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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老顽童-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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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地里致虚子眺了开去,黄药师也不追赶,长身立在那里,默然不语,看那致虚子再使何手段。
  致虚子跳开站定了,说道:“你与我尚是只打成平手,倘若圣主到了,你定非其敌,为何你这般的糊涂不通事理,枉自损了一世英名,送了宝贵性命?圣主所为的事业乃是名垂膏史的千秋大业,我们不若今日罢手,你与我前去昆仑山,与那圣主一见,然后再定分晓,你看如何?”
  黄药师笑道:“我一世自由自在,所行事体无不离经叛道,想你也听到过。什么一世英名,名垂育史,什么千秋大业,你与我那孩儿郭靖说,他或许会尊重一些,我却不把这一切放在眼里。难道我一世自由自在,到得晚年了,反倒会去别人手下当一名走卒的么?你用硬的逼不倒我,这般的磨牙磨嘴也是没用,我定然不会去的。那可不是因为怕你们圣主,而是因为我不想见他。”
  致虚子点一点头,道:“那可不能怪我老道狠毒了,我须得遵守圣主之命,圣主要我找到你之后,劝你为干秋功业计,同谋大事,如若你不肯,便命我将你除去。这可不是我顾及你的一世英名,也不是我不爱惜你的这身本领,”说完了,向那些青衣人一摆手,青衣人立即上前将黄药师团团地围佐了。
  杨执紧张之极地伸手抓住了恩忘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好似有极端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或是极端恐怖的事物即将来临了一般。
  黄药师见那些青衣人围住了自己,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你自己尚且胜不了我一招半式,你让这些人上来送死的么……”突然之间,他的话顿住了,但见一片火光灿然而起,天空瞬即被火光映红了;四下里如同白昼一般。火光之中传来黄药师一声惊怒之极的呼声。
  但见那些青衣人已是退了开去,而黄药师却被包围在一片火海之中。那火焰猛烈之极,呼呼地响着,却不是发自树木,也不是发自别的能够燃烧的物体,倒似是从地下土星冒出来的一般。
  黄药师从火焰之中纵了起来。思忘看到,他的衣油已然被火烧着了。但黄药师甚为了得,纵起空中之际衣袖一挥,内力到处,那火登时灭了。可是他本欲从那火田之中纵身出来,纵起之际却是已然看清,周围十丈方圆之内已是一片火海,无论是他向四个方向纵起而出,终是难选焚身之厄。当下也就只好又落回到了火圈之中。
  但此时正值深秋,北风初起,甚是猛烈。那火焰腾起足有一丈多高,被那北风一吹.立时横向圈中烧去,眼看着就要将这一代武学宗师倾刻之间化为灰烬。
  黄药师近百年的功力修为当真也是极为了得。一见那火焰横向扑来,立即挥掌迎着那火舌拍了出去。火舌顿时被他掌力震得倒卷了回来,好似不是刮的北风而是刮的南风一般。那火舌直是冲出了火围向外一扑,站得近些的青衣人猝不及防,立时有两人被那火焰烧着了。
  惨呼声中着地乱翻乱滚,但是不到片到便即再也不动了。那火焰却是仍在那两名青衣人身上烧着。
  直到将两人饶成黑黑的小小的一条,如一段焦木一般。
  那些青衣人惊骇地远远地退开了。思忘只看得心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那被杨执握着的手已被扬执紧张万分地抓出血来,他也是毫无所觉。
  那黄药师的掌力将火焰逼回来之后,北风一吹,火焰又卷了回去,他便又是一掌拍了出来,那火焰立时又被卷了回来,好似比之第一次被卷出时还要猛烈。
  思忘心下不禁暗暗佩服黄药师果然武功了得,名不虚传。
  那致虚子见了,也是脸上微微变色,黄药师与他斗了五百余招,掌力尚自如此威猛。当真是见了令人乍舌。他暗暗庆幸自己没有逞能与黄药师一直斗下去。
  致虚子看哪火焰被黄药师一掌一掌的拍出来,有如喷涌的海潮,竟是一次比一次刚猛,好似黄药师的内力众无止歇的一般,心下不禁对他暗生敬畏,于是高声喝道:“东邪老儿,你现下反悔了么?如果你现下反悔还来得及,我会让人把火熄了,你自丝毫无损,如何?
