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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老顽童-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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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看得睁大了眼睛。
  但见那燃烧的紫松上一团火焰向地上纵去,直落到林外去了。
  青衣人尽皆回头观看,但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的大火和浓烟被西风一吹,立时将韦千综逃去的方向遮没了。
  直到此时思忘和老顽童及长眉老人才想到自己的处境。
  但见四下里火焰腾腾,风助火势,毕毕剥剥地直烧到三人身前来。地上的厚厚的松针也是极易烧起来的,此际也已着了起来,立时天上地下到处是一片片火海,比之黄药师、长眉老人及老顽童所处的火圈只怕也要凶险万分。
  老顽童破口大骂,骂那大护法贼斯鸟阴损毒辣,早就预谋好了将四人都烧死在松林之中,却又这般假猩猩地先用话把老顽童稳住了。
  眼见火焰烧了过来,思忘不及细想,又掌一按一绞,立时地上的松针腾了上来,又是一按一搅,两股紫浪涌到了一处,又是组成了一个巨大无匹的圆球,高声向老顽童和长眉老人叫道:“快跟我冲出去!”、长眉老人也是双掌一搅,地下的松针立时漫空飞舞,但不似思忘那般的切成了一团,因而被火焰一烧,都着了起来,倾郊间化成无数的火星四下里散去了。周伯通也是用掌搅起了大堆的松阶,但结果与长眉老人一般一无二,都是险险被自己搅起的针叶烧着了眉毛胡子。
  当下两人不及细想,只好跟在了思忘身后亦步亦趋地向外冲去。
  但见思忘两只手掌快速绝伦地挥来挥去,拨动那巨大无比的针时盾牌,身旁立时带起一阵旋风,将那扑向三人的火焰向旁吹了开去。思忘领先,周伯通和长眉老人随后、三人形同奔命的沿着那针叶盾牌开出的道路冲了出来。
  青衣帮众但见一片燃烧的火海之中火焰忽然向两旁闪了开去,—个怪异的两面人双手快捷地摆弄,一只巨大的圆球从火中冲了出来,更有两个老人跟在后面。三人虽然都是从火海中的松林冲出,却身上半点火星也无,都禁不佳地睁大了眼睛看着。
  思念看看已然冲出了紫松林,轻舒了一口气站定了,那巨大的针叶盾牌便慢慢地向下坠落。眼见便要落地散去了,猛然之间听得老顽童大喝一声,接着是蓬的一声巨响。那圆球被老顽童双掌击得立时散了,有无数技针叶却是被老顽童击向了那些围观的青衣人。
  但听得惨号之声响成一片,那些青衣人中竟有十几人被针叶射中了,有的被射瞎了眼睛,有的被射中了穴道,有的面孔上扎满了锋叶,鲜血立时溅了出来。
  老顽童一口恶气还是没有出来.高声叫道:“大护法!大护法!你在哪里?”
  叫了半天,没有应声,便逐一向那些青衣人看去,哪里还能认得那大护法出来。那大护法相貌本就平平,再加上一般的也是身穿青衣,在近千人的青衣帮众之中想认出他来,那当真是干难万难的。
  认了半天,没有认出来,老顽童又叫道:“大护法宋一涛贼派鸟,你出来是不出来?
  我可是看见你了,你就站在一个青衣人旁边。你再不出来,我用暗器打穿了你的脖子!”
  他这样说原来本是对的,那大护法宋一路定然是站在某个青衣人身旁。但那大护法无论如何也不再出来说话护法了。
  倘若他说话,老顽童立时会将他认出来。因为他的内力深厚,与这些青衣帮相比,显然比他们强得太多。
  但此人更是工于心计,知道出来之后决难讨得了好,竟利用自己相貌平平的特点,隐在青衣帮众之中不出来。
  长眉老人问道:“莫非这小子在咱们冲出来之前走了。”
  老顽童一想不错,他定然是知道五绝之首的中顽童决计不会被这点区区小火困任,害怕自己出来之后找他算账,因此提出走了也是有的。这样一想、便住口不再骂了。
  思忘道:“他没走。”
  老顽童奇道:“你怎么知道他没走?”
