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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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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黄毛丫头,搁现代不过是个刚上初中嘴里还含着糖块黏爸妈的年纪,是这个时代让他们早熟,有了勾心斗角的心思,可说到底心智还是不成熟,遇事就大吵大闹,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最后怎么死的估计都不知道,她作为年长她这么多的长辈,当然要宽容一些,目送她最后一程。
翻箱倒柜搜查一圈,仍然一无所获,所有下人鱼贯而出,老太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些许舒心的表情,只要不是真的跟男人有染,哪怕是落个教养不善的名声,也总好过毁掉女儿家最重要的名节。
可就在一切即将尘埃落定,几乎要抓那满嘴谎话的村夫去见官的时候,最后一个下人却急匆匆的跑出来,“老祖宗,四小姐的床上有发现!褥子下面有一件男人的衣服!”
一句话掷地有声,整个屋子片刻的死寂之后一片哗然,以老太太为首的洛家所有人脸上顿时一片惨白,洛婉婷瞪大了眼睛,踉跄了几步,两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发出前所未有的惊恐叫声。
“这不可能!”
骆心安勾了勾嘴角,这最后一张牌,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
听完下人的汇报,老太太半天没有说话,若是刚才她对洛婉婷还有一丝放纵的话,如今她的眼睛里已经是一片寒冰彻骨,此刻看着洛婉婷吵闹哭叫的样子,她只觉得一阵厌恶,气到极致她反而镇定下来,这会儿一张脸铁青一片,只是瞥了洛婉婷一眼,就让她害怕的打了个哆嗦。
好一个张牙舞爪的疯丫头,好一个不知廉耻的蠢货!这个时候她都有一巴掌抽死洛婉婷,当做洛家从来没有这个人的冲动!
这个蠢货闹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也就罢了,还搞得人尽皆知,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她想大事化了,或者私下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那个野男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都不可能。
因为她现在还是洛家的一家之母,必须要保持大气端庄,哪怕心里再恨不得处之而后快,表面上也得秉公处置,不能有一丝一号的偏颇。
“带我去看,那衣服在什么地方?”
她撂下这话,径直往内间走,身后跟着一屋子的人,走到里面早就有丫鬟在床边候着,一见老太太面若冰霜的走进来,都吓的赶紧低下头。
“老祖宗,衣服……就在这里面。”下人指了指洛婉婷的床,不敢再靠近一步,如今这么多主子都在跟前,若是没有主子命令他怎么敢随意触碰小姐的闺床。
老太太冷哼一声,回身扫了一眼目眦欲裂的洛婉婷,撩开帘子猛地把床上的红绸锦缎大被掀开,连带着床上的枕头和檀木首饰盒全都掀翻在地。
“哗啦”一声巨响,首饰盒里的东西洒了一地,洛婉婷的心吓得骤然跳了一下,可是仍然硬着脖子站在原地,丝毫没有一点悔改的态度,事到如今嘴里仍旧不断重复着,“老祖宗你相信我!我真的是冤枉的,你要给我做主!”
老太太甩开她的手,在枕头掀开的一刹那,她看到了下面藏着的一件男人衣服,而且还是那种穿在里面,如果不是睡觉更衣,旁人根本就看不到的贴身里衣。
一刹那,老太太的眼睛几乎快冒出了火,她死死地攥住藏在袖子下面的手指,保养得当却已显老态的手背,因为太过用力跳起了一条条狰狞的青筋。
她冷哼一声,给旁边两个下人递了个眼色,厉声呵道,“孽障,给我跪下!”
“老祖宗您这是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啊!”洛婉婷想要上前抓老太太的手,可身子刚一动,话还没说完,膝盖就被两个下人在背后狠狠踹了一脚,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她疼得尖叫一声,“你们这群狗奴才竟然敢打我!?”
“啪!”又一声巨响,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她脸上,洛婉婷的左脸当即肿了起来,甚至连嘴角都被打出了血。
老太太愤怒的收回手,“孽障你干出这种丑事,打你都是轻的!怎么,我这一家之母还打不得你了不成!”
洛婉婷当即就委屈得哭了起来,一张脸面无血色,趴在地上抓着老太太的衣角哭诉,“祖母,如果连您都不相信婉婷,那这世上还有谁相信孙儿是冤枉的?”
