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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冰船-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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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它们的响声完全足以惊动十英里方圆内的任何巡逻兵。
  在和布拉德·蒂尔皮茨作了那次长谈以后,邦德比平时更加小心地做了准备工作。首先是清理工作——把所有不需要的东西都包好拿到外面的绅宝汽车上去,他还得从汽车上取出其他一些东西。邦德出去把公文箱和小旅行包锁进汽车后箱里,然后坐在驾驶座位上。这一次,他又有理由感谢不知道是哪一位守护着执行任务的特工人员的圣徒了。
  他刚刚把无线电台放回贮物箱背后的暗格里,汽车电话旁边就一闪一闪地亮起了针尖大小的的小红点。
  邦德立刻按了一下开启保密电话的计算机及它的屏幕的结实按钮。一闪一闪的小红点表示从伦敦发来的信息已经储存在计算机里了。
  他迅速地执行了启动的手续,然后打出了收报密码。几秒钟后,小小屏幕上——并不比一本平装小说的封套更大——就装满了一组组字母。邦德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敲打了几下,一组组字母变成另一些乱七八糟的字母,然后就完全消失了。计算机呜呜地响着,还发出嘀嗒的声音,这是它的电子脑袋在开始解答问题了。一行连续不断的印刷字体出现在屏幕上。信息如下:
  情报局主任致007 情报已收到必须警告你以万分谨慎接近目标冯格勒达重复万分谨慎因为已肯定重复肯定冯格勒达身份确为被通缉之纳粹战争罪犯阿内塔迪尔你的推理极有可能正确故如已接触立即向我发出警告并立即从现场撤回此系命令祝好运M 。
  果然,邦德思索道,M 显得十分担心,所以叫他一旦离得太近,便立即收线。想到“线”,他的脑子里又出现了其他一些说法:“穷途末路”;“易受攻击的位置”;被“彻底地”出卖①等等。这些说法,现在都完全适用了。
  锁好汽车,邦德回到旅馆里,通知服务台送上食物和另一批伏特加酒。
  他们三个人已经商定都留在房间里,直到约定在摩托雪橇存放处集合的时间。
  一个年长的服务员推着小服务车送来了邦德订的晚餐——一顿简单的饭菜,有带大块瘦肉的浓豌豆汤和美味的鹿肉香肠。
  邦德在用餐的时候渐渐意识到他对“破冰船”行动感到的不安,并不完全是由于他向自己解释的那些有关执行任务时的习惯等原因。其实,另外还有一条原因,那就是阿内·塔迪尔这个名字的出现以及这个名字和冯·格勒达伯爵联系到了一起。
  ①  这几个词的英语原文内都包含“line”(线)这个词。——译者
  邦德思索着他的其他一些强硬的对手,他曾经和他们进行过危险的、经常是孤身一人的战斗。他们几乎全都是能够引起他的个人仇恨的男人或者女人。他随意想着,想起了雨果·德拉克斯博士。他是个爱说谎的家伙,惯于在打牌时行骗。邦德起初揭露他玩牌作弊,从而打败了他,后来又在另一种战斗中和此人交手。奥里克·戈尔德芬格也是同一类货色——一个迈达斯①人员,邦德曾经先后在运动场上和更隐秘、更危险的战场上向他挑战。布洛菲尔德——是的,有关布洛菲尔德,许多事情至今想起来还使邦德毛骨悚然。
  有关布洛菲尔德的事,以及他的亲戚的事。007 只是最近才面对面地看见这位亲戚。
  但是这位康拉德·冯·格勒达伯爵——他其实是阿内·塔迪尔——似乎使整个这场行动蒙上了一层使人沮丧的浓厚阴影。一个硕大无朋的问号。“格勒达等于‘发光’,”邦德嚼了一口美味的香肠,停下来高声说道。
  他怀疑这人是否有一种奇特的幽默感?这个假名是否包含一条信息?是一把了解他性格的钥匙?格勒达是一个符号,一个鬼魂,在雷冯图利旅馆的餐厅里他曾经瞥了一眼——他是个健康的、上了年纪的、晒得黑黑的、有着铁灰色头发和军人风度的男人。邦德如果在某个伦敦俱乐部里遇见他,根本不会再想起他来,——他完全是一副退伍军人的样子。这个人周身并不带着邪恶的气味,因而使人无法识别。
