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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侏罗纪公园2 失落的世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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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凯利在想,不知那个长胡子的人了解到这些情况之后会得出什么结论。她心想,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知道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情况。不过,那个人看上去比较懒。他从来也没有想到凯利和阿比正在为莱文博士干一些事。

  长胡子的那个人此刻根本没有看他们,而是看着学校大门方向。他们走到街的尽头,坐在一张长凳上等公共汽车。

  《侏罗纪公园2—失落的世界》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

  第八章 标牌

  小雪豹把瓶子从嘴里吐出来,身体向后一滚。来了个四脚朝天,并轻轻叫了一声。

  “它是想得到爱抚。”伊丽莎白·格尔曼说道,

  马尔科姆伸手抚摸它的肚皮。小雪豹翻过身。在他的手指上咬了一口,疼得他叫起来,

  “有时候它就这样。”格尔曼说道,“多姬,你这个坏东西!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尊贵的客人呢?”她抓住马尔科姆的手,“皮没有破,不过我们还是应当清洗一下。”

  现在是下午三点,他们是在旧金山动物园的白色研究实验室里。伊丽莎白·格尔曼是这个实验室最年轻的主任。由于要汇报她所发现的情况,她推迟了下午给小雪豹喂食的时间。马尔科姆看他们喂一只小猩猩的时候,那小东西像婴儿似的往外吐。他还看了小考拉,然后才来看这只非常可爱的小雪豹。

  “真对不起了。”格尔曼说着把他带到一个水池旁边,甩肥皂给他擦了擦手,“我认为你这个时候来很好,因为上正常班的人员全都开周末例会去了。”

  “为什么?”

  “因为大家对你给我们的那个材料很感兴趣,伊恩。很感兴趣。”她用毛巾替他把手擦干,然后又仔细地看了一番,“我想你是会活下去的。”

  “你发现了什么?”马尔科姆问道。

  “你得承认,这个发现很有刺激性。顺便告诉你一下,是从哥斯达黎加来的。”

  马尔科姆毫无表情地问道:“你说这个干什么?”

  “因为现在有许多谣传,说在哥斯达黎加发现了以前未曾发现过的动物。这肯定是一种未知动物。伊恩。”

  她领他走出小动物护理室,走进一个小会议室。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把手杖放在桌子上。她把灯光调暗,啪嗒一声把幻灯机打开。“好了,这是我们开始实验之前,你的那个原始材料的特写镜头。你可以看见,它是一块动物肌体组织,已经严重坏死。它宽四厘米,长六厘米,上面拴着一个二厘米见方的塑料标牌。这块组织是用刀子割下来的,不过刀子不快就是了。”

  马尔科姆点点头。

  “你会用什么呢,伊恩?折叠小刀?”

  “大概吧。”

  “好吧,我们先来看这个组织样本。”换了一张幻灯片。马尔科姆看见一张显微镜下拍的幻灯片。“这是浅表皮层的组织切片。这一块块边缘不齐的地方是死后组织坏死对皮肤造成的破坏。但是,有趣的是它的表皮细胞的排列。你将注意到染色细胞,或者叫色素细胞的密度,从切片上你可以看出,这儿的染色细胞和这儿的红色素细胞有所不同。从总的情况来看,它像是蜥蜴类或是钝喙蜥属。”

  “你是说蜥蜴?”马尔科姆说道。

  “是的。”她答道,“它样子像蜥蜴——当然这张照片上的不很像。”她指了指幕布左半边的一个地方。“你看见这儿的一个细胞剖面没有?有淡圈的这个。我们认为这是肌肉。染色细胞既可以开又可以闭。也就是说,这只动物可以改变颜色,像只变色龙。你看见这儿的一个大椭圆形没有?它的中间呈灰白色。这是股嗅腺孔,其中央部位有一种蜡状物质,目前我们正在对它进行分析。但我们认为这是只雄性动物,因为只有雄蜥蜴才有股嗅腺。”

  “我明白了。”马尔科姆说道。

  她换了一张大幻灯片。马尔科姆看见了一个海绵状物质的特写镜头。“往深层去。从这儿我们看见表皮下几层的结构。严重变形,因为这个动物受到梭状牙疱杆菌感染产生了气泡,使得它全身胀了气。但你可以看出它的血管——看,这儿一个——这儿还有一个——它们的四周都有平滑的肌肉纤维。这不是蜥蜴所具有的特征。也不是任何爬行动物的特征。”

  “你是说它像是热血动物?”

