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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病之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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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书生可真孝顺,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自家老母,可有谁知道,老母心里苦啊,萧子衿气哼哼的坐在酒楼窗户旁,也不理睬殷勤的洛叶。
  大家都只当这年老的母亲脾气不好,指指点点的,偶尔也背后说几句羡慕话。
  “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洛叶笑眯眯的给他乘了碗小米粥,幸灾乐祸的声音压成一线,直接传到萧子衿的耳朵里。
  这酒楼建在闹市区,往来捕头甚多,可就是瞧不出这二人的身份。不过身处豺狼虎豹当中,胆大如洛叶,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嘲弄萧子衿。
  萧子衿想了想,忽然把那粥碗往地上一掼,巨大的声响把周遭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洛叶也瞠目结舌的愣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的余光一扫,瞧见了刚上楼来的沈一心。
  这易容虽好,但也很难瞒过沈一心的眼睛,他在江湖里能称一声神捕,也不是全无本事,光这“凝目识伪”的天赋就难得一破。
  他身边还陪着一个赵良玉,和几个小捕快,要是现在被他察觉出身份来可糟了。
  幸好,萧子衿与洛叶这一桌靠窗,都侧对着沈一心,萧子衿刚刚将碗一摔就背过身去,而洛叶则低着头收拾地上残骸。
  都酒楼里的人,以为是做儿子的惹了老母伤心,一瞬间的沉默后又各干各的去了,沈一心站在楼梯口探看了一下,嘴里嘀咕了一声“晦气”,就陪着笑脸,带赵良玉换别家酒楼谈事。
  洛叶蹲在地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敢站起身来。
  “……”
  小二个子不大,气场挺强,他横眉怒目的瞪着洛叶,气的说话都不利落了,“你你你……这碗碟可是一套,坏了这一个,其他都不能用了!”
  “我赔,我赔……”洛叶赶紧堆满卜知坊里接生意的笑脸,她从怀里掏出锭不小的银子,“小二哥,剩下的你留着吧,今天是我们不好,让你担心了。”
  小二这才缓和了脸色,他们这间酒楼是城里最临近圣贤庄的,生意兴隆,不过怪异的客人也不少,未防人生事,酒楼里从跑堂到厨子,都有一身的好本事,万万不能得罪。
  “娘,我们走吧……”洛叶搀扶着颤颤巍巍,老眼昏花的萧子衿下楼,酒楼里的人,远远地还能听到那老妇的埋怨声。
  “为啥走啊,我还没吃饱呢……”
  “娘啊,你砸了人家东西,哪能继续留下……”
  三两匪徒,对那怀揣着银两的书生着了眼,遂拿了包裹,远远地跟了上去。

☆、宴席

  绕过几条空无人烟的狭巷,这书生和老妇停在了墙角下。
  城外临郊多是废弃空房,这条爬满青苔的小巷更是隐秘,简直就是为杀人越货备下的。
  见时机已至,跟踪其后的匪徒们便忽然冒出,吓的那老妇直往儿子身后躲。
  “有财外漏,兄弟们,给我杀!”为首的这么吼了一声。
  书生抖如筛笠,想把老母亲往外推,老母亲可不敢,这么一来二去,洛叶和萧子衿便拼上了内力,地上青砖崩裂,弯腰驼背的老妇人也忽然高大起来。
  “这……啊!”匪徒面面相觑,忽觉扑面一道剑光,断头溅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抽搐了两下,方才死去。
  “嗯,这包裹里有不少现银。”书生欢欢喜喜的从血污中捡起布包,萧子衿掸了掸沾了青苔的灰袍,可不屑的撇了一眼洛叶。
  他们在酒楼里呆了大半日,人多口杂的,也听到了不少消息。有关他两的,传的神乎其神,都快妖魔化了,而有关赵思明的还可一听。
  今天是千山门门主陶远的生辰。
  这个陶远与赵思明,曾霄汉都有交情,把持着临安城的三分江湖,也在洛叶的名单上。
  他的生辰也算是件大事,蹲在酒楼里的人,一大半都是前些日子跑去卜知坊叫嚣的。他们留意着圣贤庄的动静,一旦赵思明表明态度,便要带上礼物,赶个趟儿到千山门道贺一声。
  由此可见,赵思明就是立在武林中的一支标杆,朝野两不误,都是受人尊敬的角色。
  洛叶知道,今晚的宴席,赵思明非去不可。
  现在的临安城里,可就剩下圣贤庄和千山门两家了,唇亡齿寒,赵思明还没自负到萧子衿这个程度。
  所以洛叶在等,她把血泊里捡来的银子洗了洗,换了两坛酒,一坛入夜前喝,一坛装了葫芦。
  萧子衿躺在她的身边,仰头对着太阳,整个人被晒得热乎乎的,嘴里还不肯停,“咿咿呀呀”地哼着歌,七调八走,丧心病狂的难听。
  哼到兴起处,洛叶也跟着附和,反正这十里桃林里连个鬼影都没有,可任人作妖。
  “嗨,小叶子,我们都这么熟了,你不跟我说说洛家村的事?”
