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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侠影泪西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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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应龙不禁面呈讪讪地道:“可惜镜湖庄主曹老前辈不在,不然他比小侄还要清楚!”
  毒纯阳钟天华道:“曹通圣与你说了此什么?”
  沈应龙耸耸肩道:“并未对小侄说什么,只见他一听小侄说及裘飞鹗时,即道:原来是他,总有一天逃不出老夫掌心’……”
  庐二先生鼻中浓哼一声,沉声道:“应龙!我是问你,你竟扯到曹庄主身上做什么?”
  沈应龙脸上一红,喃喃说道:“说实在话,他并未与小侄有何怨隙,只是他为人奸狡异常,不如师叔您施展锁骨手法,让他忍不住刑罚,必然说出几椿珍物藏在保处!”
  庐二先生冷笑一声,道:“这还用你说吗?我尚以为你知遭得清清楚楚,原来也是凭空而指,捕风捉影而已!”
  忽然,有一彪形大汉匆匆奔来,禀道:“大先生有急事需请几位商量,听说发现‘三花追魂’门下在这横云小附近出投,隐怀异图!”
  沈应龙不禁脸色微变,心说:“他们怎么会露出形迹,不要是心急自己未与其联络,只怪自己无计脱身!”
  庐二先生忙道:“钟观主等先去吧!待我将他囚禁地室后即赶往大厅!”
  说罢,右手五指一提,将裘飞鹗挟在肋下,如飞奔去!
  庐二先生一进入地室,即放声大笑道:“裘老弟!你可探出了什么?老朽与你在青螺渚返回之后。就瞧出沈应龙之神色极为不宁,老朽明知他心怀不轨,但无奈抓不着他的错处!”
  裘飞鹗忙与庐二先生悄语了一阵,庐潇欣然色喜,大笑道:“好!就是这么办!”
  身形疾晃,有若惊鸿般不见。
  裘飞鹗在地室中候了片刻,亦往外掠去……
  大厅中,庐昆大先生怒形于色道:“三花追魂虽然武功绝伦,庐某未必就惧怕了他们,他们这样做,无非是杀鸡儆猴,惠山寺、青螺渚屠戮之惨,令人发指,焉能使庐某袖手旁观!”
  厅内不下七八十位江湖高手,均不禁动容,内中有人朗声说道:“庐大先生武林名宿,足堪与三花追魂分庭抗礼,所以.三花追魂手下只在横云小筑周围出没,不敢明来骚扰,说不定就是为了畏惧庐大先生之故!”
  庐昆摇首道:“庐某在此隐迹,武林中人并不多知,就是诸位来此之前,也不知道这横云小筑是我庐某别墅,三花追魂三十年后重出,庐某预料他要铲除异已之心必更甚于五华灭门之残酷!”
  庐二先生接口道:“大哥无须气恼,常言道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小弟之见,倒不如我等派出数人踩探他们在此出没为了何故,如果不是冲着我等而来,倒显得我等太小题大做了!”
  庐昆点点头,道:“愚兄也是这般想法,可有那几位为庐某前往吗?”
  立时即有十数人出声愿出外一探。
  庐二先生仔细打量一眼,十有其九均是自己心疑敌友难辨之人,暗中忖道:“果然所疑不虚!”
  庐昆含笑道:“偏劳诸位了,只是不到必要时,千万不要动手!”
  说完,转面沈应龙道:“应龙!你也出外巡视一趟,看看有无可疑人手在附近潜伏,速回报我知!
  沈应龙答道:“小侄遵命!”
