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掌上名蛛-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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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伦朝房间中央的桌子上一抬下巴，顺着他指向的地方，艾泽看见了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艾泽拎着衣服的肩膀处一提——这是一套白色的法袍，款式比他现在穿在身上的还要简单，也没有纹什么法阵在上面，只在领口、袖子边上用金线勾了简单的线条，看上去非常清爽。
　　“这是要我换衣服？为什——”艾泽扭头去看拜伦，对方点了头却并不说话，只是用那种目光灼灼的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光那一眼就把艾泽想说出来的话给堵了回去。艾泽倏地回头，抓着衣服就转身进了拜伦寝宫里侧的卧房，还雀占鸠巢地把门落了锁。
　　艾泽把衣服朝拜伦卧室里那张大床上一扔，心里觉得奇怪但还是决定把衣服给换上。
　　一来他实在是穿着希瑞尔的衣服觉得不适应不爽快，二来看拜伦那个架势他直觉要是不换的话肯定没好事。可是为什么拜伦会察觉他不喜欢穿希瑞尔的衣服？他一路上好像都没有表现出来过吧？……难道是他在自己都不注意的时候一时不查露出来什么了？
　　想到拜伦那犀利的观察力，艾泽觉得估计就是他的情绪被拜伦察觉了吧。
　　法袍这种衣服无论是穿还是脱都方便得很，艾泽把女仆姐姐在两边腰侧做手脚时留下的线头扯松一抽，顺势就把法袍给脱了，又把拜伦给他准备的那一件往身上一套，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他把希瑞尔那件随便折了一下，挂在手臂上开锁推门走了出去。
　　拜伦从门口的半人立柜旁挪到了窗边上，见艾泽出来，一眼扫完之后露出了满意的眼神：“希瑞尔的衣服就放着吧，我让人洗完给他送回去就行。”他转身走到艾泽跟前一伸手：“披着头发也不嫌麻烦，绑上吧。”
　　他手心里是一根束发带子。
　　本来就是管家伯伯和女仆姐姐给他搞出来的形象，艾泽自己也是觉得麻烦的，拜伦的提议简直正中下怀，立刻就高兴了点：“谢啦。”
　　一个人在外面呆了好几天，早就习惯处理他的头发，束发带子拿到手，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大把长发扎好。艾泽刚把法袍搁到了一旁的椅背上，就又被拜伦牵了手朝外走，他正要抗议，就见拜伦像是猜到他什么心思一样砸过来一个消息：“舞会不去了，你陪我去一趟教会。”
　　“啊？”这个发展有点神展开，艾泽一头雾水：“去教会做什……”他话还没说完就想起了刚才希瑞尔跟他说的话，希瑞尔让他小心法菲尔德！
　　他说法菲尔德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可不就是教会的现任大主教嘛！
　　原著里这个人物可没少出现，因为拜伦这个光明神的眷属总是出入教会，所以连带着法菲尔德也有不少的戏份。
　　拜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艾泽话没说完就愣了有点奇怪，不过还是解释了一下连夜去教会的原因：“你不是故意引我注意麦谷恩前哨站的怪病吗？”拜伦换了个姿势牵他的手，王子殿下手上的温度立刻沿着牵在一起的手渗透过来，“我在手札里也说了，我派人去查了那个事件，居然摸出了不得了的发现。”
　　艾泽被手上的温度弄得有些心痒痒，克制住想要回握的欲望，他问：“什么发现？”
　　拜伦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提了另一个问题：“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个怪病有问题？”
　　两人之间相差了半个身位，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沿着长廊转出去之后又穿过了宫廷花园，这回拜伦却带着他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艾泽那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拜伦的有心观察之下琢磨得彻底，就连他在自己眼里看来挺正常的“随口一句”也被拜伦看透了，一时之间艾泽还真的想不到应该怎么回答。
