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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野人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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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刀?断刀?!”众人炸开来,“便就是那杀手排行榜第三的断刀?!”
  
  “可不是!怎地说谁谁来,今日当真热闹,公子来了,杀手竟然也来了……”
  
  另一人却不信,“那毛头小子是断刀?我瞧他莽莽撞撞,哪点像杀手?”
  
  “断刀断刀,次次杀人,次次断刀,他不莽撞谁莽撞!不懂一边待着去!”
  
  议论声中,大叔气喘着扶大婶起身,南宫二公子猛咳几轮,知道来者不善,先上前想将来人稳住。
  
  “我要杀徐夷!!”长得挺华丽的杀手高叫。
  
  “你不能杀徐夷!!”清丽丽的女声从半空中传来,抬眼阳光刺目,再次有绛衣女子从天而降,我却甚至还来不及把她姿态看清楚,便听身侧人叫道:“哎哟妈呀,萧辰辰来了!!”
  
  萧辰辰是谁?
  
  这个不用听评论,这个我更早之前就已经打听清楚——江湖上有所谓的公子排名、杀手排名,自然就少不了美女排名,萧辰辰是个极品,排第四,却不是她姿色不及第一,而是……她老了。
  
  话说很多年前,萧辰辰果真是武林第一美女来着,轻衣若雪,仗剑红尘,孤高一时无两,秀色无人能出其右……然而美女是口青春饭,十六岁时叔叔当你是青葱小苗,二十岁就有些梗了,更何况一晃这么多年,美女压力大,比别人更能体会什么叫色衰爱弛,风光来得快走得也快。
  
  再说当年与萧辰辰同一期的几个美女,入豪门的入豪门,嫁高官的嫁高官,生活很现实,红颜最好的出路,是趁还红着的时候把自己托付出去,不然北宋人眼里,清清白白的倒不如个和离二嫁的,毕竟人家嫁过,代表有人要。
  
  虽然萧辰辰很低调,但是传闻她眼光极高,曾经为她寻死觅活的男人加女人卡车装,而真正能被美女看上的,零。
  
  但吊起来卖这一招,女人和男人比,美色和才艺比,从成效上看,萧辰辰比不上大叔,大叔一日红过一日,萧辰辰的排名却一年差过一年。
  
  近年来,美女宅院登门求亲的年轻俊彦少了,说好听点,是让她给拒怕了,说难听点,是别人都嫌她老了,不鲜美了。
  
  然而美女老了仍旧是美女,更何况,我垂下头自卑,她其实跟我同岁,然而她是虚的,我却是实的,众口一词说她老,不就等于变了相扇我耳光子吗?况且她比我好看多了,她一天女下凡,把我比得连普通人还不如。
  
  唉……
  
  胸口堵,我使劲掐了野人一把,野人再次扭头看我,还好,没让美女迷了眼。
  
  此时人满为患的小院里,便听杀手问美女:“为何我杀不得徐夷?”
  
  美女答:“不为何,若你杀他,先杀我!”
  
  众人:“又来一个求医的。”
  
  杀手冷笑:“别以为你是女的我不敢杀你。”
  
  美女皮笑肉不笑:“要杀快动手,废话一堆!”
  
  杀手犹豫:“你果真愿为那妖人倾覆性命?”
  
  美女斩钉截铁:“若你再敢叫他妖人,我立时教你血溅五步!”
  
  众人继续:“不像是求医的,怎么像是护短的?”
  
  杀手隐忍,“我看你是叫那妖人给骗了,那妖人——”
  
  美女震怒,“说了不准再叫他妖人!” 长袖一番,眉一挑,眼看一掌便向杀手前胸拍去,众人惊呼,却是个个后退,给两人让出点空档,省得祸及无辜。
  
  虽然我不懂武功,却也看过不少武侠片,美女萧辰辰这拍出的一掌委实不简单,乍看之下轻软无力,实则掌上带风、变化万千——即便我到目前为止没看出哪里变化万千,但是大伙儿都叫好,我也装着很懂行地一起鼓掌吆喝,看那萧辰辰眨眼间欺上杀手身前,五指纤纤,似乎要靠上前帮人家拍拍灰,但面目狰狞,渴着劲儿要把人家一掌拍死!
  
