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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祸妃-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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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诚并不想叫夏娇娇知道这些事情,沉声道:“回你的院子去,不许出来!”
    “我不走!”夏娇娇尖叫一声,转头看向站在一边漠然不语的夏天逸,一把抱住夏天逸的腿哭道:“父亲,祖父要打死娘亲,你也要这样袖手旁观吗?父亲,您当真如此狠心?”
    夏娇娇本就生的娇美,此刻哭泣的模样楚楚可怜,夏天逸从来都对她宠爱有加,当初夏娇娇出生的时候,即便她是个女儿,夏天逸也没有因此而感到半分失落。从小到大,夏娇娇都是泡在蜜罐中长大的,夏天逸连句重话都没有对她说过。若是往常,夏娇娇这么一哭,夏天逸早已心疼的不得了。可是今日一看到夏娇娇那张脸,夏天逸便想起自己的爱妻和二弟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模样,心中登时起了一层勃然怒气,只觉得夏娇娇那张脸分外恶心。夏娇娇瞧见夏天逸变脸,还未明白过来,便被夏天逸一脚踢开!
    夏天逸是个男人,因着身上还带着怒气,那一脚便是实打实的力气,直踢得夏娇娇飞了出去,正好碰到了一边放在桌上用小瓷壶煨着的热汤上面,登时只听得一声惨叫,那一壶烧的滚烫的热汤正从夏娇娇头上当头脚下,夏娇娇捂着脸,在地上不住的翻滚喊疼。本就是烧的滚烫的东西,浇在少女细嫩的肌肤上头焉有完好的道理?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申柔噗的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晕死过去。夏天才心疼的紧,夏娇娇本就是他的女儿,此刻一见这般几乎要气疯了去,便冲夏天逸吼道:“夏天逸!”
    夏天才的这个举动,终于将夏天逸心中最后一丝复杂的感情也驱散干净。他冷笑一声,向来刻板的表情上竟然溢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冲着在地上叫喊翻滚的夏娇娇道:“我不是你父亲,你的父亲是他,是你二伯!你是你娘在外头跟野汉子生出的野种,别叫我父亲!”
    向来待夏娇娇最是宠爱的男人嘴里吐出这句话,不只是夏天才,连夏诚和夏夫人也一并愣住了。
    夏娇娇也不知听到夏天逸的话没有,兀自捂着脸在地上惨叫。夏诚和夏夫人心中有些发麻,连忙唤着丫鬟过来将夏娇娇抬走,拿了帖子去请大夫。然而众人看得清楚,那滚烫的一大片汤水浇下来,怕是夏娇娇的脸也是毁了。
    夏天才虽然心疼夏娇娇,可更惧怕这个突然变得阴沉可怕的大哥。登时也不敢再说什么。申柔已经昏迷不醒,此刻伤痕累累,便是醒了知道了夏娇娇成了这副模样,怕也是会生不如死,如果她能活着的话。
    俞雅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自是快意无比,申柔自食恶果,而那野种如今也毁了容,夏天才暂时也不敢出去风流了。
    夏娇娇出了这等事情,夏夫人哭天抢地,申柔奄奄一息,夏诚也无心再继续请家法。让夏天才滚回自己院子里思过,又让人将申柔抬进后院的小屋子里锁起来,夏诚看向夏天逸,正想要说话,夏天逸却是面无表情的转身拂袖而去,一句话也未说。
    夏诚见状,心中不由得惊了一惊,夏天逸越是表现的平静,夏诚心中就越是不安,生怕夏天逸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要知道夏天逸虽然瞧着没什么,可是这事要是搁在任何一个男人心中都不会如此善罢甘休,若是夏天逸打夏天才一顿还好,可他偏偏什么都未说。
    夏天逸走了,夏天才被人扶着回了院子,厅中只剩下除了夏诚只剩下俞雅一人,夏诚冷冷的看了俞雅一眼,嘴里哼了一声,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俞雅楞了一下,还以为夏诚是在为郭梦的事情责怪于她,连忙追上去道:“爹,我没有让人害郭梦。”
    “俞雅,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夏诚却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见俞雅疑惑的模样,才冷冷道:“就是死,你也是夏家的人。”
    ……
    夏诚这句话,到了晚上,俞雅终于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夏天才因为身上有了伤,夏夫人心疼他的紧,便派人熬了伤药端进来,交代俞雅要好好照顾夏天才。俞雅心中对夏天才虽然多有怨气,却认他是丈夫,真心待他的。虽然生气,眼下见申柔成了这样,夏娇娇毁容,心中怨气出了一把,自是也舒爽多了。便不计前嫌的端了药到夏天才床前,要亲自喂夏天才喝掉。
    不想夏天才却是一把伸手将俞雅手中的药碗打翻,俞雅一愣,登时火气也上来了,尖叫一声,高声道:“夏天才!”
