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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之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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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因为南安公主出嫁而伤心不已的上谷公主还没来得及缓和伤口,竟然又来了一道晴天霹雳。
她才六岁,便在失去了爱她的母后之后,又彻底失去了疼爱她的皇姐。
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上谷公主才越来越偏爱跟宫中女子混在一处,只想寻找那似曾相识的温柔。只可惜,再多的相似也找不回曾经的感觉。
也因着南安公主,所以即便上谷公主知道吴王拓跋余从来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与世无争,她也从未多说一个字。南安公主不在了,上谷公主虽然不承认,但却一直念着这份情,对吴王暗地里的阴狠毒辣视若无睹。
每次见到吴王,上谷公主总会想起短命的皇姐,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上谷公主都已经不记得南安公主到底长什么模样了。
上谷公主怅然,唤来李侍郎,“太子当真回去了?”
李侍郎连忙点头。
上谷公主道,“这里情势复杂,我有要事与太子相谈,李侍郎,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李侍郎为难起来,不小心看见上谷公主凌厉的神色,李侍郎心里一咯噔,咬牙道,“公主请随微臣来。”
上谷公主冷笑,太子果然没走。以她对太子的了解,拓跋晃看不见自己想要的结果是绝不会轻易离开的。
拓跋晃就在山侧,“皇姐。”
“太子,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拓跋晃盯着而他看了会儿,“皇姐,难道你真看上那个国师了?”
“国师是我朋友。”
拓跋晃不屑的嗤笑一声,“皇姐莫不是在说笑?你跟一颗棋子做朋友?”
上谷公主沉着脸,“不管怎么说,她是我朋友。”
“皇姐你又犯痴了吗?”拓跋晃上前探上谷公主额头,“楚离早晚要死的,我现在只不过是把日期提早了些而已。皇姐,我是为她好。不然,等到父皇动手时,她就要身败名裂,受万人唾沫,何不让她现在好好的走呢?”
上谷公主心头一紧,“你既然知道她是父皇的棋子,还敢乱动这盘棋?”
“皇姐,我这是成全她。”拓跋晃道,“好歹你还说她是你朋友,免得到时候她死的更惨,不是么?”
“不许。”上谷公主握紧拳头,盯着拓跋晃,“太子,你不许动她。”
拓跋晃惊讶不已地看着她,“皇姐,难不成你想留她被父皇杀?你要知道,让她死在父皇手里可比死在我手里惨多了。”
“谁说她一定会死了!”
“咦,”拓跋晃打量着上谷公主,“皇姐莫不是想救她?”
“是。”上谷公主道,“我不会让她死。”
拓跋晃嗤笑道,“皇姐,你待她如此,可人家待你怎样呢?”
“我们是朋友。”
“你别傻了,我的好皇姐,”拓跋晃道,“老实跟你说,我的人早查到了,早在你跟着她出去寻找长生之法时,她就已经欺瞒你多次了。你不知道?”拓跋晃道,“那时父皇给你的五明扇,早就被楚离掉包。这一路,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她待你可能有半分亲近?”拓跋晃怜悯地看着上谷公主,“果然女子难成大事,皇姐,你到底是个女人。”
上谷公主怔了怔,神色复杂,“无论怎样,你不准动她。”
“朋友这个理由实在不足以让我信服,”拓跋晃脸色冷淡下来,“皇姐,咱们这样的人,哪里有什么朋友可言。这样吧,皇姐,我们来打个赌。”
“赌什么?”
“其实皇姐你知道,我信佛,可父皇却听信崔浩谗言,贬佛崇道,甚至想利用楚离灭佛,这点我是决不允许的。”拓跋晃道,“不杀她也可以,只要她现在肯离开大魏,改名换成重新过活。皇姐,我们就来赌,她信不信你。”
拓跋晃诡异一笑,“你拿她是朋友,可她拿你当什么呢?皇姐,如果她肯相信你,随你离开,我就不杀她。不然……皇姐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你这是要跟父皇作对?”上谷公主皱眉。
拓跋晃道,“皇姐此言差矣,别的无须多言,多说无益。只这一赌,你敢不敢吧。”
上谷公主冷然道,“好,我跟你赌。”
☆、第94章 乱石
天色大亮。
上谷公主终于回来了,楚离看见她时不由一叹,但凡自己出来,上谷公主总要奉命跟在身边,原以为是有几分情谊,谁知道是别有所图呢。她眨眨眼,仍旧趴在赫连霂怀中。国师大人一夜没歇,这会儿正意懒神倦,何况她力魂不在,这段日子以来都弱不禁风的,端地是娇花一朵不胜凉风。
洞外是吴王和李侍郎等人,洞内只有她们三个。
上谷公主道,“国师,咱们回去吧。”
“回去?”楚离都没睁开眼睛,缩在赫连霂怀中,“我们什么都没找到,就回去?”
