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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烟云-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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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樱没料到他这么直白,一时傻了眼,不知如何反驳。
  史韶华纵着胆子道:“谷辰轩不过是个懦弱、偏激之人,虽然有才能,却不懂得把握时机。论武,他比不上你大哥。论谋,他也输给我,以他的脾性,注定他这辈子只会失败,不会有任何大作为。”
  秋樱摇头道:“我从不求他有大作为,只要他爱我,我们能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
  史韶华道:“秋樱姑娘,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只要你接受我,我们会比世上任何人都幸福。”他说着要去碰她的指尖。
  秋樱缩回手,站起来【恍【然【网】大悟道:“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宁可我眼瞎也要留住我的人,你就是那个人。”
  史韶华道:“事到如今,你知道了又怎样?我不过是爱你,这样的爱也有错吗?”
  秋樱回答道:“大错特错,我辩不过你,我的心很乱,我要回去休息。”
  史韶华道:“秋樱姑娘,天色不早,你好好休息,我只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可以。”
  喜儿醒来时,天已过了二更。她见云毅熟睡在身边,不禁伸手抚着他刀削般俊朗的脸,慢慢往下,她又看到他胸口上那道深深的疤痕。想起利子规,她心里的恨意暗暗滋生。
  云毅突然清醒,喜儿赶紧假装熟睡,却偷偷瞥着云毅,想要窥视他的内心。她见云毅望了她一眼,陡然坐起来,双目有种说不出的悔意,又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喜儿终于忍不住出声道:“你后悔了吗?”
  云毅听到她的话,重新躺下去,将喜儿搂入怀中,爱抚道:“不会。”
  喜儿把头埋到他臂弯里,又抚上他胸口,碰着那道疤痕,她对云毅道:“能伤着你的人,真是厉害。”
  云毅浅浅笑了一下,并不吱声。
  喜儿追问道:“那个人是谁?”
  云毅道:“过去的事何必再提,那个人是谁并不重要。”
  喜儿不甘罢休,她继续提道:“那人一定是个女人。”
  云毅半开玩笑地问道:“这你也知道?”
  喜儿并不想笑,她直直注视他,问道:“那个女人是利子规,对不对?”
  云毅没否认,却软语劝道:“就算是,也是过去的事,不是吗?”
  喜儿恶狠狠地抛话道:“你之所以对她念念不忘,是因为你得不到她,如果你得到她,你就知道她不知有多肮脏,不知跟多少个男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云毅喝住她道:“够了。”他气冲冲穿上衣服打算下床。
  喜儿急忙从背后勾住他的脖颈,悔疚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想伤你的心。”
  云毅舒了口气,重新转身,凝视着她,他温柔地抚着她如缎的秀发,柔声道:“喜儿,我不希望我以后的妻子,总是怀疑我。你别胡思乱想,行吗?”
  喜儿的泪水涌了出来,她投入云毅怀中,问道:“我……我可以做你的妻子吗?”
  云毅肯定地点头,道:“你现在就是我的妻子,我明天去梁王府提亲。”他的声音透着一股疲倦,慢慢地把这种深入骨髓的倦意释放出来,他感慨万分地道,“喜儿,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只想娶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与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你便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妻子。”
  喜儿听着云毅疲乏的声音,忽然无比伤心,她了解他的苦,也明白他的心,但却会不会太迟?喜儿紧紧抱住云毅,伤感地问道:“如果……如果以后我做了对不住你的事,甚至害得你身败名裂,你可以原谅我吗?”
  云毅轻轻笑了一下,道:“傻丫头,你有这么大的本事吗?不过我认定你,就算被你害了,我也无怨无悔。”
  喜儿扫去脸上的阴霾,变得欢悦起来,即便这段感情如同露水,今天有了,明天没了,但它有烟花般的绚烂,足已令她此生无憾。
  云毅又道:“喜儿,如果白爷爷知道我们结成佳缘,一定很开心,等我们成亲,便去峨眉山请他老人家为我们主持婚礼。你说好不好?”
