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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月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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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江九带我离开了绿柳山庄,我还当她又偷偷带我跑了出来,她却言此番是受夏依依所托,非她自作主张。
  我也能隐隐感到,我离这些事的谜底越来越近,心中的忐忑竟成了莫名的兴奋,而当我看到齐都高高的宫墙时,我仿佛已了然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写文的速度赶不上发文了。。。要努力写写写!

  ☆、花月正春风

  齐国长公主芷蓉,民间传言,五岁熟读经史,六岁即可成诗。成人之时通音律,精棋艺,姿容甚佳。只自幼体弱,于碧落山静养,真正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
  而现今她独揽朝政,甚至带兵出征,更使民间流言四起,有些还将其摹画作了妖魔神仙之流。
  当然,芷蓉公主所为于齐国史上并非没有先例。齐国开国君主便是在其妹平阳公主相助之下才得开创帝业。
  平阳公主昔年亦曾带兵平息齐国内诸多叛乱,其名响彻齐境,敌者闻之丧胆。齐王与之明相敬暗相争,终究还是斗她不过。
  开国齐王并无子嗣,皇位便由平阳之子袭得。说白了,现今坐拥齐国的,实则是平阳公主一脉,而齐芷蓉的作为,像极了这个英明果敢的先祖。
  我抬头望了高大的宫墙,竟无比熟悉。恐怕任何地方的宫廷于我而言,都不过是囚牢,便连感触都生得一样。
  一旁的江九搓了搓胳膊,吐吐舌头,道:“我是真不喜欢这个鬼地方。”便下了马。
  我亦下了马,面上却是苦笑,开口道:“我也不喜欢,可我人生中的许多时光,都是在其中度过的。”
  江九有些讶异,继而又仿佛了然一般,只点了点头。
  我二人将马交与宫门的侍卫,便入了皇宫。齐地民风粗犷,便连同宫中建筑亦是大气豪迈,甚至有些粗糙。粗糙中亦不带一丝细腻,竟有些单纯的可爱。
  江九带我入了深宫,女人脂粉气本该重之地,意外的只是比之前宫殿的粗犷多带了些书卷气。
  江九忽而带我入了一座宫阁。进了内室,方见夏依依仍旧一袭白衣,立在书架前,若有所思。
  她不时从架上取本书下来,可这本却在高处。她虽比寻常女子高出许多,踮了脚却亦取不下来,我摇了摇头,走上前,伸手踮脚替她取下,她却看了我,轻轻笑了,笑容温暖明亮,竟让我也不由笑了。
  我终归还是难以想象面前这个气质卓然的白衣女子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斩杀敌寇;更难以想象她得到今天所有的一切手上沾了多少鲜血。
  恍然间我发觉苏漠从来都是错的,他的所为,不过是助力夏依依向着权力的中心逼近,而逼近的路上,他人的血色只会愈发浓烈。
  夏依依的孽,无论他苏漠如何努力,都消不减。
  我在夏依依身旁坐了,却不知如何开口,她亦不言。江九不知何时已离开,我明白她是最不愿趟这趟浑水的人。她早知夏依依是何人,她早知与她一同便免不了一路杀伐。
  我不懂夏依依凭借什么说服了江九,或许她根本不必开口,只需以己之力威胁便够了。我只是有些气愤,她不该如此折磨了江九,强迫江九做其不愿之事。
  我正思虑间,夏依依忽而缓缓开了口:“我的身份想必你已明白。”
  我看了她,淡淡点了点头。
  她却笑了:“这诸多事的缘由相比你也已经明白。”
  我无奈苦笑,道:“掳我至齐是为了激化萧氏同少卿矛盾,也正因如此之前才会令萧君言入齐,当然也是为了从他身上挖些吴国旧闻,煽动吴国内乱。天下三分鼎立,一国动而三国皆动。你这盘棋下得好大。”
  她却摇了摇头,道:“掳你意在离间,本只想让他君臣之间愈发猜忌,未想秦皇竟想趁此机会拔除萧氏;逼迫萧君言入齐,非是我想引其吴氏内乱,而是我需要他手上的赤火令。”
  “赤火令现今在刺客楼手上?苏漠奔波怕也是为了平定江湖罢。”
  夏依依点了点头:“不错。”
  我轻轻皱了眉:“江湖一统,大权独揽,你究竟想要些什么?成为一代女皇?”
