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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野人谷-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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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而来的男人
 

    他对自己活着这件事,曾经,是强烈的负疚,如今,演变为怨恨。

    “青山……”邵颜阖问,“我来陪你,好不好?”

    见面前平躺的女人并不反对,他将拇指陷入一手手腕,很容易指尖戳进皮肉,令血管破裂……接下来另一只手……

    然后是脖子……

    四指扣住颈侧,拇指抵住喉结,轻轻一按——平躺的女人却忽然双目圆瞪,于这时醒了过来。

    “我就知道你不干好事!!”孙青山翻身而起,脱了鞋砸向邵颜阖头顶。

    邵颜阖呆愣着看她——“还不把手给我放下来——把手上的血给我擦干净——把鞋子给我捡回来——把你的头给我伸过来——我要掐死你!!”

    邵颜阖全都点头,“好。”

    傻笑着放下手,不知道要先做哪一样——捡鞋子?他低头环顾,急急地四下寻找,但是地上一览无余,偏偏少了一只三十七码的青色鞋子……“青山,”邵颜阖问,“你把鞋子丢去哪里了,你用了多大的劲……”他问着,抬起头——“青山?”

    “青山……”男人迷茫地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空地,脸上出现一瞬近乎绝望的惶恐,但还是立刻令自己平静下来,开始像方才找鞋子那般,虔诚而认真,四下寻找……“青山……青山?……青山……青山……你在哪里……青山……”

    直至慌乱变得再也无法自制——男人陡地抱住自己,无力一般,软软跌坐于地。

    下一刻,失控尖叫——

    ……

    公元二〇〇九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今天一天,孙青山就觉得纳闷,她离奇地去了一座山谷,又离奇地回来,搞得她全身不得劲,越是看满眼霓灯乱闪,越是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她就越觉得头脑里那个衣不蔽体、胡子大把的男人真实,很真实,至少比圣诞节后扑面而来的打折真实。

    街头。

    跨出店面,天色昏沉,凉风里就这么呆呆站着。

    “孙青山——”身后的女人叫她,“寒冬腊月的,你穿短袖,耍帅啊?”

    “我热!”孙青山头也没回,答。

    女友瞟她一眼,又瞟一眼她手中林林总总的男士用书,唏嘘:“你要是我女朋友多好啊,该得省多少钱啊!”

    “美得你!”孙青山泼对方冷水,“暗恋我的女人一大把,怎么轮也轮不到你。”

    “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女友抬高孙青山下巴,“招蜂引蝶!”

    孙青山半眯起眼,余光里却看见一道人影,令她心里猛一扑腾。

    “怎么了?”女友问。

    “看到熟人了。”孙青山答。

    那道人影便开始向两个女人走近。

    “这么巧……”当人影靠近时,孙青山招呼大街上偶遇的男人,“你一个人?”

    男人穿暗色的风衣,细细长长的腿,玻璃镜片反光,很潮的TomFord眼镜框。

    点了点头,“我一个人。”

    女友在旁边一阵穷打量,矫情地摇手,“Hi~”

    男人于是侧过视线,看向孙青山女友,“Hi。”

    “哦,”孙青山反应过来,跟女人介绍,“他是我邻居,叫……”

    突然想起大清早两人同时出门的画面,孙青山七赶八赶,男人很有礼貌地向她打招呼,帮她按电梯……她知道对方就住在自己隔壁,连着的两个flat,而且在孙青山还没有搬进那幢楼时,对方就已经住在那里了——可是孙青山真的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这个男人认识的,好像就是同乘过一部电梯,同时出门,有时候又同时进门,点头之交,就如此而已。

    “我叫邵颜阖。”男人接孙青山的话。

    “对,”孙青山点头,“他叫邵颜阖。”又指女人,“她是我好朋友。”

    邵颜阖向孙青山的好朋友微笑,客套完,很快说了再见。

    临走时,却又调回头,孙青山站在冷风之中,邵颜阖皱眉,问:“你冷不冷?”

    ……

    一刻钟后。

    临关门的Selfridges,一楼,楼层里在放Coupling的主题曲perhaps。

    孙青山跟着唱,女友问她:“刚那个男人,真是你邻居?真不错!”

