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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家的鬼娘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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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郦陽城里的。。。。。。”
  “不是,我才懒得去城里。”面对仲词还没说完的质问,少女打断且否认,她慢悠悠从腰间摸索出一颗大大的红枣在袖口蹭了两下塞进嘴巴,边咀嚼边眨眼道:“再说了,我吃素的。”
  仲词的眉皱起:“你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
  “难道你问的不是那些短命的家伙吗?”少女眯眼咧嘴笑了笑,雪白的牙齿上沾有一片红枣的碎皮,舌头舔去后她身体后仰淡淡道:“因果之事,既然做了,就该好好接受应有的报应。”停顿了一会,又道:“罪有应得之人最终命丧黄泉,若我是她,这命不要也罢,但她,除了苟且活着之外,别无他法,即便是怨,也只能怨自己的命不好。”
  “她在哪里?”
  “她是谁?”少女歪了歪脑袋抹嘴笑:“哦,怎么?她是你的心上人吗?”
  花轿轻摇数下,原本还闲闲倚在轿内的少女被仲词拉出来,由于没有双腿的支撑,她的身子几乎是被拽起的,胳膊有被撕扯的疼痛,可她的眼睛却连眨都不眨一下,只是依然笑嘻嘻:“心上人,晓得了。”
  “我问你她在哪里!”
  仲词冷着面,那声音几近嘶吼,郊外的雾慢慢散开,鸟儿从头顶的枝头成群离开,白小葵冷不防抖了抖,可这微抖却是因为耳后溘然响起的粗狂声音。
  “来悄,老子的来悄,是谁抢了老子的来悄!!”
  声音慷锵有力,走起路来地动山摇,本以为是哪来的壮汉,然,待声音的主人走近了一瞧,原来是个身材魁梧的熊妖,红眼,黑毛,灰鼻,金色战甲披身,手持金背刀,颇有金戈铁甲的意思。
  熊妖停下,身后的那矮个子小妖也停下,它便是先前率先逃跑的领头妖,小妖指着仲词战战兢兢道:“就是那个人,大王,你瞧,就是他抢了你的花轿,抢了咱们的夫人。”
  眼一瞅,啥,抢了老子的花轿,现在还对老子的来悄动手动脚,熊妖红眼愤愤,连老子都没敢动过,想到这,一口气便沉不住了。
  “你赶快放开来悄,老子没准还能留你一全尸,否则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把你大卸八块,炖了吃。”熊妖怒气冲冲,一副要将仲词扯碎的神情,但,待把眼神挪到来悄身上的时候,怒眼立即变为憨笑,且带有一脸忠厚的奴才样:“来悄,来悄,别怕,我这就来救你。”
  来悄嘴里轻嘀咕了一声,她抬头望向仲词:“她不是你的心上人吗,你想知道她在哪吗,那就当做交换条件好了,只要你把这头大黑熊赶跑,我就带你去找她,而且,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哦。”俏眼一眨:“你要知道,比起我帮她的,这些远不算什么。”
  话落,熊妖已提着金背刀疾走过来,莫非向前一步用剑挡住金背刀,熊妖一愣,方才怎没瞧见还有一个,余光再一瞅到白小葵,脸柔柔道:“小姑娘,这里很危险的。”没错,在那粗犷外表下却装有一颗温文尔雅的内心。
  白小葵默不作声退后一小步,继续保持看戏不嫌事大的态度。
  四目相视良久,仲词将来悄放开回身,他想要知道星辰现在究竟在哪里,他想知道星辰现在怎么样了,他想知道所有事情,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
  莫非的剑被仲词挑开,熊妖措不及防,身子稍稍向前倾了倾。
  仲词送去的一掌被熊妖快速挡下,右手拿着的金背刀支撑着地面,左手挡下仲词那强而有力的一掌,待稳住身子,熊妖正色道:“道士?知道老子这辈子最恨什么了吗?那就是你们这些道士。”长有尖尖獠牙的嘴里发出耻笑声:“自称仁义,口口声声要斩妖除魔,老子问你,这世上的妖魔你们斩得完吗?你最该斩的应是那些心存邪念的人才是。”
  心存邪念的人?此刻的动摇,让他在接下来的招式里错漏百出,导致眼下完全被熊妖所牵制。
  开败的梅花随风飘来落了满地,熊妖与仲词一前一后将其踩踏至碎,那一地的残骸,让白小葵这位惜花之人不忍去看。
  那边刀光剑影,这边的来悄一直维持刚刚被仲词放开的姿势坐着,青碧眼睛眨了眨,她开声突唤道:“黑。”
  熊妖正凌空而起,被来悄这么一唤,唇角一扬从半空摔落,连滚带爬过去:“在,我在这呢,怎么了?肚子饿了吗?还是累了?要不我先背你回去吧?”