　　然而命（ju）运（qing）似乎也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
　　就在两人马上就要离开花园的时候，边上忽然传来了一个悦耳的女声：“咦？你是那天的那个——”那声音的主人语调一转，惊讶变成了恼怒：“可恶的小偷！你怎么会出现在王宫里？！”
　　艾泽和拜伦同时回头。
　　那是一个有着深蓝长卷发、深蓝瞳色的漂亮少女，她穿着一袭浅黄色的露肩礼服，枣红色的披肩衬得她肩膀处的肌肤雪白。
　　艾泽看见她的脸就知道不好，整个王城会喊他小偷的人只有一个——莱拉·乔·圣洛迦！
　　莱拉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王宫里看见理应被关进王城地牢里的男人，她几乎是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男人在她的吩咐之下就应该一辈子被关在地牢里，永远不见天日的！又惊又怒之下，莱拉下意识地就扬声喊了人：“卫兵——抓小偷！！！”
　　宴会厅和拜伦的寝宫相距并不远，两地中间就是宫廷花园，鉴于有不少人会在舞会进行中出来透气，宫廷花园就成了他们最好的去处，能够出席宫廷舞会的都是王城里有身份地位的人，为了确保参与者们的安全，在舞会举办的场地附近少不了要布置大量的守卫，当然也包括了宫廷花园在内。
　　因此，莱拉一喊，就立刻有守卫闻声而动，拔出佩剑的声音在夜晚的王宫庭院里格外清晰。
　　然而，还没等守卫们靠近，他们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下达了另一个命令：“这里没事，都退下去！”
　　那是拜伦殿下的声音——这位二王子殿下经常出入王宫，守卫们对他的声音自然记得清楚，鉴于对王室成员命令的绝对遵从原则，守卫们立刻无视了前一个陌生女性的声音，哗啦啦又退了回去。
　　相较于只听到声音的守卫们，身处于事件中心的莱拉不用说，更是和王子殿下对了个正着。
　　对拜伦下达的命令，莱拉瞪得眼睛都圆了：“拜伦殿下为什么维护一个小偷？！”
　　艾泽对这妹子没有好感，皱着眉就反驳：“我不是小偷。”
　　拜伦温和地附和：“他说得没错。”
　　虽然面前还站了一个莱拉，但两人的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想到王城地牢的事件背后的真相，艾泽其实早就不纠结这个事情了，对他来说结果是好的也就行了，但拜伦却对此多少抱有歉疚的心里，握着艾泽的手轻轻一动，指尖在艾泽的手心里来回划了两下。
　　艾泽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眼角朝下迅速一扫，看见自己身上这件宽大的法袍袖子完美地掩盖了拜伦的动作，顿时放下心来。
　　拜伦和艾泽之间有些诡异的气场顿时引起了莱拉的注意，她抬起了精巧的下巴：“殿下，我是有证据的！”
　　如果说是在他们刚到王城的时候，拜伦也许不会对艾泽全面维护到底，可现在这位王子殿下已经认同了自己对艾泽的感情，这让他毫不犹豫地就护起短来：“你说的是那天在武器店的人证，还有你的那柄匕首么？”
　　莱拉立刻点头，她倒也不奇怪拜伦什么都知道——奥拉克帝国的这两位王子殿下为人处事都很有自己的风格，以拜伦来作为例子，他虽然看上去总是温和谦虚的样子，可做事情说好听些是严谨，说难听些就是掌控欲强。既然他能把这个可恶的小偷带在身边，那他对这个人的一切就该了若指掌。
　　拜伦被人中途拦截，也没有和莱拉进行长篇大论的意思，几句话挑明了一切：“你的人证都是我布置的人，你的匕首是我从冥蛛的巢穴带出来给他拿着玩的东西，按照你的说法，我才应该是那个小偷吧？”
　　莱拉的脸色一白，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一副惊愕到了极点的样子。
　　拜伦说完，牵着艾泽朝莱拉一点头：“我们还有事，失礼了。”
　　就是艾泽也没料到会看到他会看到拜伦态度这样强硬霸道的一面，还愣怔着就被拜伦拉着转身。
　　还没迈出去几步，艾泽就觉得自己另一边的袖子被人用力一拽，下一秒，就听见莱拉带了那么些着急的语调在身后响起：
　　“你不能带走他！”


☆、49

　　049。误会
　　大晚上的又是在宫廷花园里；本来光线就不足；艾泽又被莱拉这么一拽；一个踉跄之下差点扑街。
