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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侠影泪西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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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忽转面望着裘飞鹗道:“相烦老弟做个见证!”
于是,他将衣衫一件一件脱下来,死劲的抖颤,了无一物,只剩下一条裤子,上身光赤赤的,冷笑一声道:“李大爷!倒是有没有哇!只要不嫌亵渎,老头儿脱裤子给你瞧瞧,要不然没得瞧啦!”
一语双关,妙趣横生,众人不禁哈哈大笑。
中年汉子见老人身上并无一物,不由眼珠发呆,暗道:“怪事!怎么没有?”
耳闻老人之语,不禁眼露杀机,冷笑道:“谁知道你放不放在裤档内!”
裘飞鹗暗觉此人欺人太甚,尤其面目可憎,不由激发正义之心,沉声道:“阁下何不说明失物是什么?一意欺凌老迈是何缘故?”
中年汉子闻言怒道:“大爷的事用不着你管!”
说罢,欺身上前,迅快出手往老人裤腰抓去。
裘飞鹗鼻中哼了声,错步欺身而过,倏地挥掌向中年汉子手腕横切下去。
这一切下,中年汉子那只手腕非断筋裂骨不可,但中年汉子也是武林高手,辨风知警,手势不撤,改向一晃,疾逾闪电往裘飞鹗脉门要穴抓去。
那知裘飞鹗手到中途,往外一弧,竟反客为主,将中年汉子手臂抓住,五指恰恰扣在他那寸关尺上。
他这一式是施展逍遥先生的阴阳颠倒手法中的一招“正
反相克”,裘飞鹗自己也不知道对阴阳颠倒手法究竟领悟了多少,但见中年汉子手法甚奇,只觉得非出这招“正反相克”不可,否则无法破解,果真轻而易举地将中年汉子腕脉抓住,大大出他意料之外,不禁一怔。
老人目中顿露迷惑之色,暗中称异不止。
中年汉子只觉得腕脉一麻,劲力全泄,面色大变。
裘飞鹗不愿无故结怨,五指倏地松开,冷冷道:“尊驾无的放矢,捕风捉影,依在下看来,尊驾并未失去何物,只是恃武欺压善良罢了!”
中年汉子只气得结舌说不出话来,嘿嘿冷笑两声,转身向店外疾驰离去。
这时,老人将脱下衣衫抓起,一面喃喃出声咒骂,一面走回自己房间。
裘飞鹗也转回居室,掩好房门,斜卧榻上,凝视窗外蓝天白云,默默出神。
忽然门外起了一阵“笃笃”敲门声,缓慢而有力,房门虚掩着,裘飞鹗只当是店伙送来茶水,轻应道:“进来!”
门叶推开,赫然现出霜眉皓齿的老人,穿着一袭古铜色宽大长衫,神采矍铄,两眼炯炯有神,与前见瑟缩乞怜神态判若两人。
裘飞鹗惊哦了声,一跃而起,只见老人如行云流水走了进来,笑道:“多谢老弟出手解救老朽,特来道谢!”
说罢,自动欠身坐下,望着裘飞鹗微微含笑。
裘飞鹗瞧出老者举动有异常人,便道:“仗义不平,乃份内之事,在下见老丈无端被冤,故而……”
老者竟挥手大笑道:“老弟不必再说,举世滔滔,仅见老弟这等豪勇胆智,足值老朽钦佩莫名!”
说罢,双目打量裘飞鹗一眼,便作假寐状,不出一声。
裘飞鹗愕然,又不好惊动他,对坐无言,暗道:“这老丈好生奇怪,来此就为着一声道谢吗?既然如此该离去为是!”
室内一片沉寂,连银针落地,均会生起嗡然大鸣。
半晌,老者睁开双眼,微笑道:“恕老朽失态,此乃不得已之事!”
裘飞鹗道:“不敢!”
然老者之话,令人摸不着头脑,心中疑云重重,不禁形诸于色。
老者见状,沉咳一声道:“老弟可是心中忖测老朽为何如此失态?若非如此,老朽何致受这鼠辈欺凌!”
