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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世情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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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住我的警告,不然,哼!”李凤不笑了,语音转厉:“我要
你们神形俱灭,集贤岭许家大院,将在片刻间从人间消失。”
  所有的人,皆清清楚楚看到天残突袭,一刀砍中了李凤,
怎么人毫无损伤?难道是眼花了)
  “你……”霸王许威大骇,当然相信不是眼花而产生的错
觉。
  “千万不要忽视我的警告。”
  “老夫……”
  李凤的身躯,突然缩小,幻化为一道轻烟,夜风一吹,流泻
而散。
  “妖术!”天残骇然大叫,刀几乎失手掉落。
  五人不约而同,如见鬼怎般撒腿狂奔。
  双莲寺是府城三大丛林之一,但寺内的和尚不足三十人,
都上了年纪,很少与权势人士往来,因此香火不旺,苦行清修
默默无闻。
  寺前的小街形成市场,是城内消闲的好去处,有凡家酒坊
食店,夜市时高朋满座,白天食客并不多,近午时分也没有几
个食客光顾、须在申牌后才有大批食客涌入,街上白天行人也
不多。
  闹江绞胡伟神色沮丧。与一位魁梧的食客,阳桌喝闷酒,
已经喝了三斤花雕,脸色发青酒量不错。
  魁梧大汉正相反一喝了三壶酒红光满面。
  “胡兄,不要再一口接一口犯好不好?闷酒愈喝心愈烦,想
开些不就没事啦!”魁梧大汉劝别人不喝,自己却橱了一碗,
一口喝了一大半:“世间事有许多不能斤斤计较,不然铁定日
子难过。
  酒肆中食客不多J、猫三个五个。他俩这=桌远在壁角
旁,附近几桌空荡荡,连店伙也无精打采,躲在店堂一侧打瞌
睡。白天生意清淡,养足精神夜市才好招呼食客。
  身旁来了一个人,是神拳铁掌尚怀玉。
  “日子难过也得过,人活着本来就艰难。”神拳铁掌拖出条
凳落坐,向远处的店伙,打手势示意加碗筷酒菜,向魁梧大汉
颔首表示打招呼:“他的手下弟兄,被人胁迫做跑腿,满江放眼
线捉人。他挨了几记狠的,成了缺爪的蚊,所以心里不痛快。”
  “你也差不多,老哥/闹江蚊的笑,比哭更难看:“你那些
徒子徒孙,全被赶到江岸各村镇,毫无代价地替别人搜村盘
查,配合捕快做跟班。你比我稍幸运些,没被打得鼻青脸肿。”
  “罢了,咱们是霉运当头的难兄难弟。”神拳铁掌叹了一口
气,一脸无奈相:“兄弟姓尚,尚怀玉,匪号称神拳铁掌,是胡老
哥的老乡邻。
  “在下姓熊,熊海。”魁梧大汉抱拳为礼:“久闻大名,有幸
识荆,深感荣幸。请多指教。”
  “算了吧!熊老兄别客套,兄弟小有名气,便已经受小名气
所累了,名一大,可能就遭殃啦!我和胡者哥,就是活榜样。”
  “哦!两位有了困难?
  “别提啦!泄气之至。兄弟的绰号固然有点夸张,但毕竟
还算有点分量,真是拼命,兄弟还算不输于人。但碰上一些不
能与不敢和他们挤的人,就只好认命了。熊老见膀阔腰圆,必
定孔武有力。
  还过得去啦!
  “兄弟的拳脚,真的还过得去。
  “在下也不弱,能使用十二斤的降厉拧,单手攻击挥舞良
如。两位,相见也是有缘。又道是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两位
如果有困难,但愿在下能助两位一臂之力,何妨提出商量,或
许可以找出解决之道呢!”