  十数人往厅外掠出,纷纷飞穿而起,奔离横云小筑之外。
  不久,横云小筑又掠出二十余人,追蹑前面十数人而去。
  彤云压垂,寒风啸涌,万顷湖水波浪滔天。
  湖滨矮树从中,沈应龙疾奔如飞,在龟间渚对岸停住,湖畔有支无人小舟,被潮涌湖水冲荡得颠簸不定,舟首系在一块大石上,石过脚迹零乱。
  他四下打量了一眼,察出无人蹑踪,将石上系绳解开,一落在舟中,荡舟如矢,穿浪向龟头渚驶去。
  沈应龙驾舟技术不错,在这浪滔天中,不消半个时辰,安然紧傍渚石停住,匆匆系好小舟,“白鹤凌空”霍地拔起两丈高下,一个“鸽子翻空”,激如飞弩离弦般射出十余丈距离,足一沾地,复又腾起,三两起落,进入一片凋叶枯枝树林中。
  他隐住身形,目中泛出疑讶之色,四下流动飞转了一眼,撮口发出一长声尖锐刺耳的啸音。
  啸音未落,蓦听一声阴侧侧怪笑道:“你在此鬼叫做什么?”
  沈应龙心头一阵骇震,双掌护胸,疾如闪电旋身四望,只见正面方向树林中缓缓走出一个面蒙黑巾,全身劲装的老者。
  那老者每踏一步,沈应龙胸前便震跳了一下,心有暗亏,不禁胆怯。
  他强抑压自己散浮的心神,佯作冰冷语音说道:“你是什么人?”
  那蒙面老者也不答话,仍自缓步走来,在沈应龙身前两丈外停住,沉声问道:“你是寻人吗?可是寻找身著一黄一青长衫之人吗?”
  沈应龙不由脸上变色,张大着双眼,怒喝道:“正是!他们两人现在何处?你究竟是什么人?”
  蒙面老者冷笑道:“这倒令人纳罕得紧,那两人是三花追魂手下,你却是昆仑后起之秀,正邪不同途,你怎么与他们搭在一处!”
  沈应龙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喝道:“一再相问尊驾是谁,尊驾还是相应不理,恕在下要出手冒犯了!”
  老者冷冷说道:“胆大畜牲!无礼已极,你听说过燕云三煞没有?”
  沈应龙惊得退出了两,嗫嚅说道:“莫非就是艾老前辈!”蒙面老者哈哈一声震天大笑,右掌倏地一扬。
  沈应以为老者要出手猛袭自己,急急两手平胸推出,却猛感脑后风生,“玉杭”、“精促”两穴已各中了一指,立时
  酸麻袭满全身,夹着一股奇寒之气由丹田小腹间升起,牙齿不停地拦颤,颈项冻僵不能转动,面如死灰。
  蒙面老者又再度哈哈一声大笑,道:“老夫平生最恨取巧之人,你枉为正派门下,又与三花追魂勾结,狼狈为奸!”
  说着,用手疾拂沈应龙三处穴道。
  沈应龙穴道立解,只是尚有酸麻感觉留存四肢。
  蒙面老者冷冷说道:“老夫手底从不死舔颜求全、无耻软骨之辈,急速返转横云小筑通知庐昆,就说别自认为术道之士而与老夫为难,再通知毒纯阳钟天华牛鼻子,赶紧回转雁岩上元观,藏首不出尚可活命,若以剧毒无形生死江湖,妄想擘尊武林,叫他别做梦,他如不服,明日此刻老夫还留在龟头渚!”
  第二十九章 小人近以利
  沈应龙听了蒙面老者之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比死还难过,他趁着老者说话之时,偷觑身后,但身后只有寒风落叶,枯枝瑟摇,那有什么人影,不禁连连退后。
  蒙面老者大笑道:“老夫说了不取你的狗命,你慌个什么?三花追魂门下两人已被老夫毙命林中,烦你通知他们,就说老夫所为!”
