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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九转萧-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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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见娘出手,忽然轻笑一声,手朝娘手腕握来,要知‘风拂花枝’,乃是浣花宫的武学,
可虚可实,娘气他轻薄,轻轻在他手背上拂了一下。那华眼少年痛的啊了一声,赶忙缩回手
去,狞笑道:‘姑娘这般不识好歹,小生一番好意,算是白费了。’说话之时,突然左手连
弹。娘只觉闻到一股幽香,直沁心脾,人登时一阵迷糊,昏了过去。”
  香香失声道:“那是七步弹香,娘,后来怎么了呢?”
  罗衣妇人神色一黯,叹了口气,道:“娘醒来之时,人已躺在一间石室的锦榻之上,那
华服书生就笑吟吟的站在榻前。娘又羞又急,忍不住流下泪来,华服书生见娘哭了,一时慌
了手脚,只是不住的跟娘陪着小心。娘虽觉得他赶不上姓范的那么温文潇洒,但也生的还算
英俊,娘纵然没有香菱姐姐的福气,也总算过得去,何况娘已经失身于他,木已成舟,还有
什么好说的?”
  她说到这里,苍白的脸上,微现红晕,目中也隐含泪光。
  香香听的出神,春花般脸上,微露笑容,说道:“这人那是不坏嘛,啊!娘,什么叫做
失身?”
  九毒娘子格的笑道:“失身就是被男人占便宜去了。”
  香香似懂非懂,又道:娘用风拂花枝,拂伤了他的右手脉穴,不是也占了他的便宜。”
  罗衣妇人叱道:“香香,不准胡说。”
  九毒娘子格格娇笑道:“女儿长大了,做娘的什么事情都该教她才是,其实呀,也可以
说女人占了便宜呢!”
  范殊一个大男人家,也不禁听的满脸飞红,别过头去。白少辉皱皱眉,心中暗暗骂道:
“真是妖女。”
  罗衣妇人续道:“我就这样留了下来,当了这座地底石府的女主人,他对我真也体贴入
微,处处都很依顺着我……”
  她双目一红,闭了闭眼睛,似在强忍着泪水,说道:“那时我真感到满足了,我想,香
菱姐姐和那姓范的虽然双双逃出百花谷,只怕此时仍然在亡命天涯,东躲西藏,那有我这样
安定的生活,我也时常暗暗替他们两人祝祷,和我们同样的幸福快乐。”
  香香道:“娘,他到底是谁?”
  罗衣妇人道:“娘也是到后来才知道的,他就是昔年江湖上大大有名的闻香教主,但娘
从未在江湖上走动,也不知道闻香教主到底有多大的名头?娘所需要的只是和他长相厮守,
过一辈子幸福安定的生活就好,因为那时候,娘已经有了身孕。”
  香香眨着眼睛,问道:“娘可是有了女儿?”
  罗衣妇人点点头,一个字一个字吃力的道:“他就是你的生身之父。”
  香香从没听娘说过爹,心头一阵激动,含着满眶泪水,“啊”了一声,急急问道:
“娘,爹呢?”
  罗衣妇人突然间,目露怨毒,颤声道:“死了。”
  香香忍不住又惊啊了声,罗衣妇人续道:“咱们这进院子后面,不是还有一进石屋
么?”
  香香点头道:“娘不准我进去,我想进去瞧瞧,又怕惹娘生气。”
  罗衣妇人道:“那是他练药的地方,中间还供着祖师的像,他对我百依百顺,就是不让
我到后进去。他说,曾在祖师面前起过重誓,妇道人家进去,就是亵渎祖师,叫我千万进去
不得。”
  香香若有所悟,道:“所以娘也不准女儿进去了?”
  罗衣妇人微微叹息道:“他每天早晨,都要到后进去参拜祖师,进去了就要老半天才出
来,渐渐使娘起了怀疑。有一天早晨,娘偷偷的跟了进去,那三间石屋,中间一间果然供奉
着祖师,但他进了后进,并没有参拜祖师,却匆匆忙忙的走入左边厢房,迅速关上了石
门。”
  香香道:“爸那是做什么去的呢?”
