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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烟云-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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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韶华对李光和韦虎风道:“两位,快点去劝劝云兄弟。”
  李光和韦虎风点点头,跟随云毅而去。
  史韶华回头问洪恭仁道:“大人,云兄弟知道伊家实情了?”
  洪恭仁回答:“是的,他和利子规都知道了,桌上那份奏章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我这一生辜负了很多人,伊家,圣上,云兄弟。”
  史韶华又问道:“大人,你打算怎么做?”
  洪恭仁坦言道:“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你看这碧空如洗,一切都要水落石出。”
  史韶华摇头道:“大人,不可以承认。大人可考虑清楚?之前圣上追查过伊家一事,他相信大人奏章上的印章,相信伊家没有冤屈,一切是他们罪有应得,只要我们仍然这样一口咬定,朱廉是乱臣贼子,就算他供出大人,也没有人会相信。”
  洪恭仁道:“但是云兄弟相信,况且伊家就会这样沉冤莫雪,本官于心何忍?这个坟墓,本官是挖到尽头了。”
  史韶华想了想,出谋划策道:“大人,你可以为伊家洗清冤屈,只要你告诉圣上当初你是被朱廉蒙蔽,害了伊家,这样你就不一定要赔了性命和清誉。只是有一个前提,定要先取了利子规的性命,只要利子规一死,再没有人出来指证大人是为了天翼而诬蔑伊家的事,云兄弟更是不会指证大人,全部人就当朱廉是信口雌黄,这样好不好?”
  洪恭仁忖道:“杀了利子规?云兄弟岂不是伤透了心?”
  史韶华劝服道:“大人,到了这个关头绝不能妇人之仁,这样也是为了云兄弟好。死者已矣,只有这样,天翼的旧事才不会重提”
  洪恭仁幡然醒悟,他无奈道:“这也许是我为天翼做的最后一件事。”他毕竟爱他的孩子胜过爱云毅,他何忍将天翼的事挖出来,让他死去的亡灵再受道义的拷问和谴责,一个被辽女招降、最后被辽女杀死的将军,他只能充当懦夫吗?
  史韶华道:“只是,谁可以杀了利子规,这倒是一个问题。”
  洪恭仁出声道:“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修书一封,约利子规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西夕郡主的葬身之地,乱葬岗。”
  “大人要去那个地方干什么?”
  “了结与利子规的恩怨。”
  “大人想怎么了结?”
  “让利子规杀了我,然后云兄弟才会杀了利子规。”
  “大人知道利子规一定会杀死大人?”
  “会的,但是我不会死。”
  “大人,你知道利子规如今身在何处?”
  “知道,她躲在一处荒郊野外,昨晚她和云兄弟一直都在那里。”

  21、机关算尽太聪明

  鬼戾川旁,乱葬岗上,五代十国千万军队死去的亡灵依旧漂浮在空气中。夜晚来临,浓绿色的鬼火在阴森可怖的杂草丛里蔓延。蝙蝠乱飞,啄着死人尸体。乌鸦啼叫,声嘶力竭,好不躁乱。乱葬岗已变成无人涉及的禁区。
  但洪恭仁就站在这里,屹立于天坑之前,他负手身后,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月光下一个像幽灵般迷蒙的女子站到他面前。
  还没等洪恭仁开口,利子规便出声斥责道:“没料到你今日会来送死,我真替云毅伤心,你是他一生最敬佩的人,原来却非什么正人君子。你实在隐藏得很好,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偷鸡摸狗、争权夺利,还要为自己美名,说是铲除奸相、正身历朝,你才是名副其实大奸大恶之人。”
  洪恭仁没有反驳,他见着利子规,不知为何,刚才视死如归的气场都消失了,只是颤巍巍地对她道:“你……你要杀便杀吧。”
  利子规仔细琢磨了琢磨,问道:“你真会让我杀了你?还是你有什么居心?”
  洪恭仁见利子规迟迟不肯下手,这种等死的滋味很是难受,他道:“我没什么居心,你快点动手!”