  喜儿点头道:“好。”
  她紧贴着云毅,又感到云毅体内燃烧的欲#望,他再一次要她,这次他全心全意投入。他们紧紧纠缠,把身体和灵魂都嵌入对方体内。
  云毅又睡过去,喜儿却舍不得睡着,如此良宵美景,她只愿多瞧云毅一眼,也不想闭上眼睛。她害怕天亮,害怕那个残忍的事实在他们面前揭穿,她该怎样?云毅又如何去面对?她把云毅的面容印入脑海,心里念道:“云大人,来日我在奈何桥上,三生石旁,定不会喝那孟婆汤,我要永生永世记得你。”苦涩的眼泪淌入口中,她又吻上他的唇。

  07、云雨巫山枉断肠

  长夜耗尽,窗纸发白,喜儿从床上爬起来,穿上罗裳,映入眼帘的那只金镯子,在她心底隐隐作痛。该来的始终会来,喜儿只想珍惜当下,在这个严寒的季节就像腊梅一样极尽绚丽,绽放芳华。
  云毅苏醒,慵懒地望着她。
  喜儿一边用玉手捋顺发丝,一边睁大眼睛打量房间,她还沉浸在昨晚的旖旎中,内心一片温暖。她看见墙上挂着一把精美的宝剑,便好奇地问云毅道:“这把剑真好看,叫什么名字?”
  云毅回答:“无尘剑。”
  喜儿道:“无尘剑,这个剑名真好听。你怎么有这把宝剑?”
  云毅继续道:“洪大人所赠。”
  喜儿心中一寒,消失了笑意,伸手微微拔出剑身,触摸锋利的剑刃。忽然她的指尖不小心被刮到一下,滴出鲜血。
  云毅赶忙起身,握着喜儿的手指,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喜儿见他对自己如此紧张,倍感温暖,扑哧地笑出来,道:“我没事。”她走向梳妆台,抓起那把雕花牛角梳,坐在铜镜前细细地梳头。
  云毅穿上衣鞋,向桌前走去,想倒一杯水喝。便在这刻,那只耀眼的金镯子逼入眼帘,云毅望着它,猛然记起在客厅里,洪夫人对洪恭仁提过将金镯子赠人,还讲再贵重的礼物也没洪恭仁的事重要,云毅听过风声,洪夫人在为洪大人娶妾,但他今天才知道原来洪大人要娶的就是喜儿。云毅手脚冰凉,比外面的雪地还冷,心里却翻江倒海,透不过气来。
  喜儿从铜镜里看到云毅抓起金镯子,他拼命摇头,步步后退,万分痛苦。喜儿手里执着的雕花牛角梳直直滑落,瞬间坠地,跌成粉碎。
  云毅回头,颤抖地举起金镯子,大声质问喜儿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他的语音因为沉痛而沙哑。
  喜儿木然起身,悲哀地与他对视,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说时迟那时快,外面有人重重叩门,门的响声让喜儿面无血色、畏惧至深,但是她已经无路可退,她只有咬紧嘴唇去面对,她的嘴唇咬出了凄艳的血。
  云毅沮丧地过去开门,门终于打开。
  洪夫人和安氏站在门外,原来洪夫人一大早寻不到喜儿,听史韶华讲出真相后,怒不可遏,却无可奈何找来梁王妃处理这件事。
  安氏一巴掌正要扇向门内的人,看见是云毅,酌情不敢出手,便绕过去直入他房间,最终这巴掌落到喜儿脸上,直打到她摔在梳妆台旁。
  安氏指着喜儿破口大骂道:“好个不知廉耻的丫环,竟然与别人做出这等苟合之事,真是败坏我梁王府的门风。”
  洪夫人抑制住心头怒气,摇头道:“喜儿,我自问待你不薄,你明明也答应和老爷成亲,为何出尔反尔,做出这等汗颜的事?你怎么对得起老爷和我?”
  喜儿被打得眼冒金星,却还是挺直腰板,站起身对她们二人道:“王妃,洪夫人,我知道你们待我好,但我也知道你们绝不会成全我,在你们心里,我喜儿只是一个卑贱的丫环,只配听你们使唤,你们要我往东我就得往东,要我往西我就得往西,我连爱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可我喜儿偏偏不安于命,就算九死一生我也要爱我所爱。”
  安氏怒道:“你还敢顶嘴!”她一掌又要挥下去。
  云毅站过来,闭着双眼内疚地挡到喜儿面前。
  安氏停下手,道:“好个云毅,我倒想看洪大人过来后,你还敢不敢护着她?还有没有脸护着她?”
  洪夫人失望地道:“云兄弟,我们老爷倚重你,视你若亲子,洪府上下尊重你,把你当兄弟,可你今天夺老爷的妾侍,做出败坏伦常之事,你对得住我们吗?”