  店伙送来了碗筷酒菜,神拳铁掌客气地先敬酒。敬完酒,
便将这两三天的变故简要他说了,当然也有所保留、而且隐下
有人传话,禁止本城的弟兄,贪图赏金者严惩的事。
  “他们最后一步棋,下得真阴毒。”闹江蚊佰意上涌)咬牙
切齿义愤填膺:“熊者兄,你也是江湖闯道的人,想必知道咱们
江湖人,道义为先。不论是白是黑,都有必须遵守的道义行
规。”
  “在外面混的人,不论他怎样强调理想和抱负,说穿了,总
脱不了名利二字。”神拳铁掌加以补充:“争名也好,夺利也好,
都必须知道该不该争,该不该拿。锦衣卫办案,与咱们风牛马
不相及,他们无权要求,更无权胁迫我们无条件替他们卖命跑
腿。那天斩邪刀咱们一无所知,无仇无怨;他犯了何种大案,他
们也不肯言明。咱们这些混世的人、臼后还得在江湖走动,为
何要卷入这种是非里?日后天斩邪刀的亲朋好友登门问罪,咱
们怎么说?他娘的!真是岂有此理。”
  “那些混蛋的毒棋,是把咱们安庆的有头有脸人物,压得
抬不起头来,听任他们驱策奴役。然后扯出那些凶残恶毒的邪
魔外道,接收咱们的地盘,今天一早,就迫不及待胁迫咱们的
弟兄,听任他们摆布了。”闹江蚊眼中,喷射出怨毒的光芒,拳
头捏得紧紧地:“所以,我闹江蚊只能孤家寡人来酒肆买醉
了。”
  “咱们本城的几位大爷,已经被整治得大半成了残废。今
后,是邪魔外道的天下了。”神拳铁掌痛苦地捏碎了一只饭碗:
“那些混蛋再逗留几天,天知道要有多少人被逼死?我~…我
打算……”
  “我也打算拼,”闹江蚊一掌拍在桌上,碗盘乱跳:“十八年
后又是一条好汉,没有甚么好怕的。咱们混世的人,决不会贪
生怕死。”
  “两位,冷静些。”熊海加以劝解:“须防隔培有耳,谁敢担
保这里没有他们的眼线?”
  “不会有,熊老哥。他们都在忙,能用的人全派上了用场。
本城的弟兄也大半被迫派出做跑腿,他们也不会吃里扒外出
卖自己人。
  “你们如果查出天斩邪刀……”
  “那得看他的造化了。”闹江蚊长叹一声:“如果是咱们的
弟兄发现,而又没有那些混蛋在场,多半会装聋作哑。那些混
蛋逗留不了几天,而咱们的弟兄,尔后还得在本地混呢!”
  “我在想,也许我帮得上忙。”熊海淡淡一笑。
  “怎么说?”
  “天斩邪刀一定被迫得不耐烦。”
  “不烦耐又能怎样?那些混蛋多如过江之鲫,每一处地方,
不但勒令官府协助,更胁迫该地的龙蛇听命,狗多咬死羊,他
毫无机会。毕竟他也是咱们的江湖同道,我希望他不要走这条
路来。”
  “我想,该是他反击的时候了。”熊海自言自语。
  “你说甚么?”
  “我说,他应该反击。”熊海说:“一头恶狗追你,你如果抱
头鼠窜,狗一定把你的腿当大殆。假使你拾起一块砖头,或者
捞起一根木棍,结果将完全不同,再凶恶的狗,也不敢无所阶
忌地扑上来。
  “这是常识呀!”闹江蚊说:“但他要对付的不是狗。”
  “差不多啦!也许,他需要你们帮忙。”
  “帮甚么忙?”
  “那些混蛋,不是胁迫你们相助吗?
  “是呀!”
  “帮倒忙你们总该会吧?”
  “帮谁的倒忙?”闹江蚊没会意过来;
  “帮那些混蛋的倒忙。消息真真假假,两面通风报信,重要
时刻倒拖一把,甚至倒打一耙。这些把戏,你们不会变吗?”
  “咱们是行家。”
  “好,敬行家一碗酒。”熊海干了一碗酒:一如不及早反击,
等他们愈聚愈多,那就来不及了,日后哪有好日子过?跟随他
的人,也感到不光彩呀!”
  眼线只注意前来府城的人,不理会离开府城往北走的旅
客。
  从府城北行前往桐城,第一站须经过集贤(脊现)岭。再往
北,第二站是月山。
  许家大院距集贤(脊现)关不还,一在山上一在山下。集贤
关目下府衙并没派有丁勇驻守,仅有十几个老了勇看管,在关
下的官道旁,有一座小村落,建有一座相当美观的大凉亭;供
应旅客茶水。
  小村落距许家大院不足一里,凉亭正是监视往来往客的
位佳位置,城仅十六八里。也是欧脚喝口茶谕好地方,丐在
村店购买食物,养足精力之后,一口气可以赶到府城。“。
  霸王许威在小村和月山两站,都派有眼线监视,注意从桐
城来的旅客,是否有一男两女。
  眼线只知道天斩邪刀要从桐城来,没留意往桐城走的旅
客了。
  注意了也无法发现岔眼的旅客是谁,他们并不认识天斩
邪刀。北面来的人如果年轻,就会受到盘间,甚至检查行囊,搜
身看是否有兵刃暗器。
  近午时分,两个少年村童通过凉亭往北行。
  然后是一个黑脸膛壮汉,挑了两个大谷箩,头戴斗笠,甩
升文步任北走,一看便知是附近村落的村民,从城里买日用品
返家。
  眼线共有五个人,对放童村毫不在意。
  里外的许家大院,派有专人与凉亭时踉线保持联络,用信
号与音响交换信息,两个时辰派人瓜代。
  远出里外,壮汉与两村童走在一起了。
  再远出三四里,路左的树林传出一声鹰呜。
  这里是小山丘起伏的蔽地,官道弯弯曲曲视线难以及远,
天上白云悠悠,有不少苍鹰回翔。鹰不可能在林中发出呜声,
行家一听便知是信号。
  三人往树林一钻,官道前后没有旅客发现他们。
  五个到凉亭接班的人,全都带了刀剑,只要往路中一站,
旅客哪敢不接受盘查?