  就在这时,耶律青跃到他们跟前,道:“子规,你不想杀他,是害怕云毅恨你吧,这样,我替你杀他。”
  他雄浑的掌力待要击出,把洪恭仁一举打下天坑。
  利子规见形势危急,突然挺身挡住耶律青的掌力,横眉怒对道:“还没问清楚,我不准你杀他。”
  洪恭仁见利子规出手相救,不但不感激她,反而下狠心,趁着她腿脚站不稳,上前拉扯她,要将她拖下天坑,与自己陪葬。
  这一变故利子规始料未及,就在她与他将一起摔下天坑的瞬间,利子规奋力挣脱开洪恭仁,在耶律青掌力的威逼下,洪恭仁收不住身体,向着天坑跌落。
  说时迟那时快,云毅发了疯地赶来,悲痛欲绝地嚷道:“不要!”他的喊叫声无济于事,云毅想都没想,便顾不得自身的安危,一心往天坑里拉住洪恭仁。只要他不死,洪恭仁就不能死。云毅感到拉住洪恭仁的脚了,可是他的身体,早已全部陷入坑中,找不到支点,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与洪恭仁一同摔入坑底。
  天坑本就是无底洞,无止无尽,如同他注定要陪她历经的劫数。
  耶律青走近俯视坑底,月光之下,坑底漆黑一片,哪还见得到底?耶律青哈哈大笑,他一生从未笑得如此开心,如此过瘾。他最憎恨的敌人,云毅和洪恭仁,已经葬身此处。从此以后,这世上还有谁能阻拦他的大业?还有谁能与他抢夺利子规?
  耶律青回头看了利子规一眼,只见她脸色铁青,惊魂甫定,悄立那里凝思。
  利子规似乎永远都不能相信,相信云毅会决然陪洪恭仁跳下去,在抱着必死的决心跳下去之前,他连一眼都没瞧过她,难道云毅认为是她害死洪恭仁?是她见死不救?甚至是她去推洪恭仁,将洪恭仁推落坑底?利子规反复地回忆,回忆刚才整个过程,回忆洪恭仁掉落的瞬间,回忆云毅绝望的脸色。
  耶律青开口,打破利子规的沉思,他道:“你看,云毅肯定以为是你我合力杀死洪恭仁,他到死都记恨你、不能原谅你,他对别人义无反顾,对你却连一眼都不屑。”
  “是你叫他来的?”利子规声声质问道,“是你营造你我一起杀死洪恭仁的假象,教云毅信以为真,以此使他来恨我,让他来杀我,对不对?”利子规抑制不住怒气。
  耶律青笑道:“你说的这个计划确实天衣无缝,只是我没叫他来,我不过跟踪你到了这里,还真不知道洪恭仁会来送死,更不明白他想拉着你一起死。”
  利子规相信耶律青的话,耶律青并不知情她和洪恭仁之间的恩怨,利子规心下更奇怪,洪恭仁的行动实在万分古怪,他怎会拉着她一起死?莫非他是想让她以后别再纠缠云毅,利子规一时还真难以想通。
  但利子规还是松口气的,不管怎样,云毅不会真的死去,他在坑底会问清洪恭仁,他会见着她师父,他最后仍会上来,与她冰释前嫌,同她从归于好。利子规心里这么想,当然在耶律青面前,她要故意装作云毅真的一线生机都没有,她很是伤心,以免去耶律青的怀疑。
  利子规本以为一脸的神伤和悲恸可以打消耶律青的狐疑,他也应该就此罢休,隔天她早早来到山岗,等候与云毅的再次相见。哪知还没到乱葬岗,她就大吃一惊。
  坑口被左右两边的巨石封得严严实实,何止,整个山岗被炸药炸得塌陷下去,几乎被夷为平地。
  “为什么会这样?”利子规双腿发软,再也难以平静,她心中只剩无尽的慌乱与痛苦,她是艰难地爬着才爬上坑边。“为什么会这样?”利子规一块块推开那些封住坑口的山石,只是那根本就是愚公移山,于事无补。
  “没有为什么!”说话的是耶律青,他继续道,“你以为你能瞒得了我吗?云毅这样摔下去,根本就摔不死他,不然你早就为他殉情,陪他一起死了。”
  利子规驳道:“你胡说什么?西夕郡主不是死了吗?我之所以活着,是因为我不单单为他而活,我有大仇未报,朱廉还没死,我怎么可能现在就陪云毅去死?”