  说着,潜龙升天而起,拔越林梢,平飘疾掠闪电而去。
  沈应龙犹自惊悸不已,良久,心神方定,快步入得林中。
  果然,蒙面老者所言不虚,十余丈外赫然两具尸体躺在凋叶盈寸的小径中。
  两人死状厥惨,肤色黑紫浮肿,张牙怒目,胸前各现出一支煞手掌印。
  无疑地定是燕云大煞艾百虎亲自出手掌毙,不禁生出兔死狐悲之感,一阵悲怆撼摇心神,掉首疾奔至渚岸,荡舟离去。
  寒林拂啸,林中突掠出云康及裘飞鹗两人,目送沈应龙坐舟起伏不定在湖水中驶向湖岸,相互一笑,转身联袂疾跃林中杳然。
  沈应龙狼狈返回横云小筑,裘飞鹗及云康亦赶抵横云小筑地穴石室中。
  庐昆独自一人坐在大厅上,闭目凝思,两条人影急闪入厅,只见是庐二先生及毒纯阳钟天华二人返回。
  钟天华笑道:“大先生盛名威望,怎能对三花追魂及艾百虎两人如此忧虑,不是贫道自吹,他们两人在今日贫道已等闲视之!”
  庐昆缓缓起身,道:“钟观主近年来参悟天人,武学境界已出神入化,故庐某借重观主也在于此,但庐某心忧他们人多势众,行若鬼蜮,拿惠山寺蛇山七龙及青螺渚追魂双笔阙陵之巢穴被屠戮来看,令人实防不胜防!”
  毒纯阳钟天华大笑道:“贫道就怕他们不来,若然来此横云小筑生事,只怕此地就是他们毙命之所!”
  庐昆不禁一怔,道:“观主虽然武功卓绝,但双拳难抵四手,请勿意气用事,还是从长商议为是!”
  钟天华冷笑道:“贫道一人足够!”
  ??手一拍右肋囊中,说道:“就凭贫道囊中十三种毒药暗器,来犯难众,但可断言决无一漏网!”此时,沈应龙忽快步走进大厅。
  庐昆目凝沈应龙一眼,问道:“应龙!你为何脸色这般难看?”
  沈应龙即将龟头渚所遇详情禀明,只瞒下他与三花追魂有勾结之事。
  庐昆庐潇二人听了,皱眉沉思,沉吟不语,那毒纯阳钟天华清朗星澈的双目中,顿变阴鸷凶狠,面笼杀机,轻笑一声道:“沈少侠!艾百虎真说了此话吗?”
  沈应龙也是阴狠狡诈之辈,来时已思索自己怎么向庐昆禀叙才可天衣无缝,然后再去石室中勒逼裘飞鹗交出玉钱令符等物后,逃出横云小筑拜在三花追魂门下。
  他所以返回横云小筑之故,亦在不舍裘飞鹗身怀等物,此刻闻得钟天华问话,立即答道:“晚辈岂能谎言欺骗二位老前辈!”
  钟天华冷笑一声,转面昂首走出大厅。
  庐昆微微叹息一声,对庐潇道:“钟观主真个是心高气傲,他必是率领五个高足去龟头渚踩探一趟!”
  庐潇颔首道:“但愿钟观主能制住燕云大煞凶焰,只怕未必……看来我等只能置身事外,如今三花追魂与燕云大煞已是对立之势,然而凶杀恶行只限于黑道妖邪方面,我们若出手为难,恐正派指责我们有助纣为虐之嫌,倒不如冷眼旁观静观局势演变如何,再决定对策!”
  庐昆叹息道:“二弟所持见解,精辟入微,依愚兄忖料,他们如今所作所为,志在震慑黑道人物,以便一一网罗门下,待声势壮大之后,箭头所指之名门正派恐无一幸存,可惜各大派均心存观望,独善其身,我们孤掌难鸣,只好如二弟所说了!”
  沈应龙忽跨前一步,面色显得诚正道:“请问师叔,裘飞鹗身怀之物关系整个武林大局不小,不知问出他隐藏地点了吗?”
  庐二先生淡淡一笑道:“我现在无暇顾及此事!”
  说时,手掌托出一支犀角,又道:“你凭此物入得地穴石室吧!”
