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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烟云-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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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这样,我们上东京吧。”秋樱道。
  “嗯,可惜又要累你和我一起奔波。”谷辰轩心感愧疚。
  “只要跟你在一起,再奔波劳累我也不怕,去哪里也是一样。”
  “好,等我们找回娘,我就请她主持我们的婚礼,到时你便是天下间最好的媳妇,我娘是天下间最好的婆婆。”他开心地讲着,很不得马上就到那一天。
  秋樱娇笑道:“那天下间最好的福气都被你占尽了。”
  谷辰轩收紧眉头,道:“我就怕我消受不起。”
  秋樱轻轻抚平他发愁的眉头,在他耳际柔声道:“傻瓜,你才不会消受不起。”
  云毅押着萧湘女回东京,直奔御史府。
  史韶华在府门前迎接,喜气洋洋地道:“云兄弟,你总算回来了。”
  云毅问道:“史大哥,我离开这段时日,御史府一切可安好?”
  “安好,这些以后再谈。我先叫下人设宴,欢祝你凯旋而归。”
  “可惜叫那两个主谋逃了,我只擒得那主谋的妹妹回来。”云毅遗憾地道。
  “愚兄本该跟云兄弟并肩作战,但由于府内事务繁忙,愚兄分不开身,所以留云兄弟前往孤军奋战,我真是深感不安。”
  “府内之事不可怠慢,大人更需大哥的一臂之力。”云毅与史韶华边走边谈,直至进入府内叩见洪恭仁。
  “云兄弟,辛苦你了。”洪恭仁扶起他道。
  “大人,我把那个主谋的妹妹押进囚房里,随时听候您发落。”
  “云兄弟,从你频繁传来的案牍中,着实看出这个攻打少林的邪教野心之大,倒是不能小觑。”
  “不错,大人,这一邪教来自辽国,潜入宋境多年,处心积虑消灭江湖各大门派,统一武林来……”云毅自知不该讲下去,便没有再说话。
  洪恭仁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又转另一个话题问云毅道:“令叔父可好?”
  “叔父一切安好,多谢大人关心。”
  “你可知道你叔父为何会被宰相府囚禁?”
  “这个……叔父始终不愿明说,我也没有追问。”
  “嗯,朱廉这次也派人上嵩山与你为难,可见他仍然对你心有顾忌,对御史府的动静也了若指掌。”
  “大人,有些事情我在案牍中不便写出,其实朱廉这次派人上嵩山,不仅在于对付我,更在于他也有心收服少林。”
  “本官早已料到。”
  “我听那少林的玄能方丈说,朱廉在十年前便已把青峨庵和蜀城观等门派收归门下。”
  “真有这等事?”
  “是。”
  “云兄弟,那朱廉野心着实也不小,本官身兼台谏,有监察官员之命,正身立朝之职,你以后便协助本官铲除奸臣、匡扶社稷。”
  “云毅有幸为朝廷效命、为大人分忧,自当竭尽所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云毅正说着话,忽然从门外走进来一位年过半百的妇人,她穿戴整洁,礼数周到。
  洪恭仁见到她,便唤道:“夫人,这位便是我经常向你提起的云兄弟。”他又对云毅道,“云兄弟,我夫人前些日子才从老家搬迁到京都来。”
  “云毅拜见老夫人。”
  “好,你起身。”洪夫人坐到副座上,仔细端详着云毅,许久后才反应过来,叹了口气,对洪恭仁道,“他的眉眼倒有几分像我们的儿子,若是我们的儿子还在世就好了。”
  “夫人,这么多年你一心念着儿子,我才叫你回老家散心,现在回来了,陈年旧事不可再提起,以免徒增伤悲。”
  “老爷说的是。”
  “夫人,你先行退下吧。”
  “是,老爷,我不打扰你们商量正事了。”
  洪夫人走后,洪恭仁继续道:“云兄弟,明日我便要带那萧湘女进宫面见圣上,听候圣上发落,你陪本官一同去,好交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云毅遵命。”
  “你也下去吧。”
  “是,云毅告辞。”
  云毅退出洪恭仁的书房,与史韶华把酒谈心。
  史韶华道:“云兄弟,嵩山一行后,你不仅在江湖中声名大振,而且在朝廷里名声也如雷贯耳,真是可喜可贺。府内无人不谈论你如何只身闯入敌营,如何带军攻破敌阵。”
  云毅道:“大哥过奖了,云毅这次能够退敌,靠的是僧兵的齐心协力,还有一些江湖人士的鼎力相助。否则,我哪还有命回到京城。”他想起了邪教的狠毒、玄妙的威逼时仍心有余悸。自然而然,他又记起谷辰轩用奇门遁甲之术擒住萧湘女,一想起谷辰轩,他不得不想到秋樱。
  这次嵩山之行,让秋樱彻底地与他了断,她与谷辰轩的盟誓已成为他心底永久的隐痛,他忽然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史韶华见此,说道:“云兄弟,你喝的这一杯可是苦酒。”
  “大哥心细如发。”
  “云兄弟……”史韶华干咳了一声,缓缓地道,“你曾再三托我四处打听秋樱姑娘的下落,但垆水驿一别后,我始终未能找到。”
  “大哥不用再找了。”云毅把捏着酒杯无奈说道。
  “你已经见过她了?”
