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武雷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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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甩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张子霆无所谓的耸肩。

　　聂思兰急了，叫起来：“你，你在胡说什么。我们从头至尾只是普通的工作关系，我们”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们在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见证者大笑起来。“现在已经很难找到这么纯的女孩了，真是越来越觉得跟着你太可惜了，你说是不是？”

　　张子霆轻蔑的说：“纯？我通常称之为愚蠢。”

　　“你说谁”聂思兰说到一半却被张子霆丢来的半个苹果打断。

　　“帮她治伤，至少确保稍微剧烈的动作也不会裂开伤口。”张子霆取出只烟叼在嘴里。

　　见证者皱眉道：“我这禁烟你是知道的。”

　　“只是叼着，又没点着。”张子霆直接躺在松软的地毯上，双手枕在头后。“我睡一会，天黑前叫醒我。”

　　“真拿这孩子没办法。”见证者摇头轻叹，拉着聂思兰到一旁坐下检查伤口。

　　聂思兰问道：“你们很早就认识？”

　　“很早，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怎么，很在意？”见证者笑眯眯的看着她。

　　聂思兰慌忙说：“不，不是的，只是好奇而已。”顿了顿，又问：“你会治疗？”

　　“比那半吊子的黄毛小子强得多。”见证者撩起聂思兰的袖子，手指在符上轻轻一触，符纸四周微闪，缓缓从伤口飘落。“只是普通的骨折，看来不严重。”

　　聂思兰担心的问：“要多久能痊愈？我想尽快治好免得被某些人当做累赘。”

　　见证者笑道：“三天，三天后保证你的手臂和以前一样光滑细嫩，任何男人见了都想亲上一下。”

　　聂思兰红着脸说：“你，你又在胡说什么。”

　　见证者一笑，起身到后面拿出一个老旧的小木箱，里面装着些古怪的瓶子和一卷厚皮。她将不同的粉末撒在皮革上，用皮革包裹聂思兰的手臂，以三个印刻印第安文字的银环固定，最后笑着说：“好了，大功告成。”

　　“这么快？”聂思兰试着活动手臂，几乎感觉不到自己受伤，感激的说：“谢谢你。”

　　“没什么，他来求我，我总不能不答应。”见证者将木箱收好，看着酣睡的张子霆。“距离天黑还有段时间，我们不要吵他。你呢？要不要也睡一会？”

　　“不用了，我不困。”聂思兰摇头，想起晚上莫名其妙的Party，幻想着聚光灯下扭摆狂欢的陌生人，她就忍不住紧张。

　　见证者笑道：“想喝些什么？我有很不错的红茶。”

　　“谢谢。”

　　沏好热茶，聂思兰捧着热腾腾的茶杯时而望向张子霆，心中止不住好奇。

　　见证者打趣道：“你最好别对他太好奇，看太久会爱上他的。”

　　聂思兰忙收回眼神，捧着茶杯浅尝辄止的喝上一口，犹豫着问：“你们认识那么久，你一定知道他是龙武的真龙吧？”

　　“真龙？算是了解一些。”见证者端来一盘曲奇饼。“这是我自己烤的，还不错。尝尝看。”

　　聂思兰拿起一片，正要吃又放下，问道：“他，是个怎样的人？我是说我以前听说过很多关于真龙的传说，可是这一天多的时间里我完全看不出他有真龙的特质。他以前是什么样子？在没被调入文职之前。”

　　“真龙的特质？”见证者笑得险些将口中的茶喷出来。“孩子，你真是太有意思了。真龙只是龙武组织对内部个别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成员的称呼，如果说他们有什么标志我还能理解，可力量有什么特质？”

　　“只是这样么？”聂思兰失望的垂下头，短短二十几个小时的残酷现实就令她在训练营中十二年建立的信念产生动摇。

　　见证者看着聂思兰清澈的眼睛，沉吟片刻幽幽叹道：“理想本身就是谎言，不能轻信，但也没必要对此失去信心。他刚出道时的确和现在不同。那时的他更年轻，更张狂，更肆无忌惮，为了目标不计后果，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节制。他所向无敌，交给他的任务都会100％完成。如果你觉得那样就是真龙的气质，那么他现在的确不像。但我觉得现在的他更迷人，更有魅力。如果我不是他母亲的朋友，没准我会倒追他也说不定。”说完眨了下眼睛。

　　聂思兰兀自嘀咕：“现在的他就已经足够无法无天了，竟然还要比现在更真是不敢想象。”

　　见证者笑道：“你只见过他一个真龙？”