  耶律青呵呵地笑道:“这样呀,不过如今万无一失,我炸平这座山岗,云毅和洪恭仁当真必死无疑,我也终于放下心头大石。子规,以后你就是我的,你只能属于我。”
  利子规苦笑道:“你休想,我不是你的,永远都不是,就算死了也不是。”
  耶律青被她激怒,他嚷道:“你为何这么偏执?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是我,最包容你的人也只有我,云毅了解过你、爱过你、包容过你吗?我真替你难过,你为何只爱抓住永远都不属于你,你永远都得不到的幸福呢?难道你认为你为他付出越多,他就会为你放弃一切吗?放弃他这辈子辛辛苦苦积攒的名誉,放弃他视若生命的道义?那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
  利子规喝道:“但我无怨无悔。耶律青,你不配来教训我,你害死他,我一定要为他报仇,我一定要杀了你。”
  耶律青点头讥笑道:“好,子规,我等着你报仇!”顿了顿他兴高采烈地道,“对了,我倒忘记这里同样葬着西夕郡主,没想到我在无意间促成一桩佳缘。生不能同衾,死却能同穴,云毅呀云毅,你和西夕郡主在地府里做鬼夫妻,倒也十分快活。”耶律青瞅了一眼利子规,又道,“子规,你不必再费心思救出云毅,没用的,你就让他和西夕郡主这样永生永世在一起吧。”说完他又笑了起来。
  御史府内,史韶华失去一贯的冷静,他直往洪恭仁书房,捶胸顿足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洪恭仁在书房内,听到史韶华的叫声,脸色倏忽万分难看,他皱紧双眉,忧心忡忡问道:“什么事这么慌张?”
  史韶华回答:“大人,失算呀失算!我们怎么都没料到,云兄弟他……他死了!”
  洪恭仁直直坐到椅子上,神情僵硬,目光涣散,过了良久他才激动起来,擦了擦眼泪,痛苦地询问道:“怎么会这样?你怎么知道?”
  史韶华道:“大人,乱葬岗被炸平了,我亲自去看,在坑上一块显眼的石碑上见到两行字,写的是‘夫云毅之墓,妻利子规之墓’。”
  他的话刚说完,窗户抖动,一个人影飘了进来,不是谁却是利子规。史韶华和洪恭仁没料到利子规会突然闯进来,他们不禁有些后怕。
  利子规狂笑出来,笑得酸楚,笑得凄艳,她道:“洪恭仁呀洪恭仁,你好一条妙计,云毅死在你手里,死得其所呀!”
  史韶华驳道:“你胡说什么?我们哪有害死云兄弟,害死云兄弟的是你!”
  利子规继续道:“洪恭仁,你竟然为了杀我,找一个人假扮自己,但是你却不知道,云毅他不仅没杀我,还为了救那个假扮你的人,奋不顾身冲入天坑,他本来还可以不用死,可是耶律青瞒天过海炸毁天坑,云毅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他就这样葬身在乱葬岗,这就是你的妙计,你的妙计!”
  洪恭仁一听之下,实难以相信,他怎能相信,云毅没杀掉利子规,却去救那个假扮自己的人,最后反而被耶律青先下手为强,是他害死云毅,他的计谋害死了云毅。
  史韶华也不敢相信,他捂着脸面,痛苦不堪地摇摇头道:“怎么会这样?云兄弟,我终是明白你的选择,你宁可自己死,也要去救洪大人,你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杀害利子规。你这又何苦?这又何必?”
  利子规眼角也有泪流下来,她从不在外人面前掉泪,只是因为她终于懂得云毅心中的苦,理解他的煎熬,她忍不住伤心,忍不住落泪,她叹了口气道:“洪恭仁,今日我本想取你的狗命,为伊家和云毅报仇,可是云毅死了,你害死他,你害死了你这一生最大的骄傲,你也得到了毕生最痛苦的报应。我要是杀了你,改日我和他相见,他不会原谅我,你所做的那些事,是非功过,就等着皇帝和后人为你裁决吧。”
  说完利子规转身离去,洪恭仁和史韶华放任着她出去,他们还沉浸在云毅死去的悲恸中,沉浸在良心的谴责里。云毅死了,利子规也就死了,杀不杀她都没有区别。而云毅,他真的死了吗?他不是从来都不会死吗?

  22、纵使相逢应不识

  且说云毅抓住洪恭仁的脚后,一直往坑底坠落。云毅本以为就此丧命,却还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抱着强烈的生存欲望,在感到快到达地面时,他抱住洪恭仁侧滚,减少与地面的直接撞击。云毅一向筋骨强硬,武艺绝顶,天坑之下,他终是躲过一劫。云毅活着,洪恭仁就不能死。
  云毅周全后,立马起身过去摇晃洪恭仁,焦急地询问道:“大人,你没事吧?大人!”