　　他下巴都要惊讶得掉下来了！倒不是因为莱拉居然会来拽着自己不让走，而是她居然在和一个王子叫板啊？她吃了雄心豹子胆啦？
　　艾泽看莱拉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蛇精病。
　　被艾泽这么盯着看的莱拉也觉得自己疯了——她怎么会失去理智做出这样没教养的举动？
　　想起今天会出席这个舞会的原因她就有点烦躁。
　　家族里的几个长老都已经在她面前露过口风了；最晚在明年的年初，家族里就会给她定下新的未婚夫。莱拉对这件事倒是没有异议；只是按照圣洛迦家族的一贯规矩；一旦出现需要招婿这个情况；长老们就会酌情定下一个日子；在那个日子到来之前；如果她能够遇到心仪的对象，那么家族就会尽其所能地把她喜欢的人变成她的未婚夫。
　　当然，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的前提之下才会发生。
　　今天其实是炼金协会月度例会的日子；下午她参加完例会之后，就按照长老们建议的行程换了一套行头，直接进了王宫参加这个舞会——莱拉知道，这是长老们给她自己寻找符合心意的男性的机会呢。
　　只是在莱拉看来，这样的宫廷舞会上会有的也就是一些只会享乐的贵族纨绔，无论哪一个都是看中她的家族，而不是她本人，看着那些骚孔雀们撑出满脸自以为潇洒的样子来接近她，莱拉就觉得在宴会厅里呆着实在闷得慌。
　　她没想到只是出来透个气，竟然遇上了这个已经被她抛到脑后的可恶的小偷！
　　莱拉觉得他一定是越狱了，第一反应就是喊守卫来解决他——圣洛迦家族一向低调，在王宫里闹事是绝对不可以做的。
　　然而，等到这个小偷身边的人开腔说话之后，莱拉才发现那个可恶的小偷竟然是被今晚舞会的主角，二王子殿下拜伦·赫斯特带着走的。
　　莱拉从小就聪明，心思也转得快，在拜伦殿下的几句维护之后，她就醒悟过来了——这个被她下指示丢进王城地牢的男人估计真不是什么坏人。
　　虽然不想承认，可莱拉心里还是非常清楚的，这个黑发男人从头到尾眼神都非常的坦荡，根本没有任何心虚的成分在内，而她指使人把他弄进王城地牢也不过是因为被他说的话给气到了而已。
　　她的视线在黑发男人身上转了一圈。
　　和那天在商店街上看见他时不一样，他今天穿了一件法袍——他竟然是元素师？光元素师……？不不，有边上身为光明神眷属的拜伦殿下作对比，他身上的气息和光元素可没有任何关系！以及他的这头长发又是怎么回事？算算日子，距离她上次看见他时也也不过十天左右，……局部生长剂？不，这种药剂的特点是使用后的部位会散发出一股特有的蛋白油的味道，没有一个月散不掉。
　　幻形戒指？为了隐藏长发？不会吧……
　　疑惑不解的莱拉直接释放出了精神力去感知对方身上有没有法器的魔能波动，谁知一触之下她的精神力差点被侵蚀得千疮百孔，吓得她赶紧把精神力收了回来，在震惊的同时她也感受到了来自这个男人身体里巨大的压迫感！
　　莱拉几乎是立刻地就下了判定——这男人身上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远远不像他的外表看起来那样无害，绝对是个大人物！虽然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将自身的力量收敛得那么完美，让他看上去就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两样，可一旦用精神力去窥探的话他的实力就瞒不住了。
　　想起这家伙之前那么窝囊地被自己坑进了王城地牢，莱拉又觉得这男人的心性似乎和他的实力迥然不同。
　　莱拉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身体的本能竟然比思考能力快了一步，拉住了对方还开口挑战了拜伦殿下的权威。
　　那个黑发男人惊讶地回过头，在猝不及防之下，莱拉和他那双清亮的黑色双眼对了个正着——那里面除了惊讶以外没有任何别的情绪。
　　莱拉是知道自己的性格的，在她使性子做了那么多任性无理的事情之后，这男人竟然对她一点也不反感么？
　　撇开这点疑惑不谈，莱拉还是头一次在异性身上得到了某种微妙的对等感。这人的眼神和宴会厅里的那些人，比莱拉见过的任何人都清澈，圣洛迦家族这样的炼金世家就算再低调也会被世人惦记，无论招婿的对象是不是只用来延续后代的存在，莱拉都不愿意和一个用贪婪肮脏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人在一起。
　　莱拉下意识地想，这人的眼神就不错。
