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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必有我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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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智海仿佛也是等不及了,急吼吼地带着望京的十五万禁卫赶到了离诸巍不到三十里地的泰郡。御驾亲征,让东篱禁卫军士气大振。反观楚家军中,楚润枫伤寒未愈,多少有些疲软之态。

莫非来到楚家军中多日,第一次见到靖安侯楚敬镝。这个差点成为她公公的男人在她和夜郎夜闯侯府时还是一副将死的模样。如今却如枯木逢春一般,越发精神起来了。

楚敬镝淡淡地看了莫非一眼,低下头对宁狄松嘀咕了两句就走了。全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莫非也乐得不与他请安。楚润枫对于莫非的无礼并不加指责,反有纵容之势。莫非猜想,楚家父子现在应该是面和心不和了。

两军很快交锋起来。智海不是一个会统军作战的人,但他手下不乏良将强兵。两天下来,楚家军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宁狄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向让他引以为傲的金井也不再偏向于他效忠的楚家军了。

四月十六之天,楚家兵伤亡过半。楚润枫提议撤退。而楚敬镝和宁家父女则盼着其他各州郡的楚家势力赶来援助,好一举除了智海。智海一除,望京城中的几位皇子已找不出能力出众的了。到时候,任意立一个傀儡皇帝,楚家再次登上朝堂。时机成熟时,可以让傀儡立诏禅位。

眼前金光闪闪的皇位就在前方招手,岂有眼睁睁地弃之不顾的道理?于是楚敬镝和宁家父女都想到了一条捷径————莫非。

当莫非第一次出现在两军阵前时,她看到了一身戎装的楚润枫。银白色的头盔、铠甲,长剑在握,英气勃发。四月微薰的阳光下,莫非仿佛看到了那个在聆风阁里对她深情款款的俊秀男子。但她再也没有当初的春心萌动了,因为她是给人五花大绑架到阵前的。

楚润枫见到被人捆得像一个粽子一样的莫非,继而是架在她脖子上的刀。持刀的人竟然是宁采菲!

“宁采菲!”楚润枫彻底生气了,直接呼出了她的名字。

宁采菲脚下稍停了一下,接着又毫不迟疑地走到阵前。

楚润枫就要策马上前,却给宁狄松死死地拉住了缰绳。“枫儿,你放心。菲儿她有分寸。她不过是听从侯爷的安排,用莫小姐来要挟东方溟海罢了。”

“又是他!”楚润枫咬牙切齿地说着,目不转睛地望着莫非脖子上的刀。

宁采菲对着智海大声喊道:“东方溟海,你认得我手中的女子吗?”

隔得太远,莫非看不清智海脸上有什么表情。倒是他身边的一个大红的身影不安地对着智海吼着什么。

宁采菲继续喊道:“如果,你不想她死,就只身一人来我军帐中为质!不要试着耍花招!否则,她会死得很难看的!”

“哈哈哈哈……”一阵轻佻的笑声从对方阵前响起,低沉而暗哑。“是小亲亲采菲吗?怎么,连你夜郎哥哥都不认得了吗?见了面也不打声招呼!好歹你在醉金楼中我也给你配过几次乐呢!”

宁采菲神色大变,楚家军哗然。一直以来,对于小侯爷这个天仙一般的师妹众人都讳莫如深,醉金楼更是楚家军中的禁忌。现在让敌方给说出来,委实丢脸得紧。

“采菲小娘子,要不,让哥哥我来换你手中的人如何?你一个妙人儿,怎生得喜欢女子了?捉住她哪有情趣,不若捉住哥哥陪你玩玩!”夜郎的那身红衣在莫非眼中看起来从来没有那么顺眼过。只见他越过重重禁卫的庇护,向这边掠来。

“九皇子!东方溟筹!”楚润枫沉声喝道。

“不许过来!”宁采菲早被夜郎一番话气疯了,何况这番话不仅让两军将士听见了,还让楚润枫听见了。她手一抖,锋利的刀子割破了莫非的脖子。纤细的脖子上顿时爬上了两条血蚯蚓。

“宁采菲!”三个人几乎同时叫道。莫非痛得有些迷糊了,但还是分清了这三人分别是智海、夜郎和楚润枫。

“东方溟海,你快快过来受死!不然,我真的会杀了她的!”宁采菲狂喊着。

莫非有几分企盼,又有几分绝望。智海,应该不会来吧。聪明如他,明知这是个陷阱,怎么自觉地往里蹦呢?何况,他并不是她想象中那样爱她!

