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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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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毅听了这话顿时皱起眉头,一副被骆心安辜负的样子开口道,“朕心里护着你不想让你伤心难过,所以一直不愿意告诉你太多,结果到了你嘴里却成了百般推脱你的理由,心安,事实早就已经摆在眼前了。只是你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罢了,六弟他已经死了,这就是真相,你到底还想知道什么?”
“那尸首呢?陈将军不是说已经找到靖王的尸首了吗,那现在放在何处,为什么国丧都快举行完了还迟迟不上交朝廷,将军若真是说得实话,阿暻确实已经不在人世,那你堂堂一个将军私藏王爷的骸骨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这般躲躲闪闪,到底是故意藏而不发,还是手里其实压根就没有阿暻的尸骨!?”
陈将军早就知道骆心安极其聪明敏锐。很难骗取她的信任,但没想到她竟还如此咄咄逼人,几句话问的他竟然哑口无言,支吾了一下才开口道,“微臣冤枉啊,王爷的尸骨是微臣三天前才在沙场上找到的。一确认过身份之后微臣立刻快马加鞭赶回给皇上禀报了,哪里像小主说的如此不堪。”
“好,你说你已经确认了尸骨的身份,那证据呢,方才陈将军可亲口说了泽鲁城如今已经变成一片焦黑。尸体面无全非,根本分不清谁是谁,那将军倒是告诉我,你是怎么在这么多尸骨中找到的靖王,又是怎么这么确定你找到的那一个就一定是阿暻他本人?”
骆心安的灼灼目光盯的陈将军如芒在背,他的脸色发青,攥着拳头说,“微臣……微臣自然有微臣的方法,靖王乃我军统帅,自当按照军中办法辨认,而这军中之事像来不容许后宫之人过问,军中将领也没义务向后宫娘娘们回报,所以小主还是不要为难微臣的好。”
骆心安闻言冷哼一声,嘲讽道,“是不能说还是压根不知道怎么说,陈将军你比我心里有数。”
“你们军中之事的确没理由跟后宫之人汇报,可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情,我现在不是什么后宫之人,跟你们这位陛下更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是聂暻发妻,靖王府正妃,是靖王明媒正娶的人,现在他下落无踪,生死不明,作为接管靖王府的女主人和他的遗孀,你凭什么不告诉我亡夫的下落?”
“骆心安!”
聂毅砰一声将一个茶杯砸在了地上,怒火中烧的狠狠瞪着她,“原来你还没有认清现实,你现在只是朕的女人,不是什么靖王遗孀!”
骆心安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嗤笑一声,“怎么?看到陈将军无话可说了,陛下就亲自为他圆场了?”
“你说我自欺欺人不承认阿暻已死,那你何尝不也是在自欺欺人?我这辈子只与一个男人成过婚,那个人就是阿暻,除此之外我与你或与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没关系,你现在提到阿暻就如此气急败坏,那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这位得力干将现在故意相瞒,其实是因为阿暻就是你亲手害死的?!”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下,本来就站立不住的骆心安被这一巴掌一下子打在地上,脑袋撞在旁边的桌角上,趴在地上半天没有抬起头,露在半边脸已经肿了一大片,留下一片鲜红的掌印,嘴角淌下一抹刺目的血痕。
聂毅打完就后悔了,可还冷着脸站在原地冷声道,“骆心安,你就不能安分一点跟朕说几句好话吗?你但凡示弱一点,朕又何至于这样对你?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逼得朕对你来硬的。”
骆心安低着头没有说话,他心中一软,当即想给一巴掌再赏个甜枣,于是叹了口气,弯下腰温柔款款的伸手将骆心安搂在怀中,一副疼惜的模样,“心安,你如果一直像现在这么乖多好,何必一次次的激怒朕,让朕和你都不好过。”
骆心安仍然沉默,换做是以前被聂毅这样亲昵的搂住,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挣开,可这一次她却一动没动的软在他怀里,半垂着脑袋像个了无生息的布偶。
“心安,心安?”
聂毅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连声呼唤了几句,可骆心安始终没有回应,他心里当即一慌,赶紧攫起她的下巴才发现骆心安的额头破了一大块,像是撞得极其严重,此刻连神志都有些模糊了。
聂毅这下彻底懵了,心口骤然一缩,猛地整个将骆心安打横抱起来吼道,“心安!你醒醒,你别吓朕,太医呢!快传太医!”