  萧子衿笑眯眯的撑起头来,他们两个呆的树枝很近,洛叶屈腿坐着,只管边打瞌睡,边灌酒。
  正是迷迷糊糊的时候,萧子衿这一问,却让她立即清醒过来,洛叶甩了甩头。瞒者瞒不识,她和洛家村的那点关系就从没在萧子衿面前遮掩过。
  “我有个娘,姓洛。”
  “……”有说跟没说一样,萧子衿也不打算追问,他笑道,“我有个爹,姓萧。”
  “哈……”洛叶想了想,忍不住发笑,“哈哈哈……”
  风越来越凉,薄云流过墨池,日月交替。
  桃花林里簌簌几声,两道人影如一瞬惊鸿,沾了雪落了泥。
  萧子衿一身月牙柔白,好说歹说,也不肯把脸蒙起来,而洛叶则和夜色融在了一处,黑漆漆的一团,连眼睛在哪里都要找上半天。
  他们停在圣贤庄的高墙上,四周都是火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也难怪这么久了,洛叶和洛江流都没能混进去。
  “你有什么主意?”萧子衿低声问她。
  洛叶不发一言,萧子衿却忽然起了警惕之心。
  “你做什……哎呦!”
  萧子衿避的开洛叶第一脚,却没能躲开第二脚,惊呼一声,倒栽葱般的掉下墙去。
  他这一掉,还不忘勾倒几根火把,连珠串似的黑了一片,锣鼓与脚步声都往这边聚拢,便宜了偷偷摸摸的另一个人。
  “……”圣贤庄的家丁们大半夜的逮到个傻贼。
  穿一身白也就算了,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还慢条斯理的站起来理了理衣角袖口。
  “麻烦各位了。”萧子衿客气的抱了抱拳,“请问圣贤庄怎么去啊?”
  他在这边吸引目光,洛叶几个纵跃,就入了圣贤庄的腹地。
  这庄子太大了,前几天被请进来的时候,洛叶也没机会能好好的转悠转悠,现下往里一走,头脑里全蒙了,四面八方不是假山就是湖,哪里还走得出去。
  “……”洛叶苦恼的趴在屋顶上,她寻思着得找个人来引路。
  圣贤庄里家丁不少,但这个时候大部分都睡了,外头严防,里面却是半个空城,可见赵思明有不少秘密不想被人撞见。
  洛叶犹豫了一下,刚想跳窗绑人,却让闹回来了的萧子衿一把捞住。
  “你做什么?”
  萧子衿压着洛叶的头,屋檐下正有挑着灯笼的侍女行过,兴许听到了什么动静,这侍女“咦”了一声,四处瞅了瞅方才离开。
  “你回来的这么快?”洛叶轻声道。
  “要甩掉他们还不容易。”萧子衿扫视一眼院子,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洛叶又失了路径,给困在此处了。
  正说着,二人头上却忽然起了一阵邪风。
  “谁!”
