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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老顽童-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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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系“金庸武侠精彩人物系列”的首卷。与《绝剑惊绝》等续续书不同的是,此书忠实于金作中的老顽童性格,笔笔有宗,维妙维肖,货真价实,决不瞒天过海欺骗读者。
  故事说的是,老顽童周伯通在第三次华山论剑之后,与一灯大师及老情人瑛姑同回百花谷,旧梦重圆,生得一女,却因贪玩成性,终又离家出走,再入江湖招惹是非。此时“中原五绝”有的已故,有的退隐,老顽童阴差阳错当起武林领袖,于是种种滑稽壮观的戏剧相继上演。他假扮别人,神出鬼没,四处捣乱,令人闻风丧胆而又啼笑皆非;他好武成癖,又创惊世骇俗的滑稽武功“逍遥□法”,不问正邪,逢高手便打;他为老不尊,没大没小,专爱混在青年男女中间;他古道热肠,啥事都管,乱点鸳鸯谱,戏弄有情人,更与风骚魔女杯酒言欢。
  杨过、小龙女的养子琴思忘被老顽童授以神功,性格上也受其影响,成为名动江湖的“小顽童”,乖戾狠辣,杀人如麻,酷爱女色,屡欠情债。当他血洗少林之时,被杨过以神功制服,并授以挽救武林浩劫之大任。
  此外,本书对杨过、郭襄、东邪黄药师、昆仑三圣何足道、武当掌门张三丰、未来的明教教主阳顶天及四大护教法王之一的白眉鹰王殷天正等人的诸般武功情事,均有详尽而出色的描述,填补了《神雕侠侣》与《倚天屠龙记》之间的情节空白。 
 

 
 



  
第 一 章 老顽童喜得弃婴
 
  那日华山论剑结束之后,周伯通在华山顶上玩了一天,待得杨过对众人拱手道别之时,他却怔怔地有些呆了,觉得这个杨兄弟比那个郭靖兄弟大是不同,更对我老顽童胃口一些。
  想到众人散了,自己竟是又回到百花谷中,伴着一灯和尚与瑛姑,终究心有不甘,却又觉不出为什么心有不甘。
  待得众人陆续下峰,却听黄蓉叫道:“老顽童,你难道要在这里站一辈子不成?”
  老顽童这才默默地跟了下来。瑛姑几次想同他说话,看到他痴痴的样子,比之平时的顽童模样又多了几分憨气,甚觉可爱,于是也没去管他,只是偶而偷偷地看他一眼。
  黄蓉忍不住偷笑,她已看出老顽童童心未泯,想要在江湖上大乐特乐,但又不得不随瑛姑回百花谷,是以闷声。再看瑛姑的表情,怎么这两人这般相象,直是天生的一对。那瑛始如新娘子看新郎一样看着老顽童,真是有趣极了。
  但让黄蓉更觉怪的事情是老顽童的头发,原本银丝一样的白发现在从中间生出一朵黑色的花儿来。好似一个黑色的帽头扣在头上,但那不是帽头,而是新生出来的黑发。老顽童内力深厚,加之心念专一,百花谷中百花之蜜的调养和山珍野味的补给,使他的一张红朴朴的脸孔当真便如孩童一般,一丝皱纹也无,加之现今这种憨态,自是十分招人怜爱。
  再看瑛姑,虽亦近老年,但那般娇羞却如新过门的媳妇一般,脸上虽已遍布皱纹,但颊上的红润却残存着她昔日的风韵。
  黄蓉看着,猛然间不知想到了什么,“哧哧”笑了,随即脸上腾地红了,不待众人相询,自顾自先在前面走了。
  再向前走了数里,众人该分手了。黄药师一行径回襄阳,郭襄欲同老顽童到百花谷去,黄蓉便道:“且回襄阳,让你外公传你些武艺,你们一个老东邪,一个小东邪,不在一起切磋切磋,让我们看了都觉遗憾。”郭襄知道自己若不回襄阳,外公便不会回去,妈妈便会大大地失望了,于是牵了外公的手,假作高兴地一同回去襄阳。她不知便因自己这一念周到而失去了同大哥哥杨过再见一面的机会,面终因没有再见大哥哥一面,使她得以创出一代武学流派,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一灯大师、周伯通、英姑三人欲回百花谷,却是走了杨过与小龙女下山的这条路。他们白天澄路,晚上便在店中休息,左右无事,便如常人一般的慢慢行来。这日来到了一个大镇,见到镇上的人都背着包裹向外走,一问才知,是蒙古人又要来了。