他失声低吼起来,抱着骆心安就想放到旁边的床上,可这时骆心安似乎恢复了些许的神志,竟不知从哪儿突然涌上来一股力气,在途径陈将军的时候,突然伸手死死地攥住他的衣袖,气若游丝却无比执拗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阿暻……告诉我阿暻……在哪里……我不信他……不信他已经死了,告诉我真相!”
她平时的力气根本就不是聂毅的对手,可这会儿他竟掰不开她的手指,好几次在差一点就要把她拽走的时候,她又收紧掌心,知道指尖都因为用力而磨出了血渍。
陈将军见状实在没有办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沉声说,“微臣本不愿当着小主您的面说出真相,可既然小主如此坚持,微臣也只好全盘托出,还望小主能保重身子切莫如此糟践自己啊!”
说着他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趴伏在地上沉吟了许久才从衣领里拿出一枚染了血污的金戒指。
骆心安一看到这枚戒指整个人都僵了,踉跄着走到陈将军面前,死死地盯着戒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
她一开口声音嘶哑的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颤抖着双手想要去拿,可当手指马上就要触碰到的时候,她又像被电到一样,猛地将手收了回去。
“……这、这不可能……你骗我,你们都骗我!”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不停地后退,脑袋一阵阵的晕眩,几乎让她站立不住。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她心里却一清二楚,这枚戒指就是当初与聂暻结婚信物,即使这个时代还没有用戒指定终身的习俗,但阿暻曾经答应过她,除非是他死,否则永远不会摘下这枚戒指。
可现在这枚阿暻发誓绝不离身的戒指,却静静的躺在陈将军手上被送到了京城,甚至上面还沾染了不知道是谁的血污!
心脏骤然一缩,她撇过头尽力让自己控制住情绪,绝不能在聂毅面前失态让他看笑话,可心里这么想身体却不听使唤,肩膀轻轻的颤抖,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哭出声音来。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拿过那枚指环攥在手里,上面的每一个纹路都那么熟悉,甚至连聂暻平时经常摸索留下的光滑印迹都一丝不差,世上的戒指千千万万,相似的也肯定是不胜枚举,可这一枚她送给聂暻的戒指,却是她用别的旧物改的,世上就这独一份,根本就没有重样的可能。
所以……即便这姓陈的不说,她也知道这的确就是聂暻的东西。
“……这个,你从哪里弄来的?”
一开口她的声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陈将军垂着头不敢看她,低声说,“回小主……微臣是在泽鲁城那一片被烧成灰烬的废墟里找到的,若不是先找到了这枚戒指,微臣恐怕到现在都找不到靖王的尸身……”
“住口!”骆心安没法接受一个从她身边离开时还活生生的人,如今却变成了别人嘴中的一具尸首。
她紧紧攥住拳头,极力克制住身体的颤抖说,“就单凭一枚戒指你就能断定靖王的身份?那我要是杀了你,再在你的是身上扣上陛下的金鸾冠,别人是不是就可以把你当成皇上了?!”
“……微臣不敢!”
陈将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旁边的聂毅更是脸色发青,“放肆!骆心安你别太没数,连朕都敢拿来侮辱!”上找序亡。
骆心安剧烈的咳嗽几声,强撑着一根柱子稳住身形,虚弱的嗤笑一声,“我哪儿说错了,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随便拿一个戒指就想糊弄我靖王已死,换做陛下您相不相信?”