　　“事实上至今为止，除老爷子外战国中我只见过他一个。我去总部报到当天就被派来美国，除了他的基本资料连其他成员的名字也不知道。”聂思兰蜷起腿托着下巴长叹：“不知道其他真龙是什么样子。”

　　“人样子！”如此生硬的回答自然不是见证者。张子霆揉着头坐起来抱怨：“三个女人一台戏，你们只有两个就叽叽喳喳个没完。难道不能让我清净的睡上一会？”

　　“你醒了？要不要喝杯咖啡提提神。”明知道张子霆想睡觉，见证者却故意这么说。

　　张子霆瞥她一眼，无奈的说：“别在背后论人是非。”倒头继续睡。

　　“你就躺在那，我们说什么你也听得见，怎么算背后论人是非？”见证者向聂思兰调皮一笑，后者难得看到张子霆吃瘪，兴奋的端起茶杯与见证者碰了一下。

　　张子霆懒得还口，当然他也没有睡觉，只是借假寐来思考。吸血鬼尚不足以使他烦心，无论是否有狼人参与其中。他在想的是那枚石片和三个去找石片的人。

　　“为了无聊的闲事影响任务，老爷子知道会发火的。得快点摆平这边的事好去调查那三个神秘人。矮胖子好像把玉佩的碎片带在身上，人又不怎么聪明，从他入手正合适。”张子霆兀自盘算，静静等待午夜降临。

　　聂思兰与见证者继续闲聊打发时间。两人逐渐熟络，不知不觉已吃光了一盘曲奇饼。见证者泡了壶珍藏的顶级碧螺春，两人靠在一起品茶低语。见证者见多识广，心中藏着讲说不完的奇妙故事。聂思兰最喜欢这种英雄主义浓厚，有正邪争斗又有爱恨纠葛的美丽传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倚靠在妈妈身旁，聚精会神的听着。不知不觉夕阳落尽，已是夜幕低垂。

　　见张子霆起身，见证者瞥了下立在墙角的中古挂钟说：“时间不早了，吃完饭再走吧。”

　　“我们出去吃。”张子霆扔下一千美元的现金。

　　“就这么点？脱衣舞夜总会的小费也比这多。”见证者口中抱怨，还是将钱拿起来塞进比基尼，拉着聂思兰的手向外走。“下次来别带这臭小子。你一个人来，我给你看些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聂思兰兴奋的问。

　　“到时你就知道了。”见证者饶有深意的看着张子霆，后者立在铁门旁佯装不见。

　　见证者又变作衰老模样，确认外面无人后打开铁门。

　　张子霆让聂思兰先行出去，在见证者身旁低语：“这几天最好别出门，免得介入不必要的麻烦弄散了你这身老骨头。”

　　“有空担心我倒不如想想你自己。那是个好女孩，把握时机。”见证者在张子霆背后推了一下，跟着关上大门。

　　张子霆咬牙切齿的低骂道：“死老太婆。”

　　聂思兰好奇的回头问：“她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张子霆大步经过聂思兰身旁，在她头上拍了一下。“我们去吃海鲜大餐。喜欢法国菜么？附近有家很不错的法国餐厅。”

　　“我不是小孩子。”聂思兰捂着头不满的跺脚，见张子霆走远了急忙追上去。“我们不去参加Party么？为什么还要吃饭？”

　　“谁说Party上一定有饭吃的？”张子霆头也不回快速穿过暗道离开小巷。
第一三章　夜幕下的警笛
　　这顿法国海鲜大餐吃起来并不容易，单是餐桌上洁白的餐布上整齐摆放的两排餐具就令聂思兰无比头痛，更不要说看不懂的菜单和琳琅满目的酒牌，还有后面吓人的价格。

　　在张子霆点过酒菜后侍应离开，聂思兰低声说：“我们一定要在这里吃么？”

　　“这里才正宗。”张子霆围好餐布，侍应已经提着酒瓶回来，为二人各倒一杯后恭敬的离去。

　　“Cheers！”张子霆端起酒杯。

　　“啊？哦，Cheers。”聂思兰浅尝辄止的轻抿了一小口。她很少饮酒，实在分不出这昂贵的法国白兰地与训练营食堂二十块钱一瓶的廉价货有何区别。

　　放下酒杯，听着轻悠的音乐，张子霆不缓不急的说：“这里的汤很不错，甜品也很特别，一会尝过你就知道了。”

　　聂思兰僵硬的点头，双手按着膝盖，眼睛不是看张子霆就是看着自己的盘子，连侍应也不敢瞧上一下，有种傻傻的可爱感觉。张子霆饶有兴致的欣赏她出丑，不经意间已经刷新了他心中“最值得回味的晚餐”排名。