上谷公主心思也乱。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她和楚离在外面,那李侍郎又是太子的人。太子要真是动手,上谷公主只怕也别无他法。毕竟,太子不是个废物,相反,太子拓跋晃是个军事天才,谋略心计都不输给魏帝,是魏帝一手带出来的大魏太子,南征北战屡立奇功。相比之下,上谷公主就要弱上许多,她虽然也有谋略城府,但杀伐果断却比不上沙场里人头和鲜血历练出来的拓跋晃。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实权,而且又是北凉沮渠氏的后人,在大魏没有根基。即便是朝臣也鲜少有愿意与公主共谋的,只有一个贪财的高平公,权大势大,如今还身陷囹圄,虽然已经出来了但到底风光不再。可太子却是大魏的下一个主人,手中权柄岂是旁人可比。最最重要的是,她是个女人。天下人都觉得,女子有什么用处。上谷公主身上的诸多限制,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那就是她绝不是太子的对手。一直以来,上谷公主都与太子修好,如今虽然不至于对立,但显然面对利益之争时,矛盾冲突不可避免。
太子和魏帝一样,自己想要的,无论如何一定要达成。只不过拓跋晃不似魏帝那样穷兵黩武好大喜功,太子信佛好礼,也算仁厚。可这并不代表他会心慈手软,该除的人,他不会手下留情。
因此上谷公主十分头疼。她看看楚离,心中滋味难言。这一切都跟楚离有什么关系呢?她还记得,楚离第一次来到平城时,那浑然天成的灵秀,比孩子还真诚。可自从楚离被选中之后,一切的阴谋阳谋都开始往楚离身上堆积,发展到现在,不仅魏帝拿她的性命做赌注,就连太子也要除了她。何止魏帝和太子,楚离在天下人心中也落下了不好的名声,如今便是吴王只怕也觊觎着楚离的师姐。
楚离再也不可能如同一开始那样,拥有简单快乐的生活了。
上谷公主心上一抖,咬牙道,“国师,你和赫连姐姐离开这里吧!”
“什么?”楚离睁开眼睛,赫连霂也惊讶地望向上谷公主。
上谷公主道,“你们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也许,这样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赫连霂和楚离久久不语,三人对峙一会儿,赫连霂软了声音,望着上谷公主,“我们已然在局中,躲是躲不掉的。”
“我可以想办法。”上谷公主道,“只要你们信我,我带你们走。”
楚离眯了眯眼睛,望向上谷公主,她现在太虚弱了,要不然就可以看看上谷公主到底在想什么。须臾才道,“公主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上谷公主心里一颤,“你们不信我。”
“不是不信,”赫连霂有些不忍心,拉住她的手,“只是躲不是办法。迪儿,你心里清楚,不是吗?”
上谷公主道,“不是让你们躲,而是让你们彻底离开这里。”她看向二人,“难道,你们流连权柄富贵,不肯离开?”
“你有什么办法?”楚离眸色深深。
上谷公主看她一眼,“假死。”
她话音刚落,忽然洞里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了四个僧人。三人眼尖,都看到了僧袍末端那一朵莲,面色都变了。
“走!”上谷公主立刻拉起赫连霂,赫连霂拉着楚离,一径奔逃。
洞外的人听到里面动静,李侍郎和那两个侍从交换了眼色,看向吴王和喇嘛。
吴王和喇嘛相视一望,正要起身往洞里去,李侍郎拦住了他们,“王爷,昨天公主说了,不许进。”
“滚开!”吴王道,“本王也是你能拦的?”