    “你不是暗恋我?”孙青山斜眼瞪女友。

    “我是双性恋。”女友严肃答。

    “他是gay。”孙青山也答。

    “什么?!”女友惊叫。

    “嘘——”孙青山瞪她,“至于吗?”

    “你怎么知道?”女友问。

    “我是专家,你看他走路的小屁股,一本正经,道貌岸然,还有我从来没见过他带女人回家,也没见过他早出晚归,都不知道作息多定时!”

    “那只能说明人家正经,还有你……太关注人家。”

    “可是他身上的香水味是女款的,”孙青山挑眉,“还不能证明他变态?”

    女友沉吟。

    不一会儿两人在商店门口分道扬镳,女友要去搭地铁,孙青山原地等公车。

    半分钟不到,一辆福特停在孙青山面前,开车的人降下车窗,向孙青山勾手指示意,孙青山迟疑两秒,开门上了车后座。

    “谢谢你啊。”购物袋摆好,车却不动,开始堵车。

    邵颜阖调整后视镜,从后视镜里看她,“买了很多东西?”问。

    看不见吗?孙青山心里嘀咕,嘴上说:“跟不要钱似的,不买白不买。”

    邵颜阖笑,转过头,她静静地坐在车窗边往外看,窗外灯光闪烁,映在她的脸上,真实又炫目的光,交织跳动……他移开视线,手指有些抖颤地握紧方向盘。

    “其实我们挺有缘的,”孙青山转正头,没话找话说,“一天遇见你三次,你一个人出来逛街,怎么不找个人陪?”其实她最想说,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跑出来逛街,还一逛一整天,你还真有闲情?

    “买东西非要找人陪吗?”邵颜阖反问,发动车子,终于向前开出二十米。

    车又停下,孙青山往前探头,“那你买了什么?”

    一看清前座上堆的塑料袋,“你去兜超市?!”孙青山惊奇,“你竟然在今天,跑去兜超市?”

    “买吃的,”邵颜阖近距离看她,“不行吗?”

    孙青山察觉到对方的视线,那是一种很难形容、却撩得人心口发麻发痒的注视,因为对方很专注,可以把没事都看成有事……然后两人不动了,他看着她的侧脸,她伸着头,忽然邵颜阖问:“你要不要坐到前面来?”

    “咦?”孙青山惊异,又看到男人笑,深棕色眼珠子,隔着一层眼镜片,镜片反光,孙青山突然清醒,速速退回去。

    “要坐到前面来吗?”邵颜阖问第二次。

    “啊?哦……好。”当意识到自己回答的是什么问题,她无语地帮邵颜阖将前座物书挪到后座,自己在狭小的车厢空间笨拙蠕动,最终爬向前座,两只脚都抽过来,后背靠向座椅,“呼……”吐出一口气。

    男人却在这时靠过来,倾身,越靠越近……他想干什么?!孙青山警觉,心里打鼓,虽然一般情况下,男人如此殷勤,似乎为的就是这种事,而从后座换到前座,提示已经够明显,大家也没必要装清纯或无知——但他不是gay吗,再说大家都是中国人,守望相助是应该的,孙青山真的很纯洁地只是想要搭车,绝对没想过要顺其自然地发展其他事……

    “嗝……”孙青山突兀地打了个饱嗝,邵颜阖的手已经抓到安全带上。

    “怎么了?”横越过她胸前,男人侧过头看他,微微皱眉,眼神中全然都是关心,没其他的。

    “咳……没什么……”孙青山觉得今天出乎意料地丢人,不就一男人吗,却觉得两人地位极为不对等,对方可以极其自然地说靠近就靠近,她却在人家还没贴近时,就已经感到唇干舌燥、面颊赤热,心脏,砰砰、砰砰……所有不良症状开始显现。

    心跳运动愈演愈烈,邵颜阖却像完全没注意,退回身,堵了二十分钟的一条街,终于顺利通过。

    车速变快,孙青山又不安生,开始问:“你近视?多少度?”

    “不是近视。”邵颜阖转方向盘,觉得好笑,“……年纪大了,老花。”

    “年纪大……老花?”孙青山无语,又鉴于两人根本比陌生人熟那么一点,也不好多说什么。

    “名片。”邵颜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张名片,随手递给孙青山。

    孙青山拿眼前,刚想眯眼,头顶灯就亮了,这人真体贴啊……突然间一股熟悉的感觉浮现,第一次,将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联系在一起,她转头看邵颜阖的眼睛,其实会心跳加速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他与山谷中的那个男人很像,真的很像……

    “Professor?”孙青山看清名片上的title,又看男人,撇嘴,“一点都不像!”