老太太早就气的咬牙切齿,这会儿听她这么一说,怒极反笑,冷哼一声,“你是冤枉的?还想让我给你做主?那你倒是先给我解释解释这件衣服到底为什么会在你的床上!”
说着她抄起男人的衣服一下子扔到洛婉婷的脸上,衣服落地,在场所有人都看到这是一件男人的里衣,一时间看着洛婉婷的眼光更加鄙夷,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这会儿甚至都不再避讳。
“啧啧,真是好不要脸,都被抓了个现形了还死不承认。”
“可不就是,要是没有私下有染,一个女儿家的床上怎么会有这种男人贴肉穿的衣服。”
“先前说什么自己长疹子非得要艾草,闹得整个青云观都不得安宁,敢情是为了给自己私会情郎打掩护啊?”
……
一句又一句刺耳的话钻进耳朵,再低头看看那件还泛着厨房油烟臭味的衣服,洛婉婷整个人都慌了,整件事情早就脱离了她的掌控,她虽然安排了男人去迷…jian骆心安,可是却没有让他这样设局诬陷。
这就是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一环套一环,让她根本无处可逃!
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边面不改色的骆心安,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即使尝到了血腥味也忘记了松口,好想只是这样就能把骆心安这个毒妇放血割肉生吞活剥,一口口的咬碎撕烂一样。
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骆心安!是她毁了自己所有!
眼睛里涌起疯狂的恨意,她像是突然触了电,疯狂的推开周围阻拦的人群,直接扑向骆心安,“衣服肯定是你放到我房间的!刚才走水的时候你故意晚到,其实就是等我离开好趁机陷害对不对!你这个毒妇!祸害!”布尤亚号。
这话让骆心安意外的挑了挑眉头,哟,这小丫头看来还没有蠢的无药可救,她的确是趁着厢房着火所有人都忙着逃命的时候,潜入屋子送给她这份“大礼”的,可惜猜出来又怎么样呢,无凭无据只会被人当成疯话一笑而过的。
更何况,“毒妇”这个词在洛婉婷面前她可愧不敢当,一切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若不是她用这么阴损的招数,自己也不会还以颜色。
所以这一次洛婉婷扑上来的时候,骆心安故意没有再躲闪,直接被她抓住领子惯到一边,还碰碎了旁边一个花瓶。
“小姐!”宝珠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她。
骆心安勉强稳住身子,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一脸无奈的看着洛婉婷,“小妹,说话要讲究证据,走水那会儿整个厢房都在着火,你要逃命难道我就不用吗,那时火势那么紧急我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害你。若按你这话的意思,你一丁点都没错,全是我害的,那这场大火岂不是也成我放的了,否则我怎么可能事先预料到晚上会有火灾,再提前找个男人就等着陷害你?”
说到这里骆心安蹙起眉头顿了一下,一双漆黑的眸子垂下,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更何况,妹妹你是未出阁的姑娘,难道我就不是了?虽然我是长姐,但到底还没有许婚,我犯的着为了害你,找个男人脱掉他最里面的衣服再亲手塞进你屋子里么,这到底毁你的名声还是毁我自己的啊。”
这句话完全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得,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平日里别说是见男人,就是踏出家门都是件难事,更不用说去碰男人贴着肉皮穿的里衣了,而骆心安作为家里的嫡长女,自然更要牢记三从四德,怎么可能会轻易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这一次连老太太都不得不承认站在骆心安这边,看洛婉婷的目光就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跳梁小丑,实在是她这借口找的太拙劣,纵然骆心安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过是洛府上刚过二八年纪的小姑娘,根本没有动机,也不可能有胆子去放火甚至碰男人。
可惜,没有人知道骆心安壳子下面可是一缕快要三十岁的魂魄,不仅来自现代文明而且还是个演了n多缠绵悱恻爱情片的演员,若是连碰一下男人衣服都算毁名节的话,她估计告诉别人方才在后山还给一个男人做过人工呼吸会直接被拉去浸猪笼。
好吧,前提是他们这群古代人知道什么叫“人工呼吸”。
想到这里骆心安倒是把自己给逗笑了,再抬起头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没有耐心再听洛婉婷在那里哭嚎吼叫,冷着一张脸大手一挥,指着地上一直大喊饶命的村夫呵斥道,“来人啊,把这个贼人抓起来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了便打死了,若还剩最后一口气就直接扭送官府,深夜潜入未出阁女子,行那不轨之事,这等yin…邪恶行,相信知府大人自会给我们洛家一个交代。”
“至于你……”她转头看着洛婉婷,目光冷酷似刀。
洛婉婷瞬间吓软了腿,这时候也顾不上以往最重视的外貌,更顾不上叫嚣着自己是被骆心安陷害,哭的一脸的鼻涕眼泪,把早就画好的罥烟眉和胭脂都哭花了,原本很秀丽的一张脸上一块黑一块红,掺和在一起跟鬼一样难看。
她整个人都趴在地上,滚了一身土还死死抓着老太太的衣摆,痛哭流涕道,“老祖宗开恩啊!放过孙儿吧,孙儿可以当众让人验清白,求求您相信我一次!”