  终究……二人打了起来。
  
  围观人群便跟着上前的上前(看热闹),退后的退后(保自身),南宫二公子被挤着踩了我一脚,回身,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这人笑得挺温文的,与野人笑得不同,比野人笑得还假……
  
  然后很倒霉的,我听到身边有人说:“小辰辰变了,心都给了徐夷那妖人,好歹全不分了!”
  
  我顿时冷汗,只因暴动的人群瞬息静止,全看着我,连打来打去的那二人也分开不打了,商量好一起看着我,好像刚才那话真的是我说的。
  
  “不是我!”我赶紧摆手,“别看我!!”
  
  “就是你!”岭南派少年郎跳出人群,“我听到了,就是你!”
  
  “不是我!”我无语,“刚刚你就搞错了,这次你肯定又搞错了!”
  
  少年郎脸一白,眼一瞪,“不是你还有谁?难道是他?!”顺着话声就是一指,这一指可不得了,我身边没人了,就剩最后一个——野人?!
  
  “不可能!”我赶紧拉着野人往身后藏,“不可能是他!”猛摇头,“也不是我!”
  
  萧辰辰不好好看着大叔,放着杀手在原地,人却径直朝我同野人走来。
  
  “你刚刚说什么?”美女到眼前,引得我心潮汹涌又澎湃,赶紧把野人藏藏好,免得野人一张小白脸招蜂引蝶。
  
  “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群众再次由不安陷入骚动:“也对啊……刚刚那小娘子说什么了?”
  
  某观众:“你又怎知她是小娘子的?”
  
  话题重复……
  
  然后转入正题……“刚刚那小娘子说,萧辰辰和徐夷妖……是那个啥。”
  
  “哪个啥?”
  
  “笨啊!就是那个啥!”
  
  “哪个啥?!”
  
  “就是那个那个……那个啥!”
  
  “闭嘴!”美女彻底怒了,恶向胆边生,狠狠瞪我一眼,道:“即便方才那话真不是你说的,今日这局面可是你一手促成的?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傻傻问:“你怎么知道?”
  
  啪!!美女一巴掌就扇了下来——我想象的,但其实美女真的举起了手,只是被野人一用力抓住了手腕,两人的手僵持在半空成了个倒V型。
  
  “放手!”美女冷冷对野人下命令,那语气真的是下命令,给人的感觉就是:野人你这男人,本美女从来就没把男人放进过眼里。
  
  我扭头观察野人,发现他竟然神色正常,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人家叫他放手他就听话地放手了,也没有因为被呼喝而特别生气。
  
  “快看啊!”我趁机大叫,“杀手要拿刀子捅徐夷了!!!”
  
  好好站在原地、连一步都没移动过的杀手被我一叫,立马就发懵了,美女一回身,我赶紧拉着野人往大门跑。我想只要我跑一步,野人立马就会会意,铁定抱着我一腾空,两人就算脱身了。
  
  然而我这一步到底没有跑出去,美女萧辰辰铁了心不放过我,身形一跃就到了我眼前,众人赞叹,只因她跃的时候还不忘说句话:“今日我取你心口一寸,你受我一掌,便算两清!”
  
  清你个大头鬼!!我急了,受完这一掌我还能活吗?!
  
  “我要出手了!”美女果然不讲道理,明明早就出手了,却还睁着眼说瞎话。
  
  我觉得腰上一紧,随即猜到是野人的手,野人抱住我,我两脚一轻,头一晕,人便被横着提了起来——这是干什么啊?!还没等我想清楚,野人就以他无比蛮横的力道将我一百八十度打横转,我要吐了,脚抽筋,好像还顺便踹了什么东西两下。
  
  下面的事情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可能两秒,也可能是两分钟过后,我落地,砸到一众人身上,其中打头的,就是先前踩到我的南宫家二公子。
  
  野人绝对是故意的,把我往人身上丢。
  
  “你……咳咳……”我坐起身,还是头晕,忽然听到一声女人暴喝,抬起头,另一人高得没边儿的身影挡在我面前。
  
  野人啊……我顿时一阵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野人伸出手,美女眼前,竖起一根食指,比出了一个“1”字。
  