  思忘道:“这些青衣帮的帮众都没有散,你打得他们屁滚尿流他们也站不动,就证明他没走,否则群龙无首,他们早该散了。”
  老顽童道:“有理,有理,大是有理!”说一句话就传来一名青衣帮众的惨叫声,三句话没说完,共有四名青衣帮众被他踢得飞了出去,落在地上一点声息也没有了。
  那些育衣帮众虽然个个脸现惧色,但果真都是直挺挺地立在那里,谁也不敢挪动半步。
  老顽童审视着那些青衣帮帮众,他的目光到处,青衣帮众个个挥身颤栗,唯恐他突然出手又将谁的胳膊折断,或是一脚踢了出去。
  思忘亦是心下对这些青衣帮甚为不满,虽然不曾自己动手,但老顽童在那里动手责打青衣人,他的心中也不由地生出许多快意。
  忽然之间,东面的青衣帮众纷纷向两旁闪开,从闪开的青衣帮众中间,走出了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身穿紫红色衣裙,火光映照之下,更显出妖冶艳丽,正是青衣帮帮主汪碧寒。
  汪碧寒的身后仍是跟着右卫左卫,右卫左卫的身后,仍旧跟着那些手持长剑的青衣帮卫士。老顽童一见汪碧寒,立即将她认了出来,高声叫道:“小姑娘,你说请我喝酒,却怎地叫这些贼斯鸟放火烧我们?这口恶气我是非出不可的了!”
  汪碧寒向场中三人看去,盯着老顽童看了半晌,又把目光投到了思忘的脸上,但只一扫就掠了过去。
  思忘一直盯盯地看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注视之下,见她眼睛只一扫,就从自己脸上掠了过去,禁不住心下一阵失望。仔细看那汪碧寒时,见她的眼中也有一抹失望之极的神色。
  汪碧寒叫道:“大护法何在?”
  这时在老顽童身前不远的地方,从青衣帮众中走出来一人,径向汪碧寒走了过去。
  老顽童一见,身子一跃,已然纵到了那大护法宋一涛的头顶,伸手便向他的肩头抓落。
  大护法已然觉得老顽童会来这一手,因此不谎不忙地仍自走着,待得发觉老顽童伸手抓来,猛地回身、缩腰、出掌,动作不但干净利落,兼且美妙之极,真可以说是大有一代宗师的武学风范。
  可能是他看到帮主到来,因而有意在众人及帮主面前炫示本领,以补刚才做缩头乌龟的过错。
  只可惜他看错了对象。
  他这一连串动作,若换作了一般的武功高手,非得着了他的道,被他在一招之间抓住腕脉摔出不可,即便不被摔出,那也非得中掌受伤,轻者吐血,重者损命。
  只因他的对手是老顽童,他的这一连串动作做完以后,发现自己的腕脉被对手抓在了手里而不是自己抓住了对手的腕脉,一时间全身酸软,半点力道也使不出来。
  更可怕的是,老顽童并没有将他摔出,而是拖死狗一样地拖到了思忘及长眉老人身前,然后对他两人说道:“你两个看得清楚了,须得想个办法才好,让他躲在人群之中半天找他不着,气煞我也,这次可得在他险上留个记号!”说完了,在他的脸上一握一揉,脸颊上立即被老顽童拧起了一个鸡蛋大的肉瘤。
  老顽童放开了手,宋一涛却摔在了地上,再要起来时,腿上委中穴已被老顽童不知在什么时候点了,双腿无论如何总是站不起来。
  汪碧寒道:“老顽童,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怎地你把我们的大护法就这么抓来抓去的,太也不给我面子了吧?”
  老顽童道:“非也。非也,第一,他不是狗,我打他自有道理,也不用看你主人的面子。第二,你来之前,这小子命部下放火烧我们,若不是我老顽童教徒有方,我的徒儿武艺高强,现下只怕早就化做了青烟腾空而去了。这小子放完了火,却躲在人群中叫也叫不出来,若是当真谁也叫不出来也就罢了。偏偏我老顽童半天叫不出来,你一句:“大护法何在?’就把这小子给叫了出来,这小子这么势力眼,只因我老顽童不是帮主教主的就瞧我不起,可须得好好地整治一番。”
  汪碧寒只好苦笑。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旁人,于是问道:“老顽童,怎么你刚才说若不是你的徒儿武艺高强,只怕你们早就化做青烟腾空而去了,我怎么没看到你的好徒儿,乖徒儿,好乖徒儿?他没有来么?没来又怎么能将你们从火中救出来?”