    “不像什么?”男人问。

    “……不像搞科研的,我本来还以为你是商务人士,例如trader什么的。”孙青山乱扯。

    邵颜阖浅笑,“你抬举我了。”

    “哈哈……”孙青山配合假笑,心里骂:你个professor还谦虚,那我个PhD没毕业的怎么办,郁闷!

    于是车厢里沉寂下来。

    一般情况都是这样,当孙青山变得安生,封闭的气氛就会一瞬间变得很冷。

    不过孙青山累了,穿着高跟鞋啪嗒啪嗒一整天,还心智失常地给那个野人买了一大堆东西,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到哪辈子。

    邵颜阖就在短暂平静的间隙,扭过头细看她,感觉心里热热的,连她粘得厚厚的假睫毛都觉得很可爱,嘴唇上唇膏只剩一半,想靠过去帮她舔干净……忽然一个刹车,他回神。

    “在想什么?”孙青山不说话,换了邵颜阖来问。

    “男人。”孙青山心不在焉立刻答。

    “男朋友?”又问。

    孙青山皱眉,“不是。”静了片刻,又突然辩白,“不是想那种男人,我有男朋友的——你别误会!”

    邵颜阖挑唇,车窗玻璃映出他侧脸,笑得弯起眼睛,“……我怎么会误会?” 


历史上消失的泰山
 

    “我想清楚了……”男友跪在地上不起来,手里握着钻戒盒,脚边摆着玫瑰花,“孙青山我爱你,对其他女人我只是逢场作息,对你才是真心的——你嫁给我吧!”

    孙青山靠门边,打呵欠,“睏死了……”

    男友急躁,“我说真的,飞机票我都订好了,趁放假,回家把证给领了——或者你把戒指戴上,我们先订婚……”说着就要把一颗闪亮亮的钻石戒指往孙青山手指头上套。

    “你干什么?!”孙青山跳开三步,手背到身后,“你别没事找事干,不就为隔壁那男人吗,我跟他真没什么——你至于受刺激成这样吗?!”

    孙青山男友磨牙,“还说跟那男人没什么?!”起身就扑到隔壁门口敲门——“你干什么啊?!”孙青山赶紧追上去,两人就守在邵颜阖家门口,开始数落对方。

    “你就是一神经病!”孙青山骂男友。

    “你才缺心眼!”男友回敬孙青山,“这男人到底干什么的你知道吗?人家跟你闹着玩,你小姑娘还真当真了,亏你妈白把你养这么大!”

    孙青山立刻瞪大眼,“你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我妈!”

    “谁说你妈了?!”对方气急,“我是替你妈不值,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不长脑子的缺心眼!”

    “你说谁不长脑子?!”

    “我说你缺心眼!!”

    “缺心眼你还贴上来抢——”

    谁也没注意到,这时候,身旁的门已经完全打开,邵颜阖站在门后,看着楼道里相当有默契的这两个人、吵嘴时似乎更为有默契的眼前一幕,邵颜阖垂下眼,转过身想要关门——“等一下!”孙青山不是完全没看见,只是全副心神用来应对男友攻势,一时抽不开空转头。

    “等一下!”邵颜阖的手被孙青山狠狠按在门边上,孙青山一阵春心荡漾,定睛看清对方,又皱眉,问:“你没事吧?”

    邵颜阖显得很疲倦,比上一次见面时要憔悴许多,眼神也有点迟钝,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好在人还算整洁,没有胡茬,除了发型有点蓬乱,穿得睡衣没扣好扣子——不等孙青山观察完,就被她无良男友一把推到了一边,“你——”男友指邵颜阖,“你说孙青山是你女朋友?”

    邵颜阖没反应,静静等对方接着说。

    男友举出手里钻戒,眉毛一横,嘴一撇,“那我现在就要向孙青山求婚,她是你女朋友,可是她马上就是我老婆了——有本事你也向她求婚啊?!”