　　菜上了很久聂思兰仍旧不动，张子霆知道她不懂如何区分使用这些餐具，只好将自己这份切好后递给她。她学着张子霆从桌上大小各异的叉子中选出相同的，闷声不响的低头吃着。接过盘子的一瞬，从张子霆眼中流露出的嘲笑残酷的刷新了她心中“最不堪回首的记忆”排名。她暗自发誓一定要报复，可就连在幻想中她也找不出报复方案，这不免令她有些沮丧。

　　单一如往常坐在自己的酒吧中享受美女的服侍。一个火热的美人跪在面前抚摸着他健壮的胸膛，另一个则依偎在沙发上为他按摩肩膀。他闭着眼睛享受，直到笨手笨脚的基恩依照惯例打破了喧闹之中的平静。

　　单轻叹道：“怎么了？”对于基恩，他已经连骂也懒得骂了。

　　“拜克斯雷德家族派人来传话，让我们在十二点之前在指定位置集合。”基恩东瞧西望，半晌后忍不住问：“老板，瑞斯比大哥不在么？”

　　单皱眉道：“你找他干什么？”

　　基恩难为情的挠着头说：“你不是让我跟他么，我有些事想和他说。”

　　单挥手将跪在身前的美女赶走，双脚放在茶几上。“我让他出去打探消息，应该快回来了。”

　　压着单的话音，瑞斯比带着两个手下面色古怪的进入酒吧直接冲到单面前。

　　“怎么回事？”单心感不妙。瑞斯比与基恩不同，虽然冲动但绝不是个不懂分寸的冒失鬼。

　　瑞斯比以自己也难以置信的口吻说：“最新消息，那个中国妞和一个没见过的中国男人一起在餐厅享受法国大餐。”

　　“这个时间？”单突然笑了起来。“她既然是龙武成员，以龙组在纽约的情报网不可能对突然开始骚动的长生种没有察觉。难道她明知道有埋伏还敢在夜晚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餐厅就餐？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单笑了一阵平静下来，问道：“那个男人是谁？也是龙武的人么？”

　　“不知道，没有任何关于那男人的情报。但从他和那中国妞在这种时候走得这么近，基本可以确定他龙武的身份。”瑞斯比抹了把汗，从身旁一人手上抢过一杯鲜血喝了进去，来不及擦嘴就嚷道：“疯了，那妞绝对是疯了。听说拜克斯雷德花大价钱雇佣狼人，为的就是日夜不停的追杀他们，使他们不得片刻安宁。没时间休息，就算再厉害的人迟早也会撑不住。依照计划再过一小时就要全面行动了。我看那些龙武迟早要完，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单奸笑道：“他们只是个引子，是条引爆核弹的导火线。只要他们能将事情闹大，最后是死是活与我们无关。不如说最后他们死掉对我们反而轻松。总之事情闹大神盾势必插手，为恢复秩序镇压纯血就成为必然。自己的人丧命，龙武方面当然也不会坐视不管。一场主要针对纯血，波及整个血族的战争便会爆发。”

　　瑞斯比惊道：“那我们不是也跟着遭殃？”

　　单胸有成竹的说：“是啊，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血族的，我们得躲起来避避风头。他们的目标毕竟是纯血，不会太费心来找我们这些小人物。等纯血肃清，神盾也不会放任，势必会与龙武发生摩擦。到时他们斗成什么样子也好，最终平息时我们这些保存实力的杂种血族重新出头，好处至少比现在多一倍。”

　　神盾的办公大楼，将军坐在办公室中听着天使的报告。

　　“除早上外这一天过得倒也平静。”将军习惯性的点燃雪茄，却只是平放在烟灰缸上。“他们既然与汤姆接触过，想必已经知道拜克斯雷德家族的事情，可为什么还敢在入夜后大摇大摆出现在餐厅？难道真是应了中国那句俗话‘艺高人胆大，胆大艺更高’？”

　　天使皱眉道：“你是说汤姆泄漏我们的行动计划给他们？”

　　“不，他还没那个胆子。但就算他不说，以张子霆的能力也会猜出七八分。如果他猜不到也就没资格让我记住他的名字了。”将军起身来到窗前，望着夜色下闪闪发光的不夜城。“比起这些，我现在更感兴趣的是他们早上为何会出现在那座废工厂。浩克和大牙怎么说？”

　　天使叹道：“他们两个还能说什么。除了知道那两个龙武不好对付外没有任何收获。”