  “走。”
  黑欣喜:“好,好,我现在就带你走。”刚弯下腰,来悄在后淡淡道:“你走。”此话如一道猛烈的晴天霹雳把黑镇住了,回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走?你是让我走?”这定不是真的,等看到来悄缓缓地点头后,黑生无可恋。
  “你说嫁给我的。”黑弱弱道。
  “嗯。”来悄嫣然一笑:“你又没说不可以反悔。”
  不管来悄说什么黑都会认同,即便就是现在也是如此。
  落寞的神情,落寞的魁梧背影,待黑落寞的离开后,来悄这才吁了一口气,本以为这道士有多厉害,结果心不在焉的,连黑都打不过,有够乏味。
  眼瞟向仲词,来悄将双腿幻出后冲他招了招手道:“过来背我。”见仲词就瞧着也没点反应,又补了句:“你不是要去找心上人吗?”
  白小葵没忍住:“你不能自己走吗?”
  来悄回:“会很累的。”
  “这离城门也不是很远。”
  “那也很累。”
  “你好懒。”
  “对呀。”
  。。。。。。面对如此直白的承认,白小葵竟一时无言以对。
  某树后面的黑躲着窥探,此情此景,小妖不由心中发酸,于是小声道:“她根本就拿你不当一回事看,都逃了几次婚,不要也罢,大王要是喜欢,后山一大堆母蛇都等着你娶呢,随便挑个都比她漂亮。”
  “滚!老子只要来悄!”
  “那要不,生米煮成熟饭?”
  “滚!你这个禽兽!”
  “可不是吗,咱们本就是禽兽呀。”
  黑:。。。。。。
作者有话要说:  窗外雨淅淅沥沥,心情实在烦闷/(ㄒoㄒ)/~~。
真有好些日子没瞧见太阳了。

☆、你不用发泄吗

  
  风缓缓,吹面而不寒,溪边的树叶轻拂,溪面水波婉转荡漾。初春万物开始复苏,桃红柳绿,本应光彩夺目,可惜,那也只不过短短一眨眼,花会慢慢凋零,年年岁岁,好似残虹落日,转瞬间便悄然离去。
  魅蛇妖鬼是靠着吸食男人精血而修炼,但来悄从小食素,她本就生性懒惰,再加上遇到熊妖黑之后,因吃喝不愁就变得更懒惰。
  这时的来悄悠闲地在仲词后背上欣赏溪面上水波悠悠,隔了会,她开口道:“是我救了她哦。”
  如平日般,来悄在辰时醒来,她伏在草堆上看向山洞外,没有阳光明媚,今日似乎比昨日还要寒冷,微叹了口气,将尾巴缩成一圈又一圈,她继续酣睡,直到午时才醒来。
  风雨潇潇,雨水落在积水处溅起细小的涟漪,从倾盆大雨转为绵绵细雨,淅淅沥沥敲打树枝与树叶,那萦绕耳边的细雨声像是乐曲。
  来悄倚在洞外瞧着细雨淋湿了那梅花,昨儿夜里刚下了雨,今儿又有雨,好不高兴,正欲转身回去,瞳仁中出现一抹浅粉色,像是在雨中生长出来的花一般。
  她凡事都喜看个究竟,于是冒着小雨朝着那抹浅粉色爬行了数十米,等停下时,才发现这抹浅粉色是衣裙处的一角,用蛇尾扯了扯衣裙,那因雨而松软的泥土四处飞溅,来悄因此重重摔了一跤。
  “哎呦。”她轻唤了一声,揉着痛处睁眼,那个满身泥土的星辰映入眼帘,这冷不防的一下,就算是妖也会被吓一跳,于是乎,来悄吓得想赶快爬回去压压惊,爬回去,可停顿了一会又爬回来,眉一皱,最后还是把已经奄奄一息的星辰一并拖了回去。
  衣衫不整,这是来悄最初看见星辰的模样,不用想都知道她遭遇到了什么。
  来悄并没有很气愤,活了几十年,这些早已司空见惯,在她眼里,人大概分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富贵则安生,贫穷则认命,富人生来就应高人一等,而穷人生来就应被随意糟蹋。
  “你想要活着吗?”