  老顽童看了看汪碧寒,又不由自主地看了思忘一眼.道:“我的徒儿一我的徒儿自然是来了,只是,只是一”他听思忘同韦千踪说那魔衣王子已被自己杀了,不知他是不是愿意让汪碧寒认出来,是以吞吞吐吐地半天也没能说出他的徒儿到底来了没有。
  汪碧寒已然从老顽童的神态之中看出有些问题,她禁不住心中一寒,问道:“莫非,莫非他被困在火中么?”问完了才知不对,若是思忘被困在火中,那么绝不会老顽童他们三人仍在这里又是吵闹又是动手地与青衣帮众为难的。想到此处,汪碧寒又问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不是已去了少林寺吧?”
  老顽童摇头道:“没有,那是没有,他去少林寺,我也是非去不可的,他现在一他现在一”他又说不下去了,禁不住扭头看恩忘。
  汪碧寒向前跨了一步,急切地问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思忘终于忍不住,冷冷地接道:“他已经死了,是我杀了他!”
  汪碧寒一听之下,猛然怔住丁,身子晃了几晃,终于没有摔倒,眼睛睁睁地盯着思忘问道:“此话当真么?真的是你杀了他么?”声音已然变得异常沙哑,问完了,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好似等待着最后的判决一般。
  思忘仍是平静地冷冷地说道:“是的,那个魔衣王子,那个漂亮的魔衣王子己然死了。
  你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他了,是我杀了他!”思忘咬着牙将这几句话说了出来。他料定汪碧寒定然承受不了,若是她的真的承受不了这个结果而晕倒时,那么他与周伯通及长眉老人就可趁此离去,永不再见她了。
  没料到他的话一说完,汪碧寒猛然睁开眼来,盯在思忘的脸上看着,足足看了半晌,方始缓缓地说道:“是你,当真是你,你变成了这样,那个漂亮的魔衣王子当真死了,可是你还是好端端地活着。”说着这些话,竞自在上千人的目光注视之下,一步一步地向思忘走了过来,走到距思忘不到三尺之处站定了。仍是那般地喃喃说道:“真的是你,若不是我闭上了眼睛、听出了你的声音,险险地就让你骗过去了。忘儿,告诉我,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思忘想不到汪碧寒在闭上眼睛的一瞬之间会从声音里把自己认出来,一时间怔住了,也是呆呆地看着汪碧寒,不知说什么才好。听到了汪碧寒这么问他,也忘了回答,这也实在是难以回答得清的事情。
  汪碧寒好像并不是要他回答,仍是那么看着他,自说自话的道:“你的每一半脸孔仍是那么漂亮,你的眼睛还是那么动人,你怎么能说那魔衣王子已经死了呢?忘儿,你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么?你真的忍心这样伤我的心么?”
  在汪碧寒的自言自语当中,思忘猛然之间觉得心中涌入了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激动,这是与以往任何激动都绝不相同的。他的心好似被谁用重锤敲了一下,略略地跳起来,再也无法平息。
  思忘一步一步地走到汪碧寒身边,伸乎轻轻地抱住了她。
  青衣帮帮众正即稀嘘出声。
  老顽童手掌一举,作出一种威胁要打的样子,然后脑袋一歪,那意思是说,你们再吵我就打你们。
  果然那些人都静了下来。
  老顽童见他们都不出声了,又歪着头把目光投向了思忘和汪碧寒,长眉老人一直微笑不语,看着老顽童的神态作为,嘴上的笑容更深了,把眼睛也禁不住地向思忘和汪碧寒瞧去,但看到两人搂抱在一起。终于还是把脸扭开了,看向那仍在燃烧的紫色松林。
  思忘抱着汪碧寒,口中喃喃地说道:“到今天我才明白,其实我一直在心中要你,你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不管你以前有过多少个男人,我从今后只要你,再也不要别的女人”
  汪碧寒亦便在思忘怀中,听他这么喃喃地说着,身子越来越软,好似就要瘫到了地上,口中亦是小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会有这一天,你终究会属于我,会成为我的男人。我是一个坏女人,你也是一样的坏,但我们骨干里却是都渴望着双方,渴望那与自己的灵魂能够吻合的灵魂。我有过好多男人,但你超过了他们全部,我有了你便拥有了一切男人,从今以后.我什么也不需要了,只需要你一”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在汪碧寒喃喃的细语里,思忘猛然之间从身体到内心,涌起一股无名的激动,如洪水,如烈火,让他无法抑制,让他觉得有些可耻,为了掩饰,他猛在将汪碧寒推开了。
  汪碧寒有些吃惊地抬头看着他。
  思忘嘎哺着,终于缓缓说道:“我现在变得这么怪异,你还喜欢我么?是真的么?你是不是在可怜我?”
