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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绝色宠儿-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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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他们又相拥着,纠缠了半天方才满足地睡去。

    后半夜,他突然大叫着,惊醒过来。

    月光与星光从窗外泄露进来,一室的银霜,他眼前,也是一片惨白和模糊。

    “铁将军……姐姐……丁嬷嬷……兰姨……”他目光呆滞,喃喃地念着这些曾经一度被他遗忘的名字。

    刚才,就在梦里,他看到了千军万马刀光剑影,看到了铁蹄奔腾杀声震天,看到了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看到了无边的硝烟,听到了不尽的哭声,还有……一人全副武装,骑着高马,手持长刀,砍断了一个人的头颅。

    那个人的头颅,就掉落在他脚边,怒不圆睁,死不瞑目……

    然后,是熊熊火光,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女子,唇边流着血,用一双凄厉的眼睛,看着他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最迟三十年,我青国一定东山再起……”

    “啊——”他又大叫一声,捂着心口,痛苦得不能自持!

    太可怕了!太沉重了!太痛苦了!想到这些事情,太痛苦了!他不想想起这些事情……

    可是,这些事情,一件件地杀进他的脑袋,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地上演,如此清晰,如此真实!

    他掩面,痛哭。

    就是这么突然,过去的一切,他全都想起来了——想起这一切,让他是那么的痛苦!

    为什么他要想起来呢?就那样在悬崖上掉下去,然后死掉,不就好了吗?为什么又被救活?为什么救活后又失去记忆?为什么失去记忆后又……他将手拿手,颤巍巍地看向旁边。

    他祈祷,他现在只是一人……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她就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月光照在她的脸庞上,她的脸庞那么沉静安详!

    他缓缓举起双手,看看她,又看看这双手,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到底在干什么?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他又一次、又一次重蹈过去的覆辙,只是这一次,更加无法挽回!

    十年以前,他也是在这样的夜里,被遗忘的仇恨惊醒,发现躺在她——一国、一族最大的仇人身边,那种无奈和痛苦,一直折磨着他!

    本以为不会再经历那种无奈和痛苦了,而过了整整十年之后,又是这样!

    他再次掩面,任由泪水流下来——这让他如何面对眼前的一切!

    一声呻吟过来,身边的她翻了个身,将手搭在他的身上,仍然沉睡着,没有醒来。

    她的碰触,令他慢慢停止了流泪,看向她。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面对她?他又该怎么面对自己?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曾经照满一室的月亮,已经西移,将他驱逐在月光之外,他的全身,都笼罩在黑暗中。

    他的思绪,他的心神,他的人生,再度陷入彻底的黑暗。

    没有声音。

    良久以后,他慢慢伸出手来,慢慢地伸向她的颈间——就像十年前那个夜里一样。

    只是那时,他还是孩子,没有杀她的能力,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双手已经十分有力,能够活生生抓住一头野猪,也能够……掐断她的脖子!

    他的大手,环上她的颈间,将那细致的脖子,掌控在手心。

    那么强大的人,脖子也是那么柔弱和细致,不堪一击,即使她现在醒来,也无法逃过他的双手!

    只要他的双手紧紧地收缩,她就会永远地沉睡,再也不会醒来——那样,国仇家恨就报了一半,那些死去的亲人、族人、国人、部下,也可以瞑目了,长久的仇恨和痛苦,也可以暂时得到平息!

    这才是最理智的做法!

    于是,他盯着她,慢慢收缩双手,她开始呼吸困难,开始微微地挣扎,睡得很不安稳。

    但是,她并没有醒来,这近在惊心的危机,似乎于她只是一个噩梦。

    过了一会,她开始发出痛苦的呻吟,喃喃着:“难……难……”

    听着这声音,他的心脏又一

    抽一抽地痛,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仿佛他这双手,掐的是自己的脖子,而不是她的脖子!