  “实在用不着如此劳师动众。”一个留了鼠须的接班人,极
不情愿地发牢骚:“派两个人在院外的岔路口,岂不省事多多?
江湖人的气质,化装易容也掩不住的,看到可疑的人再盘查,
犯不着像劫路的在这里张声势,咱们成了拦路小走卒啦!”
  “别埋怨了,孙老哥。”交了班的一位大汉说:“派往月山镇
的人才辛苦呢!人手少,夜间还得负责伏路。亡命的人通常走
夜路,白天输值算不了甚么。”
  “白天用不着派这许多人呀!好好歇息,晚上也有精神些,
日夜输值实在很累人。”
  “你可以偷懒,在亭子里睡一觉呀!我们回去了,小心些。”
  “小心个屁。“
  你瞧,北面有人来了。
  里外道路转弯处,有三个人影正绕过弯道。
  “咦!一男两女。”孙老哥惊呼。
  “可能是正主儿来了。”
  “废话,月山镇并没有消息传来/另一个长了一双金鱼眼
的人说:“走吧!没有我们的事,交班啦!回去得好好喝几杯老
酒。”
  “等一等。晤!恐怕真是正主儿来了。”
  “晤!是有点不对。”
  远远地,三个衣着丽都的人,正像游山客=样,慢吞吞迈
步,渐来渐近。
  真是一男两女,符合他们要捉猎物的特征。
  扮挑谷箩的壮汉是桂星寒,两个小村童是两位姑娘。
  逃走逃不掉灾祸,反击是自保的上策。当然,反击需要具
有实力。
  反击如不及早,等对方的人愈聚愈多,受胁迫的龙蛇也将
愈来愈多,就永远没有反击的机会了,逃亡之路,也将愈来愈
凶险。
  飞天夜叉与葛春燕采取联合阵线,力劝桂星寒趁早反击,
对方居然迎头截住,再不反击,就会被迫到天尽头,日子难过,
凶险日甚。
  桂星寒也的确忍无可忍啦!立即准备反击计划。
  不能在府城内反击,官府可能被逼封城。
  钻人树林,林内已有人相候。
  “咦!是你呀?”桂星寒完全明白了,拍拍飞天夜叉的肩膀:
  “难怪你消息灵通,我还真以为你能未卜先知呢!把戏拆穿
啦!”
  是飞天夜叉的男随从,扮成村夫,推了一部盛农具的板
车,车上有木箱谷箩,里面藏有他们的刀剑、行囊,早一个时辰
便在此相候了。
  “他的绰号叫神熊。”飞天夜叉正式替双方引见:“姓熊,名
海,是家父的田庄采办。”
  飞天夜叉的两位男女随从,其实算是她的保嫖。神熊熊
海,就是那位使用降魔柠的男随从。女随从叫飞鸳乔惠,目下
仍留在城中,与其他十二位男女潜伏在城内外,不管其他闲
事,只负责采道传讯。
  她这些随从,都与桂星寒见过面,只是不曾相聚在一起,
始终不曾交谈过。
  神熊曾经与桂星寒交过手,一照面便被桂星寒用技巧摆
平了。表面上他输得不服气,以后却心服口服。但他也颇为自
负,对桂星寒再三采取逃避的表现不以为然,因此对激使桂星
寒反击的事,进行得非常热心。这次,他总算如愿以偿了。
  “公子爷,要不要把人手集中,神熊兴奋地问。”
  “不,咱们人手少,要和他们玩技巧。”桂星寒胸有成竹:
~我诚恳地请你们在旁暗助,但千万不可暴露身份。现在,请你
把所知道的情势告诉我。”
  十个人把大路堵死了,十双怪眼涌起既迷惑,又兴奋的神
情,目迎缓步而来的一男两女。
  男的英俊修伟,穿的却是一袭大袖飘飘,黑得令人心中发
毛的怪博袍“
  说袍,袍是双层的。长衫,衫是单面的。天气暖和不宜穿
袍,但这人的确穿袍,走动间衣袂飘动,可以隐约看到内层是
大斑灰颜色,充满妖异诡怪气氛。
  如果晚上翻转穿,便会失去人的形态。
  两位姑娘正相反,一色月白底翠蓝云雷图案花边劲装,一
般高,一般美,像是双胞胎姐妹花,曲线玲玫透凸,令男人一看
便心跳加快,剑系在背上,腰问有百宝羹。外面披了同一质料
图案的薄绸大髦,走动间飘飘若仙,十分养眼。
  背系的剑,可就不养眼了,会令人害怕。飞天夜叉的剑穗,
发出五彩的光泽,那是她的剑名标志:轻虹宝剑,武林十大名
剑之一。
  桂星寒的天斩邪刀,斜悬在左腋下月r是读书人佩剑的方
式,他佩刀代剑。
  经过长期逃窜生涯,他们与华丽的衣着绝缘,一旦改装,
像是脱胎换骨。
  两位姑娘最高兴,年轻的少女哪能不爱美?