  云毅心如死灰地道:“洪夫人,王妃,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全部人,我云毅任凭你们处置。”
  洪夫人痛心地问道:“你想怎么处置?”
  史韶华、秋樱、李光和韦虎风从门外进来,众人齐聚一堂,他们忐忑不安,都为云毅忧虑,想为他辩解却不懂得说什么。
  洪恭仁也走了进来,面对此情此景,他神色凝重、默不作声。
  云毅早就无地自容,他从墙上一把扯下无尘剑,双腿一屈,举着无尘剑,跪倒在洪恭仁跟前。他一言不发,却无比悔疚地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在不停抽搐。
  众人的目光都射向洪恭仁,他们都认为洪恭仁不会杀了云毅,却都在看他如何收场?这本就难以收场,连洪恭仁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他的脸闪过一丝沧桑的痛楚,顿了顿,他收起云毅的无尘剑,交给史韶华。
  难道整件事就这样结束?以后呢?谁都无法想象以后,云毅还如何留在御史府?还怎样去面对洪恭仁?一边是情深意重、缘定今生的情人,一边是亦师亦友、忠义当先的恩人,云毅如何抉择?他无法抉择,只有无尽忏悔地伏首在地,忍声泣泪。
  史韶华接过洪恭仁的无尘剑,重新将宝剑悬挂在墙壁上。他后腿刚离开,喜儿奔过去,直接拔出无尘剑。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深情无限地唤了一声:“云大人,永别了!”便横剑自刎。
  “不要!”秋樱竭力喊道,却已唤不回一条年青的生命,她惊愕得双手捂住鼻口,瞪大了眼睛。当喜儿倒下的那一刹那,秋樱的泪水也随之掉落。
  云毅猛然抬起头转身,看见喜儿躺在血泊里,他移动膝盖过去她身边,热泪盈眶,下巴不断颤动,脸庞因为极度悲痛而扭曲。“喜儿……”他叫唤她的声音嘶哑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他要站起来寻找金创药,他要救她。
  喜儿止住他,道:“没用的。”她倒入云毅怀中,望着泪水沾湿了他整张脸,她笑了一下,道:“云大人,我是故意的,我伤你伤得很深,比你心口这道疤痕还深,我是不是比她更能到你心里去?”接着她收敛笑意,紧紧抓住他的手忏悔道,“原谅我,云大人,我……我对不起你,我害了你,原谅我!”
  云毅拼命地摇头,痛哭失声道:“喜儿,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死,只要你不死,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永远离开这里,到天涯海角。”
  洪恭仁和史韶华听到云毅这句话,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他们都认为无论如何,云毅不能讲出这样的话,洪恭仁将他视若亲子,朝廷重用他,不管怎样,他都不该为一个女人弃他们而去。
  云毅知道无力挽救她,只不停地祈求道:“喜儿,你不要死!”
  喜儿视死如归,又提道:“还有一件事,我想清楚,还是要告诉你,其实郡主不是……不是利子规杀的,她是自己跳下天坑。你不要怪郡主,我们都是爱你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爱。”
  云毅点了点头,道:“喜儿,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们,是我负了你们。”
  喜儿摇头道:“没有,你已经尽力了。”她又道,“我本想为你生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证明我来过这个世界,深深爱着你,可惜来不及了。”喜儿气息越来越弱,最后吐了句,“云大人,带我回峨眉山吧,我该回去见我的爷爷。”说完话,她最终香消玉损。
  云毅紧紧抱着她,只感到天都塌下来。喜儿的一颦一笑还在他脑海里浮现,她却已经死在他怀里,永远地离他而去。
  洪恭仁见到这种惨状,无奈地叹口气,落寞地向门外走去。安氏和洪夫人叹息一声,也随之离开,这种结局难道是他们愿意看到的吗?
  秋樱见云毅哭干眼泪,目光无神,萎靡不振,不得不过去劝道:“大哥,你别这样!我很害怕。”
  史韶华也过去劝道:“云兄弟,把喜儿姑娘好好安葬吧。”
  云毅道:“我……我带她回峨眉,让白爷爷见她一面。”
  云毅抱着喜儿上了颠簸的马车,马车一路摇摇晃晃,驶向远方。寒风呼啸,白雪皑皑,遥远的天际如泣如诉。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一阵风,一场梦,爱是生命般莫测。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我的心,只愿为你而割舍。
  云毅怀抱喜儿,一手掀开轿帘,望着苍茫天地,时光仿佛回到孤苦童年,万径人踪灭,枯树足悲风,无边的严寒,白老叟为他点燃火堆,烤暖他的脚,又给他几口饭,让他不挨饿冻死。而如今,他锦衣玉食,他名利双收,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怅然若失。他达成白老叟的心愿,将孙女带回去看他,只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该如何交代?
