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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使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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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匪窟贼窝里了结一生的穷愁潦倒、自惭形秽的女人。
俾斯马克以毕恭毕敬的姿态俯身欣赏版画。
“令人叫绝,”他惊叫着赞道,“真是令人叫绝。詹姆斯,你瞧瞧那细节刻画,那些人的脸。还有些小顽童窥视窗外的神态。啊,真是百看不厌!你完全可以盯着这些版画看它一辈子,每天可能会发掘出新的东西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价钱?”
然而,邦德不想贸然作出答复。彭布兰纳教授还没打定主意要卖哩。“马科斯,你应该首先承认,”虽然他并不喜欢过于亲切地对人称名不称姓,还是这样开口了,“给这样的物件估价是很不容易的。它们是举世无双的。似乎再没有别的成套贺加斯版画存留于世,但这些版画绝对是真品。我的车上现放着文物鉴定书。”
“我必须得到它们,”俾斯马克如醉如痴地说,“我简直必须……”
“你必须得到什么呀,马科斯?”
俾斯马克和邦德两人谁也没有听到开门声,可这时却有一个轻柔而清晰并且带点挑逗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两人同时从桌旁转身,邦德本不知发声者是谁,待俾斯马克兴高采烈地高声喊叫后才恍然大悟。“啊!亲爱的,过来见见詹姆斯·邦德吧。他是代表彭布兰纳教授来这里的。詹姆斯,这是我夫人宁娜。”
邦德早已料到宁娜·俾斯马克一定会比她丈夫年轻,但没想到居然会年轻这么多。这姑娘最多也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她在门口停住脚步,透过窗户射进来的阳光恰好如泛光探照灯一样照到她身上,活脱一幅演员出场的情景。
宁娜·俾斯马克下身穿着一条剪裁十分合体的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品蓝真丝衬衣,脖子上围着一条扎染印花头巾。她向着邦德微微一笑,笑得十分妩媚动人,就算是最不好女色的男人恐怕也会被这一笑弄得腿软筋酥。
她高挑的个儿(身高几乎与邦德相当),修长的双腿,走起路来健步如飞。她一走进屋里,邦德马上看出宁娜·俾斯马克是那种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的人。她身上有着一切为邦德所看重的女性的魅力;优雅的风度,高贵的气质以及显而易见的参与所谓大户外活动的体质。
当她走近时,他感觉到一种不可名状却又绝对真实无误的快感,这说明她在大户外活动方面除身体健壮之外还有其它更大的优势。
假如世界上存在着黑色火光这种东西的话,那就可以用它来比拟她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她那一头秀发也同样乌黑发亮,长长地垂披肩头,披到左边肩头的头被她用手很随便地拂到了背后。那双黑色火光似的眸子里闪射出超出她那显而易见的青春年岁的智慧。她的那副悄脸看起来也与她的身材匹配得天衣无缝,恰到好处:鼻子细而又长,嘴形显得庄重,而下唇又略厚于上唇,显得有点性感,令邦德不禁为之倾倒。和邦德握手时,她的手也显得非常有劲,显然是一双既能送给人温柔的爱抚,又能拉住狂奔的野马的妙手。
“啊,我知道邦德先生的身份。我刚刚和彭布兰纳夫人见过面,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否也可以称呼你詹姆斯呢?”
“当然可以。”
“很好,我叫宁娜。詹姆斯,你在拿什么奢华物引诱我的丈夫呀?是他老在讲的那些贺加斯版画吗?”
俾斯马克突然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炸雷般的笑声。他动作粗鲁地一把抱起他的妻子,像拎着一只洋娃娃似的打了个旋转。“啊,谁谈过什么奢华物了?”他开怀大笑,笑得全身发抖——活像个夏天里出现的圣诞老人,只是少了那副白胡须。
马科斯·俾斯马克将她放到地上后,双手仍搂着她,拉着她往桌边走。这时,邦德注意到她的脸上掠过一团乌云。她似乎对丈夫的粗鲁举止有些反感。
“瞧瞧这些版画吧,宝贝儿!真品,举世无双的真品。瞧那细节刻画——那女人的面部表情。再看那些男人,醉得像猪似的……”
她一幅一幅地细看那些版画,邦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当一只指甲修剪得非常漂亮的纤纤玉指指向最后一幅版画时,她的眼睛和唇角同时露出了笑意。“那个人的形象很可能是取材于现实生活的,亲爱的。”说着发出一阵类似竖琴滑音般的笑声。“他的模样很像你。”
俾斯马克佯装发怒,举起双手,开玩笑地大吼一声:“你这婊子!”
