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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宝江湖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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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里大声道:“七号。”
  那名少女尖呼道:“七号?小兄弟,你有没有搞错?”
  在另外一旁准备要写“公告栏”(公告每个号码的签赌总数)的两位姑娘,一听居然有人要签‘衰尾马’不由齐瞧着阿星。
  那位少女关心的道:“小兄弟,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七号马每一次都是‘敬陪末座’哩!”
  “没……没关系啦!”
  “好吧!请交银子吧!”
  阿星递上那两银子,等候半晌,只见那名少女递过一个木牌,脆声道:“小兄弟,这个木牌可不能丢嗓,我们是认牌不认人的!”
  阿星接过木牌一瞧,只见上面刻着一个殷红“七”字,左下角另刻着“○○○一”,不由惑然问道:“姑娘,这……”
  那名少女脆声道:“那个大七字表示你签七号,至于○○○一表示你是第一个签这个号码的。”
  阿星会意的收下那个木牌,正欲离去,陡听阿本唤道:“阿星,你来啦!”
  阿星脸色倏红,支吾的道:“是的,阿本,我走啦!”
  说完,匆匆离去。
  那名少女低声问道:“阿本,你认识他呀?”
  “认识呀!他叫阿星,一向在菜市场卖猪肉,昨夜我扭伤,幸亏他代替了我的工作,否则就麻烦啦!”
  另外一名少女突然问道:“阿本,他是不是胡须仔的儿子?”
  “是呀!”
  台后那名少女恍然大悟道:“喔!原来他就是‘杠龟大王’的儿子,怪不得他会来签七号。”
  阿本叫道:“阿星真的签七号呀?”
  “是呀!你看七号底下才有一条权,总算有一个人签啦!”
  阿本却喃喃自语道:“阿星怎么会签七号呢?对了!阿秋,胡须仔这一期就签这么一两银子呀?”
  “哪里!他下午才来签了十支的二号哩!”
  “怪啦!他怎么又另外叫阿星来签一支七号呢?”
  “谁知道,反正他这个‘杠龟大王’一向是故意跟人家唱反调的,我看他这一次又是‘扛龟’啦!”
  阿星将那个木牌藏于柴堆之后,独自一人跑到山脚下的土地公庙。
  只听他跪在地上喃喃自语道:“土地公伯仔,求求你帮个忙,明天一定要让七号马跑个冠军,否则阮阿爸可就惨了。”
  念完之后,长跟不动。
  立于远处的包正英听得暗暗感动不已!
  翌日寅初时分。
  金玉酒楼的右侧公告牌上贴了一张布告,上面写着每匹马签赌的总数,围观的人们纷纷叫道:“哇!破记录,一号马居然签了二千四百五十八支哩!”
  “妈的!总共签了三千九百八十八支,若是中了一号,还分不到二两银子哩!
  妈的!搞个屁!”
  “老张,总比‘扛龟’好哩!”
  “哈哈,说得也是,咦!怎么有人签七号呢?”
  “妈的!不知道是哪个老包发神经病啦!七号马是一头‘衰尾马’,已经有半年没人签啦!”
  “哈哈,那个人如果不是‘莱乌’,一定是神经病!”
  “走啦,先去吃点东西,准备看赛马吧1 ”
  辰申时分。
  马场内,站满了七、八百人,将马场挤得水泄不通!
  不过,人人皆睁大双目瞪着场中那九头被九个大汉牵着的健骑,心中七上八下,紧张兮兮的。
  陡听一声锣响。
  只见一名大汉跃上看台中央的高架上,先朝四周一揖之后,朗声道:“各位朋友,多谢你们来参观今日的马赛。”
  “敝馆举办赛马的目的在于提倡全民体育,由于各位朋友如此踊跃观赛而言,这项目的已经达成矣。”
  “今天,敝管请来名扬天下的‘大漠九鹰’参赛,待会各位朋友必定可以瞧见他们驰骋大漠时的雄风……”
  倏听自人群中,先后响起了九道雄浑充沛的笑声,就在人们骇异之中,大漠九鹰已闪电般落于场中。
  “各位朋友,他们就是名场天下的‘大漠九鹰’,光是方才这招‘苍鹰搏龙’就值得咱们刮目相看了吧!”
  群众不由鼓掌欢呼起来!
  大漠九鹰那高举的双手,含笑向群众挥动着。
  欢呼声稍歇,那名汉子继续朗声道:“各位朋友,九位大爷现在要抽‘马’及‘跑道’了,请看清楚!”