  洪恭仁腰酸背痛,他呻吟良久,最后才回答云毅道:“我……我没事。”他说这话时是用自己的声音,他现在哪还有气力模仿洪恭仁的音调。
  云毅听出他的声音有些怪异,实在不像他平日听到的洪恭仁的口音,他又问道:“大人,你的声音……”云毅从身上摸出打火石,擦亮之后,只见此时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脱落了面皮,脸上还残留着黄粉的中年人,这人根本不是洪恭仁。
  云毅怎么都难以相信,他倏忽站起来,指着他厉声质问道:“你不是洪大人,是谁叫你假扮洪大人?”
  “云大人恕罪……”周卜胤拱手求饶道,“是……是洪大人知道我易容术高超,特地叫我假扮他。”
  云毅斥责他道:“你说谎!明明是史大哥告诉我,利子规约洪大人去乱葬岗了结恩怨,叫我快去营救洪大人,难道史大哥会骗我?他们为何要骗我,叫你假扮洪大人?莫非洪大人知道利子规要杀害他,故意叫你替他一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
  周卜胤看云毅果真被蒙在鼓里,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支支吾吾道:“这……我……”
  云毅喝道:“说!”
  周卜胤见他们二人被困在坑底实难逃命,也就如实交代道:“云大人,事到如今,我也实话实说。这一切都是洪大人和史大人的计谋,他们买断我这条命,让我假扮洪大人,然后修书一封,要利子规去乱葬岗为伊家手刃仇敌。”
  云毅心灰意冷,实在不忍问出口,却还是问道:“你说什么?不是利子规约洪大人去乱葬岗,是洪大人约了利子规?”
  周卜胤点头道:“是的,洪大人要我死在利子规手上,无论如何都要死在利子规手上,以此让云大人记恨利子规,也就对她下得了手。”
  云毅继续询问道:“这样说,洪大人是要我一定得杀利子规,故意以他的死逼我向利子规出手,而洪大人其实没死,不过是找个人假扮成他?”云毅反复提问,是因为他也不敢相信,相信洪恭仁和史韶华会这样做,他们竟然连他都设计,他们一定要逼他去杀利子规。
  周卜胤应道:“是这样,不过想必洪大人没料到,云大人不但没杀利子规,却为了救我一起掉下来。”
  云毅面部的肌肉颤动,显得痛苦无比,他对周卜胤道:“你要是敢说半点谎,我就杀了你。”
  周卜胤摇头道:“云大人,我所言句句属实,从你奋不顾身救我那刻起,我周卜胤敬重你的确是条重情重义的汉子。”
  云毅沉寂了,幽暗之中,周卜胤还是看到云毅面上的清泪,在东京他早就听闻云毅的大名,也看得出御史府对云毅的器重,只是洪恭仁这样设计,就连他一个外人看来,也是对云毅极为残忍的事情。
  只见静默良久,云毅才出声道:“那利子规在上面和你说了什么?是她把你打落坑底?”
  周卜胤不加隐瞒,直接道:“没有,不是她。”
  云毅皱眉道:“我刚才明明看到她将你推开,然后耶律青也对你下手,你才跌下坑中。”
  周卜胤解释道:“那利子规没有想杀我,只是骂了洪大人,说他是名副其实的伪君子,她为云大人你难过,还想弄明白我为何甘愿送死的居心。然后你说的那个耶律青跑出来想杀我,利子规帮我挡了他一掌,我抱着和利子规同归于尽的决心,就拉着她一起跌落天坑,利子规不得已方推开我,那耶律青就把我打落坑中。”
  云毅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喜极而泣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果然没有负我,她没有负我!”顿了顿他又道,“是我负了她,我负了她。”说到最后却是悲极而泣。
  周卜胤见他又哭又笑,听得心里也不好受。
  就在这时,底下传来一个鬼哭狼嚎的声音,她道:“好戏呀好戏,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听到人间这么精彩的好戏,也不枉我沉默了这么久。”说话的人正是李凤生。
  云毅定了定神,四周张望,并没见到人影,他又擦亮火石,走向山石后,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枯骨,她瘫坐在地上,双目凹陷成孔,手脚萎缩,看起来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云毅正想说什么,坑中暗处突然有了亮光,一个手执破旧烛台的女子踏着枯枝落叶缓缓走了过来,她一身白衣,是那般凄美,眼眸里没有悲伤,没有哀愁,有的只是望着他说不出的陌生。
  云毅的声音沙哑了,他惊喜着,哽咽着,激动了良久,终于喊出那个萦绕在他心头永久都不能忘却的名字,他轻轻怕吓着了她,却又无比沉重地唤道:“郡主,是你!”说着,泪水终于滑落下来。
  多少回的魂牵梦绕,多少次的痛不欲生,心中最想再见的就是她,哪怕是在梦里,哪怕她忘了自己,哪怕他们的人生不会再有交集,只要再见到她,就是他毕生最真切的愿望。
  西夕郡主看着眼前这个为她热泪盈眶的男人,却只是迷茫的表情。她消瘦了,瘦得堪比黄花,人比黄花瘦。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坑底,她的目光已失去了往日的犀利和风采,有的只是迷惘,她在迷惘什么?曾经的她,是那般雍容华贵,曾经的她,是那么娇艳动人。她是他的郡主,他们是世人眼里的金玉良缘。而如今的她,洗涤了铅华,遗失了过往,却露有一股清新之美。
  云毅见她一脸惘然,心下一沉,问道:“郡主,你怎么了?难道你不认识我吗?”
