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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青双剑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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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姑道:“这位道友既有仙禽随身,还遭失陷,定是在鬼风谷遇见那想抢雪魂珠的番僧了。这妖孽妖法厉害,名字叫作雅谷达,外号西方野佛。他除会放黄沙魔火外,还有一个紫金钵盂同一枝禅杖,俱都非常厉害。三位到了鬼风谷,千万留神小心,以免有失?”
说到这里,金蝉朱文已连声催促。三人与八姑告罪后,一齐飞上雕背。那雕长鸣了一声,展开双翼,冲霄便起,健翮凌云,非常迅速。不消片刻已到了鬼风谷山顶之上。灵云见谷下黄尘红雾中,隐隐看见英琼的紫郢剑在那里闪动飞舞。知道英琼有紫郢剑护身,或者尚不妨事。眼看快要飞到,忽见对崖飞下一道青光,一道红升。定眼一看,对崖上站定两个女子,一个正是周轻云!一会从崖这面又飞过一个女子,这两个女子虽未见过,知是轻云约来的无疑。
说时迟那时快,一转眼间,神雕业已飞到对崖落下。这才看见崖对面山半腰中坐着一个红衣番僧,业已放出一倏似龙非龙的东西,与轻云等飞剑红光斗成一团。
朱文将宝镜取出,照向下面,黄尘虽然消灭,红雾未减。本要飞剑出去助阵,忽听那年纪较长的女子说请大家后退,那年长的女子已从怀中取出一面小??,方一招展,连人带??踪迹不见。一眨眼间,已将英琼若兰二人救上崖来。金蝉朱文见二人中了妖法,昏迷不醒,心中大怒,双双将各人飞剑放出,直取那红衣番僧。
西方野佛雅谷达,原是因觊觎雪魂珠不遂,被邓八姑、玉清太师合力赶走,在鬼风谷暂时歇足,这日正在谷中打坐,忽听远处一声雕鸣,抬头一看一只黑雕两眼金光四射,身子大得也异乎寻常,疾飞若驶,正往谷顶飞过。不由起了贪念,忙将紫金钵盂住上一举。也这钵盂,名为『转轮盂』,一经祭起,便有黑白阴阳二气直升高空,无论人禽宝贝,俱要被他吸住。
这时,眼看黑白二气冲到那雕脚下,但那雕只往下沉了十来丈,忽又高升,西方野佛见转轮盂并未将那雕吸住,大为惊异,便将钵盂收回,正要别想妙法,那雕忽然似弩箭脱弦疾加流星一般,直往谷底飞来,眼看离地还有数十丈高下,猛听一声娇叱道:“大胆妖僧,无故前来生事,看我法宝取你!”言还未了,那雕业已飞落面前。
适才因为那雕飞得太高,雕大人小,雅谷达竟没有留神看到雕背上还坐着两个人!此时近前一看,见是两个美貌幼女,情知这两个女子虽然小小年纪,能骑着这种有道行的大雕在高空飞行,必大有来历。但是自恃妖法高强,也未放在心上,暗想我的钵盂未将你们吸住,你们不见机逃走,反来送死!送上门的买卖岂能放过?
便大喝道:“尔等有多大本领,敢在佛爷头顶上飞来飞去!快快将雕献来,束手就擒,免得佛爷动手!”
那两个少女正是若兰英琼,已双双跳下雕背。若兰手扬处,一道青光飞来,西方野佛怪笑一声,喝道:“无知贱婢!也敢来此卖弄!”将左臂一振,臂上挂着的禅杖化成一条蛟龙般的东西,将青光迎个正着。
西方野佛也是一时大意,想看看来人有多大本领,没有用转轮钵去吸敌人飞剑,刚将禅杖飞出,不想对方又是一声娇叱。英琼手一扬,冷森森长虹一般一道紫光,直住西方野佛顶上飞来,这才想起用转轮钵去收。
他刚刚将钵往上一举,谁知英琼飞剑厉害,眼看那道紫光,如神龙入海,被黑白二气裹入钵内,猛觉右手疼病彻骨,知道不好,连忙用自己护身妖法『芥子藏身』,遁出去有百十丈远近,一看手中钵盂业已被那道紫光刺穿,还削落了右手三指!