  陡听一声马嘶!
  现场立即一片欢呼!
  只见三鹰抽中了那只通体雪白的一号马,而且如怒矢离弓般的驰到了第三条跑道,朝众人长嘶着。
  马也有骄性了,一号马连续两次得到冠军,再加上获得众人如此多的欢呼,当然趾高气扬,神气八啦啦!
  九鹰跨着二号马驰向起跑线上时,欢呼声立时减去不少!
  一直到七鹰骑着七号马驰向第七号跑道之时,众人突然哄然一笑!
  七鹰不知众人在取笑那只“衰尾马”,他以为自己一定是何处出了洋相,因此,暗中一直打量着!
  哪知,浑身毫无异状,七鹰不由纳闷不已I 所幸那位汉子又朗声道:“各位朋友,这九匹骑一共要跑十圈,比赛期间,请各位朋友勿擅人跑道,以免发生意外!”
  锣鼓密集轻敲着……
  众人知道,只要一声巨响之后,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人人心情亦随着紧张起来!
  九匹健骑的比赛经验皆十分的丰富了,因此,静静的蓄势待发。
  陡听“砰!”的一声巨咏九匹健骑似标枪般笔直射了出去。
  一号马果然了得,立即领先了一截马头。
  按规定第一圈时,不得变换跑道,不过,跑过一圈之后,一号马已经折入内圈,而且领先内因之五号马一个马头。
  众人哗然欢呼着。
  梅耀鸠默默的坐在右侧看台,双目紧紧盯着那九匹健骑及大漠九鹰,对于人们之欢呼无动于衷。
  七号马果然是“衰尾马”,三圈过后,即已敬陪末座了!
  而且,落后了第八健骑有二个马身之距离。
  梅遇鸠原本双手插于抽内,双目冷眼一扫,右手食指曲指待发。
  此时,九匹位骑已经拉开了距离,除了一号马及七号马分别领先及股后以外,依序是二、五、八、四、六、三、九号马。
  马势甚疾,梅耀鸠在六、三、九、三匹健骑奔过面前之际,分别悄悄的朝马身弹出了一缕指风。不料那三匹马继续奔行不到半里,立即嘶叫连连,放缓了身子。
  那三名骑士频频挥鞭策骑。
  就在那三匹健骑挣扎破行之时,七号马已经先后超越过去了。
  由于那三区位骑原本分别排名第六七八,此时突生意外,众人虽觉意外,但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可是等到七号马再度超越五、八、四号马之后,众人有点沉不住了!
  “一号加油!”
  “一号,跑快一点!”
  只剩下三圈了!
  一号马领先二号马有三个马身之遥,七号马却落后二号马有半圈之多,不过,七鹰频频挥鞭猛催着。
  梅耀鸠门不吭声的又在二号马身上动了手脚。
  不久,果见二号马在跤足了!
  一圈过后,七号马终于超越过二号马了。
  群人哗然,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一号马及七号马足足相距半田多,只要再有两田就可以结束这场频爆冷门,高潮迭起的比赛了。
  众人在嘶吼之际,双目四下注意观察着!
  一定有人在暗中搞鬼。
  妈的!逮到之后,非把他捶扁不可!
  
  断桥残雪 
 
 
  
第四章 痛遭折磨
 
  可是,任凭在场的群众如何注意,梅耀鸠仍然送了一号马一指,只听它悲嘶一声,速度立即缓了下来。
  “哗!一号马又中邪了广‘”一号马加油呀!““是呀!只剩下一圈半了,一号马加油啦!”
  七鹰长笑一声,挥鞭猛催。
  马如人性,七号马在一年来一直是殿后,如今有脱颖而出的机会,立即使出了全力朝前冲刺着。
  只剩下半圈了。
  两匹健骑已并排疾驰了!
  终于在最后一个跑道转弯处,七号马超越了半个马身,而且疾朝前飚!
  抵达终点时,正好领先一号马一个马身!
  大爆冷门!
  七鹰欢呼一声,立于马上,高举双手,朝众人示意。
  众人之中有八成左右皆是签一号的,原本是打算要来此好好的欢呼庆贺的,此时怎能面对这种变故呢?
  尤其还有自南安来此的四、五十人,初次签赌“大家乐”即“扛龟”,每个人皆是神色惨败,怔怔相视。
  现场之中皆是“扛龟客”,每个人好似斗败的公鸡一般,闷不吭声,垂头丧气的默默离去。
  胡须停早在二号马被七号马超越过后,即已悄然离去了!