  刹时间,邦德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一只冷冰冰粘糊糊的手正顺着他的脊背向下摸去。正是因为邦德并没有真正面对面遇见冯·格勒达,也没有读过这个前党卫军军官——一条从当代历史上的二流怪物中间出现的长长的阴影——的全套完整档案,这才造成了邦德很少会有的忧虑不安。在那一刻,他甚至于怀疑,他是否最后终于遇到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邦德猛地吸了口气,从内心里激励着自己。不,康拉德·冯·格勒达休想打败他。不仅如此,一旦他当真和那个冒牌伯爵有了接触,007 完全可以把M 的指示置之脑后。邦德决不会离开战场,从冯·格勒达,或者塔迪尔身边逃开,如果这人真该为“纳萨”的恐怖主义活动负责的话。只要有一线希望消灭那个组织,邦德就不会让这一线希望从他的手指缝里溜掉。
  他感觉自信心又回到了他的全身——他又成了一个独来独往的人,在这天寒地冻的北极,没有一个人是他可以信任的。里夫克失踪了——他狠狠地诅咒着当时的情况,它使得他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去搜寻她。柯尼亚·莫索洛夫就像只受伤的老虎一样可靠。布拉德·蒂尔皮茨呢?是的,即使他们是书面上的盟友,邦德也没法让自己完完全全地信任这个美国人。的确,在紧急情况下他们订了一个应急计划,用来对付蒂尔皮茨所说的那个谋杀他的企图。但是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他们中间的相互信任的关系还没有产生出来。
  就在那一刻,当夜晚还没有降临时,詹姆斯·邦德立下了一个小小的誓愿。他决定单独地,按照自己的规则行动。他不会屈从于任何人的意愿。
  于是,现在他们正在以一小时六十到七十公里的速度在树林间一条崎岖小路上时而迂回绕弯时而朝前猛冲,这条路大约离俄国边界有一公里,是和边界平行的。
  ①  迈达斯(MIDAS )为美国空军导弹防御警报系统的缩称。——译者
  摩托雪橇——旅游者们称之为“斯基多”——能够以惊人的速度滑过冰和雪。它们要求小心地驾驶。摩托雪橇的设计别具一格,短小扁平的机罩显得很淘气,支撑用的长雪橇向前伸出,旋转式履带上装满又长又尖的钉子,推动着雪橇,产生了最初的冲力,接着愈开愈快,雪橇便在地面上轻捷地滑动起来。
  驾驶者没有什么防护设施——除了矮小的转向性挡风护板以外。在第一次骑它的时候,人们总爱像驾驶摩托车那样,那是错误的。摩托车可以急拐弯,摩托雪橇就要求拐一个更大的圈子。摩托骑手还常常在拐弯时伸出一条腿。在摩托雪橇上他这样只能做一次,而且多半会因为骨折而住院,因为那条腿只会埋进雪堆里,与飞快的雪橇方向相背地被拖着跑。
  生态学家诅咒这类机器的出现,认为尖钉把冰雪覆盖下的土地划出了深沟,毁掉了土地的结构,但是,它们却实实在在地改变了北极的生活方式——尤其是拉普兰土著的游牧部落的生活方式。
  邦德一直埋着头,迅速地作出反应。拐一个弯,意味着要付出大量精力,尤其是在坚硬的深雪里,因为你不得不握住把手把雪橇转过来,然后还得使劲稳住摇摇摆摆的雪橇把手,因为它们还想恢复原来前进的方向。跟在像柯尼亚这样的人后面增加了其他的困难。你很容易陷入领头人的雪橇留下的车辙,于是就产生了操纵的技巧问题,因为一陷进去,就像陷进了有轨电车的轨道一样。还有,领头人如果犯了什么错误,到头来你肯定会尖叫着撞到他身上。
  邦德想办法一会儿滑向这边,一会儿滑向那边,在柯尼亚背后弯弯曲曲地前进。他经常抬头看一下,想利用柯尼亚的灯发出的微弱光线看清前面的路。有时他滑出去太远了,雪橇就会像在游乐场骑马一样直立起来,一会儿滚向右边,然后又滚向左边,向上滑到几乎失去控制,然后又向相反方向滑去,直到他死死握住把手,使雪橇恢复原状为止。
  虽然他的面部和头部都包得严严实实的,严寒和劲风仍然像剃刀割似地刮着邦德。他必须不停地弯曲手指头,因为他害怕它们会冻僵。