说罢,长叹一声。
裘飞鹗更是茫然不解,张大着双眼,油然泛起迷惑之色。
这时,老者又转言道:“老弟好精湛的武功,但不知令师何人?老弟姓名还望见告?”
裘飞鹗道:“家师常彤,在下裘飞鹗!”
这次轮到老者现出愕然之色,嘴中喃喃念道:“常彤……常彤……武林之内无此人之名嘛!”
裘飞鹗微微一笑道:“江湖中习武之人,不啻恒河之沙,触目均是,老丈何致一一记忆!”
老丈摇摇头道:“话不是这样说的,方才见裘飞鹗老弟武功卓绝,令师必非常人,裘老弟可是有难言之隐吗?”
裘飞鹗正色道:“不敢欺瞒老丈,家师确是常彤,如在
下猜测不错,老丈亦必然是一位风尘异人!”
老者目光一怔,点点头道:“不错!老朽亦是武林中薄负盛誉之人,却不敢当老弟所赠风尘异人四字!”
裘飞鹗正想问老者姓名,只听老者朗声笑道:“老弟!方才那鼠辈于洪泉,声势汹汹,硬指老朽窃去他身怀之物,究竟有否其事你猜猜看!”
裘飞鹗略一沉吟,道:“在下推测这人见老丈可欺,意图敲诈而已!”
话一出口便发觉不对,暗道:“他为何知道那人叫于洪泉,显然其中必有缘由!”
不由目光一愕,灼灼望着老者脸上。
只见老者哈哈一笑道:“裘老弟!你猜错了,于洪泉身怀之物被窃是真,指认老朽也是真的!”
第十二章 风尘神偷
袭飞鹗不禁惊得半天说不出话,脸上泛出一层赤红,目中蕴有怒意。
老者忙摇手道:“裘老弟且慢动怒,老朽还有话说,于洪泉身怀之物,事关老朽一知友之生死,乃逼不得已而为之,何况于洪泉失物也是窃得乃师之物,一手易一手,又何不可,于洪泉一身武功,久久不敢向老朽出手,也是做贼心虚之故!”
裘飞鹗怒意渐渐抑压下去,他将心比心,自己又何尝不是劫得葛蓓珊的龙飞令符,但猜不透这老者为何将心中之隐密向自己透露。
老者又道:“裘老弟你可是怀疑老朽为何对你透露隐密?”
裘飞鹗胸中猛震,暗惊老者好锐利的眼力,不禁点点头。
老者又道:“老弟!你可知老朽是何许人?云康就是老朽,你有个耳闻没有?”
裘飞鹗惊得几乎跳了起来,叫道:“是神偷押衙!”
他意起冷面四杰误认莫怀远就是神偷押衙云康之事。
眼中射出一线慑人寒芒,凛凛有神。
裘飞鹗摇头苦笑道:“老丈真是非常人也,装龙装虎,无不逼真,究竟那厮失物被老丈藏在何处,难道……”
他想问真是藏在裤档里吗?无奈碍难出口,也太不恭敬,底下的话说不下去,不禁两颊发热。
云康雪白的浓眉剔了两剔,现出诡秘的笑容道:“这失物吗?就在裘老弟怀中,那是五枚玉钱,用一根蚊筋串着!”
裘飞鹗不由吓了一跳,右手飞快地向怀中一揣,触手果然有异,取出赫然一串玉钱呈现眼前。
他不禁目瞪口呆,只觉得这云康宛如鬼魅,放在自己怀中了无所觉,想至此,为自己耳目如此不济,一阵悲哀的感觉泛袭心头,那执着一串玉钱的右臂,久久不能放下。
云康知道这少年心中难受,笑语相慰道:“裘老弟不必难过,老朽这空空手法举世可称一绝,不但老弟难以发觉,就是当今武林高人也要为老朽所愚异,方才老朽一声大喝且慢,使人心神一震,就在这当儿那串玉钱即已放在老弟怀内!”
