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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高门喜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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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暮云盯着侄子,红唇微启:“还是咱们魏家的人好,知道疼人。瞧瞧你姑父和你那两个表兄妹。唉,克己也就罢了,生他那日狂风大作,我当是魔君降世,怎么墨竹这丫头也生的冷情,这才回来几日,便不来看我这个亲生母亲了。”
  薄纱勾勒出魏暮云玲珑的身段,一个轻微的眼神,一个嘴角不经意的弧度都透着风情。
  “表妹离开您太多年,可能一时无法适应,但毕竟是亲生骨肉,她终究要认您的……”魏开颐笑道:“我娶了表妹后,一定常带她回来见您。”
  “想得美还挺美!”魏暮云戳了下侄子的脑门:“你表哥不同意,你能娶到墨竹吗?”
  魏开颐凑上前浅笑:“可是我有姑姑您撑腰,您对我爹说一句话,顶上我这个做儿子的说一万句……”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姑父会放着姑姑这样一个大美人不顾,去南山跟竹菊相伴。他舔了下唇,愣愣的看着姑姑如丝的媚眼,竟忘了要说的话。
  这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响动,唬的他猛然回过神来。
  —
  这边厢,墨竹被袁克己捂着嘴巴禁锢在他身边,早是一肚子气了,等候半晌,没有其他动静,她用手肘向后撞了一下:“我不去见母亲了,我要回去了。”所谓的半老徐娘,一定是指风骚冶艳的魏暮云。
  “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父亲要我过去看昙花,我想叫上母亲一起去。”墨竹低声替自己的行为解释:“我觉得母亲好像很想见父亲一面……”
  袁克己哑然失笑:“你想撮合他们?真是个好女儿,我听了都要感动死了。”
  “……”她反唇相讥:“要感动也该母亲感动,你凭什么要死要活的?!”
  他很不客气的重新捂上她的嘴巴,墨竹挣扎了几下无果,丧气的等着他开恩。过了一会,大概是袁克己觉得墨竹受到了惩罚,慢慢放开她:“还敢顶嘴吗?”
  “不敢了。”墨竹道:“我要去见父亲了,一会昙花要谢了,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终究是咱们的母亲,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何必撕破脸,对谁都不好。”
  袁克己吊起一边的眉毛:“你知道些什么?”
  “……父亲如何常去探望她,母亲也不用用丫鬟取乐了……这种事私下里劝劝她就好了,别这样兴师动众的,让母亲的颜面何存呐。”
  “哼,她这种人,不打疼她的脸,她是不会收敛的!”袁克己道:“随我来!”说完,突然推着墨竹的肩膀往楼阁走去,她拖着步子不想动:“我要去看昙花,我不想跟着你一起做恶人。”
  他冷笑:“她反正也不喜欢你,当不了好人,随我一起当恶人罢。”
  墨竹被他逼着往前走,根本没处逃。
  袁克己不容通禀,带着随从,一路冲进门,径直来到正屋。有扇沉香木镂空雕花屏风挡在床榻前,他上前一脚,直接踹翻了屏风,让后面的床榻亮出来。
  魏开颐噌的一下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克己?你、你这是干什么?”又看到一旁的墨竹,更显吃惊:“表妹你怎么也来了?”
  墨竹才吃惊,怎么魏开颐也在?她忽然有了不好的联想,慌忙摇了摇头,驱散掉邪恶的想法。
  魏暮云慢条斯理的将红纱披帛盖到肩膀上,冷声道:“克己,有事?”
  “找人。”袁克己一摆手,吩咐手下:“给我搜!嘴上有颗痣的便是了。”
  “是。”
  魏暮云当即脸色一变:“你要找什么人,敢到我这里来搜?”
  袁克己不睬母亲,倒是把目光放到魏开颐身上,不住的打量他:“开颐,觉不觉得天色有些晚了?”
  魏开颐深知事情不好,故作镇定的挑挑眉:“哦,我没注意,我这就走。”
  “哎——别急着走啊,我一会还有事要让你做!”袁克己伸手挡住魏开颐的去路,个头的差距一下凸现出来,魏开颐闯不过去。但一想,袁克己也不把自己怎么样,便退了回来,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此时,就听一阵‘鬼哭神嚎’,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被两个男人从后院拖了过来,推搡到袁克己面前。
  “是她吗?”袁克己突然出声问墨竹。
  墨竹一呆,随即气道:“问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告的秘!”但声称自己是来打酱油的已经来不及了,魏暮云咬牙切齿的向她投来一记阴鸷的目光,冷恻恻像块寒冰。墨竹在心里骂了个底朝天,她都说自己不会跟魏暮云亲近了,他怎么还要让她们母女结仇。
  “……夫人……夫人……”那个丫鬟似乎已经感到死期临近,哭着哀求魏暮云:“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魏暮云一字一顿的命令:“放开她!”