  为什么不是比中指呢——我不明白,身边南宫二公子凑到我耳边解释:“萧辰辰只说打你一掌,如今一招已过,再下手,便是食言。”
  
  我懂了,点头,“谢谢二公子。”
  
  南宫二公子被他手下小乾扶着起了身,咳着指了指我,小乾又过来扶我。
  
  “那位兄台……”等我站好,二公子看向不远处野人的方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看他招式步法皆是不凡,想必是位高人……”
  
  心里“咯噔”一下,我现在听到有人夸野人,竟然无缘无故地开始心虚。
  
  问题是,我从没想过野人是高人,如果他是高人,那就更可能是名人——或者他是皇亲国戚,或者他是武林新星,或者认识他的人满大街都是……
  
  天呢……
  
  我以为我早就做好万全准备让野人变成正常人,但此刻才发现,我竟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接受他有可能提前到来的新身份。
  
  电视剧里常演,失忆和失声是关联的,成都城的众多大夫也证实,野人的声带的确受损,却没有损到失声的程度,若真有一天他开口说话,是不是也代表,他会记起一切?
  
  所以,我对于徐夷的执念是不是真的有些错了?
  
  直到我听到一声再清晰不过的耳光声,恍惚中侧头去看,才在一惊之下发现——野人竟然被人打了?!
  
  “你干什么打人?!”我根本是暴跳着上前,一把捉住野人的手,先狠狠瞪美女萧辰辰一眼,然后赶紧回过身,“痛不痛啊?”伸手轻轻戳野人粉嫩的、有些肿起来的小脸颊,多好的一张脸啊,竟让人给打红了!!
  
  “呀!出血了!”我心抽抽地疼,其实这一切都是我惹出来的,再说哪次事不是我惹出来的?
  
  野人抬手拉下我的手,又摇头,意思是他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再次想起萧辰辰,回头咬牙切齿问:“你凭什么打人?!”
  
  萧辰辰腰一挺,头抬得老高,冷哼一声,道:“目中无人,问而不答,难道我打不得他了?!”
  
  我一愣,等回过神,差点气得吐血——“他是哑巴!!这样也打,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萧辰辰也愣了,“他是哑巴?那他方才……”
  
  方才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也来不及追究,因为守在门边的一堆群众又开始闹起了事。
  




袭胸事件

  大叔想突围,我身边还带着轻功高手呢,他却推着一笨重轮椅,我尚且突围不成,野人尚且挨了一巴掌,他上哪突围去?
  
  再说,大男人穿什么不好,偏偏穿了一身鹅黄绣菊的垂地衣裙,那么显摆的颜色,跑路又不便当,不让人把他当目标人物都说不过去。
  
  顷刻间门边哀求咒骂声此起彼伏,大叔背朝我这个方向,僵持了片刻,最终一人之声盖过所有人声。
  
  “你站住!”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还是萧辰辰。
  
  众人:“就说这萧辰辰来者不善,听说美人当年的火爆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徐夷妖人惹到她,唉……”一声叹息后,各人无不擦亮眼睛,急等着看热闹。
  
  “你怎么会变成今日这样?!”萧辰辰走到大叔身后,语带痛惜,开口问了句极富文艺腔的问题。
  
  大叔的背影很僵硬,他不用转头,我都可以想象那一张刚从面缸里打过滚出来的白粉面具。
  
  “你说他俩什么关系?”我扭头问野人。
  
  野人唇边的一零星血被彻底擦干净了,腮上却还留着几个手指印,我不由自主伸手去帮他揉脸颊,他就微微笑了,然后摇头,示意我别管别人家的闲事。
  
  “野人,”我撇嘴,“你被我连累这么多次,怎么都不生我的气?”
  
  野人的眉展开了,人就笑得更欢了,手抬起将我的嘴角轻轻往上拉,张口无声说了句令我很无奈的玩笑话:“我、开、心。”
  
  “开心什么?”我反问,“开心被人打?还是让人打傻了?”
  
  野人笑笑,但这回没说什么。
  
  “对了,”我接着问,“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萧辰辰为什么要打你?”
  