若兰飞剑敌住番僧禅杖,正觉吃力,忽见英琼宝剑得胜,妖僧败退到半??腰上,更不怠慢,一面指挥飞剑迎敌,暗诵咒语,手一扬虚,将红花姥姥所传的十三粒雷火金丸,朝番僧打去。
西方野佛一时大意轻敌,反而毁了宝贝,还算见机得快,没有伤了性命。刚刚败逃出去,敌人飞剑竟一丝也不放松,随后追至。
西方野佛正在心慌意乱,忽然又从敌人方面飞来十几个火球,再想借遁已来不及,被火球在背上扫着一下,立刻燃烧起来,同时那道紫光又朝头上飞到!
西方野佛出世以来从未遇见敌手,自从和玉清太师斗法败逃以后,今日又在这两个小女孩手里吃这样大亏,如何忍受?本想将天魔阴火祭起报仇,未及施为,敌人飞剑法宝连番又到。知道再不先行避让,就有性命之忧!顾不得身上火烧疼痛,就地下打一个滚,仍借遁回到原处,取出魔火葫芦,口中念咒,将盖一开,飞出一枝小??,??风一招展,立刻便有百十丈黄麈红雾拥成一团,朝敌人飞去。
英琼若兰见敌人连遭挫败,那只神雕盘旋高空,也在觑便下攫之际,忽见敌人又遁回了原处,从身畔取出一个葫芦,由葫芦中飞出一大团黄尘红雾,直向她飞来。若兰自幼随红花姥姥,见多识广,知道魔火厉害,一面收回金丸飞剑,忙喊道:“妖法厉害,琼妹快将宝剑收回走吧!”
英琼本来机警,闻言将手一招,把紫郢剑收回。若兰拉了英琼正要升空逃走,已自不及!那一大团黄尘红雾竟和风卷狂云一般疾,如奔马拥将过来,将二人罩住。还亏英琼紫郢剑自动飞起,化成一道紫虹,上下盘舞,将二人身体护住,二人耳际只听得一声雕鸣,以后便听不见黄尘外响动,只觉一阵腥味扑鼻,眼前一片红黄,身上发热,头脑昏眩!
似这样支持了有半个多时辰,忽听对面有一个女子声音说道:“李申两位姐姐将宝剑收起,妹子好救你出险。”若兰不敢大意,忙问何人。紫玲用弥尘??下去时有宝??护体,魔火原不能伤她,以为还不一到就将人救出。及至到了下面一看,李申二人身旁那道紫光,如长虹一般,将李申二人护住。慢说魔火无功,连自己也不能近前。心中暗暗佩服峨眉门下果然能人异宝甚多。知道紫光不收,人决难救!情知自己与二人俱素昧平生,在危难之中,未必肯信,早想到了主意。果然若兰首先发问。立刻答道:“神雕佛奴与齐灵云姐姐送信,寻踪到此,才知二位姐姐被魔火所困,特命妹子前来救援,如今灵云轻云二位姐姐俱在上面,事不宜迟,快将剑收起,随妹子去吧!”