  夏依依轻轻笑了,道:“这么说,好像也不错。”
  我却苦笑:“你不该利用了萧君言师长往事来达成目的,他会恨你。”
  她仍是笑着:“与我何干?”继而仿佛有些失落:“何况我再等不及。”
  我却忽视了这后一句的份量,那一句“与我何干”,已是让我震惊不已:“你二人情投意合,私定终身,难道是假?”
  她恍然间似乎明白了我在惊讶什么,便开口道:“那是他一厢情愿。”
  我却不相信似的,连连逼问:“你未给苏漠下毒?”
  “自然下了,只因那时我需除掉他。”
  “后来那?”
  “苏漠为秦国朝廷追杀,我救他性命,他便留在了我身边。”
  “苏漠不知是你下毒?”
  “或知或不知。”
  我想苏漠终归是明白的,即便他当时废去萧君言双目,待知夏依依是何人时应当已明白一切。故对萧君言,他心有愧疚。这或许也是他始终想要维护我的原因之一。夏依依本可径直令苏漠在萧府杀了我,只是他怕是不愿的,可私心仍要遵从了夏依依,情深如此。
  我心中有些凄惶,最后只化作一声长叹:“好狠的心。”
  她竟又笑了,我却辨不出笑中意味,只道:“现今我于你不过一颗弃子,让我走便好,何苦将我带到这深宫之中。”
  她却定定看了我,开口道:“阿梓,我从未欺你。”
  我迟钝的神经慢慢变得敏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面上表情却是呆滞。
  她轻叹一声:“语竹已先行回来,宫中日常有需,唤她便好。”便起身离开。
  我却为了她那句意味不明的话,呆坐了好久。
  江九怕我无趣,时常来宫中看了我,还说我有心事。
  我矢口否认,不过江九所言怕也非虚。江九说话时我时常神飞别处,她说了一半见我心不在焉,便要伸手在我头上轻敲一记,我揉揉脑袋,听她继续。
  刺客楼自得了赤火令后,俨然成了江湖一霸,生意也多了不少,威名甚重,便连所谓名门正派也要让其三分。
  江九最近正琢磨着开两家分店,拓展业务,还问了我分店取什么名字。
  我懒懒应了,歪了歪头,道:“反正你叫江飞花,不如叫飞飞楼和花花楼。”
  引得江九对我一阵拳脚相加。
  我许久未练武,这天拉着江九也教我些武艺。
  苏漠虽也教了我些下流招数,可平日所教俱是章法分明,且易上手。
  江九这厮却舞的天花乱坠看的我眼花缭乱,出手乱七八糟。
  我看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坐在一旁睡着了。后来却是被江九揪了耳朵,才转醒。
  我二人正打打闹闹,夏依依,亦即齐芷蓉,却在此时款款而来,白衣飘飘,笑意盈盈。
  身后还跟了个小娃娃,穿着浅黄色锦袍,头戴玉冠。走至我二人身前,小娃娃却抢先向我二人问好。
  我同江九有些愣了,回过神来,我才开口,向夏依依道:“你让一国皇帝向我等闲人问好,实在有失体统。”
  夏依依却不以为然:“你二人年长于他,且身份才干亦佳,为君者,礼贤下士,有何不可?”言罢看了小皇帝,小皇帝亦点了点头。
  我蹲下身来,视线同小娃娃相平,细细打量了他,眉目清秀,有夏依依的影子在,气度却像极了当年的少卿。
  便伸手拉了他的小手,道:“要不要吃点心,今天厨房做的青团尤其好吃。”
  小娃娃面上确是一副想吃的表情,开口却是:“阿姐说,无功不受禄,东西也不可乱吃。”
  我有些惊讶,却仍笑了:“在这儿无妨的,不信可问问你阿姐。”
  小娃娃看了夏依依,她轻轻点点头,小娃娃便同语竹去宫中吃点心了。
  我三人望着其离开,我忍不住开口道:“你也未免太严厉了些,这么小的孩子,尚是爱玩的年纪。”
  未及夏依依回答,江九却率先开了口:“我幼年便随师傅走南闯北,小时多些磨练未必不是好事。”
  我却揶揄道:“所以才把你养成了这幅疯癫模样。”果不其然,又被江九赏了一巴掌。
  夏依依笑看了我二人吵闹,并不言。
  不多时却有宫人到她身边低语,她皱了皱眉,看向我:“阿梓,我有些事要处理,方恕便暂时拜托你照看。”
  我尚未及言语,她已转身离开,我摇摇头苦笑一声,这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却还是扯了尚在张牙舞爪的江九,去看小娃娃。
  小娃娃正在宫中吃点心吃的开心,见我二人进来,便忙咽了点心,伸手取了丝帕擦了嘴,十分恭敬的立在桌旁。
  我不由笑了,对他道:“你阿姐有事要处理,先行离开了,待到下午才能来接你,在这不必拘束。”
  小娃娃点点头,任由我拉了他坐下,我却觉得有趣,忽而问道:“你很怕她?”