  面前人清亮的眼神转瞬就起了变化,但是整张脸上的笑意却没有变,我就说他笑得假,笑意盈盈看着我,眼中却不带笑,尽给我装真诚。
  
  我将手递上前,野人迟疑一秒,终是伸出食指在我掌心写:方才,怕她伤你,情急……
  
  “情急怎么了?”我追问。
  
  情急……触了她的胸。
  
  野人的指尖在我手心划下最后一笔——然后整个人开始紧张,紧张地看着我,怕我会翻脸像翻书,眼睛也不敢眨,大气也不敢喘,手还停在半空,慢慢握成拳,他简直就是出轨老公面对捉奸老婆,小心翼翼、卑躬屈膝、恐慌无助、委屈求全地观察我的反应。
  
  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野人的举动让我哭笑不得,“你干什么啊?”我笑着问,“不就是碰了一下女人的胸,你又不是故意的,还怕我吃醋吗?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我笑过之后,才发现野人的神情依然很僵硬,盯着我,极为耐心地等我笑完,然后一手拉起我的手,另一手在我手心慢慢写:我是故意的。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于是他又写:我打不过她,因此,触她的胸,是故意的。
  
  “你袭胸啊?!”这回我终于反应过来了,“还是不是男人了你,怎么这么没人品啊!!”
  
  一句话说完,野人的脸色当场变青。
  
  我顿时就后悔了,他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
  
  “野人野人……”
  
  野人慢慢垂下眼,不再看我。虽然他认错的时候都是这反应,但认错也分很多种,更何况他心里不舒服的时候、无端端绝望的时候,也都是这反应。
  
  以前他低头的时候偶尔会发抖,这次他没有抖,但垂在身侧的手,握拳握得太吓人了,那一根根静动脉交错的血管好像随时都会爆裂喷张一般,突出发白的关节与骨头,上面粘着薄薄的一层皮更是完全透明,我说实话,他的这个拳头让我来看,已经有点接近畸形了。
  
  “野人!”我上前,两只手捉住他的拳头,“我不是那意思,我……”
  
  他还是低着头,握拳的手并没有放松,我话说半句觉得说了也是废话,干脆俯身去看他的脸色,发现他眼睛垂着几乎闭起,我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神,更不能从他的面无表情里读出任何讯息——“野人,我知错了……”放开他的拳,我环顾四周发现没人在看我们,索性伸出手用力搂上他的腰,感觉他整个人被我搂得僵硬到不行,我很不讲理,又把头搁在他肩膀上死蹭,“野人你别这样,很吓人的,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啊……”
  
  还是不理我,我收回手,无奈了……
  
  “野人,把头抬起来。”
  
  这句话,我没有抱任何期望,更没有撒娇耍无赖,但却起效了。
  
  野人慢慢抬起头,脸色淡淡的白,颊边还有掌印,他的眼珠被晚霞照出淡淡光彩,但那种光彩却是我从未见过的,或者说,如果此时没有夕阳晚照,野人眼中的光将会是深幽、内敛……他再也不像在野人谷里那么纯粹了,自从他学会不动声色微笑,他一点点改变,我觉得自己快猜不出他想什么了,以前我们那么有默契,现在却竟然有种看着他渐行渐远的错觉。
  
  “你为什么生气?”我很郑重地问,觉得自己的表情是有史以来的严肃。
  
  他摇头,意思是他没生气。
  
  “那是哪句话让你不舒服了?”我依然很严肃,严肃到……好像两个人的角色出现短时间的互换,明明是我在道歉,最终却变成了他被我审。
  
  他垂着眼,但没有低头,握拳的手已经慢慢放松,忽然张口,野人无声、并且速度极快地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啊?”他从来不这样,如果非要用嘴巴对我说话,野人一定会把每个字说得既缓又慢,口型做得无敌饱满,生怕我看不懂——所以这次是第一次,他完全没有顾及我,声音也没有,嘴唇翕动间,说出的话也让我无从猜测。
  
  我们不能这样下去,否则,问题会越来越大。
  
  然而现在四周围全是人,不远处两人对峙的声音传入我耳里,我根本就静不下心来琢磨野人,回过头,正好听到萧辰辰问:“方才你要杀他,为何现在又要救他?”
  