  袁克己还是不睬她,而是拎着领子把魏开颐拽过来:“你都知道些什么?”
  魏开颐一头雾水:“与我何干?这个婢女犯了什么错?”至少他看不出哪里不对劲,难道是手脚不干净偷了东西?可这不是值得让袁克己恼火的大罪啊。
  此时袁克己余光瞥到手下从内室中搜出来的小匣子,对魏开颐道:“你打开看看。”
  魏开颐迷茫的问道:“里面有什么?”回眸看向姑姑,寻求答案。
  魏暮云拍案而起:“袁克己!你给我滚出去!”
  魏开颐本能的摇头:“不、我不开……”可惜在袁克己不是个好相与的,脚下一绊,手上用力向下一按,竟将魏开颐摁在了地上,直直跪在那匣子面前:“不打开看看,你如何知道你们魏家出了个陈阿娇。”
  墨竹这一次听懂了,关于陈阿娇比较有名的事件是女同,袁克己在暗示魏开颐。至于那匣子里,十有七八是闺房淫|具。她不希望一个做长辈的,被如此当众羞辱。所以,毫不犹豫的上去一脚踩在匣盖上:“不能开!”
  魏暮云松了一口气,她缓缓坐下,以谈判似的口吻问袁克己:“你究竟想做什么?开颐不是傻子,你的话,他能听懂。好了,现在说说吧,你想让我这个做母亲的难堪到何种境地?”
  的确,魏开颐不是傻子,看到抓到一个婢女,再听到‘陈阿娇’三个字,他心里已经有数了。袁克己当着他的面戳穿这点,分明是要姑姑难堪。
  他想做什么?
  袁克己瞪了墨竹一眼,却也没多说什么,转而对母亲道:“山庄不适合您避暑,城里的宅子需要您照看,我明日备车送您回去,您看如何?”
  魏暮云冷笑道:“这是逼我走呀,怕我留下阻拦墨竹的婚事吗?!你真是袁家的好子孙,为了玷污血统,连自己的母亲也要挟!”
  “我若是袁家的好子孙,这件事,我第一应该告诉父亲,而不是来质问您。”袁克己道“开颐也在,您不想这件事传回皇城吧。”
  魏暮云噙着冷笑,忽然间,似乎是想开了,挑挑眉笑道:“开颐呀,姑姑给魏家丢脸了,以后也帮不上你什么了。”转身欲走的瞬间,冷淡的回眸,一挥手:“这些玩意,随你们处置罢。”说完,拖着曳地的裙摆,不徐不疾的向后室走去。
  此时魏开颐才发现自己竟一直跪着,赶忙站了起来,心中极端愤懑,却无法宣泄。姑姑颜面扫地,那么他这个依靠姑姑势力的侄子就更加可悲了。
  他紧紧揪着衣裳料子,把怒火埋在心底,袁克己会为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发誓!
  墨竹把脚从匣子上拿开,长长松了一口气,事情和平解决了。
  袁克己朝手下使了个眼色,左右两个人捂着那婢女的嘴巴,硬生生把人往外拖。
  墨竹明知道自己无力回天,还是替那可怜的女子求情:“她也是被逼的,又不是她愿意的,放过她不行吗?”
  袁克己皱眉呵斥她:“闭嘴!”
  这里没法待了,墨竹厌恶的扫了袁克己一眼,紧咬牙关向外走去。
  “你去哪儿?”
  “去看昙花,这次错过了,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看到了!”昙花只一现,人渣却天天见!
  墨竹走到外面,没有叫侍女跟随,凭着记忆朝父亲所在的南山走去。
  通向山顶屋舍的石子小路修的非常用心,两旁精心栽种着翠竹,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间或有潺潺流水的美妙声响。曲径通幽,十分适合闹鬼。
  “墨竹——”此时身后传来袁克己的喊声。
  果然闹鬼不假。她没停步子,她知道他追的上来,一阵风似的,声音已经出现在她不远处了:“叫你停下,你没听到吗?”