  空荡荡的山洞,来悄看着星辰自言自语,至于为什么要问,她也不清楚,而现在,眼前人自然不会给出回答,于是她自作主张将星辰救了。
  来悄给了星辰一半妖力,虽使得她也变成了魅蛇妖鬼,但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来悄认定自己这举动是可以名留青史的。
  星辰问:“为什么要救我?”
  来悄回:“你若不愿,大可把妖力还我。”
  说到这里,来悄问仲词:“若你是我,她,你是救,还是不救?”
  仲词没有说话,因他不知要说些什么,快到城门口,他将双手放开,来悄落地,回头他道:“她在哪里?”
  “家中。”
  “你开什么玩笑?若她在家中,那县爷就不用连夜送书函来宿霖。。。。。。”
  “去瞧瞧就都会知晓了。”
  一句未终,来悄便打断了仲词的话,说完自顾自向前走了两步,只不过两步罢了,她竟开始觉得乏累了,转面看向莫非怀里的白小葵:“喂。”
  “不要。”明明来悄什么也没说,此刻的白小葵毅然决然拒绝,这目光灼灼的眼神让她觉得有点毛骨悚然,想来一定没什么好事,于是:“不要,不要。”话罢,白小葵索性将脑袋藏在了莫非衣衫里,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本想让白小葵附于自己身体上前行,没想到话还没出口就被直白拒绝,来悄闷闷地轻哼了一声。
  郦陽城不比上京,但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头顶上方碧空如洗,云似白练跃于天上。热闹的集市比先前从客栈出来前要吵嚷了许多,面摊老板正在忙个不停,街边不仅吃食的摊子有很多,还有卖首饰的,还有站在烟玉楼门前招呼客人的。
  白小葵估摸着是闻到了浓厚的胭脂水粉的味道,于是探出头,瞟见了烟玉楼的牌子,沉默了好一会没吭声,有件事她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恰好的机遇,今儿恰好碰上,那不如问上一问,于是,白小葵开始了长达很久的“呃”。   
  莫非低头看她:“怎么了?”
  白小葵看似思忖了很久,也看似是没记后果就来了那么一句:“你去过青楼吗?”
  莫非怔了怔,皱眉默了好一会才淡淡回道:“没有。”
  白小葵觉得很好笑,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看着他的下巴:“你真没去过?不是说男子都会去吗?”
  莫非忍了忍:“没有。”白小葵继续发问:“你不是还没娶亲吗。”莫非拧眉看她:“两者有关系吗?”白小葵“哈哈”爽朗一笑:“你看,你既没有娶亲,又没去过青楼,这不是很奇怪吗?”
  “。。。。。。”莫非没理明白两者的关系,于是不耻下问:“哪里奇怪?”
  白小葵不但也没理明白这次交谈的厉害关系,而且还浅浅一笑:“话说,难道你平时都不用发泄吗?”
  。。。。。。
  走在旁边本神情凝重的仲词听得差点吐血,他抱剑揉了揉眉。
  那个理解无能又饶有兴味的来悄凑上前,热切地问道:“发泄什么?”
  莫非很平静地看着白小葵没有说话,白小葵同样也很平静的看着他不说话,就这样过了很久,莫非忍不住开口道:“麻烦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清风习习,伴随着白小葵压制着的放肆大笑,悠悠传入莫非的耳里:“哈哈哈哈,你不会是分桃断袖。。。。。。咳咳咳。”
  最后,这个话题在莫非垂眼的凝视中结束了。
  来悄说的家中是星辰与方文还有方母住着的地方,在西街转弯角的弄堂里,白小葵探出头瞧了瞧,这是间破旧的房屋,因为位置在最里端,所以很容易被忽略,再仔细一瞧,从半开的门望过去,在那小小的院子中央,清瘦的男子正晾晒着衣物,在他斜对面的房门口,有位年约七十多岁的老婆婆坐在摇晃的木椅上,闭着眼,样子看上去有少许憔悴。
  来悄果不其然见仲词怔怔的模样,本想要推门进去,可破旧的大门却因风咯吱咯吱摇晃了两下,里面的男子寻着声回头看,接着,当目光与仲词接触到时,他身子不由一震。
  男子眼神逃开,拿着衣物的手颤了颤,偏头,听见身后的仲词唤了一声。
  “星辰?”