“好啦,你开价多少?”宁娜·俾斯马克转身向邦德问话。
“价格还没有定。”他大着胆子直视着她的眼睛,气定神闲地对她一笑。那一瞬间,他似乎觉得她的眼神里带着嘲弄的意味。“我甚至都不敢说这些版画能不能卖。”
“那为什么……?”她面色未改。
“马科斯邀请教授及其夫人到这儿来,他想先看看这些版画。”
“得了吧,詹姆斯。你的意思是先出价。”俾斯马克的态度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邦德感觉这对夫妇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宁娜踌躇了一会儿,然后宣布说午餐即将备好。“午餐过后我们引你们去客舍。”
“然后再来一次观光游览,你看怎么样,小宝贝儿?”
她在门边停住脚步。“太好了,马科斯,是该带他们参观一下。你可以陪彭布兰纳夫人,我来陪詹姆斯。这样行不行?”
俾斯马克又一次哈哈笑了起来。“詹姆斯,让你同我太太单独相处,我可有点儿不放心哩。”他那胖乎乎的脸上堆满笑容。
宁娜却突然不见了踪影。邦德心里想,得抓紧时间对付他。于是,不等俾斯马克有机会继续说话,他便单刀直入地问:“马科斯,你对彭布兰纳教授的邀请是怎么回事?”
那张白里透红的圆脸带着一脸困惑的表情转向邦德。“怎么回事?”
“彭布兰纳要我就此事同你进行交涉。说实话,他本不想让赛达——彭布兰纳夫人——来这儿。是她坚决要来的。”
“但那是为什么呢?我不……”
“据彭布兰纳夫妇告诉我的情况,你的邀请是通过武力发出的。”
“武力?”
“胁迫。用枪。”
俾斯马克大惑不解地摇了摇头。“胁迫?用枪?我只不过派了我的私人飞机飞到纽约,让瓦尔特将接人的任务交给一家和我们有些业务往来的公司来办。那是一家私人侦探保镖事务所。交给他们的任务只是递送一张普通而简单的请帖,再派一名保镖护送彭布兰纳夫妇和版画平安登机。”
“那家事务所是何名称?”
“名称?叫马扎德安全事务所。麦克·马扎德的……”
“那是个流氓,马科斯。”
“流氓?我看不能这么说。他为我们办过不少事儿。”
“马科斯,你有自己的保安人员,为什么要请纽约的事务所?”
“我没想……”俾斯马克说,“不过,天啊!用枪,胁迫?我自己的保安人员?他们可都是些本地土娃子,没见过世面的,只能在这儿听使唤。你是说,马扎德的人真的胁迫过彭布兰纳夫妇?”
“据彭布兰纳夫人和教授本人讲,马扎德本人只是动口,另外三条持枪大汉替他动手。”
“唉,天啊!”他面容一肃。“我得同瓦尔特谈谈,一切都是他经手安排的。真是因为这个,教授才不愿意来的吗?”
“另一个原因是有人曾企图暗算他和夫人。”
“企图暗算?说得太可怕了,詹姆斯!我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马扎德误会了?或许是瓦尔特讲过什么话……?天哪,我很抱歉,这事我完全不知道!如果有必要,我就让马扎德到这儿来一下。可以保证天黑之前就叫他赶到这儿!”