　　被她拽着袖子不让走的艾泽心里有点不开心，可鉴于上回自己曾经反省过对这妹子的态度有点太不男人，行为有了偏差，因此这回他并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表露在脸上，而是耐着性子劝了她一句：“我和拜伦殿下有急事要办，妹子你松手吧……”
　　拜伦自然是知道之前莱拉是怎么对艾泽的，见艾泽的态度居然反常得堪称温和，顿时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
　　莱拉也知道自己刚才一系列的行为有多失礼，见对方给了台阶她立刻就顺势下来了，她没有立刻松手，但是收敛了刚才气势汹汹的样子，语速飞快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艾泽被她这跳跃性的话题给弄得有点诧异，但还是回答了：“我叫艾泽。”
　　艾泽？没了？没有姓氏还是……他不肯说？
　　莱拉脸上差点就要露出不高兴的神色来，但她动了那方面的小心思之后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当即决定见好就收，松了艾泽的袖子之后，当着两个人的面脸色一整，气势一变，举止优雅地行礼：“我是莱拉·乔·圣洛迦，请容许我为曾经的行为致歉，艾泽阁下，请告诉我您的住址，好让我送一份致歉礼去。”
　　艾泽浑身一抖，反射性地想要抬头去看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怎么滴？随即他就想起这会儿天黑呢没有太阳，当下就有点尴尬，不知道莱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样子是想干什么。
　　他被这妹子坑过一次，这会儿闹不懂莱拉想干嘛，本着搞不过对方就跑的原则，他打算赶紧表完态就走：“啊哈哈哈，你太客气了，我和这家……嗯咳，我现在借住在拜伦殿下家里，致歉礼什么的就算啦，你不误会我就好了。”艾泽说完就用手臂去碰拜伦：“殿下我们走吧！”
　　艾泽是忙着要撤退，也没有注意到拜伦脸上那一抹怪怪的神色。拜伦被他这么一催，脸上立刻地就变回了温和平静的样子，他朝着莱拉点了点头——圣洛迦好歹是炼金世家，就算再不喜欢表面上也得做点功夫：“既然是误会也解开了就好。”
　　就这么打了个圆场之后，拜伦就拉着艾泽顺着先前要走的方向撤了。
　　他俩不动还好，一旦移动了，牵在一起的动作就无所遁形，站在原地的莱拉瞬时眼睛都瞪圆了，她这才慢一拍地把艾泽的形象、他和拜伦殿下之间似乎暧昧不明的关系以及今晚这个舞会举办的原因等等串联在一起。
　　不是说这舞会举办的唯一原因就是国王和王后为了见拜伦殿下藏在家里的那位黑发黑眼的女性吗？
　　……什么女性啊，明明就是艾泽吧？
　　莱拉突然福至心灵——刚刚那个人即便是一脸的为难，对自己的态度也是好声好气的，在她说错话之后反而催着拜伦殿下离开，难道是怕她被拜伦殿下为难吗？……再想想他们过来的方向好像正是拜伦殿下的寝宫方向啊，难道说……那个人是被王子殿下勉强那什么的吗！
　　莱拉瞬间就把之前精神力感知到的一切抛到了脑后，脑补出了王族强占民……不，元素师的故事。
　　不行！今晚就要把这事情告诉长老们，让长老们帮忙！
　　性格脾气处事风格向来都是直来直去的莱拉再也呆不下去，一提裙子就朝宴会厅跑去——赶紧过去喊侍从帮她把马车叫来，她马上就要回家！
　　**
　　对于自己被莱拉惦记上了的事情一无所知的艾泽正被拜伦牢牢牵着手，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几乎是刚坐定马车就驶了出去，大概是不想引起宴会厅里正在参加舞会的人的注意，行驶的路线很明显是绕了一大圈走的另一条路。艾泽边看窗外边问出了心里的疑惑：“麦谷恩前哨站的怪病到了什么程度要让你这时候带着我一起去教会？”老子不愿意去啊！
　　他的神侍队友已经明说了，让他小心法菲尔德，他怎么可能还傻愣愣地朝人家枪口上撞啊！
　　拜伦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只沉默地看着艾泽，眼神有点不对劲。艾泽没听见拜伦回答他立刻就一脸奇怪地扭头看，立刻就看见了拜伦那个不太对劲的眼神：“你怎么了？失态很严重吗？”
　　拜伦摇了摇头，反而提了一个不相干的话题：“那个莱拉……她之前在商店街撞见你卖匕首的事，我觉得不太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艾泽：你拽我做神马！放手！