    月光又移动了,照在她的身体上,他看到,她的肌肤上还留着他的印记,那么的深,那么的清晰。

    而他的身上……痛楚涌上来,他不由自主地放开她,手指抚上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上,也留着她的印记。

    于是,这半年来,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又涌上心头……

    他回想着这些点滴,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掩面,一会儿揪住心口,就像疯了一样!

    他真的要疯了!与她在一起的那些可以称得上幸福的记忆,与过去那些地狱的经历,在他心里反复交替着、重叠着、斗争着,折磨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了!

    突然,腹部一阵剧痛,一股强烈的腥意涌上喉头,他猛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

    随后,他又痛得掉下床上,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抽搐。

    月光,又照在他身上了,他呆呆地看着那轮圆月,想,他可以就这样死去吗?

    他闭上眼睛,希望就此死去。

    可是,不管他心里再怎么痛,他都不会因此而死掉!

    鸡鸣,一声接一声地响起来,隐隐的狗吠,也隐隐地响起来——多么熟悉的声音!多少令人怀念的声音!

    再也不久,村里的人就会起床,做饭,日出而作——他和她,也过了这么一段悠闲的时光啊!

    很幸福的时光啊!

    他睁开眼睛,爬起来,擦掉眼角的泪,慢慢地穿上衣服,然后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天际隐隐泛白,天色朦胧的时候,他站起来,给她将被子掖好,然后走到门边,开门,看了她最后一眼,毅然走出去,关上门扉。

    走到村口的时候,他停下来,看了这世外桃源最后一眼,大步离开。

    他只能这么做了!

    她现在是“沙”,不是“独孤九劫”,“独孤九劫”是他的仇人,而“沙”是“难”的妻子。

    这个夜里,“难”已经死了,他是支离弥殇,支离弥殇要杀的是“独孤九劫”,不是“沙”。

    “沙”就这样活下去吧,永远不要再想起“独孤九劫”和“支离弥殇”的事——不要再经历和承受他在这一夜的痛苦!

    明明昨夜这么挣扎和痛苦,可现在,他心里却是无比的平静,什么都不再想。

    平时要走半个时辰的山路,他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走到了山路的尽头。

    走出山路,就是小镇,从小镇出发,再走大半天时间,就是县城——然后,他就会回到属于他的世界里了。

    天色已经濛濛亮了,很快就会天色大白了,她起床的时候,“难”真的不在了……

    他的视线,又模糊起来。

    等视线又恢复清明时,一个女子,出现在山路的尽头,静静地看着他。

    他走到那个女子的面前,女子跪下来,道:“殿下,微臣已经等您多时!”

    从旁边的树林里,也走出很多的人,跪在他的面前:“殿下,我们接你回去了!”

    他微微一笑:“兰姨,还有各位,起来罢,我们走吧,路,还长着呢!”

    说罢,他大步从他们中间走过去,走向他应该走向的地方。

    曲瘦兰站起来,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望着山路,眼里,闪着阴冷的光芒。

    “兰太傅!还不快走!”一声叱喝,惊醒了她。

    她赶紧跟上几步,道:“殿下,您就这么走了么?”

    支离弥殇道:“你不是来找我的么?如今已经找到了,还呆在这儿做什么?”

    她道:“独孤女帝呢?”

    支离弥殇目光如冰:“什么独孤女帝?这里没有独孤女帝!这里只有一个叫沙的普通妇人,军中铁律之一便是不得扰民,所以,你以及其他人,今后不得再问、再提、再过问、再插手这里的事,明白了吗?”

    曲瘦兰的目光沉下来:“臣,知道了!”

    她跟在支离弥殇的后面,不再多说一句,但心里却暗暗道,殿下,果然还是对她狠不下心来啊!

    既然殿下下不了手,那就让她来吧——她绝对不会放过独孤九劫的!