  死人堆里爬过的人这点警觉性还是有的,洛叶低喝一声,仰头便看见一个灰袍的影子一闪而过。
  这个身影又矮又小,四肢虽短,头却显得很大,像个发育不全的婴儿。他蜷起来如同皮球一般,几乎是从这片瓦滚向了那片瓦。
  “跟我来。”这灰袍人哑着嗓子道,“有好戏。”
  洛叶与萧子衿对望了一眼,想也不想,紧随而上。
  千山门里的宴席刚刚摆开。
  赵思明还不知道家里遭贼了,正与几个眼熟的人拱手客气。
  他们这一桌安排的讨巧,都是些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上首原本是想让给赵思明坐的,但百般推却,最后还是寿星陶远占了。
  在他左侧落座的是赵思明和赵闵,右侧则是沈一心和曾青枫,千山门的夫人和简狄挨肩坐在对面,时不时的指点一下这般男人,捂嘴偷笑。
  曾青枫乃当朝宰辅曾霄汉的义子,教旁人看来,是碍于身份和面子,圣贤王和千山门主才忍了和他一桌,但这沈一心比之他们却官低人微,怎么想都显得突兀。
  陶远的夫人闺名安离,赵安离,也是皇亲国戚之身,得称呼赵思明一声“皇叔”。她与简琢都是顽劣的性子,打小爱胡闹,所以可算挚友,双方嫁人后,还常常联系,但简狄自幼沉闷,因而与这位公主并不是很熟。
  两人私语着,都叹息无双府的事情,赵安离想抽个功夫去看看,却让简狄摇头制止了。
  “现在去还有什么用呢?”简狄说着,微微抬眼看向赵思明,这满腔的心事,不知道是在说别人,还是说自己,“胡汝名是爱阿琢的,所以他故去了,阿琢是该伤心难过。但若有一天……王爷也故去了,我亦难免为之难过,值不值得都难过……”
  赵安离听得懂简狄在说什么,所以忍不住想安慰她,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她委委屈屈的瞪了一眼陶远。正在招呼宾客的陶远恍然不觉,他多喝了几杯,眼角眉梢都是喜气。
  跟着灰影追过来的洛叶和萧子衿真是趴墙头的命。
  到处都是火红的灯笼,菜饭热腾腾的上桌,美酒喝一半撒一半,洛叶在冷风里面舔了舔嘴唇,感叹同人不同命。
  那畸形的灰袍人论轻功在萧子衿之上,却还快不过洛叶。
  他们一路上也有几次交手,奈何那灰袍人的衣服上刷满了油,入手极滑,别说留人了,碰都碰不了。
  一入这座庄子,那灰袍人就凭空消失了,洛叶和萧子衿趁人多局乱,找了几趟也没瞧见。
  来都来了,既然有好戏看,那便等着吧。
  这料峭寒风沾染着江南特有的水汽,往衣服的每一个角落里钻,萧子衿哆哆嗦嗦的往洛叶身边靠了靠。
  “冷啊?”有酒暖身,又天生骨血带热的小姑娘想了想,把外面那层夜行衣扒给萧子衿披上。
  萧子衿嫌弃的很,他和黑色天生有仇,宁可冻死也不碰,洛叶一看,也懒得理这公子毛病一身的人,他不爱穿,那自己披着好了。
  又过了一会儿,洛叶的第二口酒还没咽下,萧子衿便委屈道,“冷……”
  “……”洛叶看了他一眼,无奈的叹气,她将自己的宝贝酒葫芦递过去,这人再怎么难伺候,也是自己的盟友,有恩没仇的,总不能眼看他冻死。
  萧子衿喝了一口又赶忙吐了出来,他哭丧着一张有些苍白的脸,“酒不好,咽不下去……”
  要不是在别人的地头上,洛叶早把这人踹下去了。这种本来就该受苦受难的时候,他还非得锦裘佳酿,得多大的闲心才能这么折腾。
  “我刚刚留意了一下……”萧子衿看得出来,洛叶那根揍他的弦已经绷得紧紧的了,因此不敢乱说,而是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洛叶的袖口,开口道,“因为要接待客人,千山门整理了几间厢房出来贮存酒菜,怕酒菜太冷,还生着火炉……”
  “你怎么不早说。”洛叶死气沉沉的脸瞬间活泛起来,催着洛江流道,“快带路快带路,有酒有肉有好戏,这一趟没白来。”

☆、完颜

  腾出来的厢房有四间。
  房间里一侧靠墙累着酒坛,一侧放着长桌,桌上盘装的冷菜和水果十分诱人。
  千山门财大气粗,这厢房足有卜知坊的院子那么大,里头黑漆漆的,洛叶挡着萧子衿藏在坛坛罐罐里,不细看也找不出来。
  他们挑的这一间是最靠后的,偶尔才有一两个人过来点点数目,临前是陶远的书房,外头虽然闹腾,但里面又暖又安静,洛叶欢喜的一步一蹦跶。
  “这好戏也拖得太久了吧?”
  洛叶在窗户纸上戳了个眼,宴席中仍是一派其乐融融,完全看不出暴风雨的前兆,“冒这么大的险,就为了把我们引出王府?”