  “……”墨竹翻了个白眼,原地停下。
  这时袁克己追上来,骂道:“你作死是不是,大晚上往这边来,连个侍女也不带!”
  墨竹道:“自己家里怕什么。”
  “你忘了小巧?”
  “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样大胆的,多数都老实等着挨宰。”墨竹道:“父亲也请你来看昙花吗?我以为只叫了我。”
  “我是来看你的。”袁克己看了眼天上的圆月:“你现在多重要,你知道吗?”
  “……”墨竹继续向前走,很认命的道:“知道、知道。对了,您今晚上是在跟魏家决裂吗?”当着魏开颐的面,如此不给魏暮云颜面,破坏力约等于把魏暮云休回娘家。
  “我把她撵回府,这样对你也好,省得她把你带坏了。”袁克己道:“这样的处置,根本算不上惩罚!”
  她嘟囔:“啧,难道你还想给她骑木驴?”
  “木驴?什么?”
  她赶紧闭嘴,她绝不能把后世更奇葩的糟粕带到这个本就让人吐血的年代。她岔开话题:“没什么,没什么……”
  “你刚才为什么要替她遮掩?!”袁克己与她并肩而行,此时偷偷侧目看她,月光下,她神态落寞,却好像比白天更耐看了。忽然涌起一股别样的冲动,他赶紧咬了咬嘴唇,保持冷静。
  “……如果父亲与她好好相处,她何至于此……”男人三妻四妾没问题,受冷落的妻子找其他的伴侣,就得受所有人的鄙视。她知道袁克己不理解,所以也没打算让他认同,才说完,她就道:“不愿意听,你也别生气,当我没说过。”
  没想到袁克己大怒:“难道你丈夫冷落你,你就能明目张胆的做淫…妇?!”
  明目张胆倒不至于,但她很乐意出于报复给他顶绿帽子戴戴:“你替姓何的操哪门子的心?”
  “……”
  这时已经能看到前方的屋舍了,袁克己道:“嘘——小点声,别吵到父亲!”
  墨竹住口,她原本就懒得跟他说话。
  屋舍依山傍水而建,简朴清幽,颇有‘采菊东篱下’的归隐情趣。
  只是这情趣完全是人造的。
  篱笆外守夜的小童,提着灯笼走过来,见是大公子跟小姐,弯腰道:“……老爷已经歇了。”
  墨竹带死不活的问:“昙花呢?”
  “回大小姐的话,半个时辰前昙花已经谢了。”
  “……哦……”她沉重的转身往回走。其实内心已经隐隐感觉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袁克己见她一副饱受打击的模样,经过一番思虑,决定做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墨竹……”
  “干嘛?”她嗓音低哑的问。
  “累不累?我背你下山。”语气尽量充满关爱。
  她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这家伙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
  “你、你要干什么?”她做好转身回去向父亲求救的准备:“你、你在打什么主意?”
  “……”袁克己感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侮辱,但谁让他做了违背常理的事呢,他压住怒火,冷声道:“就是问问而已,你不累的话,先走吧,我站这儿看着你。”
  “好、好的。”墨竹警惕的慢慢远离他,先下了几个台阶,发现袁克己真的没跟来。赶紧借着月光,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下跑了。
  “跑的还真快……”看着妹妹远去的背影,袁克己幽幽的道。




☆、第十章

  细雨涔涔,湖上烟波浩渺,不远处的楼台水榭若隐若现,如同仙境,墨竹站在临湖楼阁内,依着栏杆,瞅着道道雨线发呆。她出门散步的时候,天气还是好的,没想到转眼云层低垂,淅沥沥的小雨淋了下来,她只好进入附近的楼台躲雨。
  母亲魏暮云走的悄无声息,临行之前没有知会她,等她早上过去的时候,据说人已经坐车出发了。她又去了父亲那里,却被看院子的小童告知,袁宏岐去山顶散步了。
  吃了五石散,必须要经常散步活动,否则有性命之虞。
  墨竹不打算干扰父亲这项关乎性命的运动,默默的回去了。其实她住的地方离父亲的南山相当远,她一天一夜内连走了两次,累的不行,接下来几天,她再没远行。今天难得出来一趟,却遇到了个坏天气。
  这时,通向楼阁的青石小路上急匆匆跑来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奴婢,慌慌张张的四下张望,忽然看到墨竹这边,惊喜的加快步子,因为太过激动,险些栽倒。
  “大小姐,原来您在这里。大公子请您去见他,说有重要的事告诉您。”奴婢大口喘着气,一股脑的说道。
  墨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别急,你先歇一会,雨停了,咱们就过去。”
  听了这话,紫琴和那丫鬟不约而同的微微皱眉,显然对小姐慢待公子的命令十分担心。紫琴小心翼翼的提醒:“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大公子若是有急事……”
  “他能有什么急事?!”墨竹压根不想见他,对他的命令向来消极应付,又怎么会主动想见他。
  众婢女惹不起大公子,但也不敢忤逆大小姐,没有人再敢出声。老天似乎跟墨竹过不去,她说完这句话没多久,雨越来越小,稀薄到伸出手在空中接了一会,竟分不清是空气中水汽还是雨水。
  空气清新,沁人心脾。沿路的树木,被雨水冲洗干净,叶子油亮亮的葱翠,花朵娇嫩嫩的垂着水滴。道路湿滑,加之墨竹赏景慢行,到和袁克己见面的厅堂时,已让他十分不耐烦了。
  他闭着眼睛,克制怒火,听到她的步履声接近,才缓缓睁开眼睛,低声道:“不是让你尽快过来么?”