  襄阳蒙兵员败,元气大挫,但各地陷于蒙古领地的汉人惨遭屠杀,因而有不少乡民起而抗暴。蒙古人也学着汉人的模样,实行占地联保,一旦此地蒙兵遭汉人袭击,彼地蒙兵必得来援,但有时来得迟了,便有不少蒙古官兵身首异处。蒙古兵虽然能征惯战,但那些起而抗暴的多是英雄大会上人签过名的人物,郭靖守襄阳时,黄蓉密派了一些英雄豪士在蒙古人占领区搞这些活动,以牵制蒙古大队兵马的活动。吃亏多了,蒙古官兵也学的乖了,竟也总结了一套战术,大队的蒙古兵时常沿城巡视,以防不测,如同在蒙古占领区内小股蒙古兵沿街巡逻一般。这更苦了汉人百姓,致使更多的无辜汉人掺死蒙兵铁蹄之下。
  一灯不忍目睹众生惨遭徐毒的景象,只向周伯通及瑛姑道:“咱们且到前面看看,如有村舍最好,也不要在这大镇上停留了。”瑛姑知道心意,拉着周伯通便走,老顽童也不说话,往日里凑热闹的兴趣也无。三人只是加快了脚步,倾刻已奔离了大镇,来到一片荒郊。
  忽听得左近有兵刃交击之声,三人都是一顿,待得不理此事,老顽童却耐不住了,嚷道:“左右无事,回到谷中再也无人打架,我们且瞧瞧热闹去。”
  一灯微笑,也不阻止,同了瑛姑三人展开轻功来到了兵刃交接之处。看那动手的共有四人,一人被围在核心,身上已然受伤,却兀自把一柄宝剑舞开了,另外的三人有一人空手,另外两人却是持着断刀断剑。那个被围在核心的汉子约有四十开外,宝剑上隐有风雷之声,却取的全是守势,自衣上有点点血迹,显是受伤已久,在全力撑持,方脸上有一颗红痣。围攻的三人要数空手的人武功最高,是个年近五十的僧人,衣衫被内力鼓起来,轻飘飘地在场内游走,但显是惧怕那自衣汉子的宝剑,不敢冒然行险,另外两人的断刀断剑显是被那白衣汉子削断的,手中半截兵刃虽不称手,却不抛掉,显是武功逊色得多了。但那断刀断剑每每挥出之际却是绝然难以想见的方位角度。
  周伯通咦地一声:“哈哈,好看,好看,不赖不赖,这等身手,虽较中原五绝大大不如,可也算得上数一数二了,只是三个打一个,未勉太不公平,不过么,三个人都没有一件完整的兵刃,可也算扯个直。”
  一灯打个辑:“各位施主,不知因何在此动手:可否看在老僧一灯的面上暂且罢手如何。”
  那几个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待得那僧人回头一看,急忙跃到圈外,躬身向一灯行礼:
  “在下乃少林门下弃徒,不便相告名号,久闻大师神功盖世,今日有缘拜见实乃三生之幸也。”
  这僧人既直言相告乃少林门下弃徒,三人自是不便再问他名号,索性师承也不问了。一灯见他神色间甚是坦诚,却不知何以见弃于少林?那两个汉子也一并抛下断刀断剑,上前行过大礼,退在一旁。
  那僧人道:“这两位乃在下小徒。”
  那自衣人趁此间歇把剑支在地上,看也不看三人,自顾自的养精蓄锐。
  周伯通急道:“不干不干,你们要不就再打,要不就说个明白,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说了半天却不知叫什么又不知姓什么?”
  那僧人见周伯通神情甚是好笑,但一灯名扬江湖数十年,凡有些江湖阅历的好手都知他的名号,同他在一起的人那是万万不敢得罪了。于是对周伯通道:“这位施主不知怎么称呼,小僧……”
  周伯通却打断了他:“本施主姓周名伯通,乃天下五绝之中周顽童的便是,你快快也来说上一番久闻大名之类的屁话让我听上一听”
  那僧人却不曾听说中顽童之名,只是听别人说起过中神通,于是便道:“原来施主便是中神通,小僧确实久闻施主大名,便当真如雷贯耳。”
  周伯通双手乱摇:“错了错了,中顽童便是中顽童,哪里有什么中神通了,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现今的五大高手乃是东邪、西狂、南僧、北侠、中顽童了,五大高手只有东邪没改称号,其余的便都改了,中神通自是也得改,还要大改特改,一改再改呢?”
  那僧人道:“原来中神通已改名叫中顽童?”