    “无聊!”孙青山骂,“你就不能干点有建设性的事,你看人家都不理你,人家其实是懒得理你……”

    “孙青山!!”孙青山男友被气得频频点头,猛地推开邵颜阖,夺门而入。

    “喂你——”孙青山也急了,没顾得屋主,自己跟着追进去,“你干什么啊,这是人家家,你又发什么神经?!我说你——!”

    男友横冲直撞一路冲入洗手间,这里flat都是一个模式的,所以他驾轻就熟得很,一进洗手间眼光横扫——墙角一瓶洗厕所的,跳过——洗手台上一瓶深蓝色漱口水,猛地冲过去,把水抓在手里,这时孙青山堵到了厕所门口。

    “你嫁给我!”男友大叫,举着手里一瓶500ml的漱口水,“不然我就把它全喝下去!!”

    “你——!”孙青山快让这个男人给气死,谁家男人能丢脸丢到第三者卫生间里,这不是脑抽吗?正气得捶胸口,身后忽然一双手将她推开,邵颜阖穿着睡衣睡裤,从孙青山身边走过去。

    到孙青山男友面前——“你干什么?!”男友紧张,紧紧握着手里的漱口水,一手已将瓶盖凛然打开。

    邵颜阖面无表情,夺过对方手里的扁方瓶子,举到嘴边,一仰头——“啊!”孙青山尖叫,那姓邵的竟然咕咚咕咚,两秒不到,把一整瓶满满的蓝色漱口水全喝下了肚。

    “快吐出来——!”孙青山叫。

    孙青山男友看傻眼。

    “还要喝什么?”邵颜阖丢了手上空瓶,“洗手液好不好?漂白剂?”说着去拿瓷砖漂白剂,孙青山真急了,“邵颜阖,你跟那个白痴男较什么真,你理他那么多干什么?!”

    邵颜阖却不理孙青山,把漂白剂递到青山男友面前,问:“喝不喝?”

    男友立刻胀红了脸,青筋满颈,“乓”一声踢飞脚边漱口水空瓶,激愤而走。

    孙青山则赶紧扑到邵颜阖身边,急着问,“你没事吧,喝那么大一罐漱口水,你傻啊——抠喉,对,我帮你抠喉——不行,还是去医院,以策安全,我帮你叫车——不行,叫救护车!”

    “孙青山。”邵颜阖抓住孙青山慌到乱晃的手,笑了笑,“我没事,还没听过谁喝漱口水出事的,你别大惊小怪。”

    “你还没事?!”孙青山气爆,“还没听过谁好端端把漱口水喝进肚子的,你有毛病啊,都跟你说了别理他,你还偏要理?!”

    “我没事。”邵颜阖摇手,往洗手间外走,边走还边说,“幸好他一开始没拿洁厕灵。”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孙青山追上去,“真没事?”

    “真没事。”

    孙青山非要扶对方回卧室,到卧室门口,一推虚掩的门,邵颜阖色变。

    孙青山惊骇地看着眼前一幕,这是怎么回事——核战场,还是垃圾场?前两天还好端端的一间房,这时候,床也塌了,衣柜也倒了,小柜子直接被砸成两半了,所有物书,衣服、电器、笔记本电脑、墙壁的灯……全都散的散、碎的碎,铺了一地……太夸张了……

    “你拆房子?”孙青山现在看邵颜阖的表情,像在看一整个神经病,比他那个连漱口水都好意思不喝的男朋友还要神经,这其实……最好把这两人配一对,绝配。

    “我不舒服。”邵颜阖突然就赶孙青山走,说自己想睡觉。

    孙青山坚决不同意,跑去给邵颜阖烧热水,到隔壁房间铺床,自出自入,完全不管房主人的意愿。

    邵颜阖则坐在沙发里,偶尔看到孙青山一个背影,他连房子都拆了,孙青山怎么不怕他真是个神经病?