    “贱人!”夏天才却是冷眼看着她。
    虽然从前夏天才在外拈花惹草,可是夏天才天生长了一张会讨女人欢心的脸皮,又会说漂亮话儿。在屋里待俞雅也没有什么特别出格的地方,算的上表面和气。还从来没有这般大喇喇的吐出刺耳的话语。
    “你说什么——”俞雅性子急躁,更不会服软,立刻站起来道:“夏天才,你勾搭自己的嫂嫂,还有脸骂我?你有什么资格骂我?”
    “装出这么清高的模样给谁看?”夏天才笑的讽刺:“你若是想,大可也可以去找大哥,看看大哥会不会也愿意与你花前月下?”
    “你、你怎生这样厚颜无耻——”俞雅惊呆了。
    “哼,”夏天才许是对俞雅有颇多不满,嘴里的话不可谓不恶毒:“你今日这般行事,不就是想要柔儿颜面扫地么?现在你可满意了?俞雅,说实话,当初若不是看在你爹和嫁妆上,我就是娶一个风尘女子也不会娶你。你有什么好,既不温柔又不可人,整日瞧见你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就恶心。你以为你生了个儿子便可以在府里横行霸道么?告诉你,你的儿子在我眼里不值一提,我日后还能有很多儿子,在我心中,只有娇娇才是我的女儿。。。。。。。”
    “夏天才,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俞雅如遭雷击,同为枕边人这么多年,她现在才发现,似乎到了现在才认识到自己的丈夫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你做出了这等事情,你以为父亲心中就没有怒气么?夏侯府岂是你这样想胡来就胡来的?”夏天才冷笑道:“你既然占着夏二奶奶的位子,就得乖乖听我的话!”
    俞雅这时才明白过来何以方才最后夏诚走的时候看她的那一眼如此奇怪,也明白了夏诚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夏诚是在怪她将这件事情捅了出去给夏家抹黑。夏诚对她十分不满,想来日后也必不会为她出头,甚至在之后的日子里,会想办法让她过得难堪。夏家自己出了这样脏人眼睛的事情,不好好反省自己,居然还有脸怪她!俞雅简直是想笑。
    “你就慢慢呆在府里,给柔儿和娇娇赎罪吧。”夏天才道。
    “夏天才,你不是人——”俞雅尖叫一声,扑将上去,似是将夏天才恨毒了,两只手不住的在夏天才身上脸上挠着。夏天才没料到俞雅骨子里也是这样泼辣毫无形象,只他虽然受了伤,到底是个男人,力气自是比俞雅大得多,立刻就打将回去。一时间两人纠缠在一起,直打的难舍难分。
    两人这般鸡飞狗跳的时候,却没有料到门口不知何时被人推开了一条缝,夏俊静静的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的看着屋里的混战。一双眸子神情阴沉,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里头的动作,实在是有几分可怕。
 第一百四十一章 萧韶负伤
    夏家大爷被自己的二弟戴了绿帽子的事情隔天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夏诚自己也感到颜面无光,称病向皇帝告了没有上朝。即便这样,御史的弹劾还是雪花片一般的飞向皇帝的案头,无一不是说夏侯府内宅混乱,连自己妻室儿女都管不好如何能上朝为官。
    夏侯府原先就有夏研通奸之事抹黑,夏二爷的事情出来后,百姓们才恍然大悟,难怪那蒋府夫人要这样了,根本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外头说什么的都有,传到夏诚耳里的时候根本便是不能听了。夏天逸自从出了事后便整日呆在屋中,教丫鬟买了酒来,每日喝的酩酊大醉,根本没有原先严肃自整的模样,跟街边的醉汉没什么两样。夏诚说了几次反而令夏天逸越发的激动,一怒之下干脆不说了,只想说等过些日子夏天逸想通便好。
    申柔的娘家来看过一回,自知出了这样的事情,娘家也颜面无光,便称申柔既是嫁入了夏家就是夏家的人,就是死了也和娘家没什么关系,竟是将申柔放在夏家撒手不管了。