此时,她有些佩服宁采菲了。无论智海降不降,她都可以“一不小心”杀了她!

第81章 生辰

让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智海真的只身前往楚家营中来了。每一步都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在莫非的心上。他来了,他还是来了,他真的来了!

莫非来不及触碰自己的心里倒底是悲是喜。宁狄松用尽全力向智海掷出一支袖箭,就在智海避之不及快要被袖箭所伤时,一抹红影倏地晃了过来。夜郎如一只翩跹的蝶拦在智海前面。只听得夜郎一声闷哼,迅速坠地。

莫非生生地打了个冷颤,脖子上的刀似乎都不再可怕了。在距她们不到一百步的地方,夜郎虚弱地躺在智海怀里。东篱的禁卫迅速上前将他二人团团护住。夜郎竭力吼道:“莫莫,如果你不想伤他,就让我来替你保护他!”

“夜郎,你这个傻瓜!”莫非已是泣不成声。

“住嘴!你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宁采菲终是扯下了伪善的面孔。

楚家军营中不知是谁突然趁乱向莫非放了一箭。宁采菲本能地把莫非挡在自己身前。莫非明显感到危险的逼进。就在一瞬间,却仿佛历经生死轮回,箭矢没有射入莫非的身体。等她睁开眼睛时,已被宁采菲重重地推到了地上。什么状况?

宁采菲紧张地抱着楚润枫,而后者脸色苍白,一支箭矢深深地插在他的背心上。他替她挡了一箭!

明箭暗箭都难防,今天是个中箭天,夜郎和楚润枫都中了箭。两方草草鸣金收兵。而莫非则保持着粽子的造型被关进了一间黑屋子里了。

入夜时分,屋子的门被人小心地打开了。莫非已是被捆得手脚麻木了。

来人轻手轻脚地给莫非解着绳子,一边低声说:“小姐,别怕。是我!”

莫非听到是香曼的声音,顿时安心了不少。香曼虽然是楚润枫的人,但绝对不会害她的。

莫非动了动僵硬的手脚轻声问:“去哪里?”

“小姐先别问,让奴婢先带你离开这里再说吧!”香曼利落地扶起莫非向外面走去。

外面并没有莫非想中的守卫重重,戒备森严。原来她还是太高看自己了,人家根本没有把她当回事。

香曼直接把莫非带到了楚润枫的院中。小侯爷受了伤,整个楚家军已是人仰马翻,自是没有人注意到她了。

“非儿,不要走……”刚走到门口的宁采菲停下了脚步,一脸喜色地回去了。

“师兄,我没有走。菲儿一直陪着你!”

“非儿,你又哄我开心了。师妹说让我纳你为妾,我怎么能这么委屈你呢?你一定得是我的正室才行……”楚润枫含含糊糊地说。

宁采菲狼狈地冲出了房间,差点撞在迎过来的香曼身上。隐在暗处的莫非小小地紧张了一把,生怕让这个恶女人发现又给绑了起来。

宁采菲跟本没有正眼看香曼一眼,只是寒声说:“贱婢,不要以为你爬上过师兄的床就是楚家的主子了。你现在最多算个通房丫头!好好看着师兄,不许再在他面前提那个姓莫的!否则,我要让你连在师兄跟前侍候的机会都没有!”

香曼顺从地应答着。待到宁采菲走远了,莫非走出来恨恨地说:“她怎么能这么对你说话?楚润枫也不管管他吗?”

香曼淡淡一笑,说:“小姐,奴婢始终是奴婢。宁小姐将来是楚家当家夫人,而且是中宫皇后也未可知。我一个小小的丫环,怎敢与她计较呢?哪个奴婢不挨主子骂的?香曼早就习惯了。”

莫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室内,楚润枫脸色红得吓人。风寒未愈再加上箭伤,他有一点低烧。意识完全糊涂了,他嘴里不停地叫着莫非的名字,让莫非有些难为情。

香曼在床前侍候了一会儿,就把护理楚润枫的任务交给了莫非,自己到门外站岗去了。

莫非权衡之下,觉得侍侯楚润枫还是要比被绑成粽子关在黑屋子里舒服多了。再说,楚润枫这箭还是替她挡的呢!

