凌壮志谨慎的回答说:“金陵。”

  秦香苓略微抬起头来,闪烁的眸子,含情的望着凌壮志,赞声说:“那是个许多人想去的地方!”

  凌壮志心中一喜,想问:“你喜欢去吗?”

  继而一想,深觉不妥,因而改口说:“那里的名胜很多。”

  秦香苓那双明亮迷人的眸子,在凌壮志的俊面上,闪动了一会,赞叹的说:“你一点也看不出是会武功的人,倒极像是一个读书的公子。”

  凌壮志被秦香苓看得玉面发红,因而讪讪的说:“这也是先师认为我在不必要时,可以不暴露武功的原因。”

  秦香苓立即惊悸的正色说:“嗯,像你这样一身兼具四个厉害人物绝世武功的人,不严格的约束你,也真了不得!”

  凌壮志一听,立即不置可否的笑了。

  突然秦香苓的双目一亮,娇靥一红,立即羞涩的含笑地问:“假设今夜,你必须遵守令师的告诫:你会一掌将小妹击毙吗?”

  说着,那双具有撩人情愫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在凌壮志的俊面上,迫切要听他的回答。

  凌壮志是不能说会,因而毫不迟疑的摇摇头,笑着说:“当然不会!”

  秦香苓见凌壮志答的爽快,因而情不自禁的“噗嗤”笑了,笑的是那么妩媚,那么甜。

  凌壮志不知道她为何笑,但看了她醉人心神的娇态,知道她必极高兴,他游目看了一眼花园,有意岔开话题说:“这座花园虽然不大,看来极为幽雅!”

  秦香苓依然绽着愉快微笑说:“园小简陋,没植什么名花异草。”

  凌壮志一指那几座畸形怪石,赞声说:“我觉得这几怪石,倒极别致。”

  秦香苓神秘密的一笑说:“让小妹带你去看看。”

  说着,不由分说,当先向第二与第三座怪石之间走去。

  凌壮志看了秦香苓的笑,知道这几座怪石内,必有蹊跷,因而好奇心动,举步跟在秦香苓身后。

  这时,他才发觉那些似兰似麝的淡雅幽香是发自秦香苓的披肩秀发上。

  来至两座怪石之间,秦香苓回眸一笑,玉手拨开深垂的藤萝,闪身走了过去,凌壮志报以微笑,也紧跟而入。

  石内宽仅三尺,深入约一丈,即有一方编有五个藤门的圆形空地,地上细草如茵。

  再前进,曲道如纲,一连有几处相同的五门圆形空地。凌壮志好奇心动,他看出这几座怪石内,暗含着某种阵势,只是一时尚看它不出。

  正在细心观察,秦香苓已停步转身,仰面望着他,深情含笑问:“你可看出这里面有何不同之处?”

  凌壮志略谙奇术,游目一看,说:“看形势,极似五行阵势。” 秦香苓顽皮的掩口一笑,玉手一指凌壮志的身后,笑着问:“你看那是什么门?”

  凌壮志一回头,身畔立起风声,心中一惊暗呼不妙,回头一看,秦香苓果然不见了。

  他断定秦香苓由“水门”挺走,因而向“金门”截去。进入金门,顿时愕了,门内依然是一方编有五个藤门圆形空地,他进入的金门,却是这面的“土门”。

  凌壮志略一细看,原来是座“正反连锁五行阵法”。。一阵银铃似的格格娇笑,就在左方的“水门”内响起!凌壮志心中一动,摒息提气,猛向正面的“土门”扑去——果然,秦香苓正悄悄的立在那边。

  秦香苓见凌壮志突然扑来,不禁大吃一惊,转身向“火门”内飞奔!

  凌壮志童心未泯,争胜心尤盛,天真的一笑,折身奔回原阵,闪电扑进水门——迎面红影一闪,一声清脆娇呼,秦香苓迎面扑至!

  凌壮志大吃一惊,再想闪躲已来不及了。

  于是,大喝一声,右掌遥空劈出,身形一顿,疾向身后退去。就在他身形一顿的同时,收势不及的秦香苓,一声嘤咛,整个温馨的娇躯,已扑进他的怀内,蓬的一声大响,接着一声闷哼,凌壮志的后背,又撞在另一个飞身扑进阵来的人身上。

  一阵惊呼暴喝,凌壮志和秦香苓同时分开了。

  凌壮志定睛一看,心头猛然一震,面色大变——

  只见一个面如傅粉,唇若涂丹,剑眉如飞,朗目闪烁的白衫少年,正满面怒容的立在身后藤门前。 
 






  凌壮志恍然大悟,顿时想起来此的目的,他断定满面怒容立在门前的白衫少年,就是追踪来此的那个白衫少年。继而一看,又不近似,因为,一个时辰前追进镇来的那个白衫少年,身材瘦削,略显矮小,头束白色儒巾,脸型方圆。而面前的这个白衫少年,则脸胖肩阔,头戴公子帽,身材高壮,衣绣金花。

  心念未毕,蓦见对面白衫少年,充满杀气的粉面脸上轻蔑的一笑,冷冷的说:“想不到太平镇首富秦天举的女儿竟是个水性杨花。。”

  凌壮志一听“太平镇”,面色大变,顿时想起恩师的切齿仇人“铁弓玉环”晋宇田,不由粉面苍白,又羞又急的秦香苓,同时厉声问:“你说什么?”