    不过眼下夏府的众人都忙着夏娇娇的伤势,倒是无人管申柔的死活。夏娇娇那一日自从被夏天逸踢了一脚撞上滚烫的汤水毁了容后,夏夫人请了许多大夫来都称是无能为力,夏娇娇的脸上注定要留下一大片烫伤了。这样的烫伤在脸上,莫要说进宫,要想嫁一个寻常人家做夫人都有些困难。不过如今夏娇娇已经成为叔嫂生下的孩子,便是那京中的纨绔子弟都不屑于娶她了,更勿用提嫁到什么好人家。
    夏娇娇又向来爱美,将一张脸面瞧得比什么还重。知道自己毁容之后整日便寻死觅活,一时间让夏夫人头疼无比。
    再说俞雅和夏天才,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这次事情的刺激,俞雅性情大变,连往日表面上的顺从也不必装了。每日和夏天才不是吵就是闹,活活变成了母大虫,夏天才每日脸上都被挠出了红红的痕迹,俞雅的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瞧着令人触目惊心。
    夏侯府如今可算是内忧外患乱成一团,外头的百姓都等着瞧热闹,露珠将这些事情与蒋阮听得时候,自是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夏家这回可是自作自受了,就让他们窝里反才好呢。”
    连翘也笑:“不是有句话嘛,天道有轮回,夏家大房二房自个儿做出这样的丑事,总有一日也是要被人揭穿的。”
    外头的天色已然黑了,白芷拿剪子将灯盏中的灯芯剪短了些,灯火便明亮了许多,也不再闪烁跳跃。白芷给蒋阮披了一件薄披风,道:“姑娘,更深露寒,小心着凉。”
    已是初秋时分,白日倒是觉得没什么,到了夜晚已然觉出些秋日的凉意来。蒋阮合上手中的书,无意间瞥见桌上的一方哨子,那哨子做的精巧,不由得伸手将哨子拿起来握在手里,仔细端详起来。
    这正是萧韶当日在牢中赠与她的哨子,当时匆忙也没来得及仔细看,眼下却瞧见这哨子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隐隐的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哨身上刻着一只金色麒麟踏火焚风,蒋阮凑近一点,便能闻出其中清冽的味道来。
    萧韶大约有二十多日都不见了,应当是出了什么事,蒋阮放下哨子,正想要朝塌边走去,突然瞧见坐在外屋里的天竺一下子站起身来,表情十分的严肃。
    蒋阮微微一怔,但见微微晃动的烛火中蕴出浅浅一层暖黄色的光,其中渐渐闪出一个修长高瘦的身影来,那人往前走了几步,眉眼才清晰了起来,清冷秀美,不是萧韶又是谁?
    天竺低声叫了一声:“少主!”神情是罕见的焦急,蒋阮这才闻到自萧韶身上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再看萧韶虽然神情平淡,可脸色却是比平日里更加苍白了几分,连嘴唇也泛出了微白色。
    “你受伤了?”她皱了皱眉。
    “没事。”萧韶抿了抿唇,话音刚落,便一头栽倒下去——堪堪倒在蒋阮外屋的软榻上。
    天竺不敢说其他的话,只是焦急道:“姑娘,主子……。”
    蒋阮瞪着那床上晕倒的人片刻,终于道:“把门窗关好,叫连翘白芷去打壶热水来,露珠守门,天竺,你可懂医术?”
    天竺摇头:“属下只会辨认一些毒。”
    蒋阮有些头疼:“那你们往日受伤都怎么办?”
    “忍,”天竺道:“忍到回了楼里,会有大夫来看。”
    杀手自是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留意着伤势,若真是如此惜命,那便也不要做这样危险的活计了。蒋阮垂眸,想了想,道:“把他抬到我的床上去,外屋容易留下痕迹。”
    “这……。”天竺有些惊异,让男人躺倒自己的床上去,岂不是默认……可蒋阮如今瞧着也对她家少主并没有特别的亲密。
    “动作快点。”蒋阮没给她发呆的时间:“再慢点你主子就流血而亡了。”
    天竺这才收敛了心中的猜想,将萧韶扶到了蒋阮的床上。
    屋外,露珠站在院门口,尽忠职守的守着大门以便出了什么意外。可是心中却是时时惦记着屋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一直在催落在房顶上往里瞧的锦二:“到底怎么样了?”
    锦二懒洋洋的坐在屋顶上,掀开一片瓦往里瞧,嘴里啧啧道:“没什么,只是你家姑娘把少主抬到她床上去了。”
    “啊——”露珠捂住嘴:“姑娘怎么能随便让男人上了自个儿的床榻呢?”