屋子的什么地方响起一阵锣声。“该吃午餐了,”俾斯马克宣布说。他看来显然有些心神不安。
这是一次相当精彩的表演,邦德给了他这个机会。俾斯马克是个天份不差的演员,在邀请问题上出一点小小差错他也担当得起,还可以完全将自己的责任推卸掉。邦德必须告诉赛达找个机会讲出有关电梯阴谋的全部真相。
进餐厅之前,邦德瞅空溜出屋子,将版画送回绅宝车里藏好。一进餐厅,就觉得格外凉爽宜人。窗户上挂着遮阳窗帘,佣人们走动时都轻手轻脚,决不发出声音,室内的陈设带有殖民地时期的古朴风格。席上的气氛十分热烈,当然也很消耗精神。邦德发现,俾斯马克总喜欢成为大家注意的中心,使得他的心腹谋士瓦尔特·卢克索尔——和宁娜·俾斯马克成了陪侍他左右的宫庭侍臣。
由于东道主对于自己的牧场感到十分自豪,因此,他们在实际参观之前就已经了解到俾斯马克牧场的许多情况。俾斯马克通过冰淇淋生意发第一笔大财之后便买下了这一大片土地。他介绍说:“我们所做的第一件事是修建一个小飞机场。”这个小飞机场后来扩大了许多。“不得不这样做。牧场内的用水大部分得从外地空运进来,每隔一天就必须用飞机运一次水。我们也有一条地下管道,从阿马里洛接过来的。但管道供水还存在一些问题,我们主要用之于灌溉。”
俾斯马克办事总是先考虑事情的轻重缓急,再合理安排先后次序。他的那片土地有三分之一被辟为放牧区——“还种植了一些花木来美化环境。我们在那儿放养了一大群牛羊。好像有些不可思议,但这群牛羊确实为娱乐区的建设作出了很大贡献。”他所说的娱乐区就是指剩下的那一百平方英里的土地。那里同样兴修了水利灌溉和园林绿化工程,有大片的沃土和成林的树木。“詹姆斯,你说你曾听别人说过我平生所好者只有两样——收藏版画和冰淇淋。嗨,可不止这两样。我觉得我是什么东西都爱收藏。我们这儿收集了许多漂亮精致的小汽车。从老爷车到现代车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还有些良马。当然,冰淇淋也是我仍然不时地要做一做的一件事情……”
“牧场里还有个兼作实验室的小工厂。”卢克索尔好不容易瞅着机会插了一句。
“啊,那个呀。”俾斯马克微微一笑。“我想那个也为我们赚了些钱。我现在仍然兼任着好几家公司的顾问。我就喜欢为人们创造新口味、新感觉。我也并不把它当正事做,只是随便鼓捣一下。产品积少成多之后,便装运出去。有时候,那些公司不愿接收,我猜是因为味道太好了。难道你没发现人们的味觉越来越差了吗?”他不等邦德他们回答,便接着向他们介绍起职工生活区,“我们这儿的男女职工有两百多人。”紧接着又介绍了豪华气派的会议中心。该会议中心占地两平方英里,有一条宽宽的密林地带将它与牧场的其它部分隔开。“那其实是一片野兽出没的丛林,不过已采取控制措施。”
这个会议中心也是一项收入来源。有些大公司租用它开会,但还得经俾斯马克允许才行。而俾斯马克一年之内只允许人家租用四五次。“实际上,我想过两天就将有个什么会议要在那儿召开。对吗,瓦尔特?”
卢克索尔点头称是。
“当然还有这所房子。塔拉庄园,我的一件十分宝贵的财产。很气派,是不是,詹姆斯?”
“真让人羡慕。”邦德心里疑惑:不知道俾斯马克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假如他真的想要那些版画,他要等多久才开口出价?版画交易谈妥之后,他会如何待客呢?尽管俾斯马克极力做出一副十分自然的姿态,他现在一定已知道邦德的身份。邦德这个名字本身对布洛菲尔德的接班人来说就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两天后将要召开的那个会议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幽灵”组织的首脑聚会?俾斯马克牧场是一个正好适合“幽灵”组织新盟主需要的地方——一个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在这里,奇异的幻想与暴力恐怖主义的严酷现实能够巧妙地结合起来。
如果在这儿发生了什么特别不愉快的事情,俾斯马克可以像一切真正的妄想狂患者一样把那不愉快的事情忘掉。他可以继续随心所欲地创制冰淇淋新口味,可以在他的私人跑道上赛车,或者就在这塔拉庄园的地道的好莱坞幻想世界自我陶醉,随风飘去。
“好啦,你们该去休息一下了。”俾斯马克突然以这句话结束了午餐。“我还有点儿事要同瓦尔特谈一谈——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詹姆斯。我要派个人引你们去客房。然后,等到四点左右,我们再来接你们参观。就定在四点半吧,好不好?”
邦德和赛达两人都说这样安排很好。接着,宁娜也第一次开口说话了。“可别忘了,马科斯,我已取得陪同詹姆斯的优先权。”
俾斯马克发出一阵邦德已经听熟了的狂笑。“当然可以,亲爱的宝贝儿!你以为我愿意错过同我们可爱的赛达单独相处的大好机会吗?亲爱的,你安排了两间客舍,是吗?”