  沈应龙大喜过望,接过手回身飞步掠出厅外。
  口口  口口  口口
  裘飞鹗两臂当枕,仰卧在石室中榻上,思绪万千,忽听门外响起数声指叩之音,霍地翻身,跃到榻侧。须臾,石门一阵阵隆隆,响声过处,缓缓分开,疾若惊鸿般闪进沈应龙。
  但见沈应龙面色一呆,惊得倒退了一步,目露惊诧之色。
  他以为裘飞鹗被点上穴道,不能动弹困在石室中,可是他身未落定,已瞧出裘飞鹗如常人一般,面含冷笑立在榻侧。
  沈应龙惊骇之下,犹未知自己落入圈套之中,只以为是自己大意,事先未问明之错。
  只见裘飞鹗冷笑一声,随即电闪欺身,右臂疾逾闪电飞出,手掌左右飞晃中,猛攫而下。
  沈应龙不知裘飞鹗这是奇绝武林的阴阳颠倒手法,一掌横推而出,削砍袭来手臂。
  只觉一掌推空,肘骨登时被五指攫扣,接着胸前又中了一指,不由得踉跄后退了两步。
  裘飞鹗轻笑了一声道:“沈兄!一再逼迫小弟,令小弟无法容忍,多有得罪了!”
  沈应龙勉强笑道:“裘少侠!应龙来此为着前些时误会之处致歉,怎么少侠不容我说话,就猝袭出手!”
  裘飞鹗只觉此人端的是险恶,剑眉一剔,沉声道:“沈兄!你我之间并无误会之处,与滨阳镇晤面时之态度大不相同,有若夙仇,必定是受人之指使所致!”
  沈应龙情在心里,无奈身已受制,违抗不得,忙道:“应龙对少侠种下误会,是有原因,且容解释!”
  裘飞鹗冷笑道:“沈兄无须解释,你与三花追魂门下暗中勾结之事,小弟俱已知情……”
  话未说完,沈应龙已面如死灰,冷汗雨淋,抗辩道:“裘少侠请勿诬指,实奉师命所为之,岂不闻孙子兵法用间之道?”
  裘飞鹗不禁一怔,心说:“这也说不定,不要冤屈了他,不过此人心术不正,慎防用诈……”
  想了一想,翻腕伸指,疾如电光石火般点向沈应龙“期门穴”。
  只听沈应龙哼了一声,颓然倒地。
  裘飞鹗心存仁厚,只使出七成魁星指力,留他一线生机,忏悔思过。
  忽然,门外之云康疾射入内,一掌击在沈应龙胸坎上,“叭”的一声大响,沈应龙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云康接着另一掌飞出,为裘飞鹗拉住他道:“饶他一条性命吧!”
  此刻,沈应龙已是伤重昏死在地,云康望了沈应龙一眼,说道: “此人不死,必有后患,老弟既然慈悲心怀,以后撞上切记当心一二!”
  裘飞鹗道:“在下紧记于心!”
  云康又道:“诸葛姑娘有请少侠,据说事关重要!”
  裘飞鹗点点头,与云康离开石室,两人出得地穴,循着一条竹林小径走去。
  寒风啸涌,篁韵叶摇中隐现出一座雅舍,两人飞步趋入,只见诸葛豪父女正与一年约五旬老者低声谈论,裘飞鹗
  一眼瞥见榻上放置着自己留存在诸葛豪处之一支豹皮革囊。
  这囊内有“龙飞令符”、“五星玉钱”、“玄玄经文”及常彤临行之时交付一方锦囊等物,因与庐二先生共谋疑兵之计,故将此豹皮囊留下。
  此时,一见此囊不禁一呆,满腹疑云地目注在诸葛豪脸上。
  诸葛豪心知其故,站起微笑道:“裘少侠!老朽并无丝毫有不利于少侠之心,说来话长,只容老朽先与二位引见这位钱塘渔隐韦大侠再细谈吧!”
  裘飞鹗紧张的心情为之一宽,朝钱塘渔隐韦飘萍抱拳施礼遭:“在下有幸拜见韦大侠!”
  韦飘萍呵呵一笑,还礼道:“裘少侠紫芝玉宇,无怪诸葛兄赞不绝口!”神偷押衙云康与钱塘渔隐韦飘萍均是江湖知名著称人物,神交已久,互道幸会敬仰不已。
  韦飘萍双向裘飞鹗道:“老朽途中巧遇邓都无常李同廉,盛道少侠俊逸风采,并说及少侠师际,令师与老朽多年旧友,其后忽然隐迹遁世,老朽以为令师已归道山,心中感慨不已,不想竟能在此得见旧友衣钵高足,欣喜何似,不知令师现在何处,能否赐告!”