    “我看是你家姑娘想要趁着我家主子昏迷对我家主子行非礼之事。”锦二说的头头是道:“月黑风高,正是最好的时机。你看,她还将帐子放了下来。这岂不是……”
    “闭嘴!”见他越说越不像话,露珠气不打一处来,道:“你这满嘴喷粪的登徒子,没得污蔑我家姑娘的清白。你家主子有什么了不起,我家姑娘生的绝色又聪慧,有必要做这种事情么?倒是你家主子,好端端的不去别的地方晕,偏来我家姑娘院子里晕,是何居心?”
    露珠伶牙俐齿,倒是将锦二问住了,只是这其中的原因又是不能为外人说的,一时间竟是找不出绝佳的理由。
    倒是坐在树上看戏的锦三噗嗤一声笑了,只觉得锦二和露珠这真是天生的一对活宝,平日里看着这对活宝耍宝,也还挺有意思的。
    ……
    屋里,天竺已经检查过,萧韶是受了伤,伤口带了毒,只萧韶自己是懂得医术的,服下了些解毒的药,眼下倒是好些了。不过身上的伤口还得处理一下。
    以天竺他们的法子,便是胡乱扯开伤口包扎止血,这样虽然一时间是方便,可时间一长伤口容易腐烂,眼看着天竺是靠不住了,蒋阮便只得自己亲自来。
    让天竺帮忙将萧韶扶到床上后,蒋阮自己坐到床边。萧韶的黑衣看不出来血迹,只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出大块濡湿,分不清是血还是汗。蒋阮手覆到黑衣上,再拿开手时,掌心便全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打完热水回来的连翘倒吸一口冷气,有些惊慌道:“姑娘,萧王爷受了好重的伤!”
    蒋阮目光落在床上青年的脸上,即便受了伤,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仿佛这并不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因着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灯影下显出一片深邃的阴影。脸色越苍白,唇色越淡,整个人似玉做的一般,带着凉薄清冷的味道。只薄唇紧紧抿着,到底能感到这并不是一件多么舒服的事情。
    蒋阮从白芷手里接过干净的帕子,在热水里浸了浸,伸手拿起另一边用热酒烫过的剪子,一手扯着萧韶的衣领,另一只手拿着剪子,沿着那浸出血的部分小心的剪开来。
    她下手虽然稳,却仍是屏住了呼吸,做的专心致志。天竺见状,神色微微动了动。
    好容易将衣裳剪开来,蒋阮拉开萧韶的衣裳,露出萧韶的胸膛来。
    白芷和连翘见状,脸色涨得通红,虽然知道自家姑娘并不会为这些事情羞怯,向来也对女子敏感的事情反应不甚在意,可就这么大喇喇的拉开一个陌生男子的衣裳,还是令她们两人惊了一惊。蒋阮好歹也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就这么看了一个男子的身体,白芷和连翘不知是该哭还是改笑,可看蒋阮的神情淡薄,又哪里有一分因此而触动的模样?
    只是手握着剪子的女子并不如丫鬟两个想的那般从容,萧韶平日里看着瘦削,可拉开衣裳后,这具身体精瘦而肌理分明,浑身蕴藏这一种野性的力量。肌肤本是玉一般的颜色,可细细去看,便能看出上头遍布的细小的疤痕,有的颜色陈旧,有的颜色崭新。
    果真是做杀手的,蒋阮心想。只听见身边的连翘突然“咳咳”的咳个不停,蒋阮抬眸,正对上萧韶若有所思的目光。
    这人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而她手里握着剪子看着人家身体发呆的模样,倒像是采花贼了。蒋阮瞪了萧韶一眼,问:“怎么弄的?”
    “回京路上遇上埋伏。”萧韶道。看着蒋阮的目光柔和了些。
    蒋阮顿了顿,捞出浸过热水的帕子拧干,小心的帮萧韶擦干净伤口的伤痕,这时候看的清楚了,上头是一枝三菱刺,尖尖的刺进萧韶的胸口处。刺头扎的极深,让人不好下手,蒋阮上一世在宫中时时受欺负,最会简单的包扎,这样的伤口却是不会处理的。
    萧韶注意到她的目光,道:“我来吧。”伸手想要将那三菱刺拔出来,蒋阮道:“你想死没人拦,别死在我屋里。”
    萧韶一愣,蒋阮拨开她的手,仔细将三菱刺旁边的血迹再擦干净。萧韶方才那般不管不顾的模样,她瞧着都觉得可怕。杀手就算再不将自己的命当做命,这样也实在是太随意了些。蒋阮看了一会儿,找了个角度,伸手握住三菱刺留在外面的部分,微微一迟疑,手上一使劲儿,偏从旁边拔了起来。
    萧韶闷哼一声,蒋阮赶紧拿起帕子按在伤口上,那血迹瞬间便将帕子打湿了,蒋阮又令白芷去换了两盆水来。那伤口豁出三道来,直接包扎是不行的了。蒋阮想了想,让连翘去把针线拿来。
    连翘将针线拿过来,问:“姑娘可是要为萧王爷缝伤口?”