可惜众目睽睽之下,老太太根本不可能放水,更何况她的所有耐心和颜面早就被这个蠢货耗尽了,她怎么可能轻易饶了她。
她猛地抽回自己的衣角,对着门外几个侍卫说,“把这个孽障拖下去,杖三十,家法处置,当众行刑。”
“等回了洛府你也不用再住那间湘林苑了,璎珞,你吩咐下去,把府上北面那个院子腾出来一间给四小姐,以后任何吃穿用度也都不用往那边送了,反正四小姐已经有男人了,何必再费心思穿衣打扮。”
“不!”洛婉婷失声尖叫,嗓子都哭哑了,她不顾老太太的厌烦,又一次紧紧地搂住她的脚踝,“祖母我真的知道错了!您打我骂我怎么处罚都行,就是不要让我搬去北院!”
北院是整个洛家最冷清的地方,一般只有犯错或重病的小妾和庶出丫头才会被遣到哪里,美其名曰是让他们静心思过休养,实际上却是让他们自生自灭,那里缺衣少穿,甚至连药都供不上,一旦病入膏肓就是等死,如今恰逢隆冬,北院那些残垣烂瓦根本抵挡不住北风,不要说取暖用的火盆,就是床暖和被子也没有。
洛婉婷从小娇生惯养,一身的小姐脾气,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个罪,一听这个话险些晕过去,可惜老太太压根都没看她一眼,甩开她缠着不放的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无论洛婉婷怎么哭闹也再没人理会她。
这样的结果也算是罪有应得,老太太哪怕心里再愤恨至少做出处罚还算公平,一屋子的人一看这样也不再多说什么,跟着相继离开了。
洛婉云还想留下陪妹妹,却被老太太呵斥着离开,而洛心安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早在老太太转身走的时候就疾步追了上去,完全没打算帮洛婉婷再多说一句话。
她明白洛婉婷的前途恐怕就止步于此,她犯不着为了一枚弃子而正面得罪老太太,反正本来就是那蠢货自己笨,早就警告过她骆心安不好对付,她却偏偏不听,如今自作自受也是活该。
这时几个侍卫上前钳住洛婉婷,拖着她往外走,她却不知突然从哪里来的力气,对着转身往外走的骆心安破口大骂:“贱…人你一定会有报应的!你把我害成这样我也一定不会让你好过!你给我等着,我不好过你也别想有好日子,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也拉下地狱!”
听到这话骆心安停下了脚步。
洛婉婷大笑起来,越发衬得那张花里胡哨的脸更加可怖,她力气大的这会儿连几个侍卫都按不住,简直就要扑上去跟骆心安拼命。
这时骆心安回过头,慢慢的走过来,侍卫赶紧挡住她,“大小姐小心。”
骆心安笑着摆了摆手,从旁边书桌上的一沓宣纸上写了几个字,接着一脸坦荡,毫无畏惧的走到她跟前。
看着洛婉婷疯狂的挣扎这要扑上来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的样子,她很淡的勾了一下嘴角,凑到她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念在你对那男人一片痴心的份上,我这个做姐姐自当回一份厚礼才对得起你的一片煞费苦心。”
说完她把手中的纸塞到洛婉婷手上,转身阔步离开。
洛婉婷展开纸条看了眼,当即变了脸色,狰狞的尖叫,“骆心安我咒你不得好死!”