  “我的确来晚了,如果你继续纠结我迟到这件事,会耽误更多的时间。所以,有事的话,请直接讲吧,不要再耽搁了。”
  他惊讶她厚脸皮的诡辩,但想想也对,开门见山的道:“何家知道你回来了,派人送了些礼物给你。”
  其实墨竹一进门就看到了桌上摆放的两个锦盒与一个扇盖着绸缎的物件。但是刚才黑着脸的袁克己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所以没太关注。现在听袁克己一说,立即来了兴趣,盯着那三样东西打量。
  “……是什么?”
  “我看过了,很金贵。”袁克己冷笑道:“看来,他们想真是一门心思要迎你过门。”
  你这冷笑是什么意思?!她看不懂袁克己的表情:“难道不该高兴吗?”
  “我当然很高兴。”
  “是么?”她轻声反问。心道,可看你的阴测测的笑意,可不像高兴的模样。她坐到桌前,双手交叠放好,向袁克己问道:“叫我来,是让我看何家送来的礼物?”
  袁克己微微颔首,亲自撤去扇盖用的绸缎,就见里面随之露出一尊琉璃菩萨坐像。菩萨晶莹澄澈,光彩耀人,做工精致,连手指这样的细微的地方亦极为精巧。
  墨竹眨了眨眼睛,将目光移到其他两个锦盒上:“还送了什么?”她不信佛,这尊琉璃菩萨像,她并不感兴趣。这时见袁克己狐疑的看她,她本能的提防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这是琉璃做的,你能看出来吧。”琉璃乃是珍宝中的珍宝,原本只在宫中有几件西域进献的琉璃物件,后来士族荣耀一时,不把皇帝放在眼里,凭借权势也开始拥有琉璃宝物了。但多半会珍藏起来,会客的时候,才拿出来供众人一观。可是,妹妹袁墨竹似乎没并觉得有什么新奇的。
  “嗯……看出来了。怎么了?”她已经在努力读书了,难道她又犯了什么大错误?
  “……先帝曾经有一次去当时做宰相的顾家吃饭,发现顾氏用琉璃碗盛饭,气的当即拂袖而去。”袁克己道:“咱们府里原本有一对琉璃盏,后来□时打碎了,父亲心疼的茶饭不思,生了一场大病。”
  物以稀为贵,这个时代的琉璃就像拿破仑时代的铝一样珍贵。墨竹反应过来,马上一副如梦方醒的样子:“对啊,我怎么忘记了呢,琉璃罕有,实属宝物啊。”努力做出‘垂涎’的样子盯着这破玻璃像。
  “……”袁克己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上来。因为妹妹对宝物还是很喜欢宝物的,前几天送她一颗珍珠,她就很喜欢。
  墨竹发觉袁克己奇怪的眼神,赶紧岔开话题,指着其他两个锦盒道:“嗳,那里面是什么?”