  云毅走后,秋樱留在御史府中,心里时常忧思,却也不知为何哀愁,便觉得这偌大的御史府,不是她的长留之处。她做着女红,为谷辰轩缝制衣裳。就在这时,史韶华在外面敲门。
  秋樱只好过去开门,史韶华见到她,问道:“秋樱姑娘,你在做什么?”
  秋樱不敢逼视他的眼睛,微微垂头,道:“没什么,做一些女红而已。”
  史韶华径自入到她闺房,坐下来道:“秋樱姑娘,你大哥临走前托我好好照顾你,你若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一声。”
  秋樱回答:“不用了,我一切都还好。”
  史韶华顿了顿,将心里的想法吐露出来,他道:“秋樱姑娘,谷辰轩不会回来了,你何必还等着他?”
  秋樱摇摇头,道:“他会回来的,他可以感觉到我,我也可以感觉到他。”
  史韶华听后,一怒之下把她辛苦为谷辰轩缝制的衣服撕成两半,撇到她跟前。
  秋樱没想到他竟敢如此蛮横,正生气要出门而去,史韶华上来,挡到门前,秋樱撞人他怀里,不禁推开他,连连后退,道:“你欺负我,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史韶华内疚地道:“秋樱姑娘,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想让你听我几句话。”
  秋樱故作镇定,道:“你想说什么就说。”
  史韶华道:“秋樱姑娘,嫁给我好吗?我会好好对你,绝不会像谷辰轩那样,弃你于不顾。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等了你多少年。”
  秋樱问道:“你为什么要勉强我?我不喜欢你,我们在一起不会幸福。”
  史韶华道:“既然当日你可以喜欢谷辰轩,为何不能喜欢我?我们没真正在一起,你怎能断定就不会快乐?”
  秋樱直言道:“因为你……你卑鄙,就算我答应你,我大哥也不会答应。”
  史韶华道:“既然你硬要将你大哥扯进来,那我不妨告诉你云兄弟的现状,他现在恐怕是自身难保。第一,喜儿姑娘一事,云兄弟做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第二,从更久远的事提起,他与利子规不清不楚,本来就犯朝廷大忌,他之所以能平安无恙,全靠梁王爷和洪大人开恩,但你想如果有一天,圣上知道他与利子规的事,就算他立多大的功劳,也不能弥补过错。”
  秋樱蹙眉问道:“你……你难道想用我大哥来威胁我?你是这样的人吗?”
  史韶华辩解道:“秋樱姑娘,我没有这个意思,更不是这样的人。我与云兄弟情同手足,更几次三番救你,我对你们是真心实意的,只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可以名正言顺帮你们,不然到了东窗事发之日,云兄弟恐怕就大难临头。”
  秋樱反问道:“你这样还说不是在威胁我?”