                  帝王之泪1

    夕阳西下,村里又是炊烟袅袅。

    “沙”坐在屋里的大石头上,看着天边的夕阳,久久不动。

    这屋前,已经很少有炊烟升起了,“难”不在,吃什么都索然无味,既然热食冷食都一样,那就没必要烧火。

    过了多久?他走了多久?她不知道,因为她几乎成了一个空壳。

    某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没有留下片言只语,屋里屋外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少了他一人。

    如果不是他的东西还摆在那里,她会以为他的存在只是她的幻觉,但——她知道不是!因为他的气息还留在这屋里,她的身上,还留着他的印记。

    她知道以他的身手,没有人可以让他凭空消失,他一定是自己消失的!

    为什么他要消失呢?她完全不知道,在过了那么久以后,她也不想知道了,因为,会习惯的——有他在,会习惯;没有他在,也会习惯,她现在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完全想不起来过去的事,创造出来的记忆又已经中止,她孤身一人,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关心。

    “沙娘子,到我家里来吃饭吧?你看你,又瘦了这么多,这样下去怎么行!来来来,赶紧来我家吃个饭,要不然,你以后就干脆住在我家得了,等难小哥回来……”将她救回来的大娘,担心她的状况,又来看望她了。

    “难”不会再回来了!她知道的,既然是他自己要走的,他又怎么会自己回来?

    但她没有告诉大娘,只是笑笑:“谢谢你,我已经吃过了,你赶紧回家吃饭吧。”

    大娘看着她,很是心疼:“唉,难小哥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我看实在不行,就去报官,让官府帮找找吧……”

    她笑笑:“大娘,他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回家里处理事情去了,你不用担心。”

    她只是随口说说,但说出口后,她忽然觉得真的是有这么一回事了。

    因为,冷静想来,他的来历恐怕不简单,有背景的人突然失去记忆,半年没有回去,一定会有人来找他的吧?或者,他迟早会找回去的吧?

    再仔细想来,她一定也是不简单的人物,那样的力气、身手、性情,还有上次那些一看到她就充满敌意和杀气的“职业”战士,一看便知大有来头,她若是普通人,又怎会招惹过那些人?

    所以,他会消失,并不奇怪,只是,他一声不响地突然消失,还是令她感到隐隐的愤怒!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大笑,被“丈夫”以这样的方式抛弃,她最大的感受不是痛苦,竟然是愤怒!

    在愤怒之后,才是痛苦和孤独,但这份痛苦和孤独,只会加剧她的愤怒!

    明明说过绝不分离,明明说过没有对方不行,可他,竟然就这样凭空消失,连半个招呼都没有,他把她当成什么?

    她不会为他痛哭,不会为他堕落,更不会耗尽自己的人生去寻找他——她拒绝成为任何人的附庸和陪衬!

    只是,他千万不要让她看到他,否则,她会杀了他——他们曾经说过,谁说话不算数,就死在对方手上!

    她是说到做到的人!

    大娘是真正的普通女人,听到她的解释,也释然了:“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是用担心了。我看难小哥也是好人家出身的,等他安顿好后,就会接你去享福了!”

    她微微一笑:“嗯,一定会的,所以大娘你就先回去吧。”

    大娘道:“那我就回去了,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们,别一个担着啊!这些果子是我们家果树上长的,给你拿了一些,你要记得吃哦……”

    大娘好心地唠叨了一阵后,留下一篮子果,回去了。

    她又一个人坐了很久,直到满天繁星,还是没有动一下。

    不知来处,不知归处,没有亲友,唯一的伴也走了,像她这样,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这里充满了他的气息,呆在这里,只是令她又怒又痛又孤独而已……

    独坐到天际泛白后,她终于起身,吃了些东西,然后将屋里他和她的私人用品,全搜了出来,烧掉。

    当屋里除了几件家具,什么都没有时,她终于两手空空地走出屋子,走出村子,彻底离开这里。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但她想,她没有了他,至少还有整个世界!

    世界之大,她总会有个来处和去处,不必为了那一个人耿耿于怀而恶待自己!

    平时需要半个时辰才能走完的山路,她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看到了山路的尽头,山路的尽头,是那个小镇,从小镇出发,大半天时间就能到达县城,从县城出发,就能到达更广阔的世界!