  杀手反问:“先前你要救他,为何现在又要伤他?”
  
  这两人为什么要抄袭古龙呢?我承认,野人面前,还没把本质考虑清楚以前,我再次走神了。
  
  不远处萧辰辰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杀手却道:“他是我要杀的人,我没下手之前,谁也别想动他分毫!”
  
  轮椅上的大婶倾身调和:“二位,敢问,我家兄弟究竟是闯了什么祸事,让二位如此愤恨?”
  
  “兄弟?!”萧辰辰冷笑,“你可别跟他攀亲戚,你兄弟姓李,他姓王,他——”
  
  “闭嘴!”徐大叔终于发飙了,两步走到萧辰辰面前,眼中的光凶狠得让人心神不宁,向来有些佝偻的背脊也挺直了,徐夷站在萧辰辰面前,让人完全忽略了他天生细瘦干瘪的身材,相反的,我竟突然觉得他很高大,很有男子气概。
  
  “野人野人……”我一时忘形去拉野人,回过头,看到野人温和等我说下去的眼神,我才惊觉,好像前一刻,我们两人之间的问题还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处理。
  
  这一刻,他却已经把问题避过了。
  
  不可以这样的,我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转过头,很生气,生自己的气。
  
  转过头的时候,我正看到大婶拉着大叔的袖子,嘴里嘶声:“你说……你……你到底是谁?你说……你说啊!!”
  
  大婶病发,人痛得从轮椅上整个栽下来,满地打转,总之痛得一塌糊涂。
  
  大叔跪在地上想喂大婶吃药丸,大婶使劲打开他的手,宁死不吃……本来嗡嗡作响的人群也寂静下来,看着大叔忽然从跪地的姿势跳起身,转眼就到了杀手面前,“杀了她!”大叔以迅如霹雳的手法抓住杀手手腕,杀手握剑,惊得想立即甩开,大叔却猛咳起来,比南宫二公子咳得厉害多了,但他死死抓紧杀手的手不放,嘴里断断续续:“你不是,想……杀我么?咳咳……只要,你现在,杀了她……咳……我愿自裁……日后,绝不会,有人,为我复仇……咳咳咳咳……”
  
  “杀谁啊?!”年轻杀手面带哭色,大叔手一指,指的人竟然是大婶。
  
  “你疯了吧?!”萧辰辰一步上前。
  
  “滚开!!”大叔冲萧辰辰大吼,谁见过徐夷这么失态的,人群又开始蠢蠢欲动。
  
  “好!”杀手推开大叔,“我杀了她,别忘了你说的话!”
  
  杀手一刀劈下去,“乓啷”一声,一道影子从很多人眼前飘过,我也看见了,但是眨眼之间那影子又没了,只剩杀手站在小院中间,面色抑郁看着自己手中一把断刀:“竟然又断了!!”杀手扔下断刀大骂:“老子不要你了!!老子有的是刀,老子迟早有一天拿到那把神泣之刀,老子……”
  
  大叔彻底失神,愣愣瘫坐在地上。
  
  大婶仍旧疼得缩成一团。
  
  美女萧辰辰在都江堰边的最后一抹夕阳下,慢慢闭眼,颊边有一簇微光,急速滑下。
  




绝不守则

  大婶发丧了。
  
  烟花店前门可罗雀,因为最近见过徐夷的人都说,那人连自己都治不好,遑论让他去救人。
  
  成都笑笑笑茶楼的临窗座上,阳光射进来,杯杯清茶,水汽漫溢,我伏在桌边唉声叹气。
  
  野人坐在一旁,拍拍我,我抬起头,他顺势塞了个剥好壳的旋炒栗子到我口中。
  
  “索然无味……”我一边嚼,一边作评论。
  
  野人笑了笑,有些无奈。
  
  “野人……”我倾身,一伸手搂住野人脖子,野人本来坐得远,这时候赶紧把头靠近了,一伸手将我接稳,仍然很无奈,旁边几桌的人看到我们这样,乍舌鄙视翻白眼,什么的都有,但野人手搁在我背上,慢慢拍了我两下,他维持一个很扭曲兼且痛苦的姿势,却完全没想过把我推开。
  
  “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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