这个年代没有快速退烧的药物。莫非怕低烧不控制会变成高烧,就用冰毛巾给他做物理降温。楚润枫无意识地拉住了莫非的手,就再也不松开了,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

常言道:酒后言真。莫非觉得,一个人昏迷之中说的话也应该是真的吧。

楚润枫说得最多的就是对莫非的思念、爱恋甚至是内疚之情。莫非最初还认真地听着,后来困了,手又让他给捉住了,就只好趴在床沿上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有毛毛虫爬上了脸颊,莫非猛地给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就对上了楚润枫温润如水的眸子。

“真好,非儿,我第一次睡醒了看到你在我身边!”楚润枫的声音有些沙哑。

这话有些暧昧了。莫非挣脱已被他捏得麻木的手,讪讪地说:“那个,昨天谢谢你替我挡了一箭。”

“非儿,你一定要和我这样生分吗?我很高兴,我终于可以救你一次了。”楚润枫有些懊丧地说,“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初在天牢中去救你的人是我。那我和你会不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呢?”

莫非的鼻子有些发酸。“救了我又怎样呢?他不一样对我爹下得了狠手!”

楚润枫不忍看到莫非这个样子,忙说:“非儿,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莫非倒也成功地让他从悲伤中拉了出来,左思右想后,问道:“今天?今天是四月十六,什么日子?”

楚润枫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去年,你还陪我一起去别院陪我庆生,陪我去上木屋为我唱歌。结果,我没有照顾好你,害你流掉了孩子……”

往事历历在目,如今让他说出来,恍如隔世。物非,人也非了!

一大早,宁采菲送来了一个香囊,淡淡的菊花香味本是很宜人的。但莫非闻起来竟特别刺鼻。

“非儿不喜欢菊花吗?”楚润枫见莫非一脸痛苦的样子,问道。

“不是不喜欢菊花。而是不喜欢做这个香囊的人!”莫非直言不讳。

楚润枫满足地笑了,说:“非儿,我可以理解你是在吃她的醋吗?”

不等莫非回答,他又说:“非儿,有件事我一直就想对你说了。当初,我与师妹同门学艺。我曾许下诺言,将来会娶她为妻。于是,她送了个菊花香囊给我。那时候年少,跟本不懂得什么叫爱。现在,楚家很多地方又离不开宁家的帮助……”

“你是要娶她吗?”莫非害怕他又说出什么让她难以招架的话来,忙打断了他的话。“我觉得男子汉大丈夫要说话算话。当初许下承诺,就要守信。不然,你何以为君?”

最后一句“何以为君”彻底浇灭了楚润枫眼中希望的火种。半晌,他轻叹一口气,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非儿,答应我,如果哪一天我能挣脱这些俗事只身陪你离开,你不要拒绝我,好吗?”

莫非一愣神,小心翼翼地说:“作为朋友,结伴浪迹天涯,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楚润枫显然被一声“朋友”给伤到了。不过,他仍温和地笑笑,说:“朋友,今天陪我庆生可好?”

第82章 金井异向

仍是一桌简单的酒宴。楚润枫拒绝了其他人来为他庆生。独独让莫非作陪。

酒席设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小院子里。一进'院子,莫非看到了坐在院子里做绣活的靖安侯三夫人。

“娘亲她比以前清明多了。”楚润枫脸上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但她还是认不出我是谁。也不和我说话。”

莫非轻轻走进,三夫人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在静谧的阳光中,慈眉善目的妇人,专心地在一个做成形的肚兜上绣着一尾锦鲤。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又涌上莫非心头。一年前第一次见她,莫非就觉得十分熟悉。今天再见,仍是那么熟悉,甚至还带着亲切。

“她,是知道香曼怀孕了,才做这个的吗?”莫非小声问。

楚润枫脸上闪过一丝痛色,“不,她经常做这些小孩的衣物,说是给儿子做的。但从来不给我一件!”

这种扫兴的话莫非不想再继续下去。三夫人似乎也让二人的话给吸引过来了。怔怔地看了莫非一眼,叫道:“媳妇儿!”

莫非一惊。楚润枫一喜,正准备说句什么,却让三夫人下一句话给推到了谷底。“你来做什么?你不是我的儿子!”