  那些火焰仍是被黄药师的掌力逼回来,却听不到黄药师的任何话声。
  那火焰高商地升腾着,滚动着,将黄药师裹在中间,外边虽是看到他发掌不断地将火焰逼回来,却是看不见他的人影。
  致虚子又喊了一回,仍是没有回音。
  思忘心中不禁暗暗替那黄药师担忧,他想定是那黄药师全力发掌,运起内力来全神贯注,因此没有时间开声说话。或者是那黄药师根本就不能开声说话。
  杨执忽然说道:“他这么好的功,就这样被烧死了,可是太也可惜了。”
  思忘道:“他还活着呢,你看他的掌力并没有停,也没有减弱。”
  杨执道:“但他终究会有内力用尽的时候,你道那火焰一次比一次强地被他的掌力逼回来,是好事情么?那是糟糕之极的事情,那说明火焰一次比一次离得他近了,他也就不得不一次更比一次用得内力更大一些。他定然是想要省些力气的,这般的打法,若不是势逼无奈,那不就是自杀送死么?”
  思忘一想,杨执的话是十分地对的,不自禁地更加替那黄药师担忧起来。
  致虚子喊了两回,黄药师没有回音,“但他并不泄气,又是提高嗓音叫道:“黄药师,你现下反悔还来得及,只要你归顺了圣主,那西狂杨过定然也会归硕,那么圣主的大事定然成功有望,我们可就是大大的功臣……”
  他话没说完.只听见哧——地一响,接着听到波的一声,显是那黄药师显示了弹指神通绝技,弹出的石子击中了什么。
  顿时静了下来,过了半饷,那致虚子猛地向地上吐了一口。
  思忘停头看去,火光映照之下,那地上竞是两故白生生的牙齿。
  致虚子骂道:“东邪老儿,你这般的死到临头还硬充英雄汉么,若是年轻时你这般的硬充也还说得过去,现下你已经活了一百多岁,还没活明白么,还这么——”
  只听见哧的一声响,那致虚子这次有了防备,没有被那小石子打中,但他躲开那小石子的身法却是极不潇洒的。
  思忘不禁更是佩服这黄药师的弹指神通功夫。这当真是非常了得的一门功夫,那致虚子如此高强的武功,却被黄药师的一枚小石子打落了两枚牙齿,想起来当真令人心惊。
  其实黄药师若是面对面的将那石子弹来,未必便能伤得了致虚子。只是现下是隔着腾腾火焰,黄药师听声辩位,已然听明了那致虚子所在的方位,弹出石子来自然准确非凡,而致虚子却私下以为黄药师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哪里还会弹那石子,是以并没有防备,加之那石于从火焰之中钻出之时已是距致虚子极为近了,他想躲已是不及,竟然第一次便被那枚石子打掉了两枚牙齿。
  思忘虽然武功高强之极,江湖上的阅历经验却是少之又少,、因此并不明白致虚子何以被打中,只道是那黄药师的弹指神通厉害无比。
  其实他是领教过的,只是那时不比现在,现在他得了那巨雕授功之后已然在内功修为上达到了登峰造极,前无古人的地步,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因此行事也没有一般江湖高手那般多的自信。
  致虚子被黄药师的弹指神通打得恼怒已极,他不再高声喝骂,却命令那些青衣人上前助火,青衣人走到火焰之旁,向火焰之中洒出一种黑色的独状物体,那火焰立即长腾起来,本来已经渐渐衰落下去的火势,立即又腾起阵阵的烟雾,烈焰,火舌已经高达三丈有余。
  猛地里,从青衣人的身后跃起一人,发掌向些助火的青衣人推去,立即有四五人被那人的掌力震人火焰之中去了。
  致虚子看那来人之时,却原来正是老顽童的得意弟子,被称作是魔衣王子的,不知何故,已然将那魔衣脱了,换了一袭白色衣衫。
  思忘将那些青衣人倾刻之间打人了火焰之中大半,另外的青衣人见他掌势凶猛之极,发一声减,便四下里逃入了黑夜之中。
  思忘也不追赶,径直向致虚子奔来。