  “是的。”格尔曼说道,“不一定是哺乳动物,也许是鸟类,很有可能是一只死鹈鹕之类的东西,哦,我也说不清。”

  “唔……”

  “不过鹈鹕的皮肤可不是这个样子。”

  “是啊。”马尔科姆说道。

  “也没有羽毛。”

  “唔……”

  “现在,”格尔曼说道,“我们已设法从血管内壁空间取出极少量血样。很步,但用来进行显微分析已经绰绰有余,看这个。”

  又换了一张幻灯片。马尔科姆看见的是一大堆细胞,其中主要是红细胞,偶尔有几个白细胞。整个画面看上去乱糟糟的。

  “这不是我的研究领域,伊丽莎白。”

  “呃,我只是想给你看看最精彩的。”她说道,“首先,是这些成核红细胞,这是鸟类的特征,而不是哺乳动物的特征,第二,畸形血红蛋白跟其他蜥蜴的几对基本细胞大有区别。第三,变异的白细胞结构,我们没有足够的材料来进行确定,但我们认为这个动物具有异乎寻常的免疫系统。”

  “这是什么意思,“马尔科姆耸耸肩说。

  “我们不知道,从样本上也看不出更多的东西,顺便问一句,你能弄些这种样本来吗?”

  “也许能弄来。”他说道,

  “从哪儿,从B场地?”

  马尔科姆显得迷唐不解。。B场地?”

  ‘帕耍这是这个标牌上的凸花标记。”她换了一张幻灯片。“伊恩,我看这个标牌很有意思。在我们动物园里,我们一直在给动物装上标牌,所以我们对于世界上销售的普通标牌都很熟悉。谁也没有见过这种标牌,看这张,是放大了十倍的。这个标牌实际只有拇指指甲盖大小。它的外层是一层塑料面,是用一个有泰富隆涂层的不锈钢夹从另一面固定在动物身上的。这个夹子很小,是用于幼小动物身上的。你刚才看见的是只成年动物,对吧?”

  “好像是。”

  “所以这个动物带上这块标牌有不少时间了,从它很小的时候就带上了。”格尔曼说道,“从它的磨损情况来看,这种判断是有道理的。你看它上面坑坑洼洼,这就不同寻常了。这种塑料有很强的耐磨性能,是我们用来制造橄榄球帽的材料,坚硬无比,一般性的磨损不可能造成这种坑坑洼洼的情况。”

  “那是怎么造成的呢?”

  “几乎可以肯定是化学反应,像是接触到酸,比如是喷洒的酸所造成的。”

  “像是火山中喷出的东西?”马尔科姆说道。

  “有可能,尤其是从我们所了解的其他情况来看。你看这个标牌相当厚一实际上有九毫米厚。中间是空的。”

  “空的?”

  “是的,它是中间空的。我们不想打开它,所以对它进行了X射线透视检查。现在看这一张。”她换了一张幻灯片。马尔科姆看见这只标牌里面是一些线和立方体。

  “看来受腐蚀很严重。这再次说明可能是酸性物质的作用。这个东西是什么,已经毫无疑问了。它是一只无线电标牌,伊恩。也就是说,这只不寻常的动物,这只热血蜥蜴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是上了标牌的,而且是从生下来就有专人饲养的。这种情况使得这儿的人感到不安了。有人在饲养这种东西,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一点儿也不知道。”马尔科姆答道,

  伊丽莎自·格尔曼叹了口气。“你是个撒谎的混蛋。”

  马尔科姆伸出手说:“能把样本还给我吗?”

  她说道:“伊恩,我讲了这么多,你就要走?”

  “样本呢?”

  “我觉得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我会解释的,我答应你。大约两个星期之后,我请你吃午饭。”

  她把一个银箔小包朝桌子上一扔。他伸手把它拿起来放进衣袋里。“谢谢,伊丽莎白。”他站起来准备走,“我也不愿意就此告辞,可是我得马上去打个电话。”

  他朝门口走的时候,她说道:“顺便问你一下,伊恩,它是怎么死的?这只动物。”

  他停住脚步。“你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我们在切取表皮细胞的时候,在外表皮层下面发现几个异体细胞。别的动物身上的细胞。”

  “说明什么呢?”