英琼若兰闻言才放了心,将紫郢剑收起,随紫玲到了上面。也是忙中有错,李申二人该有此番小剖,竟忘了二人在下面不曾受伤,全仗紫郢剑护体。正在英琼收回紫郢剑,紫玲近前用??救护之际,英琼收剑时快了一些,紫郢一退,红雾侵入,虽然紫玲上前得快,已是沾染了一些,二人只觉眼前一红,鼻端嗅着一股奇腥,容到紫玲将二人救上谷顶,业已昏迷不省人事了。
西方野佛见来人出入魔火阵,将人救出,心中又惊又怒,用手一指面前香炉,借魔火将炉内三枝大香点燃,口中念诵最恶毒不过的『天刑咒』,咬碎牙尖,大口鲜血喷将出来。对崖灵云等忽见谷底红雾直往上面飞来,接着便是一阵奇香喷鼻,立刻头脑昏晕,站立不稳。知道妖法厉害,正有些惊异,忽见紫玲道:“诸位姐姐不要惊慌。”言还未了,便有一朵彩云飞起,将众人罩住,才闻不见香味,神智略清,同时朱文宝镜的光芒虽不能破却魔火,却已将飞来红雾在十丈以外抵住,不得近前。
紫玲一见大喜道:“只要这位姐姐宝镜能够敌住魔火,便不怕了。”说罢向寒萼手中取过彩霓练,将弥尘??交与寒萼,吩咐小心护着众人,自己驾『玄门太乙遁法』隐住身形,飞往妖僧后面,左手祭起彩霓练,右手一扬,便有五道手指粗细的红光,直往西方野佛脑后飞去。
那红光乃是宝相夫人传授,用五金之精炼成的红云针,比普通飞剑还要厉害。
西方野佛猛觉脑后一阵风起,知道不好,不敢回头,忙将身往前一窜,惜遁逃将出去有百十丈远近。回头一看,一道彩虹,连同五道红光,正朝自己飞来。眼见敌人如此厉害,自己法宝业已用尽,再不见机逃走,定有性命之忧!不敢怠慢,一面借遁逃走,一面口中念咒,准慵将魔火收回。
谁知事不由己,紫玲未曾动手、已将『颠倒八门锁仙旗』各按五行生克祭起,西方野佛才将身子起在高空,便觉一片白雾迷慢,撞到哪里都有阻拦。知道不妙,又恨又怕,无可奈何,只得咬一咬牙,拔出身畔佩刀一挥,将右臂所断,用『诸天神魔化血飞身』之法,逃出重围。
他才往上升起,刚幸得脱性命,觉背上似被钢爪抓了一下,一阵奇痛彻心,只当又是敌人法宝,身旁又听得雕鸣,哪敢回顾!慌不迭挣脱身躯,借遁逃走!一气逃出去有数百里地,落下来一看,左臂上的皮肉去掉了一大片,连僧衣丝条带和放魔火的葫芦,都被那东西抓了去。这才想起适才听得雕鸣,定是被那畜生所害!
西方野佛想起只为一粒雪魂珠,把多年心血炼就的至宝毁的毁失的失,自己还身受重伤,成了残废,痛极思痛,不禁悲从中来!正在悔恨悲泣,忽听一阵极难听的吱吱怪叫,连西方野佛那种凶横强悍的妖僧都被叫得毛骨悚然,连忙止泣起身,往四外看去。
他站的地方,正是一座雪山当中的温谷,四围风景又雄浑又幽奇。面前坡下有一弯清溪,流水淙淙,与松涛交响。那怪声好似在上流头溪涧那边发出。心想定是甚么毒蛇怪兽的鸣声,估量自己能力还能对付,便走下涧去,掏诀念咒,画了两道符,将水洗了伤处,先止了手背两处疼痛。一件大红袈裟被雕爪撕破,索性脱了下来,撕成条片,裹好伤处,然后手提禅杖,寻声而往。
这时那怪声越叫越急,西方野佛顺着溪涧走了有两三里路,看到一个极大的山洞,同时听出,怪声像是起自洞中,仔细一听,竟在洞中发出,依稀好似人语说道:“谁救我,两有益。如弃我,定归西!”
西方野佛好生奇怪!因为自己只剩了一枝独龙禅杖,一把飞刀,又断了半截手臂,不敢大意,轻悄悄走近洞口一看,里面黑沉沉,只有两点绿光闪动,不知是甚么怪物在内。一面小心准备,大喝道:“我西方野佛在此,你是甚么怪物?还不现身出洞,以免自取灭亡!”