作者有话要说:  TAT,好想日更,可是没存稿。

☆、只剩下了纸屑

  
  活了十八载,因生来被爹娘宠着,星辰小时便娇生惯养。那时不知情爱为何,直到遇了方文,见不着了就会痴痴在窗前发呆,看着院中的树枝摇曳,偶尔听见耳边传来脚步的声响,她就会欢喜地跑出屋,可等不到心念念的人,便会唉声叹气。
  对仲词,星辰心中满是愧疚,本想将所有事情告知与他,想着也许他会理解,可最终还是害怕,于是那年她弃轿而逃,让那个一无所知的仲词迎了个空轿。
  所有事她都心安理得,唯有这件,结果,她可笑得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她若死了倒也还好,至少,看不到听不到,也感受不到,可偏偏她就是死不了,在奄奄一息时,来悄救了她。
  死,会心有不甘,活,竟还不如死了。
  她花了十天来适应来悄给的一半妖力,只是,十天后,她才发现,这本就是她的命,即便是恨,也只能够恨她自己,即便是怨,也只能够怨她的命就是如此罢了。
  星辰不见了,方文发了疯地四处寻找,在郦陽城里的每个角落,甚至是每户人家,大家都说他疯了,是呀,他疯了,像个悲哀的疯子。喝着酒,坐在庙前,短短半月,他憔悴地难以辨认,那消瘦的脸颊上长满了乱糟糟的胡须,双眼空洞无比,惨白的脸如同死人一般。
  庙里面的四个乞丐用贡品丢他,骂他像个傻子,就算如此他也无动于衷。
  到了夜里,方母拄着拐出门寻他,眼疾使得她看何处都是一片模糊,狭隘的街道上,此时空无一人,夜空很高,稀疏的星星黯淡地闪耀着,脚步声从远至近,有人匆匆撞开她,摔倒之前她听见了不止一人的交谈声。
  “着火了!”
  这三个字在安静里的夜里此起彼伏。
  庙里的四个乞丐点上的油灯掉落,火星子四溅,庙里瞬间成了火海,四人逃出来却忘了那个醉倒在里面的方文,等想起来时已为时已晚,四人只能仓皇而逃。
  那天,方文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全部都没有了,连同星辰的梦,也像宣纸一样,瞬间碎成了纸屑般,轻轻被风一吹就全都不见了,想要伸手抓住,可最终只有支离破碎。
  如今,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来悄说,凡事都有因果报应,做错事的人终会得到应有的报应,她说了,可星辰却没听得进去。
  先是那两个风流公子,然后是庙里的四个乞丐。星辰知道因果报应,只是她懒得等到那一天到来,她想,自己动手岂不是会快些?
  星辰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到如今,她也没觉得自己有做错了什么,但,如果还有那么一次机会,她只希望方文还能好好活着,倘若没有认识他就好了。
  屋外,星辰望了一眼院内的方母咬着唇小声道:“怎么?你是来抓我的?”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压低了声音看向仲词:“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样活下来。”
  她有想过要一死了之,可现在却要这样苟且活着,因为方母需要她,所以她只能这样苟且活着。
  仲词还未开口,在一旁的来悄淡淡道:“星辰,我想你现在应该清楚,维持这副模样需要消耗多少妖力,你和我不一样,我妖力耗尽顶多幻不成人形,而你,一旦耗尽,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很清楚。”
  “是吗?”来悄上前一小步,她紧握住星辰的手腕,弯嘴一笑:“那你也应该清楚知道想要增加妖力就要依靠着吸食男子精血吧?我可不是因为这样才救你的,虽然我没资格同你讲这话,但不要因此陷入这个让人厌恶的漩涡中,现在你也许是想要照顾她,但久而久之,你总有一天会因控制不住而魔了心智。”
  星辰神色陡然一紧,来悄猜对了,她有想过要靠吸食男子精血来增加妖力,甚至有好几次她都有忍不住想要尝试一番,这是否便是心魔在作祟?
  见星辰没有说话,来悄放开手,她看向仲词耸肩道:“你自个看着办吧。”
  仲词一直看着星辰,半响,他道出来的话让一直沉浸在忧伤故事里的白小葵以及乏累的来悄眼眸发亮。
  “这事本大可不用我管,但我来了,是因为你在这里。星辰。”仲词看着她的眼睛,如同以前那般唤她,而他说出来的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你不用再这样独自扛着,跟我回去吧,我可以照顾你们。”
  星辰愣了,身子怔了怔,片刻,她突笑了笑:“没必要,我可以照顾她,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她转身想要回去,可手却被仲词拉住,想甩也甩不开来,明明自己说得那么清楚,可仲词的手却像钳子一样把夹得死死,她扭头,声音不由提高了一些:“你难道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放开!”