  小娃娃想了一想,摇了摇头,开口道:“阿姐有时虽严厉,也是为我好,我也想成为阿姐那样的人。”
  一个孩子,竟能如此想,我讶异之余,却也不得不佩服齐芷蓉教导有方。
  不过下午夏依依前来时,小娃娃正同江九打作一团。他扯了江九头发,江九抠了他鼻孔。我却在一旁喝茶读书,悠闲自在。
  夏依依轻咳一声,扭打的二人便立即站好。她轻描淡写的望了江九那一头直炸九天的秀发以及小娃娃憋得通红的面容。继而又看了我,道:“多谢阿梓照管。”
  我浅尝了口茶水,轻轻笑了,道:“无妨。”
  自那时起,夏依依便时常带了齐方恕来,且任由他同江九打闹;我二人乐得清闲,间或手谈一局,输赢各半,不分上下。
  这日阳光正好,微风轻拂。我心血来潮,想出去走走。原以为她会拒绝,未想她却答应了。
  夏依依以轻纱蒙了面,寻了两匹马来。我二人从小路策马行至郊外。
  城郊有溪流,自西缓东流。溪边尽是绿柳,绿意正盛,霎是可人。
  我下了马,将缰绳系在了柳树上,她看了我,亦如此做了,随我坐在了溪边。
  阳光晒得身上十分暖,困意便来,不由闭了双目,放松了身心,躺在干爽草地上,缓缓睡去。
  一觉醒来,发觉已至黄昏。夏依依仍是坐在我身旁,见我醒来,才道:“荒郊野外,你倒睡的安心。”
  我笑了笑,道:“不是有你在。”
  出了城,她便将面纱取下。见我如此回答,亦面露了轻笑,忽而又道:“阿梓,若来日你需作个抉择,你会不会选择我。”
  我有些疑惑,不知这话从何问起,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道:“我不知道。”
  她的表情却有些古怪,我偏头看了她,她却忽而俯下身来,我亦不知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只觉有双薄唇轻贴在我唇上,带着丝凉意,却柔情千万。
  初时的惊愕变作了了然。恍然间似乎终于明白我究竟想要些什么。便不由自主伸手抚了她腰肢,与之唇齿相交。
  这一吻,竟如此绵长。
  清风撩起她长发,丝丝缕缕荡在我脸上。觉有些痒,便伸手去捉,她却扯了我手,看了我,轻笑满面。
  回去时我二人牵了马,并肩而行,话不多,却默契非常。我突然有些饿了,便要拉她去吃饺子。
  她见我兴致好,便带我去了齐都有名的饺子馆。未曾想这饺子馆中竟也有蒜泥。夏依依本不食蒜泥,见我吃得开心便也好奇,尝试一把亦觉不错。
  故我二人回宫时已是深夜,蒜味香飘十里。
  小娃娃方恕早已睡着,剩了百无聊赖的江九在一旁干瞪眼。
  见我二人回来,她便奔来,却大老远的忽而停住,捂住了口鼻,嘟嘟囔囔:“吃什么了,这么大味儿。”
  我同夏依依却笑的更欢,却见江九的眼睛瞪得愈发大,这才发觉我二人竟牵手而归,倒也怪不得江九诧异。
  我面上忽而绯红一片;夏依依却云淡风轻,不多时便离开了。
  江九本欲扯了我问东问西,无奈我身上的蒜味令人避之不及,倒少费了我许多口舌,便也回房歇息。只是久久未能入眠。脑中是伊人笑靥,挥之不去。
  恍然间也明白,少卿于我,是骨肉至亲,我愧对于他,也是事实。清歌于我,倒更像个愿望,或许我只是向往那样的生活,却未必向往同他执手相伴。
  我从未想过此生能对一个人拥有如此矛盾的感觉,便连爱恨都分不清了。唯一知晓的,不过是现今我甘愿同她一起,再所不惜。
  夏依依仍时常来了,只是我二人再未提及那天的事,只因有些话我们心中明白,便不必多言。
  江九却常常满面狐疑的看了我俩谈笑风生,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却也不道破。我想江九从来是个面上不羁,心中却敏感的人,看破诸多事,却聪明的闭口不言。或是出于自保,或是出于尊重,终归都是好事。
  这日午间兴致好,便寻了张竹摇椅,置在宫门口,自己躺了,轻轻晃着,不时发发呆,倒也惬意。