  话没说完,老顽童的头已摇的象个拨郎鼓,一迭声地错错错错错连说了五个错字出来,然后把两手背在身后,来回镀着步子,细心地开导那僧人:“中神通便是中神通,中顽童便是中顽童,虽一样的武功高深却不能混为一谈。便如你这和尚,和那觉远和尚虽是一样的愚得可以、愚不可及,但仍然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人是一样的道理。”
  僧人总算听懂了,却并没有说什么如雷贯耳之类的话,只说:“小僧愚钝,至此方得明白,还请施主见谅。”
  周伯通觉得脸上甚是无光,费了大番唇舌还是没能让那僧人如雷贯耳一番,自是大不过瘾,一顿脚,到一旁生气去了。
  一灯道:“各位为了何事争吵,还请见告,如若没有紧要事,还请看在老僧面上,罢斗言和如何?”
  —那僧人还未说话,那白衣人倒先发话了:“你这和尚自是向着和尚,要你来做什么和事佬,赶快念你的经去罢!”
  这番话直说得众人大吃一惊。放眼当今世上,有谁能敢对一灯大师说出这等话来?便是欧阳锋及金轮法王这等绝顶高手也没有对一灯这样毫不客气,那么白衣人若非自身武功高强便是有强大援手了。他武功定是不高的了,这点众人都亲眼目睹,难道有什么强大后援?
  一灯问道:“这位施主怎么称呼,尊师是谁,还请见告。”
  自衣人头也不拾:“你这秃驴有完没完”
  那周伯通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忽去忽来啪啪啪啪打了那个白衣人四记耳光,众人但觉眼前一花,接着局伯通手中拎着一柄剑怔怔地站在那里,好似那四下耳光之声是周伯通回到原地之后方传人各人耳中,众人无不惊骇,那自衣人也是呆了一呆,却向远处的一株大树望去。
  周伯通本想把白衣人物剑断为两截,但内力到处,那剑竟是不断,只嗡地一声响过,却依然完好无损。他大是气忿不过,手指一弹,那剑又是嗡的一声向那大树奔去,直是去若流矢。
  却见那宝剑划过一片剑光将要没人大树之时,忽然定住了一般凝在空中,猛然横将过来,向那大树斩去。那树倾刻断了,哗哗啦啦地砸将下来,还没等众人喝得一声彩,却又见那大树的树冠之中蹿出一条灰影,眨眼间便到近前,口中喝得一声“好”
  众人都惊得呆在当地。
  待那条灰影立定了,众人才看见他手中握着一柄宝剑,鸿鸿然若碧水,渊渊然若深潭。
  那人伸指弹了一下宝剑,众人耳中嗡嗡之声不绝。
  也不知那人有多少年纪,只见他头顶的头发都已掉光,只剩下两鬃的银丝雪白而洁净,眉毛已是全白,却比一灯的眉毛长了许多,堪堪垂到了嘴角。一袭灰衣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服饰,却洗得甚是洁净,加之身材高大,直如巨人一般,把老顽童看得也是呆了。
  那人看定了周伯通问道:“看来你的武功在当今天下最好,是也不是?”
  周伯通认真的想了想,诚实的说道:“要说最好,那是最好,可也不能说全是最好,我看我杨兄弟的黯然销魂掌才算最好,只是我杨兄弟须得黯然销魂之时方能使得出来,最好哪天我把那小姑娘叫出来让我杨兄弟伤心时使给你看,那才叫好武功,好掌法,好销魂。”这番话把瑛姑说得直是想笑,但大敌当前,却笑不出来。
  那长眉老人盯看了一灯一眼,怔怔地半天没有说话,他自是看出一灯亦非比寻常之人。
  他百思不得其解地怔在那里。
  一灯打辑:“这位施主想必久已不在中土,不知能否见告贫僧一二。”
  长眉老人轻轻一笑:“这位和尚好眼力,我在海外流浪了快一百一十年了,我的名字想必你们听都没有听到过,我的师父也是一位不愿涉足江湖的人。唉,想不到我长眉寿星会在一天之中见到中原上这许多武学高人,倘若我师父活着,不知该有多么欢喜。”
  周伯通道:“你师父自是不能活那么久,我师父亦没活到现在,你师父就更不应该活到现在了。喂,我看你这个人武功不坏,咱俩大可以打上一架。”
  长眉老人问周伯通:“你看咱俩个谁大,是我大呢还是你大?”