  “嗯。”云毅点了点头,却也不再说话,只是倒着酒一杯杯喝尽。
  次日,洪恭仁同云毅押着萧湘女进宫面见圣上。
  皇帝见到跪着的萧湘女,便问洪恭仁道:“卿家,你说这个女子就是带兵去攻打少林寺,随时都可能危及皇陵之人?”
  “正是。”洪恭仁作揖说道,“此人名为萧湘女,乃辽国人,其姐萧燕姬,其姐夫耶律青,便是这次伺机要攻进嵩山,消灭少林的祸首。”
  皇帝瞧了瞧萧湘女,哈哈大笑道:“卿家,不是朕不相信你,你说这么娇滴滴的女子,被你说成心狠手辣、城府高深之人,真是叫人难以置信。”
  洪恭仁道:“皇上,起初老臣也不敢相信,但昨日连夜审讯她,她已向老臣亲口承认。”
  皇帝听后,问萧湘女道:“你们辽人为何要攻进嵩山,消灭少林?”
  萧湘女辩解道:“陛下,我们并没有要攻进嵩山,更没想过毁灭少林,是他们冤枉我。”
  “皇上……”洪恭仁继续启奏,“此等辽人潜入宋境多年,打着招揽奇才的旗号,在江湖中拉帮结派,意在蛊惑我大宋子民,作出不利我大宋朝廷之事。”
  洪恭仁言辞激锐,讲话一针见血,萧湘女背上直冒冷汗,她从来高傲不驯,此时也只能委曲求全,道:“陛下,你的大臣太瞧得起我一个弱女子了。自澶渊之盟以来,宋辽二国和平相处,互通有无,我们之所以不远千里来到宋境,是因为仰慕中原文化,崇尚大宋乃是地广物博的礼仪之邦。”
  “哦!”皇帝听了甚是高兴,此赞颂之话极中为君者下怀,皇帝兴致勃勃地问道,“你一个番邦女子,也懂得我中原文化?”
  “不错。”萧湘女饶有兴致地道,“我们辽人自小便习得汉字,念得唐诗。”
  “皇上……”洪恭仁打断萧湘女的话道,“此女伶牙俐齿,说的都是奉承之话,请皇上不要听她所言,以致轻饶于她。”
  “卿家,该如何处置朕心中自有安排,且听她继续说下去。”
  “陛下……”萧湘女扫了洪恭仁和云毅一眼,有条不紊地道,“我本辽国皇亲之后,来到宋境几年,曾走访过各名山大川,而中岳嵩山,驰名远扬,我们本想上嵩山寻佛问道,哪知那里的僧人和陛下的士兵都排挤我们辽人,是以才有了这场你死我活的争斗。”
  云毅心中叹息道:“好一个信口雌黄的女子。”
  洪恭仁劝谏道:“皇上莫听她的片面之词,此等辽人用卑鄙的行径攻进嵩山,意图绝非她所讲的那么简单。”
  “陛下若不信的话,我可以写一封家书传到燕京,召我姐姐、姐夫上东京,以示我们辽人的清白。”萧湘女无计,只好出此下策。她料到事败之后她姐姐必然回去大辽搬救兵,因此才迟迟没来救她。
  皇帝问洪恭仁道:“卿家,你认为呢?”
  洪恭仁思前顾后,道,“理应如此,但是老臣还有一个请求。”
  皇帝道:“什么请求?”