  西夕郡主神色麻木,依然呆呆地望着他,他到底是谁?她何尝不想知道。
  云毅强调道:“郡主,我是云毅,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西夕郡主的眼神仍旧空洞,云毅心头十分难过。
  李凤生开口道:“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又被我用石头击中头脑,虽然活着,却什么都不记得。”
  云毅叹气道:“她忘记我是对的,我带给她的只有痛苦,如今她不会再痛苦,不会了。”转而他又问李凤生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又干嘛要伤害西夕郡主?”
  李凤生仔细地琢磨,之后对云毅道:“我虽然看不见你,但想必你生得一副俊样,又有本领和手段,才能勾走我徒儿和你面前那女子的心吧?”
  云毅心中惊异,问道:“你徒儿是谁?”
  李凤生回答:“你面前那女子的情敌伊夏雪就是我的徒儿,我是她的师父。”
  云毅又打量了一眼李凤生,道:“原来你是子规口中曾提到的师父,那利子规有把我的事告诉你?她有到过这里吗?这样说此处并非绝境,我们可以出去。”
  李凤生赞赏道:“你脑瓜转得飞快,看来不是一般的呆瓜蠢驴,难怪我徒儿也为你深陷情关而不可自拔。”
  云毅郑重地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请前辈赐解!”
  李凤生解释道:“夏雪就是从这里学有所成出去复仇,她自然到过这里,只是她隐瞒了对你的爱意,但她骗不了我。刚才听你们一说,我这个徒儿狠厉倒没学到,痴心反而涨了不少,真是叫我失望。”
  云毅百感交集,道:“这样说来,从西夕郡主掉下来那刻,利子规便知道郡主不会死。”他又惊又喜道,“我就明白,她从来不会真正伤我的心,只有我伤她的心。但为何她不把郡主救上去,甘愿我一直都误会她?”
  李凤生道:“因为夏雪不知道西夕郡主还活着,在我猜到她为了证明给你看,她并没有伤害这个女人时,我就先杀了这个女人,让夏雪背下黑锅,从此与你再无复合的机会。只是没料到西夕郡主被我用石头击中脑袋后还不死,我见自己寂寞无人陪伴,就留下她的命。”
  云毅听完她的话,道:“子规也许是不想泄露你的下落,所以一直没把这些事告诉我,如果她告诉我实情,我一定会原谅她。”
  李凤生鄙夷道:“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在我眼里,你也是一样,倘若你真的好的话,何必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云毅慨叹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我和她错过太多,从今以后,我只爱她一人,我不会再辜负她。”
  李凤生并不相信,她摇头耻笑道:“男人就爱信誓旦旦,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你爱她,你敢爱她的过去吗?你可曾了解她的过去?如果你真正了解,恐怕就不会这么轻易地说爱。”
  云毅垂首道:“我知道她受了很多苦,甚至她还有一个女儿,她从来都不告诉我,我也没勉强过她,因为我以前不敢给她任何承诺,但从今天起,我要给她承诺。”他下定决心,抬起头对李凤生道,“前辈,你是她师父,请你把她的过去都告诉我,我要和她一起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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