　　莱拉（开门见山）：你做我未婚夫吧！
　　艾泽：……
　　拜伦：……我才是他的未婚夫！！！（╯‵口′）╯︵┻━┻
　　艾泽&莱拉：（⊙　⊙！）


☆、50

　　050。谈谈
　　艾泽不知道圣洛迦家族普通成员的那些不成文的惯例；也就不知道他那一天在商店街遇上莱拉其实并不正常，闻言立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啊？怎么不对劲了？”
　　拜伦的表情看上去倒不像是在质疑某个事件的样子，反倒像是在钻什么牛角尖一样：“圣洛迦家族的成员平常并不会轻易离开世族高塔，只有在炼金协会每个月例会才会出门……今天才是炼金协会月度例会举行的日子。”
　　艾泽一点就透；拜伦是在暗示他——那一天莱拉出现在武器店并不是什么偶然发生的事件；但他和莱拉在那之前根本就是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不存在利益上的冲突，除了当时还怀疑自己的拜伦以外好像并没有什么人会来设计他吧？
　　不，不对。
　　艾泽想起了后腰上面的冥神神徽——这玩意儿是怎么来的他可还记得清清楚楚；他可是怀疑冥神在设计他呢，穿越、给他烙上这样一个神徽，难道莱拉也是么？
　　艾泽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太好，立刻就自己打住了——人家一个单纯的炼金世家养出来的大小姐，似乎不太可能和冥神这种神祇什么的扯上关系吧？
　　“可能是有别的什么事吧。”艾泽随口扯了一句，并不想把关于莱拉的话题继续下去了，转而盯上他刚刚就问过的问题：“麦谷恩前哨站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发现艾泽把之前的话题糊弄过去了，拜伦眉一皱，立刻又松开：“那里出现了异教的传教者，按照传回来的消息，似乎有相当一部分的人的身体在受到传教之后产生了异变，这可不是一般的异教能够造成的现象。今天下午我就是因为这个事情临时出的门，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我就去找了大主教，他建议我今晚就向光明神请求神谕。”
　　他顿了一顿，又解释了把艾泽带到这儿来的理由：“我没想到出门一趟回家就看见你，也没想到你会跟我一起出席今晚的舞会，再怎样我也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留在王宫里，只能带着你一起来了。”
　　艾泽来不及把拜伦后面的解释听进去，反而因为他前面的陈述而吃了一惊。
　　他之前诱导拜伦注意这个消息时还以为是不成功的，当时还打算到了王城之后再想办法让拜伦注意到异教神的动静，可是没想到拜伦对他的关注度之高令他立刻就去调查了这件事，竟然把大概还有一两个月之后才会发生的事件提前到了今天——是的，原著里在异教神信徒们身体上的异变情况逐渐蔓延到了王城附近的时候，拜伦等人才察觉到这件事的危急性，一番调查发现根本没有办法能够治愈这些信徒们的异变情况，最后才向光明神求助的。
　　艾泽立刻就担心了起来：提前了的剧情会不会对这个事件的结果造成影响？
　　除此之外，拜伦请示到的神谕和他可是有着脱不了的关系，要是知道他就是寻找异教神的唯一线索……拜伦会怎么做？
　　急速行驶的马车“嘎吱”一声在教会门口停了下来。
　　艾泽上回出门并没有逛到教会这里来，也是头一次看到这幢宏伟壮观的建筑物，夜色之中，洁白的外墙似乎隐隐发着光，教会的正门上方处的墙壁上朝内凹出了深深的痕迹，艾泽见过拜伦胸前的神徽，知道那符号正是光明神的徽记。
　　艾泽顾忌着之前希瑞尔给他的警告，见马车停了就立刻去拽拜伦的袖子：“这里是教会，我……我不能跟你进去！”
　　“我知道的。”拜伦反手抓着他的手一握，旋即松开：“你就在这里等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拜伦并没有一定要带他进教会，这让艾泽松了口气。
　　墨涅还在他耳朵里呢，就算他能掩藏好自己一身魔物的气息，小蜘蛛也办不到的！
　　拜伦的身影消失在了教会正门口的通道之中，艾泽松了口气，把自己的气息收敛再收敛，又用暗元素融合了自己身遭的气息，力求把自己的存在感减至最低，不让任何人注意。
　　就算是呆在教会外面，只要不遇到法菲尔德就不会有问题，艾泽在外面自己练习了七天，自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