  罗衣妇人道:“娘看到这般情形,心头愈觉起疑,好在靠走廊这一面,有着两扇镂花石
窟,娘就悄悄的掩近窗下朝里望去,这一望,顿时叫娘急怒攻心,忍不住冲了进去……”
  香香惊恐的道:“娘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白少辉、范殊全都听的好奇,想不出她看到了什么?不觉望着罗衣妇人,急于想听下
文。
  罗衣妇人一手掩着胸口,有气无力的道:“娘看他缓缓从脸上揭下了一张人皮面罩,他
那英俊的假面具后面,竟然是一张又老又丑的脸孔,尤其满脸都是长着疙瘩,看上一眼,就
会使人心头作呕……”
  香香屏息望着她娘,几乎连大气也透不出来。
  罗衣妇人道:“娘做梦也想不到会遇上这样一个又老又丑的怪物,一时只觉脑袋上轰的
一声,几乎当场昏倒。天下的少女们,谁不希望自己嫁一个美貌英俊,温柔体贴的丈夫?当
我遇上他的时候,他虽然也生的英俊潇洒,便和那姓范的一比,姓范的就是微微一笑,都有
一股威武不屈的飒飒英气,他却使人有轻佻之感。娘是木已成舟,才委身相事,以为纵然及
不上香菱姐姐,也差可自慰。娘这下发现了他的真面目,真如利剑剜心;急怒羞愤之下,那
还忍耐得住,一掌拍开石门,就冲了进去。”
  九毒娘子道:“我只知闻香教主是个偷香窥玉的能手,当年在江湖上就有风流少侠之
名,不知有多少良家妇女,被他蹂躏了,还念念不忘,却从没听人说过他是个又老又丑的怪
物。”
  香香惊恐的道:“后来呢?”
  罗衣妇人道:“他每天早晨要取下面罩来,原是为重新描画,此刻看我突然闯了进去,
也大出意外。急忙取起面具,正待往脸上戴去,却被我一把抢到手中,挥动短剑,剁得粉
碎。他双手捧脸,急急叫道:‘香蓉,快转过身去,不要看我,我虽是瞒骗着你,但我对你
是一片真心……’他不说还好,这一开口,我越听越气,越看越心头作呕!我前世不知作了
什么孽,会失身给这样一个丑八怪似的老怪物?口中不觉怒喝一声:‘恶贼,你真该死!’
手中短剑一指,朝他胸口刺去……”“啊!”香香双手蒙面,惊怖的道:“娘,爹没还
手?”
  罗衣妇人道:“他双手掩面,没想到我真会杀他,其实他纵然看到了,浣花宫的剑法,
武林中也很少有人躲闪得开……”
  香香两行泪水,突然流了下来,哭道:“娘,你真忍心……”
  罗衣妇人厉声道:“他污我清白.葬送了我一世幸福,难道不该杀他……。”
  话声未落,熊熊烛火,突然间暗了下来,烛光惨绿如豆,形同鬼火!
  黑暗之中,登时使人有阴森之感!
  烛火的突然幽暗,显得事情有些怪异,尤其这种绿阴阴半明不灭的烛光,实在比一团漆
黑还要增加恐怖气氛。
  香香早已“啊”的一声,惊叫出来;
  白少辉、范殊、九毒娘子一凝神间,回头瞧去,隐隐约约看到堂前走廊上站着一个人。
  罗衣妇人坐在上首,面向外,自然第一个看到,心头暗暗一惊,冷喝道:“什么人?”
  只见那人穿着一件长衫,双手下垂,因烛光幽暗如豆,瞧不清他面目,一动不动的站在
那里,对罗衣妇人的喝声,恍若未闻。
  九毒娘子久历江湖,见闻较多,眼看那人只是不言不动的站着,心知来了强敌,但一时
猜不透对方的来历,不愿贸然和人动手。
  急忙以“传音入密”朝白少辉道:‘小兄弟,此人来者不善,咱们不到万不得已,莫要
出手,先看看情形再说。”
  白少辉暗暗点了点头。
  罗衣妇人眼看对方不理不睬,心头不觉大怒,冷嘿一声道:“你再不开口,莫怪我要不
客气了。”
  那人依然一无动静,也不答话,惨绿如豆的烛火,就在这几句话的工夫,突然熄灭。
  大家只觉眼前一暗,室中登时一片漆黑。
  只有天井左首的厢房中,还隐约透出一点微弱的烛光,依稀可以看到廊上那个人影,还
是不言不动的站着,丝毫没有移动。
  罗农妇人低低说道:“香香,你把蜡烛点亮了。”
  香香早已心头发毛,两条腿软绵绵的,那想迈得开步,听到罗衣妇人的喝声,不禁颤声
道:“娘,我……我怕。”
  罗衣妇人道:“你怕什么?”
  香香道:“他……他不像是人……莫要……是爹的阴灵出现……”
  罗衣妇人机伶伶一震,怒叱道:“胡说!人死了那里有鬼?”