“陛下息怒,小主息怒啊!请容臣申辩一二!单凭一枚戒指的确说明不了什么,可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陈将军又连续磕了三个响头,一开口打断了聂毅的怒火。
“小主当时没在当场,根本就不知道这场战争惨烈到何种情况,我军与漠北蛮子交手时真正受伤而亡的根本就没几个,大部分战死的兄弟都死于那一场铺天盖地的大火,纵然王爷身份尊贵,可水火无情,一把火烧过来就是满地焦尸,等战事结束之后,负责统计的将士甚至只能靠营帐中无人接管的被褥有多少来确定死亡人数,因为沙场之上,已经连一句完整的肉尸都没有了啊!“
“到处都是焦炭,一阵大风袭来,甚至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尸骸化作了粉末被吹走,当微臣找到靖王的时候,他的身体都已经……”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抹了把脸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哽咽了。


 第231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1)

“到处都是焦炭,一阵大风袭来,甚至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尸骸化作了粉末被吹走,当微臣找到靖王的时候,他的身体都已经……”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抹了把脸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哽咽了。
“到处都是焦炭。一阵大风袭来,甚至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尸骸化作了粉末被吹走,当微臣找到靖王的时候,他的身体都已经……”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抹了把脸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哽咽了。
“他就维持着一个拉弓的姿势,甚至在死前的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开那把白翎箭,因为王爷身上穿的铠甲与旁人不同,虽然经过大火灼烧,但仍然能辨认出一二,所以微臣当时几乎确信了一半,可令人不解的是王爷到死为止,除了那只握弓的手。另一只手却死死的塞在铠甲之中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那姿势微臣看的奇怪,就命人将铠甲解开,这才看到他手上的这一枚戒指,因为之前很多次都看到王爷盯着这枚戒指发呆,所以就记住了它的样子,所以在发现它的一瞬间,微臣立刻认出这具尸体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靖王殿下放。否则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会在死前最后一刻,用最后的生命将这枚戒指保护起来。”
听到这里,骆心安已经再也听不下去,攥着戒指慢慢下滑蜷缩在一起,紧紧抱着肩膀无声的痛哭起来。
陈将军的头埋得更低,声音嘶哑道,“除了这枚戒指,其实还有靖王一些别的遗物,铠甲、白翎箭、地图……这些东西微臣都已经悉数找到,但因为急着回京向陛下述职,所以就提前带着这枚戒指赶了回来。剩下的东西全都在后续大军那里,想必这几日就会抵达京城,小主若是想要,微臣可以……”
“行了,不必说了。”
他没有说完,聂毅就打断了他的话。陈将军赶忙噤声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说一句。
“心安,朕早就说过有些事情并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你又何必这么较真。”
聂毅的劝慰,骆心安一句都没有挺进去,此时此刻她已经彻底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她以为自己哪怕不是铜墙铁壁。也长了一颗比别人都坚硬的心,她以为经历了两世,遭受了那么多背叛早就忘记了眼泪的滋味,甚至她还以为自己与聂暻经历了这么多,总该等到否极泰来的那一天了……
可到头来,她才发现老天爷又给她开了一个弥天玩笑,上一世她差一点就要步入结婚的殿堂,却要面临未婚夫和亲妹妹的联手背叛,这一世,眼看着幸福马上触手可得,又为什么要把她最爱的人硬生生的夺走……
难道她就没有拥有幸福的权利了吗?
她要的只是寻得一心人,平安喜乐的过一辈子罢了,为什么连这样都变成了奢侈……
“心安,跟我走吧,离开皇宫离开京城,去一个谁也找不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好不好?”
“心安,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喜欢的感觉,可你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喜欢的人,我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所以哪怕我身患重病,也想好好活下去。”
“心安,你说我儿子应该叫什么好?我早就提前写了好多,你过来挑一个喜欢的。”
……
聂暻说过的话一句一句的在耳边轰然而过,他的喜怒,他的悲伤,还有那一张总是故作冷淡却很容易害羞的脸……交织在一起,最后化作那年青云观中初次相遇时的惊鸿一面。
骆心安甚至都回想不起与聂暻分开时,他跟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而他却这样没有任何征兆的永远都回不来了……
被背叛她哭过,被伤害她也哭过,可此时此刻她却哭不出来,眼睛疼的发颤,却一滴眼泪也没有,只能蜷缩在一起不停地打着哆。
锥心之痛不过如此,原来这世上最大的悲痛是哭都哭不出来……
此时此刻,她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目光涣散的缓缓站起来,完全不顾周围聂毅和陈将军的阻拦,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的走出大门,像一缕孤魂野鬼似的,天大地大,一时竟然不知自己究竟还能去哪里,聂暻若是死了,她一直以来的坚持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心安,心安!”