  史韶华矢口否认,道:“不是。”良久之后他又问道,“秋樱姑娘,你考虑得怎样?如果你想等云兄弟回来,把今日我的话告诉他,悉听尊便,我一点都不会害怕,你自己权衡权衡。莫要等到事情越来越糟,可不是你我能够挽回。”
  秋樱道:“你……你别逼我,我仔细想想,我……”她不知要说什么,径自哭起来。
  史韶华见秋樱哭得甚是伤心,恐怕惊到别人,便先告辞,心里想道:“云兄弟,你别怪我,我今日是不该来逼迫秋樱姑娘,但我没有办法,我若不为自己争取,恐怕就要抱憾终生。”
  云毅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到了峨眉,他叫车夫把马车停在农舍旁,抱着喜儿,他下了马车,来到屋前。
  白老叟听到车马声,从门内出来,望着云毅,又望了望他怀里的喜儿。
  云毅目露哀伤,跪倒在地,把脸面埋入雪里,不停抽泣。
  白老叟愣愣地站着,他沧桑爬满皱纹的老脸,一行清泪沿着沟壑淌了下来。
  云毅将喜儿带到万佛顶上,他割下一截头发,放到喜儿手里,然后将他安葬在师父坟墓边,这里长眠着他一生牵挂的两个人,他永远不会忘记这里。他在喜儿的墓碑上刻下“爱妻喜儿之墓”。在雪地里坐了一夜,直等到天明,他方离去。
  临走前,他还不忘去瞧,童年与秋樱趟过的那条长长的水桥,多少悲欢离合,多少喜怒哀乐,都似这脚下的流水,绵绵流淌,淌之不尽。
  云毅又回到御史府,他鼓足勇气来到洪恭仁的书房,俯首认罪。
  洪恭仁望着他,抚着须髯叹气道:“如果当初,本官知道她心系于你,定会成全你们,不会强求她,可惜一切太晚,你节哀顺变。”云毅要退出来,洪恭仁又道,“郡马府修缮完毕,你想入住也可以,在梁王心中,你仍是他的女婿,在我心里,我依然视你若亲子。”
  云毅摇了摇头,道:“多谢大人,不过不必了。”云毅独自来到郡马府,轻轻推开尘封的府门,里面一瓦一砖、一草一木依旧,只是早已物是人非。地上积了厚厚的雪层,云毅拔剑出鞘,在花草丛林间舞剑,剑影流动,闪过西夕郡主和喜儿如花的容颜,她们永不消逝地刻在云毅心底。
  剑锋划破一地雪,留寒梅泣血,书写爱恨千万年。雪花在半空上转,仍难避免,爱可粉碎于面前。风霜约、烟花扣,可以为这段情逗留多久?风雨中、爱过后,我最是明白往日已拥有。

  08、人不如故

  秋樱近来陷入两难境地,她很想把史韶华说过的话通通告诉云毅,但又害怕徒增他忧虑。她望着这座愈见辉煌的府邸,却愈嗅到腐落之气。云毅过去看她,问道:“二妹,最近怎么心事重重,发生什么事吗?”
  秋樱摇摇头,却忽然问道:“大哥,你以后有何打算?”
  云毅苦笑了一下,道:“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
  秋樱猜测道:“你嘴上这样说,心里一定是想好了。”
  云毅回答:“除了留在这里,我还有什么好去处?洪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情,众兄弟与我情同手足,我难道还弃他们而去?”
  秋樱又问道:“就这样而已吗?”
  云毅点了点头,心里却想道:“二妹,难道我还告诉你,我欠了郡主和喜儿的承诺,我要兑现这个承诺?大哥已经是个心如死灰之人,你不必为我担忧。”
  秋樱道:“大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周围的人都不是原来的面貌,你辛苦奋斗所得到的一切都将失去,你会怎么办?”
  云毅释然,道:“这些都没关系,二妹,只要你好好活着,便是为兄最大的心愿。”
  秋樱道:“大哥,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你好好活着,也是我最大的心愿。”
  两人相视一笑,却又各怀心事。
  三天之后,洪恭仁在书房传召云毅和史韶华,对他们道:“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云兄弟,本官想叫你去一个地方探寻宰相府的动静。”
  云毅问道:“大人,什么地方?莫非是胭脂铺?”
  洪恭仁答道:“不是,你去大相国寺旁的红香馆,宰相府的人借那种烟花柳巷之地掩人耳目,你去看一下,定有消息走漏。”
  云毅道:“好。”
  红香馆,东京最热闹的妓馆。这里灯红酒绿,这里繁华如梦,这里娇滴滴的女子仍吟咏着各大文人的诗词。小奴此时便在这家妓馆,她在等着一个人,她知道那个人一定会来这里。因为正是朱廉为她出主意,放出消息,让御史府知道宰相府的人时常齐聚这家妓馆。
  云毅走了进来,他双目如月色般寂寞,小奴与他到房内去饮酒。
  小奴问道:“你为什么喝那么多?”
  云毅回答:“如果一个女人,昨晚还睡在你怀里,明早醒来就死了,你说该不该喝酒?”
  小奴一听,多了防范之心,她等云毅喝得酩酊大醉,便要掏出匕首刺死他,却在这时,有人阻止她。这个人是孙律成,他将小奴带出去,对她道:“一把匕首杀不了他。”
  “还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很早之前我们是敌人,不过我不是他的对手,你就更不是。”
  “看来真正要杀他,还是得用到它。”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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