  “此女虽然口口声声称自己乃辽国皇亲之后,但其实来历不明,而又身怀武艺,必须把她投入监狱,以绝后患。”
  “这……”皇帝望向萧湘女,只觉得此女胆识和才略过人,心中大是不忍,便道,“卿家,此举不可行,她若真是辽国皇亲之后,朕如此囚禁她,岂不是坏了我两国的友谊。朕想就把她留在禁宫之中,好生款待,平日里听她讲所见所闻,倒也是件趣事。”
  “皇上,万万不可。”洪恭仁阻拦道。
  “那你说该如何是好?”皇帝脸上露出不耐烦之色。
  洪恭仁见龙色不悦,不得已道:“皇上真要把她留在皇宫之中,老臣也并非不赞同,除非有专人看管她,以防止她心生歹念,作出危害皇上之事。”
  “这也是个好办法,那你说由谁看住她较好?”
  “请皇上找一个身手不凡的人专门看守。”
  “我又非毒蛇猛兽,你们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萧湘女忍不住讲出口。
  皇帝指了指云毅道:“洪卿家,人既然是他带来的,由他看守最合适。”他顿了顿道,“云毅上前听旨。”
  “草民在。”
  “你先前助孙大人入空岛,擒盗贼,此时又护住嵩山,守住皇陵,朕便嘉奖你,封你作御前飞龙飞虎大将,以后你便留在宫中当职。”
  “谢圣上恩典!但是皇上……”云毅下跪道,“草民来自民间,投身于御史府门下,幸得洪大人赏识,背负起铲除奸佞的重任,草民没有能耐担任御前大将,恳请皇上让我重投御史府门下,相助洪大人。”
  “好个忠肝义胆之人,洪卿家,你认为呢?”皇帝问洪恭仁。
  “皇上,凡事都有个轻急缓重之分,老臣认为云兄弟应该先为皇上效力,再为老臣分忧。”
  “好,说得好。”皇帝拍案称赞洪恭仁,之后又对云毅道,“云毅,朕此次格外开恩,赐你一道金牌,准你出没于宫城内外,平时无事便留守御史府,宫内有急事便要随传随到。”
  云毅听到这里,心中大喜,道:“云毅叩谢圣恩。”
  萧湘女在旁恨恨地看着他们,自忖道:“这个洪大人和姓云的倒挺会演戏,他们押我来见宋帝,其实什么都盘算好了,就连讨一道金牌要什么官位都想好,却还在那里欲擒故纵,看来这个宋帝根本是个绣花枕头,才看不出他们的居心。”
  退出大殿后,洪恭仁对云毅道:“云兄弟,咱们这个守株待兔之法,目的就是要耶律青和萧燕姬来东京一趟,你认为他们会来吗?”
  “属下认为他们迟早会来,不过耶律青既是辽国王爷,又是幽云教首领,他们要以何种身份进入东京,属下便不得而知。”
  “嗯。”洪恭仁摸了摸下巴的胡须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先不用操心,为今重中之重便是你要看好萧湘女,莫让她伤了圣上分毫。而且你留在宫内,还要看清时势,相机行事。”
  “是,云毅明白怎么做。”
  云毅讲完话,转身步入宫城,一眼便看到孙律成向他走来。他边走边抱拳笑道:“云大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云大人官途飞升之快,孙某佩服不已,可要好好讨教讨教。”
  云毅开口道:“孙大人官运亨通,云毅才是自叹不如,哪敢让孙大人向我讨教?”
  孙律成变了脸色严肃地道:“云大人,狭路相逢,勇者取胜,你我各安其主……”
  “孙大人……”云毅毅然打断他的话道,“咱们同是大宋子民,同为朝廷尽忠,应该说是各守其职,不该说成各安其主。”
  “哈哈,云大人,古往今来,成王败寇,你比我更谙其中深意,何不挑明着说?”