  汪碧寒的眼睛瞬即变得有如天鹅绒一般的柔和,慢慢地再次依惯到思忘的身前,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看着他,又吻了一下,再看着他,然后轻声说道:“你忘了么?我们初次见面时,在铁牢里,我的脸上满是疤痕,变得比你现在的样子不知丑陋了多少倍,变得那么肮脏而恐怖,连我自己都不敢看的时候,你吻了我,你知道么?从那时开始,我就下决心这辈子一定要得到你,一定要跟你在一起。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的灵魂我总是认得出来。
  我曾想过得不到你的时候,把你变得成为那天我去看你的时候的那个样子。那么丑,那么伯人,这样别的女人不要你时我才要你,用我全部的爱来爱你,让你知道一个女人彻底的爱是什么样子的……”
  猛传来一声惨厉之极的叫声,恩忘和汪碧寒都是一怔,回头看时,只见大护法宋一涛捂着两眼,从地上爬了起来,血水从他的手指缝中渗出来、流在他的脸上,身上。这一切好似他都不知道了,但见他跟舱着脚步,东摇西荡地向青衣帮人众中走去。那些青衣帮众慌忙给他闪出一条路来,他跟随着一脚绊在了石上,摔倒了。急忙爬了起来,穿过人众,向东而去了。
  思忘看老顽童时,见他手中拿着一把松针,正在向那些青衣人挤眉弄眼地做态,看他打那些手势,分明是要那些青衣人不要看自己和汪碧寒。
  猛然之间,老顽童一回头,看见思忘及汪碧寒都在瞧向自己,脸上一红,撒腿就跑,亦是向东奔去,转眼之间已在四十丈外了。
  长眉老人高声叫道:“等我一等!”回头微笑地看了思忘一眼,也是向东奔去了。
  思忘见他二人奔去,知他二人定会在前面等自己,再说,他二人不等自己,自己便不敢去少林寺了么?
  汪碧寒娇柔之极地依偎在思忘怀中,问道:“你不走么?”言语甚是顽皮。
  思忘道:“我今天要跟新娘子在一起,也过一过新郎的日子,看看我家的汪姐姐是怎么样爱我的。”
  汪碧寒哧地笑出来,在他的脸上咬了一口。
  十天以后,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这日河南省登封县好似忽然之间有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所有的客店全都满了。有些爱黄白之物的客店,见来了赚钱的机会,便在客房中多搭了两张床位,如此一来,每间客房之中原来是住着一人的,现在都得住着两人三人,原来住着两人三人的,现在只怕要位到五人了。即便如此,仍然不断的有客人前来投宿。好在现在是冬季,客房之中客虽多,那股汗臭体臭脚臭的气味也没有夏天那么叫人难以忍受。
  在登封县北面有一家客店,虽然不大,但甚是洁净,老板姓李,是个信佛的人,每月都将自己开店所得银两交给年近八十的父亲。他父亲则从这每月的银两之中抽出十分之一,到上香的时候捐给少林寺去。
  月复一月,他的客店在少林寺中算是有了名声,少林寺的方丈天鸣掸师便手书赐了这李家客店一个名字叫“不空客店”。
  这“不空”实乃佛学意味十足的一个名字,不料给了这李家客店之后,客店之中立时变得名实相符。几乎日日不空,天天客满、凡来少林寺上香的香客,远道也好,近道也好,看了方丈所题的扁额,几乎总是要在店中住上一宿,好似不如此就心中难受一般。
  不空客店今日也是客满,但相较其他客店,今日不空客店倒显得清静了许多。说是清静,只是老板没有为了赚取银两多加床位面己。客人还是五花八门,各色人物惧全。不知为何,上午上香的时候已经到了,客人们不去上香,都挤在二楼大堂之中喝酒。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呼喝打斗之声,众人都是一惊.想不到有人动武竟然到了此处,都涌到临街的窗口,向下观看。
  只见一名青衣男子,手拿一柄弯刀,正在与一个美貌黄衫少女相斗,那少女手持短铜棒,上下飞舞,灵动异常,青衣男子虽然武艺高强,但却一时之间奈何不了那个少女。少女边斗边道:“你这人这么没有记住么,上次饶了你,你这次却这般的没脸没皮,俏悄地跟了我两天,你道我不敢打你么?”