  大漠九鹰却迅速的飘下马,仔细的察看每匹健骑是否受了什么暗器所伤?
  梅耀鸠边随着人群移向外头,边冷笑道:“嘿嘿,你们这九个小辈就好好的检查吧!老夫不奉陪啦!”
  人群已逐渐散光,大漠九鹰却依旧查不出一个眉目来。
  他们有了先人为主之见,以为那八匹马必是受了暗器之伤,因此,没有发现每匹马右前腿关节之小红痕。
  同市及三个孩子一见胡须仔那对暴睁的双目以及铁青的面孔,心知他又“扛龟”
  了,因此,不敢吭半声。
  胡须仔默默的走进房中,只有在地上喘气的份。
  半个时辰之后,金玉酒楼的老板邢纺,带着那个胖掌柜的,轻车简从的来到了这座大杂院的院中。
  邢纺略一颔首,胖掌柜的立即扯开嗓门叫道:“胡须仔,你在不在?”
  罔市立即低声叫道:“德智,是谁在叫你?”
  胡须仔早已跃下榻,奔了出来,惶急的道:“我也不知道,贵仁,你去瞧瞧?”
  程贵仁吓了一大跳,犹豫的道:“阿爸。我……”
  胡须仔低声骂道:“干你娘,饲你这种儿子,有个屁用,阿旺,你去!”
  程贵旺亦嗫嚅不语,双脚好似钉在地。上,一步也不动。
  陡听胖掌柜又叫道:“胡须仔,我是金玉酒楼的胖子啊!你到底在不在呀?”
  阿忠闻声自屋内走了出来,他见这胖子及邢纺,因此热烈的招呼道:“刑老板,胖哥,你们找胡须仔干嘛?”
  胖子笑道:“喔!阿忠,是你呀!胡须仔中了这一期的‘大家乐’,我们是专程替他送钱来的!”
  阿忠深感意外的道:“胡须仔怎么可能会中奖呢?奇怪!”
  “没错!他叫阿星去签了一支七号,结果独得巨额奖金哩。”
  “什么?那个签七号的人会是胡须仔?”
  罔市欣喜的握着胡须仔双手,颤声道:“德智,咱们发财啦。”
  胡须仔却瞪了她一眼,挣开右手自怀中掏出十个木牌,恨恨的道:“发个屁财?
  全部是二号。”
  说着,将木牌抛于地下。
  罔市及三个孩子急忙低下身子捡起了木牌。
  果然全部是二号。
  他们沮丧的坐在椅上。
  倏听阿忠的声音道:“刑老板,麻烦你弯个腰,小心撞到横杠!”
  邢纺笑道:“胡须仔,这次中了奖,可以买一栋独门别院,好好的享受一下了,别再住这种鸟笼啦!”
  说着,二人已走进了厅中。
  胡须仔急忙道:“刑大爷,胖哥,请坐!”
  客厅原本就窄小,突然塞进了三个人,那个胖掌柜坐下之后,就不敢擅动!
  程贵仁三兄妹慌忙闪出房中,探首瞧着大人的谈话。
  胡须仔干咳一声,呐呐的道:“刑大爷,上回向你借的那五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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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纺一抬手,笑道:“胡须仔,我已经自你的奖金之中扣除了,你瞧,我连你的那张借据也拿来了。”
  邢纺刚说完,胖子早自怀中掏出一张字据,放于桌上,笑道:“胡须仔,把那个七号木牌拿出来换钱吧!”
  胡须仔胀红着脸,道:“胖哥,我……”
  “哈哈,胡须仔,咱们老板是因为这笔金额太大了,怕发生了意外,所以,才亲自送上门来,你就别再吊胃口啦!”
  “可是,我……”
  陡听院中传来一阵吵杂的叫道:“胡须仔,恭喜你中奖啦!”
  接着是一阵劈哩拍啦的爆竹声。
  只见十余人笑嘻嘻的跑了进来。
  “喔!刑大爷,你也在此呀。”
  “哈哈,我不是送奖金来的,各位的消息可真灵通呀?”
  “哪里,俗话说得好,‘等久就是你的’,这下子让胡须仔逮到了,刑大爷,他可以拿多少奖金呀?”
  邢纺微微一笑,瞧向胖子。
  胖子取出一叠银票,笑眯眯的道:“胡须仔净得三千五百两银子,为了方便他处理,我们送来面额不同的银票。”
  敢情邢纺也知道胡须仔一屁股烂债,这次中了大奖,债主们一定会上门讨债,因此,才有这个做法。
  那些人点头道:“刑大爷真是设想周到,胡须仔,同市,恭喜你们啦!”