  致虚子看到过思忘凶猛的掌力曾将地上击出了一个丈许宽的深坑,明知自己并非其敌,也仍是双掌一立,使出了毕生绝学玄冥七绝学向思忘当胸推来。
  思忘此时只想抉些把这老道士打跑,然后好去救那个被称为东邪的黄药师,因此一见那致虚子挥掌击来,竟是也拼了全力,使足内力双掌推出。
  但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身侧的火焰竟是立时熄了一大片,地上出了一个丈许方圆的深坑。思忘定定地站在那里,那致虚子却如断线的风筝一舷直飞到二十丈外去了。思忘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掌竞有如此巨大的威力,他一时之间怔在了那里。
  杨执跳到了他身边,摇着他的手臂问道:“琴公子,琴公子,你没事吧?”言语之间溢满了关切之情。
  思忘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地下的深坑,又看看那压灭的大片火焰,对杨执道:“我没事,汲想到我的掌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畅执松了一口气道:“你没事就好,那致虚子玄冥神掌当真是霸道之极,想不到被你一掌打得飞了出去。”言语中又是宽慰又是赞叹,脸上也漾出了甜蜜的笑意来。
  思忘觉得她的高贵冷傲的脸上有了笑意,就如同春天的雪地中开出了鲜花一般的动人之极。
  火焰之中的黄药师不知何故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啸声。
  思忘对扬执道:“你闪开一些,我们救那黄药师出来。”杨执十分听话地向后退了两步,眼睛盯盯地看着思忘。
  思忘吸了一口气,挥掌向身前的地上击去。
  但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地上猛然之间撅起了一层黑色的土浪,向那火焰之上压下去,火焰顿时又灭了一片。紧接着思忘向前踏上一步,又是挥掌拍出,立即又是掀起一层士浪,火焰又被压灭了一片。
  思忘接连拍出了五掌,终于看见了那在火团之中拼命挣扎的黄药师,黄药师一见火圈这面的火焰已经熄灭,便一纵身跃了出来,但这一跃已是到了他内力消耗得如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跃出了不到两丈远,便向火焰之中坠去。
  思忘见了,急忙腾身而起,伸手抓住了黄药师,又是身子一扭,两腿一摆,竟然在空中无所借力地转了方向,带着那黄药师平平地飞出了火圈之中。
  两人在地上刚一站定.黄药师盯着思忘看着,脸上的神色惊奇万分.嘴唇慑晤着,只说了一声:“多谢……”便即晕去。
  思忘忙抱住了他来到了一棵树下,但见那黄药师的脸上皮肤已是皱了起来,更为怪异的是额头上的一块皮已是脱了下来,思忘奇怪之极,看这黄药师花白的头发竟然是一点儿也没有烧焦,但不知何故,脸上的皮肤却被烧得这般的丑陋难看。
  杨执也走了过来,见了黄药师的面容,竟是二话投说,伸手从黄药师的脸上揭下一层皮来。思忘大吃一惊,仔细看时,见那黄药师剑盾星目,面色样和之极地躺在那里,再也不是先前那般的木无表情了,到此际方始明白,原来这黄药师一直是戴着人皮面具的。
  杨执揭下黄药师的人皮面具之后,又搭了搭他的腕脉,然后轻轻说道:“他是累得脱力才晕倒的,这般的躺上几个时辰就会好的。”
  思忘惊奇地看着杨执,想不到她还会有这一手。
  思忘把那黄药师的身子正了正,问道:“我们在这里等么?”
  杨执道:“你救人须得救到底,送人须得送到家,既已从火堆里救了他出来,自然该守着他等他醒转,你不是还有事情要问他的么?”