  却见远处一抹白影渐近,知来者是谁,便起身相迎。却发觉她走路跌跌撞撞,全然不似平日。便赶忙上前,竟见她面容已是惨白,额头沁出了汗珠,抬头看了我,嘴角硬扯出个苦笑来。张张嘴想要开口,却忽而整个人要瘫软下来,我忙架了她,勉力横抱起来,举步入了内室。
  一脚将尚在我床上熟睡且挂着鼻涕泡的江九踹到一旁,将夏依依放在床上。
  正欲唤御医,却被语竹阻拦。她取了包药粉,拿热水冲泡了,将药碗同汤匙递予我。我接过药碗,一点点喂了夏依依。
  江九揉揉被踹的屁股,睡眼惺忪,还要唠叨不停:“有了媳妇儿忘了娘,我可真是命苦。”
  我略皱了皱眉,未言语。却见得夏依依臂上青筋突起,在其白皙肤色映衬下,十分狰狞。
  江九似乎也注意到了,轻“咦”一声。我看了她,发觉平日从来笑意满面的江九此时却说不出的严肃。我不由心中一紧。
  她拉过夏依依手臂看了又看,继而又掀了她衣摆,扯去她白袜,卷起裤腿。我亦不由惊诧,夏依依平日纤细小腿此时已有些浮肿,肤色亦是青紫。
  江九忽而面上一阵颓唐,跌坐了一旁,口中喃喃:“怎会这样。”
  我不明就里,只是寻了湿帕轻擦去了夏依依额头细密汗珠。她闭了双目,面容却不安,紧抓了我手不放。
  我便坐了床边,轻轻抱她入怀。她面色方平静了些,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不知为何,一贯聒噪的江九竟未言语,我心中隐隐不安,终于看了看怀中人,继而望了江九,道:“同她一起,似乎比与少卿,与萧君言一起,还要难些。”
  江九抬眼看了我,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未置言辞。
  “她从来看透了许多人事,设了此局,便等天下人入局;我却连自己身居何处都弄不明白。”
  江九淡淡笑了,道:“可你仍是恋她如此,无论她怎样,都不在意了。”
  我亦笑了:“原想山中隐居,悠闲自在,如今却要随她奔波了。”
  江九轻点了点头。
  我沉默良久,又道:“江九,若有朝一日她身处险境,而你在场,可否答应我尽力保她平安?”
  江九仍是笑了:“你不如此请求,我亦会如此做。”
  月上中天,夏依依方悠悠转醒。她臂上青筋已不现,腿上青紫亦褪了去。我微微笑了,望着怀中人,她却不愿起身,反倒向我怀中窝了又窝。
  江九却看了我二人,面上一片凄然。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的名字我真的是瞎起的。。。

  ☆、塞上牛羊终许约

  夏依依身体渐好,可仍是有些虚弱,便日日歇在了我房中。我每日轻环了她入睡,嗅得她身上荷香淡淡,再宁静不过。
  江九这些日子时常一副若有所思的面容,有时我不在夏依依身旁,便见江九同她低语,不似平日嬉笑打闹,我虽心有疑惑却也未道破。
  这日天色好,便将夏依依抱到窗边躺椅上,替她盖了薄衾,又倒了杯清茶。
  她伸手接过,抬头对我笑了笑,面容尚有些惨白。茶水热气轻轻飘起,又缓缓散开。我坐了她身旁圆凳,望了她出神。
  她却又笑了,淡淡开口:“我从来觉得有些事,该来便来了,总能坦然接受,未曾想如今却怕了。”
  我有些疑惑,看了她,却也轻握了她的手,触感微凉,骨节却有些突出,似是比前些日子又瘦了些。
  她又缓缓道:“我自幼体弱,于碧落山静养确是真,其时便请了许多名医,最有自信的也不过只能以药调理,续我性命至双十年华。如今我却早过了双十年纪,也不知是好是坏。”
  我亦笑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总不是平白说的。”
  她却摇了摇头:“我练得武功,乃是西域所传秘术,体质虽有所增强,却极损根骨,能活到现在,已是上天庇佑了。”
  我一时语塞,似乎明白了江九的欲言又止,心事重重。