  周伯通摆出一副大人物的样子来,两手背在身后,把胸脯挺了一挺:“自然是我大,你个子虽然高些,却须叫我一声周大哥,郭靖郭大侠尚且叫我周兄弟,杨过杨大…杨大狂尚且叫我一声周大哥,这两人武功都是极高的,你就更得叫我一声周大哥啦”
  长眉老人看着周伯通的头顶说:“你自是不如我大,我的头发全白了,你尚且是黑的。”
  周伯通连连摆手:“冤征冤枉,我的头发原来是白的,不知怎么就黑了,这须怨不得我。”
  长眉老人再不多说,走到周伯通跟前把长剑奉献在前,躬身行礼,竟是把那柄白衣人的宝剑借花献佛地要给周伯通。
  周伯通看到如此,连说不要,哪知长眉老人却是执意地不肯收回长剑。
  周伯通一指白衣汉子:“这剑是他的,又不是你的,你干嘛送我,不要不要。”
  长眉老人于是说道:“周兄不是要打架么,为何不要小弟的兵刃?”
  周伯通道:“周兄向来不使兵刃,小弟自己收着用吧。”
  长眉老人叹了口气:“如此这架是打不成了。”
  周伯通一听长眉老人愿意打架,登时来了精神:“我收了你的长剑,你便肯打了是吧,那好吧,我就收下你的长剑,只是不知长剑的名字,使起来可不顺手。”
  长眉老人把剑递到周伯通手上,退了一步,然后说道:“此剑名叫碧潭,乃上古所传神兵利器,拿好啦!”这几句话说完竟是丝地一声扑了上来。”
  一灯大师大吃一惊,想不到这老人从送剑到动手中间的礼数全免了。更惊的是这老人的内力实已到了他生平所见的最高境地,那一声丝地一响,乃是内力将衣衫渗透了,使衣杉硬得如刀刃般时方能发出。内力到了这般田地,当真是飞花摘叶无有不若利剑。
  一灯明白长眉老人何以非要老顽童拿剑了。
  这时场上已斗得天翻地覆。老顽童本想在打起架来之后找个理由把长剑再弹出去,这时却当真有些舍不得。原来长眉老人在内力鼓荡之下衣杉衣袖似乎处处是剑,每一举手投足都可听到金属撕裂空气般的啸声。
  老顽童这番只是暗暗叫苦,自入江湖以来从未遇到过如此高强的敌手,心想这番人丢的可大了。
  虽是这般想着,但老顽童毕竟是老顽童,九阴真经自是非同小可,每当不及招架之时总是以真经上所载的上乘武学来化解。但见他左手持剑,右手展开了七十二路空明拳,脚下毫不停留地在场内游走。那使剑的手上甚是驳杂不清,一会是全真剑法,一会是落英剑法,一会又是小龙女的五女剑法,只是玉女剑法须得双剑齐使,方能发挥巨大的威力,只使一剑却是逊色得多了。但老顽童内力无穷,那柄剑被他使开了,竟是风雷隐隐。他的右手却是点打、擒、拿、掌、拳、指、刃变化不休,竟是自创的那七十二路空明拳。
  一灯看出老顽童已尽全力,也只和那长眉老人打成平手,自是惊叹那长眉老人武功高强。但他心中更是佩服老顽童在武学方面的造诣,不禁暗叹不如。
  长眉老人初时未尽全力,每每在进退闪避之间甚是在意那柄碧潭剑。斗到百合以后却渐渐感到有些不好应付,一则那柄剑万万不好以肉掌相欺,二则老顽童七十二路空明拳乃自创,实是神妙无方;变化无穷,虽只七十二路,实则每一路变化无方,两路连使更增变化,别说百招千招,就是斗到万招只怕也不会重复。再加上老顽童学究天人,创出了左右互搏之法,那长眉道人便如同在同一对双胞胎老顽童打架了。
  旁观的众人无不称奇,便是那白衣男子也睁大了惊奇的眼睛看着。瑛姑却时而看着场内的激斗,时而看着场外的白衣男子,唯恐那白衣人插手。其实她是多虑了,似老顽童和长眉老人这等高手相斗,不用说别人难以插得进手去,就算一灯大师这等高人若想插手也颇费踌躇。
  瑛姑却是别有算计,她已看出长眉老人的武功极强,只想着万一老顽童不敌,她便擒了那白衣人来,料那长眉老人也不会伤害周伯通。这番算计原本不错,只是用错了地方,若然让老顽童知晓,只怕要气出病来。
  憎人的两个徒弟已站得远远的,想是他们内力不足,这番打斗他们经受不起。便是僧人自己也向后退了几步,饶是如此,脸上仍是被二人内力刮得辣辣的甚是疼痛。