裘飞鹗微叹道:“老丈真乃乎神技,老丈来此就为着讨回这串玉钱?”
说着,将玉钱向前一送。
云康并不伸手来接,苦笑一声道:“老朽此来别有所求,意欲借重老弟这身卓绝武功,助老朽一友人出困,只因老朽身受重伤,不得妄用真力,方才那声大喝,便已气血翻逆,走回房内行功调息才算恢复!”
裘飞鹗沉吟片刻,才道:“在下这点微末技艺,何济于事,只要老丈不嫌弃,如需效劳之处,无不应命!”
云康朗声大笑道:“只得老弟这一句话,便已感激多矣!”
说着,伸手接过那串玉钱,望了两眼,放入怀里,长叹—声,道:“为此玉钱,奔波千里,身受重伤,侥幸到手,如不得老弟相助,也是枉费心机!”
裘飞鹗灵机一动,暗暗忖道:“恩师常彤五年来对马疾人伤之医术,曾谆谆教诲,热记于心,固然天风马场马群众多,目睹常彤治马医术,自己耳满目染,已可得心应手,但人躯伤症未曾一见,然而自己在丹阳镇上救治诸葛豪一事,可证明恩师常彤医术精明,大约可治愈云康的内伤也说不定,若然如此,云康可凭玉钱救回友人,自己也好赶至余杭,岂非两全其美!”
想罢,遂微笑道:“在下略擅医理,不知老丈伤势如何,且容在下瞧瞧,或可一治!”
云康一怔,道:“你能治吗?”
继而神色黠然,摇了摇头道:“老朽这掌伤普天之下,只有两人能治,除了发掌之人,另外一人已在江湖上杳无信息,谅魂归墟墓了,计算岁月,老朽只能活上半年,唉,要办的事太多了,可惜天不假年,徒呼奈何!”
言时,双眼微红,老泪欲滴。
裘飞鹗不禁恻然,道:“云老丈侠昭日月,义薄云天,定能化凶为吉,但不知所指久未在江湖露面者为谁?”
云康叹息一声,道:“裘老弟未必能信,其人是神州九邪内的催命判官桑丹三,医追华陀,手到成春,但桑丹三生具怪僻,喜怒无常,纵然活着在世,也不见得肯治我掌伤!”
裘飞鹗先就心有所备,二次听到桑丹三之名,益发肯定了就是常彤,闻言爽笑一声道:“老丈就以为世上没有第三
人吗?”
神偷押衙云康先是一怔,继而大笑道:“江山代代有奇人,老朽怎可小看老弟,掌伤就在气海穴上,不是老朽功力深厚,这条命早已不在人世了!”
忽然,门外响起一声阴侧侧的冷笑道:“云老贼!滚出来!”
云康面色一变,望着裘飞鹗悄声道:“老朽不能妄用真力,老弟如不厌弃请代出手如何?”
裘飞鹗迟疑了一下,概然应允,身形疾闪,掠出室外,只见两个面目阴森背剑道人与鼠眼闪烁的于洪泉在檐下,衫袖飘飘,凝视着自己。
裘飞鹗道:“两位道长来此有何赐教?”
右侧道人冷冷道:“贫道微山湖老君观妙悟,妙静,需会晤云康老贼!”
裘飞鹗尚未答话,云康已迈步走了出来,朗声大笑道:“两个牛鼻子,老夫与你们素无怨隙,找老夫何来?”
妙悟道人阴阴一笑,回头问于洪泉道:“就是他吗?”
于洪泉点头道:“正是他,一点不错。”
妙悟又起了一声阴恻恻的怪笑,道:“于老师!贫道猜得不错,正是鼠偷云康!”
语声一顿,又狞喝道:“云老贼!赶快将于老师失物送上,贫道体念上天好生之德,或可饶你一命!”