宁娜·俾斯马克答了声“是”。离开餐厅时,她往邦德身上挨了一下。“詹姆斯,我很希望带你到四处看一看,”她的眼神表明这并非一般的客套。“还有些话想同你谈一谈。”
绝对没错!宁娜在向他传递某种信息。
门外有一辆轻型货车停在绅宝车前,车尾天线上飘扬着一面鲜红的旗子。“这些小伙子们将引你们去客房。”俾斯马克脸上堆满笑容。“同时,请你放心,詹姆斯,你说的那件事我将查个水落石出。哦,今天晚上我要同你谈生意。认真地谈。给版画出个价。顺便提一句,你别以为我没注意到你是如何趁人不备带着版画从屋子里溜出去的。”
“这是我的职责,马科斯。”邦德为这顿美食向主人道了谢。坐上绅宝车出发后,赛达吃吃地笑起来。“哇,多么巧妙的安排!”她感叹道。
“‘安排’这个词用得很恰当。”邦德答道。
“你是指他邀请我们逗留两天这件事?”
“那只是其中之一。”
“一切都让你感到舒心惬意。”
“的确不错。”邦德说道,“马科斯真了不起。有关纽约那帮打手的事他竟一无所知。”
“你同他谈了那件事情?”邦德将他与东道主的谈话扼要讲述一遍之后,赛达不由得锁紧了眉头。
他们紧跟在前面那辆稳速行进的货车后面,这时已从大房子前开出了大约一英里。
“不管客舍实际情形如何,”邦德提醒道,“我们都必须假定那里面安装了窃听器。那儿电话也可能装了窃听器。我们若要谈话,就得在屋外进行。”邦德还提醒说,当他们被带着参观牧场的时候,应该努力找出需要侦查的地方。“会议中心听起来像是一个非侦查一下不可的地方,但一定还会有其它地方。赛达,时间可能比我们想象得更加紧迫,因此,我们最好立即开始行动。”
“今天晚上?”
“正是。”
赛达大笑起来。“我看你自己可能会被别的事情缠住脱不开身。”
“你指的是什么?”
“指的是宁娜·俾斯马克。詹姆斯,只要你愿意,她随时都准备将昂贵的鞋子脱在你的床下。”
“真的吗?”邦德极力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但他分明可以清晰地回想起宁娜看他的眼神和说话的那种态度。嫁给马科斯·俾斯马克显然是有好处的,但恐怕还有些事情不是牧场和塔拉庄园的奢华所能补偿得了的。“假如真被你说中了,”他若有所思地说,“赛达,即使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也要保证我们今晚的计划不受干扰。好事可以等到以后再说。”
赛达·莱特狠狠瞪了他一眼。“也许吧,”她说道,“但坏事也能等吗?”
一路所见的园林风景已经出现了两三种不同风格的变化。赛达惊异地摇头说道:“想不到那家伙往这儿运来这么多东西。”他们这时已走了大约十英里,汽车爬上一个山顶覆盖着一片茂密的枞木矮林的山脊。前面那辆货车打了个左转弯信号,引导他们走上一条笔直穿过一片常绿树林的小道,没过一会儿,又十分突然地进入了一片广阔的林间空地。
两间小木屋面对面,其间相距约三十英尺,都很漂亮,屋外带有小游廊,全部刷着白漆,十分美观。
“他们真是煞费苦心。”邦德自言自语道。
“煞费苦心作什么?”
“使我们孤立无援地困在这儿。穿过树林只有一条出路。四面包围,便于监视。处境很危险呀,赛达,从这儿逃出去很难。我确信一定有监视器和电子报警系统,树林中正埋伏着一些人。稍后我会去察看一下。顺便问一句,你身上带枪了吗?”