  随着话声,正待挺身站起,但她只是上身动了动,竟然没有站得起来,心头不禁大吃一
惊!
  就在此时,堂前那个人影,忽然缓缓移动。朝里走来。
  他行动缓慢,轻飘飘的连长衫下拢还没晃动一下,当真有如幽灵一般,越显得鬼气森
森!
  香香惊怖欲绝,口中尖叫道:“来了!来了!”
  白少辉见他故意这般装模作样的吓人,心头不禁大怒,朗声喝道:“朋友这般装神弄
鬼,意欲何为?”
  说话之时,那幽灵般人影已缓缓走近,但觉那人身上,似有一股浓馥的花香,随着他行
动,散发而出!
  白少辉在江湖上多走了几天,经验也增长了不少,此刻骤然闻到香味,立即屏息吐气,
正待发作!
  只听九毒娘子轻轻叹息一声道:“咱们今晚遇上了使迷香的高手啦!”
  罗衣妇人一站没有站起,心知自己业已中人暗算,此刻再一闻到那股花香,心头摹然一
沉,斯声道:“你……你真是……”
  她在这一瞬之间,连舌头也大了,话声冻在喉间,再也说不出来。
  那人影却在此时,已然逼近罗衣妇人面前,停下步来,垂着双手,一言不发。
  罗衣妇人当真是吓得魂不附体,嘶声大叫道:“闻香教主,闻香教主!”
  她这一叫,听的大家不觉毛孔根根竖立,她当然不会看错,那么这人影难道真是死了二
十年的闻香教主?
  难道天下真有鬼魂出现?
  但是事实,香香、白少辉、范殊、九毒娘子四人,全都好像着了魔一般,心头十分清
楚,就是浑身乏力,四肢动弹不得。
  眼睁睁的看那鬼影缓步走到罗衣妇人面前,就不得再有什么动静。
  这时只听罗衣妇人梦魔似的说道:“你……你虽然死……在我剑下,我……也给你……
你害了一世……难……道还不够么……你……还来……找我……作甚?”
  那黑影一声不作,站在罗衣妇人面前,足足过了一盏热茶工夫,又缓缓举步跨上了一
步。
  垂下的双手,此时也缓缓举了起来,十根手指,像一个铁箍般,缓缓朝罗衣妇人喉咙间
叉去!
  罗衣妇人但觉两只冰冷如铁的鬼手,动作缓慢,渐渐扼上了自己咽喉,这两只手当真不
像活人的,冷得没有半分暖气。
  心头惊怖欲绝,大声叫道:“你快放手,饶了我吧……饶命……”
  声音凄厉可怖!
  白少辉当然不信有鬼,此时正澄心静虑,默运玄功,希望能把吸入体内的迷香,尽快排
出体外。
  罗衣妇人声嘶力竭拚命的挣扎,口中除了唔唔有声,再也说不出话来,手足痉挛,一个
身子,渐渐软了下去。
  香香早已吓昏过去,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那人得手之后,一转身,抱起香香,迅快的朝堂后闪去,人影一晃而没。
  鬼影消失之后,弥漫堂上的那股花香,也由淡而无。
  这是一段长时间的静寂,突然,白少辉、范殊、九毒娘子三人,感到手脚已能动了!
  九毒娘子吁了口气,道:“好厉害的迷香。”
  范殊道:“看来这人当真是闻香教主人!”
  白少辉道:“闻香教主已经死了二十年,兄弟不相信这会是鬼魂出现。”
  九毒娘子道:“当年闻香教主据说只要让他走近七步之内,武功再高的人,都会失去抵
抗,因为他身上终年有一股迷人的异香,方才这人,身上就有一阵花香,除了闻香教主,真
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来?”
  说话之时,一手打亮火筒,点起蜡烛,走近躺在地上的罗衣妇人身边,俯下身去。
  白少辉问道:“她还有救么?”
  九毒娘子伸手一摸,只觉触手冰冷,早已气绝多时,摇头道:“不成啦!她早已死
了。”
  范殊跟了过去,道:“不知她伤在那里?”
  九毒娘子格的笑道:“给鬼讨了命去,自然是扼死的了。”
  说话这时,伸手在罗衣妇人怀中掏摸了一把。
  白少辉道:“范兄可相信世上真的有鬼么?”
  范殊道:“兄弟不信。”
  九毒娘子盈盈站起,笑道:“说真的,世间上那来的鬼?”
  白少辉道:“姑娘不是说她被鬼扼死的么?”