  裘飞鹗黯然道:“他老人家不知何往,恕晚辈不知!”
  韦飘萍掀髯长叹一声道:“当年神州九邪,琅琊鬼使廉星耀,铁面刚直,令师医道通神,鬼手佛心,虽有邪名,不掩其正,转笑道:“这些话都是无关要紧,老朽要见少侠是另有用意及向少侠致歉,为偷启少侠皮囊之罪!”
  裘飞鹗听说皮囊被开启,不禁一怔,韦飘萍微笑道:“裘少侠请勿疑心,事关武林苍生,老朽逼不得巳而为之,听说少侠武功卓绝,艺出内家正宗,不似桑丹三之阴诡路子,所以老朽心疑少侠不是桑丹三兄之弟子……”
  裘飞鹗接口道:“家师传授晚辈时,实含有深意,无师徒之名,他老人家刚猛霸道、阴毒异常之武学一概均未传授晚辈,然而晚辈自认为人不可忘本,故仍尊称恩师!”
  韦飘萍拍掌大笑道:“老朽预测也是如此,少侠囊中有一方小锦囊,内有铜牌,此牌乃为桑兄独门令符,可资证明少侠实为桑兄传人!”
  说至上面色一正道:“裘少侠!如今长话短说,目前武林浩劫方兴未艾,三两年内整个江湖均将变色,血腥遍野,此是一项大劫,环顾当今之世,无人可抗拒三花追魂凶焰,龙飞令符虽可联合九大正派,但无人主持其事,也是于事无补……
  百臂上人已登极乐,有他在当无问题,三花追魂也不敢再复出为恶,除百臂上人而外,只有琅琊鬼使廉星耀堪与三花追魂抗衡,可惜廉星耀自鼎湖一役,身罹重伤,也无能为力……
  当年鼎湖之役,廉星耀身受重伤垂危,被老夫救走得以苟延,临别之时廉星耀交与老朽两方玉佩,一翠一紫,他因不欲玄玄经之旷世武学就此而绝,嘱老朽觅一根骨奇佳、秉性良善的少年,以紫玉佩为凭要这少年找他,他要将玄玄经上武学悉心传授,以挽救武林浩劫,裘少侠正是他所要的人选!”
  裘飞鹗道:“晚辈有一点不明,廉老前辈既是身蕴玄玄经上震古烁今武学,为何鼎湖之役会挫败?”
  韦飘萍大笑道:“少侠有所不知,玄玄经上所载均是奇
  绝天人之学、内功正宗心法,廉星辉一生所学,蹊径别走、旁门左道,他要学那玄玄经,除非废除一身功力,从头循序习起,试想他行将就木,又不欲与人争长短,欲学而去有成,则无异缘木求鱼,所以他将经文紧记于胸,弃而不习之故在此!”
  诸葛荷珠此时忽嫣然含笑问道:“请问韦老伯!那另一面翠玉佩有何用处呢?”
  韦飘萍叹息一声道:“廉星辉断腕伤胸,今生不能妄用真力,也无法再出江湖,若需他再复出江湖,唯有这方翠玉佩不可,但需带一颗‘玉莲神丹’前往,‘玉莲神丹’乃百年前寰宇武圣无名侠尼所练制,一共练制才不过九颗,现无名侠尼仙去已久,‘玉莲神丹’又不知有否遗存武林中,老朽仆仆风尘江湖五六年,一丝端倪均未侦出,不觉灰心意懒……”
  说至此,突露欣慰笑容道:“不过裘少侠所得那串五星玉钱为上古神物,功能疗伤求危,并有一套上古绝学篆镑在内,超过‘玉莲神丹’不知多少,老朽心想这方翠玉佩俟少侠习成绝艺后,再让廉星辉下山共挽狂澜,不知裘少侠意下如何?”