  思忘盯着杨执看了半晌,道:“我想什么,你总能猜到,那么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
  扬执看那思忘盯向自己的眼神,好似被一层雾蒙住了,看不清是什么内容,但在火光映照之下好似有泪光在烯烯闪动着。
  她的脸腾地红了。
  思忘见她的脸在火光映照之下真有说不出的美艳动人,便轻轻地说道:“这次你又猜对了。”
  扬执什么也没说,轻轻地过来,偎在思忘的怀中,把头在他胸前倚了。
  思忘也没说什么,把手使劲换位了她。俩人就这样在火光的烘烤映照之下睡去了。
  那火直烧了有三个时辰,天蒙蒙亮时才渐渐地熄了。
  次日清醒,一阵凉风吹来,思忘先自醒了,睁眼一看,那火焰早已熄了。深秋的早晨,已有些冷意,低头看去.见那杨执几自在他怀中睡着,脸上漾着幸福满意的微笑,眉间眼角,都是温情,哪有昨日的半分冷傲之色。
  思忘见杨执在怀中睡得温暖舒适,不忍动身将她弄醒,便坐着不动,伸手将背上的包裹取下来打开,将那件江湖人众见了惊心触目的魔衣被在杨执的身上。
  杨执身子动了一下,又向他的怀里了偎了偎,思忘微微一笑,觉得这白衣少女当真是有趣之极的。禁不住低头在她脸上吻了一日,瞬即那少女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暗黑色的唇印。
  思忘一惊,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那手上顿即乌黑,他苦笑了一下,把手在衣杉上揩了两下,揩得干净了。
  那边的黄药师尚自昏睡着。
  想起昨日的两场斯杀,思忘禁不住心中一阵烦恶,背后冷风吹来,他感到一阵凉意,不自楚地就要打喷嚏,他忙用手指掐住了人中忍住了。便也立即用起功来。
  片刻之间,周身已是一片火热,再也没有凉意,又用了片刻功,思忘忽觉体内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出来。不自禁地暗中奇怪。
  一般人练功,都是丹田火热,然后起火焚身,周身才跟着热起来。可是思忘却觉得现下他的丹田之中一片凉意,周身却是炽热如焚。
  尽管如此,他卸并不觉得有甚么不舒服的地方,浑身倒似是如沫春风一般地极是舒服。
  杨执动了一下,喃喃说道:“好热,太热了!”
  思忘忙把意念集中到丹田,收了功,睁眼看时,见杨执亦正睁眼瞧着自己。
  扬执见思忘睁了眼,笑说道:“你的功力当真是到了深不可恻的地步,硬是把人家热醒了,怎地不好好睡觉,也搅了人家的好梦?”
  思忘道:“你梦见什么啦。”
  杨执盯着看了他半响,却什么都没有说,过了一会儿,才道:“你的脸脏得同个乞丐,可以做丐帮的长老了。”
  思忘向前努了一下嘴,又向杨执的脸上指了道:“那么你就可以做那长老夫人啦。”杨执不明白思忘的意思,思忘想了想,把那无鞘宝剑拿过来。宝剑熠熠生华,光可鉴人,杨执在剑上一照,立即发现了脸上的唇印,脸腾地马上红了,推开了宝剑,对思忘道:“我一切都不知道。梦中梦到有只小狗在我脸上咬了一日,却原来是如此了。”
  思忘道:“你若是乱说,只怕再做梦时,就会梦到那小狗咬你的鼻子,咬你的嘴。”
  杨执道:“我再见了那只小狗,定然先给那只小狗戴上笼子,它就无论怎么也咬不到我啦。”
  思忘盯着看了杨执一眼,道:“你狠心么,那小狗咬不到你了,可也无法吃东西,那不是要把它饿死么?
  扬执一笑道:“饿死是不会饿死的,等我睡醒了觉,再给那梦里的小狗把笼子打开。”
  思忘一征,随即两人都笑了起来。
  黄药师身子动了一下,杨执立即跃了起来,把那魔衣也带了起来又掉在地上。
  杨执把衣服捡了起来呆呆地看了片刻,又快捷地叠好了,回身取过思忘的包裹,将魔衣包好,这才又回身向黄药师那里走去。
  黄药师已经坐起身来,看着杨执和思忘,好似在回忆着什么,半晌才问思忘道:“那玄冥道士去什么地方了?”
  思忘向远外一指,但随即楞住了,昨日他将那致虚子一掌打得飞了出去,捧在地上,眼看着不动了,不料现下却已经没了他的踪影。
  思忘向黄药师道:“昨日我一掌把他打得摔在那里,却不料现下却没有了,不知他怎的中了一掌尚自走了。”
  黄药师向思忘看了半晌,问道:“你的师父是谁?”思忘道:“老顽童周伯通。。
  黄药师听了一怔,随即摇了摇头道:“老顽童的功夫不错,但他绝教不出你这样的徒儿,我女儿的丈夫耶律齐便是老顽童的徒儿,他的资质和根骨也都相当不错,比起我来,他的武功已是差得太远,比你就更是远远不如啦,”
  思忘只好向他把神雕授他气血阴阳双珠的事情说了。
  黄药师只听得睁圆了眼睛,张大了嘴.未了才缓缓地说道:“莫非此是天意?世上当真是一物降一物,昨日里我听到那大魔头又重现的消息,只道中原武林必将惨遭屠戳,血流成河,却不料上天早巳安排了你这样的克星在这里等着他,”
  思忘道:“前辈说的那个大魔头便是你们昨日相斗时提到过的圣主么?”