    想着闭眼,伸舌舔了舔唇角略带甜味的漱口水残留——如果刚才,那个男人最先拿起的是洁厕灵,他应该也会喝——不是要逞能,也不是因为自己喝了不会有事,只是想让那个人知道:他也想娶她——是不是喝下去就能娶她,连他自己都很想知道。 


世界上的另一个你
 

    野人乖乖地坐在孙青山怀里,醒来之后就没有再乱动,封闭地宫的另一头,燕朝红把已无气息的孙青山抱得远远的,以防他的情敌一个不小心看到两个孙青山……陷入混乱。

    基因突变的过程令人窒息,所有从旁观看的人觉得被人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声息。

    好在那个一瞬间被侵入基因组、改写蛋白质变异密码的人,并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与死亡擦肩的濒死之人——或许在所有人惊叹着看此人被丢入甩干机一般的超声波仪器中飞速旋转之际,这个正经历分子结构变异的当事人,却并不能完全厘清,自己到底被改变了什么。

    而这个过程所经历的痛苦,足以令一个生生的人崩溃,那是将原本平分为一百份、由一百天去慢慢领尝的剧痛,加速降临、凝结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外星人解说,孙青山终是不忍心,别过头去,而最终由那架冒烟的机器里歪斜栽出来的野人,即便死了、也给硬生生痛活了。

    一开始,他甚至像一摊烂肉,无骨般柔软,全身颤栗,急喘……当野人即将清醒,眼球在眼皮下跳动,猛地张眼——这个世界彻底改变。

    孙青山小心观察对方的反应,外星生物的眼睛,昏暗中与她的视线相会,如血的残色,令她想起月圆之夜充血的人狼之眼。

    在绝望中死去,在茫然中醒来,没人寄望这个人会突然清醒,即便瞳孔变了颜色,但眼中失焦的视线并没有好转,怔怔地看孙青山,看了一会儿,又移开眼——“你真没用。”外星人村长埋怨,“如果是另一个孙青山,就一定有办法令他恢复……”

    新来的孙青山郁闷,她本就晚到了一步,而此刻唯一的作用,又只是让死而复生的野人平静,不再突然间抓起武器攻击所有人,到头来,被制伏,又想要自残。

    野人下手将利石刺穿自己咽喉的时候,他徒劳坚持的最后一丝清明,毁于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坚称:孙青山已死。

    他妄想否认,伤人伤己。

    但这并不是孙青山的错,她只是晚来一步,事情就变成这样。

    外星人村长需要时间救活另一个孙青山,活着的孙青山便趁机把所知一切清楚说明。

    有些事情此刻已经达成共识,就是即便孙青山死了,泰山的山崩仍在继续,他们这些人还是会被困死在这座地宫——但同一时间,第二个孙青山的到来,再次加速了山摇地动——裂缝重新被激活,面临暴发。

    “有人造了地宫,有人暗中推动事情发展……知道为什么非要选在泰山封禅吗?”孙青山问地洞远远的外星人村长。

    村长并不是一无所知,操作着各种奇异的仪器,点头答:“因为我们通过连通蜀地的虫洞逃到地球,而早已失控的飞船,坠毁在虫洞附近……”

    “你指的附近,”孙青山笑,“是指泰山在成都附近?”

    总之一句话,泰山一高一低两座起伏的山头,其中一座,青松的植被下覆盖的,是外星人脱出掌控而坠毁的宇宙飞船,这历史上数次帝王的封禅,大兴土木,建造的,不单单只有社首山下的一座地宫,更重要的,是要用古老的技法,修复先进的外星人飞船。

    “邵颜阖说……”孙青山有些黯然,低头看了一眼保持安静的野人,“野人说……社首山下的地宫,不单是一时的避难所——泰山主山脉下埋存的是飞船,而这座地宫,才是提供飞船能量的核心,要把这里和飞船连通,才能真正启动飞船……”

    “我们已经在动了,”村长答,“感觉不到吗,我们现在可以把自己想象成……正在山底穿行的——穿山甲?”

    “那么我们要怎么封住裂缝,”孙青山问,“你该不会想让来自不同时空的两条裂缝互相消除,那比直接杀了我还要冒险!”

    村长没答之前,更先有人提出了疑问。

    “老身听明白了,”萧太后道,“你们的意思是,此地有两个青山盟主,新来的这个,来自一千年后,她说她来救我们,即是说,存在于千年前的我们,全部会死在这里。”

    “没错。”孙青山答,还没有人向她介绍过这里所有人,因此她搞不清楚对方雍容却潦倒的老太太,是个什么来头。

    “那就对了。”老太太说,“一千年后,我大辽的子民仍然千秋万载——人来,”老太太伸手,手指指向孙青山——“杀了她!!”

    “什么?!”很多人惊呼,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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