    但是——似乎有人要阻止她去更广阔的世界!

    前方的山林里,先后走出七八个人来,拦在她的面前。

    她面不改色,步履从容地前进,就像他们不存在。

    那些人看起来身手不凡,似乎早就想到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也没说一句话,直接从林子里扛出一门火炮。

    看到这门火炮,她的脸立刻沉下来:他们竟然打算用火炮对

    付她?

    左边是山顶茂林,没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躲藏,右边是悬崖山谷,也不是可以隐藏的地方,而山路狭窄,对方若是发射火炮,她确实插翅难逃!

    对方真是好大的来头,也很看得起她,居然动用这种超级兵器!

    绝对不能给他们机会!

    想到这里,她猛然加速,并拔出刀子,杀过去。

    “轰隆——”他们显然早有准备,她一动,立刻迅速敏捷地发了一颗炮弹过来。

    她似乎对这种炮弹的性能也很熟悉,一听到声音,迅速趴在地上,往前游窜。

    这种炮弹的射程大约十丈左右,只要她靠近他们,这炮弹就起不了左右了!

    “轰——”“轰——”“轰——”对方连续朝她发射了几枚炸弹,虽然没有一枚击中她,却也令她险象环生。

    但她还是很快地靠近他们,逃出炮弹的射程!

    他们人数不算太多,她有绝对的胜算,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对方的本意竟是炸死她,而是——压死她!

    炮弹的发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炮弹爆炸产生的碎片和烟气,混淆了她的视力,她没有发现,火炮的底部装了滑轮,在她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冲过去的时候,他们将那门火炮推了过来!

    这门火炮至少五六百斤重,体积将小路堵住了,这样一推过来,她上下左右,都无路可逃!

    而且,她前冲的速度,又是如此之快,想马上掉头,也并不那么容易!

    她迅速刹住脚步,转头后撤,但是,那门火炮被七八个大汉这样推着,速度也非常极,她还被火炮前端凸出来的炮管给撞到了——撞到的是她的后脑!

    一阵剧烈的痛楚从头部传来,她无暇顾及这份痛,全力冲刺,与火炮拉开约莫一丈的距离后,她猛然转身,站好,抓住火炮的炮管,翻跃到火炮身上。

    几个翻跃,她手握刀子,朝那些推着火炮的大汉身上刺下去。

    一刀刺中要害!伴随着一声惨叫,那个大汉倒了下去。

    她一鼓作气,又朝另一名大汉刺去,正中他手臂,他不得不放开火炮。

    其他几个人见势不对,也迅速放开火炮,转身就逃,她乘胜追击,打算将他们斩尽杀绝。

    然而,才追了一会,她的头部就疼痛难忍,还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只能放弃追击,在原地坐下来。

    此时,天已经亮了,远处隐隐传来人声,她知道,人们听到这样的炮击声,一定会过来看个究竟的,她虽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但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引人注意。

    于是,她强忍着疼痛站起来,把那名被她干掉的大汉尸首丢进右边的山谷里,然后又使尽全力,把那门火炮给推下山谷,这样,路上除了留下爆炸过的痕迹,就什么都没有了。

    此时,镇上的人已经近了,她无暇多想,迅速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后,进入那片可以藏人的树林。

    很多人赶过来查看怎么回事,对路上的爆炸痕迹议论纷纷,还前前后后地查找,但没看出所以然,没过多久就纷纷离开了,山路上又安静下来。

    但炮弹爆炸的声音,却还在“沙”的脑海里来回响彻,不断地撞击着她的脑海。

    她抱住头部,难受得蜷缩成一团。

    刀影重重,血花四溅,无数的惨叫,无尽的硝烟,无数的士兵厮杀在一起……她的脑海里,不断上演着一场场血腥的战争!

    似乎有一枚炮弹落下来,在她头上爆炸……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太阳爬上天空的中部,然后又慢慢地爬下去,往天空的西边而去。

    傍晚来临了,清风习习,拂着她的脸庞和发丝。

    几只飞鸟掠过,她猛然睁开眼睛,坐起来,目光煜煜如电。

    这是哪里?她环视四面半晌,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仰头,大笑起来!