  胡须仔胀红着睑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阿星气喘呼呼的跑了进来。
  只听他喘道:“阿爸,木牌在此!”
  胡须仔接过那个木牌一瞧,果然是七号,不由颤抖着手,递给了邢纺道:“刑大爷,你瞧!”
  邢纺瞧了一下,含笑道:“不错!”
  胖子立即将那叠银票递给胡须仔,笑道:“请点一点!”
  胡须仔未曾看过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他数了一遍,也不知道究竟对不对,只是颤声说道:“谢谢,谢谢!”
  邢纺淡淡的朝另外数人笑道:“各位,我先走啦!你们和胡须仔好好的研究一下,祝你们下期中大奖。”
  胡须仔又哈腰又鞠躬的送走了邢纺及胖子,回来之时,双目一直在打转,分明在打什么鬼点子。
  那十余人原本是要来向胡须仔讨债的,方才听了邢纺临别之言,心中不约而同一颤,立即有了决定。
  一见胡须仔进来,立即含笑再度向他恭喜着。
  胡须仔瞪了阿星一眼,叱道:“你不去喂猪,还在这里干什么?”
  阿星好似老鼠见到饿猫一般慌忙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众人的谈笑声!
  阿星提着一桶馊水走进菜市场之后,立即被老朱看见,只听他诧道:“阿星,你阿爸中了大奖,你还拉这个干什么!”
  “朱大爷,我不捡这个,那些猪吃什么呢?”
  “哈哈,阿星,你马上可以享受啦!这下子你们程家的人好似‘张英武踩高翘;高高在上’!”
  阿星连连摇头道:“朱大叔,我还是喜欢过这种生活,只要阿爸把欠人家的债还光了——我就高兴了]”
  “唉!乖孩子,就怕胡须仔一有钱,赌得更凶,那就麻烦啦!阿星,我还有点事,我先走啦!”
  阿星怔了一下子,默默的捡了一筐的菜叶,连同那桶馊水,一并提向了猪栏,在半路中却遇上了梅耀鸠。
  只听他笑道:“阿星,要去喂猪呀?”
  阿星慌忙放下了东西,笑道:“大叔,你果然料事如神,七号真的中了大奖哩,我阿爸赢了三千多两银子哩!”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来,我帮你提!”
  “免啦!我提得动,免得你等一下又咳嗽了!”
  “哈哈!阿星,我自从吃了那两个猪心及猪肝以后,就很少咳嗽啦!我真感谢你哩,哈哈!”
  说着,接过了那桶馊水。
  两人边走边谈,不久,已到了猪栏。
  只见阿星自柴堆之中挖出管吉昨夜送给他的那两银子,恭敬的道:“大叔,这一两银子还给你,谢谢你啦!”
  梅耀鸠知道阿星这一两银子的来历,而且也摸清了阿星的性子,因此含笑收下了那一两银子。
  他站在一旁瞧着阿星煮馊水及清洗猪栏,心中另有所思!
  半晌之后,只听阿星问道:“大叔,你有没有什么吩咐?”
  梅耀鸠自沉思之中醒了过来,摇摇头道:“没事!没事!你最近有没有练习那几种步法?”
  阿星兴奋的道:“有!尤其昨天下午我利用那些身法抬着一头百余斤的肥猪,觉得不太吃力哩!”
  “哈哈,阿星你可真聪明,不过,把我这种身法运用到抬猪方面,未免太糟蹋了,哈哈!”
  阿星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梅耀鸠笑道:“阿星,我教你一招‘提气’法,保证你可以变成一个大力士!”
  阿星好奇的道:“真的呀?”
  “哈哈!来,大叔表演给你看!”
  说着,身子飘入猪栏中,双手抓住一头肥猪,往上一撑,轻轻的飘出猪栏外,在肥猪尖叫声中,他的身子已经跃上一棵树枝。
  阿星揉揉双眼,不相信的再仔细一瞧。
  不错,满脸病容的大叔正高举着那头肥猪,站在那根约有臂粗的枝桠上,就好似一只蜻蜓一般。
  莫非他是神仙不成。
  阿星正在纳闷之时,倏听一阵哈哈朗笑声,急忙拍目一瞧,只见大叔抬着那头肥猪轻松愉快的走了过来。
  阿星突然道:“大叔,交给我!”
  梅耀鸠心知他必然在怀疑这头猪有多重,因此,笑道:“阿星,用点力,这畜牲挺重的哩!”