云康不怒反笑,缓缓道:“我云康虽具有神偷之名,例有三不出手,首为忠臣孝子乐善好施的人,就是有奇珍异宝,老夫不但不偷还要保全,其次是黄白世俗之物,老夫不屑一顾;三为寺庙道观之供品例不出手。敢问牛鼻子,姓于的可说出何物失窃吗?若它的来路不正,无主之物,老夫偷来有何不可?”
于洪泉不由面色一变,大喝道:“师门信物,怎可说是来路不正,无主之物?”
云康微微一笑道:“那么老夫面交令师,瞧瞧他有何话说?”
于洪泉双目怒焰暴射,欺身扑上,右臂一扬,已将背上一支寒角短戟拔出。
一招“飞星掩月”,划起一道寒芒迳向云康腹结穴刺去,雷厉闪电,巧快无比。
裘飞鹗知道云康身负重伤,不能拼搏应敌,早有准备,见于洪泉戟招一出,便双足一错,移宫换位横在云康身前,视前招于无睹,右手竟出一招“阴阳颠倒”手法“幻云百态”,飞晃而前朝丁洪泉“天府穴”戳去。
于洪泉大吃一惊,暗道:“那有如此不顾性命的人,存心两败俱伤。”
当然,于洪泉保命要紧,身形一仰,寒铁短戟飞撤,改向戳来手臂削去。
那知一撤之下,右臂猛震,只见寒铁短戟已被裘飞鹗抓住,不由胆颤魂飞。
裘飞鹗一把抓住戟身,右腿飞踢而出,只听一声凄厉惨嗥,于洪泉身躯被蹋出丈外,砰地坠地,已然昏死过去。
两道人见状暗暗惊心,裘飞鹗出掌、夺戟、飞腿,动作纵有前后,但迅快如电,简直是一气呵成,猛地双双拔剑,飘身退出三尺,平剑当胸,妙悟道:“施主武功不凡,贫道二人想领教几招!”
云康接口道:“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两个牛鼻子不怕有惊世骇俗吗?依老夫之见,今晚三更时分在九里山黄沙岗印证如何?”
妙悟冷冷地瞧了云康一眼,道:“贫道岂能轻信于你这缓兵之计,待贫道一走,你就鸿飞冥冥……”
云康大喝道:“老夫向不轻诺,言必有信,眼前老夫不出手,你们也未必能胜得我这老弟!”
两道人同哼了声,转身抓起于洪泉,双双跃上屋面,穿空掠去,眨眼无踪。
云康望着裘飞鹗,目露惊诧之色,喷喷称赏道:“老弟方才这一手诡奇称绝,我这老哥活了一大把年岁,竟没瞧出你如何抓住于洪泉的短戟?”
裘飞鹗谦虚笑道:“在下末学晚辈,还请老丈指点!”
云康呵呵笑道:“不言其他,我这老不死的一条命总是老弟救回来的!”
说至此,忽颜容一正道:“老弟口口声声称我老丈,莫非瞧不起我这鼠窃老哥哥吗?”
裘飞鹗只好改口称呼。
月涌中天,寒星明灭,九里山黄沙岗上如披上一件轻纱,往常有种幽美的恬静的意境,但此际已值晚秋,西风卷起衰草黄尘,逐天飞舞,树涛如海,呼啸之声不绝于耳,枝叶摇晃,宛如千重魅影,清冷月色映照下,令人有说不出阴森恐怖之感。
两条矫捷如电的身影,窜上黄沙岗,略一停顿,便向一株虬枝苍松上双双拔起,一闪而隐入浓郁密叶中。
稍停,郁叶内忽传出神偷押衙云康低沉的语声:“裘老弟,微山湖老君观剑学独步江湖,与昆仑大周天乾坤三十六剑术有异曲同工之妙,双剑合璧威力奇大,老弟如要与两个牛鼻子动手,一定要施展全力猛攻,切不可让他们有缓手机会!”