  事实上邦德出发前已经竭尽全力作好了准备工作。那把P7  型自动手枪已经搁在胸前的枪套里,藏在棉夹克里了。虽然他没法迅速拿到它,至少它就在那里——还有大量备用的弹药。指南针用一根小绳挂在他的脖子上,稳妥地塞在夹克里,只要一扯小绳就能取出来。体积小些的电子设备都分散放在他身上,地图放在棉滑雪裤的后裤袋里。一把长些的赛克斯·费尔贝恩突击队员匕首,插在他的左靴里,一把短些的拉普人猎鹿小刀牢牢地挂在他的腰带上。
  邦德的背上背着一只小包,里面有其他一些物品——一件带兜帽的白色连身长袖工作服,它是为雪地伪装而准备的。三枚“惊吓”手榴弹,两枚L2A2型杀伤炸弹。余下随身携带的是他所独有的素质——娴熟的技艺、丰富的经验,以及干这一行必不可少的两种特点:直觉,以及善于随机应变的本领。
  树林似乎更加茂密了,柯尼亚却仍然轻松地绕来绕去,显然很熟悉这条道路。说得上是了如指掌,邦德想道。他自己也紧紧跟随着,保持在俄国人背后大致六英尺的地方,并且感觉到布拉德·蒂尔皮茨在他身后某个地方。
  他们开始转弯了。虽说转的并不明显,邦德还是感觉到了。柯尼亚带着他们穿过树林间的空隙,往左转,又往右转,但是邦德能够感觉他们一直在偏向右方——东方。他们很快就要走出树林了。然后是一公里的开阔田野,再进入森林,接下去是下坡进入山谷的漫长道路。在那里有一大条森林带被砍伐光了,用以标志出国境线来,并且阻止住企图越境的人。
  他们突然驶出了森林,即使在黑暗中,这样的变化也使人惊慌失措。在森林里他们至少有某种安全感。现在黑暗稍稍消退了一些,四周出现了灰蒙蒙的空旷雪野。
  他们加快了速度——笔直向前,不必躲闪,或者突然拐弯,改变方向。
  柯尼亚似乎拿准了方向,开足了马力,放手让雪橇向前疾驶。邦德跟在后面,稍稍偏向右边。他们来到开阔地带以后,他便略微往后退了一点。
  不知道是由于没有掩蔽,还是由于他们在田野上加快了速度,气候变得更加寒冷了。也许还因为他们已经赶了差不多大半个小时的路,所以虽说穿着厚厚的衣服,寒冷还是渗进了他们的骨头里。
  邦德看见前方出现了另一片树林。如果柯尼亚带领着他们飞快地穿过那条短短的森林地带的话,只要再过十分钟他们就要向下进入长长的开阔山谷了。
  那是死亡之谷,邦德想道,因为正是在空旷的山谷底下,在那条边界保
  护区内,已经为布拉德·蒂尔皮茨设好了陷阱。他们在邦德的旅馆房间里已经作出了这一推测。现在随着三辆摩托雪橇飞驰时四周溅起的雪花,这个时刻正在逼近。当这一时刻到来的时候,邦德是不会有时间停一停,或是回转去,看看他们计划好的反击措施是否生效。他只好信任蒂尔皮茨掌握时机的本领,以及他谋求生存的能力了。
  又进入树林了——就像是从相对的亮处进入了夜幕下大教堂里的突然黑暗。枞树枝从四周抽打着邦德的身体,刺痛着他的脸庞,这时他紧紧握住把手——向左,然后向右,笔直向前,再向左。有一次他差点把大转弯估计错了,他觉得前面的滑雪板碰上了一块埋在雪堆下的树根;另一次雪橇轧过覆盖着冰雪的粗大树根,开始滑向一侧,他差一点摔出了雪橇。幸亏邦德死死抓住把手,扳动操纵杆,才把雪橇扶正了。
  这一回他们驶出树林之后,虽说是透过蒙上一层霜的护目镜向外看,前方的景色还是变得更加明亮清楚了。白色的山谷向两旁延伸,向下面倾斜的山坡渐渐变得平坦起来,然后又逐渐升高,直到它在远处变成了按战斗序列排成的一行行树木。
  来到开阔地后,他们再次加快了速度。邦德觉察到机器的负担减轻以后,他的雪橇的头部便低俯下来了。现在他所操心的是不让雪橇在冰上打滑。
  在他们向下驶去时,他愈来愈强烈地感觉到,他们正处在极容易遭到袭击的地位上。柯尼亚曾经告诉他们,这条路经常被越境者使用,因为左右两侧十英里以内都没有边境小分队,而且他们极少进行夜间巡逻。邦德希望他是正确的。他们很快就会来到平地,进入山谷底部了——再驶过半公里的平坦冰面,他们在尽头处便会逐渐攀升,进入俄国母亲的森林里。在那之前,布拉德·蒂尔皮茨就已经死了——至少计划是那样的。
  邦德想起了很久以前他驾驶车辆穿过西柏林东部边境带的那次经历。那一次的冰雪不像这次这么糟,这么刺骨,但是他记起了经过赫姆斯特德西区的边防检查站时,他们警告他沿着东部边境带的宽敞的高速公路走,切勿偏离。这条公路的头几公里,路旁两边全是树林。但是他清楚地看见了高高的木结构守望塔以及聚光灯,还有穿着白色冬季服装的红军士兵蹲在树林里和公路旁边。现在,在斜坡顶上的树林里,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士兵在等着他呢?