莫非哭笑不得,三夫人却旁若夫人地径自回房了。

一顿生日宴吃得很沉闷。莫非已不记得一年前她是如何开导于他的了。

楚润枫频频举杯。莫非见他有伤在身,全力阻止。但一向对莫非几近言听计从的楚润枫倔起来也是一头犟牛。硬是当着莫非的面把一坛酒给喝得精光。

莫非见识过他的酒量,也不怕他醉。只是担心他的伤势会加重。

楚润枫酒后话多起来。酒是英雄胆,平日里不敢说的话现在全给倒了出来。却也不算借酒装疯。

“非儿,你知道智海的身世了吧?还有九王爷东方溟筹,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认得他的。”楚润枫醉眼迷离,竟有三分魅惑,七分情迷。“智海的母妃是我的姑姑。我的娘亲是东方溟筹的母妃的侍女。”

莫非应道:“这些我也是从九王爷口中得知的。”

“当初,姑姑进宫全是父亲的意思。目的就是助他害死东方炫义的子嗣。谁知道姑姑怀了智海,在生下他后,就让人把他带出宫去了……我从小就让父亲精心挑选能人教导,吃了不少苦,就是为了能有一天称帝……如果可以选择,我真想做一个平常人家的孩子。有父母的关爱,有兄弟姐妹的和睦……”楚润枫越发话无伦次起来。但莫非知道他没有醉。他应该只是心里难受,盼望自己醉了以求解脱。

“我一直都不理解父亲为什么会为了一个虞孝鱼而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但是,从你梦中叫出智海的名字,从我得知智海已入宫为皇子时,我就理解父亲的痴狂了。换了我,也一样!我不允许他抢走你!我不想让自己像父亲那样,经营半生,虞孝鱼还是不能回到他身边……”

莫非苦笑道:“你不是你父亲,我也不是虞妃。你是注定将来要做皇帝的,我却只是一个乡野村妇……”

“非儿,不要离开我!”楚润枫紧紧地抱住了莫非。激扬而炙人的热情烫得莫非有些紧张。正待推开他,他却脱力在倒向她,把她扑倒在地。

莫非慌乱地叫着人,使劲地想推开他。不料触手一片湿热,仔细一看,楚润枫的背后已是血涌如注,前襟也给湿了一片。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楚润枫抬进屋内。军医未到之前,匆匆赶来的宁狄松为楚润枫略一把脉,连连摇头。吓得靖安侯脚下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宁兄,枫儿这是……”

宁狄松沉吟片刻,神情古怪地说:“枫儿暂无大碍。我马上去金井探视一番。按常理,枫儿是帝星,不该有此劫的!”

靖安侯松了口气,眼风凌厉地扫向莫非,喝道:“来人,把这个媚惑人的妖妇给押下去!”

莫非心中一凉,这老头把楚润枫的伤归结到她身上了。宁采菲自是一脸的赞同,张罗着让人捆了莫非。宁狄松却说:“慢,这女子捆不得!无论是东方溟海还是东方溟筹,甚至枫儿都愿意为她涉险。除了男女私情,这里面还有宿命之理。反观她的面像,也是一脸祥瑞之气。而且这股瑞气还有渐浓的趋势!能让帝星遭遇宿舍命的女子想必和帝星休戚相关。暂时还是不要动她为好!”

“爹!”宁采菲气得直跺脚。

“大局为重!”靖安侯一锤定音。

莫非松了口气,少了楚润枫这个大靠山,她在楚军中处处都是危险。

楚润枫的伤势极不乐观。伤口撕裂,失血过多,他陷入了深度昏迷。靖安侯因为宁狄松临行前那一番话,破例让莫非留下来照顾楚润枫。大概是想让楚润枫沾点瑞气吧。莫非也非常乐意当楚润枫的小护士。谁叫她的小命是他救下的呢。那一箭如果他不帮她挡,以她的那点修为,早就死了。

楚润枫不再像昨夜那样折腾人了。只是静静地躺着,脸色白得吓人。莫非第一次感觉到了生命的脆弱。有好几次,她都害怕地伸出手指去探他的鼻息。确定他还有呼吸时,她才略感心安。

子夜时分,灯影婆娑。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落到楚润枫的病床前。莫非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点住了穴道。

黑衣人轻巧地负起莫非向外奔去。他身法诡异,似乎对楚军营中哨卫极为熟悉。莫非实在想不通谁会来救她,或者说是劫持她。难道还是为了莫家的财产来的?当初她爹让智海给害死时,不是已经向天下宣告莫家隐藏的财产已随莫岭崎深埋黄土之中了吗?

黑衣人带着莫非一路狂奔,一口气跑出几十里外才停了下来。

一间简陋的屋子,想必是战事初起时,主人逃亡留下的弃屋。

黑衣人点燃了一去蜡烛,屋子里明亮起来。莫非惊讶地看着黑衣人摘下蒙面的黑布。他,竟然是去探金井归来的宁狄松!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上了头顶。这个老东西是个不好相与的主。为了权势就和靖安侯一起生葬过楚润枫的爷爷!落在他手里,不知会有怎样凄惨的下场。

“你只要老实地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保你无恙!”宁狄松一头白花在昏黄的灯光中显得越发可怖。“听好了,一定得说真话!”