“王爷息怒,”李侍郎不卑不亢,“微臣奉皇上之命前来代天子祭祖,想必是有资格拦王爷的。”
就在这时,吴王身边的喇嘛手中禅杖猛一顿地,砸在李侍郎脚趾上。李侍郎一时吃痛,来不及反应,就见吴王绕过他往洞里方向去。那两个侍从却被喇嘛一根禅杖横着拦住,根本无法阻拦吴王。
待都进去之后,喇嘛才放人,自己跟上吴王。
四个黑衣僧都是好手,楚离三人在嘎仙洞里躲避,却没敢出洞去。毕竟洞外极为险峻,扶持着上山都难,何况逃命下山。
黑衣僧紧追不舍,她们三个一拐弯,却霍然进入一处峭壁,当真是壁立千仞,奇险无比。前面没路了。
上谷公主开始觉得不对劲,明明拓跋晃是说做做样子,只要假装被追杀就可以了,为什么这四人杀气这么强。
楚离握紧赫连霂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四人。赫连霂打量四周,附耳道,“离儿,你想办法拖延他们,我设个死阵。”
楚离眨眨眼,应下来。她们三个虽然都会些功夫,但都不精。且不说楚离现在武力值为零还弱不禁风,就是赫连霂也最多能对付几个花拳绣腿,而且就算布阵也需要时间,临场对敌说起来也只有上谷公主拿得出手。可偏偏上谷公主功夫虽然能说上好,可绝不谈不上强,遑论一人对四个高手。
一时剑拔弩张起来。
四个黑衣僧却不会耽搁,他们不说话,目标只有一个——杀楚离。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不管你再巧舌如簧舌灿莲花,再绝对的杀手面前都是枉然。一刹那间,除了楚离都没人看清黑衣僧是怎么动的,四人已经绕过上谷公主直逼向楚离。楚离脚下一动,刚想躲,却立刻意识到自己身后的赫连霂,当即站定不动,只死马当活马医的握紧腰间匕首。
上谷公主却也眼疾手快,在四人身后疾逼上来,那黑衣僧似乎对楚离有万般仇怨,出手重若千钧,极为狠戾。上谷公主心里一惊,立刻明白过来,拓跋晃耍了她。说时迟那时快,她身形一闪抽出长剑迎上楚离面前的僧人,却不料那僧人功力深厚,回头望她的眼神布满杀气,上谷公主动作一滞,那僧人衣袍鼓起,猛地抬臂一甩,上谷公主竟被甩入峭壁!
“公主!”楚离下意识地连忙伸手去拉,却被上谷公主的重量带着坠入山崖,然而没容她吃惊,她自己的手就被赫连霂从后面拉住了。
三人像叠罗汉似的,赫连霂拉着楚离,楚离拉着上谷公主,直直往下坠。直到赫连霂连续磕磕绊绊几次勉强抓住一块峭壁,才缓了下来,终于停住不动了。
可是赫连霂左手因为连续强行抓石壁被割得鲜血直流,这会儿用力抓着石块,更是逼得左手犹如废了一般。手上的血沿着手腕滴下,落在楚离脸上,楚离抬头一看,立刻心疼地说不出话来,“师姐……”
“抓紧。”赫连霂咬牙吐出两个字,很快额上冷汗直流。
这峭壁不知道有多深,下方隐约有乱石嶙峋,掉下去即便摔不死也得被乱石刺死。
她们环顾四周,这峭壁险绝,周围鲜有可落脚处。上谷公主被楚离拉着手腕,也看到了上面赫连霂的情形,见赫连霂吃疼的冷汗不断,便是紧紧扣在石壁上的左臂也已经开始发抖,只怕撑不了多久。而她们周围,根本看不到可以抓住或者踩住的地方……
这里大概距离峭壁上方百米,她们坠落的不远不近。
上谷公主望着楚离,“楚离,对不起。”
楚离紧紧攥着她,心里却满是上面的赫连霂。
便在此时,赫连霂手心的血布满左手,让她开始抓不住,顿时三人又坠落一段距离。楚离腰上有一把匕首,她忽然挣脱了赫连霂的右手,抓住匕首刺进石壁,一路下滑,大喊,“师姐,抱住我!”
赫连霂坠落时搂住她,和她一起拉住了上谷公主的手。然而那匕首削铁如泥,这下承受了三人的重量,竟一路不断割裂石壁,直线下滑。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直到楚离手上猛地一震,那匕首停在了一大块突起的花岗石上,终于顿住了。
她们不知道这次又坠落了多远,只是下面仍是雾蒙蒙的,看不出深浅,仍旧隐约可见四周乱石。
楚离竭尽全力握紧匕首,撑了半天时间,手心开始出汗。一出汗,就有些滑的几乎握不住匕首。
就这么僵持着,似乎没有尽头。
楚离脸色苍白,咬紧牙关地竭力扣住匕首,为了防止滑落,她甚至食指扣住了匕首上的接洽处,几乎把食指切断了。
上谷公主看着她们,惨然一笑,“再这样下去,我们三个都得死。”
赫连霂一惊,“你不要做傻事!”