月色透入松针中,隐隐只见云康及裘飞鹗两人共坐一根虬枝上,目中神光如寒电利芒。
裘飞鹗点点头道:“小弟曾随家师习剑,只觉剑学难在驳气,不能收发由心,是以屡学屡缀,意欲废弃,但家师劝说练剑不在速成,宜多参悟观摩,日夕揣摩,始克有成,小弟总认为今生无法练得登峰造极,不如藏拙为妙,依云兄所言,微山湖剑学这等玄奥,定非虚假,小弟今夕得大展眼界藉资劝摩!”
云康望了裘飞鹗一眼,道:“老弟你是否徒手拼搏支利剑吗?”
裘飞鹗道:“于洪泉那支寒铁短戟尚可应用!”
云康点头不语,锐利双眼不时环顾四外远处。
冷月迷朦,寒风拂林,涛音如潮,黄尘穿林涌出,漫漫无际,此刻黄沙岗景象,充满了肃杀凄凉。
突然,随风飘来数声锐啸,山谷回应,放曳云际,在这月夜荒巅中,使人不寒而栗。
只见黄沙岗尽头处现出五条人影,来势电疾,眨眼就到了云康裘飞鹗两人存身处不远。
四个背剑道人一排而立,于洪泉手持一柄雁翎刀,闪烁鼠眼频频察看四周。
一个阴阴之声腾起:“三鼓已到,云老贼及那小贼尚未见其来,不要是中了老贼缓兵之计!”
只听妙悟道:“未必,云老贼素重信诺,怎可轻于失信,何况当时小弟与妙静师弟两人势孤,只好应允,妙空师兄倘使你在当场,也与小弟同感!”
妙空道人鼻中哼了一声,冷冷道:“这串玉钱与我们关系甚大,何况我们微山湖老君观弟子从未有不战而退的人,妙悟师弟!你是开此例之第一人!”
其声阴森恐怖。
显然妙悟道人被责斥得不敢出声,岗上再度呈现寂然。
忽见四道人身后掠起一条人影,一鹤冲天,疾逾鬼魅,微晃即逝,杳然无踪。
妙空道人猛觉得身后一轻,反手一掠,原来背后长剑已不翼而飞,不禁神色大变,忙道:“好老贼!”
其他三道人闻言一怔,同时别面注视妙空道人脸上。
只见妙空道人脸上显得无比之惨白,目中神光暴射,缓缓移转身躯,突然双手猛出,推出一片劲涌狂飚,排空巨潮,凌厉无比,直击而去。
但听得连声“卡擦”折木之声响,径寸的杉干被强猛的掌力带起半空,夹着漫天黄沙,声势真是骇人。
尘沙弥漫中腾起两条人影,哈哈大笑,半空中身形转侧,疾泻而落在四道人身前。
裘飞鹗身形一沾地,突然斜刺刺地射出,宛如离开弦之弩,电疾无伦,朝于洪泉身前一落。
于洪泉只觉得眼前一花,心知不妙,抡刀猛力劈出,手腕才抬起一半,蓦感虎口欲裂,雁翎刀脱手飞出,胸前又中了一指,顿时天晕地旋,翻身倒地。
四道人见状大惊,尚未叱喝出口,裘飞鹗又自疾如鬼魅般落在身前,与云康并肩而立,宛若无事般,微微含笑。
云康托着一柄长剑,大笑道:“云某正愁无合意兵刃,向妙空道长暂借一用,不知可否?”
妙空神情阴森得怕人,其他三道人才知妙空道人背上长剑为云康窃去,不由大为震骇。
忽见妙空道人阴恻恻发出一声怒笑,右手五指迅如电光石火般往长剑抓去,左掌一沉,托腕疾撞云康“气海穴”。
裘飞鹗见状大惊,知云康气海穴上五毒掌伤尚未痊愈,只仗自己封住数处穴道,如若被妙空击中,纵然华陀再世,也无法苟全云康性命,于是大喝一声,身形纵起,一招“金刚降龙九掌”之“天雷下击”猛攻而出。
云康呵呵大笑,疾跃而退,妙空道人两掌击空,不由一怔,忽觉得一股刚猛无比潜力逼来,双掌猛撤,退出一步,并手合击一招“力挽狂澜”。
两股掌力一接,两人身形倏地一分,均是面目深沉。
云康哈哈大笑道:“想不到,牛鼻子这等吝啬,一支烂铁能值几何,云某需它不着,拿去!”