  “孙大人,云毅出身草莽,尝尽人世冷暖,深知民间疾苦,从小立志要发奋图强,为民请命,云毅今日站在皇城之内,不得不说有自己的一份私心,但是云毅坚信,唯有正气者,才能立身于天地之间,唯有爱民者,才能流芳百世,洪大人乃忠君爱民之典范,云毅跟随于他,正身立朝,匡扶社稷,乃是为百姓谋福,为国家尽忠。”
  “云大人,你讲得实在太好了。可惜我孙律成虽然也出身草莽,却只是一介武夫,并不懂得云大人宏远的抱负,更不赞同云大人的赤胆忠心。”
  “是吗?孙大人,既然如此,云毅也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云毅说完话一走了之。
  云毅在皇宫内任职,那萧湘女自也不敢胡来,每日便安分守己待在宫中。虽然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但时日久了,却也百般无聊,心里不由得抱怨谷辰轩,想他此时美人在怀,花前月下,自己却被他害得困入大宋宫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19、虚以委蛇绵里针

  且说谷辰轩和秋樱下了嵩山之后,便花钱买了一匹老马,那老马一路磨蹭,拖了些时日,终于让他们赶到了东京。
  一来到东京,眼见此地之繁华,世间少见,秋樱内心不得不感慨:“难怪他……他不喜欢那些穷乡僻壤,一定要来到京城,这里……确实比那些地方好上千倍万倍。”
  谷辰轩见她垂着头沉默不语,便问道:“你在想什么?”
  秋樱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这个地方,确实很好。”
  谷辰轩勉强笑道:“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我想我今日总算见过。”
  他们一边往西南楼大街走去,一边打听姚慈的下落。忽然谷辰轩站住脚,抬起眼一看,面前这座威严壮观的府邸赫然正是御史府。他记起云毅曾对孙律成说过要为御史台效力之类的话,此时他或许正在府内当职,想到他得偿所愿,风光无限,却害得自己家园尽毁,无处藏身,谷辰轩心中顿生嫉恨,不禁捏紧拳头。
  秋樱望着他脸上神色飘忽不定,便握住他的手腕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谷辰轩回过神来,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反手握紧她的手,苦笑了一下。纵然有些东西他已经失去,但此生还有秋樱,还有他母亲,他并非一无所有。
  他们转身想走,忽然从府内走出一个人,高声唤道:“秋樱姑娘!”
  秋樱侧过身,看见一个衣着儒衫,彬彬有礼的汉子正朝她走来,此人正是史韶华。
  史韶华走到她面前,瞧见谷辰轩牵着秋樱的手,知道他们关系甚密,便微笑着抱拳问候道:“谷兄弟,秋樱姑娘,别来无恙,没想到能在汴京遇见你们两个,真是幸会、幸会。”
  “史大哥客气了。”秋樱答道。
  “不知二位来到汴京有何贵干?”
  “我们……”秋樱话未说完,谷辰轩便抢先道:“没什么。”
  “汴京之大,办事不易,你们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而为。”
  “不用了。”谷辰轩冷冷答道。
  秋樱看了看他,对史韶华道:“我们来汴京,是为了找回大娘。”
  “大娘?是谷辰轩的母亲吧?”
  “是。”
  “你们确定前辈就在汴京?”
  “我们……我们也不清楚。”
  “那恐怕就不好找了,但你们放心,我会派些人马,替你们打探消息。”
  “劳烦史大哥。”
  “不必客气,你们先找一个地方住下来,等探到消息,我便会告诉你。”
  “嗯,那我们先告辞了。”秋樱说完,和谷辰轩向前直走。秋樱见谷辰轩一路上一言不发,便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求史大哥找大娘的事。”
  “不是,我明白你也是想尽快找到我娘而已。”
  “那就是了。”秋樱轻轻笑道。
  “但是我忘不了,是他破了我的奇门遁甲之术,才让官兵攻进空岛。”
  “我想这也不是他的意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明白。”
  “希望他能尽快有大娘的消息。”
  “阿樱,我们先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
  “我们的盘缠也不多,不要住在这城内,还是去京畿找户农家借宿吧。”秋樱提议道。
  谷辰轩点了点头,道:“在这城里,我也怕遇到孙律成,到时他找我们的麻烦就不好了。”他口中这么说,但其实心里清楚,他们不愿意见的人还有云毅,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提出口而已。
  谷辰轩和秋樱在汴京一连找了几天,都找不着姚慈的踪影。史韶华那边也打听不到姚慈的消息,他们都不知道姚慈来东京的目的,所有他们都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地方,那就是宰相府。
  姚慈并不在宰相府,她住在一家“麻婆染坊”里面。初来汴京,她打算找利子规商榷今后的计划。她了解到利子规经常会去法云寺上香,便进去寺内等她。
  利子规无意中见到她,便散去婢女,把她带到厢房,惊异地问道:“你为什么来东京?”