上谷公主摇头,“太重了,三个人太重了。楚离撑不久的。”
“她撑不住换我来。”赫连霂神情严厉,“不要放弃。”
上谷公主看一眼赫连霂拉着她的左手,那石壁已经将她的手掌割裂,骨骼可见。
“我们既然一同来,如果不能一同出去,那就一起死吧。”楚离咬牙道,“渠迪,你听到了吗?”
上谷公主怔怔的,眼眶有些湿,“你们愿意和我一起死?”
“我们是朋友。”楚离道,“渠迪,我们是朋友。”
“对……我们……是朋友。”上谷公主笑了出来,“人们都说,皇族没朋友。可是,我竟然有了你们这两个朋友,我死而无憾。”
她闭上了眼睛,“你们是我唯一的朋友,你们肯为我而死,我怎么能不顾你们。”
赫连霂听她说完就觉得不妙,“渠迪!”她要抓紧,上谷公主却猛地一挣,从两人手中滑落。
“渠迪!”
楚离和赫连霂眼睁睁看着上谷公主坠落下去,没多久听到一声惨叫,“啊——”接着就是什么刺穿骨肉的声音。
不知道上谷公主落在了哪里,只是,那下滑的声音在惨叫之后停止了。
大约是被乱石刺穿了身体。
可是,她们连上谷公主的尸体都看不到。
☆、第95章 杀戮
太平真君四年,即公元四四三年秋,上谷公主薨。
魏帝下令,着衣冠冢,举国哀悼。
国师楚离亲自为上谷公主守灵三月,直到次年春日才回府。
其实是赫连霂和楚离一起为上谷公主守灵。
她们眼睁睁看着上谷公主死在她们面前,尸骨无存。就连下葬,都只有衣冠冢。被吴王和喇嘛救上来后,赫连霂和楚离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吴王有意掳走赫连霂,但不巧高平公前来寻找太子正逮个正着。在李敞找到嘎仙洞的消息报给魏帝后,魏帝令太子来此守祖宗遗迹。如今高平公奉旨来召太子回宫,吴王和喇嘛带着赫连霂还没下得山去,就被高平公拦下。高平公对国师冒死救他一事早有耳闻,他虽然身在狱中,但对国师的事情却也所知甚多。一看见吴王和喇嘛掳走乌洛侯国使者,高平公焉能视若无睹!于是扣下赫连霂,将她与楚离悉心照顾,直至醒来。
她们默不作声,禁言三月,在上谷公主衣冠冢前披麻衣,直到大雪覆盖了陵墓,覆盖了她们的身体。
这三个月的时间,她们对大魏发生的任何事都不闻不问,只专心给上谷公主守墓。
然而,大魏从来就难有和平的时候。
上谷公主薨逝之后,北凉战事渐渐进入尾声。魏帝到底对高平公不放心,于是特地命高平公随军北上。直到魏军攻破凉州,沮渠氏大急,再次重金贿赂高平公,结果被人告发。魏帝大怒,崔浩见已经绝无挽回余地,便请旨诛杀高平公。同年,魏帝令崔司徒斩高平公于城西。
北凉残余剿灭,战事结束,魏军凯旋。
然而,大魏将士并未因此得到休养。魏帝先灭北凉,又趁士气大盛,一鼓作气令太子拓跋晃随军出征,开始讨伐柔然,年末才收兵回朝,但边疆战事并未停歇。
太平真君五年,即公元四四四年春,楚离和赫连霂对上谷公主陵墓三叩首,转身离去。
“离儿。”
“师姐。”
她们望着彼此,握紧了双手,“嗯。”
要为自己,更要为上谷公主报仇。既然天下早晚要乱,那就让它乱起来吧!
楚离拜见魏帝,“皇上,佛门多妖僧,臣请皇上下令,禁止王公贵族私养沙门,并限令交出现有沙门,如有不从,诛杀满门。”
魏帝被她吓了一跳,“国师三思!”
楚离面无表情,“不严刑峻法,不足以震慑天下。皇上难道要心慈手软吗?”她猛地抬头,直直看着魏帝的眼睛,“只怕王公贵族以私养沙门为名,暗地里驯养杀手,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觊觎皇位,觊觎皇上您的千秋大业呢?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魏帝沉吟了一会儿,“宣崔司徒。”
崔浩叩拜罢,魏帝将楚离的谏言说了,“爱卿对此有什么看法?”