    “不缝不成。”蒋阮看向萧韶:“你可怕疼?”
    萧韶微怔,然后摇头。
    “疼也忍着。”蒋阮取了银针在烛火中过了一遍,找了干净的丝线,心中虽然有些迟疑,到底还是下了手。她并不将萧韶的皮肤当做布料在上头刺绣,却绣的极为认真。自多年前在庄子上做绣品交给张兰换钱,蒋阮的绣工其实也算出色的,却从没有一次像眼前这般凝重,连翘眼瞧着蒋阮额上渗出了汗珠,心中也跟着揪了起来。
    萧韶一言不发的任蒋阮缝合伤口,没有麻沸散,生生忍着疼痛愣是没有叫一声,只是抿着唇注视着蒋阮,也不知在想什么,越发显得眸色如星光。
    饶是白芷和连翘对萧韶往自家姑娘院子里晕的事情颇有微词,见他如此还是忍不住心中佩服了起来。世上便是能忍住苦痛的男子不多,忍成萧韶这样的更是少之又少。
    终于,蒋阮缝完最后一针,将丝线打了个结,把银针丢进针线盒,又拿了一些止血的药粉来洒在萧韶的伤口上。天竺递上干净清爽的白布条,蒋阮垂首看了看,萧韶光着胸膛,看了那白布条一眼。
    蒋阮便捡起白布条,对天竺道:“你扶他坐起来。”
    天竺依言照做,蒋阮将萧韶的浸了血的衣裳丢到一边,让萧韶头低一点。
    萧韶先是一愣,随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俊脸微微一红,竟是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去。
    蒋阮自是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双手环过他的背,将布条绕过他的背后收到胸前,这样看来,倒像是萧韶将蒋阮环在怀中,蒋阮一抬头就能碰上他的下巴。
    蒋阮低头给布条打结,萧韶抿着唇俯视和他挨得极近的蒋阮,少女特有的清香充斥在他耳边,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浮了起来,有种冲动将面前的少女揽在怀中。
    白芷和连翘默默别开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蒋阮包扎好伤口,想了想,让连翘去熬些红糖水来。红糖水补血,虽是女子用的,眼下却也不能令人生疑,倒是令萧韶又有些神情僵硬起来。
    待这些事情做完,蒋阮才松了口气,只觉得给萧韶包扎一次竟也累的出奇。她在床边坐下来,问:“你怎么会晕在这里?”
    “一路有埋伏,此处最近。”萧韶道。出京办事一趟,南疆人越发猖獗,本就受了伤,一路却也有埋伏,南疆人善用毒,今夜的那些人出手便是苗蛊,果然证实了他的怀疑。京中那些人早已与南疆勾搭了起来,锦英王府一路上多有埋伏,怕打草惊蛇,眼看着蒋府倒是在眼前,便想了没想的到了蒋阮的院子里。
    事实上,他的行踪不可为外人泄露,只是不知为何便觉得蒋阮是可以信任之人,倒是放心大胆的在她屋里晕了过去。其实伤势倒也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便也好了,但看蒋阮认真为她包扎伤口的模样,便也干脆只做不知。
    萧韶这时候尚且不知道为何他会做出与往日迥异的举动来,也不知道那种异样的感觉是为何意。他少年早熟,在情之一事上却如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一般,任那酸酸涩涩的感觉在心中发酵。
    蒋阮翘了瞧窗外,再看看旁边的沙漏子,已然三更天了。监督完萧韶喝完那碗红糖水后,便将帐子放了下来,道:“你睡一睡,我去外面。”
    萧韶就要下床:“不必,我在外头就好。”
    蒋阮看了他一眼:“你若不怕连累我,倒是大可以睡在外头。我这院子里的眼线不少,妹妹们都指望抓住我的把柄,你想要将把柄往人家跟前凑,我欠你几个人情,自是无话可说。”
    萧韶被蒋阮这一番抢白说的有点汗颜,再想想多加推辞反倒显得他有些斤斤计较了。只是堂堂男子汉占着女子的闺床到底有几分不妥,只蒋阮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也只能作罢。
    待蒋阮退出屋子后,却是一直闷声不吭的天竺走上前来对蒋阮深深拜谢了一礼:“属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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