话才讲完,洞中起了一阵阴风,立刻伸手不辨五指。西方野佛刚要把禅杖祭起,忽听那怪声说道:“你不要害怕,我决不伤你,我见你也是一个残废,想必比我那个狠心多伴强些,你只要对我有好心,我便能帮你的大忙,如若不然,你今天休想活命!”
西方野佛才遭惨败,又受奚落,不由怒火上升,大骂道:“无知怪物,竟敢口出狂言!速速说出尔的来历,饶尔不死!”言还未了,阴风顿止,依旧光明。西方野佛再看洞中,两点绿光不知去向。还疑怪物被他几句话吓退,猛觉脑后有人吹了一口凉气,把西方野佛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并无一人,先还以为是无意中被山上冷风吹了一下,及至回身朝着洞。,颈上又觉有人吹了一口凉气,触鼻还带腥味!
西方野佛知道怪物在身后暗算,先将身纵到旁边,以免腹背受敌。站定回身,仍是空无一物,好生诧异!正待出口要骂,忽听吱吱一声怪笑,说道:“我不早对你说不伤你么?这般惊惶则甚!我在这石柱上哩,要害你时,你有八条命也没有了!” 后一页前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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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匡》紫青双剑录》第十一回 同恶互济 五鬼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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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同恶互济 五鬼天王
西方野佛未等也说完,业已寻声看见洞口石柱上,端端正正摆着小半截身躯和一个栲栳大的人恼袋,头发胡须绞住一团,好似乱草窝一般。两只眼睛发出碧线色的光芒,项下面虽有小半截身子,却是细得可怜,与那脑袋太不匀称。左手只剩有半截臂膀,右手却像个鸟爪,倒还完全。咧着一张阔嘴,冲着西方野佛,似笑非笑,神气狰狞,难看已极!
西方野佛已知怪物不大好惹,强忍怒气说道:“你是人是怪?为何落得这般形象!还活着有何趣味?”那怪物闻言好似有些动怒,两道紫眉往上一耸,头发胡须根根直竖起来,似刺??一般。同时两眼圆睁 ,绿光闪闪,益发显得怕人。倏的又敛了怒态,一声惨笑,说道:“你我大哥莫说二哥,两下都差不多,看你还不是新近才吃了人家的大亏,才落得这般光景?现在光阴可贵,我那恶同伴不久回来,你我同在难中!帮别人即是帮自己,你如能先帮我一个小忙,日后你便有无穷享受!你意如何?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的来历,可是我一说出,你如不能帮我的忙,你就不用打算走了!” 西方野佛见怪物口气甚大,摸不清他的路数,一面暗中戒备,一面答道:“只要将来历说出,如果事在可行 ,就成全你也无不可。如果你心存??诈,休怪我无情毒手!让你知道我西方野佛雅谷达,也不是好惹的!”那怪物闻言惊呼道:“你就是毒龙尊者的同门西方野佛么?你我彼此闻名,未见过面,这就难怪了。闻得你法术通玄,能放千丈魔火,怎么会落得如此狼狈?” 西方野佛怒道:“你先莫问我的事!且说你是甚么东西变化的罢!”那怪物说道:”道友休再出口伤人,我也不是无名之辈,我乃百蛮山阴风洞绿袍老祖便是!”
西方野佛陡地一震,绿袍老祖又道:“我在慈云寺,吃了极乐真人的大亏,被他飞剑斩腰,眼看连元神都可能不保,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我门下大弟子独臂韦护辛辰子,从阴风洞赶到将我救到此地。也救我并不安甚么好心,也是看中我那粒玄牝珠,本是我第二元神,用身外化身之法修炼而成。我虽然失了半截身子,只须寻着一个姿首好的躯壳,使我与他合而为一,再用我道法修炼,一样能返本来面目!”