赛达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她知道邦德说得很对:这两间客舍是很不安全的地方,住在这儿的客人很容易被监视。
“不要紧,我的公文箱里有一把史密斯韦桑手枪,待会儿给你带着。”
那辆货车的司机从驾驶室车窗里探出头来。“两间客舍,你们两位自己挑吧。”他大声喊道,“祝你们住得舒心。”
“与汽车旅馆比较起来,这里别有一番风味,”邦德乐呵呵地说道,“但我觉得在塔拉庄园更安全一些。”
赛达对他一笑。“说实话,亲爱的詹姆斯,”她回答说,“我可一点儿不在乎。”
大约二十英里以外的地方有间小书房,四面墙壁都漆成酸橙绿,室内陈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小写字台,几把椅子和一组文件柜。布洛菲尔德正在这里拨打一个纽约的电话号码。
“马扎德安全事务所。”纽约的那部电话应答道。
“我找麦克,告诉他盟主找他。”
几秒钟后,麦克·马扎德接了电话。
“你最好快点儿到这里来一趟,”布洛菲尔德命令道,“我们遇到问题了。”
马扎德轻声笑起来。“我已经准备上路了,但还有些别的工作要做,是为了这次会议。我过两天一定赶到,如果事情办得顺利,也许到得更早一些。”
“尽快赶到。”布洛菲尔德说话的声音里无疑带有火气。“你已经把事情办得够糟的了,我们已将邦德赚到这儿,成了瓮中之鳖。”
“我尽快赶来。您希望一切都做得十分圆满,没错吧?”
“请你记住,马扎德,湖沼上的古屋周围有一群饥饿的卫士。”
布洛菲尔德放下电话,坐下来思考“幽灵”游戏的下一步行动。花费那么多时间精心策划的一着棋竟让那个马扎德给弄砸锅了。并没有谁下过命令要邦德去死,马扎德这家伙总是那么手痒好动武。布洛菲尔德想,迟早总得和麦克·马扎德先生算帐。
“猎犬”。一想到这个词,布落菲尔德便笑起来。此时此刻,在远离地球的高空,美国人已经放出了他们的猎犬在那儿执行任务,还有不少猎犬处于预备状态。他们声称并没有向宇宙空间施放这种武器,但这只不过是骗人的鬼话。几天之内,“幽灵”组织就会得到有关这些“天堂猎犬”——“天狼”的全部资料。这是个多么了不起的计划!多么富有创造性,又会带来多么大的经济效益!单是俄国人就会为这些资料付一大笔钱。
为着这个“猎犬”计划,需要找一个重要的替罪羊,布洛菲尔德内心深处一直认为邦德很适合担当这个角色。现在,詹姆斯·邦德已经来到得克萨斯——中了圈套,被诱入陷阱,正等着充当分派给他的角色,然后接受布洛菲尔德为他安排好的不光彩的死亡。
华盛顿所发生的事情——尽管是违背指示的突发事件——必定已让那个英国佬受到了震动。然而,布洛菲尔德心中还想到了些别的办法来惊吓邦德,让他心神不安。只有到了最后,死亡才会降临到詹姆斯·邦德先生头上。
布洛菲尔德独自放声大笑起来。
第十二节 有向导陪同的参观游览
这两座木屋结构一模一样,只是名称不同——分别叫做桑德河和费特曼。假如邦德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十九世纪六十年代印第安战争期间发生的两次血腥大屠杀的名称。他仿佛还记得,桑德河是一次极其令人发指的背信弃义的事件,结果导致许多老人、妇女和儿童的无辜被杀。为客舍取这种名字可真是妙得很。
地道的布洛菲尔德风格,整个牧场全是如此。当邦德发现木屋里面也像其它地方一样空间宽阔、陈设豪华时,他不再感到惊奇。每座木屋里都有一间大客厅,里面有电视机、音响和录像机;卧室里布置得极其富丽堂皇,连最高级的宾馆也要相形见绌;浴室也很大,每间浴室里都配备有花洒淋浴器和埋于地面的“极可意”浴缸。唯一的差别是室内悬挂的装饰画不一样。桑德河客舍里挂的是一幅罗伯特·林诺描写这场大屠杀的油画的放大复制品,费特曼客舍里挂的则是《哈珀周报》刊出的一幅描写费特曼战役的版画的放大复制品。
客舍里都装有电话,但他们很快发现,那些电话只能打到牧场总部,别的地方都不通,两座客舍之间也不能互通电话。邦德还很不安地发现两所客舍里都没有配备锁钥。住在这儿的客人不能保守个人秘密。
他们以掷硬币的方式来确定客舍的分配,结果邦德被分到费特曼客舍,于是他帮赛达将行李搬到桑德河客舍。
“他们要到四点半钟才来接我们,”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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