  他们到了平地,开始笔直向前。如果布拉德没有搞错,整个事件在几分钟内即将发生——顶多两、三分钟。
  柯尼亚加快了速度,仿佛想快点跑到前头去。邦德稍稍放慢一点,跟在后面,心里只盼着蒂尔皮茨已经作好了准备。邦德在坚硬的座垫上扭了一下身体,向后面望了一眼。他放心地看到,布拉德的雪橇,正像他们计划好的那样,已经远远地落在了后面。他看不清楚蒂尔皮茨是否仍在那里:雪橇放慢下来后,只看得见一个模糊的黑影。
  在邦德转过来的时候,事情发生了。他仿佛是在数着分秒,计算出准确的时刻。也许这是直觉?
  过了一会儿才传来爆炸声。他看见的是,他身后的模糊黑影那里,闪起了强烈的火光——一片白色的磷光中间包着猩红色的火焰,冲天而起,照亮了被溅向夜空的雪柱。
  然后才是响声,震荡着耳鼓的两声沉重的爆炸声。冲击波撞击着邦德的雪橇,捶打着他的脊背,使他偏离了方向。
  12蓝野兔
  在爆炸的时刻,邦德的本能反应便立即自动发挥出来。他紧握操纵杆,猛地煞车,雪橇向旁边滑出去老远,才慢慢地、不可抗拒地停了下来。邦德几乎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以前,已经靠拢了柯尼亚的雪橇。
  “蒂尔皮茨!”邦德高喊道,由于耳朵被严寒冻僵,又被经过的冲击波震聋,所以很难说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奇怪的是,他知道柯尼亚向他喊叫的是什么,虽然他不敢肯定自己确实听见了那些话。“看在老天的份上,别靠拢过来!”柯尼亚尖叫道,他的声音像是一场暴风雪中的尖利的风啸声。“蒂尔皮茨完蛋了。他肯定是偏离了方向,碰上了一枚地雷。我们不能停。停下就是死。紧紧跟在我身后,邦德。
  这是唯一的办法。”他重复道,“紧紧跟着我!”这一回,邦德知道他听清楚了这些话。
  已经完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有微弱的火光,那是蒂尔皮茨雪橇的碎片在雪地里燃烧。柯尼亚的雪橇发出了哀叫,从冰上冲了过去。
  邦德开大了油门,跟了上去。他现在紧紧地跟在俄国人后边。如果计划成功了,蒂尔皮茨这时已经套上了滑雪板,那是他在出发前足足一小时就偷偷放到雪橇上的。
  他们是这样计划好的:在离他偷听到柯尼亚下令炸死他的地点还有三分钟路程时,他就把滑雪板、撑杆和背包扔下去。一分钟后,蒂尔皮茨就得调整好把手并把它锁定,然后慢慢地滚下雪橇,躺在雪地里,在最后一刻把油门打开。如果时间掌握准了,又碰上了好运气,他就可能躺在炸不到他的地方,然后甚至可以不慌不忙地去取滑雪板。他有足够的时间到达和邦德商量好的地点。
  别再想他了,邦德想道,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就当作蒂尔皮茨已经死了吧。你只有自己,再没有别人了。
  远处的斜坡并不容易爬,柯尼亚却使劲赶路,好像急于赶到比较隐蔽的树林那里。在他们攀到漫长的开阔地带的一半路程时,一场漫天飞舞的雪花开始在他们四周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他们终于到达了森林,进入了黑暗中。柯尼亚停下来,招手让邦德停在他身边,偏过身子对他说起话来。在高高的枞树和松树中间,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雪橇停下后的轻微颤动声。柯尼亚并不像在高声喊叫,而这次他的话听来十分清楚。
  “蒂尔皮茨的事很遗憾,”他说,“那可能发生在我们中间任何一个人的身上。他们可能重新调整了地雷的布局。现在我们仍然缺一个人。”
  邦德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像蚂蟥一样紧紧跟在我背后,”柯尼亚继续说道,“头两公里不太好走,不过在那以后,我们多多少少有一条宽一些的路了。事实上,是一条公路。我一看见车队,就关上手灯,停下来。所以你一看见我关了灯,就马上停下来。我们一到‘蓝野兔’附近,就把雪橇藏起来,拿上相机步行进去。”
  他拍了拍捆在雪橇背后的背包。“没有多远,在树林里走上大约五百米就行了。”
  大约半英里,邦德想道。一定会很有趣。
  “如果我们不停地走——大约一个半小时,”柯尼亚接着说,“你行吗?”