西方野佛虽是穷凶极恶之人,听到这里,也不禁暗抽一口凉气,绿袍老祖又道:“恶徒辛辰子不断用魔法逼我,我只是忍着不屈服,也一走我便在洞中借着山谷回音大喊,连喊了八、九日,天幸将道友引来,想是活该他恶贯满盈,我我该脱难报仇了!”
西方野佛一听他是南派魔教中的祖师绿袍老祖,久知他厉害狠毒,从来不说虚话,说得到行得出。前数月听人说他已在成都身死,不想还剩半截身子活在此地!
今日如不助他脱险,说不定还得真要应也之言,来得去不得!但是自己法宝尽失,已成残废,那独臂韦护辛辰子的厉害,也久有耳闻,正不亚于绿袍老祖,倘若抵敌不过,如何是好?
一路盘算,为难了好一会,才行答道:“想不到道友便是绿袍老祖,适才多有失敬!以道友这法力,尚且受制于令高徒,不瞒道友说,以前我曾炼有几件厉害法宝,生平倒也未遇见几个敌手。不想今日遇见几个无名小辈,闹得法宝尽失,万一敌令徒不过,岂不两败俱伤?”
绿袍老祖道:“道友有所不知,逆徒防备周密,他防我遁走,在我身上伤口同前后心插上八根魔针,这针乃子母铁炼就,名为『九子母元阳针』。八根子针插在我身上,一根母针却用法术锁在这平顶石柱之下,如不先将母针取去,无论我元神飞遁何方,被他发觉,只须对着母针念诵咒语,我便周身发火,因为我身有子针,动那母针不得。”
绿袍老祖又道:“只好在此度日如年般苦挨。只须有人代我将母针取出毁掉,八根子针便失了效用,就可逃出罗网了,我但能生还百蛮山,便不难寻到一个根骨深厚的人,借他躯壳变成全人!”
西方野佛闻言,暗想久闻这??师徒多人,无一个不心肠歹毒,莫要中了他暗算!既然子母针加此厉害,我只须将针收为己有,便不愁他不为我用!。我何不如此如此,主意打好,便问那母针如何取法?
绿袍老祖道:“要取那针不难,并非我以小人之心待你,只因我自己得意徒弟,尚且对我如此,道友尚是初会,莫要我情急乱投医,又中了圈套!如真愿救我,你我均须对天盟誓,彼此都省下许多防范心思,道友以为如何?”西方野佛闻言,暗骂『好一个奸猾之辈!』略一沉吟,答道:“我实真心相救,道友既然多疑如此,若是心存叵测,我雅谷达死于乱箭之中。”绿袍老祖闻言大喜,也盟誓说:“我如恩将仇报,仍死在第二恶徒之手!”二人心中正是各有打算!
绿袍老祖发完了誓,先传了取那母针的咒语,叫西方野佛用禅杖将石柱打倒。
西方野佛依言行事,一禅杖先将石柱打倒。果然下面有一根晶彩夺目的铁针,知道是个宝贝,忙念护身神咒,伸手捏着针头往上一提,那针便拈在手上,发起绿阴阴的火光,烫得手痛欲裂,摔又摔不掉!
他先前取针时,见绿袍老祖嘴皮不住喃喃颤动,知道这火是也闹的玄虚,只疼得乱嚷乱跳!绿袍老祖冷冷地说道:“你还不将针尖对着我念咒,要等火将你烧死么?”西方野佛疼得也不瑕寻思,忙着咬牙负痛,将针尖对着绿袍老祖,口诵传的咒语,果然才一念诵,火便停止,那咒语颇长,稍一停念,针上又发出火光,不敢怠慢,一口气将咒念完。
他念时,见线袍老祖舞着一条细长鸟爪似的臂膀,在那里念念有词,脸上神气也带着苦痛。等到他刚一念完,从绿袍老祖身上飞出八道细长黄烟,他手上的针也发出一溜绿光,脱手飞去,与那八道细长黄烟碰个正着!忽然一阵奇腥过处,登时烟消火灭!绿袍老祖狞笑道:“九子母元阳针一破,就是孽障回来,我也不愁不能脱身了!”说罢,朝天挥舞着长臂又是一阵怪笑,好似快活极了的神气!