  那青年男子哼了一声道:“你上次在众人面前那般的羞辱我,我这辈于若不讨了你当老婆,这口气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我跟了你两天,那是已经看清了你这次是只身一人,再没有帮手。你就认命了吧。你爸爸老顽童不知到哪里去耍了。你的意中人早就钻进了我们帮主的罗账,没有人来救你的了。”
  这黄衫少女正是老顽童的宝贝女儿周暮渝,那年轻的青年男子却是那日在林中被周暮渝气得倒地的向智开。
  两人边说边斗,显然少女周幕渝并非那向智开的敌手,但见那向智开的一柄弯刀如故龙出海,奇幻诡异,少女虽然用铜棒敌住了,但显然已经颇感吃力,时间一久,必当落败,眼下只是撑得一刻算一刻罢了。
  这时不空客店二楼的窗口人影一闪,一个手使板爷的人从窗口跃了下来,板爷一压一撩,“当”的一声架开了向智开的那柄弯刀,嘴里哼了一声道:“青衣帮么?欺负一个女孩子家算什么本事!”
  楼上看斗的人们一听青衣帮的名头,顿时稀虚出声,有的人已然不声不响地退了开去。
  向智开看那来人时,见亦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只是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加之身穿黑衣,看去倒好象已过了三十岁一般。向智开向他手中的板爷瞪了一眼,神情不禁一怔,没有立即上前动手,却客气地问了一句,“阁下是淮,这姓周的姑娘好似跟阁下没什么关系,阁下何苦来架这梁子?”
  那络腮胡子哼了一声道:“我叫王僮,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看到你欺负这个姓周的姑娘来气,别人惧你青衣帮不敢管,我可不惧你,偏要来插手管上一管。”
  向智开仍然乎心静气地道:“王兄言重了。这姓周的姑娘已许给在下为妻,这是我们自己家里的事情,别人来插手,只伯是有些不妥,还请王兄让开了罢。”
  那王僮一惮,这边周暮渝早己骂开了,“你这人真是脸皮厚,只怕世间如你这般厚脸皮的人再也难寻到第二个,死皮赖脸不说.专能编造谎言,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嫁给你了?”
  向智开道:“你认了父亲,你父亲答应我了,那不是和你答应我是一样么?你敢说你没认过那阿古拉泰老儿做父亲么?”
  周暮渝脸上已胀得通红。她为了周伯通年已过了百仍是自己父亲一事仍是自觉得可羞,认那蒙古人阿古拉泰为父亲也是一时之兴,之后一气之下便将那人杀了。没料到这向智开赖死赖活地总是抓住了这一点不放,每一次提起来,都叫她脸上不甚好看,偏偏他每一次同她见面,必要提起此事。
  周暮渝一怒之下挥铜棒就向向智开打过去,向智开用弯刀架开了,轻轻地一刀斩了过来,但听得又是“当”的一响,那王僮又是伸斧格开了他的弯刀。
  向智开道:“我已言明了这是我自家事,你非要插手不可么?”言语中已甚是严厉。
  王僮道:“你不提那阿古拉泰我要管这事,你提了那阿古拉泰,这事我恐怕更要管了。
  那阿古拉泰是我叔叔,这姓周的妹妹既认了那阿古拉泰做父亲,我便是她的哥哥了。
  你是自家事也好,别家事也好,我是非管不可的。若说是家外事,你—个男儿汉欺负一个小姑娘,我要管,若说是家内事,我是她哥哥,你欺负我妹子,我更要管,反正我是一定要管的,你看着办吧!”
  向智开没料到自己脸皮厚,又冒出来一个脸皮更厚的人,自己编排出一个媳妇来,他就能编排出一个大舅哥来,平自无故的占了自己的便宜不说,更是堵得自己再没有话说了。这时那些看热闹的人已是有人笑了出来。,向智开道:“好,那我就让你管到底!”话没说完,弯刀已自挟着风声劈了出去。
  周暮渝一听他弯刀所挟的风声,脸上不禁变色,方知他适才与自己相斗,始终未尽全力。
  王僮见弯刀劈到、不慌不忙地也将那板斧向下一劈,但手势一抖,那板斧竟自向下之势中一顿,反面向上弹了上来,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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