  黄药师缓缓地点了点头,沉思了半晌,才道:“眼下你不可太过露出锋芒,显示自己的武功.不到非得动手的时候千万别与人动手。如有什么事情非得动手武力解决不可,我和你师父老顽童自当替你动手。你记住了么?”
  思忘听他说话,就如一个慈爱的长辈在关怀小孩子的一般,禁不住地就想起了母亲的那封信来,便道:“前辈的话我原该听从,但有一件事我却不能不做。”
  黄药师问道:“什么事必须你做?”
  思忘道:“我须得报那杀父之仇。”
  黄药师一听之下,眼泪顿即流了下来,梗咽说道:“你爸爸杨过他死了么?这世上…什么人杀了他?是那个大魔头么?”
  思忘看到黄药师对爸爸居然情深若斯,不禁心中感动,暗自庆幸昨日自己所作当真是做得对了。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复杂之极,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楚,便道:“前辈不用难过,爸爸还活着的,他并没有死,我说的杀父之仇是我的生身父亲被杀这件事。”
  黄药师一怔,随即醒悟过来,屈指算道:“是的,我和你父母十五前华山一别,那时你母亲并没有怀有身孕,你现在只伯少说也有十七岁,定然不会是杨过和小龙女所生,那么你的生身父母是谁呢?”
  思忘见他同自己的父母果然有着极深的渊源,便道:“我的生身父亲是琴文同,我的母亲叫吴海媚,不知前辈识不识得他们。”
  杨执在旁边险些惊讶得叫出声来。
  黄药师看了杨执一眼,又看了眼思忘,见思忘把目光盯在自己身上并没有注意杨执,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说道:“我知道你父,他是第一任青衣帮帮主,后来不知因为何故被别人用金刚掌力震死,你母亲我却不知道。”
  思忘道:“那将我父亲打死的,当真是金刚掌力么?”
  黄药师点了点头,说道:“当时天下的许多英雄豪士都集中在襄阳,你父亲被打死的消息传开之后,我女儿曾命丐帮的人到处打听那将你父亲打死的凶手是谁,但究是毫无消息。
  伴随你父亲被打死,江湖上当时还出了好多事,但虽是当时有人追查.时间一久,没有什么结果,就成了不了之局。”
  思忘本来以为已经可以听到确实的有关父亲的消息了,不料黄药师说完了,他也还是一无所获,禁不住失望地叹了口气。
  黄药师听思忘叹气,看他脸上神色,忽然问道:“莫非你已听到了有关你父亲被杀的消息么?”
  思忘于是又将母亲留下书信的事说了。
  黄药师听了,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孩子,此事你须得慎重些。查得清了再动手。那少林寺现下已然成为武林中名门正派的领袖,而你说的无色掸师乃是少林寺中的第一高手。
  两年前,我追查外孙女儿郭襄的下落曾去过少林寺,见到过那无色掸师。他虽然是有些争强好胜,若说他用金刚掌力打死你父亲,此事总是令人有些难以相信。如若你不查得清楚了,冒然行事,虽说那无色和尚井非你敌手,少林寺的金刚伏魔阵却甚是难缠的。再说,以少林寺武林领袖的地位,你去少林寺报仇,势必惹得各门各派共同前去赴援,与你为敌,那么你以后的日子可就不会太好过了。”
  思忘想了想,黄药师说的确是肺腑之言。但想到母亲的那封如泣如诉的倍,禁不住热血沸腾,便道:“我只要遵母亲所嘱,为父报仇,至于是与天下名门正源的武林人士为敌,还是与天下所有的武林人士为敌,我全不在乎。他们杀我父亲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想到我母亲会百般的想要为我父亲报仇?为什么就没有想到我母亲走投路,不得不将我交给别人抚养学艺?我若畏前畏后的不去报仇,须是对不住母亲的一番苦心。”
  黄药师看着思忘把话说完了,叫了两声:“好!好!”然后感叹地道:“我年轻时也有你的这番气概,不料人老了,不知不觉间便已是变得婆婆妈妈了。三十多年前,我曾劝过你爸爸扬过一次,只因那时你的妈妈小龙女是你爸爸的师夫,江湖人士便都认为你爸爸娶你妈妈是大逆不道,而我竟是糊涂透顶地劝说你爸爸,要他改投师门,然后才娶你母亲。不料你爸的一番回答却与你的一番话大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便是要你妈妈又做他师父、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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