西方野佛走向前,将绿袍老祖半截身躯抱起,只听他口才喊得一声『走』!便见一固绿光,将二人包围。立刻身子如腾云驾雾一般下了高峰,绿光中只听得风声呼呼,天旋地转。
不一会,落下地来,已在半里开外,绿袍老祖道:“孽徒素性急暴,比我还甚,回来知我逃走,不知如何忿恨害怕,可惜我暂时不能报仇,总有一天,将他生生嚼碎,连骨渣子也??了下去,才可消恨呢!”说罢,张着血盆大口,露一口白森森的怪牙,将牙错得山响!
西方野佛率性人情做到底,便问是否要送他回山。绿袍老祖道:“我原本是打算回山,先寻一个有根基的替身,省得我老现着这种丑相!不过现在我又想我落得这般光景,皆因毒龙尊者而起。听孽障说他现在红鬼谷招聚各派能人,准备端阳与峨眉派一决雌雄,也炼有一种接骨金丹,于我大是有用。你如愿意,可同我一起前去寻他,借这五月端午机会,只要擒着两个峨眉门下有根基之人,连你也能将残废变成完人,岂不是好!”
西力野佛点头答应间,忽听得呼呼风响,尘沙大起,绿袍老祖厉声道:“孽障来了!还不快将我抱起快走!”西方野佛见绿袍老祖面带惊慌,也看了忙,刚将绿袍老祖抱起,东南角上一片乌云黑雾,带起滚滚狂风,如同饥鹰掠翅般,已投向那座山峰上面!
绿袍老祖知道此时遁走,必被辛辰子觉察追赶。自己如今对敌时有许多吃亏的地方,西方野佛又非来人敌手,事在紧急,忙伸出那一只鸟爪般长臂,低告西方野佛,不要出声!目中念念有词朝地上一画,连自己带西方野佛俱都隐去!
西方野佛见线袍老祖又不走,反用法术隐了身形,暗自惊心。静悄悄朝前看时,那小峰上已落下一个断了一只臂膊的瘦长人,打扮得不僧不道,赤着脚,手上拿着一把小刀,闪闪发出暗红光亮。面貌狡诈,生得十分凶恶。那长人才落地便知有异,仰天长啸了一声,声如枭嗥,震动林樾,极为凄厉难听,随又跑到绿袍老祖藏身的洞口。
那人在洞口转了一转,就跳了出来,不一会,那人跳到这面坡来,用鼻一路嗅,一路找寻。西方野佛才看出这人是一只眼,身躯甚长,长睑上瘦骨嶙峋,形如骷髅,白灰灰的,通身没丝毫血色。左臂已断去,衣衫只有一只袖子,露出半截又细又长又瘦的手臂,手上拿着一把三尖两刃小刀,一面小??,浑身上下似有烟雾笼罩,口中不住的喃喃念咒,不时用刀往四旁乱刺,山石树木着上便是一溜红火。
西方野佛抱着绿袍老祖,见来人渐走渐近,看敌人行动,像是已知绿袍老祖用的是隐身之法,心中一惊!再看绿袍老祖睑上,仍若无其事一般,同时又看敌人,业已走到身旁,手上的刀,正要往自己头上刺到,忽听山峰上面起了一种怪声。那长人听得,张开大口,把牙一挫,带着满睑怒容,猛一回头,驾起烟雾往山峰便纵,身子还未落在峰上,忽从洞内飞起一团绿影,破空而去!那长人大叫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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