  夏依依只顿了顿,继续道:“如今病发愈发频繁,我亦不知还能撑上多久。这盘囊括四海的棋局,我还未下,其实便已输了。只是私心尚想挣扎一番,至少要保住齐室血脉。”
  我明白她的顾虑。我见过齐世子方泯,为人儒雅风度翩翩,可为治世明君,只现如今,却是乱世,他之才能便连能否保国尚是未知,何况要其开疆破土。其余皇子之才尚不及方泯,夏依依幼弟方恕或堪为大任,只是如今也不过年方六七。齐国朝臣倚老卖老之人不在少数,若无夏依依震慑,齐室极可能为他人颠覆。
  她忽而抽了手,反轻抚了我面庞,面容柔和,嘴角亦带着笑:“你瞧,我早说我从不欺你。”
  我却觉得她的笑容竟是如此刺目,便有泪水盈了眼眶,可仍是笑了,点点头,于他人,她或是世上冷血之人,不知背负多少人性命,于我,她却是再温柔不过的人。
  “阿梓,待此间事了,我便随你去关外草原,牛羊遍野,旅居可好?”她眼中闪烁着悦动神采,便连语气也是愉悦。
  我终究忍不住,泪水滑下,濡湿了她指尖,可仍扯了个微笑,轻捉了她抚在我面上的手,缓缓道:“我等你。”
  她终归还是有些怕了,否则自信如她,便不会就此让我离开。
  我自知在她身边也是拖累,便是再三不舍,亦无法。
  尚记得那日我同江九夏依依三人策马至城外。夏依依身子已大好,面色亦红润了些,笑意满面。
  我心中明白或许此一别再见不到,可也轻执了她手,静静看了她。她却倏忽在我面颊印下一吻,在我耳边柔声道:“再会。”
  手中温度抽离去,我的马亦跃出丈余。我知晓她尚笑看了我背影。挺拔的身姿,一件洗的有些发白的蓝色长衫,简单束起的青丝随马儿颠簸轻扬。
  可我却不敢回头,我怕这一回头,我便再舍不得离去。终究将心中不舍化作一抹微笑挂了嘴角,天长水阔,终会再见。
  或许我不信所谓天意缘分,我却信她。
  江九问了我想要去哪儿,我沉默良久,摇了摇头。
  她却忽而笑了:“我此间事虽已了,可她身旁自有苏漠相护,你不必挂怀。”
  我看了她,亦淡淡笑了,只略有些苦涩。
  她自知我心中如何想,便也只轻叹一声,扬鞭策马,带我向淮安去。
  江九在淮安开了家菜馆。只是寻常菜馆杀猪宰羊,她的菜馆有时却要宰人。
  不过像江九这样好吃又会吃的人,倒也雇了个南方的厨子,菜烧的极好。
  我同江九便在此安顿下来。江九将一并事务交与了手下人,自己日日乐得清闲。
  菜馆设在闹市,门市热闹非凡,可喜的是后院极大且幽静。江九与我时常在此喝酒谈天。我心中挂怀夏依依身体,江九亦时常告知我些她近况,知其无恙,我方才放下心来。
  这日喝酒时,我问了江九:“你将来如何打算?”
  她轻轻笑了,不似平日嬉笑,反到显些安然神色:“天下之大,自然要去走走。”
  我亦笑道:“还以为你已厌了漂泊。”
  她摇摇头:“我是厌了身不由己的漂泊。”
  我明白江九从来喜欢些什么,便做些什么,她愿创立刺客楼,心愿让刺客楼名冠天下,她便如此做了。如今她全身而退,无非是因她又想做些别的罢了,再简单不过。也或许当初她愿插手夏依依之事,也是私心认为她能成为乱世之中雄霸四海的王者,能还子民一个太平天下。
  苏漠予我的衣衫穿的有些旧了,江九便带我去做了些新衣,图了方便,也尽是些蓝、白的长衫。
  刺客楼之人三教九流形色各异,不过倒都十分有趣。平日里我有时也会帮江九打理些生意、账簿之流,权且打发了时间。
  更多的时候则是翻箱倒柜,查了各□□书,寻求夏依依之症的医治方法。
  夏依依所练秘术倒见于诸多古籍,虽无具体修习之法,但其害处写的却详尽。
  常人练习此术本就以自损寿命为代价,在青年时期便将自身潜质发挥到极致。夏依依乃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能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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