    这笑声,气贯长虹,直达云宵,带着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狂傲——独孤九劫回来了!

    这个世界的统治者——独孤九劫终于苏醒了!



                  帝王之泪2

    “伙计,再来一壶烧刀子!”独孤九劫摇了摇空荡荡的酒壶,随手一丢,拍着桌子大叫。

    “来咧——一壶烧刀子!”伙计端上一壶烈酒,看着桌上已经空掉的四个酒壶,乍舌,“客官您真是海量!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连喝三壶烧刀子还脸不红的!”

    独孤九劫哈哈大笑:“我今晚可是一定要打破店里的记录!”

    这家小店挂块牌子说店里自酿的烧刀子是天下第一烈酒,店里喝酒最多的记录是六年前有一个客人连续喝了五壶,记录至今未被超过,如果有人能打破这个记录,酒钱免费。

    她路过这个小店,一看到这个牌子就来了兴致,喝个不停。

    比较怨天尤人哭器啼啼,不如大醉一场!

    恢复记忆之后,她从来那么痛恨过自己!为了区区一个欺骗她的男人,她竟然堕落至今!

    先是一口气被骗了九年,然后追杀这个骗子失败,最后还跟这个骗子当了半年的夫妻——只要想起她如何跟这个男人疯狂的缠绵,还说了那么多前所未有的甜言蜜语,她就羞愤得想一刀把自己的脑袋给砍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整整两世的时光,她竟然还是逃不过被男人玩弄的命运!

    可是,她绝对不会砍自己的——这样,就太便宜男人了!

    她要砍的,是那个男人的脑袋——他也对她说了那么多甜言蜜语,可他还不是跑了!

    她既然恢复了记忆,那个男人一定也恢复了记忆,真是可笑的命运!

    她边恨恨地在心里咒骂着,边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酒!

    很快,一壶酒又见底了,她不住地拍桌子大叫:“拿酒来!”

    第五壶酒端上来了,她就像喝水一样,不往地往嘴里灌,只希望自己能大醉一场,好让心中的羞愤减轻一点!

    这壶酒下肚,她的眼睛有些红了,眼神却还是清亮的。

    五斤烈酒下肚,她还是没能醉啊!

    虽然还想喝,可是,她肚子里已经很撑了,装不下这么多酒了。

    于是,她有点摇晃地站起来,朝店外走去。

    天已经黑了,外面一片冷清黑暗,没有街灯如昼,没有车水马龙,没有人群熙攘,没有人声鼎沸,她忍不住长长地叹息——这里终究不是中京,这样的孤寂,真让人难受!

    她走了几步,站在街道中央,久久不动。

    她从何而来,往何而去?该做何事?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是有意义的?

    思来想去,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就是——杀了支离弥殇,彻底抹去被男人玩弄的耻辱,彻底埋葬这段耻辱的历史,这样,她才能昂首挺胸地继续活下去!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才泛起淡淡的笑意。

    “哪个王八蛋敢挡老子的路!还不快滚开,小心打得你满地找牙……”在她发怔之时,几个男人从路边的赌坊里走出来,撞到她身上,骂骂咧咧。

    她猛然转头,冷冷地盯着这几个男人。

    男人被她盯得很是不悦:“好狗不挡路!这是哪里来的疯狗——啊——”

    她飞起一脚,将这个男人踹飞了好几丈远,然后又抓住一个男人的手臂,一扭一堆,将他推出好远。

    剩下的一个男人,穿着打扮很是不错,她揪住他的头发,狠狠地将他的脑袋往路边的柱子撞去,撞得他快晕过去之后,她伸手去摸他的口袋、怀里和袖子,搜出一些银票和碎银出来,丢开他,扬长而去。

    她离开山村里,身无分文,现在需要一点钱做盘缠。

    现在要去哪里呢?先找家客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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