  胖脸白衫少年,突然剑眉如飞,瞪眼大声说:“我说我薛鹏辉,不甘戴你们给的这顶绿头巾。”

  秦香苓气得娇身乱颤,一声厉叱:“你敢胡说。”

  厉叱声中,飞身前扑,玉掌一挥,猛向薛鹏辉打去——

  叭——的一声清响,秦香苓的玉掌着实打在薛鹏辉的左颊上。

  薛鹏辉静静的站着,动都没动,任由双目冒金星,略现肥胖的左颊上,立即现出五个纤细的红肿指印。

  秦香苓呆了,晶莹含泪的眸子,惊异的望着左颊泛红的薛鹏辉,她似乎没有想到他会不闪不动。

  凌壮志也呆了,愣愣的立在那儿,他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把方才想起“铁弓玉环”的事,也给闹忘了。

  薛鹏辉一定神,望着秦香苓冷冷一笑,又怨毒的看了凌壮志一眼,转身奔进藤门,如飞驰出石阵。

  凌壮志秀眉一整,望着尚在发呆的秦香苓,茫然不解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话声甫落,右侧藤门内,立即响起春丫头的优郁声音:“他是玉山的薛公子,今天午间才和我家小姐彩定。”说话之间,春丫头已神色黯然的缓步走出来。

  秦香苓一听,不禁双手掩面,委屈的哭了。

  凌壮志呆呆望着秦香苓,只觉头晕目眩,心绪紊乱,他无法体会出这时的心情,是惶愧,抑或是懊恼。

  但今他却清楚的知道,在无心间,已作错了一件大事。他觉得魁伟白胖的薛鹏辉,气宇不凡,仪表出众,配上艳丽秀美的秦香苓,正是天成的一对佳偶。

  如今,这段美好良缘,极可能被他破坏了,就此劳燕分飞。心念至此,愈觉愧疚,深感无颜再见破足道人,于是,衣袖一拂,身形腾空而起,一跃数丈——

  春丫头一见,面色大变,脱口一声惊啊!

  掩面低哭的秦香苓,闻声倏然抬头,一见腾空的凌壮志,不由哭声急叫:

  “凌。。不。。”

  但,身在空中的凌壮志,白影一闪,顿时不见。秦香苓见凌壮志一声不响的走了,芳心愈加难过,仰面望着夜空,伤心的泪下如雨。

  凌壮志飞出花园,尽展轻功,身形急如奔电,疯狂的飞驰在栉比的房面上,但他的耳鼓内,仍荡着秦香苓那声痛心哭嗥。这时,明月西沉,大地朦胧黯淡,远处景物、村落,已看不清楚了。

  凌壮志出得镇来,一味疯狂飞驰,但并不能减轻他内心的痛苦,他恨不得仰天长啸,或者是望空大吼!

  就在他心念及长啸大吼的同时,一声凑厉惊心的悠长惨叫,划空传来。

  凌壮志心中一惊,循声一看,只见面前数百丈处,横卧一座黑压压的大树林。

  蓦然——

  一点白影,疾射林端上空,快如流星般,直向正北,踏枝飞去。

  凌壮志一见,心中的郁闷苦恼,顿时变成满腹怒焰,他恨不得插翅飞到前面看看那个白衫少年,究竟是何等人物。但,他知道,两人的轻功,俱在伯仲之间,现在相距数百丈,绝对追不上了。

  数百丈距离,眨眼已到林内,凌壮志身形未停,直入林内。林木稀疏,枝叶不密,林内形势清晰可见。

  凌壮志游目一看,只见荒草乱石,落叶盈尺,原是一片疏落荒林。

  他略微判断一下方位,直向那点白影飞上林空处纵去。前进二三十丈,迎面飘来一丝血腥。

  凌壮志心中一惊,立即停身止步,他断定被那个白衫少年击毙的人,距此已经不远了。

  于是,腾空跃起,旋空游目一看,只见前面十丈外的一方无树草地上,赫然倒着一个人影。

  身在空中,衣袍一拂,直向倒地那人射去。

  来至近前一看,那人一身青衣,天灵已被击碎,浑身红痕班驳,血浆已染红了附近荒草,果是被“赤阳掌”击毙。因而,他愈加肯定方才看到的那点白影,就是击毙卧虎庄老庄主“金刀毒燕”阮陵泰的那个白衫少年。

  他再俯首细看那人,张口瞪眼,死状可布,两手变曲如钩,根据脸上的皱纹和斑白的两鬓,年龄至少已在五十岁以上。

  这时,他断定地上血泊中的青衣老人与卧虎庄“金刀毒燕”阮陵泰,同是那白衫少年的切齿仇人。

  心念间,发现青衣老人身下,压着一个形似镖囊的锦袋。

  凌壮志心中一动,俯身下去,伸手将锦袋拉出来。

  就在他将锦袋拿在手中的同时,一阵快速的衣袂破风声,径由林外传来。

  凌壮志心中一静,凝神一听,来人似乎不止一人,根据飞行的速度,断定来人俱都不是一般庸手。

  于是,急忙放下手中锦袋,游目一看,直向七八丈外的一片乱石中纵去。

  凌壮志凝目一击,惊得浑身一战,面色大变,他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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