“去”字出口,一支长剑脱手向妙空面前飞去。
妙空道长一掌抓着,亮剑出鞘,青芒闪电眩目生辉,端的是神物,难怪妙空失剑情急欲狂。
云康冷冷地望了四道人一眼,道:“我这老弟久闻老君观剑学独步江湖,意欲瞻仰瞻仰!”
裘飞鹗道:“什么独步江湖,连背上长剑被窃而不自知,由此看来,未必有如何高明之处,云兄似乎有点夸张!”
妙空一脸胀红,怒视着裘飞鹗。
妙悟道人大怒道:“施主怎敢蔑视微山湖剑法,贫道今
晚让你开开眼界!”
说罢,掣出长剑。
裘飞鹗为保全云康,不得已出此狂言,但内心不敢丝毫疏忽,反手一揽,将夺自于洪泉那柄寒铁短戟执在手中,迎风一晃,以戟当剑,那粗有径寸的短戟微微颤动,口中笑道:“道长即欲指教,在下敢不奉陪?只是这串玉钱本不是老君观之物,道长何必多事结怨?”
妙悟见裘飞鹗剑式一引,就知面前这个少年人并非易与之辈,他在老君观中人较随和,闻言冷冷道:“这串玉钱与本观关系不小,施主如心怯,不妨命云老偷儿献出玉钱,免得彼此有伤和气!”
迄至眼前,这串玉钱的来历与珍异之处,裘飞鹗尚是茫然无知,云康不说,他也不便多问。
裘飞鹗望了妙悟一眼,道:“要知这串玉钱与云老师关系不小,道长你只执片面之词,不顾武林道义……”
妙空道人忽大喝道:“师弟!你与他唠叨做什么,还不动手出招!”
妙悟道人脸色一凛,说声:“得罪!”
一剑平平飞出,洒出一抹银星,似缓实速,指向裘飞鹗胸坎重穴。
裘飞鹗见对方剑势一出,潜劲已自逼体,暗道:“微山湖剑学果然不凡!”
手中也不怠慢,短戟穿胸缓缓掠起,一招“指日捧天”划起一道银虹,将妙悟道人洒出之银星悉数封架了开去,而且将对方身形逼得退出了两步。
妙悟面上变色,眼中露出惊诧神光,其他三道人也为之怔住,神偷押衙云康出声微“咦”了一声。
裘飞鹗瞥见众人面色有异,不知其故,深感茫然。
妙悟道人忽道:“施主是否昆仑门下?”
裘飞鹗想不出他为何指自己是昆仑门下,忖道:“敢情这一‘指天捧日’剑式是昆仑独门剑招,自己随常彤练剑,只是依样画葫芦而已,常彤常说传习自己武学,均是天下各派精华,此必是由昆仑抄袭而来,因此他们才如此误认……?
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道:“在下并非昆仑门下!”
妙悟道人惊愕地注视了裘飞鹗一眼,冷笑道:“施主执意不肯说出,贫道一试就知!”
说罢,剑尖斜出,飞云闪电,风快的攻出五剑。
只见剑芒惊天,寒月失色,劲风呼呼,凌厉迅捷之极。
裘飞鹗微微一笑,戟身一飘,推出半月形银浪,身如行云流水,移宫换位走了三步。
妙悟道人只觉得对方剑式比自己更要诡谲不凡,自己攻出五剑,悉数无功而退,不由面色大变。
妙悟道人大喝道:“这厮不是昆仑门下是谁,此式是昆仑护身三招‘巧月银弧’,功力尚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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