  “不可能。”萧子衿蹲坐在火盆旁边,外头的寒冷浸在骨子里,他的手指冻得青白,哆哆嗦嗦的放在炭火上,距离之近,都让洛叶怀疑会不会烫到指尖了。
  “你怎么知道……”
  话没说完,外面就有了动静,洛叶闭了嘴,颇为佩服的朝捂暖的萧子衿拱了拱手。
  酒过三巡,陶远那一桌已经倒下了不少人,连简狄都说不舒服,与赵安离一同回房休息去了。
  时机正好,别处还在热热闹闹,陶远与赵思明便假称担忧各自的夫人,推脱离席,却和沈一心,曾青枫二人去到了书房。
  洛叶下意识的往门后一缩,门外头的灯笼晃晃悠悠的,时不时的透过窗上小洞落了点光在厢房中,忙碌的侍女小厮们或许看不出来,但警惕如陶远,沈一心之流,可就难说了。
  幸而,这四人都满怀心事,没有功夫去注意些冷风微光,让洛叶逃过了这一劫。
  小姑娘见书房的门终于关上了,这才敢松懈下来,连喝三口酒后对萧子衿招了招手,“快来快来,有秘密听。”
  贪恋温暖的萧子衿裹紧衣袍,他凑到洛叶身边,正听到陶远说第一句话。
  “王爷,洛家后人现身临安的消息是真是假?”
  “……是真。”
  良久,赵思明才搭腔,洛叶在暗处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附耳对萧子衿道:“我是个好大的麻烦。”
  “嘘……”萧子衿捂住她的嘴,那边刚说到关键处,赵思明的言语里提及了一样十分重要的东西,没能得到之前,这两位洛家的人甚至可以免死。
  果不愧为老江湖,这四下无人时说的悄悄话也如此隐晦,饶是萧子衿的花花肠子那么多,也是听不出这样“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
  他看了一眼低头喝酒的洛叶,知道这姑娘虽然看上去不拘小节,但嘴却严的很,现在问她,她也会糊弄过去,还不如不费这个功夫。
  “王爷,洛家的小丫头有很多的帮手,药王和那魔教少主都不是好惹的主。”
  这是沈一心的声音,他和萧子衿交过手,前后不过一两招,但这被人强压一头的滋味拂之不去,他晚上一闭眼,梦里就全是离剑的剑锋,数次惊醒。
  “阮七是华高衡的,你我最好都别遇上,至于那姓萧的……自有前仇后怨,只要好好利用他的身份,也构不成威胁。”
  圣贤王心机深啊,萧子衿给他说的缩了缩头,正打算把这些阴谋陷阱听清楚的时候,外面又出事了。
  千山门里涌进了不速之客。
  锦狐貂裘,毛镶的帽子和衣服,一看就是北边的打扮。
  来人都穿着华贵,分排列对的站成两边。
  从书房里匆匆赶出的陶远面色不渝,好端端一个寿辰被陌生人团团围住,实在扫兴。
  赵思明却一眼看出了这帮人的身份,他对陶远点了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现下临安城里,有这么一个人,他自金国而来,身份尊贵,因而有一小队的护送侍卫。
  赵思明曾为表友好,见过这人一次,所以对他身边的护卫也有印象。他上前一步,抱拳道,“请问,来的可是完颜公子?”
  “王爷……”随着这声似笑非笑的招呼,走出来个半大的孩子,看上去才十五上下,相当可爱。
  他背着手,身边跟着个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青壮汉子,早年戍边的时候,赵思明和这个汉子屡次交手都讨不得好,金国第三的威名可不是说说而已。
  “……完颜公子,今日能否卖赵某人一个面子,且等晚宴过了再说事。”
  赵思明这个态度,让所有人大惑不解,陶远皱着眉,却也不敢造次,忍气吞声的站在人群里喝闷酒。
  “当年王爷带军,碾着父皇败走三百里,可曾卖他老人家一个面子?”