  他先打开其中稍大那个锦盒,里面红澄澄的绸缎上盛着一块无暇圆孔白壁,打磨的圆润光滑,整块玉宝光四溢。墨竹虽对玉没有研究,但这块玉璧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睛,恨不能上手沿着它光洁的弧线轻轻抚摸。
  可她是见识过珍贵琉璃的人,看到‘不那么珍贵’的玉器,自然不能如此没出息。她撇撇嘴:“是块玉璧呀,还是摆设用的。”
  “别这么说啊,人家挺替你着想的,你看这个。”说着,打开另一个小锦盒,推到墨竹面前:“有给你的。”
  里面是一串琉璃手链,较之刚才的菩萨像更加澄澈,如水如冰,在阳光下,纤瑕绮丽,流光溢彩。
  好一串玻璃球!
  袁克己瞄了眼妹妹凝脂皓腕:“戴上看看。”
  “……”这玻璃球儿有什么好戴的?她一点都不喜欢:“这、这太贵重了……还是收起来吧。”
  “少在我面前口是心非!”他一把抓过妹妹的胳膊,将那串琉璃珠套到了她腕上,然后仔细打量,赞道:“不错。”毕竟是罕有的宝物,袁克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等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正握着妹妹的手腕不放,而墨竹则是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他赶紧放开她:“就戴着吧,人家的一片心意。”
  墨竹干笑道:“……好,我那就戴着吧。”也算有个好处,就是凉快。过了一会,她见袁克己仍斜着一只眼睛怔怔的盯着自己,她很不舒服的道:“哥,您还有其他的事吗?”
  “你不用急着走,该放你走的时候,我一定会放你走。”袁克己垂着眼眸,不看墨竹:“魏开颐已经搬去南山与父亲同住了,他们在筹办金秋酒筵的事,你别去掺和。”
  人家有共同的爱好——嗑药。她可不去凑热闹:“我不会过去打扰他们的。”
  “魏开颐已经没戏唱了,待到金秋酒筵结束,就该回皇都了。等这之后,我就安排你出嫁。”
  “哥,何家已经定下婚期了?”
  “没定具体的日子,但他们说,什么都准备好了,只要咱们这边点头,立即能派人来迎亲。”袁克己声音略显低沉:“你等着出嫁就行了。”
  “……好……”她见屋外已经有万缕金光出现,说明雨停了,墨竹道:“……哥哥,还有事交代么,我想回去了。”说着,就要起身。
  此时袁克己突然按住她的手背,压住不放:“慢着,我还许多事没说完。”
  墨竹被‘许多事’三个字吓住了,顿觉无力,重新落座。袁克己的手捂在她手背上,热的像团炭火。她抽了下,没抽出来,十分警觉的道:“我不会走,你可以放开我了。”
  袁克己心中百感交集,他从没把她当做妹妹看待,她是武将联姻,为袁家献身的棋子。也是阴差阳错,与他有肌肤之亲的女人。如果当初裴邵凌没有在酒肆撞破他们两个,现在会是什么情景呢?
  “……金秋酒筵之前,我会离开山庄,回州府办事。”袁克己不仅没放开墨竹的手,反而越握越紧:“我不带你回去了,你和父亲还有魏开颐留在山庄,他们两个不会到后宅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有吃有喝,有人侍候,他又不来骚扰,日子一定很美好。
  “……墨竹……我必须离开。一来,州府许多事,父亲撒手不理,我却不能不管。二来,金秋酒筵,会来很多士族骚客,我不想见他们。”
  “哦。”虽然袁克己握着她的手,但说的话一本正经,墨竹渐渐安心:“不在山庄也好,否则邵凌表哥,一定会和魏公子一并劝你。”她是女流,裴邵凌跟魏开颐假如没有长辈在场,没法纠缠她。
  “墨竹……”
  “哥?”他唠唠叨叨的有完没完,能不能把要说的话,一起说完。
  他瞧出她眼中的不耐烦,忽然觉得很庆幸,若是墨竹对他不是这样的冷淡,而是迎合他,恐怕他早就克制不住,做出糊涂事了吧。袁克己自嘲的一笑,放开妹妹的手:“……你就算出嫁了,也还是袁家嫡女,我袁克己的妹妹。”
  “呃……我知道。”
  “你下去吧,照顾好自己。”他要尽快离开这里,好好冷静冷静,否则一定会发疯。
  墨竹缓缓起身,礼貌的告了礼,担心的看了眼貌似很纠结的袁克己,退了下去。
  _
  袁克己走了,墨竹获得了莫大的安全感,该吃吃,该睡睡,每天精力充沛。听丫鬟们跟说,父亲和魏开颐整日喝的烂醉如泥,墨竹估摸着,这俩人应该是五石散兑酒喝,神志清醒的时候,就挥毫泼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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