  瞥了拦路的十名骤悍大汉一眼)桂星寒将欢手往身唐一
背,斯斯文文踱着方步,往中间昂然直闯。  ”
  两位姑娘一左一右,也神气地迈进。
  “站住!”中间为首的豹头环眼中年人,喝声像沉雷,眼中
有疑云:“亮名号。”
  双方都携刀带剑,用江湖口吻喝问理所当然。如果向一个
村夫喝叫亮名号,笑话闹大了,村夫听不懂,大多数的人不知
名号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拦路盘查的人,只知道要查一男两女三个逃犯。逃犯
当然会化装易容掩去本来面目,不然岂能称“逃”?决不可能大
摇大摆公然亮相。
  这一男两女;哪像是被锦衣卫追杀的逃犯?
  “你们,干甚么的?劫路?混蛋!”桂星寒的嗓门更大,更神
气,气大声粗,威风凉凛。
  他那身怪黑袍,已经令人心中发寒,再横眉竖眼大骂,真
有慑人心魄的魔力。如果不是相貌英俊,呈现的形象就可以称
魔鬼。
  “去你娘的!”中年大汉也目骂:“太爷要盘查你们的底细,
要知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们最不愿,最害怕,最不敢招惹的人。”桂星寒直
逼近至三尺内:“好狗不挡路,滚到一边凉快去,还来得及保住
你们的命。”、
  “你……你是……”大汉气慑,退了一步。
  “天斩邪刀“。
  “飞天夜叉。”飞天夜叉拍拍酥胸。
  “凌云飞燕。”葛春燕也神气地第一次亮名号,神情极为得
意。
  十个人并不怎么吃惊,仅略感意外。
  “就找你们。”中年大汉迅速拔剑:“家主人正在等你们,最
好乖乖跟我们走,不然……”
  “不然怎样?”
  “把你们抬回去。”
  “你们的主人是谁?厅
  “霸王许威。”
  “去叫他来,我要间他愿意挨我多少刀,去!”
  中年大汉怒火上冲,大喝一声,进步出剑,锋尖闪电似的
疾攻右肩井,要先毁右手。
  桂星寒扭身切入,比对方的剑快三倍,一把扣住大汉握剑
拘手腕,一转身,左上臂撞上了大汉的手肘,有骨折声传出。
  “去你的!”他沉叱,左腿一抬,踢在大汉的后臀上,右手同
时松开。
  “哎……”大汉狂叫,会飞,飞掼出两丈外,撞翻了一个同
伴。
  同一瞬间,九大汉纷纷撤兵刃、
  同一刹那,两位姑娘像母大虫,剑劈掌飞冲人人丛,长久
郁积的怨气爆发,手下绝情大开杀戒,虎入羊群剑到人倒。
  小村的村民惊得魂不附体,家家闭户鸡飞狗走。:、
  留下两个重伤的人做活口,八具死尸散布面积,仅有三丈
方圆,可知被杀的速度十分惊人,十条好汉不堪一击,一冲惜
便云收雨散。
  许家大院人声鼎沸,人群涌出。
  大院通向大道的小径,长度不足一里。等大群高手抵达半
途,杀神已在叉路口等候他们了。
  四十六个人在岔路口,把桂星寒三个人团团围住了。
  “霸王许威身边,有六个人保缥,其中最主要的是天残地
缺,这两个人也是许家大院的守护神。
  霸王许威的霸王鞭,重量可能超过十二斤,如果单手使用
能挥舞自如,真可以称霸王之勇了,一鞭下砸,磨盘大的巨石
也将碎‘如意粉。
  看了桂星寒阴森黑沉的怪异打扮,这些人还真有点心中
发毛,不敢贸然发动攻击。
  他们已经看到半里外,凉亭前大道中的尸体,以理上的威
胁相当大,冲上的勇气大打折扣:
  “该死的狗东西!你杀了老夫派在凉亭的人?”霸王许威愤
怒如狂,快要气疯了。
  “不错。(桂星寒却笑吟吟一团和气。
  “为何?”