  长眉老人的招式都是平淡已极的招式,没有什么诡异之处,只是比平常的招式快了一倍,因此要想看得明白招式之间的不同也相当不易,只把一灯看了近小半个时辰,仍是看不出长眉老人的武功来历。那平平推出的一掌,很似少林的开门见山,但掌到中途的徽微一侧看似平凡,实乃已是武学中的最上乘境界,一般高手便只是这一招也抵挡不了。长眉者人的平掌一推,立把对方的全身各处要害都罩在掌下,那微徽一侧却是给对方留的一线生机。但生即死,死即生,生死相依,这一侧掌,却是也叫对手把所有的反抗尽数放弃的高乘武学。
  一灯乃一代高僧,实已到了心静如水的境地,看了这等武功也不禁心下骇然。
  又斗了几十个回合,老顽童居然渐处下风。长盾老人于快速的进退趋避之间,竟是攻多守少,脸上竟渐渐显出一片样和的神色来。
  周伯通想要开口说话,却苦于周身都罩在掌影之中而开不得曰。要知内力和招式上的配合愈到高乘境界,要求的也愈是严格,到了心随意动,无招无式,气随意行,那便是武学的最高境界了。凡人终不能到此境地,只因动手过招之时先是存了一个心意,或是报仇雪恨,或是扬名立万,总要有所图求,因此欲达心随意动,气随意行,那是万万做不到的。加之各门各派在传授武功之时,都想要使自身门派的武学发扬光大,纵有天纵奇才,习武之初先自堕入梗绊,无招无式也终成妄想。周伯通于此道却更是差得远了。同中原各太高手相较,周伯通实在招式内力俱佳,加之修习九阴真经,自是没有敌手,今日同长眉老人相较,终是落于下风,总归是因他习武成癖,把招式的奇诡变化看得重了。
  长眉老人的描式虽都平淡之极,但每一招一式都是叫不出名字的,往往看似眼熟,却终因变化无方面使人得出似是而非的结论。
  众人都是屏息静观,不知此时身旁已多了一人,那便是小龙女。
  原来小龙女与杨过一路测览胜景,走得颇慢,竟是落到了一灯大师和老顽童诸人之后。
  这日来到此间,扬过带着雕兄去弄吃的,因而小龙女听到此间打斗之声悄然到来之时,杨过却不在身旁。
  众人不觉,长眉老人却已看到了她,轻姨一声,招式缓得一缓,周伯通瞬即转守为攻,口中大叫:“一灯和尚,你可要帮我一帮,这长眉老儿甚是了得,我恐怕要打他不过……”
  那长眉老人见招拆招,眼神却几是离不开小龙女。
  小龙女轻轻说道:“老前辈,你武功很好啊,却看不出来是何门何派的武功,怎么和过儿的武功似是一路呢?”
  长眉老人呆了一呆,问:“你叫我什么?”
  小龙女:“我叫你前辈,你不是前辈么?”
  这时长眉老人肩上已然被周伯通掌力刮了一下,甚觉疼痛,却仍是随随便便地拆着周伯通的招式,周伯通大是不忿,急叫:“小姑娘你别说话,要帮也不要你小姑娘帮我,传将出去,江湖上可说我老顽童打架要小姑娘帮忙,那可是大大的没有面子了。”
  小龙女微笑,再不说话了。
  长眉老人又盯看了小龙女一会,好似猛然醒悟一般,飘身退了五尺,冲周伯通一抱拳说道:“周兄武功不错,我要使用剑掌了,请周兄小心”
  这番话说得极是郑重,好似关照别人重大事务一般,把个周伯弄得一张娃娃脸上也满是庄重,认认真真地看着长眉老人。
  长眉老人右臂慢慢拾起来,气凝如山,阳光映照之下,但见他的手掌上五彩变幻,竟是闪射出道道剑光。
  那剑光极是耀目,如雨后天空现出的彩虹一般五色斑烂,只是彩虹如云,而长眉老人手中的剑光却是笔直的吞吐开盖,犹如真的宝剑一般。
  一灯暗惊。相传大理有一种武功,叫六脉神剑,那是把内力沿手指逼将出来,似剑一般可以洞穿人的心肺,比之一阳指可是更具威力,其相差不可以道理计。这长眉老人能把掌心之气聚而成剑,虽不见得强于六脉神剑,比之一阳指来,那当真是强得多了,这番感叹,自在心中,面上却是微微摇头。
  周伯通于武功造诣自是比一灯略强,一看长眉老人的剑掌也自暗暗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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