　　“这就足够了。”将军转头望向天使。“连浩克和大牙也认为他们不好对付，区区几个吸血鬼又怎能奈何得了他们？让大牙继续盯着张子霆，浩克、冰人和终结者在各大繁华地段附近待命，任何想趁机闹事者都必须严惩，不能让外界看出丝毫混乱。注意，只要不影响到外界尽量不要插手，让龙武和吸血鬼自己解决。今晚有好戏看了。”

　　虽然聂思兰口中对张子霆的晚餐安排颇有微词，但事实上她十分得意法式餐点的独特口感和浓郁香气，最后的水果冰激凌更是回味无穷。唯一缺憾就是分量不足。在需要摄取大量卡洛里以支撑超乎常人的运动量的聂思兰看来，法国女人都是节食主义者，每天最丰足的晚餐还比不上她闲暇时候吃的零食。好在她之前在见证者那里吃了不少曲奇饼，否则非饿坏了不可。

　　晚餐过后他们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许多年轻人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闲聊，话题无非就是女人和拳头，偶尔涉及钞票和毒品。这令聂思兰想起昨晚下飞机后的情景。大街小巷弥漫着强烈的欲望，贪婪、情欲、痴狂遍布城市的每个角落。这就是繁华面具下的真实，纸醉金迷的腐朽人性，只要是人类构建的城市便没有一处能够幸免。

　　“时间还不到十一点，如果吸血鬼要动手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会先按照布署分别在指定地点聚集，等待午夜零时的钟声发起总攻。为避免与神盾直接碰撞他们会尽量避开人群稠密地区，可我没必要配合他们的行动，就让我看看神盾忍耐的极限。”张子霆暗自筹划，拉着聂思兰钻入人群，哪里人多便往哪里走。

　　聂思兰奇道：“我们究竟要去哪？”

　　张子霆随口说：“只要不是只有我们俩的地方，哪都可以。”

　　“哈？喂，喂喂，等，等等，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聂思兰莫名其妙，只是被张子霆扯着不停在人群之中穿梭。

　　不停吵闹的聂思兰突然安静下来，张子霆也不得不停步。前方一栋建筑物门前二十几个披着黑色夹克的男人坐在台阶上。建筑物门前是条“T”字路口，左右两边各有三辆车驶来，粗暴的横在道路中间堵住交通。每辆车上至少有三人，从车上下来懒散的靠着车门望向张子霆，似乎在请君入瓮。

　　张子霆挠着头说：“他们还是忍不住要出手了。”

　　聂思兰面无表情，沉声说：“为什么会有吸血鬼在这？”

　　“我不是说了，专为你准备的Party。”爱枪在月光下闪烁迷人的银光，张子霆敲碎路边服饰店的橱窗，取出一顶牛仔帽扣在头上。“两条路，杀过去或者转身逃。”

　　随着橱窗破碎而响起的警铃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到张子霆手中那把无法忽视的巨大手枪上。惊呼四起，四散逃窜。后面的车调头开走，前面来不及调头的车主索性丢下车兀自逃走。街上一片大乱，只有吸血鬼与张子霆之间安静得令人窒息。

　　“你早知道他们的行动？”聂思兰抓住张子霆的手腕，指间的力道足以捏碎普通人的骨头。

　　张子霆只是淡淡一笑，耸肩道：“这就怪了。明明是你惹出的麻烦，非但没发觉自己被人狙击还牵连同伴。我还没向你兴师问罪，你倒先倒打一耙。这是什么道理？”

　　“我”聂思兰语塞。事情串联，她并不是傻子怎会想不到问题出在昨晚被打死的吸血鬼？而且她经验不足没能察觉潜在的危险，的确有失职之嫌。但比起检讨她现在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一共有多少？”

　　“你指”

　　“吸血鬼。”

　　“哦，这个嘛。”张子霆用枪管将压得过低的帽檐抬起来。“你知道吸血鬼大多鬼鬼祟祟，喜欢藏在黑暗中偷偷靠近目标。他们既然有五十个站在我们面前，藏起来的一定比这个数目多。”

　　“一百，也许两百。”聂思兰松开张子霆的手腕，紧握的双拳仿佛在替冰冷的面孔描绘阴寒下的真实。“如果这就是你所说的Party，我真的非常感谢你，感谢你给我杀光他们的机会。”

　　“只有一个条件，不可以使用哎，真是急性子。”不等张子霆说完，聂思兰已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而相对于怒火攻心的少女，他却只是缓慢的跟在后面，小孩子般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中的大枪。