聂毅在后面急声呼唤,而骆心安就像压根没听到一样连头都没回,他转过头与陈将军对视了一眼。
陈将军躬身行礼,露出毕恭毕敬的神情,聂毅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夸赞笑容,眼睛一眯低声道,“今晚做的不错,过后朕会记你一功。”
“谢陛下恩典。”
“不过你可记好封住自己的嘴,若是将聂暻真正的死因往外泄露半个字,会有什么下场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这话,聂毅危险的一眯眼睛,冲着骆心安的背影疾步追了上去。
而骆心安跑出去没几步,天空就突然下起了大雨,闷雷轰隆隆的响过,没一会儿就暴雨倾盆,豆大的雨滴倾泻下来,将整个宫城瞬间笼罩在阴云之中。
骆心安本就穿的单薄,漫无目的的走在大雨之中,冻得嘴唇都白了,却没有一丁点避雨的意思,大雨将她的衣服彻底浇透,她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晕眩,一个不稳绊了一下,手中的戒指滚落在地,很快就被倾盆而下的雨水淹没,没了踪迹。
“……戒指……我的戒指……”
她呆愣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意识到手心空了,马上像疯了似的到处找,可这样的天气又是这样不起眼的物件,根本就不知道滚落到了哪里,终于她在一簇草丛间发现了些许亮光,甚至不顾自己的身子,直接趴在地上用手去扒,可刚才却只是她一时烟花,草丛里哪里有她的戒指。
她趴在大雨之中,终于克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她从来不容许自己哭,哪怕跌倒无数次都会想尽一切办法重新站起来,可这一次她真的累了,再也没有力气故作坚强的爬起来安慰自己无坚不摧。
如果可能就这样死在雨里也不错,重生了这一世本来就是偷来的,如果没了聂暻,她宁愿尘归尘土归土。
这样真好……再好不过了……她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慢慢的笑了起来。
“心安!”
聂毅追上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幕,当即跑上前将骆心安抱在怀里,此时见骆心安迟迟未归的宝珠和宝珍也出来寻人,正好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哭着扑上来,“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
骆心安很想挣开聂毅这个刽子手的胳膊,也很想挤出一缕笑容安慰两个丫头自己没事,可她真的太累了,心也死了,眼睛像是灌了十几吨铅,怎么都挣开,最后嘴唇动了动,没能发出一个音就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上农长划。
“小姐!”
宝珠宝珍发出惊恐的尖叫,聂毅的脸瞬间就青了,怒吼道,“太医!赵太医呢!快去宣太医!都他妈愣着干什么!”
***
敛华宫里人进人出,此时已经忙成了一团。
骆心安在后宫中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既不是皇亲国戚又不是宫女妃子,若不是被聂毅强留在宫中,此刻压根不应该住在这宫墙之内,所以这样尴尬又敏感的处境,让她毫无意外成了后宫的众矢之的,被所有妃嫔侍卫眼中钉肉中刺。
而聂毅也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即便太医院名医泰斗如云,他也不敢随意叫其他御医来看病,只是让他们所有人全都站在敛华宫外候着,留赵太医这一个心腹在寝宫之内诊治。
收回最后一根银针,赵太医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看了一眼骆心安白纸一样苍白的脸,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
旁边的聂毅沉声问道,“赵大夫,心安这究竟是怎么了,要不要紧?”
“回禀陛下……老臣……”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老臣无能,小主这病恐怕……不妙啊。”
一听最后这几个字,聂毅倏地攥紧了拳头,旁边的宝珠和宝珍更是惊恐的白了脸色。
“赵大夫这是何意?朕让你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救治,可不是让你在这里唉声叹气危言耸听的!”
赵太医一听这话赶紧撩起袍子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一记响头道,“请陛下恕罪,老臣并非有意推脱或者故意延误小主的病情,实在是小主这一次病的太过凶险,即使老臣行医多年,也罕有碰上这样棘手的情况,真的没法给陛下许诺十成十的把握啊。”
聂毅揉了揉额角,蹙着眉头问道,“她只是淋了一场雨,最多就是受了风寒,怎么会……突然病成这样连你就救不了?”
“陛下有所不知,这受风寒其实只是这一场大病的因子,所谓寒乃百病之源,就算是普通人一旦风邪入体,都可能引发各种各样的疾病,更何况小主如今的身子又怎么能跟普通人比?”