  邦德又点了点头。
  柯尼亚驾驶着雪橇慢慢向前去了,邦德假装检查排档,拉着小绳,把指南针扯了出来。他打开指南针,扯下了手套,把它平放在手心,低头看着发光的罗盘。
  当罗盘的指针固定下来以后,他测出了大致的方向。他们大致是在柯尼亚说他们要来到的地点。那么,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如果他们真能跟随车队从“蓝野兔”到达“冰宫”的话。
  邦德把指南针放回他的棉夹克里,伸直身子,举起一只手臂,表示他已准备继续前进。他们缓慢地启动了,几乎是以步行的速度驶过开头这最困难的两公里。如果车队要从芬兰方向过来,那么这儿显然会有一条进入这片保
  护性树林的更宽的道路。
  果然,正如柯尼亚所说,他们越过第一段道路以后,便驶上了一条覆盖着冰雪的宽路——路上的雪冻得十分坚硬结实,但是有些地方已被压出了深深的车辙。说不定柯尼亚并没有玩弄花样。车辙说明不久以前刚刚过去一批有履带的车辆,虽然还无法弄清楚它们到底过去了多久。因为天气是如此寒冷,任何沉重的东西,轧破上了冻的冰雪表层以后,只要几分钟就会留下冻得同样结实的痕迹。
  柯尼亚开始加快速度,邦德轻松地跟随他驰过平滑的路面,他的头脑,虽说被凛冽刺骨的寒冷冻得麻木了,仍然开始提出问题。柯尼亚在穿过边境的道路上显得十分熟悉,熟悉得几乎难以令人相信——特别是穿越森林的那一段。如果说他以前从未走过这条路,没有许多次地走过这条路,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对于邦德来说,他一直是聚精会神,丝毫不敢懈怠。然而,蒂尔皮茨在此行中大部分时间都稳稳地呆在最后。现在邦德回忆起来了,就连经过树林的那趟七拐八弯的路程里,布拉德·蒂尔皮茨都从来没有紧紧跟着他。
  他们两人以前是否都曾通过这条路越过边界?这肯定有可能。邦德反复回忆,越来越迷惑不解,因为柯尼亚即使在最难走的地方也保持着飞快的速度,并且从没有用指南针或者地图来查一下方向。他仿佛在依靠外部手段来指引方向。无线电吗?可能。自从他们在雪橇那里重新集合之后,就没有人看见他脱下他那套行头。柯尼亚是不是根据某种导航电波带领他们的?在他的保温帽下边藏一只耳机是很容易的。他提醒自己,要查看一下柯尼亚的雪橇,看看是否上面有根插着导线的插头。
  如果不是靠无线电,会不会是做了标记的道路呢?那也有可能。因为邦德一直忙于让他的雪橇紧紧跟在柯尼亚后面,如果在路上有什么细小的灯光或者反光镜之类,他是很难注意到的。
  他想起另一件事。克利夫·达德利,他在“破冰船”上的那位前任,并没有主动告诉他,在他和蒂尔皮茨打架以及马德拉情况介绍会之前,这个小组在北极圈干的是什么工作。记得M 仿佛暗示过,或者直截了当地说过,他们从一开始就要求邦德参加小组?
  的确,四个不同的情报机构的代表到底干了些什么?他们是否已经进入过苏联?他们是否已经对“蓝野兔”进行了侦察?然而,几乎所有的过硬情报都来自柯尼亚——来自俄国,从高空飞机照片到卫星图片,更不用说地面情报人员侦察出来的情报。
  人们曾经谈到搜寻冯·格勒达,谈到证实他就是“纳萨”的总司令,甚至就是阿内·塔迪尔的问题。然而,冯·格勒达就在那里,正在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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