  裘飞鹗沉吟须臾,才道:“韦前辈成全之德无可答谢,唯恐晚辈愚鲁不成大器,但不知何时成行?”
  韦飘萍抚须微笑道:“少侠还有什么未了之事待办?老朽随时均可前往!”
  裘飞鹗道:“晚辈尚须赴浙省馀杭探扫祖茔,另外卢二先生嘱办之事尚未办妥!”
  韦飘萍站起笑道:“老朽也需返转草庐料理一下,少侠你事了迳去海宁东郊海滨望潮村,一问韦老渔翁住处即可找到老朽!?”
  说着,双手微微一拱,说道:“诸位再见!”
  足一顿,疾如电闪穿出窗外,破空掠去……
  口口  口口  口口
  霾云四笼,夜暮低垂。
  裘飞鹗等四人仍在室内酌酒轻谈,畅论武林大局。
  忽地,烛影一晃,微风飒然,一条人影翩然闪入,烛焰定处,只见卢二先生来到,四人起身让坐。
  卢二先生笑道:“饶是毒纯阳钟天华狡诈多疑,也被我等骇一个踏实,明日云大侠要大显身手,戏弄他个不亦乐乎不可,挫挫他的凶焰,使他蛰慑雁岩,不敢蠢动!”
  继而悄声低说了一阵。
  云康颔首道:“云某会尽力而为!”
  卢二先生又悄声嘱咐裘飞鹗一番,说完,忽做侧耳倾听之状。
  只见他双眉一挑,急用眼向云康与裘飞鹗示意,云康及裘飞鹗二人立即飞身闪出室外。
  不多一会儿,门外人影一闪,毒纯阳钟天华迈步走入,双眼露出浓重的煞气,一面走入,一面高声骂道:“艾百虎小丑之辈,也敢向贫道挑衅,明日管教他弃尸在龟头渚树林之中!”
  卢二先生笑道:“钟观主的武功,置人生死于不知不觉中,卢某着实佩服,不过,艾百虎人多势众,狡计百出,须慎防暗算!”
  钟天华冷笑道:“贫道俱已安排妥当,百无—失,就是
  贫道八个门下,个个武功绝伦,机智犹高出平常人百倍,艾百虎多午前曾败在贫道手中一次,明日要想找回颜面可叫做妄想!”
  语音力落,忽听得门外响起了一声惨哼,跟着“蓬”的一声巨响,一具中年道人尸体掉进门内。
  无疑地,这具尸体就是上元观毒纯阳钟天华门下,此刻,钟天华面色甚是难看,眼珠发赤,大喝一声,跃身掠出室外,凝目一瞧,只见寒风怒涌,黝黑暗沉,但有枯弃扫径、尘沙击竹“沙沙”之声,并无半个人影。
  正想飞步掠出竹林,忽听诸葛豪道:“他手中抓着什么?”
  钟天华心中一动,回身投目望了尸体一眼,果然右手紧握着,急掠在这尸体前,劈开他的手掌,只见掌心握着一方竹牌,上绘有太岁煞星像一幅。
  毒纯阳钟天华狞笑了笑,面色一沉道:“贫道与艾百虎势不两立,不过,贫道瞧出卢二施主等三位有袖手不理之态度,莫非嫌恶贫道……”
  卢二先生朗声大笑道:“钟观主怎么如此大的疑心,来人既能侵入横云小筑,当属艾百虎无疑,此刻已远遁离去,反正明日龟头渚遇上,何必空忙一场!”
  钟天华不禁语塞,但心怒卢二先生等袖手观望,哼了一声,手揣怀中掏出一物,往地面一掷。
  一道蓝色火焰冲天而起,半空中爆出无数火花,流星飞芒似地,烛光映及十丈方圆。
  卢二先生冷冷说道;“钟观主是否召集七位门下到来?”
  毒纯阳钟天华道:“不错!贫道要问问他们有无发现可疑人迹潜入此横云小筑!”
  其声寒冷无比。
  过了片刻,并无动静,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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