侍卫不再任她撒泼,架着她压出了屋门,那张纸条落在地上,正好露出骆心安写在上面的一行端正小楷:
“十四新娘四十郎,苍苍灰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可不正是在讽刺洛婉婷自作自受么。
第48章 王爷,请矜持 (多谢相夷妹子送的巧克力)
聂暻只是出于对洛心安这个女人的好奇,或者说是为了对未来这个注定要娶回家门的“炉鼎”有充分的了解,所以才冒着夜色跑到这青云观的后厢房,可是却没想到会碰上眼前这样一幅画面。
哗哗的水声在房间里响起。外面的雪静谧的下着,更衬得屋里潺潺的声音越发清脆,隔着一层朦胧的窗户纸,他首先看到的是一段白玉莲藕似的胳膊,慵懒的垂在木桶外面。白皙的皮肤上沾着晶莹的水珠,顺着光滑的皮肤滚落最后汇聚在泛着一点红晕的指尖上。“滴答”一下砸在地上。
聂暻愣了一下,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视力竟然这样该死的好,明明还隔着一层窗户,他却看得一清二楚,甚至当洛心安趴在浴桶边往身上淋水的时候,她左肩上的那颗痣都清清楚楚。
喉咙莫名其妙有些发干,像灌进沙子一样,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这个时候洛心安扬起脖子呼了一口气,从侧面看去正好看到她胸前埋在清水中的半抹浑圆,白嫩嫩的,在水雾的蒸腾下仿佛包裹上一层氤氲的光泽。
等到意识到自己看到什么的时候,聂暻猛地把头撇到一边,脸上瞬间涌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我到底在干什么!
他堂堂大晟靖王爷。此时此刻竟然躲在房间外面看一个女人洗澡……
聂暻不是没见过女人出水芙蓉的样子,就像之前跟清虚道长说的那样,从他一出生就身染这怪病开始,宫里就没有一天不在琢磨帮他延续生命,在几个皇兄还都是顽劣儿童的年纪。宫里的嬷嬷就教过他男女之事,甚至他刚满十岁那年,父王就迫不及待赏给他一个美貌歌姬,可惜他对这些完全没有兴趣,甚至还觉得很是恶心厌恶。
他没办法想象用自己身体最私密的一部分跟另一个人结合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都快要吐了出来。更不用说通过这种方式来为自己续命延续生命了,这让他觉得肮脏又可耻,所以即使已经活了二十四年,到如今仍旧孑然一身。
但是就是这持续了二十四年的认知,却仅仅在今天这一晚上就颠覆了,他第一次吻一个女人,好吧,虽然当初是这个女人不知羞耻的主动亲的他,但他不仅没有觉得恶心,反而身体里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甚至此时此刻竟然恬不知耻的在这里看这个女人洗澡。
天知道这跟接吻一样前所未有!
脑袋里充斥着那些诗书礼仪三纲五常,所有人都知道温文尔雅的靖王爷从不近女色,是不折不扣的翩翩君子,所以按照君子之道,他现在就应该马上离开,哪怕是专门为洛心安而来,也不应该做这等下作之事。
可是他发现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以往哪怕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几次三番徘徊在阎王殿外,他都能咬着牙硬撑下来,但现在心脏却不听他的使唤,此刻跳的飞快,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像无数小虫钻进胸口深处,痒痒的,还带着些麻,聂暻觉得自己的怪病可能又复发了。
而这个时候屋子里的骆心安却毫无察觉的闭上眼睛在木桶里睡着了。
一豆油灯在屋子里洒下一层浅色的光晕,明明灭灭,屋子里的人也暗影绰绰,这时睡梦中的骆心安似乎梦到了什么人,嘴里嘟哝了一句“死瘸子”,接着鼓了鼓腮帮子,扬起脖子又睡了过去。
昏暗的光线下,她全身带着一层湿漉漉的莹白,因为睡得正熟脑袋不自觉地仰到后面,勾勒出一段纤细修长的脖颈,一滴水珠从黑色的长发滚落,滴在她的嘴边,然后顺着下巴一路蜿蜒的滑过锁骨,最后淹没在那半抹浑圆里,映衬的她的嘴唇越发红艳。
那句“死瘸子”被聂暻一字不差的听到了,此刻瞥到她嫣红的嘴唇,脑海里不知怎么就浮现出之前在后山的那个“吻”,甚至过了这么久,唇边还残存着那种柔软湿润的感觉。
想到这里,聂暻的?尖一阵发痒,一张向来清雅冷淡的脸此刻彻底红了个透顶,他不用猜也知道这句“死瘸子”多半是在骂他。
这女人简直不知羞耻,好好一个姑娘家不仅对他如狼似虎的扑上来就亲,而且还……还在洗澡的时候梦到他,这成何体统。
聂暻这会儿似乎完全忘记“死瘸子”是一句侮辱,他完全可以治洛心安的罪,可如今却满脑子都是眼前这活色生香的画面,这对一个从没有开过荤只对自己“炉鼎”有反应的男人来说,简直可以称得上羞涩了。
这会儿若是有人经过,一定会看到一位长衫玉立的男人,仿佛跟落满雪的整片大地融在一起一般,只留下脸上一抹淡淡的红晕,让这个谪仙一样的的人沾上了一丝烟火气息。
抬手摸了摸发痒的?尖,狼狈的转过视线,他知道自己应该走了,可就在转身的时候,一道黑影如水面掠过的鹄子一样,几个飞跃落到聂暻身边,连头都没敢抬起来往屋里瞧上一眼,直接躬身行礼,“王爷,属下已经查实,太子殿下今晚的确宿于青云观,而且之前在晚宴上太子殿下似乎对洛家大小姐……”