  “这是你看到两只动物打架时候的典型情况。他们互相间有摩擦,所以细胞被挤压到表皮层里去了。”

  “是的。”他说道,“尸体上有打斗的痕迹,这只动物受了伤。”

  “你还应当知道,它的血管有慢性收缩症状。这个动物当时很痛苦,伊恩。不只是因为打斗中受了伤。那个伤在死后不久就消失了。我说的是长期的、慢性的痛苦。无论它生活在什么地方,它的周围环境都非常不利,非常危险。”

  “我明白了。”

  “所以我才要问你。一个带着标牌的动物为什么会生活得如此痛苦?”

  在动物园入口处,马尔科姆环顾四周,见没有人跟踪,就在一个公用付费电话亭里给莱文打电话。那边是自动录音电话,莱文不在。怪事,马尔科姆心想,你想找他的时候,他总是不在。大概又是领他那辆被扣押的法拉利车去了。

  马尔科姆挂上电话。朝自己的车走去。

  《侏罗纪公园2—失落的世界》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

  第九章 索恩

  工业园区最尽头的汽车修理厂那轧制的金属大门上写着“索恩机动野外作业系统”几个大黑字。左边是一扇通常出入的门。

  阿比按了按小栅格盒上的按钮。

  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走开!”

  “是我们,索恩博士,是阿比和凯利。”

  “哦,好的。”

  咔嚓一声,门慢慢地打开了。他们走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是个硕大的工棚,工人们正在改装几辆汽车。空气中可以闻到乙炔、机油和油漆的气味。

  凯利看见正前方有一辆车顶被拆掉了的墨绿色福特牌探险者式小汽车。两个工人站在梯子上,正把一块黑色的太阳能电池板往车顶上装。车子的发动机盖是掀开的,它的六缸发动机已被卸下,工人们正向车上装一台小型新式发动机——它看上去就像个光泽黯淡的铝合金圆形鞋盒。还有些人正把一只又宽又平的休斯式逆变变压器搬进来,准备装到发动机的顶端。

  凯利看见右边有两辆活动房屋式的科学实验用拖车,在过去的两个星期里,索恩手下的工人一直在忙着装配这两辆拖车。它们不同于人们通常用于周末度假的那种活动房屋拖车。其中那辆大的非常豪华。它的大小几乎相当于一辆公共汽车,车上除了各式各样的特种科学仪器,还有可供四个人生活和睡觉的设施。这辆叫做“挑战者”的拖车设计得独具匠心,把它停下来之后,它四面的车厢板可以向外推,这样它的内部空间就相对扩大了,

  “挑战者”上有一个特制的折叠式通道与第二辆拖车相连,第二辆拖车比较小,是拖挂在第一辆后面的。它上面除了实验室设备外,还有一些高技术尖端设备,不过凯利还不知道它里面究竟是些什么东西。此刻,它几乎被从顶部喷射出的瀑布般的焊接火花完全罩住了。尽管这儿是一派繁忙——她可以看到车里面也有人在干活,所有的凳子、椅子及其衬垫材料都还在车子外面的地上——可是看来这两辆车还远没有完工。

  索恩站在工棚的中央部位,大声对在那辆小拖车顶上的电焊工说道:“加油啊,伙计们!我们今天得把它干完呢!埃迪,我们走吧。”他转过身,又喊起来;“不。不,不是那样。看图纸!亨利,那根撑子不能平放,要斜放才有劲。看看图纸!”

  道克·索恩五十五岁,头发花白,腰粗得像木桶。要不是那副金属丝边框的眼镜,他看上去简直就像个退休的拳击运动员。凯利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索恩竟然会是个大学教授。他身材魁梧健壮,生性好动。

  “他妈的,亨利!亨利!亨利。你听见我讲话没有?”