  姚慈说道:“我已经见过你姐夫了。”
  利子规叹道:“我也猜到了。”
  姚慈道:“毅儿、还有毅儿的父亲,他们亏欠你们太多了。”
  “亏欠?”利子规讥诮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这次来东京,是为了认回毅儿,也是为了帮助你。”
  “哼,你功力尽失,能帮我什么忙?而且,你明知道,你若和云毅相认,便不得不告诉他所有的事情,他一知道,整个御史府甚至全东京都会知道,到时我不仅报不了仇,宰相府的人知道我没有死,更不会饶过我,你这样是帮我还是害我?”
  “我明白你的痛楚,记得六年前,那时候你也只有十七八岁,我夜探宰相府,见到一个装聋扮哑、脸涂黄泥的姑娘,后来我从他们口中得知那个人竟是你。”
  “对,我一直都不敢让他们看清我的脸,我一直都在等,就是想要等到复仇的这一天。”
  “那时候你还生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
  “你住口。”利子规一下子被人揭穿旧疤,那种彻骨的痛又萦绕心头,她又惊又怒地打断她,道,“我不要听到过去的事情。”
  “如果毅儿清楚你的遭遇,也知道亏欠你们,他会对你另眼相看,而决不会害你。”
  “我不要他可怜我,更不能让他看不起我。”利子规断然说道。
  “毅儿可不可怜你,看不看得起你对你来说重要吗?”
  “我……”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最重要的是他能帮你。”姚慈劝道。
  “我和他要走的路不同,用的手段也不同,你无非想认回儿子,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瞒得了一天是一天,对我和他都有好处。即便你把一切都告诉他,你能左右他,保证他一世周全吗?你并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你不了解你的儿子。”
  “难道你比我了解他?”姚慈厉声问道。
  利子规避开她质问的目光,转过身幽幽地道:“我也不了解他。”她不清楚自己到底了不了解云毅,他们一样隐忍、一样决绝、一样不屈从命运的桎梏,如果她真的了解他的话,一定可以操纵他,让他对她言听计从,或许她了解他,却应该知道她不能控制他。“你真的打算留在东京?”利子规道,“你武功丧失,留在这里很危险。”
  “我这条老命,还有什么好怕。虽然我功力尽失,但手脚还算灵活。只要毅儿一天不离开这里,我也一天不走。”
  “你真想留下来帮你儿子的话,我可以指引你一条门路。”利子规说着,用手指从杯里沾了沾水在桌上绘出地图,“这是北州桥,北州桥下去有一家麻婆染坊,这是家普通的染坊,但其所处的位置非同寻常,因为宰相府派出的线人经常汇集此地。染坊的北面是‘王家打铁店’,宰相府的线人会在这里商议私铸兵器的事。而染坊的东面是‘张家纸马店’,宰相府平日收敛钱财的来龙去脉也会在这里商讨。”
  “没想到你竟然了解这么多内幕。”
  “我千辛万苦才查到这些,现在我要找一个人深入要害之地,帮我监视他们,你敢吗?”
  “难得你信得过我,我说过,只要能帮你和毅儿,就算粉身碎骨的事我也会去做。”
  “那我给你几锭银两,你暗中把这家麻婆染坊买到手,然后住到里面,但你要切记,封住那群婆娘的口,不要让他们泄露消息。”
  “你放心,我不会更换染坊的老板娘。”
  “嗯,你快点走吧,这里遍布宰相府的耳线,咱们不能谈太久话。”利子规说完后便要出门而去。
  姚慈赶紧问道:“伊姑娘,你可知道毅儿的近况?”
  “他好像入皇宫当差了。”
  “唉,毅儿就喜欢过这种刀尖浪口的生活,我确实阻止不了他。”
  “普天之下,有多少人等着鲤跃龙门,卖身帝皇家,你不为你儿子高兴?”利子规问道。
  “一入侯门深似海,轩儿的父亲是一代名将,可最后不也是沦落得……”她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生死由命,富贵由天,杞人忧天也没用。”利子规答道,终于迈步离去。
  利子规上完香,离开法云寺,回去宰相府。
  刚踏进暖香楼进到房内,朱星延从门后一把抱住她,直抱得她喘不过气来。
  利子规感到说不出的恶心,直直地把他推开,脸上却嬉笑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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