  这小少年看着不大,说话却呛得很,赵思明给他说的下不来面子,偏偏还不好发作。
  两国连郊,还让人占了半边国土去,这少年乃是当今金主完颜泓的长子,嫡传的皇位继承人,完颜有晴。自签订和平条约以来,年年秋末出使中原,很有气概,连圣上也不敢得罪的人物。
  现下中原积弱,十几年前的战火再燃烧一遍,就是亡国的下场。
  所以赵思明只得退让,这少年径直走到人群中央,他身边跟着的人立即搬来椅子,一步不离的守在旁边。
  “过两日就是我父皇的生辰了。”
  完颜有晴扫了一眼千山门里的喜宴,继续道,“我们金人,不兴大摆筵席这一套,我今天来,是想送父皇一件礼物。”
  人群大惑不解,窃窃私语着,想猜测这少年的目的,却只有曾青枫和陶远苍白了脸色。
  完颜有晴笑了笑,“父皇受辱之仇,我身为人子倘若不报,岂不显得不孝。”
  “拖满,去把那两个人的人头拧下来吧。”
  少年指了指曾、陶二人,他说的轻松,好似已不把对方当成活物了,拖满亦章领了命,垂着头往前跨出一步。
  他这一步,谁也没能看清,再反应过来时,已到了曾青枫的眼前。
  早在完颜有晴说话之际,赵思明就动了,所以此刻,拖满亦章才没能拧下曾青枫的脑袋,他们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拿剑的赵思明,无论是身份还是武功,拖满亦章都不宜再动。
  “完颜公子,请你收回成命,这位曾青枫乃是我朝宰辅之子,而陶门主又是武林泰斗,不可乱来。”
  赵思明说的在情在理,拖满亦章回头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完颜有晴面色不改,也没有收回任务的打算。
  拖满亦章再不迟疑,忽视掉了赵思明往左肩削来的长剑,右手呈爪,抓向曾青枫的喉咙。
  曾青枫也不是吃素的,他这个义子收来,就是杀人的工具,前后名师拜了有一打,医从华高衡,武从韦经纬,都是曾霄汉手下一等一的人物。
  所以拖满亦章这一爪并未抓到人。
  曾青枫反应极快,矮身一躲,又有赵思明相助,一时只见人影交错,竟也分不出输赢来。
  “各位,趁今日热闹,我来为你们讲个故事吧。”
  完颜有晴说着,低头饮了一口属下递上的茶水,陶远脸色一变,抢冲上去要堵住完颜有晴的嘴。他可以死,但千山门不能亡,当年的事如果抖露出来,那不只金国会兴师问罪,恐怕当今圣上也会株其九族亲眷。
  可惜,今天完颜有晴的身边可不只拖满亦章一个高手。
  陶远刚有动静,立即抢上前来两个侍卫将他缠住,完颜有晴笑了笑,这少年公子的身上既有种懒散,又有种不屑一顾的贵气,所以口中说出的话再荒唐,也有三分的可信度。
  “二十多年前吧,我还没出生的时候……”
  二十多年前,完颜泓也还年轻,他没什么才能,性格又中庸,在皇室里头并不冒尖,也不讨人喜欢。
  可巧的是,她的母亲为正室皇后,所以完颜泓虽生的晚点,但也自幼挂着太子的名号。
  和完颜有晴一样,自十二岁始,太子便要担负起出使诸国的任务,而那一年,完颜泓来的便是中原。
  自古帝位传承,都有人动歪心思,所以金国里横生两大派系。
  除了完颜泓之外,老国主还有三儿一女,最为突出的,是大哥完颜旻。
  完颜旻其人,惊才绝艳,在整个北疆亦是有名。他的手段果决,为人多智,可比老二完颜泓强上数倍,所以朝里也有许多忠信之臣拜于麾下。
  金不同于中原,常年征战,在强国之间立身,所以只认霸途,走不得仁路。
  完颜旻可带金国统御北方,抵辽,夏,蒙古,而完颜泓……只能勉强治一国。
  在当时,连曾霄汉都以为完颜旻更有机会当上国主,所以受了贿赂,派人路上拦截暗杀,让他回金国时灾劫连连。完颜泓一生隐忍,翻船能淌水,马死能跑路,追了整整一路,也没能杀了他。
  而曾霄汉所派的这个人,就是陶远。
  完颜有晴可是差上一点就没能来到这个尘世里啊,所以他绝对恨对了人。
  “陶大门主,这些年你可是春风得意啊。”
  完颜有晴含笑,“我们金国,十五岁成人,父王要我成人之后再报仇,让你快活了这么多年,你活的可还满意?”
  此时的陶远被缠的脱不开身,他冷汗涔涔,在这两人的手上讨不得好,眼见就要吃亏挂彩了。
  忽听得一声冲霄长喝,“都住手!”

☆、一波三折

  两方人马闻声分开。
  赵思明提着剑,方才那一声出自他口,所以完颜有晴才挥了挥手,让几个手下退了开来。
  “王爷,你有话说?”
  少年公子懒散得很,他有一夜的功夫来陪这帮人耗,反正今天要杀人,不急一时。
  “今日本是件喜事,我们如此相斗,不仅难的结果,更有可能两败俱伤,坏了宾客们的兴致。”
  完颜有晴随着赵思明的话环顾了一下四周,所宴之人不是哆嗦着要走,就是想围观个高手相斗,哪还有什么兴致可言。完颜有晴知道这是赵思明的推脱之辞,到也不加阻止,偏有闲情的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不如我们双方各出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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