  索恩又骂了一声,并向空中挥了挥拳头。他转过身对两个孩子说道:“这些家伙,他们就这样帮我干活。”

  这时从那辆福特车上发出一道像闪电般的白光,靠在发动机盖上的两个人跳着躲开了,车顶上冒起一股刺鼻的烟气。

  “我跟你们说什么来着?”索恩大声喊道,“接地!要先接地!我们加的电压很高,伙计们!你们要是不当心,是要被烤糊的。”

  他回过头看了看两个孩子,然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们根本就不懂。”他说道,“那个‘熊见怕’是很厉害的防卫系统。”

  “‘熊见怕’?”

  “这是莱文给它取的名字,是他开玩笑的一种方式。”索恩说道,“其实,几年之前我就为黄石公园的管理人员设计过这种系统,因为那儿曾发生过多次熊钻进拖车活动房屋的事件。只要扳一下开关。这车子的外壳就会产生一万伏的电压。啪啪啪!把熊吓得不敢沾边。这么大的电压能把这些家伙从车顶上掀下来。然后呢?由于这些人的愚昧无知,我就要吃工伤事故赔偿的官司了。”他摇摇头,“怎么样?莱文呢?”

  “我们不知道。”阿比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今天没有给你们上课?”

  “他今天没有来。”

  索恩又骂骂咧咧起来。“可是我今天要他来看一下最后的修改方案,下一步我们就要进行野外试车了。他应当今天回来的。”

  “从哪儿回来?”凯利问道。

  “哦,他到野外考察去了。”索恩说道,“他为此感到很激动。是我为他提供的装具——我把最新的野外作业背包借给了他。他要的东西总共四十七磅就解决问题了。他很满意,是星期一走的。已经四天了。”

  “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呢?”索恩说道,“他不愿意告诉我,我也就没有追问。你知道,他们这些人现在都这样。跟我打交道的科学家都是神秘兮兮的。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都怕自己的成果被别人窃取,或者遭到起诉。这个现代社会呀!去年,我为去亚马逊河考察的人建造了一些设备,我们给设备加了防水功能——这在亚马逊河流域的热带雨林中是很有用的——因为电子设备一旦受潮就无法使用了——可是那位负主要责任的科学家却横遭指责,说他是滥用经费。防水!有些大学的官僚说那是‘没有必要花的一笔开支’。我跟你们说吧,这是神经病。神经有毛病啊!亨利——你听见我跟你说什么了没有?斜过来放!”

  索恩挥动着胳膊,大步从工棚里穿过。两个孩子跟在他的后面。

  “哎,哎,看看这个。”索恩说道,“我们为他改装这些野外作业用车已经有几十月了,现在终于快完了。他要轻便的,我就给他造轻便的。他要坚固的,我就给他造坚固的——又轻便又坚固,合情合理,但是他的要求不那么容易达到。可是我们呢,使用了一定量的钛以及蜂碳结构,把事情办成了。他要求不使用汽油,不用栅式蓄电池板,我们也都做到了。他终于如愿以偿了:一个坚固轻便的实验室,可以在没有汽油,没有电的地方使用。现在都做成了……我简直不敢相信。他当真没有去给你们上课?一

  “没有。”’凯利答道。

  “这么说,他失踪了。”索恩说道,“妙哉,太妙了。那我们的野外试车怎么办?我们本来准备把这两辆车拉到外面去两个星期,要测试一下它们的性能。”

  “我知道。”凯利说道,“我们已经得到家长的同意,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也可以去的。”

  “可是现在他人不在。”索恩有点来火地说,“我想我应当想到这一点的。这些富家子弟,太随心所欲了,像莱文这样的家伙的确是给宠坏了。”

  这时候突然从上面掉下一个金属笼子,哐当一声落在他们身边的地上。

  索恩向旁边一跳,“埃迪!他妈的!你注意一点好不好?”