  “他们该杀。”
  “老夫……”
  “是你派他们送命的。”
  “混蛋!你们……”
  “我,天斩邪刀桂星寒。你为了三千两银子,要杀我们三个
人,去向锦衣卫领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明白你该死的理由
了吧?”
  一亮名号,霸王的气焰减弱了许多。
  “你找死,你送上门来了,我要把你砸成肉泥,我要……
霸王许威爆发出一连串怒吼。
  “就凭你们这四十几个人?”桂星寒截断他的怒吼,轻蔑地
指指四周的人。
  “我霸玉许威一个人就……”
  “老狗,你没问锦衣卫打听有关在下的事?”
  “甚么事?”
  “在下与锦衣卫结怨的经过。”
  “有间的需要吗?”
  “有,不问,那是你的不幸。”
  “为何?”
  “在河南新郑,京都紫禁城那位皇帝,甫巡回老家,他们惹
火了我天斩邪刀。在上万御林禁军,数百锦衣卫侍卫的重要保
卫下,我天斩邪刀杀得进去,冲得出来,皇帝不敢在河南停留,
十万火急逃往湖广老家。”桂星寒声如沉雷,字字震耳欲聋。
  一声刀啸,怪异的天斩邪刀出鞘。
  “你们这区区三五十个人。”他继续夸大地乱吹,刀徐徐环
指:“比上万御林甲士勇敢吗?不客气他说,还不配杀来祭刀,
禁不起三下五下切割。瞎了你的狗眼,事先不打听打听,胆敢
派人拦路劫杀,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我就砍下你的狗头成全
你。”
  他这一番夸大的话,吓坏了不少人。
  霸王许威弄不清他的话是真是假,但锦衣卫出动许多人
手,不借破例出重金悬赏是事实,如果天斩邪刀容易对付,这
笔空前庞大的赏金,恐怕早就被人领走了,还轮得到他霸王许
威检查?
  情势已不容许退缩,马行狭道船抵江心。
  一声怒吼,霸王鞭举起了。
  这瞬间,天残地缺老规矩先行扑上了,双头铁拐攻下盘,
狭锋刀啼出满于弧光。
  桂星寒黑袍陡然缩小,似乎已隐入刀光中,天斩邪刀从中
间贯人,从狭锋刀与铁拐的几微空隙中,贯穿、切入、怒张。
  刀风锐啸似龙吟,烙渭光华猛然收敛。
  双旋铁拐飞旋而出,贴地乱飞沙石滚滚。
  狭锋刀连着一条手臂,抛掷出两丈外。
  “天斩邪刀!”沉叱声震耳欲聋。
  刀光再闪,再次怒张。
  分向两方冲出的人影,终于冲倒在地,血腥刺鼻,剖裂的
身躯在尘埃中挣扎。
  天残的右手随刀飞走了,然后是右肋大开裂/
  地缺的双头拐早已失手抛出,然后脑袋飞起三尺高。
  桂星寒抱刀屹立如天神,虎目冷电湛湛狠盯着霸王许威,
嘴角有冷酷的笑意。
  两位姑娘两支剑,在他身后戒备,准备应付身后人群的围
攻,冷静的神情令众人却步。
  “你这狗屁霸王,冲上来!”桂星寒沉叱,天斩邪刀向前一
拂。
  举起霸王鞭的霸王许威,僵在当地脸色死灰。本来应该在
天残地缺冲上攻击之后,随后加入行致命一击的,岂知天残地
缺一上去就完了,失去随后乘隙加人的机会、机会已在稍纵之
下即逝了。
  另四位保嫖不得不上了,怒吼声中,四支剑吐出四道雷
电,一拥而上。
  月白色的淡淡身影,从桂星寒身后倒翻腾凌空飞越,两支
剑在飘落四保嫖身后的刹那间,已先一刹那化为电虹下射,各
贯入一名保缥的背项。
  剑光再旋,人影飘落,各划过一名保嫖的腰背/将腰割断
了”。
  桂星寒庞大的黑色身影、恰好从白影上空飞越,天斩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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