赵太医长叹一口气,“小主的肩膀上本来就有伤,寒气风邪才是大忌,若是好生卧床休养,本可以药到病除,可伤口还没养好的时候,就被太后娘娘罚去跪了祠堂,此时寒气已经入体,之后又连续受到太多刺激,心绪不平,肝气不舒,接着今日又不巧淋了一场大雨,在心神俱疲,五脏皆衰的情况下,被寒气这么一激,旧伤新病也就一股脑全都爆发了出来。”
更何况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六个月大的孩子,又日日吃那么多对身体损耗极大的闭红来掩盖肚子,还得承受亡夫之痛和你们这帮豺狼虎豹的攻击,她现在还没咽气都算是命大!
赵太医藏在袖子下面的拳头紧紧的攥着,若不是碍于身份,他此刻简直快压制不住心里马上就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和憎恨!
而聂毅此时全部心思都在骆心安身上,并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紧紧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几乎已经瘦成一把骨头的骆心安,她的皮肤苍白的几乎透明,若不是胸口还有些许的起伏,他都害怕她一秒就会变成一缕青烟被窗外的狂风暴雨所卷走。
沉默许久之后他才沉声开口,“那眼下这情形可有医治之法?”
赵太医用一次跪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办法肯定是有的,老臣也自当竭尽全力,但正如刚才所说,小主这病太过棘手,绝非短日就能见到成效,而且即便老臣用银针护住小主的心脉,也很难保证寒气会不会深入五脏六腑,一旦到了这种程度恐怕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无力回天,请陛下做好心理准备。”
“砰!”
一声巨响,聂毅将桌上的一整套茶具都扫落在地,倏地一下站起来指着赵太医的鼻子厉声道,“朕不想听这些!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究竟有几成把握,都得保住她这一条命,即便她现在就立刻咽气,你也得把人从鬼门关里给朕抢回来!否则朕就让你给她陪葬!”
“这……”赵太医头上的冷汗滑了下来。
聂毅冷眸一扫,阴测测道,“怎么,赵太医还有异议?”
赵太医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最终深深地叩了一个头,“老臣遵旨,定当竭尽毕生所学留住小主这一条命。”
聂毅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大殿之中的所有人沉声道,“还有你们,都给朕好生伺候着,若安妃能醒过来,你们所有人朕都重重有赏,否则稍有差池,朕一定先摘了你们的脑袋!”
所有人狠狠地打了个哆嗦,纷纷跪在地上连声称是,聂毅说会目光坐在床边,伸手攥住了骆心安的手心,而即便时陷入昏迷之中,骆心安也从始至终没有给过他一个正脸。ァ


 第232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2)

宝珍端着汤药走进屋子的时候,宝珠正一个人坐在床边托着下巴发呆。
探出头看了一眼让然静静躺在床上的骆心安,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忧愁,悄声走过去小声问道,“我离开这段时间,小姐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儿吧?”
宝珠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搓了搓疲惫的双眼,看了一眼了无生气的骆心安,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小姐就这样一直睡着,到今天就已经满十天了,可还是没有一丁点转醒的迹象,更何况你不过就是去太医院端碗药,这么短时间之内小姐能有什么气色。”
宝珍跟着叹了口气,将药碗往旁边一放低声道。“我何尝不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可是哪怕只有一小会儿看不到小姐,我这心里就不踏实,按说依赵太医的说法满七天小姐就该醒了,可这都拖了三天了,小姐还整日这样睡着,不吃不喝就靠一碗碗药吊着命。完全没有半点起色,这实在不是个办法啊。”
听了这话,宝珠转过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骆心安,此刻她正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长长的头发散在一边,一张脸白的几乎透明,如黑灵鹫一般的睫毛安静的在眼睑投下一抹暗影,衬得她的嘴唇更加没有血色,整个人像是随时都会化成一阵风被卷走一般,让人看一眼都心惊。
“有时候若不是还能感觉到小姐微弱的呼吸,我真觉得……小姐其实早就已经死了。躺在这里的不过就是一具她的躯壳……”
“闭嘴!”宝珍厉声呵斥,紧紧攥着衣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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