“启禀皇上,”崔浩道,“国师言之有理!如今天下,沙门猖獗,已俨然如蕞尔小国,是城中皇帝,再不遏制,只怕要兴起作乱,侵扰皇室。”
崔司徒信奉道教,历来以打压佛门为己任。如今国师肯主动提出这种话题,她求之不得。
“好。”魏帝闭目,“就依国师所言。此事,就交由国师和崔爱卿去办吧。”
太平真君五年,魏帝弹压沙门,下令上自王公下至庶人,一概禁止私养沙门,并限期交出私匿的沙门,若有隐瞒,诛灭全门。
一时人人自危。大魏皇族,几乎个个崇信佛法私养沙门,禁令一下,整个大魏上层震动,反抗暗杀之势崛起,屡禁不止。楚离无实权,但崔浩有权调动兵力,但凡遇到反抗,崔大人手起刀落,诛杀满门毫不留情。铁血政策下,大魏万马齐喑,从上到下笼罩着死气沉沉的恐怖氛围。
反抗势力中,包括吴王拓跋余。
吴王大怒,“国师这个小人!本王将她救出来,她却恩将仇报!”
吴王府上,私养沙门数百,多是藏传密宗,以男女和合为主要修行法门。楚离冷脸前来,吴王不肯交人。崔浩道,“尽是些邪门歪道,吴王还是不要违抗圣旨的好。”
吴王怒急,“有本事你就诛了本王满门!”
“哼,”崔浩冷笑,“王爷,这可是皇上的圣旨。你若违抗圣旨,诛你全府只怕势在必行。”崔浩亮出了手中的圣旨,“皇上既然下此决策,难道就不知道你们会反抗?王爷,微臣劝您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吴王目眦尽裂,指着楚离和崔浩的鼻子大骂,“什么狗屁国师!妖道横行,早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楚离意味不明地勾唇笑笑,看一眼崔浩,“容我和吴王说句话。”
吴王横眉冷对,“本王不愿与你这等妖人说话。”
楚离上前一步,压低声音,“王爷是要这不知真假的密宗僧人呢,还是要大魏的天下呢?”
吴王一愣,脸色几变,“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王爷,”楚离似笑非笑,“长生不老人人想要,但古往今来有几人可得?王爷与其花费毕生精力求个长生,不如好好享受这……天下。”
“放肆!”吴王冷叱一声,“本王对父皇和大魏忠心耿耿,岂容你做此等大逆不道之语!”
楚离后退,声音不高不低道,“既然吴王对皇上和大魏忠心可鉴,那诸位就别耽搁了,奉皇上之命,收缴沙门。”
吴王目光闪动,望着楚离半晌,怒哼哼地甩手而去,却没有阻拦她。
这一年,大魏举国震动,由上到下掀起了灭佛崇道的热潮。
楚离痛恨男女和合术,崔浩更是对此邪术残害女子深为厌恶,便在天师道中改制新政,严令剔除男女和合术,整合新教。
整个北朝,灭佛运动如火如荼。就是在此灭佛运动中,发现佛寺多为藏污纳垢之地,僧尼不守清规,伤风败俗之事不绝。敛财敛色,坑蒙拐骗,诱拐妇孺,越是香火鼎盛的沙门越是荼毒百姓。魏帝怒不可遏,下令但凡发现此类人事,不论情由一律斩杀。
顿时,佛门如惊弓之鸟,僧众丧命者数不胜数。
楚离没有亲手杀一个人,可她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只因为一个“不论情由”,僧众枉死无数。崔司徒对灭佛尤为热衷,恨不能杀尽天下僧侣。
楚离眼见崔浩滥用权势,枉死的人越来越多,终于坐不住了。然而,她根本拦不住崔浩。
“国师,你到底是年轻,治国不是你清修,要不得半点妇人之仁。”崔大人道,“你看到的是我杀僧灭佛,看不到的是我砍断它们背后的势力。小国师,你可知道,这每一座古刹之后,都供养着多少贵族。他们贪得无厌蛮夷不化,处处掣肘大魏,不除了他们的势力,大魏就不能千秋万代!”
每一座古刹都是贵族在支撑,贵族借此敛财,佛寺的特权太多了,贵族掌握了一个香火鼎盛的寺庙,就等于白白从皇帝手中扣去了一块土地,拿走这块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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