后面话影卫迟疑了一下,似乎在踌躇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话音刚落,聂暻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刚才眼睛里那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情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原本泛着红晕还不容易有一丝活人气儿的脸上又一次被冰封覆盖,下巴紧绷着,留下一抹刚硬冷峭的线条。
“说下去,刚才晚宴上太子似乎对洛心安如何?”他的声音冷冽低沉,没有丝毫温度,原本在没看口之前看到他那微微翘起的柔和嘴角,仿佛只是影卫一个人的错觉。
影卫被聂暻霎时变得锋利的目光盯上,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沉声说,“太子殿下似乎对洛家大小姐……颇为看重……”
他本想说“颇为喜欢”,但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脸色又把这四个字咽进肚子里,斟酌了好一会儿才换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词语,可是聂暻却仍然冷下脸来,勾了勾嘴角嗤笑一声,“若只是‘颇为看重’这么简单,你不会是现在这副表情,说吧,皇兄到底对洛心安做了什么?”
一看聂暻态度如此强硬,影卫也不敢再做隐瞒,一五一十的把晚宴上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当然也包括当众搂洛心安的腰,握她的手,甚至……还拿走了她的丝帕。
听完之后,聂暻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勾起一抹冷笑,手指轻轻的敲着轮椅的扶手,半响之后才开口问道,“你说皇兄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做的?”
影卫点头,聂暻的眸子眯了起来,嘴角的冷笑更甚。
他这个好皇兄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跟他对着干,恨不得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之前在后山太子那女支子身上下那么重的chun…药,差点害他没命,这一笔账还没有算清楚,他就又开始迫不及待的下手了?
说起来这二十四年来,若不是他韬光养晦,终日一副病病殃殃半死不活的鬼样子,恐怕已经被太子和他的一众党羽害死过无数回了。在很小的时候,父王曾经把他一个很好的玩伴当做“续命”用的东西塞进了他的床上,但他只是把那个小宫女当成朋友,可即便如此,有一天他还是亲眼目睹聂毅亲手弄死了那个女孩,从那时起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但凡是他喜欢的,聂毅都要毁掉,从小到大毫无例外。
“看来今晚我们是回不去了。”
聂暻眯起眼睛,握紧了椅子上的木把手,回过头瞥了一眼屋内已经洗完澡正跟小丫头开玩笑的洛心安,目光沉了下来,低声说,“传令下去,今晚给我死死地盯住这间屋子,若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影卫愣了一下,根本不明白聂暻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开口,“王爷,太子既然对洛大小姐这么关心,肯定是喜欢她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背地里害她?而且太子是什么身份的人啊,他又何必为难一个三品官员的女儿。”
提到“喜欢”这两个字的时候,影卫看到王爷的脸陡然阴沉了几分,接着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低下了头。
谁想到聂暻竟然低低的笑了起来,随口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问题,“你一定还没有心上人吧?”
影卫愣了一下,接着脸上一红,把脑袋垂的更低,“回……回王爷,属下的确未有。”
聂暻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没有再追问下去,以前他也没有心上人,甚至连“喜欢”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直到遇上了洛心安,他才明白心口那剧烈的悸动已经不仅仅是他的怪病对炉鼎的感应,还因为这个人本来就应该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一个,如今他终于找到了她。
收回飘远的心思,他没有打算再给影卫解释过多,只是摆摆手说,“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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