  九毒娘子道:“就是有鬼,那也是人扮的了。”
  范殊道:“如此说来,闻香教主并未死去。”
  九毒娘子道:“自然死了,你没听她说,亲手一剑扎进了闻香教主心窝?人死那能复
生?”
  范殊道:“兄弟听不懂姑娘的意思?”
  九毒娘子格格一笑,迥国朝白少辉问道:“小兄弟,你听懂了没有?”
  白少辉摇头道:“在下也听不懂。”
  九毒娘子道:“你们真是少不更事,人可以扮鬼,难道就不可以扮闻香教主?”
  白少辉耸然动容,道:“姑娘是说有人假扮闻香教主?这不可能。”
  九毒娘子道:“有什么不可能呢?”
  白少辉道:“此人纵有假扮闻香教主,但他身上的香气,又如何假装的像呢?”
  九毒娘子道:“据我猜想,此人定然和闻香教主有着极深渊源,而且也是使迷香的老
手,方才我摸她怀中,那颗荧惑针弹也被此人取去了。”
  范殊道:“我们快追进去瞧瞧,他劫走香香,那是不怀好意了。”
  九毒娘子格的笑道:“你倒真是个多情的人!”
  范珠脸上一红,道:“此人扼死其母,劫走其女,我们既然遇上,总不能袖手不救。
  白少辉道:“范兄说的极是,我们该去瞧瞧。”
  九毒娘子无可奈何的道:“好吧,你们都说要进去,我也只好陪你们进去了。”口气一
顿,接着又道:“不过你们可要跟在我身后,不可走错一步。”
  一手持着火筒,当先朝堂后走去。
  白少辉、范殊跟在她后面,相继走入。
  这座厅堂后面,有着一道石门,跨出石门,那是第三进石室,也有一个小小的人造天
井。
  天井上空,同样嵌了许多明珠,经火光一照,闪烁发光,如同一天星斗!
  白少辉突然想起自己进来之时,已是日薄崦嵫,经过了这许多时光,此时少说也有初更
天了,南北帮主和葬花夫人约在峰顶比武,此刻只怕已经动上手了。
  越过天井,迎面是一排三间石室,望去黑越越的不见一丝灯火,阴森如死!
  九毒娘子走的十分谨慎,口中却是带着银铃般娇笑,边走边道:“闻香教主阴灵出现,
带着他的亲生女儿进来,这是人家的家事,俗语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偏要进来瞧
瞧,现在不是很安静么?”
  她说话之时,已经走到阶前,突然回过头来,以“传音入密”说道:“你们快去守住左
右两厢的门户。”
  白少辉、范殊听到她的传音,那还怠慢,身形一闪,两条人影,同时飞出,一左一右落
到厢房门口。
  九毒娘子也丝毫不慢,玉手扬处,一蓬霏霏蒙蒙的淡烟,朝身后天井撒去!
  她怕那人乘机朝外冲出,先用毒粉封住了退路,左手擎着火筒,右手当胸,缓步跨进中
间那间石室。
  罗衣妇人说的没错,这后进堂上,确实供着一座神龛,龛中坐的是一个道装老人的像,
腰挂葫芦,一手掐诀,那自然是用迷药的老祖师了。
  九毒娘子目光迅速一瞥,看清这间石室,除了神龛、神像、供桌、拜垫,别无一物,心
中暗道:“自己说话的声音,他总该听见了,怎会丝毫不见动静?”
  心头虽党可疑,人已站在神龛前面,暗暗凝神戒备,一面娇声说道:“朋友假扮闻香教
主,迷香的道行,着实高明,现在该请出来了吧?”
  那人一声不作,没理没睬,石室中静得没有半丝声音,不知他躲在那里?
  九毒娘子等了半晌,依然不见对方动静,忍不住又道:“朋友听着,你出路已被我封断
了,再不出来,我们也会把你请出来的,还是大大方方自己走出来的好。”
  两边厢房中,石门紧阖,依然没有丝毫声息。
  九毒娘子一阵格格娇笑,说道:“朋友莫要认为挟持了香香,咱们投鼠忌器,老实说,
香香和咱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想用她作为要挟,那是打错了算盘!”
  后进一共只有三间石室,此人不躲在左厢,准在右厢。
  九毒娘子话声一落,立即以传音入密朝范殊说道:“范兄弟,你看住右厢石门,只要他
一开门,你必须立即跃开,守在门侧,以剑封住门户,不可让他冲出来。”
  范殊点点头,也以传音入密说道:“姑娘只管放心,在下理会得。”
  九毒娘子朝他报以一笑就悄悄走近左厢,朝白少辉低声说道:“小兄弟,我知道你内功
极强,是否推得开石门?”