　　吸血鬼对聂思兰的举动迅速作出回应，低吼声中森冷的獠牙反射月光。首先是坐在台阶上的二十几人动了起来，迎着聂思兰将黑色的夹克抛在背后。之后是两侧，就如他们口中那令人畏惧的两颗獠牙，直插而上形成包围之势，企图将聂思兰的后路完全切断。

　　聂思兰满面煞气，一往无前的冲入包围圈，一拳击中迎面而来的一个倒霉鬼。她的拳头虽比不上浩克，但将两百公斤的沙袋像风铃一样击飞倒不是难事。可那吸血鬼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却没有飞起，仔细看竟然是胸口被一条纤细的手臂贯穿，背后露出的细嫩掌心赫然抓着一颗早已不会跳动的心脏。

　　吸血鬼恐怖，但这世上有着比吸血鬼更恐怖的东西，其名曰——复仇。

　　“喂，喂，这未免太血腥了。”张子霆如同置身事外的闲人，呢喃轻笑，用枪托将一个不长眼的家伙砸在地上。

　　吸血鬼并不像狼人对银器无法抵抗，几乎砸碎狼人脑袋的枪托只能将这只露出獠牙的人形野兽打个踉跄。他甩了几下脖子，星形的瞳孔在月光下闪烁寒光。在其身后又有数人放弃聂思兰跑来围住张子霆，既便如此包围聂思兰的吸血鬼仍在四十人左右。

　　“你们确定来这里找我没关系？中国有句俗话‘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那丫头竟然直接冲过去，怎么看也不像是吝惜生命的人，你们就不担心被她反咬一口？”张子霆企图用语言转移对方目标的计划落空，因为三个吸血鬼高高跃起，携着月光下的巨大黑影向他扑来。“不战而驱人之兵我果然不适合摆弄兵法。”一脚将正面扑来的那个踢飞，趁机冲出围击之势闪过另外两个吸血鬼。

　　聂思兰不计后果的杀入敌人腹地并未引起她想象中的血雨腥风，也许以她柔弱的手臂还不足以掀起那么大的风浪。吸血鬼只是将她包围依仗人数优势不停的滋扰偷袭，却并不与她缠斗。她不惜体力的迅猛攻势除了捏碎了第一个家伙的心脏外再没能击中任何一个吸血鬼。她徒劳的浪费着体力，消磨着由仇恨支撑的戾气。吸血鬼远比她想象中更强大。他们迅速、强壮、而且聪明，是被午夜选中的真正王者。
第一四章　暗夜狂奔
　　所谓寡不敌众，就算聂思兰有三头六臂也护不住前后左右四面八方。何况力有倦怠，在最初一番猛攻过后她无以为继，已没有了开始的气魄和威力。先是肩头中招，这只是个开始。对方本想击中颈后将她打晕，可惜下手时偏了稍许。她摇晃着向前冲出两步，不等支起身腿上又挨了两拳。她从乱挥猛打到堪堪支撑，再变成如今的被动挨打，时间还不足半小时。短短时间里她已被吸血鬼耗尽了精力，从精神上腐蚀她的身体。

　　终于一个吸血鬼抓住她衣领，她企图还击却被后面两个吸血鬼扑上来按倒在地。美丽的脸蛋贴在冰冷的路面上，闪亮的双眸不带半点恐惧，有的只是近乎痴狂的愤怒。

　　“她如果死了我会很麻烦，所以能不能拜托你们高抬贵手？”张子霆转身闪过正面扑来的吸血鬼，顺势抓住他后颈扔了出去。银色的枪管在月光下划出优美的直线指向密集的吸血鬼群。另两个吸血鬼冲上来抓住他的手臂和肩膀，可任凭他们拥有吸血鬼的天赋，莫说将张子霆扳倒，连压下他的手臂也做不到。

　　“别想咬我，否则我打掉你自傲的牙齿。”从容的微笑藏不住张子霆一贯的不羁，善意的提醒令正抱着他手臂露出獠牙的吸血鬼愕然一怔，接着被一拳捣在脸上，牙齿崩断鲜血喷溅，倒退几步倒在地上。“我说过，别动这个念头。”

　　吸血鬼对张子霆的行为做出了回应，七八人同时露出雪亮的獠牙。

　　“你们真不该算了，我赶时间，这次就原谅你们。”张子霆拖着两个吸血鬼若无其事的扣动扳机。

　　随着枪口喷射火焰，飞速旋转的符弹冲出枪膛。张子霆的手突然离开爱枪，袖口中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