莫非打了个寒颤,点点头。此时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宁狄松满意地问:“你与东方溟海到过金井?”

他是如何知道的?莫非有一瞬间的迟疑,但对上他阴郁的脸色,马上点头称是。反正这个让他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们在金井旁种了棵树?”宁狄松的眼中有掩不住的兴奋。

莫非不知道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淡淡地说:“是的,一棵柏树!”

“那你们二人谁流了血的?在金井旁!”宁狄松的眼里全是接近真相的激动。

“流血?”莫非皱眉想了半天,说:“没有,我们都没有受伤!”

“不可能,一定见了红的!你再想想!”宁狄松一脸的肯定。

莫非绞尽脑汁,终于想起来了,说:“对了,我去拔树苗时被割破了手指。”

“这就对了!一定是这样!妙啊!太妙了!”宁狄松兴奋得胡子打颤。忽儿又跪倒在地,高呼道:“奴才宁狄松拜见皇后娘娘!”

第83章 智海的真实身份

宁狄松激动地说了半天莫非听不懂的话,最后干脆封了莫非的穴道,背着她冲入了黑夜之中。

渐渐出现在莫非眼前的竟是智海的军中。宁狄松虽然年纪大了,但武功奇高,负着莫非在守卫森严的营中穿行,如入无人之境。

两军由于楚润枫和夜郎的受伤,都不约而同地进入休战状态。但各自军中的防卫还是极严的。宁狄松带着莫非就要行近主帐时,一个白色的影子带着浓浓的杀意向他们闪过来。

宁狄松并不出手,只是适时点开了莫非的哑穴。

“智海————”莫非一得自由,马上大叫起来。

只着一身中衣的智海生生地收回了掌风。“莫非?”

“奴才宁狄松参见皇上!”宁狄松一把放下莫非,跪拜在地。

智海和莫非都十分纳闷。智海迅速猱身上前,把莫非护在身后。莫非气恼地推拒了一下,却显得那么无力。

“宁狄松?你不是楚润枫的师父吗?你们一直图谋朕的江山。现在怎肯向朕俯首称臣了?”智海不动声色地问。

“奴才把莫皇后送回,就是为了证明奴才的诚意的!”宁狄松任是一派温顺奴仆的样子。

“莫皇后?!”智海和莫非同时叫道。之前莫非听他叫她皇后,就没有机会问清楚原因。此时,她与智海一样的好奇。

“有件事,奴才不得不说,但还得请求皇上恕奴才不敬之罪!”智海没有承认他奴才的身份也没有叫他平身。宁狄松就一直跪着。一把老骨头,这样一副奴颜媚骨的样子,让莫非看得很不是滋味。

智海一怔,说:“说吧,朕恕你无罪。不过,以你的身手朕想治你罪也没多大把握。你来投靠我,还带了这么大份礼物来,一定是有所求的。就连你的要求一起说出来吧。夜深了,朕没那么多时间。”

“如臣分析得不错,皇上应该不是先皇的子嗣!”宁狄松一石激起千层浪。

智海冷笑道:“万变不离其宗。靖安侯起谋反不就是打着这个旗号的吗?你们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会让楚家玩弄于股掌之间吗?朕是不是先皇的血脉,自有先皇定论,有朕的母妃的信物作证!”

“皇上请息怒!”宁狄松一脸的惶恐倒不像是装出来的。“皇上对于金井之事已是了如指掌。东方家的皇子们,只要和皇位沾上边的无一不是非死即残。而皇上登极三月有余,并不见有何不妥,反而气势更旺了。这一点可以说明皇上并不是东方家的人。”

智海恨得握紧了拳头,听见异动的禁卫们已将他三人团团围住,只等智海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向宁狄松动手了。

智海挥挥手,示意禁卫们退开。“就凭这点就能说明朕的身上流的不是先皇的血液吗?且不说谶纬之术不可信,朕潜心修佛十五年,也算有几分佛缘吧?朕不信佛法之道会破不了你的风水之术。”

“皇上在摒退禁卫时就有些相信奴才的话了吧?”宁狄松自信地说,“金井之中葬着楚家的先人,按理是应该护得楚家夺得皇位的。但自从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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