  白少辉道:“在下没有试过,大概没有问题。”
  九毒娘子道:“好,你推一掌试试,但石门一经开启,你必须很快朝旁跃开。”
  白少辉道:“在下记住了。”
  九毒娘子右手当胸,面向石门而立,口中喝道:“快推!”
  白少辉依言出掌,用了五成力道,朝门上推去,那知这道石门,只是虚掩着的,但听
“砰”的一声巨响,石门突然开启。
  白少辉身形一闪,很快朝右侧跃退。
  九毒娘子早有准备,石门乍启,她当胸右手,闪电般弹出一股淡红的红纷未,人也随着
向左闪出。
  室内一片漆黑,即不见有人冲出,也听不到半点声音,但守在门右的白少辉和左侧的九
毒娘子却全神戒备,丝毫不敢大意。
  过了半晌,九毒娘子神情一松,伸手递过一粒药丸,招招手道:“来,小兄弟现在可以
跟我进去了。”
  白少辉见她递过药丸,却是不敢吞服,迟疑的道:“姑娘这是什么药丸?”
  九毒娘子微微摇头道:“小兄弟,看样子,你还是不肯相信老大姐?这是解药,你含在
口中,才能跟我进去。”
  莲步轻移,款款的朝屋中走入。
  白少辉半信半疑,只得把药丸送入口中,跟了进去。
  这是一间长方形的石室,三面石壁上,放着数以百计的大小磁瓶,但此刻东倒西歪,显
的甚是凌乱。
  正面是两扇楼花石窗,窗下是一张长案,案上放了许多刀圭杂物,一望而知是一间储藏
药物之室,但室中空空如也,那有什么人影?
  不,有!就在长案前面的地下躺着一具骼髅,此人身材颀长,穿着一件长衫,但当胸
处,凝结了一滩黑血。
  九毒娘子手里火商朝地上照了一照,口中不禁噫了一声,道:“这人大概就是闻香教主
了,香香的娘,把他刺死之后,这二十年,果然没有再进来过。”
  白少辉却感叹的道:“她终究和他是夫妻,这等心狠手辣,难怪她要遭到报应了。”
  九毒娘子嗤的笑道:“你不是不相信鬼神么,怎的也说出报应来了?”
  白少辉正容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报应两字,也就是因果,一个人种什么因,得
什么果,这并不是迷信。”
  九毒娘子目光一转,低笑道:“好了,别说了,这人不在这里,那就在对面石室中了,
咱们快退出去。”
  两人迅速退出左厢。范殊一手仗剑,守着右厢石门,低声问道:“那里没有么?”
  九毒娘子点点头,招呼白少辉站到右厢左侧,又叫范殊站到右侧,自己当门站定,口中
低喝一声道:“推!”
  范殊没待白少辉出手,抢先一振右腕,长剑朝门上点去,但听“叮”的一声,厚重石
门,居然被他一剑震开,朝里开去。
  白少辉看得心中暗暗赞道:“范兄剑上造诣,果然不凡,他这一点,大概是四两拨千斤
的巧劲劲夫了。”
  这回可以断言,那人定然躲在里面了!
  九毒娘子一声娇笑,五指轻弹,飞射出一蓬淡红烟务,口中说道:“朋友也尝尝我桃花
瘴的厉害!”
  她顾虑的是对方从罗衣妇人身上取去的“荧惑针弹”,话声出口,人已翩然后退,朝横
里跃开。但奇怪的对方明明躲在里面,却沉得住气!
  石门开启,“桃花瘴”一股烟非烟,雾非雾的毒粉,霏霏蒙蒙,弥漫全室,他仍然一声
不作,也没有猛冲而出。
  这样又过了半晌,这回九毒娘子可有了十成把握。
  “桃花瘴毒”,任何人只要吸进一丝,就得立时中毒昏迷。不省人事,没有她的独门解
药,毒发无救。
  她因对方善用迷药,还在门口等过半晌,这可以说是高估了对方!
  九毒娘子脸上飞起一抹娇笑,目光溜动,朝范殊说道:“小兄弟,你也别守在门口了,
咱们进去瞧瞧。”
  随手递过一粒药丸,转身朝里走去。
  白少辉、范殊好像是她侍卫一般,一左一右跟了进去,但当六道眼光迅速一转之后,三
个人不禁全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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