  “星辰。”
  “星辰。”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仲词,一个是来自院内的方母,她站起身,睁开的眼睛黯淡无光,双手在半空挥舞着,向前走了两步险些摔倒。
  “娘。”星辰甩开仲词的手上前扶住她:“你怎么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星辰她回家去了。。。。。。暂时还不会回来。”
  方母用那满是疮痍的手摸着眼前人:“娘是患了眼疾,但娘不傻,也不聋。”
  星辰着实怔了一下,随后故作镇定回道:“娘你在说什么呢?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小文没有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用再骗我了。”方母那带有痛楚的眼神一刹间有泪缓缓落下:“可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是不是他们?”她挡在星辰身前,像母鸡护着小鸡似的,可她却连正确的方向都分不清:“有娘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的。”
  星辰睁大了眼看着,到目前为止,她所有的忍耐,所有的疼痛,所积累的情绪在这一刻似乎都要澎涌而出,她强压着,可始终无法克制住自己,当发现有那么一滴泪水从眼眸中滴落下来的时候全部都晚了。
  泪从颤着的眸子里流溢出来,眼里轻灼着朦胧,还有触碰脸颊的温度,那应是一颗憋了太久的眼泪,慢慢的,从哽咽到哭泣,泪水就再也止不住,那种声嘶力竭,像是要哭上个整日整夜才够痛快。
  人常说,恶鬼与妖魔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但这世上并没有纯粹的好,也没有纯粹的坏,我们都应会讨厌,讨厌那些带有虚伪面具,却大义凛然地说自己才是这世上最善良的,他们可以装作无辜,可以装作一副我本善良的面孔,也可以在你不注意的时候装作原本的模样,不,那种模样不需要伪装,因为那原本就是他们的模样。
  可有时想想,我们就是善良的吗?
  大概,那只是你分不清楚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

☆、此星辰非昨夜

  
  苍穹黑如空洞,今夜没有月色,稀疏的星光时隐时现。屋内的烛火因风在摇曳着,那上下跳动着的烛光倒影映在静悄悄的院中,也映在仲词与星辰的身上。
  星辰一袭青翠罗裙,黑发垂至腰间,倾城的容貌未曾改变,只是眸中少了以往的光华,回首再望去,似此星辰非昨夜。
  那时候,他们时常这样并肩坐着,眼前是杨柳依依,落叶随风飘零,春/色盎然,他含笑轻语,她闻言扬起袖子掩嘴轻笑,他满眼都是她,而她,满心想着的却是旁人。
  如今,再一次并肩而坐,花凋零,人消瘦,没有笑容,剩下的只有现下的凄冷光景,不过短短一载,物是已人非。
  坐了半刻,星辰身子后仰,泛红的眼睛眨了眨看向仲词,她问:“你有怨过我吗?”一声不吭弃轿而逃,她想,无论是谁都会怨的吧。
  “怨?”仲词看了眼夜空,然后轻轻道:“也许怨过吧。我原以为两年已足够了解你,可到头来还是一无所知,比起怨你,更在意的是我当真无法得到你的信任?婚约之事,你若不愿,我不会勉强于你,可你却只字不提。”
  他轻飘飘的话语落入星辰耳中,星辰愣了愣,而后垂眼看着月影道:“你很好,就是太好了,好到我挑不出任何瑕疵。”两年来,他的无微不至,每每看到那张带笑的脸庞,会有一丝愧疚,会有一丝眷恋,哪怕这眷恋只有短暂的一眨眼,也可以使她无法心安理得。
  “不回去吗?”仲词微微低下了眸子:“他们一直在等你回去。”
  “回不去了。”星辰的声音渐渐变小:“我没脸回去见他们,也不能再见他们了。”
  见仲词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她顿了顿,面上一丝苦笑,唇畔微动,像是叹了口气,又像是松了口气:“我记得你有说过,闽海临近旁有个小镇,那里虽小,但依山临水景色优美。”
  闻言,仲词沉默片刻,道:“元瑶镇,那里尤其是春日里,山林里花影缤纷,只要看上一眼,就怕你再也不舍离去。”当初只是随意一说,竟没想到她还记得,而现在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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