  说着,将肥猪交了过去。
  阿星一接,只觉双手一阵颤抖,心知果然有够重,立即开口吐气“啊!”的叫了一声,双手添了一分力气。
  虽然勉强举起了那头肥猪,却一直摇幌着!
  那头肥猪更是一直尖叫不已。
  梅耀鸠笑道:“阿星,交给我吧,别把它骇坏了!”
  说着,轻轻抓过肥猪,朝猪栏中一抛。
  阿星不由叫道:“哎唷!会摔死啦!”
  哪知,那只肥猪却轻轻的坠于地上,尖叫一声,立即钻入猪群中,喔喔直道:
  “好险,差点就被摔死了!”
  阿星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一直盯着梅耀鸠。
  梅耀鸠笑道:“阿星,想不想学这种功夫?”
  阿星猛点头,道:“想,想,想极了!”
  梅耀鸠笑道:“好,我就把‘提气’法教给你,我看你今晚就不用回去,在此好好练一练吧!”
  “这……”
  “哈哈!你阿爸突然有了那么多钱,一定高兴得睡不着,你回去以后,反而会令他心里不痛快!”
  阿星一想有理,便默默的点点头!
  梅耀鸠偕他到柴堆后,不厌其烦的指导他如何运行真气,以及一些应该注意的事项,并轻按他的身上穴道,指导运行路线。
  阿星盘坐瞑目,果然觉得丹田处有一道细微的真气,他正欲依诀而为,却觉大叔的手轻轻的按在自己的背后。
  一道热烘烘的气团立即流到他的丹田,而且开始在他的体内流动着,气团流经之处,说不出的舒适。
  他悠悠的入定了!
  梅耀鸠松了手,含笑站在一旁。
  他方才默察阿星四肢百骸,他实在满意极了!
  阿星由于禀赋优异,以及自幼百经折磨,肌肉及内腑的韧性远胜一般成人,已经具备了修练高深武功的基础。
  以梅耀鸠的功力,原可帮助阿星打通全身的穴道,可是,他不如此做,他要阿星脚踏实地,循序渐进。
  不过,方才他已经暗中送了他十年的功力,阿星凭着这些功力将可以应付外来的攻击及修练内劲。
  不久,阿星醒了过来,只见他跪伏在地,道:“多谢大叔的教导!”
  梅耀鸠笑道:“阿星,从今以后,你做起事来一定更轻快了,来!把这三粒药丸吞下,你就躺在地下练习‘提气’法吧!”
  阿星吞下了那三粒“回春丸”诧问道:“大叔,躺下也可以练功呀!”
  “哈哈!当然可以啦!你不是经常看见我在棺材内睡觉吗?那就是在练功哩!
  你放心的练吧,有我在此,老虎咬不了你的!”
  “大叔,你说笑了,此地没有老虎!”
  “哈哈,人心猛如虎,今后,你在练功之时,必须同时预防别人的袭击,因为,练功时的抵抗力比较小!”
  “我知道了!”
  说着,躺在地上。
  梅耀鸠笑道:“阿里,记着要把那团真气在体内继续绕行十二次,切忌急燥,好啦!开始吧!”
  阿星点点头,迅即入定。
  就在此时,胡须仔五人坐在桌旁,低声交谈着!
  只听罔市惊呼道:“什么,咱们要连夜偷跑呀?”
  “不错,咱们先跑到别处,再包一辆马车躺得远远的,先过一段舒服的日子再说,妈的!衰尾,再见啦!”
  “德智,你到底欠人家多少钱呢?”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可能将近两千两银子吧!”
  “你……唉………咱们干嘛要走?还了人家以后,还有一、二千两,日子挺好过的哩,又何必远走他乡?”
  “妈的!罔市,你别来那一套‘女人之仁’若把要还那些人的银子拿来享受一下,该有多爽?”
  “可是,阿星!”
  “妈的,理那个狗杂种干什么?”
  “德智,再怎么说,这一大笔银子是他为我们挣来的,咱们这样做,那些人明天一定全会找上他呀!”
  “妈的!罔市,你说够了没有,当初,我们自荒郊野外把他救回来,如果没有我们,刚离开娘胎的他能够活呀?”
  “妈的!这狗杂种骂不还口,打不啃声,存心要和我对上了,这些年来我已经受够了这股乌气了,别说啦!”
  罔市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倏然不语。
  程贵仁三兄弟亦不敢吭声。
  他们与阿星分别差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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