  “对不起,道克,”在头顶上方椽子上的埃迪·卡尔说道,“设计要求是,在每平方英寸一万两千磅的压力之下不变形。所以我们只好这么干。”

  “好吧,埃迪。不过我们人在下面的时候你可别这么干!”索恩弯下腰击看了看那只用一英寸粗细的钛合金棒制成的圈形笼子。这么个摔法它依然完好无损。它很轻,索恩一只手就把这只直径四英尺。高六英尺的笼子举起来了。它看上去像一只大鸟笼,上面有一扇可以双向开的门。门上装了一把大锁。

  “这是干什么用的?”阿比问道。

  “这个嘛。”索恩说道,“是那边那个东西的一部分。”他指了指工棚那一头。那地方有个工人正在堆放一些可伸缩的铝型材。“高架隐蔽所。准备在实地安装,这个台子建成后结构非常坚固,有十五英尺高。顶部还要装个遮蔽棚,也是折叠式的。”

  “观察什么用的?”阿比问道,

  “他没有告诉你们?”索恩问道,

  “没有。”凯利答道。

  “没有。”阿比也这样回答。

  “唔,他也没有告诉我。”索恩摇摇头说,“我只知道他要求把一切都造得非常坚固,又要轻便又要坚固。真拿他没办法。”他叹了口气,“我没有去做学问,真是上帝保佑了。”

  “我原来以为你是做学问的呢。”凯利说道。

  “以前是,”索恩很痛快地说遭,“现在我是在搞制造。我不是耍嘴皮子的。”

  了解道克·索恩的同事都说他退休以后的生活非常快活。他是一位应用工程学教授,也是异型材料方面的专家。他在应用科学方面很有钻研精神,而且非常喜欢自己的学生。他在斯坦福大学讲授的最著名的课程是结构工程学101a。学生们都把这门叫做“索恩问题”,因为索恩总是对班里的学生不断提出一些在应用工程学方面具有挑战性的问题:有些问题已经成了在学生中流传的故事。例如,厕所卫生纸危机问题,索恩要求学生从胡佛塔上扔一纸箱子鸡蛋下来但又不能把鸡蛋打碎。他们只能用卷筒卫生纸中间的硬纸板芯子作为衬垫,结果弄得胡佛塔下面的广场上到处都是打碎的鸡蛋。

  还有一次。索恩要学生制作一把供体重两百磅的人坐的椅子,但只能用纸杆Q牌棉签和线作材料。有一次,他把期末考试的答题纸吊在夭花板上,然后给学生一只盛着一磅甘草的纸鞋盒以及一些牙签,让他们想办法把答题纸拿下来。

  课余时间,索恩常常担任材料工程法律问题方面的专家证人。他是研究爆炸、飞机失事、大楼倒塌和其他灾难性事故方面的专家。与真实世界的实际接触使他更加明确地认识到,科学家需要尽可能拓宽自己的知识面。他曾经说过:“如果你不懂得历史学和心理学,你怎么能替别人搞设计呢?不可能的。虽然你的数学公式也许正确无误,可是人们可能会把它给弄得一塌糊涂。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那就等于是你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

  讲课的时候,他总是引用柏拉图、查卡·祖鲁、爱默森和庄子等人的话。

  索恩是一个很受学生欢迎的教授——他提倡普通教育——可是却发现自己与潮流不合拍。学术界正朝着知识日益专业化的方向发展,所使用的术语也日益令人费解。在这种气候条件之下。受到学生的欢迎是知识浅薄的表现;对真实世界发生兴趣是智力低下的证明,是对理论的漠不关心。最后,是他对庄子的兴趣把他推出了大学的大门。在一次系里开会的时候。他的一个同事站起来说:“某个神秘的中国牛皮大王其实对工程一窍不通。”

  一个月之后,索恩便提前退了休,他很快就办起了自己的公司。他对自己所干的这一行非常满意。可是他却和学生失去了联系,这就是他喜欢莱文的两个小助手的原因,这两个孩子很聪明,很热情。他们还比较小,所以学校还没有毁掉他们对学习的兴趣。他们还可以用自己的脑子,在索恩看来,这显然说明他们还没有完成正规教育。

  “杰里!”索恩大着嗓门对在车顶上的电焊工说道,“支撑杆要两边平衡。记住要做破坏性试验!”索恩指了指地上的一台监视器。

  监视器的屏幕上是科学试验车撞在栏杆上的电脑图像。第一个图像是尾部碰撞的情况,接着是向侧面碰撞的情况,然后是它翻了个跟斗后碰撞的情况。每次碰撞它都安然无惑,没有受到多步损伤。这个电脑程序原本是那些汽车公司开发的,后来被放弃了。索恩把它弄到手之后对它进行了修改。

  “汽车公司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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